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死因。 我不是我娘,不会让你有任何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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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死因。 我不是我娘,不会让你有任何好……
初雪到来, 是以彻底进入寒冬。
这场初雪倒是格外潇洒,洋洋洒洒地下了一整日,却只有薄薄一层, 分明连地面上任何脏污都覆盖不住,却能将刺客幕后主使牢牢遮住。
不止巡捕营, 暗中查探之人数不胜数, 却半点眉目都没有,安帝便是有心要给裴寂个交代, 却都没办法。
可越是这般困难, 安帝就越要查个清楚明白,他便不信, 还有人能在他的天启滴水不漏地做出这种事来!
否则今日是裴寂等人, 岂不是哪日就要轮到他了?
事情还尚没有眉目时, 京城內的便已然风言风语不断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 幕后主使就是那些皇子们, 最有可能的便是四皇子,连还在禁足的三皇子都不能幸免, 纷纷被拉进流言蜚语。
只是这般祸事,不管是落到谁头上都是避之不及, 是以这段时日前朝的皇子官员们都很安静, 就连嫔妃们都不敢随便争宠,生怕惹出麻烦。
而就是这般“万籁俱寂”时, 静安侯府何家却是热闹起来了。
先前何如满与周国公府只是要定亲事, 也不知是何时彻底定下的,他们再听说时,便是两家要结姻亲, 要成婚了。
先前讨论的声音便一茬高过一茬,在这时候成婚,反倒是莫名将那些压抑气氛给压了下去,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的动向,只等着看热闹。
静安侯府到底也是个小侯府,再加上那周国公府到底也曾辉煌过,自然也有许多人想要上赶着攀关系,加之临近新春,登门之人着实不再少数。
何知了虽不愿前往,可于情于理都是得去的,他到底是何家的孩子,虽是外嫁,可还不曾断亲,名义上的弟弟要出嫁,他得去送礼祝贺。
否则若是谣言四起,说他高嫁便不顾娘家,怕是还会连累裴府,所以明面上的事,还是稍微做的周全些比较好。
裴寂对他这般委曲求全有些不痛快,“你已然是我家人,何须还要在意什麽静安侯府,那些所谓的虚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家裏无人会在意这些。”
何知了却是摇头,怎麽能这麽说呢?
【二哥最近忙碌,流言蜚语蛊惑人心,影响他在陛下心中的正直就不好了,只是去一趟,不碍事。】
“这般给他们脸面,怕是要让静安侯府尾巴翘天上去。”裴寂轻笑一声,这般给何家脸也是难得。
何知了也抿唇笑了起来,毕竟这脸面不给却是不行的。
本就快要新春,裴府早就开始采买新春所需的货了,便更显得他们这场婚事办得着急,刚得知消息没两日,竟是眨眼间就到婚期了。
何如满成婚这日是十二月二十。
整座京城都是冷的,气氛却是格外热络且燥热的。
天微亮时就听到吹吹打打的欢快声,还有爆竹的声音,出来看热闹讨喜气的人不少。
因着是晨迎昏行,周国公府需要在吉时到静安侯府将何如满迎到府上,傍晚时再举行婚事。
何家背送何如满的是何耀,毕竟是家中嫡子,来日可是能承继静安侯府的,他们倒是在让何知了来背,却是没那规矩,也没那本事。
迎亲时则是需要将聘礼再带回去,便能看到周国公府后面聘礼带嫁妆,铺满长路,远远看着竟是格外壮观。
今日何知了虽不是主角,却也是要露面的,便随着裴寂的时辰起身,早早就开始收拾起来。
“正君,管家已经将该送的贺礼准备好,到时候咱们直接带过去就好。”细辛说,“奴婢粗略瞧了一眼,都是些普通的贺礼。”
何知了点头,本就是普通亲戚,自然该随点普通贺礼,就连礼金都是最最普通的规格,静安侯何家不配他如何用心。
裴寂要如常去上朝,按理说是亲家办事,他身为儿婿该去瞧瞧的,再者要到何家去,他总是不放心的,奈何却被何知了拒绝了。
毕竟,两相比较下来,自然还是在陛下眼前得脸更重要。
“我该去上朝了,你若是有事就让下人寻我,莫要被他们给欺负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裴寂细声叮嘱着,生怕他又再何家哭丧着脸回来。
不管他如何说,小知了都只顾着点头,显然是将这些都记在心裏了。
裴寂这才满意几分,又再三叮嘱过下人们,这才起身朝宫裏去。
何知了今日起得早,收拾妥当便再无其他事了,他算是母家人,无需傍晚到周国公府,只要晌午到静安侯何家露面就好。
时辰还早,他便将前几日落下的练字补上,裴寂伤着那段时日他确实有些许懈怠了。
春见帮他摆着纸张,笑道:“少爷如今练姑爷的字练的愈发好了。”
何知了扬了扬唇,确实是愈发好了,幸而他先前有习字,否则短短数月真是练不成这般。
他格外感谢从前的自己,即便不曾被何家善待,也总是想尽办法去多学偷学,也幸好庄红秀所生都是蠢笨的笨蛋,总是需要他帮忙。
静下心来做事时,时辰总是过得很快。
何知了还沉浸在趣致的话本中时,春见便来提醒他时辰差不多,该到何家去了。
裴家众人知晓他今日得去,秦玉容更是他在走之前特意叮嘱一番,莫要出头,也要莫要忍气吞声,只送过礼露过脸回来就好。
这些何知了也知晓,一一应下就赶紧过去了。
静安侯府。
入眼是满府的红色,庄红秀带着何如汐在门前接待来宾,何如汐分明才十三岁,尚未及笄,言谈举止倒是就自带成熟稳重了。
来往的多是妇人,瞧见她这副模样,无一不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有些虽感慨她懂事,可对比之下,门楣也有些太低;或是有些觉得自身门户不够,不敢轻易高攀等等。
“阿知回来了。”庄红秀眼尖看到他,欢欢喜喜迎上前,却又突然做出一番奇怪姿态来,对他盈盈行礼,“见过裴正君。”
这番姿态,瞬间就惊呆周围的看客们。
“这是何情况?怎得长辈还要对晚辈行礼?虽说这裴府确实是高门……”
“说起来,早就听完这侯府夫人也算是贤良淑德,养育着一府的人,也尚未听闻她有何不妥,先前那些流言蜚语,不过就是孩子间的玩闹罢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闹事,无非是主母无能!若是连嫡子与亲子都无法一碗水端平,那这主母自然是做得不够格,全然不如先头那位温婉良善!”
“先前流言纷纷,何家是如何对待外嫁子的你们竟是都忘了吗?这般低劣手段,一看便知是要给他下马威!”
来往议论纷纷,好些夫人们倒是都心知肚明,看向庄红秀的眼神也愈发不善起来。
便是再无见过这般蠢货,竟在自家孩子成婚当日做出这番愚蠢行径来,着实是令人不齿。
凡是有眼力见的,都能懂她的心思。
何知了也明白,周围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都传进了他耳朵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庄洪秀,却是结结实实应了她的礼。
芫花笑道:“夫人客气,我们正君是来送礼的,贺喜三少爷成婚,不妨先进去如何?”
芫花与细辛不是何家跟出来的婢女,自然不会怕庄红秀,也无需听她的风言风语,相对的,庄红秀也不敢这般对她们。
听她这般说,庄红秀不好再拿捏姿态,赶紧侧过身将他迎进去了。
以静安侯何家的地位,自然是没什麽高官会到此来祝贺,是以何知了一进院,便吸引了宾客们的注意。
“裴正君来了。”
“从前都没机会与正君打招呼,今日倒是赶巧了。”
“裴正君,正君近来身体可好?裴大人伤势可大好了?先前听说刺客一事,我们都很担心呢。”
何知了还没看到在裏面的何宏安与何耀,就先被一群夫人小姐给围住了,他放眼看去倒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也无妨,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一一微笑表示一切都好,这才转而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何宏安父子俩。
宾客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立刻开始夸奖何宏安是如何有什麽福气,竟有这般有出息的孩子云云。
何宏安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只能扯着嘴角笑笑,“先落座吧,都別客气。”
何知了自然是做母家主位的,虽说并不是很想和何家一家,但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他自然坐得。
很快席面便开始,何知了粗略看了一眼,为着能体面些,这些席面倒是都不便宜,至少比他成婚时是要好些的。
他无比庆幸裴家不在意这些,否则他怕是要在裴家寸步难行。
多人的席面虽是精致,可到底还是人多,从前何知了不在意这些,只要有口吃就好,在裴家时日久了,也渐渐学会慢条斯理了。
春见在他身侧布菜,芫花与细辛则是在旁边守着,如左右护法一般,大有谁来找麻烦就要狠狠抽谁脸的气势。
也正因他的存在,主桌竟是格外平和,就连看他不顺眼的何家人都只敢笑脸与他,断不敢随便说乱七八糟的话。
这顿饭何知了倒是吃得还不错,刚一吃完就准备离席了,继续留下去也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
“阿知你別急着走,府上还有些东西需要你一并带着,之前忘记给你了。”庄红秀起身拦住他,虽是笑着,却并没有多少善意。
何知了敏锐察觉到她要给的东西是什麽,默然片刻还是决定跟着她过去。
庄红秀身侧跟着何如汐,何知了自然也带着自己人,倒是半分不用怕她。
眼看着前路愈发熟悉,何知了便更加确定她要带自己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