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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别来我跟前显眼了,你这种人,只会是我的对立面,而不是朋友。你最好约束你那些流氓手下,最好别再犯事儿,要是落在我手里,我不会让你们好过!还有,别以为你爸爸是革委会副主任就多了不起,我是烈士子女,革委会主任黄司令也知道我,站在天平上,三四个你加在一起,都未必有我重,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爸爸,要是咱们两个真结了仇,你爸还敢不敢明目张胆保你!”
颜红旗说完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高卫星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颜红旗的影子消失不见,他才追了上去,喊道:“喂,你别走!”
追了一会儿,他自己也觉挺没意思的,推上自行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颜家老房子位于县城东边,叫棋杆巷的地方,民国时期,曾经是清远县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不过随着百货大楼的建成,县城中心往北迁,这边就成了纯粹的居民区。
颜家的老房子正面不临街,而是房后临街,得穿过一条细长狭窄的通道才能进到院子里。
院子比较小,也就1米多宽的样子,往前一些就是别人家的围墙了。院子里坑坑洼洼,墙根处还有被水泡过后,留下的白色水碱印,边边角角长了许多衰败下去的蒿草,破败不堪。房顶像是朝着一侧倾斜着,一副随时要倒塌的样子。
小时候,颜红旗和颜家人一起,在这里住过好些年,不过自从将新房子盖起来之后,这边就再没人住了。不管是颜老太还是颜老二颜老三一家,都从没想过以后要回来,也就没想着维护和修缮老房子。
有那么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住,谁愿意住矮小、逼仄的土坯房?至于颜建军构想的,将来给颜红旗在家招亲,颜老二兄弟两个就当他是异想天开,兄弟两个一共三个儿子,哪个不能给颜建军养老送终,那么大的家业,可轮不到颜红旗一个姑娘家。
土坯房子,长时间不接人气,基本上就算是废了。
一间灶房左右两间卧室,带个偏厦的结构,矮小而阴暗,窗格上有些敷衍地重新糊了窗户纸,但房檐下一层层的蜘蛛网却没有清理掉,要不是屋顶处的烟囱冒着烟,都以为来到了废弃的鬼宅。
屋里头传来颜老太和马兰英的吵闹声。
儿媳妇指责婆婆太过偏心,偷偷给了小儿子那么多钱,恼恨自己之前那么尊重婆婆,什么都听她的,太过老实。
婆婆抱怨儿媳妇不知道体谅老人的难处,说以后他们二房一个月就剩下8块钱过日子,还不是得指望着三房接济?让他们两口子别只看眼前利益,得看长远的。
里屋炕上躺着“哎呦哎呦”直叫唤的颜老二也时不时的插一句嘴,抱怨完老娘,又咒骂起颜老三,骂他兄弟面甜心苦,不讲兄弟情,他们一家子老小去老丈人家享福去了,这老些天了,也不说回家家里看看。
颜红旗驻足听了一会儿,脸上都是讥讽的笑。
这婆媳两个以前多和谐啊,有谦有让,互相尊重,母慈子孝。
这些都是建立在有颜红旗这个长工可以剥削,有她这个出气筒可以转移怒气的基础之上的,还有颜建军留下的钱财打底,一家人不愁吃喝,所以把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都掩盖了下来。
这会儿,这一基础不存在了,他们的矛盾显露出来,并且因为
近两日生活水平的骤然下降,而使得矛盾更加尖锐起来。
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得闹呢。
颜红旗站到大敞四开的外屋门口,笑吟吟看着屋里的情况。
马兰英坐在灶膛边上,耷拉着脸子,一只胳膊搭在腿上,一动不动,另一只手拿着个烧火棍子往灶坑里头填枯树枝子,嘴巴不停往外喷着吐沫星子。
颜太婆衣服脏兮兮,眼底下一片青黑,两边的腮帮子还有些发肿,说话有些不利索,嘴角边上挂着口水渍。
此时正弯着腰,往生锈的铸铁大锅里头添水,不经意的一扭头,骇得往后退了一步,装水的葫芦瓢“哐当”一声掉进锅里,下意识地摸着脸颊往后退了两步,只想往后躲。马兰英也瑟缩了下,放在腿上的那只胳膊往里缩了缩,挤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咋来了?”
屋里面,颜老二呻吟着的“哎”字只吐出一半,就卡在那里,好像忽然被按住暂停键一般,悄默声地没炕里头躲。
颜红旗笑呵呵走进来,在屋里头转了一圈,欣赏着破头吃烂的家,和气地问:“怎么就你们几个,颜老三两口子呢?”
马兰英咽口吐沫,回答:“他……他们没过来住,去老三媳妇娘家了。”
颜红旗点点头,说:“哦,那你们应该还不知道。颜老三两口子纠集了牛家一大帮子人去跟我理论,在我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下,牛家人幡然悔悟,跟我赔礼道歉,觉得不应该跟着颜老三两口子一起助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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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虐,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已经把那五千块钱拿到手了。”
她转向颜老太,“我明明都警告过颜老三了,让他老老实实的还我的钱,可他不听话,还纠集了二三十号人去我家里头堵我,你说,这我能忍得了吗?”
颜老太听得心里头一惊又是一惊。颜老三这事儿,一丁点都没和她透露过,要是办成功也就算了,可却是办砸了!
也不知道老三两口子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又被眼前这个恶鬼一顿好揍,她就说呢,老三两口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到现在都不回家来看一眼。
想到自己最疼儿子有可能的惨样,颜老太真是心急如焚,嘴巴蠕动,含糊不清地说:“大仙儿,是他的错,他还年轻,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颜红旗笑了下,说:“你说,他们这么大胆子,敢算计我,我该怎么惩罚他们?”
颜老太心里头发苦,她都打了颜老三两口子,还要怎么惩罚他们?
昨天,她偷摸着去了乡下王道婆那里,从家里头仅剩的钱里头拿出来两块钱,请那位道婆帮着算算这位恶鬼的来处,并且想个办法,把这位送走。就在王道婆焚香祷告,祈求老天爷给个提示的时候,治保主任带人闯了进来,把两人抓了个现行。
颜老太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就要被当成封建迷信的典型受到处罚。颜老太没办法,只好亮出了自己是烈士颜建军母亲的身份,治保主任犹豫再三,才不情愿地将她放走,但放走之前很是教育了她一番,说她的儿子是英雄,她不能给英雄儿子丢脸云云。
颜老太听得憋闷,但却不得不装出受教的样子,心里头难受,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个小小的治保主任指着鼻子骂。
自从颜红旗被恶鬼上身后,真是没有一件好事!
又想着,自己过来的时候,假称是王道婆的远方亲戚,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两人关起门来偷偷在屋子里头做法事,怎么还能被人发现呢?说不得就是颜红旗身上那个恶鬼有法力!
她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由此,就对颜红旗越加惧怕,不敢再有反抗之心。却没想到,老三两口子瞒着自己,干了这么大事儿,这可怎么好啊!
可到底是最疼爱的儿子,她壮着胆子,继续帮着求情。
颜红旗才不理她,自顾自进了屋。
刚刚还躺在炕沿处的颜老二已经缩进了墙角,用被子蒙住头,露在面外的脚丫子瑟瑟发抖。
颜红旗不悦,“今天是工作日,你怎么不去上班?”
颜老二心里头害怕,但不敢不回答问题,有些结巴地说:“我,我请了病假。”
颜红旗:“你还有资格请病假?这个月的二十块钱赚回来了吗你就敢休息!”
唯恐自家男人再挨打的马兰英壮着胆子搭话,“他胳膊伤到了,不能干力气活儿。”
颜红旗转向她,“你又是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糗在家里,怎么不出去赚钱?”
马兰英说:“我,我过两天就去,我一定找份工作好好干,绝对不欠您的钱。”
颜红旗就看着她不说话,马兰英被盯得口干舌燥,眼眶发烫,膀胱发胀,想要尿尿,不知所措。这样盯着不说话,更让人发毛,觉得自己是即将押赴刑场被枪毙的犯人。
一旁的颜老太忽然明白了颜红旗想听什么,忙碰了碰马兰英的胳膊,说:“这个月的钱,他们这就还你,还你!”
颜红旗的目光这才从马兰英身上移开。
马兰英立时浑身一松,双腿一软,险些险些摔在地上,赶紧扶住颜老太才算站住,顾不上被她带到地上的颜老太,连忙爬上炕,拽下盖在颜老二身上的被子,朝他上衣口袋翻去。
颜老二吓了一跳,没敢发出声音,悄无声息地跟马兰英撕吧了几下,往颜老太那边使眼色,奈何平时极有默契的马兰英根本就领会不到,只好放弃挣扎,由着她把口袋里的钱全都拿走,又自暴自弃地用被子蒙上了头。
马兰英哆嗦着手,数出来二十块钱,递给颜红旗。
颜红旗接过来,朝着蒙在被子里顾涌的物体说:“赶快上班去,要是下去我再看见你这样躺在炕上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或者下个月还不上我的钱,我就让你在床上瘫一辈子!”
炕上那物体抖动得愈加厉害,马兰英和撑着老腰一脸痛苦的颜老太争先恐后替颜老二保证,“……一会儿就让他上班去,以后一定努力工作,绝不偷懒。”
从颜家出来,颜红旗又奔往下一个目的地。
牛玉环娘家在县城的北边,这边的居民绝大多数上都不是清远县的原住民,是这四五十年间陆续从下乡搬进城,或者从外地迁过来的。比如牛玉环的祖辈就是几十年前从内蒙迁过来的,一家扎下根后,其他亲戚陆续来投奔,就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家族群。
这些人家比邻而居。颜红旗过来的时候,就被那些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看,显然是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颜红旗由着他们看,还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婶子、大娘地叫着。
被她叫到的人反而不好意思盯着她看了,都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有个大娘扯着嗓子高喊着:“玉环,玉环,你婆娘侄女儿来了。”
这是在给牛玉环提醒,颜红旗也不阻拦,等她进到牛玉环娘家院子里的时候,老老小小几位已经在院子里头严阵以待了。
这些人里,有牛玉环的老娘,还有曾经去过现场的牛家嫂子,还有几个不用上学的小孩子。
颜红旗客客气气地跟牛玉环老娘打了声招呼,笑着说:“我来看看颜建业和牛玉环,他们在家吧。”
牛玉环老娘对颜红旗的感情极为复杂,去颜家闹事前后始末,她从儿子那里知道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将家里头弄得鸡犬不宁,她很讨厌对方,但也明白,与其说颜红旗是罪魁祸首,倒不如说自家女儿、女婿是。
她觉得,颜红旗为自己争取权益不能算错,但又觉得这个十七八岁的大
姑娘太过于咄咄逼人,要那么多的钱,又将颜家人都赶出来的行为,太过于霸道,觉得她虽然是颜建军唯一的女儿,但那些钱财、家产不是她独有的,自家女儿、女婿也是有份的。
作为一个参与过解救妇女工作的老同志来说,如果这位姑娘针对的不是自家女儿、女婿,她是欣赏这人的。
而同时,这位老同志对于女儿、女婿的所作所为,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生气于女儿女婿的狡猾,让几个儿子当枪使了,险些犯了大错,另一方面,看见女儿女婿那个惨样又觉心疼。
也因着当初儿子们跟女儿女婿迅速撇清关系,出卖了对方而内疚,所以,牛玉环夫妻两个自从被抬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头养伤。
牛玉环老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出了路,说:“他们在屋里。”
颜红旗满意点点头,知道牛玉环老娘和她几个哥哥一样,还是拎得清、识时务的人,她最喜欢和识时务的人打交道了。
颜红旗提步往前走,还抽空逗弄了下一个被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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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婴孩。那小婴孩大大的眼睛,手指头含在嘴里头,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要么害怕,要么满是警惕。
手指头轻轻点在孩子的脸颊上,那孩子忽然就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胳膊、腿开始乱晃,“咯咯”地发出笑声,就要往颜红旗的怀里头扑。
颜红旗眉开眼笑,往牛玉环老娘那里瞄了瞄,好像再说:看吧,小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他们最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而牛玉环老娘仿佛看懂了颜红旗的眼神,不自在地挪过脸去。
西屋里头,颜老三两口子边挨边地躺着。经过这几天的修养,两个人恢复了神智,他们倒是没就此消沉下去,躺着不动也不是为了逃避劳动,而是实打实受了伤,医生要求必须卧床静养。
经此一事,夫妻两个彻底绝了反抗颜红旗的心思。他们都聪明,聪明的人容易起反心,也容易审时度势。
无法用长辈的身份压人,也无法让政府给撑腰,一家人绑在一起都打不过她一个,更加没了牛家人的支持,他们要是再跟跟颜红旗对着干,无疑就是屎壳郎吃饭--找屎吃。
这两口子很快调整心情,互相安慰着,也开始脚踏实地地计算起将来的生活来。
当务之急,就是和颜老二分家。颜老二家每个月还了颜红旗的二十块后,只剩下8块钱的生活费,这夫妻两个,一个懒得要死,不求上进,一个没有工作,还要养两个孩子,这钱肯定是不够花的,还得要他们两口子填补。
以前花的都是颜建军和颜红旗的钱,大头都到了他们夫妻手里,平时颜老二多花些,他们也愿意纵着,可如今,实打实要花自己的钱了,那肯定不能再纵着了。
至于老娘,她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正好能帮着颜老二一家做做饭、洗洗衣服,所以老娘就归他们养了。
至于那所破败的老房子,也留给颜老二好了。
两人重新规划好了未来,重新焕发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听见喧哗声往外一瞧,却又看见了颜红旗这个瘟神。
夫妻两个目光一缩,心中同时一颤,完了,她真的来了,她来讨债了!
他们两个摆了颜红旗一道,虽然被她狠狠又揍了一顿,但没觉得颜红旗就会就此罢休,夫妻两个这两天在一块除了规划将来,就是想着该怎么取得颜红旗的谅解。
真正经历那天那一遭,他们充分明白了那份认罪书就是催命符,而掌握了催命符的颜红旗随时可以让他们一家坠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会儿看见了颜红旗,之前演练过的那一套立刻就反应在脑子里,体现在行动上。
颜老三和牛玉环挣扎着下地,朝着颜红旗就连连鞠躬,口中说着让她原谅的话,说那天是他们的错,本来想亲自登门去道歉的,但奈何身体实在不便,说他们夫妻两个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会努力改正,好好改造思想,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
颜红旗很意外,没想到这两口子这般的能屈能伸。她不动不闪地接受了夫妻两个的鞠躬道歉,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痛陈自己过错,听了好一会才开口:
“既然你们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错误,那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水泥厂的工作你也接着干,我也不会去厂里或者县革委会检举揭发你。只是,你们要记得,机会只有一次,以后但凡你们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者举动,别怪我不客气!”
颜红旗声音平稳但却掷地有声地说。
这话一出,颜老三两口子松了口气,牛玉环老娘也松了口气。
这会儿,她的脸上才有了笑模样,开口道:“你们还不谢谢颜红旗同志,以后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再也不敢犯了,听见没有?”
颜老三夫妻两个连连应是,又是感谢,又是保证。
颜红旗:“你们保证的话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我还是要看你们的实际行动。水泥厂每个月月初发工资,我每个月3号之前要看到那四十块钱!”
颜老三两个不敢犹豫,立刻答应着。
颜红旗又说,“我这次来,是收这个月的,以后每个月我会亲自来收。”
颜老三两口子对视一眼,原先也没说那些欠款是从这个月就开始算啊!但事到如今,五千块钱都给出去了,四十块钱只能算个小头,牛玉环咬咬牙,去跟自家老娘借钱,还给颜红旗。
口袋里多了五十块,颜红旗寻思着得买点什么。她听说解放大街附近经常有乡下人偷摸在那边买东西,便想着过去看看。
第23章 阴魂不散(一更)
解放大街以前叫衙门街,清朝时期的清远县衙坐落于此,附近还有一处不知道哪个朝代修建起来的戏楼。不过这些建筑前些年都被拆掉了,拆出来的砖瓦拿去修建了清远二中还有清远完小。
虽然标志性的建筑物被拆除了,但县衙门前铺街道的青石板没被拆走,因其干净、整洁,在政策尚算宽松的时期,这里自然形成了一个自由市场,现如今自由市场虽然没有了,但买东西、卖东西的人都习惯性地来这里。
清远县对于私下里买卖或者以物易物的交易,只要不闹得太过分,政策可算得上是宽松,只有上面发文要求严打的时候,才出人出力来这里查一查。
远远就看见好几个挎着篮子,一脸警惕的妇女在街上走来走去,猜想着他们可能就是卖东西的,颜红旗索性就将自行车锁在附近,步行过来。
“姑娘,吃不吃年糕,去年新打的大黄米,有苏子馅的,有红豆馅的,黏糯、香甜、不牙碜,要不要拿两个回去尝尝?”
颜红旗刚刚走进,就有一位梳着个纂,穿着土布蓝色偏襟上衣的农村老太太凑过来,悄声说着,边说,边撩起挎在胳膊上,荆条小筐上盖着的白色冷布,让颜红旗看了眼,又赶紧盖上。
冷布打开的时候,颜红旗闻到了一大股香甜的味道,很诱人。
颜红旗没吃过大黄米,更没吃过大黄米年糕,不过原身吃过,记忆之中,大黄米跟小米长得差不多,只是颗粒更大,黏性比糯米更大。这种食物是清远县过年期间的节令食物,是十分珍惜的好吃食。她咽了咽分泌出来的口水,问:“多少钱一个?”
老太太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毛钱一个,一个差不多一斤左右。”好似唯恐她觉得价格高,又解释说:“我只要钱,不要票,不算贵了。这年糕做起来可麻烦
了,又得泡米,又得推碾子加工成黄米面,又得上锅蒸,蒸熟了还得趁着滚烫的时候沾着凉水下手搋,这辛苦受累的,五毛钱一个一点都不贵。”
五毛钱,快顶上一斤猪肉钱了,确实很贵,但架不住颜红旗口袋鼓鼓,嘴巴又馋,便一口气买了四个,两个自己吃,剩下两个给罗满霞带回去。
年糕还很烫,按照颜红旗的指示,老太太弄了草纸将其中的两枚年糕包上。年糕虽然黏,但但并不沾手,颜红旗便手拿着年糕,边走边吃。
年糕微微有些硬,还有些粘牙,口感很好,几口就咬到了咸咸香香的苏子馅,颜红旗还从没吃过这种味道,不由得一口接一口地咬下去,很快,多半个手掌大小的年糕就被她吃下了肚。
她吃着年糕,眼睛巴望着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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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里头的筐子,可惜,其他人卖的都不是即时能吃的,只好作罢,想着,以后要多多过来逛逛才是。
将那些人卖的是什么东西都搞清楚了,颜红旗正准备往回返,却忽然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只见前方石板街上,一个白色的男性身影,像是匹失控的疯牛一般,疯狂奔跑着,原本好好在路上行走的人,惊慌躲避,有躲闪不及的,就摔在路面上。
而那名“疯牛”身后,一前一后,两个穿着军绿色上衣的男子如两只跃动的豹子一般追跑过来。
颜红旗心下顿时有了猜测,在白衬衫男子跑过来的时候,突地伸出自己的腿。
“咚”
男子双手在空中无助的抓挠几下之后,眼睛瞪大愕然的扫了一眼颜红旗后,直挺挺的往前方摔去。
他刚砸在地上,后面那个男子矫健一跃,压在白衣男子身上,迅速反剪他的双臂。
最后那名男子也赶到,看了眼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使劲呼出一口气之后,转向颜红旗。
“是你?”
“你认识我?”颜红旗迅速在大脑里头回忆着,确定并不认识他。
“不,不,不认识。”这人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国字脸,粗眉毛,很端方的长相,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朝着颜红旗笑了笑,脸色因为奔跑而涨得通红,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颜红旗又去看年轻些的男人。
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材强健,腰板挺拔,小麦色皮肤,容长脸,两道浓眉下面是一双略有些上翘的双眼,熠熠发光,挺直的鼻梁在侧面看尤为明显,嘴巴紧抿着,不薄不厚,一滴汗珠沿着他俊美的下颌线流到衣服上。
这个很俊美,充满了力量感的男人,他反剪着白衬衫男子的双手,将人提起来,另外一只手掐住他的后脖颈。
白衬衫男子被迫低头,但还是不甘心地拼命往起她,仇恨地看了颜红旗一样,仿佛要将她的样子记在心里,图谋以后报复。
颜红旗毫不畏惧地回视,迫得这人眼神一缩,反而先怂了,又被年轻男人大手一压,便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再挣扎。
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从腰上解下自己的皮带,蹲下去,结结实实地缠绕在白衬衫男子被反剪的双手上,又往他后脑上扇了几巴掌,骂道:“你倒是跑啊,接着跑啊,你个狗特务!奶奶的,敢破坏社会主义建设,老子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抓到你!”
年轻些男子由着他发泄怒气,站起来后,用脚踩着白衬衫男人的后背,防止他逃跑。
颜红旗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地上的人,原来这就是特务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跟其他人民群众看不出区别来。
那白衬衫男人由着打骂,一声不吭,死了一般。
年轻男人开口,“好了老周,别把他打死了,回去还要审问。”
被称为老周的年长男人这才停手,发现颜红旗还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立时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呵呵地说:“谢谢你啊,小颜同志,刚刚多亏你了,不是我说,刚刚你那一脚,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颜红旗笑着摆了摆被年糕占满的双手,说:“不用谢,举手之劳,这人是特务啊,他干了什么坏事?”
老周笑了笑,说:“小颜同志,保密原则,暂时不能对外透露,请你原谅。”
颜红旗理解地点点头,接着问:“那你怎么认识我的,能说说吧。”
老周愕然一瞬。
颜红旗笑:“你一口一个小颜同志地叫着,都知道我姓啥,要说不认识我,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老周一拍脑门,露出略有些尴尬的笑容,“大意了!”他踢踢踏实躺在地上装死的白衬衫男子,“都怪他,跑得我脑子缺氧,脑子都不好使了。”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是那天我们有事从你家附近经过,正好看见你一人大战二十余人,还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颜红旗点点头,问:“所以,你们两位就打听了我。”
老周男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是个人才,好奇,纯粹是好奇,哈哈。”
颜红旗也没继续难为人的意思,瞧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男子,说:“那行吧,你们忙,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她说着,转身就走,那两人在抓特务,知道自己是谁,却没有介绍他们的身份,说明他们的身份也是保密的。
目前国家和北方大国之间的关系紧张,作为保护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清远县有很多保障京城、防卫京城的工程在建,或是已经建成。
这些都是保密的,颜红旗也没有探听秘密的兴趣。
颜红旗再一次来到了武装部。赵部长昨天捎信儿,让她今天上午过来一趟,她早早就来了。
赵部长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瞧见颜红旗,露出诧异之色,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颜红旗高兴地说:“是,我又长了三厘米,现在一米□□了!”
赵部长往她脚下看去,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想看看你鞋子里面是不是装了化肥,这长得也太快了。
不光赵部长觉得神奇,颜红旗也觉神奇。快速拔高的后果就是,这几天每天晚上睡着睡着就抽筋,搞得罗满霞将两个人的肉蛋供应都买了回来,又去买了高价品,顿顿都给她补充营养。
“人也胖了,挺好挺好。”赵部长黑红脸堂上笑眯眯的。
自从听了颜红旗的讲述后,虽然已经相信了她,但本实事求是,不偏听偏信的原则,赵部长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了颜家的情况,侧面验证了颜红旗话语的真实性。从那天开始,赵部长好几晚都没睡好觉。他觉得,是自己工作不到位,做得只有表面功夫,对烈士家属不够关心。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颜家是有很多异常之处的,比如颜家人个个白白净净、胖乎乎,却只有颜红旗一个人干干瘦瘦,黄了吧唧,每次去颜家家访,自己想和颜红旗说话,却总是颜家其他人帮着她答话……
要是早些能注意到颜红旗的异常,早点介入,就不至于让个好好的孩子性情大变,自己去争去拼了。
是的,他为颜红旗的改变找了合理的借口,因为他之前就见过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有个人平时懦弱胆小,杀鸡都不敢,上了战场后,别人往前冲,他瑟瑟发抖往后退,可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个被击中倒地牺牲,他眼中充血、大吼一声,拿着枪冲了出去,自此之后,他就成了最英勇无畏的战士。
他认为,颜红旗也是这样,被逼到一定份上,爆发了潜力,发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二级战斗英雄的女儿,是有这份潜力的。
赵部长让颜红旗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一把糖块让她吃,这是因着颜红旗要来,专门从家里带过来的。
颜红旗也
没客气,接过来,立刻剥掉糖纸,吃了一颗。
“这次找你过来,还是和你谈谈你的以后,你自己有啥想法没?”
上次答应赵部长回去好好考虑考虑,颜红旗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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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上班,也不想下乡,就拖着没给答复,却没想到赵部长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颜红旗活动舌头将糖块塞到嘴巴缝隙里,咽口吐沫后,说:“赵伯伯,我的想法说出来,你可能要说我懒。我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这些年来,吃不好、穿不好,每天干不完的活儿,稍微用点力气,就喘得不行,又困又累,就得躺下去休息,我这样的身体,不管是去上班还是下乡,都是去给人家添麻烦的,人家看在我是烈士子女的份上,不计较,但我也不能占着职位,领着工资,不干实事。所以我想,调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再为社会做贡献。”
赵部长沉默了下,他虽然用这句作为开场,但实际上已经帮颜红旗联系好了工作,他知道颜红旗这些年受了不少磋磨,所以专门帮她寻摸了一份轻松的工作,就是去县百货大楼当个内勤干事,虽然不是正式职工,但百货大楼革委会主任承诺了,一有转正指标,就给她转正。
但颜红旗这么说了,他想想,也有道理。虽然大好的年华,什么事儿都不干不像话,但想想颜红旗这些年受的苦,他觉得休息一段时间,也不过分。
颜红旗到下个月,也就是五月份正式满18岁,也就是说,还可以一个月的抚养费,18块钱,也足够她花用很长时间了。
颜红旗又赶紧说:“赵伯伯,昨天我去找了颜建业和颜建功,把这个月他们应该还我的钱拿回来了,一共五十块。”
赵克俭点了下头,也就是说颜红旗一个月有68元的收入,比大多数家庭一个月的收入还要高,光凭着这些钱,就能让她过上丰衣足食的好生活了。
可他却却又添了新的担心,皱了眉头说,“年轻人,人生不光只需要钱和物质,还要有精神追求,要做事,要为人民服务,要为社会做贡献,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我同意你暂时休息,但不能休息太久。人就像是机器,如果停机不用,一段时间后,机器就废了。”
颜红旗觉得赵克俭的话很有道理,她点点头,说:“赵伯伯,您放心,我只是暂时休息。”
从武装部走出来,颜红旗叹口气,她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只要自己有钱,就可以啥都不干,吃喝玩乐的提前过上老太爷的生活,却忽略了如今的年代,还有自己的社会属性,就这么几天,就有街道办的秦主任、武装部赵部长,接连催促自己去工作。
可想而知的是,他们还会继续关注自己。
看来,自己好吃好喝啥都不干的好日子进入倒计时了。
颜红旗心情说不上沮丧,只略略有些失望,忽然就很想去见见关秀枝。
到了关秀枝家,却发现门上挂了大铁锁。
颜红旗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只见院子里头几扇明亮的大玻璃窗,如今只剩下一扇还顽强地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却也生了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的裂纹,好似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立刻碎成千块万块的碎渣。
而才被大粪侵袭过的窗台面如今又散落着碎裂的玻璃碴,还有的落到了地面,像是谁布置的陷阱。
失去了玻璃的窗户黑洞洞的,春日的暖风吹过,仿佛能听见“呜呜”的声音。
颜红旗看了一会儿,见隔壁有人出来了,正是那天拉着她探听了半天关秀枝往事的妇女,就走过去礼貌问:“姨,我妈他们家人呢?”
那人脸上就露出个笑来,而后就将笑忍了回去,充满同情地说,“你还不知道吧?那天半夜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把这家里的好几块玻璃给砸碎了,我们左邻右舍都听见了。早晨起来,你妈就收拾东西,跟着庞组长一家都搬走了。我问她去哪儿,她也没言语,我估计着,是被人整怕了,干脆去别的地方躲着了,你是她闺女,她也没告诉你一声?”
颜红旗说:“姨,你还不知道吗?我哪儿算她闺女啊,就是一个白给干活、不拿工资的长工,她能告诉我吗?我要是今天不过来这一趟,都不知道他们家又出事了。”
那人就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以前关秀枝是个神秘人,大家只能猜测她的过往,现在,她那些破事谁不知道?他们一家,现在可是大家凑在一块最津津乐道的谈资,不知道给大家伙的茶余饭后带来多少乐趣。
他们家第一次被泼大粪时,因着也被波及到,大家都是受害者,有些人跟关秀枝家还有些同仇敌忾之意,可第二回被砸了玻璃,邻里邻居的就没有一个同情了,背后议论之时,一致认为,这两口子肯定是干了挖绝户坟、踹寡妇门的缺德事儿,才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报复,他们毫不怀疑,还会有第三次。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期盼着第三次的到来,还有人打赌,赌这第三次是采用怎样的报复方式。
而因着这两次的事情,邻居们也被折腾得不轻。被泼粪后,寇爱民找了联防队员过来,没日没夜在这边巡逻,虽说这些人没干什么坏事吧,但进出进去的总是被人盯着,也很影响正常生活。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撤走了,又被砸了玻璃,这下寇爱民就发疯了,找了据说是以前在部队当过侦察兵的人过来,把他们这些邻居们一个个叫过去盘查,当成嫌疑犯那么审。还是后来见实在问不出来什么,才算作罢。
因为这件事情,寇爱民一家在这座巷子里的口碑更差了,大家都说寇爱民惹上这样的仇人,早晚得玩儿完。
“……闺女,劝你一句,你也离你妈他们远远的,别回头连累了你,我瞧着他们家惹到的那人不简单,来无影去无踪,寇组长势力那么大,愣是连人家的一点影子都没摸到。”那人好心好意地建议着。
颜红旗点了下头,跟她道了声谢,出了巷子后直奔革委会而去。她可是关秀枝的亲女儿,怎么能不知道亲妈如今的住址呢。
清远县革委会的办公地点在百货大楼斜对面,大概两里地左右的学农大道上,有个阔大的院子,正中有座二层小楼,周围还有几进平房。
院子中停放着马、牛、骆驼、拖拉机、自行车等交通工具。空地上,有些农民打扮的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抽着旱烟,等待着领导们得空之时见上一面。
颜红旗径直走进二层小楼,朝着门卫大爷笑了笑,说:“大爷您好,我来找寇爱民,他媳妇关秀枝是我亲妈,我刚去了他们家,没人,听邻居说是搬家了,我过来问问搬哪儿去了。”
门卫大爷从门厅小窗户里探出脑袋来,心里头直呼好家伙,这句话里头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啊。他手指头指指,说:“右边数第三个办公室。”
颜红旗道了声谢,按照大爷的指示,找到了那家办公室。
革委会的院子虽大,但办公条件很一般,办公室也比较逼仄。寇爱民身为组长,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而是和同组其他人坐在一起,只是办公桌跟其他人有一段距离,在靠近窗户的朝阳处。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颜红旗很有礼貌地敲敲门,立时,办公室里的七八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颜红旗朝着众人笑,说:“我来找寇组长。”
寇组长这才看过来,见是颜红旗,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颜红旗就扬着声音问:“寇组长,我刚
刚去你家了,邻居们说你们搬家了,我找我妈有点事儿,所以问问你新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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