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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件事便以崔荣意想不到的速度传到知府耳中。
本来就是一件家庭财产的纠纷,刚好府衙里有个官员办差要路过阜云,知府就让他顺路去看一眼。
说来也巧,那官员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家的寡母披头散发跪在衙门前面,说族中叔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而知县不但不为民做主,还逼着她家女儿退婚,所以她不想活了,她要撞死在这里。
虽然那寡母后来被强制送回家了,但是这件事却通过这位官员,告知知府。
知府大怒,要知道阜云刚出过官商勾结的大案,本就民愤未消,现在崔荣又闹了这么一出,如果那寡母真的死在衙门前,别说崔荣了,他这个知府也要受到牵连。
知府把常微知州叫过来训斥了一顿,知州冤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挨了一顿排头。
他又把崔荣叫过来,连骂带吓,最终就是那家人早已分家多年,且家有男丁,弟弟已经十八岁,已是一家之主,家中事宜由他做主。
于是姐姐带着嫁妆顺利出嫁,出嫁后继续管着娘家的铺子,寡母和弟弟衣食无忧,弟弟一心读他的圣贤书。
而崔荣也从此在知府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且,还被罚了一年俸禄。
前面有地动救灾疏忽,后面又有判案不公,这两件事便成就了崔荣十几年如一日还是知县的仕途。
这些事情,赵时晴初时是不知道的,而崔三少虽然知道一点,但也就只有一点而已。
在此之前,他甚至以为父亲是因为太优秀了,才被人故意排挤抹黑,是的,这也是崔家人自己说的。
赵时晴一到阜云,便去了慕容家,师祖慕容祥夫妇出去云游不在家,接待他们的是慕容家的二老爷慕容礼。
慕容礼以前是亲卫军的一名将官,后来因为严重的风湿病这才不得不卸甲归田。
赵时晴问起崔荣崔知县,慕容礼马上便找人打听,不到两个时辰,便把这些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崔三少羞得想要找个洞钻进去,不到梁地,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的父亲不但不是一个好父亲,而且也不是一个好官。
赵时晴没有劝他,没什么好劝的。
不过,更让赵时晴觉得有意思的是,阜云县里竟然没有人知道王姨娘是妾,甚至就连慕容礼也以为崔荣是带着夫人一起就任的。
崔三少气得握紧拳头,如果崔荣主动告诉别人,王氏只是自己的妾室,那么外人又岂会把姨娘误认为夫人?
所以一切都是崔荣造成的。
也是,若是没有宠妾灭妻,又哪里来的杀嫡捧庶?
“我要告他,写状子,我要到梁都告状!”
梁地的官员,虽由吏部任命,但是梁王想要罢了谁,是可以先斩后奏的,也不过就是事后补一道公文送到吏部而已。
也就是说,这些官员到了梁地之后,虽然仍由京城管理,但也要听从梁王领导。
因此,崔三少要去梁都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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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赵时晴:“二小姐,你是梁地人,对梁都一定很熟吧,你一定知道要到哪里告状吧?”
赵时晴摇头:“不熟,不知道。”
她看看沈观月,又看看泥鳅,两人一起摇头,是的,他们好像的确没有在崔三少面前说起过赵时晴的真实身份。
所以这傻孩子,至今也不知道这位二小姐,其实是梁王府的二小姐。
赵时晴:“崔荣所犯之罪是谋反、谋大逆还是谋叛?”
崔三少摇头,不明白赵时晴为何会这样问:“都不是。”
赵时晴看向沈观月:“这题你会吗?”
沈观月点头,做为公主府的不孝子,他也是被强行灌输过大雍律的。
“根据大雍律,凡子孙告祖父母、父母者,杖一百,徒三年,若所告不实,则处以绞刑。
你要告令尊,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实,那你就要被判绞刑。”
崔三少怔住,是啊,他怎么忘了,子告父,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是读过书的,他当然知道,他就是一时冲动,脑子进水了。
“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和王姨娘?我岂不是白死一场?”
赵时晴眯起眼睛:“想办法呗。”
众人没有去住客栈,那样目标太大,他们就住在了伴山村。
伴山村是个小村子,只有三十余户,住的都是给慕容家种田的佃户,虽然慕容祥夫妇不在家,慕容礼也能把赵时晴一行安排得妥妥当当。
另外,慕容礼还把自己身边的一名叫小武的长随打发过来,这个小武,他姐姐家就在离县衙不远,开了一家小食铺,县衙里的衙役经常光顾小食铺,就连小武也和他们混得很熟。
次日,泥鳅和崔三少便出现在那家小食铺里,不多时,小武便带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这个婆子姓李,是后衙里的粗使婆子,属于县衙的人,她男人是衙门里的牢头,她的两个儿子都是衙役,还有个小女儿跟她一起在后衙里做事。
来来去去三任知县了,他们一家都还在。
泥鳅笑眯眯递上一锭银子,李婆子看泥鳅的目光比看亲儿子还亲。
“你问知县夫人啊,哎哟,我就没见过一大把年纪还这么不要脸的,那天我亲眼看到,她坐在知县大腿上呢,啧啧啧,哎哟,我说那知县夫人呢,你们两个怎么还脸红了,都是半大小子了,过不了两年就要成亲了,脸红什么啊。”
“知县夫人和谁关系好啊,你们可问对人了,别人一准儿不知道。她有个好姐妹,就是城东那家当铺里的朝奉娘子,那朝奉娘子来后衙里找她,每次都是鬼鬼祟祟,生怕让人看见。”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准儿想知道,就是吧,这件事可不一般”
泥鳅又递上一锭银子,李婆子眉开眼笑:“这件事虽然不一般,可若是你们想知道,我也能告诉你们。”
“崔知县刚来上任的时候,除了自家夫人和两个女儿,身边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我们都叫她表小姐,她是知县夫人的侄女。
后来,那大姑娘就走了,当时说是回家去了。
可是你们猜怎么着,就是上个月,我表姐新得了个大孙子,洗三时我去了,她家住得偏僻,我有好几年没去过了。
没想到刚从她家出来,看到了那姑娘,她已经改了妇人装束,那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婆子,那婆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那孩子的模样,再算算她离开后衙的日子,啧啧啧,哪里是回老家,原来是躲在这里生孩子去了!”
第114章 观月望星(两章合一)
李婆子只是粗俗妇人,平日里关注最多的也就是男男女女那些事,说的最多的就是谁家的老婆偷汉子,谁家的汉子睡表子(作者:免捉虫,知错,会写),这种事情说得多了,难免会有夸张的成份,捕风捉影更是常事。
因为她的这点爱好,没少被人找上门来,她男人也没少骂她,可是李婆子从不气馁,依然放任不羁爱自由,不管那雨打和风吹。
因此这一次,当李婆子怀揣两个大元宝走出那家小食铺时,她的腰杆挺得足足的,她从未想到,扯老婆舌竟然还能赚到钱。
这可是两个十两的大元宝,足足二十两,无论是她那当牢头的男人,还是当衙役的儿子,谁也没有一次拿回过二十两。
她李婆子,从今以后就是家中第一人,看他们谁还敢说她扯老婆舌。
至于给她银子的那个黑小子,李婆子视他为自己的伯乐,黑伯乐说了,让他继续留意崔知县和王夫人。
想到以后还有银子可赚,李婆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昂首挺胸向县衙走去。
泥鳅带着充当背景板的崔三少与赵时晴汇合,把李婆子表姐家的地址一说,听说那里叫二里营,小武便道:“巧了,这地方离伴山村不远。”
难怪李婆子说这地方偏僻,好几年没有去过,原来已经出城了。
从伴山村出来,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二里营。
这二里营因以前驻扎过军营而得名,现在这里早已不是军营了,但是住户仍然不多,比较冷清。
李婆子表姐家很好找,门前有棵大树,而李婆子说的那位姑娘,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秀秀涂涂抹抹,居然把她和赵时晴易容成两个小老太太。
现在,两个小老太太敲响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小丫鬟,小丫鬟见来的是两个生面孔,便问道:“有事吗?”
小老太太甲:“当然有事,我家大姑娘跟人私奔,就藏在这里。”
小丫鬟吓了一跳:“什么大姑娘啊,我们这里没有。”
说着,小丫鬟便要关门,可是那门扇却纹丝不动,小老太太用手推着呢,没想到看着瘦了巴几的小老太太,力气竟然这么大。
小老太太乙:“有没有,放我们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小丫鬟已经被一把推开,两个小老太太走了进去。
小丫鬟一边追一边大声喊:“来人呐,不好啦,来强盗啦!”
这一嗓子把巷子里其他人家也给惊动了,有那好事的跑过来看,好吧,哪里来的强盗,分明是两个小老太太。
屋里的人闻声也出来了,是个婆子,那婆子还没开口,便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小老太太。
“你们是什么人?”婆子警觉。
小老太太乙:“我们是来找闺女的,我家大姑娘被人拐到这里来了,拐带良家子,这可是重罪。”
追着过来的小丫鬟忙道:“你们刚才还说是私奔,现在怎么又变成拐带了?”
那婆子指着来人厉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来错地方了,快点出去出去!”
可是晚了,她话音未落,小老太太甲一哈腰,竟然从她那伸过来的胳膊下面钻过去了,接着,小老太太乙有样学样,也钻过去了。
屋里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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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抱着孩子出来,迎面便撞上了两个小老太太。
“真的是你啊,我的好姑娘,家里给你说的多好的亲事啊,你怎么就不学好,跟人家私奔呢,哎哟,孩子都生了,可怎么和我那好亲家交待啊!”
小老太太甲干打雷不下雨,可是跑来看热闹的街坊们不知道啊,她们只听到小老太太哭得声嘶力竭,还以为是真哭呢。
“我早就发现这女的不是好人了。”
“马后炮,人家坐月子时到你家买鸡,你不是还欢欢喜喜卖了吗?”
“什么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没回来,都是胡说,我见过她家来男人。”
“我也见过,来过好几次呢,每次都带好多东西过来。”
“这里有十个铜钱,这位街坊,请详细说说你见过的那个男人。”
“凭啥只给她,我也见到了。”
“都到这边来,说的好的有赏。”
而此时,屋里的年轻妇人已经被小老太太甲制住了,别看小老太太甲武功平平,可她有奇招,奇招就是香灰,一把香灰洒过去,那妇人便只会捂着眼睛尖叫了。
最终,大获全胜,这家的三个人,年轻妇人、婆子、小丫鬟全都被捆了,用绳子串成一串儿,小老太太乙抱着那个孩子,就这么华丽丽地走了出来。
门口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街坊们,此时都去提供线索领那十个铜钱了。
赵时晴和秀秀也没有想到,她们竟然这么顺利,就把人带出来了。
马车就在外面,泥鳅赶着马车等在那里,把这三个人连同孩子塞进去,一行人急匆匆离开二里营,回到伴山村。
直到一个时辰后,负责在二里营收集线索的沈观月和凌波才回来。
而此时,那个小丫鬟已经率先招供了。
小丫鬟和那婆子是姑侄,她们是王姨娘买来照顾那个妇人的。
而那个妇人,千真万确就是李婆子在后衙里见过的大姑娘。
她确实是王姨娘的亲侄女,而那个孩子,则是她和崔荣生的。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与崔三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王姨娘的这个侄女名叫王红红,她长得漂亮,原本也能有一门好亲事,可她想像姑姑一样嫁给当官的,哪怕是当姨娘也好过嫁给平头百姓,所以她和家里商量后,便来投奔姑姑,想让姑姑帮她寻门好亲事。
当年,崔荣因为地动而惹上麻烦,他深知自己的上锋是个好色的,恰好王红红投奔而来,他便决定把王红红送给自己的上司。
可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地动这件事惊动了梁王,梁王亲自过问,别说是送一个王红红,就是十个王红红,上司也保不住他了。
崔荣受到惩处之后,便被闲置了。
虽说搬出了县衙,可是有庐州崔家送来的银子,崔荣的生活质量没有降低,至少在小门小户出身的王红红看来,姑父依然是富贵加身的官老爷,而姑姑也是衣裳照做,首饰照买。
她对姑姑的生活无比艳羡,对姑父也更加仰慕。
仰慕着仰慕着,她就仰慕到姑父床上去了,姑姑知道后,不但没有打她骂她,还带她去银楼,买了两根金簪子。
从那以后,她便成了崔荣不记名的小妾。
她倒是想要记名,可是崔荣还要继续当官,纳了侄女为妾,那就等着被参吧。
再后来,崔荣四下活动,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一年之后,终于有了回报,崔荣继续做知县,接手了阜云这个烂摊子。
王红红跟着姑父和姑姑一起来阜云赴任,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了身孕。
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这件事当然不能传出去。
于是趁着肚子还没有显怀,她便被送到了二里营,在这里生下了一个男孩。
这个孩子只比崔九少小一岁,若按排行,他是崔家十少爷。
小丫鬟像竹筒倒豆子,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坐在一旁的崔三少,脸黑得像锅底。
没有什么,比当众听到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更尴尬了,更何况这件风流韵事还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下流。
他的父亲不仅宠妾灭妻,杀嫡抬庶,昏庸无能,他还不知廉耻,枉顾人伦。
崔三少觉得,从今以后,若是有人告诉他,崔荣是个逍遥法外的采花大盗,他都不会吃惊了。
可是这只是开胃小菜。
王红红本就不是意志坚强的人,若说她给姑父怀上孩子时,还抱着幻想,那么当她孤孤单单在这偏僻的小院子里生下孩子,又无名无份过了这么久,她对姑父的那一点点爱慕,早已被时光磨砾得面目全非。
自从她住过来,姑父只来过两次,一次是她住下之后,另一次是在她生下儿子之后,从那以后,姑父便再也没有来过,只是让身边的亲信时常送些东西和银钱过来。
若说她不后悔,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她没有被姑父哄上床,她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她有大把的机会嫁个好人家,可现在,没了,全都没了。
因此,当得知那个小丫鬟已经招供时,王红红忽然笑了,是啊,姑父和姑姑全都对不起她,她何必为他们隐瞒。
当赵时晴来审问她时,王红红便毫不迟疑说出了一切。
除了和姑父生孩子这件事,她还说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上次那个叔伯想要侵占侄子家产的案子,并不是崔荣糊涂乱判那么简单。
在这个案子闹上衙门之前,那家的伯父便来见过崔荣,并且送了一千两银子。
对于一个小地方的知县而言,一千两不是小数目。
当然,这和沿海那些与海盗勾结的官员不能相比,那些官员贪墨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可是对于一个中县的知县来说,送上一千两已经是诚意满满了。
于是这便有了崔荣让那姐姐退亲不嫁做姑婆,以此逼她放弃管理娘家生意的判决。
因为在崔荣看来,这只是一个家财纠纷的小案子,有家族在,有长辈在,即使那对姐弟对此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在所有人看来,这件事闹上衙门只是走个过场,最后还是要退回族里,由族中定夺。
而族里肯定是要偏袒叔伯的,毕竟,他们是长辈。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弟弟会将此事捅到知府面前,而那个柔弱可怜的寡母竟然以命相搏,要为子女讨个说法。
这件事就此变得不可控制,崔荣也因此,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除了这一千两,王红红还说了崔荣收取的另外两次贿赂,也都是一千两,看来这一千两是市价。
那两次收受贿赂,一次是有个富户的儿子骑马踩人,他见那人没死,担心被讹上,索性退回来,又从那人身上踩了一遍,把人活活踩死。
此案有多名目击证人,证据确凿,当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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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儿子按律当斩。
富户先是送来一千两,后来又给王姨娘送了一整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之后又将一个胭脂铺子以极低的价钱转给王姨娘。
最终苦主的丈夫接受了富户赔偿的五百两银子,撤回状子,那富户的儿子大摇大摆走出衙门。
另外一起则是凤凰男想要吃绝户,妻子最终醒悟,愤而要求和离,可凤凰男自是不肯,案子闹到衙门,凤凰男悄悄送来一千两银子,最终判那妻子回家相夫教子,和离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那妻子一气之下,一碗药把那凤凰男给毒死了,自己也抹了脖子。
此案以两条人命告终。
赵时晴一边审,一边让凌波在一旁记,写完又让王红红签字画押。
这是人证。
可惜这只是王红红一人口供。
赵时晴把王红红的口供拿给崔三少,崔三少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畜生,畜生!”
话一出口,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体里还流着这个畜生的血,这个大男孩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够了,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个人,最后落到甄五多脸上。
“甄老爷子,我听泥宝说了,你有很多干儿子,那以后我跟你姓,管你叫爹,行吗?”
甄五多
不是,他有好多干儿子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赵时晴掐腰大吼:“我好心好意在帮你,你却想要给我当长辈,我惯得你!”
话到人到,出手如风,迎面便给了崔三少一个大逼兜。
崔三少怔了怔,好吧,他想起来了,二小姐是甄老爷子的外孙女,他不是想给甄老爷子当儿子,他这是要给二小姐当舅啊。
他可不是这种人。
“那我跟你姓,你姓赵,以后我也姓赵,行吗?”
只要不让他姓崔就行。
赵时晴:“不行,我无权让你跟我姓,你还是换个姓吧。”
崔三少看向泥鳅:“泥宝,我”
泥鳅:“我是孤儿,我都不知道自己姓啥。”
崔三少又看向沈观月,沈观月乐了:“你跟着我姓沈吧,以后我不姓沈了,也能有人继承这个姓。”
话本子里可以没有姓顾的,但是不能没有姓沈的。
崔三少不明所以,但是只要不姓崔,姓啥都行。
不但改姓,他连名字也要改。
说改就改,沈观月给他改了个名字,叫沈望星。
观月望星。
赵时晴写了封信,让甄五多的那名侍卫往白鹤村跑了一趟,让李管事去给沈望星办了户籍。
从此,沈望星便是梁地白鹤村人氏,和那个庐州崔家没有关系了。
哪怕崔家满门抄斩,也抄不到他头上。
第115章 小妖的幻影旋风爪(两章合一)
“望星,你以后不是崔家子了,可是你娘怎么办?她还在庐州。”泥鳅问道。
沈望星眼中闪过一丝愁苦:“我想悄悄把我娘接出来,可是我又担心她不肯跟着我走,她是个糊涂的。”
沈观月冲泥鳅扬扬眉毛,这还用问吗?
看看沈望星就知道了,丈夫一走就是十几年,她独自在家,不但承受妯娌们的白眼,还要替丈夫养庶子,就这样,她还能把儿子教得又纯又蠢,死到临头还以为自己的爹是天下第一好。
若说她不糊涂,那是没人相信的。
赵时晴说道:“不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务之急,是正大光明、合法合理,扳倒崔荣这个狗官。
赵时晴当然可以深更半夜取走崔荣项上人头(她武功平平,可是甄五多的侍卫当中有高手啊),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因为这里是梁地,是大哥治下,一个知县无缘无故被人杀了,这不是替天行道,这是谋杀朝廷命官,这是给大哥添麻烦,更是洗白了狗官。
她要让崔荣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她要让那些因为崔荣的为虎作倡而死不瞑目的亡魂沉冤得雪。
赵时晴忽然有些怀念萧真了,萧真能写又能画,她还曾经说过,想要一个这样的师爷。
如果萧真在,一定能妙笔生花,将崔荣恶行写出来。
赵二小姐认识很多字,读过很多书,可惜也只是读过而已,文采什么的,那是没有的。
但是
赵时晴的眼睛溜了一圈,最终锁定在沈观月脸上。
沈观月,是真好看啊,赏心悦目。
世人常说才貌双全,沈观月好歹也是萧真的弟弟,都是萧驸马教出来的孩子,说不定他也能有几分文采呢?
半个时辰后,赵时晴便对自己赞不绝口了。
“慧眼识珠说的是谁?当然是我啊。”
沈观月不仅能写一手好字,而且还能写一手好文章。
赵时晴歪着脑袋,重新打量沈观月,京城里的人都是瞎子吗?这样一个色艺双绝,不对,是才貌双全的小郎君,他们没有看到吗?
为什么都说沈观月是废材?
这哪里是废材,假以时日,这分明是栋梁之材。
身为梁王府二小姐,逢年过节,便会有所谓的名流才子往王府投书,这所谓的投书,就是把他们自认为写得好的文章和诗词送到梁王府,如果运气好,被梁王看中,请到府里见一见,便从此扬名。
因此,每次回到王府,老梁王都会让两个女儿和他一起看这些文章。
藩王的女儿们,最好的亲事便是嫁个胸怀锦绣的才子,然后将他培养成父兄的左膀右臂。
即使不入仕途也无妨,可以著书立说,教书育人。
这样的亲事,不会落人话柄,也不会引起皇帝的疑心。
所以每次老梁王都会问两个女儿:“这些文章,可有入眼的?”
当然,主要是给赵云暖看的,赵时晴年纪小,她是陪姐姐一起看的。
虽然她不是读书种子,可是看得多了,这些文章在她眼里高低立判。
现在,她觉得还不到十三岁的沈观月,与那些所谓的才子相比,毫不逊色。
赵时晴已经可以确定,沈观月藏拙了。
在京城,在长公主府,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想要藏拙并不容易,必须要有人协助和配合。
萧真?
萧真阴恻恻的(某人大哭),可若说他是协助沈观月藏拙的人,又不太像。
萧驸马?
赵时晴只要想起萧驸马和佳宜长公主之间的互动,她就肚子饱饱,吃狗粮吃饱的。
所以,萧驸马也不像。
难道是沈观月自己的独角戏?
赵时晴怔了怔,如果真是这样,小月月可比她聪明多了。
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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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沉默了
没过多久,沈观月的这篇文章便被抄印多份,大纸大字,贴遍全县的大街小巷。
衙门内,长随阿雷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您快看这个!”
那张大字报便被呈到崔荣面前。
崔荣怔了怔,这是告示?这张纸足有普通告示的四倍大,而且,上面的字也很大,大到崔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越看越心惊,没等看完,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反了,全都反了,来人,查查这是谁干的!不行,先去把这些胡言乱语统统撕下来!”
衙门的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这些大字报全都撕掉。
崔荣做了一夜噩梦,哪怕是王姨娘的温柔小意,也无法令他安然入睡。
次日一早,他好不容易喝下半碗碧梗粥,阿雷又来报丧了:“老爷,不好了,那些大字报又贴出来了。”
没错,昨天被撕掉的大字报又出现了,而且比昨天更加密集。
衙门里的崔荣还不知道,不仅是阜云县,相邻的几个县里,上至衙门里的官员,下至普通百姓,此时此刻都在谈论同一个人——崔荣。
是的,大字报已经贴到了这些县里,崔荣出名了。
还有一件事崔荣也不知道,那就是这几个县里的读学生们,这两天全都找到了生财之路,一份大字报五文钱,比抄书来钱更快。
崔荣已经坐不住了,他在想这些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他想到了王红红,一定是那个贱人!
他让阿雷去二里营看看,可是随即他便又把阿雷叫了过来,王红红必须死,至于那个孩子,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而已,难道还能比得上崔三少?
崔三少是他的嫡长子,他说舍也就舍了。
王姨娘很害怕,因为那张大字报上也提到了她。
她名下最赚钱的那家脂粉铺子,就是收受的贿赂。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崔荣要出事了,而且是要出大事了!
她想收拾细软逃走,可是转念一想,她想到了自己的长子,崔四少。
崔四已经是嫡子了,崔荣的家业都是他的,没有人和他争,崔三那个蠢蛋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的希望达成,接下来都是好日子。
这样的好日子,她不想放弃。
看看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崔荣,王姨娘心中厌恶,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指望他升官发财呢,呸,一大把年纪还是个七品芝麻官,而现在眼看连这个芝麻官也要保不住了。
可是为了崔四少,王姨娘还要装出一副贤内助的模样。
“要不你先去打点打点?”
崔荣声音冰冷:“打点是一定要打点的,可是现在,是要先除掉王红红那个贱人,这张废纸上写的那些事,都是她在这里时发生的,若说是谁泄漏出去的,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王姨娘咬牙切齿,看到这张大字报,她也想到了王红红。
王红红想要名份,那不是做梦吗?
崔荣没有答应。
于是王红红又让崔荣给儿子名分,哪怕是记在王姨娘名下。
这次是王姨娘没有答应,开什么玩笑?她又不缺儿子,真当她是崔太太那个替丈夫养庶子的蠢货吗?
王红红没有达到目的,从此便对姑父和姑姑心生怨恨。
崔荣和王姨娘现在只恨自己疏忽了,没有提前除掉王红红,现在反而被这个贱货出卖了。
阿雷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了贾家兄弟。
这贾家兄弟,手里都有人命,被崔荣收为己用,专门为他做那些脏事,也就是这里距离庐州城太远,否则崔荣派贾家兄弟过去,崔三少绝对没有被人救走的机会,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三人一到二里营,便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王红红母子连同丫鬟婆子都被抓走了,据说来抓人的是她娘家老娘。
狗屁的娘家老娘,三人全都知道,这个王红红就是王姨娘的亲侄女,她的娘家人又怎么可能来抓她?
三人在二里营四处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打听到了线索。
有人看到,来抓人的马车驶进了伴山村。
若是其他村子,这三个人也就直接冲进去找人了。
可是伴山村不一样,虽然名字上有个村字,可其实这里是私人的府子,属于慕容家,那慕容祥号称武林第一高手,慕容家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武功,岂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
不过,若说是慕容家想要搞崔荣,三人是不相信的。
崔荣与慕容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个在官场,一个在江湖,彼此没有交集。
三人来到伴山村外面,想找人打听打听,刚好看到一个又黑又瘦的半大孩子正从村里走出来。
阿雷长了一张憨厚脸,他走过去和黑小子打招呼,问道:“大冷的天,小哥去哪儿啊?”
黑小子扬起手里提的食盒:“送饭去。咦,你管我去哪儿,多嘴多舌。”
阿雷掏出几个铜钱:“小哥,我和你打听点事。”
看到铜钱,黑小子的眼睛亮了,从阿雷手里一把抓过铜钱:“啥事,快说,我急着去送饭呢。”
阿雷:“我有个远房表妹,前阵子带着孩子来你们村走亲戚,你可看到他们了?我表妹十八九岁,她家孩子还在襁褓中。”
黑小子哈的一声:“这不是巧了嘛,我要去送饭的这家,又有个带孩子的小娘子。”
说着,黑小子还朝前面指了指,阿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那边影影绰绰似是有几间房屋。
黑小子说完,就后悔了,瞪了阿雷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你若是四处乱说,我就揍你。”
阿雷在心里冷笑,毛都没长全的小孩子,嘴上都没有把门的,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住了,还揍我?你知道老子是谁?
不过,阿雷还是顶着那张骗人的憨厚脸,夸了黑小子几句,黑小子提着食盒向着那片房子匆匆而去,阿雷朝躲在树后的贾家兄弟使个眼色,三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深夜,两条人影摸进一个小院,小院里传来女人的惊呼,躲在暗处的阿雷大喜,贾家兄弟得手了,那王红红果然在里面。
阿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是下一刻,后脑便挨了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白天打过交道的黑小子,手脚麻利地把他装进麻袋里,来拖带拽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那个小院里恢复了平静
阿雷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对面的桌子上,竟然坐着一只猫。
那只猫正好奇地看着他。
阿雷环顾四周,没有人,真的没人,只有他和这只猫。
“人呢,有人吗?来人,放老子出去!”
话音刚落,原本坐在桌子上的猫忽然向他飞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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