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事端。 何家得死透,他才会觉得顺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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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事端。 何家得死透,他才会觉得顺畅。……
前朝与后宫外出的长街在同一处。
何知了走至长街时, 就瞧见前面还亮着盏灯笼,虽还未瞧清楚前面的人是谁,可此时依旧在此地的, 就只有裴寂。
思及此,他拎起衣摆快步朝他跑去。
“慢些!”裴寂低声提醒着。
何知了却是充耳不闻, 直接快步扑进他怀裏, 一张笑脸就直接藏进了他怀中。
裴寂紧紧将他拥住,偏头朝他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轻声询问道:“淑妃可有故意刁难你?”
何知了摇头, 发丝都凌乱了也不在意。
反正此事天色已晚,无人会在意点着灯笼要出宫的两人。
裴寂将他冰凉的手紧紧包住, 带着他快步朝宫外走去, 上马车后, 冷风被阻隔,倒是感觉稍微好些。
何知了瑟缩在裴寂怀裏, 一路上就光听裴寂是如何故意逗弄他的了, 即便是乘着月色归家,都不觉得有什麽害怕的。
回到府上用膳洗漱, 分明和从前并无区別,可若是和夏季比起来, 总觉得已经到了深夜。
今日来回折腾, 不只是身体疲累,就连精神都有些不济, 裴寂舍不得再折腾他, 两人相拥而眠,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何知了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不曾起夜也不曾被惊醒, 醒来时身侧的位置还是暖和的,可见裴寂刚走没多久。
他摇晃床头的铃铛,春见立刻着急忙慌得跑进来,神情还带着些严肃与紧张,仿佛是刚听到什麽震惊的消息来不及反应。
何知了抬眸注视着他,春见立刻明白过来,充满怯意与紧张道:“今早听闻宫中出事了,听说是皇后娘娘中毒小产了。”
【与府上有何关系?】
何知了打着手势询问他,若只是皇后中毒小产,就算得小心行事,可裴府不该是这般氛围,此事必然是波及到了裴府。
春见微微点头,声音很轻道:“陛下让后宫彻查此事,皇后娘娘却疑心是荣妃娘娘所为,也不知是否有证据,左右来传话的小太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皇后何时小产的?荣妃娘娘昨日一直都与我在一起,怎会有时辰害她?而且皇后何时有身孕了?】
皇后身为中宫母仪天下,若她有身孕自然是瞒不住了,何况皇后如今着实不算年轻,若有孕就该及时找太医好生看顾,怎会悄默声就怀孕又小产了?
这也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虽说小产也并非人能控制,可就是这般巧,让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母亲那边如何说?】
“夫人担心坏了,想着送些礼送进宫去,却都被送回来了,老爷和几位少爷们倒是还如常做事,不曾受牵连。”春见安慰般说着。
何知了微微点头,却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荣妃绝对不会戕害皇嗣,她如今地位稳固,母家强势,还有皇子,实在不至于这般做。
可后宫就如一潭平静湖面下的漩涡,一头扎进去,就会掉进漩涡裏。
此事说到底还只是陛下的家事,若是他们这些朝臣迫不及待要进宫掺和,不免会让陛下更愤怒。
何知了紧着洗涮更衣,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就赶去找秦玉容了,昨日他就在宫中,哪裏能想到荣妃还是被牵扯进去了。
【母亲。】
何知了倾身行礼,神情带着紧张与愧疚,若是他昨日能察觉到什麽就好了。
“怎麽过来了?你昨日疲累伤神,该好好歇着。”秦玉容如往常那般说着,看向他的眼神也并没有半分不满。
可何知了就觉得对方待他不如之前亲近了,就觉得好似是自己做错事了。
母亲分明就叮嘱他,哪怕是陪的晚些也好,是他急着和裴寂归家,所以才那般,而且那时荣妃娘娘都说身体不适了,他该留下问情况的。
想来想去,他确实有些错处。
秦玉容本就没有要怪责他的意思,见他低眉臊眼地难过着,那股子可怜劲儿越看越觉得不忍心。
她轻声嘆息道:“瞧你这可怜样?母亲又不曾怪你,这事也怪不着谁,宫裏的事咱们都难插手,我是让你对陪她片刻,可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最后这句格外意味深长。
何知了此时不懂,只当是她在感慨宫中世事无常,那些嫔妃们向来是逮着谁害谁,看谁不顺眼就害谁,谁得宠害谁,谁有孕害谁……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若是他能再细心些,保不齐就能发现什麽蛛丝马跡,也不至于会这般被动。
“此事別往心裏去,我已经着人打听着了,一旦宫中有任何事都会有人来告诉我们,何况你父亲兄长们的差事都不曾受影响,可见陛下不管如何都会护住荣妃。”秦玉容将此事看得格外透彻。
裴家这般地位,轻易无人能撼动,便是靳太傅家都得谦让几分,只要不曾是那些株连九族、抄家问斩的死罪,就绝不就轻易被打垮。
前提是,自身清廉端庄且不被人迫害。
见她确实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何知了这才放下心。
他一松懈,肚子便也跟着咕嚕叫起来。
他涨红着脸捂着肚子,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秦玉容,晨起来得着急,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呢。
“不吃早膳就乱跑,存心想让裴云舟跟我闹性子。”秦玉容故作不悦地嗔怪两句,“在此处吃,还是回你们那?”
听到她这般问,何知了就如听到救星降世一般,春见立刻上前道:“夫人放心,小厨房本就准备好膳食了,只是正君担心您,这才着急过来。”
秦玉容便没再多说,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去用膳。
走出东苑,何知了才稍微松口气,他虽和母亲关系不错,平日裏也亲切,只是只有他们两人坐着说话时,他总是会觉得紧张。
许是母亲也察觉到他的无措,所以也鲜少亲自找他说话,立规矩这种事便更是没有。
用过早膳,何知了倒是再无其他事了,知晓他不愿在此时学管家,故而府上这些事都有母亲和管家来做,他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倒是真长肉了。
如今还未出正月,京城春节气氛依旧很足,虽知晓外面天冷,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去外面转悠,顺便到松鹤轩打听些消息。
他带着春见三人直接去了松鹤轩,虽说是吃饭的地儿,但闲坐吃茶也未尝不可。
伙计将他带进雅间,得知他此事不用膳,就利索给他送了些点心和茶水来,便格外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抬眸看向芫花与细辛,示意他们到外面打探消息,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交给她们来做比较放心。
两人很快离开,何知了便安心吃起茶来,不管如何想,皇后突然有孕一事就值得推敲,国母有孕都得藏着掖着,就算要小心谨慎些,也不至于瞒得滴水不漏。
或许,这胎本身就有问题……
啪。
他抬手拍了拍脸,清脆的声音将春见吓个不轻。
“少爷,您怎麽了?”
何知了微微摇头,是他有些太阴暗了。
疑人偷斧。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想別人,自然事事都会顺着自己的疑心。
一切还是要等确切的消息才行。
宫闱之事,合该藏着掖着,只是这京城世家权贵何其多?若是想探得些事情,不过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故而,芫花与细辛很快便回来了,也拼凑出了完整的事情。
“正君离宫时荣妃娘娘就已然身体不适,听说咱们走后没多久,皇后娘娘就突然腹痛不止,紧接着便口吐污血小产了。
“陛下得知此事大怒,立刻命人彻查皇后的饮食起居,竟是在她用过的点心和茶水中都发现茺蔚子。
“皇后年岁渐长,本身就不该再孕育子嗣,加之她近来心思郁结,胎儿更是不好,茺蔚子这般剂量下去,便滑胎了。
“至于荣妃娘娘,听闻陛下彻查时曾在薄子上得知她宫人领过这些,说是荣妃娘娘偶感不适,拿来泡茶喝的。”
芫花将她们探知的事娓娓道来。
寻常女子用茺蔚子自然是无事,本身就是有益女子的,可有孕之人对此是大忌,再加上皇后的身体,必定滑胎。
【皇后瞒得这般严实,谁会知晓她有孕?又怎会知晓用茺蔚子害她?】
何知了对此十分疑惑,旁的不说,那茺蔚子本就是寻常草药,且无剂量所限,凡是女子去拿都能拿得,如何就能证明宫女所拿的茺蔚子就是荣妃指使的?
安帝并非想不透这一层,只怕他不愿节外生枝,更是要保住皇后的身份顏面,会真将此事扣在荣妃身上。
那可就遭殃了。
这种污名一旦沾染就绝对不会再洗干净,要伴随荣妃一生了。
宫裏这些嫔妃,真是被蒙蔽双眼了。
听他这般问,芫花也微微摇头,其他的就再探查不到了。
“只是奴婢想,如今传言不利荣妃娘娘与裴府,必然都是旁人有意散播的。”细辛轻声说。
能将这些做得滴水不漏,就只有那位罢了。
【你我知晓无用,得陛下知晓才行。】
何知了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只要安帝不将罪名强硬加注在荣妃身上就好。不过荣妃都在宫中那麽久,若是连此事都抗不过,想也不可能。
何知了啜了口茶,既然已经知晓实情,荣妃娘娘不曾做过之事,她必然有本事化险为夷。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