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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到时嫁到京城,鞭长莫及,且,姐姐讲道理,不会太过为难他,顶多就是写信训斥。
可是小妹却不同,赵廷暄深信小妹会千里迢迢回到梁都,半夜三更剃光长岭县主的头发,不,小妹会连他的头发也一起剃,然后再骂他三天三夜。
因此,赵廷暄觉得聂氏的笑容太过刺眼,他别过脸去,不想去看。
可是到了晚上,他把在京城带回的礼物拿给聂氏过目的时候,聂氏一改白天时的喜气洋洋,她哭得很伤心,肝肠寸断。
“阿暄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母妃过得有多苦,你父王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被你大哥给气死,他身体不好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耳根软的,被孟氏摆布而不自知。
孟氏这种出身低贱的女子,最是势利奸诈,她不但对我不敬,而且还想杀了我!”
赵廷暄大吃一惊:“大嫂要杀您?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氏哭得要昏过去了:“她在我的饭食中下毒,我几乎被她害死。”
赵廷暄问道:“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聂氏大哭:“他当然知道,他们是夫妻,他怎会不知?可是他却装聋作哑,任由那贱人残害于我。”
“那长姐呢,您没有告诉长姐?”赵廷暄问道。
“她?那个白眼狼!”聂氏冷笑,“那孟贱人就是她招惹来的,也是她介绍给你大哥的,她要远嫁,担心你大哥不给她撑腰,便不顾被人笑话,把孟家那个从山野里找回来的孙女塞给你大哥,那孟贱人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整个梁都就没有哪个大家闺秀愿意与她结交,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梁王府?
我的儿,只有长岭县主那般出身高贵的女子,才配嫁进梁王府。”
赵廷暄想说不是这样的,大嫂虽然出身不高,可是言谈举止却高贵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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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或许还不觉得,可他刚从京城回来,他见过公主,见过大雍朝顶尖的贵妇贵女,他真的觉得大嫂比起那些人来也丝毫不逊色。
反倒是那位尚未谋面的长岭县主,赵廷暄是真的不抱有任何希望。
长岭县主的姑祖母是魏老夫人,魏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是朱玉。
赵廷暄在朱玉手上吃过苦头,他知道朱玉是什么人,长岭县主和朱玉都是魏老夫人的血亲,所以长岭县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门亲事,赵廷暄想想就觉得窒息。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提前给长姐写信,让长姐在梁都给他挑选一位名门闺秀。
既然大嫂是长姐挑选的,那么他相信,长姐在挑人这方面是有眼光的,一定也能给他挑选出一位合适的妻子。
而且,那个长岭县主长得也不怎么样。
长姐是杏仁眼,小妹也是杏仁眼,赵廷暄见的最多,也最亲厚的年轻女子,就是赵云暖和赵时晴,不知不觉中,他的姐姐和妹妹,便是他的审美。
而那位长岭县主,不知道是画师画得有误,还是本人就是长得这个样子,那眼睛又吊又细,嘴巴还特别小,这便显得整张脸鼓鼓的,像颗豆子一样。
赵廷暄觉得吧,如果长岭县主嫁进梁王府,有朝一日和大嫂、长姐、小妹站在一起,一定会被比得很惨。
那是他的妻子啊,他的妻子最丑,他也跟着一起丢脸。
在梁都,乃至整个梁地,谁不知道他是翩翩佳公子?
翩翩公子配颗豆子?
他的诗情,他的画意,他的白月光,他的地上霜,他的情难忘,最后全都变成了意难平。
赵廷暄这样想着,耳边都是聂氏的抱怨声,他忽然怔住,小妹说对了,全都让小妹说对了!
第224章 羊乳(两章合一)
“母妃,那个魏雅儿虽然出身高,但她貌丑,儿子”
说到这里,赵廷暄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要怎么说?
说他不喜欢这门亲事?
说他不喜欢那个魏雅儿?
还是说他不喜欢被皇帝强迫指婚?
这里只有他们母子,他不担心隔墙有耳,他只是说不出口。
他看得出来,母妃很满意这门亲事,甚至是扬眉吐气。
从小到大,他从未在母妃面前说过“不”字。
他不喜欢喝血燕,他听人说那是燕子的口水,他觉得很恶心。
再说,那是女人材喝的东西。
可是母妃让他喝的时候,他全都喝下去了。
母妃最疼他,他若是不孝,母妃会伤心,会哭坏身子。
赵廷暄眼中的不忿渐渐散去,他终究没把“不喜欢”这三个字说出来。
见他垂头不语,聂氏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刚刚那一刹那,她真的担心赵廷暄会忤逆她,还好只是她多虑了,阿暄虽然去了京城,也仍然是她的好儿子。
她生了四个儿女,也只有阿暄这一个孝顺的。
儿子还是要养在身边,否则就会被人教坏,老大便是如此,和她不亲,眼里只有孟晓棠那个贱人,根本没有她这个亲娘。
赵时晴那个白眼狼就更不用说了,不是亲生的,养不熟。
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从未亲近过这个养女。
不过,和赵廷晗赵时晴相比,最可恨的就是赵云暖。
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小小年纪就会和弟弟争宠,偏偏老梁王又是个偏心的,不把亲卫军交给阿暄这个儿子,反而交给了赵云暖!
赵云暖虽然是有封号的郡主,可那又如何?她只是女儿,是女儿!
梁王府百年基业,不是应该传承给儿子吗?
想到这里,聂氏便恨得咬牙切齿。
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梁王一门心思要让赵廷晗那个病秧子继承王位,他不把亲卫军交给阿暄,就是担心阿暄掌管亲卫军后,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会威胁到赵廷晗!
所以他才把亲卫军交给赵云暖,赵云暖能干又如何?她也不能继承王位,就像现在这样,赵廷晗回到梁地,赵云暖马上就把军权双手奉上。
聂氏握紧拳头,如果亲卫军在阿暄手里,她一定不会让阿暄把军权交出去。
阿暄最孝顺,阿暄一定会听她的。
赵廷暄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一抬头,正对上聂氏那张因为狠戾而扭曲的脸。
赵廷暄怔住,这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母妃吗?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聂氏又换上了那副凄凄艾艾的模样。
若是以前,赵廷暄一定会认为自己刚刚是眼花了。
可是现在,他忽然又想起赵时晴说的那番话
或许母妃真的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而刚才母妃对大哥大嫂的那些不满,全都和小妹说的一模一样。
赵廷暄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很累,身心俱疲。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头扎进床里,躺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聂氏说孟晓棠下毒的事。
他想去问长姐,又觉不妥,长姐远嫁的那件事,他被小妹挖苦了一通,他也想明白了,长姐是代替自己进京做人质。
因此,若说这个世界上,他最愧对谁?
那一定是赵云暖。
以前他遇到什么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长姐,长姐能干,无论什么事都能帮他摆平。
可是现在,他甚至不敢单独面对长姐,他之所以能回到梁地,不是皇帝开恩,而是长姐要替他去受苦。
算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去问长姐了。
他想了想,让他的小厮悄悄去找聂氏身边的郑嬷嬷。
一个时辰后,小厮回来,把从郑嬷嬷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没有什么下毒。
孟晓棠每天都要喝羊乳,在府里养了两头奶羊。
那日郑嬷嬷回家看她的小孙子,原本想在家里住一晚的,可是半夜里便被叫了回来,聂氏上吐下泄,去了半条命。
郑嬷嬷悄悄问了遂宁宫的丫鬟,那丫鬟初时不肯说实话,郑嬷嬷用了些手段,丫鬟便说了实话。
原来那日聂氏想喝羊乳了,孟晓棠便让自己的小厨房给送来了一碗羊乳。
聂氏喝了羊乳便上呕吐不止,她一口咬定是孟晓棠给她下毒
听到这里,赵廷暄皱起眉头。
他还记得小妹刚来王府里,身子很弱,父王特意养了两头奶羊,小妹每次喝羊奶时都像喝药一样,父王便让长姐和他也一起喝,一来陪着小妹喝,二来喝羊奶对身体也有好处。
母妃听说后很嫌弃,不许他喝后来只有长姐陪着小妹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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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妹去白鹤山时带走了一头羊,母妃便让人把留下的那头羊送去了庄子,她说她讨厌那股膻味。
“母妃怎么忽然想喝羊乳了?我从未见她喝过,她说她受不了羊膻味儿。”
小厮压低声音:“郑嬷嬷说老王妃还在娘家时便喝不得羊奶,哪怕是饭食里加了羊奶也不行。”
赵廷暄呆了呆,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火星四溅,两眼发花。
他缓了好一会儿,对那名小厮说道:“把郑嬷嬷说的话全都忘掉,敢吐露一个字,就别想活了。”
这名小厮是郑嬷嬷的外甥,也是聂氏特意挑来伺候赵廷暄的,算是聂氏的人。
小厮忙道:“二公子放心,这话出我的嘴,不过我的脑,小的脑子不灵光,除了吃,啥也记不住。”
赵廷暄摸出两颗金豆子,扔到小厮手里:“拿去买零嘴吧。”
小厮千恩万谢,揣着金豆子,欢天喜地走了。
赵廷暄却再也无法平静。
他虽然不知道母妃为何会喝不得羊乳,但也不觉稀奇,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食物耐受也不同,他就亲眼见过吃螃蟹吃出一身红疹的人。
问题是郑嬷嬷说母妃在娘家时就喝不得羊乳,说明母妃自己也知道喝不得,可为何又忽然要喝呢?
而且还是选在郑嬷嬷不在府里的时候。
是担心郑嬷嬷阻止吗?
母妃为何会这样做呢?
母妃是不喜欢大嫂,还是不喜欢大嫂在府里养羊?
肯定不会是不喜欢养羊吧,当年母妃也不喜欢小妹的羊,可也是直到小妹去了白鹤山,才把余下的羊送去庄子的。
所以母妃就是不喜欢大嫂。
母妃也真是的,不喜欢大嫂也不用陷害大嫂下毒吧,还搭上自己的身体。
再说,王府里有太医,是不是下毒,太医一查便知。
赵廷暄觉得聂氏太糊涂,何必呢?
他见过大嫂了,大嫂端庄得体,对他也很亲切,虽然比大哥年长几岁,可是并不显老,相反,她和大哥站在一起时就是一对璧人,再说,母妃虽然把大嫂说成乡野村姑,可他又不是瞎子,大嫂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清贵,可不是学几天规矩就能学出来的,这是从小到大,在优渥环境里一点点滋养出来的。
他很羡慕大哥能娶到这样一位美丽大方的妻子,他没觉得大嫂有哪里不好。
此时的赵廷暄,不理解母妃为何想要压大嫂一头,更不理解母妃为何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回到梁地的第一天,赵廷暄无法入眠。
遂宁宫里,郑嬷嬷送走外甥,默默摇了摇头。
大郡主让她有机会就把老王妃做过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蠢事告诉二公子,她照做了。
明年二夫人就要嫁过来了,看老王妃这个反应,到时王府里还有得乱呢。
大郡主明年就要嫁去京城了,王妃虽然很有手段,可是老王妃毕竟是她的婆婆,她不能像大郡主做得那么绝,比如把老王妃软禁起来,那样的事,大郡主能做,王妃却不能。
郑嬷嬷叹了口气,等到大郡主离开梁地,她说什么也要荣休。
什么从小侍候的情分,她跟着聂氏这么多年,得到的还不如大郡主和王妃一年给的多。
大郡主给了她一座五十亩的小庄子,王妃给了她一间梁都的店面,只要儿孙不赌不嫖不创业,一家子就能吃喝不愁。
郑嬷嬷做梦就盼着荣休,收收租种种菜养养鸡带带孙子,不比陪着这个又蠢又坏又拎不清的老王妃强得多?
对了,今天给二公子递了话,这事一定要让大郡主知道。
几天后,郑嬷嬷的儿媳进府看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阿娘,昨天我出去买菜,迎面来了一个人,往我的菜篮子里扔了个纸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个金锭子,足足十两重呢。”
儿媳妇可不相信会有四处扔金子的大傻子,就算真有,也不会让她遇到,她这辈子的福气,全都用在生孩子时的那颗老参上了。
没有大郡主赏的那颗老参,她可活不到现在,早就一尸两命了。
这事不用问,一定和婆婆有关系,她可不敢昧下来,婆婆早晚会知道,婆婆有钱,又认识贵人,她可不敢得罪。
没想到婆婆非但没有夸她诚实,反而叹了口气。
“阿娘,您咋不高兴呢?”
“唉,可惜你儿子年纪太小,不能跟着大郡主去京城。”
她可听说了,大郡主选了不少人带去京城,如果她的孙子也能跟着一起去该有多好
赵云暖并不知道郑嬷嬷的遗憾,她现在交出了军权,无事一身轻,除了筹备嫁妆,就没有其他事了。
只是赵廷暄的亲事,还是让她有些膈应。
这门亲事,十有八九是聂氏求来的。
当然,聂氏求的不一定是长岭县主,但肯定是出身高、身份高的贵女。
赵云暖从郑嬷嬷那里打听到,她和燕侠的赐婚圣旨送到王府时,聂氏并不高兴,一是卫国公府门第太高,二是她不知从哪里得知,燕侠并不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她便很生气,还把父王生前喜欢的一只古董花瓶砸得稀碎。
或许,聂氏想让她嫁的,是朱玉那种败类吧。
赵云暖不想让自己把聂氏想得太坏,但是一次次的事实证明,不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有的人会把子女当成工具,哪怕是聂氏这样早已在王府里站稳脚跟的老王妃,仍然会这样做。
听话的儿子可以给她撑腰,没有养在身边,与她不亲厚的儿子,当然是弃如蔽履。
至于女儿,可以给儿子做为垫脚石。
而如她这样既不听话,又处处针对的女儿,当然是嫁得越远越好,不仅要远嫁,还要让厉害的婆家拿捏她,让不学无术的丈夫拖住她,压制她,让她透不过气,没有精力去管娘家的事。
赵云暖冷笑,很多时候,她都想像小妹那样一走了之,但她不能,她不是没有封号的小妹,那个封号于她,既是尊荣又是枷锁,她不能随心所欲的离开,更不能违悖皇帝安排的亲事。
好在小妹连同她派去京城的人,都能证明,燕侠人品不错,卫国公府家风也正。
虽然她舍不得离开自幼长大的梁地,可是现在她对京城也有了憧憬。
京城是龙潭虎穴,也是一座牢笼,但是那里有她的小妹,也有她为自己的苦心安排,她有斗志,有信心,她一定要为自己、为小妹,创造出一片新的天地。
至于梁地,就交给大哥吧,大哥既然继承了王位,那么梁地便是他的责任。
守住梁地,是他的命,守不住梁地,是他的运。
而她这个妹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余下的,就看大哥和大嫂的了。
至于赵廷暄,做为长姐,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悟,选择听聂氏的话,与大哥作对,赵云暖也没有办法。
小妹来信,让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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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赵廷暄身边的朋友,千万不能让他接触五石散,赵云暖便找来了堂弟赵廷瑞。
赵廷瑞是梁都有名的风流浪子,曾经做过赵廷暄的伴读,聂氏担心他会带坏赵廷暄,便想方设法把他换掉了。
但是他做的一手好诗,赵廷暄很喜欢他,每次诗会都会邀请他。
赵廷晗成亲时,就是赵廷瑞替他接亲的。
赵云暖叫来赵廷瑞,问起梁都的公子哥当中,有没有服用五石散的。
赵廷瑞还真知道。
他说了几个名字,笑着问道:“姐,你该不会要抓人吧?虽说朝廷明令禁止,可是这事民不告官不究,再说,朝廷只是不让售卖,没说入刑啊,顶多就是罚点银子,用得起这个的,都不是出不起银子的人,抓了也白抓。”
第225章 五石散(两章合一)
“少废话,那边有笔墨纸砚,你去把这五个人的详细情况全部写下来,包括他们的出身、喜好、三代亲族,还有,他们的五石散从何而来,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赵云暖不怒自威,赵廷瑞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浪子啊,这种事情和他有关系吗?
“姐,我人家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赵云暖:“先把知道的写出来,至于你不知道的,给你三天时间,查得清清楚楚,少动歪脑筋,你敢搪塞我,我就让三叔断了你的月例。”
浪子最怕什么?
当然最怕家里断了他的银钱。
赵云暖专戳软肋,赵浪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搜肠刮肚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写出来。
在赵云暖的威压下,不到三日,那几人的情况便查得清清楚楚。
赵云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叫高国栋的名字上面。
此人有个妹妹,名叫高翠弦,在梁都有才女之称。
而高国栋少年成名,十二三岁便有诗作传出,那时都道高家出了一位天才。
可是高国栋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仍是个童生,他连秀才也没能考上。
于是便有了传言,高国栋的那些诗作其实都是出自高翠弦之手。
高国栋凭着妹妹写的诗,赢来了名声,也赢来了高氏族里的重视,高氏一族对他倾力栽培,等着他蟾宫折桂,带旺全族。
随着一次次落榜,外面的传言越传越真,高国栋名声扫地,而高翠弦却与他恰恰相反,不但有了才女的名声,而且还得了一门好亲事。
高家只是三流小世家,高氏女即使能嫁进高门,也只能做个次媳。
而高翠弦却凭着她才女的头衔,嫁入吴地名门薛家做了嫡长媳。
大雍立朝之后的第一次科举,状元郎便出自薛家,薛家前前后后出过十几个进士,二十多个举人,其中还有一位状元一位榜眼,如今在朝中任职的薛氏子孙便有四人。
高翠弦当年嫁得风风光光,令梁地的闺秀们艳羡不已。
可惜好景不长,高翠弦嫁过去不到半年,夫君便过世了。
按理说,薛家这样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绝不会有让新寡大归的事情。
而高翠弦却未等孝满,便被薛家送回梁地。
虽然高家三缄其口,可是对于高翠弦的传言却从未断过。
有说薛大郎本就病重,高翠弦是去冲喜的,薛大郎却还是死了,薛家认定高翠弦病中带克,便把她送回了娘家。
还有说高翠弦耐不住寂寞,守孝期写春闺诗被婆家发现。
总之,高翠弦没出嫁之前就很有名气,大归之后名气更大了。
高氏族中对高翠弦非常失望,且,因为高翠弦,高家女儿的亲事全都受到影响。
族老们盛怒之下,把高翠弦送进了道观。
高翠弦在道观里的日子苦不堪言,她在快要熬不下去时,让哥哥高国栋给赵廷暄送过一封信。
信里是一首诗,诗中道尽她的落迫孤苦和无处倾诉的无奈。
可是高翠弦的运气不太好,这封信还没送到梁王府,便传出了老梁王的死讯。
高国栋来吊唁时,把那封信交给了赵廷暄,若是以前,赵廷暄少不得会送些钱物过去,可当时那种情况,他哪里还有心思怜香惜玉,再说,他和高翠弦也是在诗会上遇到过一两次,那时他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高翠弦比他年长,两人并无交集。
高翠弦给赵廷暄写信这件事,赵云暖是知道的。
不过当时这封信就被赵廷暄扔到一旁了,赵云暖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赵廷瑞查到的这些消息里,却对这对兄妹的近况写得非常详细。
就在一年前,也就是赵廷暄进京之后,高翠弦便再次扬名,高国栋把她在道观中的诗作整理刻印,刚一上市便抢购一空,那些曾经追捧过高翠弦的公子哥儿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要把佳人救出牢笼。
高家觉得这样不行,迟早会闹出丑事,于是便将高翠弦嫁给了一个年近五旬的老秀才做了填房。
那老秀才虽然屡试不第,可却家境殷实,他崇尚魏晋之风,放浪形骸,且还喜服五石散。
没过多久,高国栋和高翠弦兄妹也沾染恶习,但他们不以为意,自认这是名士之风。
高翠弦既然已经嫁人有了夫家,高家便对她撒手不管了,而那位老秀才不知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不但高家兄妹在他的庄子里举办诗会茶会,而且还放任高翠弦与其他男子来往。
高家兄妹经常举办诗会,邀请过赵廷瑞,赵廷瑞没敢去他虽然自封浪子,可其实却也心中有数,他出身皇室,很多场合,不是他能去的。
但是赵廷暄要回梁地的消息传出之后,高国栋几次三番向赵廷瑞打听消息,询问赵廷暄何时回来。
赵云暖又看了其他几人的资料,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高家兄妹的名字上,
她叫来两名暗卫:“盯着高家兄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日过去,这几天里,赵廷暄一天也没有闲着。
得知他回来了,以前和他玩得好的狐朋狗友争着要为他接风洗尘,不过他尚在孝期,那些公子哥儿也不敢孟浪,没有大肆操办,也没有歌舞助兴。
第六天时,陈公子请客,宾客之中终于有了高家兄妹的身影。
高国栋在宴请之中,陈公子知道高翠弦名声不好,担心梁王府怪罪,便没给高翠弦下帖子。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高国栋竟然带着高翠弦一起来了,不但来了,高翠弦还喝多了,如菟丝花般挂在赵廷暄身上。
陈公子大惊失色,连忙让丫鬟婆子把高翠弦拉开,赵廷暄并没有在意,他忽然想起当初的那封信那首诗,心中戚戚,当即便让王府的马车送高家兄妹回去。
次日,高国栋登门道谢,带来了高翠弦手写的诗集,这里都是高翠弦尚未发表的新诗,以及她自画的一副小像。
赵廷暄有些感动,将书案上的一只玉石摆件赏给了高国栋,并且答应将会去参加五天后的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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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赵云暖便知道了这件事。
她在灯下小坐,片刻之后,对那两名暗卫说道:“去吧,做得干净点儿。”
两天后,高家兄妹的死讯传来,仵作验尸后得出结论,两人是服食了过量的五石散而死。
衙门在那处庄子里搜到大量五石散,并且还发现了炼制五石散的地方,那老秀才靠五石散赚取万贯家财,而那些去过庄子,与高翠弦有来往的男子,无一例外,全都在服用五石散。
听到高家兄妹的死讯,赵廷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他前几日还见过他们,他还准备去他们的庄子上参加诗会呢。
得知这对兄妹是服用五石散而亡之后,赵廷暄怔了怔,小妹叮嘱过他,不要服用五石散。
衙门里传出的消息,说和那对兄妹来往过密的人,全都服用五石散。
赵廷暄想到什么,惊出一身冷汗。
五石散,竟然能死人!
小妹提醒他时,他只是随口答应,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隐隐有些后怕。
处理完高家兄妹的事,赵云暖叹了口气,这是她最后一次帮他了,以后就靠他自己了。
赵云暖要带走的人,已经分成几批陆陆续续去了京城。
因此,如今赵时晴和梁地的联系更加频繁也更加方便。
梁地查抄五石散的消息,她也听说了,只是这个消息里并没有梁王府的影子,但是赵时晴却直觉,这件事要么和二哥有关系,要么和姐姐有关系,要么就是和他们两人全都有关系,
时间流水般过去,转眼便到了四月,久未露面的佳宜长公主,终于携夫带女出门了。
去年春日宴时,佳宜长公主还没有走出丧子的哀痛,因此,春日宴是在佳宁长公主府上举办。
今年佳宜长公主容光焕发,见人就炫耀她的宝贝女儿,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佳宜长公主走出来了。
皇后娘娘很高兴,便把今年的春日宴交给了佳宜长公主。
虽然都是长公主,但是佳宜长公主是嫡公主,在身份上压了佳宁长公主一头。
春日宴仍然由她操办,理所应当。
只是大家心中难免有些感伤,二皇子的丧事是二月初办的,如今刚过七七,皇室便迫不及待操办春日宴了。
皇家无亲情,这句话是真的。
去年的春日宴,赵时晴刚来京城不久,今年余夫人早早就打发了燕十一过来,问她想不想去春日宴。
赵时晴当然想去了,她最爱凑热闹了。
她刚刚答应了余夫人,萧真便来了。
“今年的春日宴,你想不想去?”
赵时晴忙问:“去年佳宁长公主操办时,是在自己府上,今年是佳宜长公主操办,是不是在你家?”
萧真摇摇头:“是在云中园,这是我娘的产业,以前的春日宴也是在这里举办。”
赵时晴又问:“你妹妹可爱不?”
萧真苦笑:“我只见过她三次,第一次,她抓了我的头发,第二次,她差点撕下我的面具,第三次,她尿我一身。”
赵时晴哈哈大笑,萧真大他妹妹十七岁,如果他成亲早,女儿差不多也有这么大了。
赵时晴说了她答应余夫人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先答应余夫人了,下次吧,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萧真的眼睛亮了亮,小姑娘说的是下次,下次春日宴是在明年,还有整整一年。
“到时魏雅儿也会去吧。”这才是赵时晴想要参加春日宴的主要原因。
萧真说道:“不仅是魏雅儿,还有魏家族里的三位姑娘,这三位姑娘当中,至少会有一人是要进京的,有一个魏雅儿嫁到梁地就够了,那位总不能把所有的魏氏女全都嫁到八大王府吧,那成什么了,无论他是否愿意,都要有一个入宫的。”
说到这里,萧真心中一动,说道:“魏雅儿的孪生弟弟,名叫魏无病,最近他在京城到处寻找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据说他在国子监门前偶遇那姑娘,惊为天人。”
赵时晴一怔,国子监门前?
女扮男装?
对了,魏无病,就是这个名字。
“是那个大红大紫?他在找我?”赵时晴指指自己的鼻子。
萧真问道:“他要找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赵时晴一脸无奈:“我是有多倒霉,才会入了那个疯子的眼,你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姐夫,他那马蹄子就要踩到我身上了,那个大红大紫,病得不轻。”
她说了那天她去找赵廷珞,却意外被魏无病认出是女子的事,萧真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说道:“丽太妃很喜欢他,磨着那位给他封官。”
赵时晴嘴角抽了抽:“那人疯疯颠颠,他能当什么官?”
萧真说道:“看看吧,这种小事上,那位不会不给丽太妃面子。”
赵时晴又问:“魏老夫人呢,还住在慈宁宫。”
萧真点头:“是,她怕是要在慈宁宫里住到死了。”
见赵时晴沉吟不语,萧真以为她是因为魏无病的事而烦恼,忙道:“那个魏无病不足为惧,京城那么大,他到哪里找你去,再说,他真若是找到你,也不用怕,我来想办法。”
赵时晴笑道:“我又不是吓大的,那个大红大紫算什么,我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我是在想,在你梦里也有这些事情吗?”
萧真摇头:“没有,现在很多事情全都改变了,在梦里魏老夫人并没有住进慈宁宫。”
赵时晴得意地笑了:“还不是因为我吗?我也没想到,那老太婆那么不禁吓,我就是小小地吓她一下,就把她给吓到宫里去了。”
萧真:满屋子的蛇,那还是小小的吓一下吗?吓得去见太奶了好吧。
萧真继续说道:“在梦里,就是今年,五皇子去赈灾的,就在两个月之后。”
赵时晴神情肃然,她听萧真说起过,那次的水患死了很多人,然而比水患更可怕的是人患,因为五皇子的无能,让很多无辜百姓死于非命,也牵连了很多官员。
“五皇子被禁足了,不知今年会让谁去?”
萧真声音清冷:“无论谁去,我都会去。”
赵时晴猛的抬起头来:“你要去?”
第226章 赵二小姐想换师父(两章合一)
萧真点点头,目光坚毅:“是的,我会去。”
前世,百姓们没有得到赈济,去找五皇子讨要说法,五皇子的人叫来了军队平暴,那场浩劫,死的最多的是在洪灾中幸存下来的普通百姓。
他们没有被洪水吞噬,却死在了这些人手中。
而这些人,却是朝廷派来救灾的,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前世他也去了,可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地的尸体。
而五皇子正在庆祝平暴胜利。
赵时晴并不知道前世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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