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蚀骨。 顾名思义就是侵蚀骨头,会让人……(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第71章 蚀骨。 顾名思义就是侵蚀骨头,会让人……
巡捕营听从裴寂的指示, 开始调查那些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只是通过死者亲人所说,他们失踪时正值集市, 总之都是正热闹的时候。故而很难问出踪跡来。
案件一时间陷入僵局,分明也不是模样普通到不行, 可偏偏就是无人曾看到。
安帝将此事盯得紧, 每日都要召裴寂进宫询问情况,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尚未查明。
压力给到裴寂, 并非他不用心查证, 只是情况着实有些特殊,他也并不是很想动用自己养的那些人, 那会让安帝疑心。
裴寂再次从宫中出来, 神色平静, 心底却阴郁一片,事到如今, 即便他不想动用也不得不用。
“元戎, 将先前放出去的网收回几个,要一直盯着京城那些。”裴寂声音中满是疲惫, 这段时日早出晚归,竟是连家都少回了。
他大爷的。
別让他知道是谁这般拦着他和夫郎见面……
元戎见他脸色难看, 连声应着, 又问道:“那……咱们是回府,还是到巡捕营?”
“回府。”裴寂仰头嘆息, 总得让他回家和夫郎见面吧, 真是要受不住了。
术业有专攻。若是让他带兵打仗,那自然无不可,可让他查京城命案, 还得在最短的时日內查明真相,虽算不得为难,却终究是难做。
只是裴寂心中也吊着口气,如今那些人只敢糟践普通百姓,可来日他们若是将眼神落到京城贵女男君身上,那必然是要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必然得将此事查明,否则连他都要惴惴不安了。
他回府时是时辰还早,何知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早就回府,今日却是已和祁观约好今日到城山寺上香拜佛。
何知了如今倒是也无所求,何宏安父子他能复仇,更担心的反而是裴寂。
此次的差事不好做,生怕他会因此遭受安帝的问责。
两人早早就来了城山寺,原以为这时辰人不会多,却不想竟是有好些百姓来求神拜佛。
“看来此事对百姓影响颇深。”祁观低声说着,许是性格使然,他虽也觉得此事残忍,却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只是不免也会心生怜悯,觉得他们分明只是想好好活着,却是过得这般不如意,实在是罪不至此。
何知了看着他们求神拜佛,不知他们心中许愿如何,想来也是求平安求顺遂求能早日找到杀人真凶。
“两位施主。”小僧对着他们行礼,“若是想焚香祷祝,便随我来吧,往后人会更多些。”
何知了连忙对他点头,两人跟着他到堂內去,求神拜佛不过是希望心中能踏实些,可真说起来,他是不信这些的。
若是神佛真管用,从前他苦苦哀求十年,佛祖当真是听不到吗?
可如今,他只希望裴寂此事能顺利些,这件事恶劣至极,若是他不能尽快破案,百姓们怕是就要闹到裴府了。
他不信,祁观更是不信。
两人拜完便起身给后面的人让位置,小僧便询问他们可要用些斋饭,正常斋饭都是得在寺庙小住的施主才能用。
何知了摇头,祁观便顺势说道:“有劳师傅惦记,府上还有事,我们得回了。”
“如此,那我送二位施主。”
“多谢。”
两人朝外走着,如小僧所言,来寺庙祈祷之人确实越来越多了。
何知了还被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跌,幸好春见与细辛扶得快,却还是将手臂撞疼了。
“你怎麽回事?没瞧见撞到人了吗?”芫花率先将那男子扣住,“竟是连句歉意之言都没有,还想离开?”
那男子低头仓皇道歉:“贵人对不起,都是小人眼瞎,竟是无意撞到了贵人,望贵人海涵!”
芫花当即拽只住他头发,冷笑,“哪有道歉却不对着贵人的?”
那那男子似乎是被这番动作惊到了,下意识被抓着抬头,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何知了微微皱眉,佛门清净地,他实在不愿意将此事闹大,且眼看着好些人的视线都似有若无的看了过来,便对芫花点点头。
芫花便当即将他推到旁边,却不忘提醒道:“往后走路小心些。”
那男子便当即道谢离开了。
何知了揉了揉肩膀,隐约还能感觉到刺痛,可在此处也不方便褪去衣衫查看情况,便只能快些离开。
他与祁观的马车是分开的,毕竟知晓內情的都知道祁观是男子,自然还是得避讳些。
一上马车春见就将他的衣袖撸起来,瞧着倒是没有什麽不妥,只有一片红,估计就是被撞的。
何知了皱着眉,痛感有些刺,不像是被撞的。
瞧他神色难看,春见立刻对着他伤处吹了吹,“少爷再忍耐些,等回府就赶紧为您上药。”
“正君疼的厉害?”细辛敏锐发现不妥,当即小心抬起他手臂端详着,“仔细看,似乎是有处红点。”
另外两颗脑袋瞬间也凑过去,确实有处红点。
这就有些不对了,他们每日都会伺候他沐浴,若是真有不妥的地方怕是早就发现了,且在今日之前此处从未疼过。
芫花立刻握住他手腕探查,“暂时还未察觉到,即便是毒药也是毒性较轻的慢性毒,你们先回,我去找那个男人!”
她说完就立刻跳下马车离开了。
春见几人自然不敢在此处等她,告知祁观一声,便立刻驾马车离开,速度要比来时快了不少。
瞧见他们的马车回来,门房欢喜迎上前,“两位正君可算回来了,四爷早早就回来了,只等着四正君呢!这是怎麽了……”
门房见下来的人都脸色难看,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了。
芫花号脉时毒素尚未发散,故而她什麽都没察觉到,可从城山寺到裴府这点距离早就够毒性发散了,何知了整根手臂都疼的不能碰不能动。
“快拿府上令牌请太医!先将府医请来!”
春见一心急,直接蹲下身体背他,分明有些力道的人,在他后背上时总觉得轻飘飘的。
“爷,出事了!”元戎急匆匆跑进屋裏禀报,“正君出事了,被背回来的!”
裴寂立刻丢下手中的兵书,宛若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他直接从春见身上接过人,抱着便狂奔回屋。
何知了已经彻底疼迷糊,整个人汗津津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不需裴寂多问,细辛便立刻将事情娓娓道来,说起那个男子的长相时,他们却都犯了难。
“一时竟是想不起来……不过芫花意识到后便立刻去追了,想来该是没问题的。”细辛赶紧说道。
裴寂便不再言语,握着何知了未受伤的右手很紧,也很紧张。
竟是太医先来的,瞧见氛围不对,急匆匆行过礼,拎着药箱就赶紧把脉。
越号脉,他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说话!”裴寂压声低斥。
“回大人,正君这是中毒所致,若微臣没看错,正君腕臂的细小伤口是针尖所为,借此将毒药送进正君身体,下作之极!”太医轻声说着,义正言辞的模样让人觉得好笑。
裴寂压着怒火询问,“是何毒?如何解?”
太医惶恐道:“这不是重毒,需要割开伤口将毒血逼出来,再口服解药即可。”
说半天与没说有何分別?
裴寂咬牙,半句都不愿与他说,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他多说些,想再问,却是再问不出什麽了。
“你到底会不会治!”裴寂眼看着他伸手要对何知了的手臂下手,终究是耐不住性子怒声质疑。
太医被他吼的一惊,刀差点直接划破何知了的手臂,裴寂眼看他这般,直接拽着他衣领子将他丢了出去。
“绑起来!”裴寂咬牙,“敢当着我面找死,敬你是条汉子!”
很快府医就来了,只是他来的有些仓促和狼狈,都来不及行礼,拎着药箱急匆匆往屋裏走,边走边解释着。
“路上被一群乞丐拦住了,幸好元侍卫能干。”府医坐下平稳着呼吸,这才赶紧去号脉,与那太医一样,亦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裴寂提醒道:“你要是也敢胡说八道,別怪我不念情分。”
“这毒是蚀骨香。”府医说。
“蚀骨香?”裴寂皱眉,这毒药他倒是知道,蚀骨,顾名思义就是侵蚀骨头,会让人浑身的骨头都碎掉。
可何知了却并没有这般。
府医道:“正君的身体有些古怪,分明就是毒性格外大的毒药,进入他的身体就会消减再消减,只能让他感受到最基本的毒性。”
而蚀骨香剧毒,骨头被消融的痛只是最基本的,却不会再让他的骨头被侵蚀。
但疼痛也难挨。
“如何治?”裴寂见他还算靠谱,便给赶紧询问。
“知晓毒药,只要找到解药就可。”府医说,“蚀骨香是南域所有,四爷可尽力寻找,正君如今只是疼痛,毒性已经被消散,其余无需担心。”
“元戎!”
“属下在。”
裴寂神色严肃,“让晋凌带人亲自跑趟南域,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找到蚀骨香的解药!”
“是!”元戎立刻应声,他觉得这种时候就算南域狮子大开口,爷也会接受。
何知了早已疼晕过去,唯一的好事便是毒素不再蔓延,只是他偶尔会醒来,却还是会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