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他走之前有说什麽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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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他走之前有说什麽吗？
闻家本家的家庭影音室在地下, 收拾出来要时间。还好闻煦自己房间本来就有投影仪。
“小心。”走到门口时，沈屿拉住闻煦。
闻煦低头，看到脚边有堆玻璃渣。
沈屿弯腰要去捡, 闻煦看到他缠着创可贴的手指，拉住他：“等会儿让人来弄吧。”
沈屿摇头：“我弄的, 我来捡吧。”
闻煦看着他弯腰, 把碎片一点点捡到手心裏。沈屿做事向来利索, 今天举手投足间却好像有种无力感。
闻煦垂下眼。
他前两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裏，不是睡觉就是工作，怕被打乱思绪，也没让佣人来收拾房间。今天临走前特意关照了下。
佣人收拾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干净，不但床铺得一丝褶皱没有，原本散落在桌上的硬盘, 还有杯子之类各种生活用品都被规整得放到了窗角。
……也难怪沈屿会误会。
闻煦走进房间, 手把墙壁上的四个开关一推，大灯全部熄灭，只留下一盏观影灯。
他用遥控放下投影，坐到地毯上，把手上的塑料袋往腿边一放。
沈屿坐到他身边, 犹豫了下, 跟他保持两个拳头的距离。
“想看什麽？”闻煦滑着手机，他有个专门看电影投屏的app, 裏面收藏了几百部电影。
“都行, 看哥哥。”
手指在《科技革命》上顿了下, 闻煦继续往下滑，最后选了个亲情向的电影。
电影前两分钟是厂标logo特效。
沈屿盯着屏幕，注意力却全在旁边, 余光瞥到闻煦微微侧身，紧接着听到塑料袋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金属开盖的声音。
“喝吗？”闻煦递给他一罐开好的绿茶。
沈屿接过，看到闻煦转回去，又开了一罐啤酒。
闻煦拿着啤酒猛罐了好几口，转头，看到沈屿盯着他看。
“不爱喝？”闻煦勾唇，“我还特意挑的新品呢。”
沈屿怔了下。这是这麽多天，他第一次从闻煦身上感知到过去的那种鲜活。
“……没。”沈屿拿起绿茶，仰头喝了好几口，“好喝。”
闻煦笑笑，眸子在光影间忽明忽暗。
电影一共三小时，很慢热。看到十五分钟时，沈屿突然感觉肩膀一重。
他转头，看到闻煦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闭着，纤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一颤一颤。
他们坐得不算很近，沈屿朝闻煦身边动了动，想让他睡得更舒服，刚挪了一点，闻煦的头连着整个上身突然擦着他的肩膀滑了下去。
一路滑到沈屿大腿，闻煦呓语两声，脸突然朝沈屿的大腿根凑近。
呼吸骤然一窒。
沈屿捏住闻煦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闻煦突然转了下脸，面朝沈屿，从下往上盯着他：“……你真好看。”
沈屿愣了下，电影光线忽明忽暗，照进闻煦眼底，映出其中微醺的笑意。
再看旁边的啤酒罐，已经空了。
“你……”闻煦扒拉着沈屿胸前的衬衫，挣扎着爬起来，嘴唇一路上移，最后要贴不贴地落在沈屿的喉结附近，“你怎麽，这麽好看呀……”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喉结上，沈屿看着眼前面带潮红的人，太阳xue突突直跳，刚要说话，闻煦突然探了下头，直接吻住了他。
沈屿怔怔地看着闻煦蹭他的嘴唇，因为惊讶过度，他一时没什麽动作。
闻煦在他唇瓣周围蹭了会儿，似乎有些不满，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沈屿的唇峰。
连接着炸弹的引线骤然点燃。沈屿搂紧闻煦，舌头敲开他的嘴唇，直接就是一个深吻。
昏暗的房间裏回响着暧昧的水渍声，连续几天若即若离的生疏早已将沈屿逼到了极致，舌头疯狂卷过闻煦的口腔內壁，舔过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头疯狂纠缠。
津液不受控制，沿着闻煦的嘴角慢慢流下，眼看怀裏的人仿佛要喘不过气，沈屿正要松点力，突然胸前被什麽东西搔过。
闻煦坐在沈屿身上，将他的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明明醉了，动作却出奇利索，解完纽扣，手直接探向沈屿腰间的皮带。
沈屿一把抓住闻煦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闻煦蹙了下眉，脸上带着不满的困惑，仿佛玩玩具玩了一般突然被打断的小孩：“坏蛋！”
沈屿：“……”
闻煦在沈屿掌心裏挣扎：“放……放开！”
他轻轻打了个嗝，手不停往沈屿皮带上探：“让、让我玩。”
沈屿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种考验，他很想松手，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
沈屿用力抓住闻煦，手背上青筋暴露：“你醉了。”
闻煦又蹙了下眉，像小孩宣布自己长大一样嚷嚷：“我没醉！”
沈屿眼中滑过一丝无奈。
“我没醉。”闻煦继续嘟囔，身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瘪下去。
“我还要……”他轻轻打了个嗝，“还要，去M国呢……”
空气裏仿佛突然多了无数看不见的小石头，沉甸甸往下压。
沈屿盯着闻煦，手上力道不由加重：“……可以不去吗。”
他声音很沉，带着一种让人沉闷的窒息感。
但闻煦好像是醉了，并没有感觉到：“要去！”
他喊得很响，每个音节都仿佛看不见的利刃扎在沈屿心头。
牙关不由自主收紧：“那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闻煦咕楞咕楞摇头：“不能带你去……”
窒息感几乎要把沈屿吞没。他甚至完全忘了闻煦现在处于喝醉状态，扣着他的手腕，将人狠狠揉进怀裏。
闻煦去星空基地那两天，他一分钟都没合过眼。
一开始他不知道闻煦去了哪儿，拼命让人去查，担心他是不是生气过头，从此一走了之。后来得知他去了星空基地，第一反应是去找人道歉，但后来想到，他的那些欺瞒，好像不是道歉就有用。
想去找人，又不敢。他只能把自己关在房裏，用工作淹没自己，期间，料理了岑龙跟温寒，然后就是继续让人守着星空基地，开始漫长的等待。
他们曾经分开12年，沈屿一开始以为自己等得起，甚至还能好好想想弥补方案，但不过两天，他的情感跟理智就到了极限。
一天一颗药变成了一天五颗，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想要见闻煦。那天在家门口撞到闻煦时，他本来是要去星空基地的。
“都是我不好。”沈屿扣着闻煦的后脑勺，把他的头摁进自己的肩膀，就好像他此刻说的话也能被清醒时刻的闻煦接受一样，“我不该骗你。你要怎麽怪我都可以，但……”
“不能带你去。”
沈屿牙关发颤，眼底浮出一丝阴郁。
几乎是本能的，一些不好和负面的想法涌入脑海，还没等他压下去，闻煦又嘟嘟囔囔开口：“带你去，你肯定又要照顾我……”
沈屿愣了下。
闻煦又打了个嗝，身体跟着一抖：“我要，坚强。我要，一个人……”
他说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沈屿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带我去。”沈屿附在闻煦耳边，诱哄道，“我保证什麽也不做，好不好？”
“要做。”他用力把头从沈屿肩膀裏拔出来，像小奶猫蹭人似的，用鼻梁嘴唇蹭沈屿的下巴，“我们做好不好？”
有一瞬间，沈屿感觉自己引以为豪的认知能力好像出了点问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响。
皮带扣被解开，沈屿更加用力地抓着闻煦。
他不知道闻煦是真醉还是假醉，说他真醉，无论是主动性还是熟练度，都跟没醉的时候不是一个等级；说他假醉，沈屿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闻煦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出这些举动。
更何况，闻煦原本还在生他的气。
闻煦两次被抓住手，有些不爽，但很快，他就好像想到了什麽好主意，朝沈屿露出个狡黠的笑。
沈屿愣了下。
闻煦往后挪了几分，跪到把头低了下去。
理智全线崩塌。
醉后的闻煦跟清醒时刻完全是两种感觉，不太害羞，动作自然丝滑，偶尔还会抬眼看沈屿，眉眼间有种平常没有的媚态。
呼吸越发粗重，沈屿收紧指骨，指节泛出惊人的白色。
闻煦：“咳咳！！”
沈屿下意识要去拿纸，却见对方喉结一动。
一切都乱了。
沈屿关掉电影，把闻煦打横抱到床上，身体紧覆上去。
他撩起闻煦的T恤，唇覆上闻煦修长白皙的脖颈，在颈动脉上狠狠啜了一口：“带我去……”
他仿佛着魔似的，一边在闻煦脖子上留下痕跡，一边不断重复那四个字。
闻煦盯着天花板，他眼裏的微醺感还没褪去，只跟着沈屿的动作发出一些呢喃和呻吟。
沈屿对着闻煦的脖子亲了很久，直到再没有地方是干净的，才缓缓下移，嘴唇掠过了他的锁骨、胸膛、一路到小腹……
闻煦的肌肉线条很薄，有种少年的青涩感，上面蒙着薄汗，沈屿吻了一会儿，感觉到闻煦的腿微微动了下。
脑中某根神经倏然绷直。
沈屿怔怔地看着身下神情茫然，浑身遍布红痕的人，被欲望冲昏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
不对。
不应该在这种时候。
沈屿闭了下眼。过了很久，重新睁开眼。
他用手合上闻煦微开的膝盖，拉下他的衣服，在他侧脸上轻轻啜了口，然后将人抱进怀裏，关掉了房裏唯一一盏灯。
……
深夜，闻煦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