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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忽然想到,如果她没有落水,如果没有五皇子的求娶,那她是不是还会嫁给杨胜秋?
梦里的一切,会不会就是她应有的命运?
她嫁给杨胜秋,怀了孩子,杨胜秋因公殉职,她独自抚养儿子,三年后,儿子被人抢走,她四处寻找,最终变成残废,多年之后,杨胜秋带着儿子回来,清贵雍容,一身光鲜,而她,狼狈潦倒,宛若乞丐。
冯雅兰再次感觉呼吸困难,这一次没有被子蒙头,可是四周的空气却越发稀薄,她大口地喘着气,如同一尾离岸的鱼。
她颤抖着将铜镜扣在桌上,她不想看到镜中的自己,不想想起那个酷似自己的青年。
郎秋白骗了所有人,也骗了她的一生!
这是上天给她的警示吧,她虽然来了紫竹观,但是比起梦中的自己,她无比幸运。
比起嫁给杨胜秋,重新过一遍梦里的日子,紫竹观简直就是福地洞天。
在这里,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念经打坐,养花种菜,有对她还算友善的坤道和居士,外面有惦记她的姨娘和丫鬟们。
次日,冯雅兰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错过了早课的时辰。
她以为会被斥责,可是却收到了一小包黄糖:“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身子不适就回去躺着吧。”
冯雅兰连忙谢过,勤快地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刚扫完一块空地,便看到佳柔长公主走了过来。
“你的脸色不好,是病了吗?一会儿我让清风师姐给你诊脉,有病不要硬扛。”
佳柔长公主的声音冰冰冷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中温暖。
清风师姐很快就来了,给她诊了脉,又送来三颗蜡丸,还贴心地带来几块南瓜糖,叮嘱她服下后就回去躺着。
她听话照做,傍晚时分,小道姑给她送来白粥,悄悄对她说道:“有人向我打听你呢,这事我可谁也没告诉,你要谢谢我,我还给你送白粥了,等你身子养好了,你要帮我浇菜地。”
冯雅兰一怔:“好啊,明天我就没事了,你的菜地我来浇,对了,是谁向你打听我?”
小道姑笑嘻嘻:“是个很俊的公子哦,他问我,你来观里后,家里人有没有来看过你,有没有给你送过东西,还问我,你和长公主关系如何?”
冯雅兰眉头轻蹙,竟然是打听这个?
那个人为何要打听这些,他想知道什么?
她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小道姑一派天真:“我当然实话实说,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说谎,祖师爷会生气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能学一遍吗,求求了。”
冯雅兰把那几块南瓜糖拿出来请她吃,小道姑连忙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眉开眼笑。
“我告诉她,你来这里是清修的,家里人当然不会来打扰你,还有你大多时候都在菜地劳作,长公主又不用劳作,你们遇不到,彼此不熟的。”
冯雅兰笑了,拿起一块南瓜糖塞进她的嘴里:“说得很好,以后再有人来打听我的事,也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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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走后,冯雅兰喝了白粥,去外面洗碗。
门外有小溪潺潺流过,从这里流向前面的菜地。
冯雅兰蹲在溪边,默默洗碗,心里却在想着小道姑说的那个人。
无论那个人是谁,他的目的都是一目了然。
想知道冯家有没有抛弃她,也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冯雅兰微微勾起嘴角,小道姑说那是一个很俊的公子呢。
她的兄弟和侄儿也有长得很俊的,但是他们用不着悄悄打听,他们想知道什么,可以正大光明把她叫过去当面询问。
至于其他的俊公子,和她有过交集的,除了三皇子,就只有五皇子和杨胜秋。
五皇子被禁足了,这辈子怕是也走不出来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杨胜秋!
想起她做的那个梦,冯雅兰便是一阵反胃。
那个害了她一辈子的坏人,竟然还想继续利用她。
难道他还想像梦中那样,利用她的身份,成为冯家的女婿,有机会跟在皇子身边,对了,他还假死,什么因公殉职,都是假的,他活得好好的,还有精力抢走她的儿子。
可笑,就连她生下儿子,也是被他利用吧,他用了她的肚子,替他生下儿子,然后再把儿子从她身边抢走,让她苦寻半生。
可惜,梦里并没有告诉她,在她失去儿子的那些年里,杨胜秋在哪里,那么多年没有出现的人,后来为何又会站在她的面前。
这当中有太多她想不通的事了,然而这并不重要,她只要知道,如果她嫁给杨胜秋,就要如梦中那样凄惨一生就足够了。
不要说只要没有发生,就可以原谅杨胜秋这个始作俑者。
呵呵,不要忘了,她之所以没有嫁给他,不是他心善放过她,而是阴差阳错,是她命不该绝。
冯雅兰悄悄让小道姑帮她继续留意,如果那个人再来,就过来叫她。
三日后,小道姑飞奔着跑过来,冯雅兰跟着她来到紫竹观的后门附近,绿杨掩映中,年轻公子正和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小声说着什么,少女含羞带怯,不住点头。
而那个年轻公子,虽然从冯雅兰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脸,但还是看出这就是杨胜秋。虽然她只见过杨胜秋一次,但毕竟是在梦里做过大半年夫妻的人,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人分开后,冯雅兰看着那丫鬟往西南角去了。
那里住的是太上皇的两位老太嫔,她们没有子女,也不想住在宫里,便住到了紫竹观。
“那是两位老太嫔的丫鬟吗?”冯雅兰问道。
“才不是呢,老太嫔的丫鬟才不会出去呢,这两日周府的二夫人来了,那个丫鬟看着像是周府的。”
周府,是其中一位老太嫔的娘家,那位二夫人,是她的侄媳妇。
杨胜秋是想通过周府的丫鬟打听她的事吗?
第244章 猫的糖果(两章合一)
“你可认识那边的人?”冯雅兰想了想,还是看向身边的小道姑。
不用问,她口中的“那边”指的是老太嫔居住的西华居。
小道姑点点头,她当然认识了,她本也是宗室女,但是八字不好,克父克兄,三岁时便被送到了这里,她是在紫竹观长大的,紫竹观里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也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刚刚那位姑娘若是想打听我的事,你能帮我把她引到这里来吗?”冯雅兰问道。
小道姑笑嘻嘻:“当然能了,你等着,我这就到西华居玩。”
她虽然早已出家,但是年纪尚小,除了每日的早晚课,但是她性格活泼,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是帮这个种菜,就是帮那个浇花,给冯雅兰送白粥也是她主动揽过来的,西华居里老太嫔养了几只兔子,她经常割了青草去喂兔子,一来二去,便和西华居里的丫鬟婆子全都混熟了,两位老太嫔也经常赏点心给她吃。
小道姑向冯雅兰告辞,便去给兔子割青草,紫竹观里青草最多的地方是东侧门旁边那几株大树下面。
她提着篮子走过去,便看到上次见过的那两只猫。
她咦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一只猫适时躲开,她只好抱住那只大橘猫。
“对不起,道观里没有荤腥,我没有好吃的给你们。”她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上次这两只猫给她带来了一大包好吃的糖果呢。
橘猫喵喵叫了两声,让她撸了两下,便从她怀里钻出来,跑到大树后面,还不忘回过头来,冲她叫。
小道姑已经有了经验,她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便看到大树后面有一只篮子,篮子里又是一包糖果。
紫竹观里也有猫,还不止一只,小道姑全都认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只橘猫的时候,就是观里的白猫带她来到这里,她吓了一跳,因为她不仅看到一只猫,还看到了一只鹰。
那只鹰嘴里叼着一只篮子,把篮子放下便拍拍翅膀飞走了。
篮子里除了一包糖果,还有一包小鱼干,糖果是她的,小鱼干当然是给那只带路的白猫的。
她不知道这些糖果是谁给的,她不敢吃,担心有毒,更知道无功不受禄。
她找不到那只橘猫,却又看到了那只白猫,白猫在前边走,走几步便回头看看她,她跟着白猫,来到了冯雅兰居住的小屋。
她认识冯雅兰,那是一个很温柔很和气的姐姐。
只是今天,冯雅兰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生病了。
白猫再次看了看她,便转身跑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电光火石间,小道姑明白了,橘猫送糖果,白猫引路,就是为了把她带到这里来。
该不会是让她帮忙照顾冯雅兰吧。
照顾就照顾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她跑到膳堂,用几颗糖换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精米粥,紫竹观虽然不似慈恩寺那般艰苦,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精米的,观主常说,出家人要有出家人的样子。
这碗粥里用的都是精米,没有掺别的,米香四溢。
她把这碗粥给冯雅兰送过来,冯雅兰还请她吃糖呢,小道姑很开心,吃到糖很开心,帮到人也很开心。
现在她又看到了一包糖果,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对橘猫说道:“你等我一下啊,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其实也不能确定,橘猫送她糖果,是不是为了冯雅兰,但是这是她惟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她飞奔着回到住的地方,她不是宫里那些无处安置的低阶宫人,她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女,她虽然被送到这里,但是家里每年都有银子捐给道观,她在这里过得好,才不会想着回家,她不回家,就不会克到家里人,所以为了让她不回家,家里还是很舍得出银子的。
因此,她在观里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五岁之前,还有一位老道姑照顾她,长大一些,她会自己洗头洗衣,就不用别人照顾了。
她拿出一张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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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纸,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把纸上的字迹吹干,拍成方胜,又找了一个装药草用的小荷包,把方胜放进去。
她又回到那棵大树下,橘猫从树上跳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的,她真的感觉那只猫正在冲着她笑呢。
小道姑眉开眼笑,摸摸橘猫的大脑袋,把那只还带着药香的小荷包系在橘猫的脖子上,这才心安理得拿起那包糖果,冲着橘猫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赵时晴看到大胖脖子上多出来的荷包,怔了怔,该不会真把这件事办成了吧?
紫竹观里住了很多皇室女眷,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去的,赵时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混进去,她是老时家唯一的骨血,是她外公的宝贝大孙女,她惜命得很,可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冒险。
不过,她有一位百事通包打听的小弟赵廷珞,赵廷珞有个堂姐,自幼就被送去了紫竹观,堂姐和他同岁,只比他大了几个月,是紫竹观里年纪最小的孩子。
赵时晴便派了最亲人也最会讨人喜欢的大胖出马。
为啥不选小妖?
还用问吗?
妖姐可不是想撸就撸想推倒就能推倒的,不抓你个满脸桃花开,那就不是妖姐本姐。
可是大胖不一样啊,能从流浪猫混成锦衣玉食的,能是一般的猫吗?
一只大胖,一只小乖,一包糖果。
即使不成也无所谓,大胖会轻功,跑得飞快,小乖能飞,至于那包糖果,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爱谁谁,反正和我没关系。
至于那包小鱼干,就是赵时晴给大胖的活动经费,事实证明,这笔活动经费用花得很值。
白猫是紫竹观里土生土长的,往上数几代都在这里,紫竹观里的猫都和它是亲戚。
紫竹观里虽然有很多人,指名道姓它或许不认识,可如果让它去找那个孩子,它绝对不会找错人。
大胖第一次见到小道姑,回来就原原本本告诉给赵时晴,赵时晴也只是知道第一步走出去了,至于后面的,就要看那小道姑够不够机灵。
现在看来,那孩子不但机灵,而且心思纯净明亮,她这样一个被家族嫌弃的小姑娘,住在紫竹观,远胜于留在后宅里,被亲人苛待。
赵时晴看完那封信,并没有对赵廷珞隐瞒这件事,当然,她是选择性说的,没有提到杨胜秋。
赵廷珞多聪明啊,一听就知道赵时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帮助素不相识的冯雅兰,但是赵时晴不说,他也不会问。
宫里长大的孩子,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是好奇害死猫。
他对赵时晴说道:“姐,你放心,将来我堂姐若是想回来,我一定会把她接回来,她想嫁人,我就给她十里红妆,她不想嫁,我就养她一辈子,我能做这个主。”
等到他祖父死了,福王府就是他最大,他那几个叔叔,现在就要看他脸色,更不用说以后了。
这位堂姐,就是他二叔的女儿,据说原本还想弄死,二婶死活不肯,闹到他祖父面前,祖父既不想留下这个八字命硬的孙女,又怕二婶把事情闹大,就选了个适中的办法,把堂姐送到紫竹观出家。
虽然福王爷一时半会死不了,福王府几年之内也不会落到小珞珞手里,但是他能这样说,赵时晴还是很欣慰的。
接下来的事,她就不管了,她与冯雅兰素不相识,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冯雅兰会不会重蹈前世覆辙,就要看她自己了。
而此时的冯雅兰,并不知道,在道观外面,有一个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小姑娘悄悄帮了她一把。
她盘膝打坐,但却总是静不下心来,索性起身,走出屋子,把晾在外面的道袍收进来。
刚刚进屋,门外便响起小道姑清脆悦耳的声音:“冯居士,你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冯雅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她放下手里的衣裳,迎了出去。
小道姑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翠衣白裙的姑娘,冯雅兰一眼认出,这就是昨日和杨胜秋说话的那个丫鬟。
“冯居士,这位是文兰姑娘,她听说你病了,说什么也要来看看你。”小道姑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没有吃完的糕点。
道观里虽然不缺吃喝,但是没有零嘴儿,小道姑还是个孩子,又有哪个孩子不爱吃零嘴儿呢。
文兰姑娘投其所好,一块糕点就把这个小道姑搞定了,一不小心,眼睛里便染上一抹得意之色。
“多谢姑娘好意,我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冯雅兰柔声说道。
文兰上下打量她,笑容不达眼底,这就是首辅千金吗?也不过如此。
这位冯五小姐据说被两个小厮摸了身子,早就没有了清白,说出去都嫌丢人,这冯府也真是不讲究,不给她一条白绫子,还留着她丢人现眼吗?
周府虽然比不上冯府,可是府里的姑娘可没有这般没有廉耻的,毕竟是出过太嫔的人家,就是不一样。
文兰挺挺背脊,虽然她和冯雅兰差不多高矮,可是看向冯雅兰的目光却是居高临下的,这是她和自家夫人学的,夫人看家里的姨娘时,就是这样的目光。
“冯姑娘来这里有一阵子了吧,家里可有来看过你?”
冯雅兰微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光芒,踌躇着没有开口。
在文兰看来,是冯雅兰羞于启齿。
果然,小道姑说得没错,冯家就是从未来过。
她这趟来得有点多余了,不过,当面问问也是好的,杨状元就是信任她,才托她打听的,她不能让杨状元失望。
“难道没有来过?”文兰问道。
冯雅兰缓缓摇头:“没有。”
文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问道:“我听说你是庶出的,你姨娘也没来看过你?”
冯雅兰继续摇头,是她不让姨娘来的,免得姨娘回去吃排头,再说,姨娘虽然没有来看过她,却把手里的积蓄全都交给她,可惜在梦里,她没有看到姨娘的结局,她是个废人,姨娘指望不上她,只能留在冯府终老了。
见她又摇头,文兰松了口气,她跟着自家夫人已经来了几天,知道佳柔长公主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如果谁都能见,自家夫人早就见到了。
自家夫人请老太嫔帮忙,邀佳柔长公主到西华居,老太嫔连连摇头,她只是一个无儿无女、娘家又靠不上的老太太,可不想为了娘家那些不成器的,连皇家给的最后这点情面也消磨殆尽。
佳柔长公主虽然不理俗事,可是据她所知,这几位长公主,除了佳乐以外,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哪个都不是善茬,她可不想招惹,万一侄媳妇哪句话惹得佳柔不悦了,进宫告上一状,她想继续现在的清静日子可就难了。
文兰听了几次自家夫人的抱怨,原本对冯雅兰也没抱希望,只是她听人说,佳柔长公主给冯雅兰赐药,所以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多问几句。
“你在观里也住了些日子,去给佳柔长公主请过安吗?不要说你没有去过,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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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雅兰终于抬起头来:“去过,当然去过,离家之前,家父千叮万嘱的事,我怎会忘记呢。前日我生病,还是吃了殿下让人送来的药才痊愈的,等我身上的病气彻底没了,我还要去向殿下当面道谢。”
文兰一怔,这贱人竟然和佳柔长公主真的有交情?
关于佳柔长公主的事,在紫竹观里是打听不到的。
佳柔长公主身份贵重,岂容私下议论?
因此,无论找谁打听,都是三个字——不知道,或者,不清楚。
冯雅兰暗指她和佳柔长公主有交情,文兰是无法验证的。
她抬起下巴,看向冯雅兰身后:“冯姑娘好大的架子,都不请客人进去坐坐吗?”
冯雅兰歉然一笑:“寒舍简陋,怕弄脏姑娘的衣裳。”
文兰大手一挥:“没事,我不嫌弃。”
冯雅兰无奈,只好请她和小道姑一起进去。
屋里的确简陋,文兰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信封上。
她虽然识字不多,但是信封上的那几个字却是认识的。
吾儿亲启!
第245章 聪明人对聪明人(两章合一)
文兰的心怦怦直跳,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可是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信封一角,耳边便传来冯雅兰的声音。
“文兰姑娘,你在做什么?”
文兰抬头,便看到冯雅兰正在看着她。
她翻个白眼,掩藏出那一点点不安:“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会偷你东西吗?就你这破屋子,有什么可偷的?”
文兰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一脸不屑。
“不是就好。”冯雅兰走过来,当着文兰的面,把那封信拿走,打开箱笼,把信放了进去。
文兰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样,大声说道:“我听说你无依无靠,又病得快要死了,好心来看看你,你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果然是坏了名声的,哼,以后你请我来,我也不来!”
说完,她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从小道姑身边经过时,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把我带到这破地方来,秽气!”
小道姑:不是你让我带你来的吗?
文兰脚下飞快,她要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状元。
想到杨状元,文兰心里甜滋滋的。
杨状元那么好的人,却被冯雅兰这么一个坏了名声的贱人给缠上,好不容易退了亲,可是冯雅兰仗着家中的权势,竟然还想逼迫杨状元辞官娶她!
她好大的脸啊,杨状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冯家还会给冯雅兰撑腰,她原本觉得冯雅兰连清白都没了,冯家肯定放弃她了,可是那封信,却一看就是冯首辅写给女儿的。
这个冯家也真是,冯雅兰这样的贱人,一根绳子勒死多好,还留着她做什么?
杨状元说了,只要他和冯雅兰彻底没有关系,就想办法把她赎出去
杨状元这般云端里的人,能给他做姨娘,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望着文兰远去的背影,冯雅兰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她走到小道姑面前:“不好意思,连累你被她数落。”
小道姑笑嘻嘻摇头:“没关系啦,我还吃了她的糕点呢。”
小道姑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冯雅兰心中一暖,她说道:“我会做很多糕点,就是这里东西不全,不过让我想想,一定能做出几样来。”
小道姑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吗?你真的会做?太好了,我真有口福!”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简陋的小屋里,屋外溪流潺潺,树枝随风摇曳
冯府的门子有些奇怪,这位杨状元有阵子没来了,可是最近几日,一下衙就过来,大人不在,他也会来
虽然杨胜秋来得很勤,但是冯恪对他的态度却是大不如前。
自从嫡长子不幸去世,冯恪白发人送黑发人,冯家也比以前收敛许多,就连惊才绝艳的冯三老爷,也有许久没有举办诗会画会了。
其实对于杨胜秋,冯恪还是很看好的,否则也不会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他。
可是杨胜秋在户部的表现却差强人意,先是太上皇法会的那件事上很不得力,里外不讨好,户部尚书的那张脸黑了整整一个正月。
后来又出了他假装家里走水请假的那件事,那件事几乎成了笑柄,迅速传遍六部,最后连冯恪都听说了。
不过就是请假而已,却弄成这样。
再有就是最近的这件事了,杨胜秋竟然弄丢了长兴府的文书,长兴府的刘知府得知此事后,没理会杨胜秋,却上了一道折子,把户部侍郎给参了,说他尸位素餐,德不配位,御下不严,竟然把地方上送来的文书给弄丢了。
事后冯恪才知道,刘知府年轻时曾经求娶过一位姑娘,人家没有答应,可是没过几天,却将女儿许配给新科状元,那位新科状元就是现在的户部侍郎,刘知府一怒之下便外放了。
这道折子被冯恪给按下了,否则可想而知,皇帝不一定会理会这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但是户部侍郎一定恨死杨胜秋,杨胜秋以后的日子更难了。
一个人的利用价值,要么来自他所处的位置,要么来自他背后的力量,要么就是他自身的能力。
前两样,杨胜秋都不足以被冯恪看中,那么就只有自身能力了,冯恪给了他足够的机会,让他展现他的能力,可惜,冯恪失望了。
他要的是能为他做事的人,而不是给他惹事生非的人。
因此,虽然杨胜秋三天两头过来,冯恪对他的态度却是淡淡的。
几天后,冯雅兰从菜地回来,发现她放在门口的那张小竹凳的位置移动了两寸。
她不动声色,进屋打开箱笼。
箱笼里只有两件旧衣裳,没有必要上锁,所以她一向都是不锁的,只在锁孔里放了一根头发。
现在,那根头发已经不见了。
那封信还在,可是却只有信封,里面的信笺没有了。
冯雅兰微笑,小时候,她很崇拜父亲,悄悄临摹父亲的字,临摹了这么多年,她的字,已可乱真!
这些天,每次想起那个梦,她的心口都是钻心的疼。
她相信那不是梦,那是她的前世,前世,她被郎秋白骗了一生,害了一生。
她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她,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很感激
这一日,杨胜秋又又又没能见到冯恪,他神情晦暗地走出冯府,一时竟然不知要去何处。
想了想,他去了离家不远的书铺。
曾经,那里是他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去处,他甚至有些怀念那时的他,那时他时常出入宫中,意气风发,虽然没有上朝的资格,却是百官注意的焦点。
杨胜秋有些恍惚,这也还不到一年,竟然什么都变了。
他有多久没进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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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从他去了户部,就没有机会进宫了,翰林院派了别人给皇帝读书,那是与他同科的探花郎,他看过那人的文章,远不及二甲的前几名,能被点为探花郎,全靠有一副好像貌。
对了,那人还有好家世,母亲是房家的外甥女,而他的伯父是树人书院的山长。
据说,探花郎原本准备在翰林院走个过场就去都察院的,可是现在有了面君的机会,家里便改变策略,让他暂时留在翰林院。
杨胜秋闭了闭眼睛,他现在甚至怀疑,他被调到户部,就是为了给这位探花郎腾地方。
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户部?
是在冯雅兰出事,取消婚约之后!
杨胜秋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忽然抬起,砸在书案上!
好在书铺二楼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否则状元郎怒砸书铺的消息,明天定会传遍京城。
这时,小墨跑上楼来:“大人大人,文兰姑娘来家里找您了。”
周夫人昨天离开紫竹观回家了,在紫竹观里住了几日,周夫人身心俱疲,为了迎合老太嫔的生活习惯,不仅要吃素,还要打坐念经,且,还要陪老太嫔一起打理花田。
周夫人很累,回到府里就不想动了,连带着跟着一起去紫竹观的人也得了空闲。
文兰有了空,立刻便出府,她先是到了户部,可是却没有等到杨胜秋。
她向守门的衙役打听杨胜秋的住处,拜上次“走水”所赐,户部的衙役全都知道了杨胜秋家住何处。
文兰找过去,便看到先行回来的小墨。
小墨知道这是周府的丫鬟,自是不能往家里领,于是便把她带到书铺了。
“杨状元,你让奴家想办法看看那封信,奴家看到了。”
文兰一脸娇羞,忸怩得手都没处放了,夹着嗓子,声音越来越小,杨胜秋甚至没有听清她说的最后几个字。
那封信?
“文兰姑娘,你拿到那封信了吗?”杨胜秋柔声问道。
文兰红着脸点点头:“奴家,奴家拿到那封信了。”
“信呢?我是说姑娘可有把那封信带过来?”杨胜秋难掩心中欢喜,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听在文兰耳中,宛若阆苑仙乐。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满池娇的荷包,这只荷包被她揣了一路,带着她的温度,染了她的体香。
她把荷包双手捧到杨胜秋面前,却不敢去看杨胜秋的脸,生怕看一眼,自己就会晕倒:“就在这里”
少女的手指雪白纤长,荷包上的鸳鸯栩栩如生,可是杨胜秋却视若不见,他一把抓过那只荷包,从里面取出一个方胜。
他微微蹙眉,吃饱了撑的,折成这样,多难拆?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
他没有急着拆开方胜,而是重又放回荷包里。
他将荷包塞进衣袖,双手抱拳,冲着文兰施了一礼:“姑娘大恩,胜秋没齿难忘,请受小生一拜。”
文兰羞得用帕子遮住脸:“奴家哪里当得起公子大礼,只求公子记得奴家,不要忘了奴家”
说完,转身就跑,好像她若是不跑,杨胜秋就要非礼她一样。
她跑出书铺,娇喘着停下脚步,轻抚着胸口,终于忍不住转身回头,见窗户敞开着,杨胜秋背对着窗户坐着,仍然坐在二楼窗前,落日余晖映在他的身上,那背影好看得如同一幅画
杨胜秋没有回头,当然也不会知道有人痴痴地看了很久,即使他知道,也不会转身去看。
那封信太让他震惊了!
虽然没有信封,信上也没有落款,但是杨胜秋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冯恪的亲笔!
重要的是,信上的怀字,全都少了最上面的一笔。
这是冯恪特有的写法,这是因为冯恪的生父单名一个怀字,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见过冯首辅手书的人只是少数,对冯首辅的字体品头论足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冯恪家境贫寒,生父早亡,其母改嫁,将他和兄长留在族中,那时他只有三岁,冯家族老作主,由其兄承嗣,而他则被过继给族中一位膝下无子的举人。
那举人家境殷实,纳了三房妾室,却依然没能生下一男半女,无奈之下,只好接受族中安排的过继。
而冯恪被过继后的第二年,举人的小妾接连有孕,为举人生下二子一女。
虽然有了亲生骨肉,但是冯恪天资聪颖,读书天赋远超两个弟弟,举人夫妇对他甚是喜爱,寄予厚望,为他遍寻名师,冯氏一族更是倾力培养,冯恪也争气,十八岁中举,十九岁金榜题名,从此冯氏以他为荣,加之他被过继时年纪尚幼,一来二去,他是嗣子一事,反而无人知道了。
杨胜秋也是偶然的机会,发现冯恪对这个怀字的不同写法,他向来心细,当然没敢问,而是暗地打听,终于得知冯恪的生父另有其人。
而文兰偷出来的这封信里的怀字,一看便是冯恪亲笔。
冯恪在信里对于冯雅兰能不计前嫌,将玉丹真人所言及时告知家里,他老怀深慰,不日便派人前往童州。
这封信的大半内容,都是冯恪对女儿的夸奖,而对于玉丹真人所言,却一带而过。
看完这封信,杨胜秋心里痒得难受。
他知道玉丹真人,这是佳柔长公主的师傅,而玉丹真人的师傅逍遥子,则是太上皇的引路人。
当年太上皇派人专程从玉遥山请来逍遥子,以国师之礼待之,就连长寿宫的旧址,也是逍遥子的飞升之处。
玉丹真人得到逍遥子的真传,早年便曾成功预言地动,让当年还是太子的静王逃过一劫,太上皇也因此,让幼女佳柔长公主拜她为师。
而最近这个月,玉丹真人就在紫竹观!
那么问题来了,冯雅兰究竟从玉丹真人那里听到了什么?
现在看来,玉丹真人的预言并没有上禀皇帝,这说明她本人也不能肯定。
然而,即使是她不能确定的事情,对于冯恪这样的朝堂重臣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究竟是什么事?
对了,冯恪说不日会派人去童州。
童州?
杨胜秋顾不上其他,他去了通政司,托了通政司的一位同科帮他查找与童州有关的存档邸抄,最后是查一查有没有山洪海啸或者地动灾害。
三日后,同科传来消息,与童州接壤的三地在十几年前,接连发生水患,童州虽然也受影响,但是堤坝坚实,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
水患?
玉丹真人预言的是童州水患?
现在看来,玉丹真人对自己的预言并不确定,因此并未上奏皇帝。
然而无论这个预言能否实现,对于冯恪都是好机会。
接下来,冯恪一定会做布署,首先就是工部!
第246章 魏无病死了(两章合一)
赵时晴是从赵廷珞口中得知杨胜秋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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