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相对。 叽裏咕嚕的说什麽呢?(2 / 2)
裴寂只当没瞧见,继续抬脚超前走。
“裴大人!”
裴寂闭了闭眼,转身拱手行礼,“太子殿下,四殿下,安好。”
四皇子当即冷笑连连,“有裴大人在,本皇子实在是难以安好,你此番动作倒是让本皇子刮目相看,裴大人就这般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当真好吗?”
“好不好的,四皇子不是都知道吗?”裴寂面上带着笑意,神情恭敬,说出口的话可就没那麽恭敬了,“我裴家最是护短,四皇子若是真想知晓好不好,那便试试看。”
太子盯着他们两人打量,视线依旧是阴沉沉的,此时脸上却带着点笑意,“四弟你何必非要惹裴大人不快?好歹曾经有些交情,不该这般为难对方,裴四正君只是个哑巴罢了,真受欺负,怕也不敢开口呼救。”
裴寂视线慢慢移到太子身上,这话是什麽意思不需多解释。
果然,本就是恶劣的人,永远都不会变根。
“太子殿下,此招甚好,十分适合打闷棍。”裴寂丝毫不惯着,“来日若是微臣瞧谁不顺,定会先割去他们的舌头,任凭他们如何呼救都不得其法,唯有等死。”
“放肆!裴寂,这是你该与本殿下说话的态度吗?”太子不敢承认,那一瞬间,他真的被对方的眼神给吓到了。
裴寂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来日就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对待他一样!
裴寂哼笑一声,“太子殿下何必这般急言厉色?若是为此伤身,岂非是微臣的不是?想来殿下有独特的法子息怒?听闻何氏死时身体还遍布青紫痕跡,也不知是如何伤到的。”
闻言,太子心头一慌。
他喉咙微微滚动,看向裴寂的眼神也带着阴狠,他不信裴寂只是单纯说说,说不定就是发现了什麽,但他这般说定然没证据。
一旁的四皇子却是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子。
可见谁在裴寂跟前硬碰硬都无法讨到好处,若是真动他家那哑巴,怕是会得到无法想象的报复。
“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麽,她做出那样的事自然是死有余辜!”太子怒斥,还害得父皇不愿再赐婚于他,虽说郑家只是四品官员,可也是可用之人,侧妃之位足已。
好好的计划就生生被打乱了。
裴寂微笑:“自然是死有余辜,举头三尺有神明,何人做了何事,上面都看着呢。”
明摆着就是在用何知了的安危威胁他,他若是就此怯懦,对方就真成他软肋不说,保不齐还会因此出事,他怎能容忍?!
这话一出,太子与四皇子诡异沉默下来,没再与他多说,他们自然的不信这些,可话从裴寂的口中说出,却格外让人觉得难受。
裴寂也不愿再与他们纠缠,便拱手行礼,“微臣都察院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裴寂一走,太子与四皇子反而争锋相对起来,两人说话依旧夹枪带棒,如今虽不算彻底撕破脸,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帝位只会由他们二者之一继承,自然不愿输给对方。
何况,争夺帝位惨败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四皇子深知自己现在势单力孤,朝廷中支持他的人自然不会多过太子,可想让自己上位的办法并非只有挤进去,将別人拉下来,亦能如此!
他又想到裴寂之前说过的话,不由得猜测何如汐的死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可惜如今是盛夏,对方的尸身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
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事情既然做过,就必定有跡可循。
四皇子到底只是被口头训斥一番,再无其他事,便准备出宫去了,毕竟他今晚还有邀请那些官员们到酒楼,合该回去盯着准备。
他却不知,那些官员们在看到今日的事后,都不愿牵扯进此事中,找了各种借口推脱掉,更別提还有昨日何知了与那些夫人们曾相聚过。
就算有去的,也都是官位较低,不敢不去的。
裴寂在都察院点卯后就直接出宫了,先前还愿意对安帝毕恭毕敬,做他身边的一条疯狗,可事实证明,即便如此也不能得到帝王的善待。
他又何必再装得那般忠心耿耿。
秦玉容进宫陪产,裴家其他男子还未出宫,府上就只有何知了与祁观,偏这两位也是不能长久共处一室的,故而整个裴府都格外安静。
何知了有些无趣的拨弄着小碗中的冰块,是他觉得有些热,特意拿来给他冰手玩儿的。
如今日子也是好过起来了,他都能这般浪费了,从前在何家就只有挨热的份。
“正君,四爷回来了。”
“果真?”何知了猛地站起来,顺手接过春见递来的帕子擦手,便抬脚朝外面走去。
裴寂快步朝院子裏走,一进院就瞧见了朝他走来的何知了,他知对方要愿意迎他,从未说过不许的话。
“天热,我们进屋去。”裴寂快步握住他的手,却察觉到他指腹冰凉得过分,眉心便不由得皱起来,“手这样凉,这是怎麽回事?”
何知了立即笑弯眼睛,“是冰块。”
裴寂便知晓他是又无聊摸冰块了。
屋內倒是凉快许多,冰鉴风轮都用着,缸裏都放着满满当当的冰块,这若是还不凉快,那寻常人家就更没办法过了。
“四皇子府的事,是你做的吗?”何知了轻声询问,问归问,心裏却是早就有数了。
“叽裏咕嚕的说什麽呢?”裴寂捏着他脸颊毫不客气地亲了一下,“就算如此,陛下都没有要严惩的意思。”
何知了微微皱眉,“那太子轻易也不会被严惩了。”
裴寂轻挑眉梢,对他这话倒是格外满意,“所以我给四皇子稍微透露些,他或许已经在派人去查了。”
“什麽?何如汐的事?”何知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可她的死是毒,能查到什麽?”
裴寂倒是没瞒他,将底下人的发现全都告诉他。
周琦与何耀并不是虐杀抛|尸案件的唯二凶手,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根本无法做到那般滴水不漏,以至于过了那麽久才暴露。
其中必然还有更位高权重之人。
裴寂自然是将这些都摸透才透露,再者,就算他的方向有误,只要四皇子继续查,就必然会查到太子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总够他喝一壶的。
最好是立刻狗咬狗,省得他们闲来无事,就盯着他们家小知了嚯嚯了。
裴寂想了想又叮嘱道:“这段时日若是要外出必得小心些,或是带上祁观一起,左右他在府上也是清闲。”
“我知道了。”何知了乖乖点头。
裴寂说的这些,他从来不会去问为什麽,对方让他如何做,他照做就是,又不会害他。
这些皇子们争权夺势,难免会殃及他们这些朝臣亲眷,能防自是该防备着些。
两人没再说这些,转而聊起其他事来,无非是对坐着吃喝,亦或是说说今儿有多热,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车轱辘话,何知了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趣。
从前不敢奢望嫁给裴寂,连与他同坐都不敢幻想,如今一切心愿得偿,才惊觉那些他以为不敢幻想奢望的,早就在无意间被他幻想过数百遍。
傍晚。
太阳还在西山悬着,映出一片火烧云来,裴家的男子们同时归家。
刚进前厅,就瞧见厅內坐着位陌生姑娘,而何知了正在礼貌接待,瞧见他们后更是欢喜起身。
【二哥!】
许久不见何知了这般,裴宿还愣了一瞬,冲他点头,“何事?”
【公孙姑娘奉长辈之命,来给你送东西。】
他说完便看向那位公孙姑娘,蓝白两色将其衬得气质出尘,容貌更是清浅雅致。
公孙言上前行礼,端庄有礼道:“祖父听闻二公子正在寻一方好砚台,便让我将此物送来,望二公子喜欢。”
裴宿垂眸看她,也看她手中的砚台,拒绝的话就在唇边,且他曾想过数次,若是再遇此情景,定要严词拒绝。
但——
“多谢,公孙姑娘,多谢公孙大人。”裴宿冲她颔首,将礼物接过,“来日在下必亲自前往表示感谢。”
公孙言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仰头看他,说道:“祖父的意思,二公子不必言谢,也无需私下相见。”
向来能言善道的裴宿,对着这双眼睛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只是沉默片刻便将眼睛移开了。
何知了利利索索给裴枭和裴定倒了茶水,三人坐着看两位站着的人接下来还要说什麽,只可惜他们只是沉默。
裴枭重咳一声,“公孙姑娘不如就在府上用晚膳,晚些时候再让景行将你护送回去,如何?”
如何?
何知了震惊,这是如何问出口的?
怎好让姑娘家在其他府上用晚膳,还要男子将她送回去,若是母亲在这裏,父亲怕是又要挨打。
“多谢裴伯父盛情,时辰不早,不便久留,告辞。”公孙言抬眸看了裴宿一眼,微微点头,便错开他离开了。
裴宿狠狠皱了皱眉,却是什麽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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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知了:“吃茶看戏咯~”[哈哈大笑]
公孙言:“我走。”[化了]
裴宿:“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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