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郁承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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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郁承居
最后几个字像针一样,不仅刺向祁承宴,也深深扎进了江然自己的心裏。
说完这句话,江然便不再停留,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背影挺得笔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踉跄。
祁承宴站在原地,看着江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
烦躁地抬起手,一拳锤在旁边的楼梯扶手上,
木质扶手被祁承宴锤得微微震动,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裏回荡。
江然回到房间,没有开灯。
房间裏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灯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
江然走到窗前,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车上。
车窗裏没有任何光亮,却能感觉到裏面那个人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
楼下的轿车终于动了,快速驶出了江然的视线,消失在夜色中。
江然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那辆车彻底看不见了,
才缓缓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
可当祁承宴的车真的离开时,心还是像被掏空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江然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窗外的天光刚漫过窗帘缝隙,江然还陷在混沌的梦境裏,手机就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起来。
江然皱着眉摸索过去,屏幕上跳跃的 “祁承宴” 三个字让江然瞬间清醒了大半。
祁承宴从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什麽事能让祁承宴这麽早给自己打电话。
“立刻来老宅。” 江然刚接起电话,祁承宴带着怒火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背景裏似乎还有瓷器碰撞的脆响,像是刚发过脾气。
江然捏着手机坐起身,感冒的头痛还在突突直跳:“现在?”
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距离每周去老宅的日子还有两天。
更奇怪的是,祁承宴不是一向不跟自己一起出现在老宅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 “赶紧的”,随即被匆匆挂断。
江然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摁住心裏的疑惑。
江然到达老宅的时候,祁老太太端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品着茶。
祁承宴坐在对面,指尖用力掐着眉心。
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却像隔了道无形的冰墙。
“奶奶,您找我?” 江然放轻脚步走过去,
在祁老太太身边站定,眼角的余光瞥见祁承宴投过来不善的眼神。
祁老太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然然来了,坐这裏。”
等江然坐下,才慢悠悠地开口,
“最近过得怎麽样?好久没来看奶奶了。”
江然心裏微哂——上周三才刚来过,老太太这是在演哪出?
但还是配合地低下头,声音放软:
“最近公司新接了项目,有点忙,是我疏忽了,抱歉奶奶。”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祁老太太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祁承宴,
“阿宴,我怎麽听说,昨天然然发着高烧还去上班?你这个做丈夫的,怎麽回事?”
祁承宴像是没听见,低头转着腕上的表鏈,
“他都多大的人了,生病不吭声,谁知道?”
“不怪阿宴,” 江然连忙接过话头,不想再为旧事起争执,
“是我自己觉得不严重,坚持要去的。”
“你看,他自己都说了。” 祁承宴立刻抬眼,语气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像是在说 “看吧,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关心”。
江然的指尖微微发冷,祁老太太沉下脸,
拿出一叠照片,“啪” 地拍在祁承宴面前的茶几上。
“是吗?”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转厉,
“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又是在做什麽?”
照片散落一桌子,最上面那张拍的是酒吧包厢,
祁承宴背对着镜头,手裏举着酒杯,身边的卡座空着。
江然认得,那是郁若白给自己拍照的地方。
祁承宴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
“奶奶,我就是跟朋友喝了点酒……”
“朋友?” 祁老太太冷笑一声,从照片裏面抽出一张扔到祁承宴面前,
那上面郁若白正侧头跟祁承宴说话,笑得眉眼弯弯,
“你平时做什麽我不管,现在闹到外面,你是在这个位置上待够了吗?”
看见江然脸色有些苍白,语气放缓了些,
“你是有家室的人,该对谁好分不清吗?”
祁承宴的视线射向江然,这件事是自己没处理好传到了老太太这裏,
自己理亏,最终低下了头,“知道了。”
祁老太太见祁承宴低头应了,脸上的寒霜才算散了些,
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忙去吧,记得多关心然然。”
江然率先起身告辞,刚走到自己的车旁,手腕就被一股蛮力攥住。
祁承宴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指节勒得皮肤发疼,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你真是好手段。” 祁承宴的声音压得极低,“跟三年前一模一样,只会搬弄是非。”
江然抽回手,掌心印着几道红痕。
抬眼看向祁承宴,“这事与我无关。”
“无关?” 祁承宴嗤笑一声,伸手摁住江然即将关上的车门,
“奶奶手裏的照片,不是你递过去的是谁?”
“江然,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贪心,否则最后什麽都得不到。”
江然看着祁承宴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忽然觉得可笑。
也懒得再次解释,推开祁承宴的手,直接打开车门开车离开。
本以为这场风波会就此平息,没料到下午就撞见郁若白坐在祁承宴的办公室裏。
郁若白穿着米白色毛衣,正低头剥着橘子。
抬头时恰好撞见江然进来送文件,立刻放下橘子站起身,
“阿宴,都怪我。”眼裏浮起一层水汽,满脸歉意,
“不该那天在酒吧跟你打招呼的,害得你跟然然闹误会。”
祁承宴的目光扫过端着文件进来的江然,“不怪你,是有人別有用心。”
郁若白还在自责,转身看向江然时,眼泪已经在眼眶裏打转,
“然然,你不会也在怪我吧?”
快步走到江然面前,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