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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问不禁感到担忧,“住持?”
“无事。”住持轻轻摸上小木鱼, “老衲只希望虚白能平安, 现在这个是真的自然也好,只是命灯为何熄灭老衲还未想通。”
但陈问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道:“前两天我在寺里逛了会,无意间和寺里的僧人打听到,虚白在数年前捡了个小孩?”
住持白眉一皱, 似是回忆起了不太好的记忆,“是的,不知虚白从哪得到的孽缘, 那孩子身上的戾气太重,只能待在佛寺受佛祖的渡化,否则不出弱冠之年必会暴毙,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那是连佛祖也化不开的怨。”
“但我想,这就是虚白把他带回来的原因吧。”陈问道,“虚白只在乎能不能救人。”
虚白怀有大慈大悲之心,世间的灾祸只要他遇到的能帮的,他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住持长吁一口气,“可是改变他人的命运和因果,是要付出代价的。虚白极有悟性,却是在这条路上执迷不悟。”
陈问反驳他:“但是这才是虚白啊,虚白不这么做,他就不会叫虚白了,可能会叫实白或者虚黑。”
祁渡抿起嘴角怕笑出来。
水沸了,住持拎起汤瓶泡了三杯茶,茶叶翻涌出水面,纯净的水逐渐被染绿。住持摸着滚烫的杯壁,他又何尝不知这道理,正是因为虚白有着一颗悯众生的心,才能体民生之疾苦,渡众生之孽缘。
住持苦涩地笑笑,“老衲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虚白是这一千年来,自那位后最有可能见性成佛的和尚,老衲只希望他不要步入前人后尘。”
陈问敏锐的抓住了其中两个字,他直觉住持嘴里的“那位”就是六清和尚,他问道:“那位和尚最后怎么了?”
住持道:“那是一千年之久的事情了,老衲也不大清楚,大概是死了吧。老衲只知他被削去了法号,还了俗名,钟山寺也是那之后改了名。”
“俗名?”陈问不由自主地问:“那他的俗名叫什么?”
祁渡一直闭目凝神,听到这句话他缓缓睁开双眼,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住持摇头说:“这老衲也不知,只知他俗名姓陈。”
姓陈,陈问的心裂开一个口子,道不明说不清什么情绪涌出来,六清和尚居然和他是同一个姓。
住持道:“两位施主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一句话将陈问的思绪拉回,提醒了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答。
陈问紧张地问:“敢问住持,那小孩左面颊上印的字是何字?”
“字?”住持捋了捋眉须,凝思片刻犹疑地说:“约莫是‘罚’字。”
是“罚”而不是“罪”,陈问心中蒙着的迷雾散开,果然是他想的那个人。
昨晚将睡未睡之际,陈问恍然回忆起了自己确实见过一个左脸颊上印字的人,不过那时他年纪太小,见到什么新奇奇怪的事物也不会过于深究,只觉有趣,况且他还不认字,久而久之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虽然陈问现在认的字也不算太多,但是“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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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罪”他还是懂的,也知晓人要是犯了什么重罪,身上刻的也应该是“罪”字,而不是“罚”字。
所以,不出意外,那个小孩应该就是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当时出现在那座城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只是跟着虚白下山?
可是那个眼神,陈问不会忘记的,回想起来犹如一把梳齿刮破头皮,血珠滚滚滑落脸颊般的狠毒,让人头皮发麻。
他绝对不是个好人。
“嘶——”一记弹指落到陈问的额心。
祁渡面色平静到仿佛他不是主谋,“还在想那个人?”
陈问揉揉额心,眼睛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他回捏祁渡耳垂,“疼不疼。”
耳垂上传来温热,祁渡轻笑,“不疼。”
“这样呢。”
“还是不疼。”
“那这样?”
“唔……不疼。”
陈问放下手,眼睛笑弯成了月牙:“不疼就对了,我根本没用力,怎么会疼呢?我可舍不得你疼。”
耳垂浮现一抹淡红,陈问有些讶异,“它怎么红了?我根本没用力啊。”
祁渡摸上耳朵,道:“冻的。”
陈问道:“仙主大人还会怕冻?你的白发不会冷到你吗?”
祁渡低头浅笑,发丝随着他的动作移到前头来,今日陈问给他扎了低马尾,整个人虽如冷淡的雪花,但这一笑,雪花却能撬动一山春色,宛若春阳照玉。
好美,陈问的手僵在空中,这一笑,陈问梦回当年霞姿月韵的公子。
祁渡抚上白发,眉眼柔似春水道:“不会,因为上面有你炽热的温度。”
陈问还没醒过神,指尖拭过他耳边的碎发,喃喃道:“公子。”
这语气不似以往喊他仙主那般的调侃,而是带着点眷恋缱绻。
“嗯?”祁渡捉住他的手腕,语气不明地问:“你更喜欢以前的我?”
陈问这时醒过神来,面对着祁渡质问的目光,他无师自通的知道自己该说出什么答案,“无论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
祁渡冷哼一声,“希望是。”
陈问担惊受怕了几天,见祁渡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放宽了心,于是和和美美的在寺里逛了起来,还顺便和寺里一大半的和尚都打好了关系。
离去的前一日,陈问闲来无事,在一个扫雪的小和尚旁堆雪人,那小和尚对他说:“施主可知寺里有一温泉?”
“温泉?”陈问手也不停,分神问道:“我也可以泡?”
小和尚用扫帚支撑着身子,“自然,你是住持师父的贵客。”
“那我今晚便去。”陈问直起身欣赏自己堆的雪人,“好不好看?像不像你?”
小和尚仔细看了两眼,委婉道:“施主堆雪人这方面真是十窍开了九窍。”
陈问一听,昂首哼着歌谣走了,半路遇上祁渡,还骄傲的提了这茬。
祁渡憋不住笑道:“他的意思是你一窍不通。”
“气煞我也,真是气煞我也。”陈问夸张地捂住胸,“今晚得需要一壶温酒我才能忘记这伤痛了。”
祁渡道:“这里不能吃酒。”
陈问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们悄悄喝。”
黄昏日落之时,陈问趁着天还未黑,悄悄溜去山下的小镇买了两小壶温酒,酒香很薄,闻起来就像是初春青草的芬芳,是这一带独有的酒。
一想到可以边泡温泉边喝小酒,美人还身旁在侧,陈问就快哉快哉。
泉边松枝低垂,热气将针叶熏成半透明的玉,一圈玄青岩被泉水煮成了赭红。水面咕嘟咕嘟,刚涌出来是鸦青色,一寸寸漾开就成了融化的琥珀。
水汽刚升上去,月亮就软缩了,细雪也变成水降下来了。
水雾氤氲如薄雾笼纱,映出一道脊背的剪影,他背身而立,肩骨宽阔,左肩点缀着一颗朱砂痣,线条自颈侧凌厉往下,雪白藏匿于湿发之下,水珠顺着脊沟滚落淹没泉中。
陈问拎着两壶小酒呆站在原地,他自诩不是见色忘事之人,可是此情此景,任谁也不敢来做一个不要看挑战。
反正陈问是失败了,他不仅看了,还直勾勾地看,更是当着人的面看,陈问落进那双玩味的眼眸里才缓过神来。
陈问移开视线,转移注意力道:“怎么不等我。”
祁渡将自己的白发全挑在一侧,道:“替你试水温。”
这下更是将温暖白皙的脊背全.裸出来。
陈问三下五除二脱掉衣裳跨入水中,选择背对祁渡,殊不知这个举动将自己送入豺狼虎豹的口中。
他的两瓣肩胛骨在雾汽中若隐若现,宛若蝴蝶轻轻翕动翅膀,脊骨隐在薄肌下,稍微一动显山又显水,墨发湿哒哒地贴在软腰上,臀部完全躲在水下,半分旖旎都看不见。
祁渡垂眼望向水面涟漪,叹了口气道:“陈问,你要吃独食?”
陈问一个旋转转身,护食道:“那仙主大人,请问我不够吃怎么办?”
祁渡道:“好办,全给我。”
“想得美。”陈问气笑了,隔空扔给祁渡一壶,“醉了我可不负责。”
祁渡:“呵。”
酒不过三口,陈问就已经趴在祁渡的肩上说胡话了,“仙主大人怎么身上湿漉漉的,滑滑的,好好摸,这凸起是什么?”
祁渡喉结滚动了一下。
“原来是喉结。”陈问不知轻重地捏了下,接着手就要转下。
祁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我们回禅房。”
“不回不回不回。”陈问双手乱挥,但反抗无效,祁渡替他擦干身子后将他公主抱回屋。
祁渡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心头涌起一种无力,他轻轻摩挲着陈问的嘴角,俯身喃喃自语:“所以我为什么比星星还重要呢?”
这是上一次陈问醉酒后不肯告诉他答案的问题,他本想趁着这次套出来的,可谁知陈问的酒量是越来越差了,上次还闹腾,这次竟直接睡过去了。
就在他要直起身时,陈问骤然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带着酒意道:“因为,星星不会随时出现在我的世界。”
下一句不必说出口,他已然知晓答案。
祁渡撩开陈问额头的碎发,轻轻在上头落下一吻。
天上月林中雪水里天,皆似眼前人。
翌日一大早,陈问支颐喝着粥,真是吃酒误事吃酒误事。
住持听说他们要走了,还特地来送他们一程,“陈施主,一路顺风。”
听到住持叫自己陈施主,陈问嘴比脑子快地问道:“虚白可有俗名?”
住持道:“是有的,不过对于出家人来说,那都是俗缘了,老衲也只能告诉施主虚白俗名姓庄。”
姓庄?陈问的心一动。
第65章 荒凉山村无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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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白重点画圈的地方名为序凭, 此地位于南方偏西一点,离南陵有点距离。
序凭属于年家的地界,那儿耸立着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连绵不绝蜿蜒不断,翻过一片接着又是一片。
这儿的民风也很是淳朴,当晨光爬到牌坊的第三道横梁, 铁匠铺正开炉,炉火噼里啪啦作响。蒸笼的白气与雪气交融,将馒头的白面香传出十里。
陈问坐在茶棚下吃着绿豆糕,绿豆糕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他注视着手上还剩半块的有牙印的绿豆糕, 猝然道:“这是我第二十次吃凡食了。”
祁渡不明所以:“嗯?”
陈问一口将那半块吞下, 绿豆香漫溢口腔,他含糊道:“我居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祁渡没有什么反应,似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很好。”
“噔噔——”陈问手敲木桌, “这不对才对,我的身子是由神木做的你不知道吧, 就是那什么不尽木。”
祁渡淡然地说:“我知道。”
“诶?”陈问也没有多想, 说不定他在什么时候无意说给祁渡听了也说不准,“知道就好,那仙主大人,木头做的身子怎么能容得下糕点呢?平时喝喝茶吃吃酒什么的倒也还行。”
祁渡抿了一口淡茶,道:“不好吗?说明这木头身正逐渐转化成人的身子。”
陈问“啪”地置下木筷, 胡乱摸起自己身子检查起来,“不会吧,也没人……鬼告诉我还会这样啊。”
他咬牙切齿:“我难不成被鬼骗了?”
“鬼会骗我, 虚白应该不会骗我吧。”陈问看着这荒凉的小山村思考。
风从山口灌进来,将最前头的小屋破败的门吹得直前后摇晃,本就不牢固的墙皮,更是簇簇掉成渣在墙角积成一片。
放眼望去,村道上的石板被杂草顶起,井口边更是被野丛占据,但左手边萧索的屋檐上还筑着一个鸟巢。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像一个鬼村子。
陈问扯了下祁渡的袖口,“我们还是先下山去问问情况吧。”
祁渡挑眉,这可不符合陈问一贯的处事风格,一般来说,这人会直接杀进小村庄才对,他不免好奇地问:“为何?”
陈问道:“嗯,那个知什么知什么,百战什么什么,所以我们得做个万全的准备。”
“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祁渡道:“你从哪听来的?”
陈问挺起胸膛,眼睛里藏不住的骄傲,“我刚刚路过一家学堂时听到的。”
祁渡唇角微勾,认真道:“看来你很有学习上的天赋,要不要送你去学堂上学?”
陈问往后退一步,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不要,我不去,你教我就好了。”
祁渡本还有些可惜,现在又不觉着了。
两人原路折返回去,才刚走到山脚,就遇到了一位身材强壮的樵夫,更要命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娇生惯养的少爷,一位着红裳,一位穿黄衣。
“大叔,这山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你不会是赚黑心钱吧?”中气十足的声音。
“嘿,这位爷,你去打听打听,我可是这附近出了名的老实。”樵夫叉着腰声音洪亮地说。
陈问:“……”
真是有缘分,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碰见祁紫君和崔除恙。
祁紫君也看见了他,眉峰轻轻一提,眼尾悄悄弯下,意外地说:“舅舅,陈问!你怎么在这?”
崔除恙也甚是惊喜,“前辈,蘅祾主。”
“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呢?你又带着除恙做什么坏事?”陈问心中闪过一丝不祥,这三人上山走的路就是他和祁渡的来时路,只希望他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祁紫君一听立马板着个脸,一脚将路边一块石子踢飞,“你管得着吗?”
“祁紫君。”祁渡神情寡淡,扯了扯嘴角不愉道:“怎么和长辈说话?”
似是想起了陈问的身份,祁紫君“哼”一声,三个字从嘴里扭扭捏捏漏出来,“我错了。”
旁观的樵夫咧着个嘴角止不住地笑,这一路上就属这位公子哥最难伺候,不是嫌弃这个,就是讽刺那个,但他钱给得多,自己还得陪着笑脸,憋屈了好一阵,这下有人镇得住他咯。
陈问问道:“你们两来这山做什么?”
祁紫君没说话,崔长昼就乖巧地回答:“前辈,我们是来这除祟的。”
陈问蹙眉:“怎么会轮到你们来除祟,这不是归年家管吗?”
按半仙界办事的规矩,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百姓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肯定是当地修行的仙家去解决。况且在人家的地盘上,其他修士也不能越俎代庖,不然会让当地的仙家觉得没有脸面。
祁紫君忍不住撇嘴道:“谁让年家是缩头乌龟。”
祁渡道:“好好说话。”
祁紫君终于正经地说:“他们家一听说是来这座山除祟,便吓得将大门紧闭了,怎么敲也敲不开,还提醒我们说不要来,这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
序凭年家在半仙界门楣虽然说不上多么的鼎盛,但好歹祖上也出过两三个飞升的,不至于怕一个普通的邪祟怕成这样。
陈问不安地问:“这邪祟是在哪里?”
樵夫指了一个方向,“那儿,再往上走,走到半山腰,有一个荒废的村庄就是了。”
一阵风挂在山间野树上将落未落,惊起山鸟一鸣,陈问的心也跟着咯噔,果然是他们刚刚去过的小村子,可是那个村子他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陈问断然道:“这事你们不要管了,我和祁渡刚从那儿下来,我们会解决的。”
祁紫君面色不霁,“凭什么啊,你说不去我就不去,本少爷都走到这了,偏要去。”
陈问头疼地扶额,面对祁紫君他一点办法没有,“你知道那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祁紫君骄矜地说:“我可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
“行,那我要跟着你们。”陈问琢磨片刻,与其强硬的让他们回去,倒不如将两个小辈绑在他身边,在他眼前也能更周到些。
祁紫君别扭道:“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同行。”
樵夫不住地打量天色,他还想早点回去砍一些柴,眼见天色越来越浓,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道:“几位爷,我们还走吗?”
祁紫君摆手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樵夫面上一忧,“这怎么能行?这还没到地呢。”
这小少爷虽然人挑事多,可钱却是实打实给得够多,随手就可顶得上他一年的家用,这也是虽然这活危险,但他还是咬牙接下来了的缘故。
祁紫君不耐烦地摆手,“钱我不收回来。”
“真的?”樵夫一愣,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二傻子。
祁紫君语气凶狠的赶人道:“再不走,那我可就要回来了。”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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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感恩戴德,可一转过身就暗骂,“娘的,有几个子而已,装什么。”
“……”祁紫君脸气成猪肝色,他从未受过此等侮辱,就算有人再不满他,也不会当着他的面骂出声来,这还是头一次,不过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凡人较真。
他拉着崔除恙雄昂昂地往山上走去。
陈问在身后喊:“你要去哪里?”
祁紫君道:“去除祟啊,还能去哪?”
陈问拽住崔除恙以拦住祁紫君的脚步,道:“你没发现天要黑了吗?谁家好人除祟是晚上去的?”
祁紫君鄙夷地看着陈问,道:“谁教你的歪道理,除祟自然是要趁着天黑去,天一亮,哪个妖魔鬼怪敢出来。”
“可是夜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陈问试图打动他。
祁紫君道:“反正我不怕?你怕了?”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崔除恙在旁急得团团转,他向来没有主见,一个是好友一个是前辈,他觉得两个人说的都对。
“咻——”一道火光从山腰处亮起,山上全是杂草,火势极大,陈问瞳孔一缩,火燃起的地方正是那座小山村。
陈问这时也顾不上会发生什么意外危险,乘着风往山腰上奔去。
祁紫君在身后叫唤:“陈问!等等我。”
陈问一骑绝尘赶在前头,祁渡则是落在末尾,四人一前一后疾驰至小山村。
再次来到村门口,陈问比上一次更加谨慎,他下山的途中就没见人再上过山,况且第一次来到小山村,他丝毫没发现任何人的存在。
“陈——”祁紫君话才刚叫出口,陈问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嘘。”
陈问召出“什么”,一步一步往烧焦的野草处走去,这火在他没到村口时就已熄灭,很明显那人也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行踪。
这是一间还算干净的小屋,干净到令人细思极恐,它非常的完整,门前的杂草少且矮,就连小凳也没有落满灰尘,甚至这个小凳能摆放在这里就足够惊吓。
灶台里还蹿着小火星,明显是有人在这里生火,却不小心点燃了杂草,但屋里却没有燃灯,冬日的太阳更加吝啬,屋里灰暗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吱呀——”安静的空气中突兀的出现一道开门声。
陈问骤然抬头,祁紫君下意识抓紧陈问的衣袖。
什么也没有,是风吹动门响,祁紫君松开衣角上前查看。
陈问才刚松一口气,一只手缓缓爬上他的肩,这只手苍白且极其冰凉,不带一丝血色,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陈施主。”
这句话比这只手给陈问的冲击还大,他听出来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虚白。
陈问慢慢回身,他看不清虚白的脸,虚白的脸淹没在太阳的影子下。
第66章 他题名为月光村
“陈施主。”
虚白又唤了一声, 语气中含着明显的担心。
灰烬的烧焦味争先恐后入鼻,山树的飞絮乱栖于身,两人交叠的影子逐渐变得透明, 陈问指尖泛凉,但“什么”的花瓣却并没有闭合,还维持着原状。
祁紫君听见动静转过身, 没有任何防备地走过来,“虚白大师,你怎么也在这?”
虚白的手从陈问的肩膀退下,语气轻柔道:“这儿是小僧幼时所居之地, 虽然已成废墟, 但小僧还是会每年回来一次。”
借着眼前的暮光和身后的月光, 陈问勉强看清了虚白的眼睛,不管是角度、大小还是温度都和以前如出一辙,照样是那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
陈问猝然将手放到虚白的心口前, 虚白只是低头有些疑惑, 却没有提防他,任由陈问将最危险的手放到他最脆弱的心脏处。
一息一瞬。
“砰砰——”心脏有力地跳动。
陈问莫名松了口气, 道:“刚刚的大火是虚白放的?”
虚白漏出一个浅笑, 颇有些羞涩,“说来惭愧,方才小僧只是想烧火煮道面,可一个取面的功夫,火星竟蹿到了角落里的野草上, 冬日干燥,这就烧了起来。”
他的手上沾着些水,衣袖和衣尾还染上些黑尘, 似乎事实看起来就是他所说的那样。
祁紫君插话道:“啊,原来那场大火是虚白大师的手笔,陈问差点吓死在半路上。”
话语间他还不忘拿陈问做乐子。
陈问板着脸:“今天晚饭没有你的份。”
祁紫君踢了一下小凳子,“切”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
祁渡和崔除恙姗姗来迟,崔除恙气喘吁吁跟上来,“前辈,你们抓到邪祟了吗?”
陈问解释说:“是个误会,不是邪祟,是虚白。”
“虚白大师久仰。”相对于祁紫君,崔除恙面对虚白时明显局促许多。
虚白从怀里拿出一条绣帕递给他,“崔小施主擦擦汗。”
崔除恙受宠若惊接过,他没想到虚白居然会记得他是谁,“多谢虚白大师。”
陈问看了看锅里逐渐冷却下来的清水,往四周瞅了瞅道:“这儿哪有水?”
“那儿。”虚白指一个方向,“那块是后山,后山有一条小河。”
陈问拉着祁紫君到灶前,笑嘻嘻地说:“祁小少爷,那就拜托你将火重新烧起来啦。”
祁紫君一把甩开他的手,挂脸道:“陈问,你疯了吧,你居然叫我烧火?”
陈问理所当然道:“对啊,你不愿意么?”
祁紫君一团怒气涌上喉头,话出口的那瞬间化作短促的笑声,“哈?鬼才愿意吧,而且你居然敢让我一个人干活。”
“话也不是这么说。”陈问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我还给你找了帮手呢。”
崔除恙怕他气着自己,赶紧出声道:“紫君兄,我来帮你。”
祁紫君谁也不惯着:“崔除恙,你是不是缺心眼?”
陈问走到门口,指挥“什么”飘到祁渡头顶打光,非常隆重的介绍:“登登——还有这一位,长得像花一样好看,仙术超级高强,学识只在落仙道人之下,手艺堪比御厨的仙主大人,也就是你舅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祁渡纵容道:“好。”
看着自家舅舅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点头说好,祁紫君第一次产生了想自杀的念头。
虚白似是看出了祁紫君的心如死灰,善意的解围:“祁小施主,小僧……”
陈问笑着打断:“虚白,我们一起去山下吧,你看到了,我们这这么多人,这几天粮面肯定不够吃,我们去买一点回来吧,我一个人可拎不动。”
祁紫君无语地说:“你是有多馋,我们修士都哼哼。”
他突然哼哼两句将后面“辟谷”两个字憋回嘴里。
陈问撇了祁渡一眼笑道:“到时候你可别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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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给我你吃。”
残阳收尽,月光被白雪隐藏,下山的小路并不好走,全靠着“什么”微弱的红光照耀着。
陈问道:“我都不知道这里是虚白的家乡,虚白还没告诉我这座村子叫什么名?”
一般来说,村名会刻在石碑上,陈问刚到村门口时试图去找过石碑,却没寻到什么踪迹,因此也就不知道村子的名字。
虚白愣了下,才道:“名月光村。”
陈问取笑地说:“怎么感觉像虚白现编的。”
虚白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柔声说:“说不定就是小僧现编的呢。”
县城近在眼前,褪色的灯笼羸弱地摇摆。
见虚白丝毫没有提起那封叫他来月光村的信的意思,陈问也选择闭口不提,只能不着痕迹试探,“那之前怎么不和我说月光村的事?”
这句话的之前指的是“信”。
虚白道:“因为还不到时候,现在陈施主不就知道了。”
陈问不置可否道:“这月光村可真难找。”
这话不是说笑的,陈问废了好大一功夫才找到这,序凭的山多又密,他不仅要从一片片群山中找到这一座山,还要在这座山找到这个被时间掩埋的村子。
虚白道:“是啊,有时候小僧也会迷路,这里的山都长得太像了,太像了,经常有人迷失在这一条条山脉里。”
县里的小贩基本都收了摊,只有卖糖葫芦的扛着个草把子在叫卖,街道上还开着的小店门可罗雀,倒是一大堆姑娘叫嗲的大堂人山人海。
陈问买了一些粮面之后,还额外买了三根糖葫芦。
天上的人类撒了一把盐在夜空,星子密得数不清,月下山路细得像根面条,蜿蜒着往黑里钻,暗中偶尔叫一声,分不清是风唤还鸟鸣。
“好难爬啊虚白,你信中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这山路这么难爬呢?”陈问半遮半掩道。
这山不算太高,县城也就在山脚下不远处,只是这山路太过陡峭,但陈问不打算御剑飞行,并且虚白也想一步一步走上来。
虚白回答得滴水不漏,“是小僧思虑不周,还望施主海涵。”
陈问注视着前头开路的“什么”,它的花瓣在空中展开漂浮,他决定不再试探,选择相信虚白,“那虚白下次一定要记得啊。”
一首歌回荡在银白的山谷中,“钟山上有一古寺,寺有一好人和尚,好人名虚白,虚白不是神仙,但胜似神仙……”
曲子淌过河水,引得鱼儿破冰越出水面,穿过树间,惹得雪儿簌簌从枝头起舞,升入高空,勾得月儿在黑云中被唤醒。
陈问自编自唱完毕,目光熠熠地问:“虚白我这曲子如何?”
“如听仙乐耳暂明。”虚白没有说谎,曲是好听的,就是词有点随便。
“知己,知己啊。”陈问听不懂这句诗大致意思,但识得仙乐二字,他怡然自得继续哼曲,这一次的曲调更加的美妙。
另一边祁紫君正灰头土脸地烧火,崔除恙看不下去,委婉道:“紫君兄,不如我来吧。”
祁紫君脸上沾了些灰,他狼狈地起身,羞怒道:“这什么,怎么那么难弄。”
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崔除恙,“你会?”
崔除恙分心回答他,“会的,幼时小叔常常处理政务到深夜,因此他经常辟谷,可如今的半仙界灵气根本不足用,长时间辟谷是不行的,所以我就学着做一些汤汤水水给他吃,看在我的面子上,小叔总会喝的。”
祁紫君原地沉默片刻,说:“崔家主要饿死了自然会吃。”
崔除恙成功生起了火星,他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火苗,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怕小叔饿肚子。”
祁紫君哼道:“他要是对你也这么好就好了。”
“我也想小叔能再对我好一点。”崔除恙缓声道:“紫君兄,麻烦你帮我拿些调料过来。”
祁紫君找了一圈没发现调料在哪,不会是在屋里吧,他绝望的想,他不大想进屋,因为祁渡在屋里,但看着崔除恙忙碌的背影,他咬咬牙还是迈过了门槛。
或许是虚白提早来打扫过一遍的缘故,屋里不脏,甚至还有些干净,土墙的墙皮虽然剥落很多,但是角落一点灰都没有,一丝蛛网也不存在,外屋除了一桌两凳,再无长物。
不能说是干净,说空荡更加适合。
祁紫君瞧见自家舅舅从里屋走出来,明知这行为有些失礼,他却不敢提,只表明自己的来意,“舅舅,我来拿些调料。”
祁渡示意他,“在那架子上。”
他匆匆装进怀里就要出门,忽闻祁渡喊住他,“祁紫君,谁叫你来序凭?”
祁紫君老实回答:“我与崔除恙外出历练,路过这有人求救,便来了。”
“嗯。”
见祁渡没有留自己的打算,祁紫君赶紧溜出屋门,就恰好撞见回来的陈问。
陈问直往祁紫君的怀里塞了两根冰糖葫芦,“你一根除恙一根。”
陈问就这么扔垃圾似的丢给祁紫君,他透过祁紫君的身影瞧见了祁渡,便提着剩下的一根往屋里走去。
祁紫君好奇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将冰糖葫芦塞进另一个的嘴巴里,另一个的眼里只有无奈。
可怕,太可怕了。
饱餐一顿过后,陈问就要歇下,他打算一早醒来后再做打算。
祁紫君却对他有些不满:“你不是说要来除祟?”
陈问:“祟呢?”
祁紫君:“去找。”
陈问:“去哪找?”
“当然是村子里头啊。”祁紫君又生气了。
陈问懒懒地说:“那都有虚白了,我们便可以偷懒了。”
虚白在旁听许久,突然道:“小僧从不知这座村子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虚白不知?”陈问直起身来,“那你知不知道?”
祁紫君道:“我当然知道,那樵夫说每个晚上,这道山总是能听到人被煮熟的声音。”
这就有些骇然了,虚白面色凝重起来。
第67章 一朝一夕相处间
听山下樵夫说这怪事出现快有十几年了。
几十年之前, 县里的人是知道有人居住在这道山头的,却不知其中还隐藏着一座村子。只因这么些年来,他们只见过这山上一名朱颜翠发的少年下山来。
就连那些上山打猎或者砍柴的人, 除了野兽之外也不曾遇到过一个活人。
那少年清秀俊逸,鲜眉亮眼,看着很是稚嫩, 离弱冠还有些年岁,好看得不似人生的,人们常说他有佛祖之像,做的事也确是如此, 县上的百姓对他赞誉有加。
他每隔三个月下山时都带着一辆柴车, 那柴车很大, 有三头壮牛横排那么宽,回去之时,还满满当当装着粮油面衣等等生存必需品。
这一日, 布庄的庄主终于憋不住疑惑问道:“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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