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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白,这对不走寻常路的兄弟,和赵廷珞一样,也是得了家里的叮嘱,最近不要出门了。
几人依依惜别,赵时晴问燕家小只:“你们呢,是不是也不能出门了?”
“我们不会,我们家才不管谁当太子呢,又不是当皇帝。”
赵时晴回到家时,萧真已经走了,她搬个小板凳坐到甄五多身边:“外公,今天怎么没出去遛鸟?”
甄五多:“出了这么大的事,少出门,你也是。”
赵时晴忙道:“外公,你猜我今天是和谁一起吃饭”
她说了遇到钢桅兄弟的事,甄五多也啧啧称奇,这么努力上进的皇室子弟,他老人家也是头回听说。
接下来的几天,赵时晴便真的很少出门,中间只是乔装改扮去过梁王府,和赵廷暄见了一面。
过完年,赵廷暄便要动身回梁地了,赵时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在京城,她总是不放心,谁知道哪天又惹出什么麻烦呢。
“最近家里有信来吗?”赵时晴问道。
赵廷暄讷讷,他收到聂氏的信,字里行间都是志得意满,上次和赵时晴见面时,赵廷暄还是半信半疑,收到这封信后,他想不信也不行了。
姐姐来京城,哪里是嫁人,分明就是替他做人质,而在这当中,聂氏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赵时晴察言观色,便猜到他一定是收到聂氏的信了,没好气地说道:“没事偷着乐吧,回到梁地,你怕是就乐不出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梁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已经不是聂氏,而是孟晓棠。
孟晓棠有魄力有手段,还有大哥赵廷晗的宠爱,只会嘤嘤嘤的聂氏哪里是她的对手。
现在聂氏正等着赵廷暄回去给她撑腰,赵廷暄性格懦弱,面对手握实权的大哥和有勇有谋的大嫂,而有一个兴风作浪又会扯后腿的亲娘,怕是没有安生日子好过了。
这样一想,姐姐嫁到京城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远离聂氏。
没办法,在别人身上可以用的手段,却不能用在聂氏身上。
那毕竟是亲娘。
不过,想到燕家那一大家子,赵时晴弯弯嘴角,姐姐以后的日子,怕是每天都会热热闹闹。
见过赵廷暄之后,赵时晴着实过了几天大家闺秀的日子,每天跟着万如意一起做手工,或者陪小老头吹牛,再或者蹲在厨房外面等着纪大娘做好吃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天后的清晨,她一觉醒来,便看到小妖和大胖齐齐端坐在她的床头,如同哼哈二将,正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
赵时晴就奇怪了,初见大胖时,目光清澈而愚蠢,和小妖在一起混了一年,就学会了鄙视嫌弃,再混一阵子,怕是连小妖的死亡凝视也学会了。
“二位,早啊!”
【猫回来了,你还不起床迎接?】
赵时晴:“两位安,两位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猫去了你不带猫去的那个大院子。】
赵时晴立刻坐起身来,她知道小妖嘴里的大院子是哪里。
皇宫!
“两位主子吉祥,快点和小晴子说说,你们在大院子里听到啥事了。”
【太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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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喝完就吐血!】
【太子吐完血就说他愿意写折子请辞。】
赵时晴:“太子死了吗?”
【没死,还活着,只是吐血。】
赵时晴瞬间明白了,果然如萧真所说,慧明公主的事是不能拿到朝堂上说的,所以必须让太子主动请辞,他不肯,那便吓一吓。
那碗汤,能让他吐血,当然也能要了他的性命。
这些事,根本不用永嘉帝自己去想,自会有人察言观色替他去做,永嘉帝要的,只是太子的请辞折子而已。
赵时晴想了想,对小妖和大胖说道:“冯府里可能也有猫,你们要不要去逛逛?”
小妖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赵时晴:【猫早就去过了。】
大胖:【那里的猫不是主子,只能睡厨房。】
赵时晴懂了,宫里的猫都是各宫各院主子们养的,过的也是主子的生活,而冯府的猫,是厨房里养来捉老鼠的,不能进主子的屋子。
看这两个一副懒得再去的样子,赵时晴心中唏嘘,猫也有阶层,自家这两个是什么时候变成嫌贫爱富的呢?
赵时晴反思。
好在这两只当天还是老大不情愿地去了冯府,晚饭前就回来了,告诉赵时晴:【他们家里要办喜事了,三姨娘赏了厨房里的下人,猫也有份。】
三姨娘,冯雅兰的生母。
冯雅兰是冯家的庶女,她能许配给杨胜秋这个新科状元,无疑是一门好亲,对于三姨娘而言,杨胜秋就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女婿,这是天大的喜事。
赵时晴想到那一世冯雅兰的下场,一阵无语,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那一世直到杨胜秋和冯雅兰成亲之后,五皇子还是三皇子的跟班。
可是这一世,从那天在宫门前就能看出,这对兄弟已经貌合神离了。
能让这对好兄弟提前离心,萧真功不可没。
这一世杨胜秋贵为状元,又让皇帝注意到他,他是不会再去工部了。
如果这一世童州还有水患,三皇子想往五皇子身边安插人手,也不会是杨胜秋了,而五皇子也会早有防备,不会再让三皇子的人陷害自己,这说不定反而救了当地百姓。
萧真说那一世,童州四地死伤百姓上万人,这一世应该不会了吧。
第二天,赵时晴坐在家里也听到了消息,太子当着满朝文武,向皇帝请辞,说自己体染重疾,无法履行太子的责任。
太医院也证明,太子连续多日咯血,急需静心调养。
永嘉帝准辞,太子赵钧改封静王。
群臣提议三皇子为太子,三皇子当场拒绝,说自己的贤能比不上众兄弟,当不起太子之位。
永嘉帝便道:“太子之事,改日再议。”
赵时晴问甄五多:“是真的再议吗?”
甄五多:“一般要请立三次,现在才第一次,还有两次,两次之后,就要下旨立新太子了。”
第184章 这个不要脸的(两章合一)
大雍皇帝往上数三代全都崇尚道家,《道德经》中曰“致虚极,守静笃”,而儒家在《礼记》中也有“静以修身”,永嘉帝封废太子为静王,其中深意一目了然。
不仅把废黜美化为“修身契机”,更要求废太子如槁木死灰,彻底退出权力场。
静王的封号绝非恩典,而是将废太子永远钉死在权力边缘。
静王封地远在几千里外的望幽县。永嘉帝下旨将望幽县改名为静幽县,从此,这里便是静王的幽禁之所。
同为藩王,静王的待遇与八大王是天与地的差别。
八大王可以拥有五千人的亲卫营,当然,这是过了明路摆在明面上的。
而静王府的护卫不得超过五百人,且,不得干预地方军政。
八大王只发愁养私兵的银子够不够用,而静王甚至要为王府开支担忧,因为静王的年俸比做太子时削减七成,仅有的三千石的年支还要养活王府几百人。
除此以外,八大王世袭罔替,而静王子孙承爵降等,五代之后贬为庶人。
随着静王的黯淡离京,朝臣们第二次请封太子红红火火地进行了,三皇子再次谦让。
此时的五皇子府里,五皇子冷笑连连:“这个伪君子,下作小人,他这是哪门子谦让,虚伪之极,无耻之极!”
汪公公闪身进来,低声说道:“五爷,杨胜秋求娶冯五小姐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两家已经换过庚帖了。”
五皇子冷哼:“这个杨胜秋,爷之前还真是高看他了,为了攀龙附凤,竟然不惜迎娶冯家庶女,呵呵。”
汪公公忙道:“老奴还打听出一件事儿,五爷要不要当个乐子听听?”
五皇子横他一眼:“你个老货,在爷面前也拿上乔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烦着呢。”
汪公公一笑,凑近一步,说道:“老奴听说,杨胜秋与慧明公主有私。”
五皇子一怔,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汪公公神秘一笑:“五爷可记得孟皇后?”
五皇子眼里闪过一阵迷茫,孟皇后是哪个?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什么孟皇后,就是先太子妃,孝康皇后。
“记得,死了十来年了,这事还和她有关系?”
汪公公解释:“孟皇后薨逝之后,她的嫁妆便由孟家收回了,孟大人告老返乡之前,把其中的几间铺子留给了慧心慧明两位公主,想来是觉得孟皇后膝下空虚,小皇孙也不在了,把这几间铺子留给这两位公主,她们感恩孟皇后,也能记着孟皇后的恩典。”
五皇子点点头,孟家虽然并非豪富,可也家底殷实,送给两位公主几间铺子也是给得起的。
“接着说。”五皇子来了兴趣。
汪公公继续:“其中有一家铺子是做古董生意的,就开在开泰街上,生意不好也不坏,有人亲眼看到杨胜秋杨状元,和一个姑娘一前一后进了铺子,杨状元簪花游过街,京城里见过他的可不少,因此一眼就认出他了,至于那位姑娘倒是无人识得,可是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却有些古怪,明明是一身寻常绸缎铺子里买不到的绫罗绸缎,可头上却只插了一支木簪!”
五皇子眉头微蹙:“仅凭一支木簪也不能证明那就是慧明啊?”
汪公公微笑:“五爷莫急,听老奴细细道来。慧明公主被送到慈恩寺那晚,曾用一支木簪抵住自己的脖子。
老奴花了些功夫,便从那日的两位嬷嬷口中问出了那支木簪的样式。
五爷您也知道,宫里的那些嬷嬷眼睛毒着呢,但凡她们见过的物件儿,都能过目不忘。
老奴按照她们的描述,绘出了那支木簪的大致纹样,又找了佳柔长公主府的几个见过慧明公主的人问过,她们证实那支木簪是慧明公主亲手雕刻,并且完善了木簪的纹样,老奴再把这纹样拿给那日在古董铺子见过那姑娘的人看,最终确认,这支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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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见过的那支。
五爷,您想啊,这支木簪出自慧明公主之手,寻常女子从何得来?
且,那还是在她自己的古董铺子!
由此可见,那日在古董铺子与杨胜秋私会的女子就是慧明公主!”
汪公公说的有理有据,五皇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切,最后哈哈大笑。
笑完又连呸几声:“无耻,太无耻了,这个杨胜秋,比老三还要无耻!
爷就说吧,慧明和慧心平时见到这种热闹的场合就要避开,怎么这次就巴巴地跑来自荐枕席,可若是慧明和杨胜秋有私情,这就说得通了。
慧明去玉景宫私会的不是老大,而是杨胜秋那个杂碎!
呸呸呸,这人太恶心了,比爷想得还要恶心!
还有老三,竟然重用这么一个恶心的家伙,还和他做连襟,爷看不起他,真心看不起他!”
五皇子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汪公公吓了一跳:“五爷,这事急不得!咱们要从长计议。”
五皇子笑道:“老汪,都是人老成精,我看你却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再说了,爷还不知道要从长计议吗,你该不会是以为爷要到父皇面前告状吧,爷没这么笨,冯首辅家有喜事,爷要让他喜上加喜。”
如意舫内,司胖子连喝几口凉白开,终于不再气喘吁吁。
萧真看他一眼,说道:“你太胖了,少吃几顿吧。”
司胖子笑嘻嘻:“我这一身肉是胎里带来的,喝口凉水都长肉,瘦不下去。”
“急着跑过来,什么事?”萧真问道。
司胖子哈哈一笑:“真让您给说对了,我就是让人在汪先生面前提了一嘴,那老阉货就去查了,不但去了古董铺子,连宫里和佳柔长公主府上都去查了,把那点子事查得一清二楚,八成这会子,五皇子已经全都知道了。”
萧真颔首:“做得不错,那单生意,你给汪公公多分点钱,要让五皇子觉得咱们这个钱袋子是稳了,钱是人的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慈恩寺。
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如今的慈恩寺,已经鲜少有贵人踏足了。
同样都是为皇室女眷而建,可是紫竹观最近十年里已经翻修了两次,一次是为了迎接佳柔长公主的师父玉丹真人来紫竹观修行,另一次则是皇后娘娘和乔贵妃用自己的体己银子修的。
所以紫竹观美轮美奂,如同神仙洞府一般,除了皇室宗亲,京中达官显贵的女眷们也是隔三差五就来紫竹观上香,更有长住于此的。
慈恩寺则恰恰相反,已经几十年没有翻修过了,给佛祖重塑金身什么的,更是无人敢提。
如今从宫里出来还在慈恩寺修行的,只有德宗皇帝(太上皇的父亲)的两个老美人和太上皇的一个美人。
并非自德宗之后来慈恩寺修行的只有这三位,而是其他人全都死了,还能坚持活下来的,只有她们三人。
如今,慧明公主是第四个。
她来到慈恩寺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里,她都是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禅房里。
她的丫鬟和嬷嬷都没能跟着一起来,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春樱也没有。
这七天里,慧明公主只见过一个人,就是每天来给她送饭和收马桶的一名老尼。
那老尼面色阴沉,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密,她看慧明公主的目光如刀子般锋利。
“又没吃?怎么,粗茶淡饭入不得你的口?你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年纪轻轻被送到这里来,还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脸的贱货!”
慧明公主还是未嫁姑娘的打扮,能送到这里来的都是出身显贵,若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会被送到这里来?
刚开始,慧明公主还会反驳几句,可是却换来老尼更加肆无忌惮的谩骂和侮辱。
渐渐的,她认命了,不再反驳,而是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任由老尼发泄。
今天老尼又来了,也第一次看到了空空如也一粒不剩的饭碗。
终于还是挺不住了,肯吃饭了。
老尼轻蔑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慧明公主,不,她现在是慧明了,这里不会有人称她为公主。
慧明每天都会把送来的饭菜吃得一粒不剩,哪怕没有一滴油,哪怕米里有沙子,她都要强迫自己吃下去,因为如果不吃,她便会听到更加难听的辱骂,甚至责打。
是的,那个老尼每次来的时候,手里会拿着一根二尺长的竹片,竹片打在身上很疼很疼,她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脸,任凭竹片打在娇嫩的皮肤上。
第三天,也就是慧明来这里的第十天,她终于见到了第二个人。
那是一个四十上下的老尼,也是这里的住持普玄,慧明也知道了先前的那个老尼,名叫普净。
她们不是宫里出来的宫人,而是宗室。
普玄年少守寡,在婆家日子不好过,娘家又已经没有能依仗的人,便在慈恩寺剃度出家。
普净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只是出家时年纪大了。
普玄上下打量着慧明,目光里没有喜怒,也没有感情。
“既然想通了,从今天开始,就和大家一起干活吧,你也看到了,咱们这里就是这个条件,没有香火,宫里给的银子也有限,想要吃饱肚子,就要干活,咱们这里不养闲人。”
普玄说完就走了,普净带着慧明去了她干活的地方,指着堆了一地的僧衣:“别的活你也不会做,就先从洗衣裳开始吧。”
慧明自幼锦衣玉食,哪怕身份尴尬,她也没有吃过一天苦,更别说是做粗活。
第一天,她把衣裳洗破了。
挨打。
第二天,衣裳没有洗干净。
挨打。
第三天,直到天黑,衣裳也没有洗完。
挨打。
第四天,她起晚了,赶到饭堂时,已经没有饭了。
寺里讲究过午不食,其他人都是早上饱饱吃一顿,再在怀里揣两个馒头,中午吃一个,晚上再趁着没人看到偷偷吃一个,这一天便熬过去了。
可是慧明连早食都没有赶上,就更不用说中午和晚上了。
她饿了整整一天,却还要继续干活。
她昏倒在水井边,不用问,又挨了普净几竹片。
夜里,她在睡梦中被人拍醒,借着破旧窗棂中透进来的班驳月光,她看到一张苍老的脸。
“你是谁?”
“我姓全,以前是宫里的美人,来这里十年了。”
慧明懂了,这位应是太上皇的美人,是太上皇去长寿宫后送到这里的那一批。
“全,全姑姑。”
太上皇的美人,年纪不会很大,顶多就和许太嫔一样,只有三十多岁。
可是眼前的这位,看上去却像是五六十岁的。
和保养得宜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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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嫔相比,就如同两代人。
可见,环境对人的改变太大了。
全姑姑拍拍她,拿出一个又干又硬的馒头:“吃吧,吃饱肚子才能活下来。”
慧明接过那个馒头,这是从那件事之后,唯一一个对她给予善意的人,她很感激。
“谢谢您。”
全姑姑叹了口气:“当年我刚进宫时,在御花园里被人算计,恰好太子妃从那里经过,证明了我的清白,我才没有被打入冷宫。
可惜,好人没好报,太子妃年纪轻轻就不在了,她的大恩大德,我也只能在心里记着了。
现在你来了,虽然她们没说你的身份,可我知道你是谁,你的眉眼随了孙选侍。
对了,孙选侍和我娘家是邻居,我没进宫前就认识她,你既是孙选侍生的,那也算是太子妃的女儿,我不是帮你,而是在报恩。”
慧明努力想要掩去脸上的愧色,从小到大,姐姐不止一次告诉她,她们的生母是被太子妃害死的,太子妃是她们的仇人。
她们接受太子妃的嫁妆是应该的,这都是太子妃欠她们姐妹的。
可是现在,她落魄至此,得到的唯一帮助,却是因为太子妃。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十年了,却还在恩泽于她。
好在屋里昏暗,全姑姑看不出慧明神情中的异常,她向慧明说起寺里的事。
第185章 凤凰振翅(两章合一)
全姑姑继续说道:“普净未嫁时被继母打骂,成亲后又被丈夫嫌弃,丈夫死后儿子不孝,她是在家里过不下去才出家的,憋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欺负人的机会,便一发不可收,和我一起来这里的吴美人,被她打骂后又羞又气,一条绳子吊死了。
还有那个普玄,不要看她道貌岸然,她最是贪,每年宫里拨过来的银子,本来足能让咱们丰衣足食,可是其中一半都被普玄中饱私囊,咱们才会过得这么苦。
不信你看,下一步她就要让你往寺外递信,让家里人往寺里送钱送物,这些最后一样也落不到你手里,全都被她贪去。”
能够选秀进宫的女子,娘家大小也会有个官职,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底,除非是那些心狠的人家,否则都会不忍女儿在寺里受苦,想方设法送些银子或东西进来,而这些,多半都会落到普玄和她的亲信手中。
而那些没有娘家能送东西的女子,就会沦为被欺负发泄的工具。
慧明好歹也是公主,即使宫里那些人对她弃如蔽履,可她还有慧心这个亲姐姐,姐妹俩相依为命,慧明若是托人给送慧心捎信,慧心不会不管。
慧心的地位虽然尴尬,可她也是锦衣玉食的公主。
全姑姑告诉慧明这些事,就是提醒她,很可能她就是下一个被普玄吸血的人。
当然,在成为血包之前,就要把她踩在脚下,辗碎她的尊严,让她为了一个馒头、一口热饭而摇尾乞怜。
慧明听着听着,耳朵嗡嗡作响,全姑姑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是知道,这些天她受过的苦,只是开胃前菜,更大的迫害还在后面
甜井胡同的院子里,赵时晴收到了姐姐赵云暖的信。
赵云暖的信显然经过深思熟虑,她告诉赵时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种准备不但来自心理,也来自其他。
包括体力、人力,以及财力。
赵时晴呆了呆,难怪姐姐的信比聂氏的还要迟,原来正在做准备,确定自己具备可以应付来京后的一切,姐姐才给她写了这封信,让她放心。
赵时晴深深怀疑,姐姐会带一支军队来京城。
事实上,赵云暖确实是这样准备的。
对于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子,婚姻于她们就是一场搏弈,一场与命运、与政局、与夫家,甚至与娘家的搏弈。
赵云暖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要幸运,一是她没有可以左右她命运的父母,聂氏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最后拍板的人是皇帝;
二是她有为她着想一心帮她的哥哥和妹妹,弟弟虽然糊涂,却也心地善良,没有暗中使坏;
三是她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充分准备;
四是燕家至少表面看来并非奸恶的人家,内里如何还要亲自接触了才能知道,至于燕侠,从妹妹的信里可以知道,人品相貌样样不缺,能让妹妹真心实意称一声燕大侠的人,赵云暖还是有信心的。
圣旨送到之后,聂氏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容光焕发,甚至还想重新掌管王府后宅,可惜全都被孟晓棠无声无息地压下去了。
聂氏吃了哑巴亏,心里既恨又委屈,独自哭了很久。
她忽然发现,除了郑嬷嬷,她连可以哭诉,给她安慰的人也没有了。
丈夫死了,最疼爱的儿子远在京城,长子与她生分,长女更是个没良心的,至于那个新娶的儿媳妇,更是让她领教了什么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而那个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养女,更是个白眼狼。
以前她身边还有一个亲妹妹聂琼华,可现在聂琼华坟头的草都已经枯了两茬儿,至于娘家其他人,从聂二老爷死后,就几乎和她断了亲。
此一时彼一时,过去围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官眷们,现在正削尖脑袋往孟晓棠身边凑。
也就是这一刻,聂氏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座梁王府,她真的抢不回来了。
赵云暖好不容易要走了,却又来了一个孟晓棠,赵云暖大多时间都在军营里,与后宅之事并不精通,除了使用强硬手段不让聂氏出门,也就没有其他招数了。
可是孟晓棠不同,那是真真正正在侯府后宅里死里逃生的人,无论手段还是胆量,一个也不缺。
更重要的是,她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女,她沉稳坚毅,却又圆滑中带着爽利,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却又镇得住局面,压得住场子,只要赵廷晗能在梁王的位置上坐稳,孟晓棠绝对是他的贤内柱。
换句话说,如果孟晓棠当年没有被作局,她绝对就是高门大户都想要的掌家媳妇。
这样的孟晓棠,也难怪聂氏只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甚至连再战的勇气也没有。
现在的聂氏,只盼着赵廷暄早点回来,只要赵廷暄回来,她便有了依靠。
赵云暖在得知她被换做人质这件事,是聂氏这个亲娘率先提议时,她便对聂氏连多看一眼的想法也没有了。
小妹当着聂氏的面就说过,哪怕聂氏死了,她也不会理。
赵云暖苦笑,这样的话,她也想说,可是她却不能。
不过等她到了京城,想要回梁地便比登天还难了。
她不能插手梁王府的事,就连聂氏死了,她也不能回来。
换个思维,于她也算是一件好事。
赵云暖心里很清楚,哪怕她和哥哥相互信任,哪怕嫂子孟晓棠是在她的帮助下娶进门的,可是她手握军权,在世人眼里,她都对哥哥有威胁,哪怕哥哥现在不会这样想,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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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现在这样,趁着兄妹、姑嫂之间的感情最亲厚的时候,她交出手里的权力,远远离开。
在接到圣旨的第三天,赵云暖便将亲卫营交给了赵廷晗。
赵廷晗心痛如绞,他好不容易才从京城回来,可是大妹却要去了,且从此还要隐于后宅,他那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妹妹,以后就连走出家门都要看翁姑的脸色。
赵廷晗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妹妹,如果不是他回来,老二不会走,老二不走,聂氏就不会报复到两个妹妹身上,现在小妹妹离家出走,大妹妹也要去做人质,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那晚,孟晓棠把赵廷晗拥在怀里,任由他哭湿了她的衣裳。
这是一个从小便远离亲人,缺乏母爱的男人,只有孟晓棠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关爱,兄弟姐妹的亲情。
可是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却是用父亲的死换来的,而他幻想中的母爱,也终归只是幻想。
好在兄弟姐妹亲厚,但却好景不长,一个远嫁,一个出走,赵廷暄虽然不久就能回来,但是有聂氏在,兄弟之间的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孟晓棠柔声安慰:“趁着还有时间,我们给大妹多准备一些嫁妆,再想办法多凑些人手让她带到京城,有钱有人,她才能游刃有余,还有小妹,她虽然还小,可也及笄了,她的嫁妆也提前准备出来。”
好在聂氏不会管这些,那就由她这个做嫂嫂的来安排吧。
孟晓棠对两个姑子既喜欢又感激,若是没有她们,她不能顺利来梁地,更不能堂堂正正嫁入梁王府做正妃。
夫妻俩的想法,赵云暖猜到一些,因此,当孟晓棠和她说的时候,她没有推辞。
同时,她自己也参与进去。
赵廷晗给她的人手,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文有武,有放在明面上的,也有藏在后面的,他们当中只有一小部分随她的嫁妆一起进京,而其他人,则会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分批提前进京。
不久之后,赵时晴便见到了第一批进京打先锋的人。
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叫韩大,女的刘春花,他们是来京城投亲的,亲戚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真实存在的一家人。
选在一个很普通的日子,赵时晴见到了韩大和刘春花,两人是特意来给她磕头,并且带来赵云暖的另一封书信。
赵云暖告诉她,接下来还会有人陆续从梁地来京城,有的会想办法在京城落户,还有的会住到京城附近的县城里,这些人暂时没有任务,就是熟悉京城,所以赵时晴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吩咐他们去做。
赵时晴挺开心,她也是手里有人的人了。
啥?你不是有侍卫吗?
赵时晴:快别提他们了,他们除了干架时有用,其他就没有用了,偏偏现在,也没有让他们干架的机会。
所以现在赵时晴身边除了会易容的秀秀以外,最能帮她办事的是泥鳅、小妖和小乖。
赵时晴还沉浸到有人可用的喜悦中时,半城之隔的冯府却出了一件大事。
正在议亲的五小姐冯雅兰出事了!
说是议亲,其实两家已经换过庚帖,也就是说,这门亲事其实已经算是订下来了。
三皇子两拒太子,闭门谢客,冯佳荷也同样不再见客,但这个“客”里却并不包括娘家人。
尤其是正在和杨胜秋议亲的冯雅兰。
原本,冯佳荷对这位庶姐是不屑一顾的,甚至在娘家时,为了给自己母亲,她没少算计冯雅兰和三姨娘。
但是现在冯雅兰身份不同了,无论三皇子还是父亲,都要重用杨胜秋,那么冯佳荷,就必须要给这个庶姐一些体面。
甚至还要修补一下彼此的关系。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冯佳荷邀请冯雅兰进府,一起做陪的还有青川县主,以及郎玉玉和范秋筠。
姐妹相见,说了一会体己话,冯佳荷刻意亲近,冯雅兰也很聪明,诚心迎合,倒也是一番姐妹情深,就连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青川县主和郎玉玉,对冯雅兰的态度也比以前亲热了几分。
后来一个丫鬟喜气洋洋地跑进来,对冯佳荷说道:“恭喜皇子妃,贺喜皇子妃,那株凤凰振羽终于开花了!”
冯佳荷大喜过望,凤凰振羽是菊中名种,也是她的嫁妆,是别人送给冯恪的礼物。
可是这盆菊花自从到了冯家,便连一个花骨朵都没打过,冯佳荷嫁进三皇子府,把这盆凤凰振羽也一并带过来了。
三皇子也是爱菊之人,从宫里寻了一位擅长侍菊的老太监,对凤凰振羽精心照顾,前两天冯佳荷刚刚看到打了花苞,还在遗憾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若是平时,她定然会专门办个赏花会。
不过,估摸着还要有三四天才能绽放,没想到今天凤凰振羽竟然提前开了,冯佳荷当即便邀请众女一起去花园赏花。
与此同时,五皇子也来了三皇子府,三皇子有些不快:“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你怎么过来了?”
五皇子不屑:“三哥,就算我现在不来,世人也知道咱哥俩最好,再说了,我若是不往你这里走一走,外人还以为弟弟们见不得你好呢。”
若是以前,五皇子的这番言论,只会让三皇子觉得他不长脑子,可却并不反感。
他巴不得所有的兄弟全都不长脑子。
可是现在,这番话听在他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
你们可不就是见不得我好?
皇家无亲情,只有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哪里有真正的兄友弟恭?
“行了,既然来了,那就”
话音未落,就见五皇子的小厮长明正掀开帘子的一条边儿往里面张望。
三皇子气得想发火,这个老五,不但自己没规矩,下面的人也全都随了他,一点规矩也没有。
五皇子也看到了长明,大声喝道;“长明,谁借你的胆子,敢在门外窥伺?”
长明一听,掀帘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三爷、五爷,小的长了野狗的胆子,也不敢窥伺两位爷啊。”
三皇子皱皱眉头,五皇子却已哈哈大笑,朝着长明便是一脚:“臭小子连话都不会说,那是熊心豹胆,到你嘴里就成了野狗的胆子了。”
长明忙道:“小的贱命一条,也只敢长长野狗的胆子了,爷,你的脚没累着吧,小的自己来。”
说着,便朝着自己脸上左右开弓,抽了两个耳光。
五皇子挥挥手:“行了行了,少来这套,你找爷啥事?”
长明:“刚刚小的听府里的姐姐们奔走相告,说是三皇子妃的一株凤凰振翅开花了,这可是好兆头啊,小的便替姐姐们来向三爷道喜了。”
第186章 赐婚(两章合一)
五皇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调侃到震惊再到惊喜!
“三哥,这小子说得没错,这是好兆头,弟弟恭喜三哥,贺喜三哥!”
说着,五皇子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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