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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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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入夜的风快要吹灭厅堂中的烛火,从屋檐处滴下的水珠越来越缓。缺月从半开的门处照下银光来,落在棺椁上,也落在旁边跪着的人身上。

沈逸看着飘摇在风中的烛火,慢慢用视线描摹着这副棺椁。当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时,也只是看着照出来的人影挡住了透过来的月光。

侯府中深夜未睡的人太多,现在才进厅堂之中,也是能进厅堂之中的却只有那一位。“父亲所来何事?”

沈逸开口后才发觉出自己沙哑的嗓音,短短一句说出来竟然也显得要被风吹散一般。

“来看看。”沈骞同样跪下来,发出些细碎的响动,瞥了一眼还在摇曳的烛火。“按照典例,大殓皆以朝服送葬。你娘还在昏睡……”

沈逸下意识扶上棺椁,终于肯看向来人,“外祖向来不喜华贵,父亲夜裏来,是要定开棺之事?”

如果是这样,那他寧愿沈骞可以丝毫不理外祖的身后事。无论是棺椁,还是非衣,要是外祖生前谈过此事,大概会告诉身边人,在陇西随便挖处坑,埋了便好。

年复一年的风沙自会镌刻墓碑,日复一日的草木自会繁茂。

他盯着沈骞的眼睛,从裏面找不出任何一丝悲怆,加之和沈骞那般无二的冷笑。“父亲平日就总爱讲些党争之事,我这几日也想了想父亲的教诲。”

“父亲本就无心,何必做些自扰之事?”他说得很缓慢,平复下之前百般忍耐的哽咽,也藏住无处发泄的怒意,“陇西路远,既已经得了天恩,一切从简就好。”

“一败一胜,一生一死,外祖可如父亲所愿,功过相抵?”却还是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嗓音越来越浑浊,“若是葬礼太过铺张,恐给父亲再惹些別事。”

沈逸将视线转回了棺椁旁,“想必外祖也不愿叨扰父亲,等后日入陵,就安安稳稳地下葬吧。”

他收回了扶着棺椁的手,继续安静下去瞧着烛火晃动。沈骞难得只应下了声,那声好答应得极轻。

沈骞似乎只是那夜跪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门,独留沈逸一个人还在厅堂之中。沈逸也不愿多歇,因着沈骞来过这麽一回,日夜都不曾合眼,自己守着这副棺椁,以防事情生变。

直到入陵那日前的深夜,才起身换了新衣,没过一会儿就又跪在了棺椁旁。

沈逸依旧是一身素白,只堪堪束起长发,绕额一圈缠了白陵。霍岳的棺椁走在前面,由从陇西回来的旧部抬着。

沈骞连带霍氏,他们都落在后面,随着一长队的白穿过熙攘的长街,走到城外去。

沈逸便只盯着前面的棺椁,他们唱起挽歌的时候是这样,天家派使节送葬的时候是这样,直到长跪而拜,哭号声响了许久。

沙哑的哭号,无声的哭号,还有混跡其中沉默的虚伪。他怔怔地想,外祖要是肯看一看这样的情形,指不定会如何一笑而过。

棺椁还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裏,由着专人抬进了早已建好的陵中,以王侯之礼下葬。剩下要抬进去的就是陪葬的铜玉,并带名贵的瓷器,一件又一件。

跪了两三日,沈逸早已习惯了身体的僵硬,也无暇去管膝盖上跪出来的淤青和冻伤。他如今发不出什麽声音,只能开口虚唱着编好的挽歌。

跪在陵前看请来的先生为自己的外祖撰写墓志,说是撰写,也不过是按照天家旨意抄录其上寥寥数字。

葬在此处的是后商的骠骑将军,一生功绩不过化作一句骁勇善战。

他闭上了眼睛,有些不愿意让他外祖看到如今的情形。薄葬变成了厚葬,安葬变成了歌功颂德——天家的恩露啊,洒下来的有些太晚了。

或者,也只有人走之后,坐在高位的鬼才能安然一笑,赏些再也用不上的东西。

他到底没有嘆出那口气来,跪着看陵前的入口被封了严实。墓志既成,祭天礼毕。他的外祖,已经彻彻底底地走了。

自城外再回到侯府时,他们大多数人都散了干净。侯府上下的素白还未褪,沈逸终于躺回了床榻之上。

他带着几天几夜的疲惫彻底昏睡过去,夕阳还在候着今夜的缺月,却先候来了阴云环绕。于是漫天的红霞被暮色遮全了,只剩下城外鸣叫的鸟,从荒草裏勉强翻出些可饱腹的东西,最后飞回自己的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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