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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命案3
短短一夜,袁成浩
似苍老了十岁。
本是精神矍铄的状态,眼下却是老态龙钟、满面疲惫,可见他有多么害怕面对陈婉。
谢无痕见他松了口,自然也以礼相待。
他让吴生给他卸下刑具,并搬来一张官帽椅,让他坐着说话。
袁成浩坐上椅子,垂首叹了一声,娓娓道来:“你们说得没错,那曾老儿在失踪前确实来明月山找过老夫两次,且两次来都是气冲冲的,开口闭口便是骂他那不争气的徒弟。”
谢无痕一顿:“他的徒弟怎么了?”
“此事说来话长,曾老儿收了一男一女两名徒弟,那女徒弟乃是曾老儿上山采茶时捡到的孤女,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曾老儿见其可怜便养在膝下,而男徒弟却是曾老儿的亲侄子,听说曾老儿的兄长亡故嫂子下堂,侄子无处可去便跟了他,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徒弟们渐渐长大了,且都学了一身制茶煮茶的本事,机缘巧合之下,女徒弟被某个官宦人家看中,想聘为茶师长驻府邸,这可是寻常百姓求之不得的好前程啊,曾老儿自然放了人,但那男徒弟却因不舍女徒弟离开,与曾老儿闹了好大一通脾气。”
“曾无声便是因这个原因去明月山找先生?”
袁成浩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后来又过了两年,女徒弟因茶艺精进颇得主家赏识,竟被主家送入宫中伺候皇上去了,你说谁能想到啊,当日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竟也能一飞冲天。”
谢无痕眸中闪光一闪,那女徒弟不就是多福娘娘么。
她果然是拜在曾无声门下学茶。
“再后来呢?”他追问。
“再后来……”袁成浩苦笑一声:“大概又过了两三年,曾老儿突然收到一封从宫里传出的急信,信是女徒弟写的,称自己被奸人迫害,欲偷偷离宫,问曾老儿是否能收留自己。”
他说着长叹一声:“曾老儿虽是个善人,却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那可是皇宫啊,先不说擅自离宫是什么罪,单就说那宫里的什么‘奸人’,怕是随便挑一个都能灭他九族吧?故尔,曾老儿怂了,拒绝了女徒弟的请求,偏偏那男徒弟不认怂,闹腾着要去接师妹,师徒二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曾老儿气得无处发泄,只得来明月山找老夫倾诉。”
谢无痕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或许当年多福娘娘因知晓皇后与淑妃要谋害自己,故尔筹谋着逃出皇宫。
他顺势问:“曾无声来明月山找了先生两次,皆为此事?”
袁成浩点头:“没错,但两次的情形又有不同,第一次来,曾老儿不过是牢骚满腹,抱怨男徒弟不知轻重,但第二次来,他的情绪明显更为激烈,甚至称男徒弟一意孤行想要进京去接那女徒弟,他一气之下只得将男徒弟囚了起来。”
“最后那男徒弟是否去接了女徒弟?”
“老夫也不知啊。”袁成浩摇了摇头,目露悲色,“老夫后来便再未见过曾老儿了,也不知这档子事如何了结,约摸又过了几个月,老夫见一直没有曾老儿的音信,便下山去了曾老儿所住的浏阳山去打听情况,却不知……”他哽咽得说不下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袁成浩缓了缓,深吸了口气:“曾老儿竟死在了他住所的地下密室里,当时是冬日,他的尸身……却都腐坏了,虫蚁遍地……”
“可留意到他是如何死的?”
“老夫记得当时地砖上有许多干枯的血迹,尸首旁还扔了一把茶刀,许是……被砍伤致死?”
“茶刀!”谢无痕又问:“那名男徒弟呢?”
袁成浩摇头:“老夫没瞧见什么男徒弟,更没瞧见什么女徒弟,整栋住所空无一人。”
他顿了顿:“不过在那地下密室里,老夫却瞧见了一些断掉的铁链,估计是曾老儿囚禁男徒弟时用过的。”
谢无痕蹙眉:“男徒弟跑了?”
袁成浩仍是摇头:“老夫不知。”
“既然先生已发现曾无声的尸首,当时为何要隐瞒此事?为何不报官?”
袁成浩苦笑:“即便报官,曾老儿也活不过来了,再说了,曾老儿乃是闻名梁国的茶师,老夫怎忍心让旁人知晓……他如此横死?老夫也相信,曾老儿自个儿定也不愿让人知晓他的死法,这就如……老夫不愿见陈婉是一个道理,咱们这拨人虽活得营营苟苟,却也想要几份脸面,故尔,老夫便瞒下了此事,偷偷将他掩埋后便回了明月山,再未向人提起过此事。”
末了,他暗叹一声:“老夫已将所知尽数道出,旁的,老夫便无可奉告了。”
“先生可知曾无声那名男徒弟叫何名字?”
“这个老夫倒没问过,但肯定是姓‘曾’没跑的。”袁成浩随即反问:“莫非,大人想去追查那名男徒弟?”
谢无痕坦承:“没错,只是暂无线索。”
袁成浩想了想:“有个事,不知算不算线索。”
“何事?”
“老夫曾听曾老儿无意中提起过,称曾家男子皆患有遗传性的头风病,这个,只要是郎中便可诊断出来。”
谢无痕神色一振,道了声:“多谢先生。”
随即他让人给袁成浩送来一身干净衣裳,并奉上一袋银两,几番客套后将袁成浩送出了大理寺狱。
一通谋划,总算是有所收获。
吴生也大舒一口气:“没想到这老驴子松口后还挺老实的。”
继而又叹一声:“更没想到曾无声竟早在多年前亡故。”
谢无痕答非所问,冷声吩咐:“去宫里找太医令戚怀。”
吴生不解:“头儿想做甚?”
谢无痕答:“去无忧茶肆,给曾无声探脉。”
当谢无痕带着太医令抵达无忧茶肆大门口时,三楼的曾艺道已第一时间从窗口窥见他的身影。
那时天色阴沉、乌云蔽日,萧杀的冷风从街道另一边横扫过来,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也令他的身影多了几许狂傲的杀气。
曾艺道叹了一声:“竟又要下雨了。”
他记得上次那位少卿大人过来,也是一个雨天。
他转身行至茶案前,从暗屉里掏出一个瓷瓶,继而倒出一粒药丸,随茶水吞下,再将瓷瓶复归原位。
谢无痕走进茶室时,他已在炉灶上煮上了新的茶水。
他起身相迎:“没想到少卿大人今日有空过来饮茶,曾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谢无痕也礼貌回应:“曾先生客气了,只是本官今日过来,并非是为了饮茶。”
曾艺道故作疑惑地朝茶室外看了一眼。
茶室外站着谢无痕的几名随从,以及太医令戚怀。
他自是一眼就认出那身太医院官服,但面上仍是风轻云淡:“不知少卿大人特意前来,是所为何事?”
谢无痕笑了笑,但笑得疏离:“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不过是想给曾先生探一探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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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艺道怔愣片刻,问:“为何?”
谢无痕回得敷衍:“因查案需求,还请曾先生配合。”
说着唤了声:“戚大人,进来吧。”
戚怀闻声提着药箱进屋,看了谢无痕一眼,又看向曾艺道。
曾艺道仍是疑惑:“曾某身体康健,探脉做什么?”
又问:“莫非……少卿大人怀疑曾某做过什么违律之事?”
谢无痕语气淡淡,却又藏着几许狠戾:“曾先生勿要多虑,依令行事便可。”随即朝戚怀使了个眼色。
戚怀会意,上前朝曾艺道颔首:“还望曾老板坐在官帽椅上,容在下细致地探一探脉象。”
曾艺道虽反抗不得,却仍儒雅地抱拳施了一礼,继而坐在了屋内的官帽椅上。
戚怀也搬了张椅子坐于他身侧,放下脉枕,开始给他探脉。
探脉的间隙,屋外已是狂风大作。
天空阴云密布,树木好似要被连根拔起,露台上的一盆花草被吹倒,发出“呯”的一声响,盆中的泥土与花草洒了一地。
继而一阵响雷,雨水倾盆而下。
今岁这个夏日,雨水好似格外的多。
谢无痕抬眸看向屋外的天幕,忆起上回来这间茶室时也是这样的雨天,忆起娘子在这样的雨天与那位曾先生一道下棋饮茶,胸口莫名还是有些堵。
罢了,不想了,他转头看向探脉的戚怀。
戚怀正好探完脉象,正起身朝谢无痕颔首施礼:“谢大人,若在下诊治没错的话,曾老板的身体应是无恙。”
曾艺道也起身,再次谦和地施礼:“多谢这位大人。”
继而又朝谢无痕颔首施礼:“曾某确实身体康健,不论少卿大人因何怀疑曾某,曾某都问心无愧。”
谢无痕探究地盯着他,仍是语气淡淡:“此次多有打扰,还望曾先生勿要见怪。”
曾艺道回:“少卿大人言重了。”说着看了眼屋外天色:“此时雨大,不如曾某给少卿大人及随行的各位煮些茶水,待雨小了再走?”
谢无痕拒得干脆:“有劳曾先生费心,但在下还有公务要忙,先告辞。”说完也不再废话,抱拳施了一礼,领着众人走下三楼。
曾艺道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向来温润的目光里浮起些许狠戾……
谢无痕行至茶肆大堂门口时顿了顿,抬眸看着眼前的雨,问身侧的戚怀:“在下有一事想求教大人。”
戚怀恭敬回:“谢大人有话但问无妨。”
“不知这世间可否有掩盖脉象的药物?”
戚怀笑了笑:“世人寻医问药皆为治病而来,又怎会在医者面前刻意掩盖脉象?”
他答:“万一是为了在旁人面前掩盖自己的病症呢?”
戚怀一怔,扭头看了眼身后通往三楼的楼梯,似有所悟:“此等旁门左道也不是没有。”他说着叹了一声:“实不相瞒,老朽曾有个不成气的师兄便钻研过此道,也因此被逐出师门。”
“敢问大人这位师兄现下何处?”
戚怀又叹了一声:“听说他在西城那边开了家药铺,叫什么‘去百病’药铺,老朽与他已多年不走动,也不知现下那药铺是否还开着。”
谢无痕神色微敛,已是心中有数,道了声:“多谢大人。”
随后一行人跨上各自的马车,渐次离开了无忧茶肆。
刚一走进公房,谢无痕便吩咐吴生:“你速速去西城查一查那家叫‘去百病’的药铺。”
吴生抱拳应“是”,转身而去。
第62章 谣言
次日清早,吴生便探来了消息,“头儿,西城那边确实有个叫‘去百病’的药铺,据说开了好多年了。”
谢无痕问:“药铺里可有掩盖脉象的药物?”
“有,药名就叫‘瞒天过海’。”吴生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嘟嘟囔囔的:“小的费了好些口舌才买了一瓶,全京城独一份儿,价格贵得很,足足……十两银子。”
谢无痕瞥他一眼,掏出自个儿钱袋掷过去:“办好差事便可,不会让你亏了银子。”
吴生接过钱袋,满脸堆笑:“还是头儿贴心。”
谢无痕又吩咐:“既然已确定此事,便将药铺老板传唤过来吧。”
吴生面露难色:“听药铺掌柜说,那老板前两日出城游历去了,也不知去了何地,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谢无痕顿了顿,“那便将药铺中购买过‘瞒天过海’的客户名单拿过来也行。”
吴生叹了口气:“小人也想到了这点,但掌柜说,店中秘药的客户名单皆保存在老板手中。”
谢无痕只得吩咐:“派人盯紧这家药铺,看看那老板何时回来。”
吴生抱拳应“是”。
话刚落音,小六子在门口禀报:“头儿,刚咱们的人在街上抓了好几个男女娃娃。”
谢无痕蹙眉:“抓娃娃做什么?”
“这些娃娃在街上肆意传播谣言。”
“传什么谣言?”
小六子哽住,不敢说。
吴生催促:“你愣着作甚,说啊,究竟什么谣言?”
小六子憋得脸都红了:“头儿……您还是自己去大厅看看吧。”
谢无痕也不再废话,提步去往旁边的大厅。
此时大厅中吵吵嚷嚷,几名五六岁的娃娃被围在中间,另外几名差役正板着脸孔逼问:“老实交代,谁教你们传唱的这首歌谣。”
带头的男娃娃做了个鬼脸,“就不说,就不说。”
其余娃娃也跟着起哄,一起喊:“就不说、就不说。”
向来威严冷肃的大理寺一时变得嘈杂无比。
直至谢无痕突然出现在大厅门口,那嘈杂声才止息下去。
他一身劲装、面色冷峻,挺拔的身影里蕴藏腾腾杀气,唬得几个娃娃不敢再造次,几名差役也立即噤了声。
他提起长腿阔步进屋,瞟了娃娃们一眼,沉声问:“领头的是谁?”
娃娃们互相推诿,谁也不敢站出来。
他冷箭般的目光落到身量最高的男童身上:“是你,对吧?”
其余娃娃们在小声附和,“是的,就是他。”
男童只得挺起小身板儿:“没错,就是我,你们想要如何?”
谢无痕吩咐:“将你们所颂歌谣再颂一遍。”
男童看了同伴几眼,有些惶惶不安,拿不定主意。
他再次厉声命令:“颂。”
男童吓得身子一颤,嗫嚅着颂起了歌谣,“骠……骠骑大将军,棺中绿帽顶,寡妻偷小叔,生出大傻愣,傻愣藏高墙,粉饰谢家好名望。”
男童颂完歌谣后,厅中静得落针可闻。
即便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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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说少卿大人的父亲谢磊戴绿帽的故事么;也是在说少卿大人的母亲徐南芝偷小叔的故事!
没人敢吱声,谁吱声就是谁触霉头。
谢无痕也沉默不语,唯有暗暗握拳,握得双臂也跟着发颤。
吴生实在忍不了了,大喝一声:“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叫你传颂的?”
男童吓得瑟缩着:“是……是一老嬷嬷给我们钱,让……让我们传颂的。”
“让你们传颂你们就传颂,让你们吃屎你们吃不吃屎?”
吴生说着还上前推搡男童:“说啊,吃不吃屎?”
男童吓得“哇”的一声哭起来。
别的娃娃们也跟着“哇哇”哭起来,本来安静了的大厅再次变得嘈杂。
谢无痕哑声吩咐:“让这些人走吧。”
吴生仍是气急败坏:“头儿,还是审一审吧?”
谢无痕突然提高音量,厉喝:“让他们走。”
吴生也吓得一愣,立即朝一名差役使了个眼色。
差役会意,以最快速度送走了几名娃娃。
屋内总算安静下来。
谢无痕驻足片刻,转身回了公房。
吴生百思不得其解,试探问:“头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又问:“也不查一查背后是谁在捣鬼?”
谢无痕坐回案前,冷声回:“是皇后。”
吴生一顿:“皇后?”
“因为我们在查多福娘娘的去向,他们害怕了。”
“那……那眼下该怎么办?”
谢无痕答得干脆:“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可咱们怎斗得过皇后?”
“你别忘了,咱们办的是皇上的差事。”
“那这歌谣的事?”
谢无痕咬了咬后牙槽:“任他们去传便是。”
既然都有见不得光的旧事,那就都将这旧事翻出来见见光吧。
短短两日,谢家丑闻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各茶肆酒馆谁不道一声:“骠骑大将军,可惜了。”
亦或是:“谢家,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嘛。”
甚至有人怀疑:“说不定啦,连那少卿大人也不是大将军的种。”
徐南芝自知没脸见人,干脆称病不起,连院门也不出了。
苏荷自也听闻了外头的风声,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人啦,总是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
春兰附和:“可不是么,今日还有人往咱们府邸大门上扔烂菜叶,扔牛粪呢。”
苏荷答:“随他们去吧,过些时日总会缓和的。”
又问:“老夫人那边可还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春兰压低声音:“我瞧
那老夫人啦,虽成日里病病殃殃的,其实脸皮厚得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倒是无声无息的。”
张秀花闻言低喝一声:“你且速速闭嘴。”
说着还警惕地往屋外瞟了几眼:“老夫人再如何,那也是小姐的婆母,是姑爷的母亲,外人图嘴巴快活说道说道,咱们却是万万不能说道的。”
春兰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大意了,下次不敢了。”
苏荷给她们一人泡了一盏茶,“谣言如风过,也不必过于忧心。”
继而吩咐春兰:“老夫人喜吃你做的绿豆糕,你做些给她送过去吧。”
春兰点头应“是”。
张秀花在旁叹了口气:“这两日姑爷可都是宿在书房的。”
苏荷答:“他压力大,先给他一些时间吧。”
张秀花又叹一声:“也对,外头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
春兰低声附和:“甚至还有人说姑爷不是谢家血脉呢。”
苏荷浅饮一口茶水,看向屋外天色。
一连下了几日雨,今日总算放晴了,暖风拂来,吹落一地槐树叶。
她说:“其实这世间人,大多看不到真相。”
张秀花回:“可不是么,你说除了咱们,外头那些人有几个能看到谢家的真相?”
苏荷无奈一笑:“即便是咱们,也不一定能看到真相。”
又说:“即便看到了某些实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张秀花一愣:“那啥是真相?”
苏荷重新温茶,答非所问:“姑姑可知,其实我娘亲才是煮茶的高手。”
张秀花一怔,笑了笑:“小姐说什么瞎话呢,你爹爹才是煮茶高手,那会儿杜玉庭最是器重你爹爹的手艺。”
“姑姑有所不知,爹爹的手艺其实是娘亲教的。”
“你娘亲教的?”
“因为娘亲貌美,若是以茶师的身份进入杜家,势必要出入前堂正院,势必要引来旁的男子的觊觎,于是娘亲便将一身手艺教给爹爹,而她自己则可安心藏身于后宅。”
张秀花愈发疑惑:“之前,咋从未听你娘亲说起过?”
苏荷答:“许是娘亲不想给自己,也不想给姑姑招来麻烦。”
张秀花扼腕摇头,仍是不敢置信。
春兰“扑哧”一笑,“所以,姑姑在多年前就没看清过真相。”
苏荷随即补一句:“所以,要少些情绪、少些人云亦云。”说完她满腹感慨地叹息一声。
张秀花扬了扬手:“什么真相假相的,我也听不懂,我只是不敢相信当年苏妹妹竟隐瞒了这么大一桩事。”
“娘亲也是一片好意,姑姑莫多想了。”
苏荷说着起身,吩咐:“咱们收拾收拾吧,去大理寺探望姑爷。”
张秀花闻言也不多想了,跟着起身:“眼下姑爷遇到难处,小姐是该表示表示关心,无论如何,谢家如今也是咱们的庇身所。”
几人简单收拾一番,备了糕点及参汤,坐上马车出了府。
车把式福升一甩响鞭,马车驰往大理寺的方向。
今日艳阳高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从那纷纷嚷嚷的嘈杂声里,偶有“谢家”“少卿大人”“奸生子”之类的字眼飘入车窗,苏荷全当没听到,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三刻钟,马车很快到达大理寺大门口。
偏偏那大门口挤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马车停靠不得。
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不知那少卿大人长啥样,像不像当年的骠骑大将军?”
“若是野种,定然不会长得像大将军。”
“像不像的先看了再说,不然咱们跑来做什么?”
“看完这位少卿大人后,要不要再去谢府看一看那个奸生子?”
“听说奸生子是个傻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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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看的。”
……
苏荷听着车外的议论声,暗暗握拳。
原来这些人是来看谢无痕的,就像看笼中的一只鸟,就像看池中的一条鱼,带着优越、带着嘲讽、带着道德至上的冷漠。
偏偏他又是那样骄傲而自负的一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她兀地心生不忍。
福升挑开车帘:“少夫人,外头人太多,要不您先下车,老奴再想办法找地方停车。”
苏荷应了声“好”,继而提起裙摆走下马车。
既然人多,她便想办法让这些人离开。
——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嘲笑他的!
第63章 谣言2
此时大理寺。
刘祈年已将谢无痕安顿到内室,免得被外头的动静搅扰到,顺势安慰几句:“你眼下办好皇上的差事要紧,旁的勿要理会,勿要再惹一身骚,我会尽快将那群人驱离。”
谢无痕面色如常,抱拳道了声:“多谢大人。”
刘祈年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不过片刻,吴生入得屋来,“头儿,少夫人来了。”
谢无痕一顿:“可进了大门?”
吴生摇头:“正被大门外那群人堵着呢。”
他提脚就要出屋。
吴生拉住他:“头儿,少夫儿无碍,好似在给那群人讲道理。”
他怔了怔:“讲道理?”
此时大理寺门外。
苏荷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进退不得。
众人七嘴八舌,问:“你谁呀,凭什么替谢家说话?”
又问:“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何故与谢家扯上关系。”
苏荷厉声质问:“我乃少卿大人的妻子,亦是谢家大房的少夫人,我凭什么不能替谢家说话?”
这一声质问,气势滂沱、声震长空,与她娇弱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唬得一众人等瞬间噤声。
就连前来驱赶人群的大理寺差役也一时怔住。
苏荷提步往前走,走得不疾不徐。
每走一步,人群便会自动后退,给她空出一方空间。
她最终走上了大门左侧的一块坡地,昂然站立,傲视人群。
夏日艳阳下,苏荷面若芙蓉,目光坚定:“我相信各位并非恶人,也相信我谢家并无恶人……”
一中年汉子高声打断她:“那偷汉子的谢家老夫人算不算恶人?那与嫂子通奸的谢家二爷算不算恶人?”
苏荷目光一转,盯住那位汉子沉沉发问:“先不说我谢家,先问问这位大哥,你可为梁国做出过什么贡献?你的家族可为梁国做出过什么贡献?”
那汉子一哽,随即冷哼一声,“咱们可都是些平头百姓,吃饱喝足已是万幸,哪还能做什么贡献?”
其余人等也跟着大声附和。
待附和声止息,苏荷才掷地有声地开口:“没错,你们只是些平头百姓,每日只需着眼于生计、只需着眼于一日三餐,压根儿没闲功夫去理会什么家国大事,但你们且记好了,你们能做一个吃饱喝足的平头百姓,你们能这般百无聊赖地去搬弄是非,乃是有人在你们身后保家卫国、乃是有人在为你们负重前行,就如,我的公公骠骑大将军谢磊,为抗击外敌而战死沙场,我的夫婿大理寺少卿谢无痕,为护百姓平安而殚精竭虑,谢家累世功勋贡献卓著,就连皇上对谢家都是恤孤念苦关爱有加,偏偏就是你们,却因一些狗屁倒灶之事对谢家说三道四落井下石,你们当真无愧吗?”
众人瞬间无声了。
有人垂首,绞着指头思索。
有人在嘀咕:“她说得好似有些道理。”
还有人不服,大声质问:“那些狗屁倒灶之事未必不是实情么?”
苏荷反问:“是实情又如何,不是实情又如何,此乃谢家家事,外人无权过问,谢家也并未因此事而伤害过任何无辜之人
,故尔,也无须向任何人做出解释。”
众人再次无声了。
片刻后又一男子起头:“你是谢家少夫人,自然帮着谢家说话。”
苏荷神色坦然:“你说得没错,我是谢家人,定要帮着谢家说话,敢问这位大哥,倘若我到处宣扬说你母亲伤风败俗说你父亲作恶多端,你会如何?”
男子瞬间暴怒:“你敢!”
苏荷轻笑:“你不也本能地护着自己的家人么?”
一众围观的人也跟着笑起来,气氛看似得到了缓和。
男子却拉不下脸,气得捡起一块板砖,狠狠朝苏荷掷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怔住了,就连苏荷也愣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块板砖飞向自己。
眼见着板砖就要砸中她的脑袋,从旁突然飞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她身前。
板砖结结实实砸中了黑影伸出去的手臂,继而被弹落。
苏荷抬眸,看到了谢无痕白皙而冷峻的脸。
她一顿:“夫君?”
他问:“娘子没事吧?”
“贫妾无事,夫君可有被砸到?”
他回,“我无碍。”
继而转身看向掷板砖的男子:“你有什么不满冲本官来便是,向一女子下黑手,算什么好汉?”
男子见他一身官服,吓得霎时矮了气焰:“小……小人不过是一时冲动。”
谢无痕正要吩咐差役将此人拖下去,苏荷却一把拉住他,小声道:“夫君勿要生气,勿要再……火上浇油。”
她转头看向人群,目光盛满灼灼光辉,向众人介绍:“这便是我的夫君,亦是大理寺少卿谢无痕,大家今日过来不是想看他吗,那现在就好好看看他吧。”她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许骄傲。
谢无痕昂然立于坡地上,仪表堂堂,却也气势威严:“没错,本官便是谢家大郎谢无痕,骠骑大将军谢磊乃我父,谢家老夫人徐南芝乃我母,你们不是对谢家宅院之事颇感兴趣么,今日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本官定然一一作答。”
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又沉又重,明显藏着戾气,听得人胆颤心惊,哪还有人敢就谢家狗血之事正面与他较量?
就连刚刚扔板砖的男子也偷偷闪身逃了。
众人兀地纷纷跪地,跪成一片。
齐呼:“拜见少卿大人,少卿大人万福。”
形势突转,令人意外。
谢无痕面无表情,似火气难消。
苏荷却松了口气,毕竟事情已向好的层面转变。
她看了看他,随即看向跪地的人群,放软了语气:“大家不必客气,都起来吧。”
又说:“谢家之事,还望大家看在大将军及少卿大人的面上多存善念,勿要恶意传播,勿要以讹传讹。”
众人纷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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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妇人大声回:“请少卿夫人放心,往后咱们再也不嚼谢家的舌根了,咱们都记着大将军的护国之恩呢,也记着少卿大人维护一方百姓之恩。”
旁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多谢大家了。”苏荷朝众人施了一礼。
继而劝道:“天热,大家也有各自的活计要忙,还是赶紧回去吧。”
众人点头应“好”,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嘈杂的大理寺门口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一辆印着周家徽记的马车正好从大理寺门前驶过。
吏部员外郎周元泽挑起车帘往外看了几眼,看到那三三两两离去的人群,又看到立于大门口的谢无痕,不禁感慨:“没想到竟让他轻轻松松脱身了。”
贴身护卫王山也往外头看了看,不屑道:“谢家丑闻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他躲过初一,岂能躲过十五?”
周元泽点头:“没错,皇后娘娘是不会轻饶他的。”说完邪性地笑了笑,“嗖”的一声放下了车帘。
车夫一声响鞭,马车绝尘而去。
苏荷也远远地看到了那辆马车上的“周”字徽记。
她只是不知,坐于马车上的人究竟是周平,还是周元泽,亦或是周家其他人。
她稳住心神,暗暗握紧了拳头。
此时刘祈年也正立于窗前,轻抚唇上胡须,欣慰一笑:“无痕这妻室倒是娶得不错啊。”
随即吩咐身侧差役:“让少卿大人提前下值吧,以便送他那位夫人回府。”
差役垂首应“是”。
回府的马车里。
谢无痕一直紧紧搂着苏荷,好似生怕她跑了似的。
以往坐马车,他和她总是并排而坐,这般亲密倒是头一回。
他说:“今日让娘子受惊了。”
他语气温柔,目光里全是愧疚与感激。
她要的便是他的愧疚与感激。
“贫妾无碍,夫君的手臂可有受伤?”
毕竟那么大一块板砖砸过来,即便不伤到骨头,皮肉定也吃不消。
他也称“无碍”。
但苏荷执意要看看,他才捋起袖口让她看。
右手手臂上果然出现一大块淤青。
苏荷拿出车里放置的药膏,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痛吗?”她问。
他浑不在意:“不痛。”
“刚刚若不是夫君,贫妾怕是就死在那块砖头下了。”
“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娘子的。”
她顿了顿,抬眸看他,看到了他满目的坚定与真诚。
她垂眸,不再看他了。
转而说:“今日之事或许是有心人刻意串联起哄。”
她甚至怀疑到了周家,只是不便道明。
“没错。”他叮嘱:“往后娘子出门要注意安全,或尽量少出门。”
苏荷笑了笑:“夫君放心,经历今日之事后,即便有心人想要再次串联起哄,怕是也难了,那些百姓又不是傻子。”
他沉默良久,胸有千言却不知如何出口。
片刻后,他俯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了声“多谢娘子”。
谢她在他最难的时候与他站在一起,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理直气壮为他仗义执言;谢她的勇敢,也谢她的体贴。
苏荷收起药膏,温婉回:“夫君何必客气,咱们可是一家人。”
说到“一家人”三个字时,她其实是心虚的。
但即便心虚,她此刻也要牢牢攥住他的心、攥住他的信任。
他再次抱住她:“是的,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多么有力量啊!
马车轻晃,将车帘晃出或大或小的缝隙。
阳光自缝隙泄入,丝丝缕缕,无限惬意,也无限安定。
愿时光停顿,也愿此刻永恒!
苏荷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以及他温柔的轻抚,她说:“今日将此事当众说穿,倒也是件好事,往后便无须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