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事端。 何家得死透,他才会觉得顺畅。……(2 / 2)
雅间的门骤然被敲响,何知了一听这声音就皱起眉了。
放眼如今,还有谁敢这般在他面前放肆?也唯有静安侯府,仗着生过他,便总想从他身上汲取一切。
此番找来,即便不放他们进来,都知晓他们所为何事。
“正君,奴婢这就将他们赶走!”芫花脾性烈些,就见不得静安侯府那些爱欺负人的!
何知了微微摇头,他们哪裏是能赶得走的?既然找来了,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不见他们,想来得闹翻松鹤轩,让所有人来看他们的笑话。
静安侯府丢得起脸,裴府却丢不起。
春见便立刻上前开门,将门外的人给请进来了。
何宏安背手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庄红秀与何如汐。何知了瞥他们一眼,这一家人倒真是整整齐齐,何耀不来,怕是知晓脸面尽失,不愿显现于人前了。
“见到父亲都不请安,成何体统!”何宏安站立于屋內,背手挺胸,侧眼睨着他,竟是还要拿出做父亲长辈的姿态来。
何知了心中微微嘆息,感慨他这位父亲总是这般记吃不记打,竟还敢带着杀害她娘亲的凶手到他跟前来。
视线落在庄红秀身上,许是最近被何如满缠弄的心力交瘁,再加上何耀之事更是崩溃难忍,是以她看起来格外憔悴不说,脸色更是泛着些青黑。
察觉到他的视线,庄红秀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眸,还往何宏安身后躲了躲。
何知了心中冷笑,面上的神色也没多恭谨。
何宏安见他不理自己,也只能给自己找补,他轻咳一声坐下,觑了他一眼,说道:“今日皇宫內的事你怕是也知晓了,荣妃被牵扯其中,裴家也难逃其咎,你意待如何啊?”
何知了挑眉。
春见立刻问道:“侯爷这话是何意?我们老爷与少爷们都好好的在宫中做事呢,不曾受到任何牵连啊?”
“哼!荣妃做出迫害皇后之事,裴家如何能不受牵连?”何宏安冷笑,“你都这般了,不如就帮着你二弟,说个好差事。”
【若是裴家真受牵连,又何来本事与何耀说差事?静安侯莫不是把陛下当傻子?】
何知了愈发觉得这家人好笑,没脸没皮也就罢了,更是永远不知羞耻,想做什麽便做,想压迫他就压迫,自己是蠢笨,就把別人也当傻子!
“你这是何意!你身为我静安侯的子嗣,就该为家族做出贡献!我将你养至如今,让你为弟弟妹妹做事,又有何妨!”何宏安怒不可遏,嗓门也不受控制地变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却又在庄红秀的提醒下压制。
何知了咬牙,承了你一般血缘,就活该被欺凌压榨至死吗?
他深吸口气,动了动嘴唇。
芫花火爆脾气便立刻接道:“何耀不是与七皇子心意相通吗?若是他肯帮忙,何必还要求到我们跟前?”
“你!你敢这般——”
“这是我们正君所言,奴婢只是复述,毕竟正君在静安侯府这些年,您都不曾为正君学点手语,我们做奴婢的就只能这般传话了!”芫花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将自己想说得说个痛快。
何宏安气极,一时却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给庄红秀使眼色,后者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抹起眼泪来。
“阿知,咱们到底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将事情做得这般绝?从前都是我们的错,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这些了,咱们一家人的前程最要紧啊!”
一家人?
何知了冷笑连连,原本还能自如的神色,此刻变得阴沉狠戾,像是恨不得抬手将庄红秀撕碎。
他也确实这般做了,只是视线虽盯着庄红秀,抬起的手却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何如汐脸上,直接将她给打懵了。
“我们正君的意思是,侯爷夫人说话未免太恶心人,他虽不能与您动手,但教育幼妹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一家人,谁教训不是教训?”春见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熟悉,当即就为他们解释起来。
芫花与细辛低头憋笑起来。
何如汐无端被打,却连反抗的本事都没有,她一双眉目阴沉沉地瞪着何知了,若非他高嫁,如今哪裏还有他说话的份?
不过就是个臭哑巴罢了,竟也敢这般对她!
“你这个逆子!”何宏安拍桌而起,“你竟敢这般狂妄忤逆!是不是半点都不将我们放在眼裏!”
何知了毫不客气地重重点头,这是自然,谁要将你们放在眼裏!
何宏安被他气得捂住胸口,颤抖着手指着他,“逆子逆子!当初就该打死你!”
【你们这些年不就是这般做的吗?】
【旁的都无所谓,我只问一句,你可知晓我娘到底是如何死的?】
何知了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东西。
何宏安却是愣愣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从前在他眼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小哥儿,此时竟是敢与他对视,甚至是睥睨他。
愣神之后便是恍惚,听到何知了的问话,他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她是病死的,只是生你后身体不好,故而才病死。”
何知了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上庄红秀。
“就是她,亲口承认下毒害死夫人的!”春见替他将难以开口的话说出。
“是吗……”何宏安看起来似乎彻底傻了,低头不敢看任何人,只喃喃自语着什麽。
何知了愤恨地看着他,身侧的下人们自然与他同仇敌忾,唯有细辛敏锐地看了一眼何宏安。
何知了着实不愿再和他们纠缠,起身朝裏面走去,春见赶紧上前搀扶他,芫花与细辛则是毫不留情地将静安侯一家都赶出去了。
“少爷……”春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何知了摆摆手示意他无事,只是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他没想到何宏安竟是那般神态,没有半分伤心,只有恍惚……
倒是让他也不得不恍惚起来,何宏安真的爱娘亲吗?爱过吗?哪怕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过她,都不该是那般神色。
静安侯府,好恶心。
又是一次无功而返,庄红秀有些紧张地跟在何宏安身后,生怕他会提及刘卿妧死一事,可直到回到侯府,对方都不曾提起,她这才稍微放心许多。
“咳咳……”庄红秀有些气虚般咳嗽两声,她近来身体不适,也是想以此来引得何宏安注意。
“娘,您没事吧?”何如汐深知她娘的性情,当即便微微扬声喊起来,“爹,您快看看娘,她好似不舒服!”
何宏安原本还沉浸在些许事情中,听她这般喊,立刻回神看过去,万分关切地将她搀扶坐下。
“老爷,您不会怪我吧?我当初也只是太在意您了,都怪我不好,您若是想报官,只管去就是,只是还要辛苦您好生照顾耀儿与汐汐,否则我便是死也无法瞑目了……”庄红秀说着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何宏安低头看着她,“我怎会怪你,耀儿与汐汐也需要你照顾,虽说你杀了她,可终究也是为了我,我如何能怨你!”
“老爷……”庄红秀啼哭着扑进他怀中。
何如汐见她目的达成,也不在这裏碍眼了,提着裙摆就离开了。
何宏安却是抱着庄红秀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做的?连我都不曾发现。”
“给她下了些毒,却没想到她会扛那麽多年……”庄红秀说,她虽下得慢性毒药,却没想到刘卿妧扛了那麽多年,就连孩子都安稳生了下来!
早知道剂量就狠些!
听她这般说,何宏安彻底松了口气,轻轻拍着她后背,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
何知了被他们恶心个够呛,生生灌了壶冷茶才稍微冷静些。
“少爷何必与他们置气,静安侯府也就这般了,您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若是只与他们置气,岂非他们克您!”春见连声哄着。
何知了抬眸看向芫花与细辛,阴沉的视线让两人有些紧张。
【我不想看到庄红秀还能这般活蹦乱跑。】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做!”
【还有那何耀,这般在意唯一的儿子,那他就不能轻而易举地死去!】
“是!奴婢来做!”
他每说一句,芫花与细辛都得赶紧应一声,生怕应得晚了会让他怒意更深,若是真伤了身子,她们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少爷消消气。”春见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将温热的茶水递过去,“这些自有奴才们来做,夫人知晓您这般伤身,怕是要难过的。”
何知了深吸一口气,娘亲如何能看到如今的他,这般言辞,不过是说给活人听的。
也确实让他稍有些宽慰。
如今再生气也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还是要将何家解决掉才对,只有他们都死透,才能祭奠娘亲的在天之灵。
什麽得饶人处且饶人,从前那般小心翼翼讨生活不还是被他们随意揉搓吗?
就该是睚眦必报才对。
何家得死透,他才会觉得顺畅。
瞧见他神色微变,春见莫名紧张起来,也不知这般变化是好是坏,不管如何说,在这偌大的京城,若是依旧单纯无度,那才是真无法安然度日了。
松鹤轩来往消息确实不少,就在他平复后要离开酒楼时,得知荣妃娘娘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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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咱们小知了可是有成长的[亲亲][亲亲][亲亲]
小知了:对对对!多夸夸我!
裴狗子:含“寂”量不高……[白眼][白眼][白眼]
以及抱抱各位宝宝[抱抱][抱抱][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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