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等不到就是等不到（2 / 2）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出门外，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江然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祁承宴那副 “你不答应我就赖到底” 的架势，
只能咬着牙点头：“…… 行。”
祁承宴看了一眼从上车就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的江然，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
打破了车厢裏的沉默：“江然，我们谈谈。”
“可以。”
江然早就猜到了，连眼都没睁，继续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
祁承宴没再多说，直接打了转向灯，将车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开去。
车停稳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江然，却发现江然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
“不是要谈谈吗？”祁承宴的语气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江然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眼前的建筑。
“车裏谈就很好，没必要上去。”
祁承宴看到江然眼裏的防备，眼神黯淡了几分，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麽？”
“毕竟祁总有过前科。”江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祁承宴没再坚持，重新坐回驾驶座，
将车窗降下一条缝，让微凉的风灌进来：“行，就在这裏谈。”
沉默在车厢裏蔓延了几秒，祁承宴才艰难地开口，
“江然，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江然低头把玩着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映出没什麽表情的脸：“没有。”
“我不相信。”祁承宴立刻反驳，语气急切，
“我们在一起三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怎麽会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对啊，我们在一起三年。”江然抬起头，目光落在前方，
语气轻飘飘的，“石头也该焐热了。”
转过头看向祁承宴，“祁承宴，这三年裏，你的心热过吗？”
祁承宴被江然问得一窒，眼神有些心虚地別开，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
“我当时……我当时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江然嗤笑一声，“有感情？什麽感情？是把我当祁家的摆设，还是把我当成你应付家族的工具？”
顿了顿，忽然提起一件往事：“祁承宴，你还记得绿豆糕吗？”
祁承宴的脸色瞬间变了，急忙解释：
“我当时是误会了，我以为你喜欢吃，才会去买……”
“我现在知道你爱吃什麽了，不爱吃太甜的。”
祁承宴急于证明自己，语速都快了几分，
“我这些天一直在跟夏姨学做菜，她教了我好多你爱吃的，以后我每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江然不在意祁承宴的的辩解，也没理会祁承宴的承诺，
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
“祁承宴，我已经不在意了。”
“你喜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我爱吃什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三年裏我等过你回头，等过你哪怕有一点点真心，可等不到就是等不到。”
“就像那盒绿豆糕，你只知道我常买，却不知道我为什麽买。”
江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释然，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勉强不来的。”
祁承宴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想说什麽，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別再做这些了。”江然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祁承宴，
“你学做菜也好，讨好我妈也罢，都没用。”
“我的心不是石头，它会热，不需要別人去捂热。”
“我们结婚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现在时间到了，好聚好散吧。”
江然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波澜，也没有怨怼。
刻意放缓了语速，给祁承宴留了缓冲的余地，这次没再用尖锐的话刺激祁承宴。
祁承宴的眼眶瞬间红了，平日裏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
声音裏带着浓重的鼻音：“然然，你不能这麽残忍。”
见江然低着头不说话，急切地伸手抓住江然的手腕，
“再给我一次机会，江然，最后一次……”
江然任由祁承宴攥着自己的手腕，皮肉被捏得发红发疼，也没有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裏带着几分疏离的理智：
“祁承宴，我不清楚你怎麽脱离祁家来M国的，但我猜，你和祁董之间应该有对赌协议吧？”
祁承宴的动作一顿，眼神裏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收了起来。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去做好你的事情。”
“別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既没能贏过祁董，又耽误了自己的事业。”
抬眼看向窗外，正好看到自己叫的车停在路边，
“我要跟你说的已经说完了，以后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祁总公司还有事情等着处理，就不耽误你了。我的车到了，先走了。”
江然轻松地挣脱开祁承宴的手，这次祁承宴没有再阻拦。
江然透过后视镜，看到祁承宴的车还停在原地。
看不清祁承宴的表情，背影轮廓还维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
后视镜裏的车影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个模糊的黑点。
江然轻轻吁了口气，心裏默念：就这样吧。
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指腹触到眼角的湿润，飞快的擦掉。
江然刚推开盛泽轩家房门，盛泽轩就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地往江然身后瞅。
“別看了，没有別人。”
江然换了鞋，径直走向客厅。
盛泽轩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拍着胸口说：
“你说你忒不地道了，怎麽能以美食为诱饵拖我下水呢？咱俩是不是兄弟了？”
江然越过盛泽轩躺在另一张沙发上，“为兄弟两肋插刀，这点小事算什麽。”
“拉倒吧。”盛泽轩嗤笑一声，“你这哪是两肋插刀，分明是插心窝子。”
“没看到祁承宴那眼神吗？我昨晚愣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坐起身，看着江然疲惫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说啊江然，祁承宴就这麽住你家了？你真打算就这麽放任不管？”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