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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试探问:“往后……二郎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人了?”
他沉默片刻,回:“我都听娘子的。”
转而跳开话引:“我想在后院种上一片梅林。”
她问:“为何?”
他说:“往后娘子想要采集花露也就方便了。”
她半晌无言。
她想,即便这个男人骄傲又自负,但只要获得他的信任,他便会成为极好拿捏之人!
第64章 谣言3
次日苏荷刚起床洗漱,便听到外头一阵嘈杂,不由得问:“府里发生了何事?”
张秀花笑盈盈答:“姑爷买了梅树回来,正让花匠们在后院种植呢。”
他果然是说到做到!
只是没想到,她当日一个“花露”谎言,竟让谢府也多了一片梅林。“姑爷今日没上值么?”她问。
“上值了,安排吴生操持的。”
苏荷“哦”了一声,转而吩咐:“待会儿将安心院门上的锁取下来吧,也该让二郎看看白日里的谢家是何模样了。”
张秀花一怔:“姑爷答应了?”
苏荷点头,“嗯,答应了。”
“老夫人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老夫人现下连院门都不敢出,能有啥意见,再说了,即便她有意见,咱们到时就说是姑爷的意思。”
张秀花点头:“也对,老夫人向来拿姑爷没辙。”
话刚落音,一道黑影突然自窗口跃入,吓得张秀花身子一颤差点摔倒,细看之下,竟是方亦成。
她心下惶惶,急忙上前关窗:“亦成啊,你咋来得这样突然,当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方亦成道了声:“对不起姑姑。”继而上前朝苏荷颔首施礼。
他已
有好些时日没再露面,期间接连两次都是将解药直接放在苏荷妆奁上的小匣里,苏荷见到解药后方知他来过。
至于他何时来的、何时走的,她压根儿不清楚。
今日他倒是大大方方露面了。
苏荷也上前回礼。
随即吩咐:“姑姑,你去门外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张秀花应了声“好”,免不得要数落几句:“亦成啊,你要来也须得挑时候,今日府里这么多人,万一被人瞧了去可怎么得了。”
她惶惶不安地唠叨着,见没人理会,这才转身出屋,并关上屋门。
屋中只剩下二人。
正是清晨,光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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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清冷,映得二人面色沉静又安稳。
苏荷率先开口:“许久不见,方公子好似瘦了。”
不只是瘦了,且还黑了,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方亦成的目光落到她脸上,那目光淡淡的,也沉沉的。
片刻后他说:“姑娘也瘦了。”
苏荷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我还好吧,一直是这个样子。”
转而问:“方公子今日特意露面,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方亦成轻抿唇角,沉默了几息。
随后掏出瓷瓶:“这个月的解药。”
苏荷接过解药,再次道谢。
方亦成似没话找话:“少卿大人应该对姑娘不错吧?”
苏荷一顿,打趣道:“方公子也学会拉家常了?”
往常他可是送完药就闪身走人的,今日却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方亦成深吸一口气:“姑娘万莫以为少卿大人是个好拿捏之人。”
苏荷一顿:“方公子此话何意?”
“没有哪个男人会被女人轻松拿捏。”
她疑惑:“莫非方公子调查过谢无痕?”
方亦成答非所问:“我曾在姑娘锦匣里发现过一本贩铁账册,上面有谢家二爷的名字。”
她愈发疑惑:“那又如何呢?”
“姑娘可找机会将账册交给少卿大人,看看少卿大人会如何对待自己违律的叔父,他对待自己叔父的态度,便是事发后对待姑娘的态度。”
苏荷暗暗握拳,半晌无言。
方亦成继续道:“在下别无他意,不过是希望姑娘时时提防、处处警惕,勿要入戏太深而枉送了性命,毕竟,姑娘还未完成对白前辈的承诺。”
犹如一记警钟,敲得苏荷脑袋“嗡嗡”响。
她心头掠过一阵寒意、以及一阵侥幸,随后道了声:“多谢方公子提醒。”
方亦成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废话,转身开窗,如飞鸟般消失在窗外。
整个世界好似突然安静了。
静得让人心慌!
苏荷看着他消失的窗口,看着窗外那颗老槐树,怔怔地看了许久。
随即拿出置于锦匣内的账册,翻了翻,翻到有“谢谨”的那一页,轻抚那名字片刻,兀地合上账册。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走出那一步。
她唤了声“来人”。
张秀花应声进屋,朝屋内觑了几眼:“那小子走了?”
“嗯,走了。”她说,又问:“阿四可在府中?”
张秀花回:“在呢,正帮着花匠种梅树。”
苏荷吩咐:“传他过来吧。”
不过一盏茶功夫,阿四入得屋内:“夫人,何事吩咐。”
苏荷先赏了他几块糕点,“先吃好,再办事。”
阿四不过是个男童,向来嘴馋,兴冲冲吃完糕点,抹完嘴巴,“夫人可以吩咐了。”
苏荷笑了笑:“此次仍想让你去打听一个人。”
“何人?”
“吏部员外郎,周元泽。”
阿四没听过这人的名字:“此人是何人?”
“尚书令周平知道吧?”
阿四瞪圆了眼:“京城谁人不知周平,那可是皇亲啦。”
苏荷仍是面带笑意:“周元泽便是周平的儿子。”
阿四的眼瞪得更大,“周家……也与夫人有仇?”
苏荷答非所问:“周家人位高权重,难以近身,不容易打听到什么消息,反正你能打听多少便是多少,包括周元泽的饮食起居、言行举止,及行为爱好皆可。”
阿四敛神,垂首应“是”。
苏荷又交代:“记住,万事小心,也记住,我吩咐你做的事不可告知姑爷。”
阿四回:“夫人放心,小人知道轻重。”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张秀花不解:“刘达忠那桩案子都还没了结呢,小姐当真要在这风口上……找周家寻仇么?”
苏荷语气淡淡,“姑姑放心,刘达忠案会了结的。”
又说:“咱们得尽快报完仇,尽快离开这里。”
张秀花察觉她言语里的异样,又联想到方亦成今日来送解药,不由得心生关切:“可是塑骨后的毒气对小姐身子有影响?”
苏荷安慰她:“姑姑勿要多虑,我不过是觉得京城太危险,谢家也不太平,咱们尽早离开,尽早安心。”
张秀花松了口气:“小姐说得是。”
此时后院里,梅树已棵棵种下。
花匠们一边培土,一边闲聊。
“少卿大人对自个儿的妻子当真是贴心,竟为了采集花露而种下一片梅林。”
“这是自然,咱们少爷可是一顶一的好丈夫。”
“也不知你家少夫人对你家少爷如何?”
“少夫人对少爷自然也是关怀备至,他们乃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呢。”
……
旭日东升,微风轻拂。
鸟儿四面环绕、叽叽喳喳。
万事万物,正迎来一天里最好的时光,也将迎来最隐秘的暗流。
两日后,刘达忠命案成功告破。
行凶者乃是一伙流寇,因与刘达忠结下仇怨,便将其诱至瓜地,再下毒、纵火,将其烧成焦炭。
刘祈年甚至宣称已抓获其中两名流寇,但两名流寇皆受不住狱中重刑,咬舌自尽。
同心巷刘宅的宋声重重舒了口气。
命案已结,他从此再不用战战兢兢了。
春华院里的张秀花也松了口气,“菩萨保佑,总算平安度过。”
苏荷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的,姑姑不必多虑。”
她早就看出,大理寺那个刘祈年是个酒囊饭袋。
谢无痕自是知晓刘祈年是个酒囊饭袋,只是没想到他连敷衍都敷衍得如此不负责任,“他当真抓了两名流寇?”
吴生轻笑:“哪有什么流寇,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咱们这位大人的胆量倒是越来越大了。”
吴生又笑:“看看咱们这位大人最后会落到谁手里。”
话刚落音,小六子进屋禀报:“头儿,赵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传您进宫。”
他答:“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皇帝的身子本安逸了好些时日,这几日许是太热,热得他肝火上行夜不成眠,又有些旧疾复发的兆头。
谢无痕踏进未央殿时,皇帝正卧在软榻上喘气,喉管里“呼呼”响,好似藏着一个风箱。
他进殿行礼,道了声“皇上万岁”。
皇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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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身,叹了一声:“哪有什么万岁不万岁,时候一到,谁人能躲过黄泉路?”
“皇上乃九五之尊,定能康健如故的。”
“你也不用安慰朕,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
皇帝说着给他赐座,又让赵富奉茶,“子谕好些时日没来,朕也便好些时日没煮茶了,今日就将着饮一盏吧。”
“待皇上康复了,臣再饮皇上亲自煮的茶。”
皇上点头:“成、成。”末
了朝赵富扬了扬手,示意都退下。
宫仆们皆鱼贯而出。
殿中只剩下二人。
皇帝强撑着身体,从软榻上坐起来,沉声问:“那事查得如何了?”
他答:“还需要些时日。”
皇帝摇头叹息:“别忘了,朕只给了半年时日。”
他急忙伏地而跪:“臣谨记。”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皇帝咳了几声,缓了缓:“听闻太子和二皇子都找过你?”
他起身答:“是。”
“都想拉笼你?”
他再次应“是”。
“你都拒绝了?”
“臣自然要拒绝。”
皇帝激烈地咳起来,咳得像喉管里煮了一锅粥,“汩汩”乱响。
谢无痕忙上前给他抚背,抚了半晌才堪堪止咳。
皇帝满目无奈:“朕这两个儿子啊,一个胡作非为却懦弱无能,一个谨小慎微却心狠手辣,两人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野心勃勃,这几日谢家那桩旧事传得满城风雨,便是他们的手笔吧?”
谢无痕如实答:“没错,是太子这边的人。”
皇帝一声冷笑:“皇后不安生啊,周家不安生啊,他们眼下就盼着朕早日崩逝才好。”他说完又开始咳。
待他咳完,谢无痕试探着开口:“皇上,您别忘了,您还有一个五皇子。”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子谕此话何意?”
他答:“皇上可以试着……多关心五皇子。”
皇帝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片刻后才打开眼眸,语气深沉暗哑:“子谕可知,在这深宫里,朕关心谁,便会害了谁。”
又说:“朕知你托了赵富关照五皇子,如此,甚好。”
“多谢皇上信任。”
皇帝的语气意味深长:“子谕啊,你也别忘了,除了五皇子,朕还有一个孩子。”
第65章 茶师
皇帝所说的“孩子”,自然是指多福娘娘生下的那个孩子。
谢无痕垂首答:“臣必全力以赴找到多福娘娘母子的下落。”
皇帝苍老的眉眼露出坚定之色:“子谕,你且记好了,朕活要见人,死要见骨。”
谢无痕再次垂首:“臣遵旨。”
从未央殿出来,日头愈发毒辣,刺得人睁不开眼。
赵富眯了眯眼,将他送至殿外的台阶下,道了声“大人好走”。
谢无痕却并未急着离开,“请问公公,五皇子这些时日可还好?”
赵富笑着答:“大人放心,五皇子现下一切安好,衣食起居都比先前稳妥,私下还开始慢慢读书了。”
“皇后那边没起疑吧?”
赵富压低声音:“坤宁宫与长乐殿正斗得你死我活呢,暂时怕是没功夫搭理五皇子。”
谢无痕抱拳:“辛苦公公了。”继而才转身离开。
吴生早在宫外等候多时,主子刚一出现便迎上来:“头儿,咱们的人在青州发现了‘去百病’药铺的老板,现已将他带回了京城。”
谢无痕道了声“甚好”,随即吩咐:“速速将他带到大理寺。”
两个时辰后,“去百病”药铺老板俞显被押到了大理寺。
他一头雾水,不知自己犯了何律法,进屋就骂骂咧咧:“小人乃大梁国合法经营的良民,你们凭什么抓小人?”
吴生回:“并非是抓你,不过是请你来问话。”
俞显更不服了:“你们阻小人游历、限小人自由,这哪里是‘请’了?”
“不管是‘请’还是‘抓’,都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谢无痕阔步进屋,面色冷肃,气势森然,唬得俞显霎时矮了气焰。
但他仍是不甘:“小人……凭什么配合你们?”
谢无痕声音发沉:“你若敢不配合,便无法在京城待下去,甚至无法在梁国待下去。”
这话不可谓不狠!
俞显面色一白,梗着的脖子终于软下来,喃喃问:“究竟……让小人如何配合?”
“你店中有一味叫‘瞒天过海’的药,能掩盖人体脉象,对吧?”
俞显闻言“噗通”一声跪地:“大人饶命,小人……小人不过是闲来无事才炼制了那味药,小……小人并非成心扰乱药市。”
谢无痕面色不变:“一粒‘瞒天过海’的药效可持续多久?”
俞显战战兢兢答:“至……至少一个时辰。”
“服下后多久起效?”
“可……可立即起效!”
竟然可立即起效!
也就是说,若他所疑不假,那日去无忧茶肆时,曾艺道应是提前看到了他们,故尔有机会提前服下“瞒天过海”。
谢无痕坦言:“我们需要你提供购买‘瞒天过海’的客户名单。”
俞显闻言一顿,似有些反应不及,他还以为大理寺要追究他炼制秘药之过呢,“只是要……客户名单么?”
吴生不耐烦:“你聋了么,还要大人说两遍?”
俞显松了口气:“小人不敢,小人这就给你们看名单。”
他说着从胸兜里掏出几页白麻纸,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这上头便是购买过秘药的客户名单。”
谢无痕接过纸页浏览:“你倒是记得详细。”
俞显如实答:“小人不过一商贾,免不得要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麻烦,这些客户好多都是达官贵人,小人寻思着记录下来,说不定往后也是一条路子。”
谢无痕一声轻笑:“看上去是购买记录,实际则是把柄对吧?”
俞显羞愧垂首:“瞒不过大人。”
谢无痕不再理会他,细细在几页白麻纸里寻找那个名字。
不过片刻,他便在第二页的角落里看到了“曾艺道”三个字。
他将那页纸张抽离,再将其余纸张还给俞显:“好了,你可以走了。”
俞显抹了把额上的汗,接过纸张,道了声:“多谢大人。”随即脚底抹油般灰溜溜离开了大理寺。
吴生问:“头儿,咱们现在要不要去无忧茶肆?”
谢无痕盯着纸张上“曾艺道”三个字,不疾不徐回:“既然有了实证,咱们就不过去了,咱们请他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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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又吩咐:“将太医令戚怀也请过来。”
吴生大声应“是”,转身离开。
当吴生领着差役到达无忧茶肆时,曾艺道正在露台上侍弄花草。
暑气太盛,好些花草的叶子都晒蔫了,他提着水壶一棵棵浇灌。
吴生毫不客气地道明来意。
曾艺道放下水壶,抱拳施了一礼,面上仍是一副端方如玉的神色,“大人可否容许小人换身衣裳,再换双鞋履?”
他本一袭青衫,袖口上还沾了好些水迹与泥土。
吴生冷声回,“给你一刻钟,速速换好。”
曾艺道再次抱拳言谢,随即进屋换上了素朴的衣衫、利落的鞋履。
服侍他更衣的安子心下惶惶:“先生可知,大理寺此举,究竟是所为何事?”
安子虽是仆从,却也跟了曾艺道多年,他虽不知先生诸多过往,却知先生乃宽厚仁义之人,免不得心生忧虑。
曾艺道的语气平静如湖,无波无澜:“勿慌,事来而应事过而静。”
安子又问,“先生此去,可有防碍?”
曾艺道答非所问:“你尽心打理好茶肆便可。”说完抬手抚平衣上皱褶,提步出屋。
安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愈发不安。
不过几盏茶功夫,曾艺道便到达大理寺,并被押到了审讯室。
屋内刑具累累,血迹斑斑,正中还燃着一个大火炉,炉中插着烧红的烙铁。
正值盛夏,屋中酷热难当,谢无痕却已候在屋中。
即便再炎热的天气,他仍是面色冷肃,令人望之生寒。
见到曾艺道,他打了声招呼:“曾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曾艺道颔首施礼:“看来,曾某与少卿大人缘份不浅啦。”
谢无痕轻笑:“看来,曾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啦。”
吴生看不惯曾艺道装腔作势的样子:“头儿,要不要将他绑在立枷上?”
立枷亦称站笼,以站立的姿势绑缚折磨犯人。
谢无痕摆了摆手:“既然将先生‘请’过来了,咱们还是要以‘礼’相待的,还是让先生坐着受审吧。”
吴生大声应“是”。
不过片刻,他便搬来老虎凳,三下五除二将曾艺道绑在了上头。
曾艺道始终心平气静,处变不惊。
他好似早有预料,无所畏惧;又好似出其不意,无知无畏。
末了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少卿大人有什么话,
尽管问吧。”
谢无痕仍是嘴角含笑:“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着沉声吩咐:“传太医令,给先生诊脉。”
太医令戚怀提着药箱进屋,见了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曾艺道,不禁有些愕然,上回给他诊脉时还是在门庭若市的无忧茶肆,这回却是在带着血腥味的审讯室里,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吴生见要诊脉,松开了曾艺道一侧的手腕。
随后戚怀拿出脉枕,放在了他的腕下。
片刻后,戚怀起身回:“谢大人,从脉象上来看,曾老板的身体……确实是无恙。”
曾艺道也平静附和:“这已是第二次了吧,不知少卿大人还要给曾某探几次脉象?”
谢无痕答非所问:“看来,曾先生出门前又服用了‘瞒天过海’呀,曾先生此举,当真是防不胜防。”
曾艺道眼睫翕动,“曾某听不懂少卿大人在说什么。”
谢无痕语气淡淡:“本官能懂就行。”
他沉声吩咐:“烦请戚大人一个时辰后再来给曾先生诊脉。”
戚怀虽未穷根就底,却也料到这位曾先生或许服用了掩盖脉象的秘药,垂首应下:“下官遵命。”说完提着药箱出了屋子。
曾艺道面上仍是无波无澜。
但谢无痕却观察到,他的唇角已暗暗抿紧,老虎凳上他的手掌也悄然握起来。
谢无痕语带调侃:“没想到向来波澜不惊的曾先生,竟也有慌张的时候。”
曾艺道轻舒一口气,重新放松下来,“少卿大人言重了,曾某素来知轻重,今日既已进了大理寺刑讯室,便已如案板上的鱼肉,任少卿大人处置了。”
“曾先生也不追问缘由?”
“曾某相信少卿大人自有缘由。”
“曾先生不想为自己辩驳几句?”
“在少卿大人面前,辩驳无用吧?”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皆是笑得意味深长。
随后谢无痕交代一句“好生关照曾先生”后,转身出了屋子。
留下一室酷热,一室寂静。
一个时辰后,谢无痕如期而至,身后还跟着太医令戚怀。
如先前那般,吴生再次给曾艺道松开一侧手腕,随后戚怀放上脉枕,给他诊脉。
这一次诊脉时间比上一次长。
半晌后,戚怀犹疑地瞟了曾艺道两眼,继而起身:“谢大人,曾老板的脉象……有了变化。”
谢无痕早有预料:“麻烦戚大人展开说说,是何变化。”
戚怀答:“依下官此次诊脉的结果来看,曾老板应长年被头风病所扰,无从根治,苦不堪言。”
“戚大人当真没诊错?”
“下官敢以性命担保,诊治无误。”
谢无痕吐了口气:“那就辛苦戚大人了,吴生,送戚大人回去。”
吴生垂首应“是”,领着戚怀走出了刑讯室。
室内只剩下谢无痕与曾艺道二人。
二人无声对望,心流暗涌。
片刻后谢无痕开口:“不知曾先生为何不敢承认自己患有头疾?”
曾艺道平静答:“曾某没有不敢承认。”
“那缘何要服用‘瞒天过海’?”
“曾某不懂什么叫‘瞒天过海’。”
“若非服用此药,曾先生的脉象怎会有如此出入?”
“不过是太医前后诊治有误而已。”
谢无痕冷哼一声:“曾先生年长本官不少,没成想竟还是这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步步逼近,睥睨着他:“要不,本官给曾先生讲一个关于著名茶师曾无声被亲侄子杀死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宝子们记得收藏预收文哟,谢谢啦~
第66章 茶师2
曾艺道端坐于老虎凳上,双手双脚被缚,连脖子上都绕着一圈绳索,但他神色自若、目光平和,仍是往日里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好似他坐着的并非是刑具,只是一张寻常的官帽椅而已。
他的语气也不疾不徐:“少卿大人怎会以为,曾某现下还有听故事的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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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痕的眸中溢出些许狠戾:“以曾先生现下的处境,许多事怕是也由不得自己了。”他说着也搬了把椅子在曾艺道对面坐下。
二人隔着半丈的距离,莹莹对望。
谢无痕娓娓开口:“听闻,茶师曾无声的族中男子皆患有头风病,与生俱来,无从根治,这一点倒是与曾先生的情况不谋而合。”
曾艺道面色不变:“巧合而已,没什么可说道的。”
谢无痕皮笑肉不笑,继续说下去:“听闻曾无声当年收有一男一女两名徒弟,后来女徒弟因茶艺精进被送入宫中伺候皇上,男徒弟则一直陪在曾无声身边,不幸的是,多年后女徒弟从宫里传出一封书信,称自己被奸人所害想逃出皇宫重新回到师傅身边,偏偏曾无声胆小怕事不敢接受逃回来的女徒弟,偏偏男徒弟一腔热血,或许还有一腔深情,想要救师妹于水火,于是师徒二人发生争执,男徒弟一怒之下以茶刀杀死了自己的师傅,亦是杀死了自己的亲叔父,这个故事,曾先生应该熟悉吧?”
曾艺道的脸上仍无情绪波动,但目光却变得冰冷。
“曾某也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故事,又怎会熟悉?”他故作不屑:“不过也就是一桩命案而已,大理寺最不缺的便是命案吧?”
谢无痕答非所问:“本官还查到,曾无声的侄子名叫曾成器,曾无声死后他便不知所踪,而偏偏曾先生来京城之前也曾改过名字,虽之前的名字无从可考,但现有的种种迹象表明,曾先生便是曾无声的亲侄子!”
曾艺道有一瞬的沉默。
之后坦然迎视谢无痕的目光:“少卿大人抓不到真凶时,就是这般张冠李戴的么?”
谢无痕心底有火气在拱,但面上不显:“看来,曾先生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呀。”
曾艺道回:“曾某句句属实,只是少卿大人不相信而已。”
谢无痕沉默地看着他,随后起身,从旁边案台上拿起一根长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扎进了曾艺道右侧手掌中。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曾艺道都错愕了。
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他的手臂,令他整个身体在老虎凳上不住地震颤、瑟缩。
谢无痕仍紧紧握住长钉另一头,嘴角挂着狠戾的笑:“倘若曾先生拒不承认,那本官便会毁了曾先生这双煮茶的手。”他说着开始一点点搅动长钉。
长钉的每一次搅动,都在刺穿曾艺道的血肉。
他痛得汗如雨下,面色如血,一下一下地咬着牙关。
片刻后哑声开口:“大人不就是……想要抓到凶手吗……不如现在便将曾某当凶手杀了……”
谢无痕“嗖”的一声从他掌中拔出长钉,拔得他的身体又是一阵震颤。
谢无痕面色冷漠:“本官不只要抓到凶手,本官还要找到当年那名女徒弟的去向。”
他后退两步,睥睨着曾艺道:“说吧,当年你将那名女徒弟安顿在了何处?”
曾艺道闻言顿了顿,似没想到他要查的人竟是自己师妹。
片刻后曾艺道狼狈地笑了笑,那笑里还带着几分挑衅:“曾某当真听不懂少卿大人在说什么啊。”
谢无痕冷着脸,沉沉盯着他。
这个老男人看似谦和有礼、温润如玉,实则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说:“看来曾先生是彻底不打算配合调查了,那便受着吧。”说完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钉狠狠扎进曾艺道的左侧掌中。
曾艺道痛得一阵喘息,却咬牙未曾发出一丝哀音。
他死死盯着谢无痕,盯得双眸泛红。
几息之后,便晕死了过去。
老虎凳上,曾经那双白皙、清瘦、擅长茶艺的双手此时已如血迹斑斑的死尸。
屋中飘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谢无痕瞟了眼不经折腾的老男人,拔出长钉,唤了声“来人”。
吴生应
声而入,瞄了眼屋中情形,问:“头儿,是不是要用冷水泼醒他?”
谢无痕一边用巾子擦掉手上血迹,一边回:“不用了,先将他押回囚室,改日再审。”
吴生垂首应“是”,继而唤人将曾艺道拖走。
谢无痕随即吩咐:“将曾艺道的那名心腹传来。”
吴生一头雾水:“曾艺道的……什么心腹?”
谢无痕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无忧茶肆里那个叫安子的掌柜。”
吴生恍然大悟:“小人这就去。”
“等等。”谢无痕唤住他,“将杜家那个柳氏也传过来。”
吴生又不明白了:“杜玉庭都死好些时日了,案子也结了,头儿此时传柳氏过来……所为何事?”
谢无痕微微蹙眉:“柳氏乃曾艺道收过的唯一弟子。”
他疑惑:“曾艺道性情寡淡、为人清高,对尘世烟火避之不及,却单单收了柳氏为徒,你不觉得奇怪吗?”
吴生摸了摸后脑勺:“万一是柳氏出了高昂的学钱呢?”
谢无痕摇头:“曾艺道可不是为银钱折腰之人,反正你先将这二人传来大理寺便是。”
吴生领命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二人便前后脚进了大理寺。
谢无痕先在前厅接待了柳氏,并客气地赐座、奉上茶水。
自杜玉庭亡故,柳氏消沉了一段时日,后杜氏族长领着族人前来杜家争夺家产,柳氏打起精神与杜家人大闹了一场,事后不只保住了家产,且还与那些族人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柳氏有钱有闲,日子倒是过得称心如意。
她满脸疑惑:“少卿大人传妾身前来,可是我家老爷的案子有了什么变数?”
“杜夫人多虑了,杜老爷的案子已结,并无变数。”
他说着掏出一个茶罐,罐身上清晰地刻着一个“杜”字,“杜夫人可识得这个罐子?”
柳氏接过茶罐看了两眼,“这确实是妾身的罐子,之前去曾先生那里学茶时常常用到。”
她说着一顿:“这罐子不是放在曾先生的茶室么,怎的到了少卿大人手中?”
谢无痕答非所问:“请问杜夫人上一次去茶室学茶是何时?”
柳氏想了想:“哟,好久没去了,自我家老爷出事后妾身便再没那心思了。”末了她长长一叹,眼眶里闪出泪光:“当初学茶也是因为老爷爱饮茶,他一走,妾身还学来做甚?”
谢无痕又问:“本官听闻,那曾先生只收了杜夫人一人为徒。”
柳氏收起悲色,“可不是么,那会儿我家老爷还是无忧茶肆的座上宾呢,曾先生多少要给几份薄面的。”
“为何仅收一人为徒?”
“八成是曾先生身子骨弱,没太多精力吧?妾身还记得当初少卿夫人也想拜曾先生为师来着,但被曾先生拒绝了。”
谢无痕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家娘子有过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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