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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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肆)
“金芜终究是凡猫,根骨有限,一下子涌入太多它无法及时炼化的灵气,是受不住的。”
“那、那现在该怎麽办?”
鹤书顿时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去几分,没想到一番疼爱之心,惊险些酿成大祸,成了伤害金芜的元凶。
他又是自责又是后怕,不知所措地垂下头,讪讪地收回了抚摸着金芜的手。
“自然是日后少喂它那些‘好东西’就行了。”
澄观见他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语气放得更缓,走上前拍了拍鹤书紧绷的肩膀,安慰道:
“本就是虚不受补,灵气淤积所致的小问题,施主不必如此忧心自责,日后注意分寸便是。”
他顺势戳了戳金芜因为困意开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的小脸蛋,语气轻松地说道:
“况且,此番劫难,小家伙已平安度过……说起来,还多亏了这株灵桃在关键时刻帮了一把。若非如此,它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此刻怕是要多吃些苦头喽。”
澄观说着,偏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在山风中簌簌而落的桃瓣,眼神不由自主变得更加柔和,
“那些无法及时运转的灵气,若无人引导,便会在它幼嫩的经脉內自行胡乱冲撞。后果嘛,无非两种,要麽是灵力失控,让这小家伙像个点了引信的炮仗,到处搞破坏,要麽,就是像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身体被庞大的灵气强行推着,提前化形。”
“待那过剩的灵气消耗殆尽,它自然会变回原型,只是之后会虚弱上一段时日,好生将养着,慢慢恢复元气也就无碍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鹤书听到这裏,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回了实处,长长松了口气,但眉宇之间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歉意。
他看向在青山怀中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的金芜,凑到它耳边,小声保证:
“你放心,哥哥以后肯定顿顿都准备丰盛的大餐,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说完,他也跟着抬眼,目光复杂地望向那株一直静默伫立,却蕴藏了无尽秘密的桃树。
青山瞧见,适时出声问道:
“主持,您方才提及,是这灵桃帮助了金芜。晚辈冒昧请教,可是意指……这桃树之內,已然重新孕育了新的树灵?而这新生之灵……是否可能……与春緋有关?”
“这个嘛……”
澄观轻笑一声,那突出来的圆肚子也跟着笑声颤了一颤。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捻弄着腰间布袋,似乎在斟酌着词句,又像是在感应着什麽,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目光清明地看向二人:
“此乃蟠桃仙核所化之木,天生蕴有一丝仙灵根基。如今受日月精华、地脉灵气滋养,再结合……那位消散于此的桃仙残存的本源气息,重新蕴化出新的灵性,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他话锋一转,
“至于这新生之灵,是否承载着那位桃仙的残念、记忆,或是某种因果的延续……此乃天地玄机,涉及魂灵转生之奥秘,老衲亦不敢妄断。”
澄观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种超然的洒脱:
“不过,此树之灵既已显现征兆,趋于成熟,又出手相助金芜,便是善缘。是耶非耶,缘深缘浅,还是你们自己去定夺来得真切。”
语毕,他也不等两人应声,便利落地一甩那土布衫的袖子,转身作势欲走。
“此间事了,老衲便先走一步……”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补充道:
“对了!日后二位若有他事相询,不必再劳烦跑去那定云寺了。只需在这鹿竹山的地界中,找个地方跺跺脚,运力高喊一声‘土地老儿速来’,老衲感知到,自会现身相见。”
“诶……澄观主持,请留步——”
鹤书刚想追上去,再多问几句关于金芜这般状态大概要维持多久,何时能稳定下来的细节,那道胖乎乎的身影却在他眼前一晃,如同来时一般突兀,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化作青烟散去,还是直接缩地成寸,钻回了深厚的大地之中遁走了。
“这……怎麽走这麽急……”
他无奈地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嘟囔着:
“还想再问问清楚呢……和那个说走就走的老山魈一个脾气……之前明明说不想独守空山,非要留在人世中的……”
青山抱着熟睡的金芜,缓步跟了上来,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