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相对。 叽裏咕嚕的说什麽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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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相对。 叽裏咕嚕的说什麽呢?
发生这样的事, 裴寂自然不会吃哑巴亏,回府后就让林峰带着春见进宫,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告知安帝。
四皇子之所以敢那般信誓旦旦的威胁, 无非是以为他命人偷放的书信还在,更是不知之前那位死士早就死在他手裏。
裴寂也是想借此机会看看, 安帝到底会怎麽做, 会不会提醒他们,裴府內裏有东西。
饶是安帝也没想到, 四皇子刚解开禁足就惹出这些麻烦事来, 明知裴寂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正君,还何必非要惹怒他!
安帝如往常那般安抚几句, 又给了些赏赐, 便打发林峰出宫了。
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要裴家警惕些类似的话, 明摆着就是想以此来桎梏裴家。
“知道了,退下吧。”裴寂安静听完始末, 便是懒得再继续听了。
帝王无情多疑, 说来说去都是不信裴家的忠心,更是想利用皇子们惹出的事端借机暗中打压。
何知了有心想安抚几句, 可又能说什麽呢?那些大逆不道之言,都不能从裴家人的口中说出。
“如今陛下需要有能与太子抗衡的皇子, 自然会对他多有宽宥, 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一刻。”这次换作何知了抱着他轻声哄着,沙哑的声音偶尔会有些断续, 却依旧是温和的。
“我只是不愿意你受委屈。”裴寂说, “他既然要发疯,那便让他疯个够吧。”
何知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对方所指, 究竟是什麽了。
入夜后京城依旧有巡捕营的人分批巡逻,无人发现几道身影驮着厚重的东西一闪而过。
第二日。
四皇子府前便热闹起来,他这几日刚解开禁足,原本就有好些官员暗中支持,会送些物件表忠心也是正常。
今日天擦黑时,门房便听到了敲门声,有好些人都会在此时送礼,他便没多想,直接将门打开了。
刚一打开,令人作呕的腥气便扑面而来,还不等他俯身呕吐,就看到了地面上躺的整整齐齐的尸体,门房哪裏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这一声凄厉嚎叫,直接将四皇子府內的人都惊醒了,甚至连带着皇子府旁边官员府上的人都被惊醒了。
“哎呦这怎麽死了这麽多人?是四皇子杀的吗?咱们老百姓也能说杀就杀啊?”
“谁知道呢,得罪什麽人了吧?也太血腥了,好吓人!”
“老天爷,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
人都是这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凑过来,就瞧见这凄惨骇人的一幕,当即就开始议论纷纷,想着是不是这四皇子做了什麽坏事得罪人,否则何至于闹出这样的事!
四皇子得知消息自然出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裏便猛地咯噔一番。
別人认不出这些尸体,可他认得出。
分明就是昨日他与何知了说话时跟随的仆从们,那位死得最凄惨的,则是将何知了领过去的。
不许多想,他都知晓此事是谁所为!
“裴寂!”他从齿缝挤出这两个字,恨不得将名字的主人咬成烂泥。
不就是将他的正君带去说话,何至于下此狠手,为他添这般麻烦!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下属凑到他跟前低声询问,眼底带着明显的惧意。
幸亏他们都是四皇子的心腹下属,裴寂不好将他们也处理掉,但这无疑是一种警告与威胁,像是一把悬而未定的刀,随时都会落下将他们斩首。
四皇子咬牙,“你说如何是好!还不赶紧将这些都处理掉!”
他视线扫过人群,想看看杀人凶手是否还在人群中,却不知他此时通红的双目置喙让別人觉得害怕,人群纷纷往后退,更加坚信是他做了恶事才遭报应。
他转身回了府內,没再理会外面的事。
府上的仆从们赶紧将尸体抬走,连带着将那些遗留的血跡也刷洗干净。
此事眨眼间就被捅到安帝那了。
“陛下,此事过于恶劣,不知四皇子又闹出何等事,必得严查才可!”
“话不能这般说,该查便查,四皇子何其无辜?”
“尸体都放到家门口了,四皇子无辜在何处?若非是暗中得罪人,谁会做这样的事!陛下,依微臣之见,必须将四皇子传来问话!”
都察院本就要督察文武百官,直言犯上不可杀,稍微有站得住脚的理由,言官们就不会轻易放过这种错漏。
事情都闹到百姓面前了,若是想维护声誉就必须将此事查清楚,否则来日百姓提起天家皇室,岂非都是残暴不仁之辈?
他们争吵不断,倒也不是刻意站谁,只是官员们总有想法不合的时候,有时争吵起来,也只是想与对方抬杠罢了。
都察院御史都在前面冲锋陷阵了,自然也轮不到裴寂这个下属多言,他就站在人群中默默听着,但他知道,暗度必然会因为此事询问他。
因为,昨日他刚与四皇子起了冲突。
“裴爱卿,你来说说。”安帝端坐俯视,一眼便将裴寂挑了出来。
深邃的眼睛盯着裴寂,自然也是不信此事会与裴寂无关。
来了。
裴寂心中默嘆,却还是站出来直接说道:“微臣昨日刚与四皇子起冲突,为避免旁人猜忌,微臣不便多言。”
安帝没想到他会这般说,眼神顿时有些微的变化,只是垂眸的裴寂看不到,即便看到也无所谓。
“你只管说你的看法。”
“依微臣之见,合该将四皇子请来细细询问,再让巡捕营去查究竟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种恶事来!分明就是要陷害四皇子,绝不能姑息!”他故意说得义愤填膺,就将其中某个字眼说得格外重,明摆着就是要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手底下的人,做事自然是能放心的。
巡捕营什麽都不会查到,那时便会将近日与四皇子走得稍近或是起冲突之人都调查问话,裴寂便不信,闹出这样的事,还会有人愿意亲近四皇子?
听他这样说,本就支持严查的朝臣们便更支持了。
言官们本就刚直,意见相符便会说同样的话,意见不合就要与对方杠到地老天荒。
此事非同小可,必然得将四皇子叫来询问。
四皇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事,一早就想好了说辞,被传唤进议事殿后,直接跪地哭诉,开始求饶。
“父皇恕罪,都是儿臣行事不端,才被有心人这般陷害,儿臣不该得意忘形,都是儿臣的错!”
这番话既是认错,更是将事情都推到了凶手身上,他这般分明就是在说有人暗中看不惯他得意,故意做出这样的事。
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最有嫌疑的便是与他同是皇子的太子,若是用这种方式害他,也不足为奇。
查不到凶手,又在四皇子这裏问不到实情,就只能派人随便去查,可没有任何线索,再查也只会是一笔糊涂账。
更別提,四皇子是皇子,安帝总是要维护皇家脸面。
听他这样说,安帝反倒是放心些,他沉声呵斥道:“都这般岁数了,竟还这样行事不断!念及你认错态度不错,罚你半年俸禄就是,往后不可再这般不检点!”
四皇子叩首,“多谢父皇宽宥,儿臣定铭记于心,不敢再犯。”
朝臣们面面相觑,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竟是就这般轻轻揭过了?
饶是他们再不愿相信,陛下已然发话,他们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将话都咽回肚子裏。
何况,陛下的态度不明,瞧着似乎有要重用四皇子的意思。
如今可用皇子唯有太子与四皇子,两人之间博弈不断,也不知谁能笑到最后,朝臣们自然不敢再多言语,如今说多错多,哪怕是为着家族,都得谨慎些。
离开议事殿,裴寂便与都察院御史同走,这位上峰大人平日裏行事格外端正廉明,明裏暗裏不知被那些皇子拉拢成何样了,却始终不曾妥协。
他只忠心天启的陛下。
小老头捋了捋胡子,扭头看他,“你又何必将此事闹大,他终究不曾讨到好处。”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他冒犯我正君,若此事能忍,绝非君子,亦非人也。”裴寂倒是没和他吵架,他明白小老头的意思,是不愿他闹得无法收场。
但裴寂不怕,就算真将此事查明,将所有的罪责都落到他身上,那又如何呢?
终究不是死罪,只能将他无罪而释。
“你这般爱护妻室是好事。”小老头轻轻拍他肩膀,“对了,先前听闻景行想要砚台,我府上倒是有一方极好的,回头着人给他送去。”
“多谢大人。”裴寂感觉道谢。
二哥想要砚台一事他是知道的,京城內那些砚台都是俗物,他瞧不上,满心都是想要那些极有价值的藏物,可旁人若是真有这东西,早就独自收藏了,怎会拿出来拱手相让?
却不想,竟是真让这小老头给得到了。
细想也是,两位兄长在朝为官数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同僚与至交,只是碍于裴家地位特殊,明面上不敢来往是真。
就如此时的裴寂,莫说是现在,便是前世,他都不知二哥竟与都察御史还有这番交情在裏面。
先前隐藏的这般好,此时却是愿意稍微透漏给他,裴寂隐隐猜到些什麽,却不敢多言,生怕会在事情尚无定数之前就连累对方。
可他心中却踏实很多。
小老头拍拍他肩膀没再多说什麽,抬脚便快步朝前走了,他们这种老家伙,总是得手脚利索些,不能给小辈添麻烦。
他刚走过转角,裴寂身后便传来几道脚步声,他扭头去看,四皇子不知何时与太子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