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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眠不想和他讨论这个,直接送客:“我很累了,要休息,你也别乱想。”
周雪芥看清她眼底的疲色,只能按下心头不忿,问道:“那,明日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了?”
“你回答我!不要总是怀疑我不安好心可以吗?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安排,不是要安排你,对你的道侣多些信任,少些防备,这是你应该做到的!”
啊,好累。
能不能闭嘴。
辛眠勉强扯出一个笑,点点头:“好嘞。”
“所以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努力修炼。”
“这么无聊?不如我们去……”
他话没说完,辛眠再也维持不了所谓道侣的体面与和气,转身,一步跨进屋,用力摔上了门。
有病。
说得好听,只是想了解她,结果又要对她的安排指指点点。
安静了。
辛眠长舒一口气,后背抵着门板,抬眼时迎上谈盈惊惶不定的目光。
对了,面具!
她的手在腰间胡乱摸索一通,就听见谈盈问道:“咦,你是?”
瞒不住了……
算了,直接
说。
辛眠没再执着于翻找那张人.皮面具,将方才和齐云间说过的话又对谈盈说了一遍。
谈盈的眼睛瞪得溜圆,将她这张脸仔仔细细扫过几个来回后,猛地扑上来揪住了她的脸颊。
“现在呢?现在的脸是你的对吗?不是什么人皮面具了吧?让我揪揪看!”
把辛眠的脸当面团一样揉来搓去,她终于接受了好友其实不叫虞绵,也不长原先那副模样的事实。
“对不起啊,骗了你这么久。”
辛眠到底有愧,拉住谈盈的手可怜巴巴求原谅。
谈盈的脸蛋气鼓鼓的,被辛眠用手一戳,当即漏了气,瘪下去,只有嘴巴还高高噘着。
两人笑到一起。
“不是,那你还挺会取名字的,绵绵,眠眠,喊起来根本是一样的嘛!”
“对呀,就是想着日后方便才这样取名的,是不是很聪明?”
辛眠此时卸下心里的大石头,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嗯——比我聪明!哈哈哈哈!”
……
她们又闹了一会儿,夜深了,各自收拾后躺在床榻上。
谈盈睡得很快,不多时便听见轻浅的呼吸声。
辛眠没有太多睡意,恰巧窗外隐隐响起闷雷声,她更是睡不着,干脆起身披了件外衫,悄悄出门去。
时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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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入夜以后寒意弥漫,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走到弟子舍后面的那条幽径时,迎面刮来一阵凉风,辛眠抽了抽鼻子,拢紧外衫。
她不知道想往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咔嚓。
身后响起清脆的声响,听起来是掉落在地的干枯树枝被踩断。
辛眠扭过头。
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将她从上而下笼罩住,刹那间天旋地转,仰面跌进了旁侧的草丛中。
倒是不疼。
腰身被两条手臂紧紧圈在怀里,后脑勺也有一只手掌垫着,只是突然的变故让心脏跳得很快,很乱,很不舒服。
外衫从肩膀滑落,满头乌发铺散开来。
她睁开眼,看见卫栖山绷紧的唇,目光向上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微微蹙起的双眉,深秋的夜里常常会凝霜,也给他原本清俊舒朗的面容添上了几分潮气。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咫尺可闻。
第34章 求死
万籁俱寂。
卫栖山眼中的阴翳稍稍散去些,他连忙松开圈在辛眠腰后的手,撑起身子,两条腿跪倒在辛眠腰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但依旧是禁锢的姿态。
借着朦胧月色,目光在辛眠的面部流连,顺着下巴与脖颈相连的曲线,看到她清瘦的双肩与锁骨。
穿太薄了吧。
卫栖山慌里慌张地捏起辛眠身下摊开来的外衫,在她的锁骨处拢紧,盖住那片白得晃眼的肩颈肌肤。
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
飘忽的视线终是与身下人的灼灼目光相撞。
“你跟踪我。”
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卫栖山喉咙发紧:“是。”
“多久了?”
“从……从你离开清风阁的时候。”
辛眠觉得不可思议:“大半夜的,你一直蹲在我们院子里?我竟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听墙角的下作癖好。”
“我……”
“你恶不恶心。”辛眠眼角眉梢染上愠色,“非但听人墙角,还鬼鬼祟祟跟踪,被发现了又像个色鬼一样扑人身上——”
她嫌恶地扫了卫栖山一眼,“滚下去。”
卫栖山不动,用力到泛白的手指深深陷进还算松软的半枯草丛,脸上带着点视死如归的意味:“不要。”
“什么?”辛眠眉头一皱。
“不要喜欢他。”
“他?”
“周雪芥。”
噢,原是为着这事。
辛眠暗自好笑:“你不觉得你多管闲事了吗?”
卫栖山一字一句说道:“你的事,不是闲事。”
而且,这不仅仅是她的事。
从被买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来是要与辛眠结成道侣的,也确信他们将来必定会结成道侣,恩爱两不疑。
他拼命修炼,孤身闯了多少个凶险的秘境,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他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配得上她,能够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必经受灭门那夜的惊惶与痛苦。
全食言了。
早些时候在沧溟海的礁石上醒来时,举目望不见半道人影。
辛眠不在,周雪芥也不在。
他们两个都不在。
为什么只有他出来了?
卫栖山吓坏了,以为辛眠已经遭白渊毒手,发了疯似的往沧溟海里闯,将整片海域搅得不安宁。然后他就听见白渊的声音自海底深处传来。
他说辛眠走了,被周雪芥抱着离开了。
心头涌上来的先是庆幸,很快,便被浓浓的不安所笼罩。
辛眠为什么被周雪芥抱着,她可有事,可是伤得太重?周雪芥又为什么会抱着辛眠,他不是从来看不起任何人,眼里只有玩物与乐子吗?
不对劲。
他一刻不敢耽搁地往回赶,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碾碎般的疼,他却恍然不觉。
还是迟了。
从飘渺峰谈盈那里得知辛眠去找齐云间,他带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停云渡。刚站到门口,便听见周雪芥小人得志的声音,说他要与辛眠结为道侣。
卫栖山不由在心底嗤笑。
做你的春秋大梦。
紧接着便是辛眠的声音,只一个字,短促,毫不犹豫,让卫栖山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说是。
她居然说是。
卫栖山一想到那个字,便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他垂眸,盯着辛眠的脸,再次重复道:“对我而言,你的事,从来都不是闲事。”
这话说得倒是真挚。
若是以前,辛眠或许会很感动。
然而进入朝天阙后他对她一直都是不管不顾,少有的几次见面也是魂不守舍,仿佛心里在牵挂着旁的事情,与她待在一处不过是应付差事。
你现在装给谁看呢?
早干嘛去了?
连我的生死都不在乎,如今却对我自己选择的婚事说三道四,一副为我好的姿态。
哪儿来的脸呢?
辛眠面色不霁,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卫栖山,我的事早就与你没关系了,于你而言是不是闲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她忽而抬手掐住了卫栖山的脖子,威胁道:“滚下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卫栖山感受到她掌心的凉意,和逐渐加重的力道,却依旧不动,反而闭上了眼,将脖子往她手心里送了送。
“掐死我也没关系。”
他声线飘忽,如同梦呓。
辛眠当即收紧了手指,手背上的掌骨略微凸起,指节用力,将卫栖山柔软的颈处按出了五个浅坑。
卫栖山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涨红。
脆弱的颈骨发出痛苦的咔咔声。
一道血痕从他鼻下蜿蜒淌出,他硬是忍着,抗拒着身体在窒息时本能的挣扎。
越来越多的重量压在辛眠的掌心。
卫栖山就像是存心的,胳膊一软便要整个砸到她身上。
她气恼,倏地松了手,一巴掌甩在卫栖山脸上,将他的脸扇得歪向一侧,而后又是一掌击在他左肩。
卫栖山身子失衡,往右边歪倒,骤然涌入胸腔的空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他一手撑地,一
手死死揪住衣领,呛咳间夹杂着紊乱的喘息。
辛眠得以坐起身。
“你想得美,死了多自在啊,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两眼一弯,“我看你好像很不乐意我和周雪芥在一起,那你就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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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婚那日,请你吃喜酒。”
拍拍衣袖上沾的灰尘和草叶,辛眠拢紧外衫,打算起身离开。
“那我呢。”
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辛眠呼吸一顿,攥着外衫的手顿时收紧。
卫栖山已颤巍巍回正身子,单膝跪地蹲在辛眠面前。方才那一巴掌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几绺散发披落在额前,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乌黑的眸隐在暗处,唇色却鲜艳,一张一合,问道:“辛眠,我怎么办?”
他蹲着,比屈膝坐在地上的辛眠高出一大截,微弱的月光从他背后洒落,被他挡着,照不见辛眠的脸,辛眠却将他脸颊的红肿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手同样火辣辣的疼。
好疼。
像是有嗜血的虫子一个接一个地从心脏里钻出来,蠕动着爬往四肢百骸。
辛眠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那你呢,你怎么办……你是在质问我吗?”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卫栖山,这样的话你是怎么敢问出口的……”
卫栖山沉重地呼吸着。
“你将我扔包袱一样随意打发在外门,经年累月不来看我一次,反而和周雪微你侬我侬、互通心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安理得地成为大家口中的神仙眷侣。”
“周雪微屡次找我的麻烦,骂我爹,骂我娘,把我骂得猪狗不如,使唤人将我打得鼻青脸肿、几天几夜下不了地的时候,你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我。”
卫栖山垂落身侧的手掐在大腿上,腕骨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后来听人说你为了给周雪微找灵骨补身子而身陷囹圄,我冒着大雨去寻你,却看见你洗手与周雪微做羹汤的时候,我也很想问一句,卫栖山,那我呢,你让我怎么办?”
“噢,对,你告诉过我的,你的惊鸿告诉我,我应该直接去死……”
把这些积藏于内心深处的怨怼一股脑发泄出来,那些年的无助与惨淡卷土重来,饿虎扑食般将她整个吞噬。
辛眠抱着膝盖,头深深埋下去。
心脏好疼好疼,都怪你卫栖山,你就是个害人精,扫把星,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就不对你那么好了。
她颤抖着手,隔着衣料捂住心口。
倏地,肩膀被两股力道狠狠钳住,卫栖山欺身逼近,将她的肩膀猛地向后掰,迫使她抬起头。
辛眠疼得低呼一声,音未落,手心就塞进来一件硬物,又硬又凉。
低头看,是把匕首。
卫栖山捞过她的手腕,十根手指沿着她细嫩的手臂肌肤一寸一寸缠绕,攀爬,直至将她的右手牢牢捂住,锁在掌心。
“你干什么?!”
辛眠用力挣扎,哪知卫栖山便也顺着她的力道进一步凑近,直到膝盖抵住她的脚尖,进无可进。
慌乱间抬眸,只见卫栖山脸色铁青,眉下镶嵌着的两只眼睛却红得令人心惊,眼尾竟隐隐渗出血来。
她愣了一瞬,忽然有些怕。
从来没有见过卫栖山这副模样,宛如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魂,要将她生吞活剥,嚼碎了咽进肚里。
怎么办。
是不是惹怒他了。
辛眠略微懊恼,方才一时冲动,说了许多本不想再提的前尘往事,也忘记了自己目前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疯狂而躁乱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住,她死死盯着卫栖山,眼神里尽是警惕和防备。
卫栖山嘴角突然扯动,笑得很勉强,很难看。
“吓着你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辛眠的手背,而后又紧紧捂住,“别怕,我是想让你高兴点。”
“你发什么疯?只要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高兴——”
辛眠说着,尾音打了个转,化作一声惊呼。
她的手被卫栖山一把拽向身前,匕首轻而易举地没入他的左胸。
辛眠有一瞬间的恍惚。
手中的匕首开始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尽管幻想过无数次取卫栖山性命的场景,挖心也好,割头也罢,她总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她会把一切处理得很好。
她恨卫栖山,所以下手时会毫不拖泥带水。
她恨卫栖山,所以下手时心里一定会感到格外的痛快。
但她现在,手竟然抖得不成样子。
不该是这样的。
辛眠咬牙,想要强行稳住手腕,却发现牙齿都开始打架,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忘记了,她也是第一次杀人。
卫栖山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咧了咧嘴,想说些什么,一张嘴,鲜红的血疯狂往外涌。
可他还是要说。
“杀了我,就不要喜欢周雪芥了,好吗?”
嘴巴一张一合,血不要命地淌,他还要说:“周雪芥不是什么好人,他配不上你,辛眠,他配不上……”
似乎是失了力气,卫栖山的手终于松开。
辛眠也丢开匕首柄,用力甩了两下手腕。
“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比你好多了。”她轻声喃喃,直往人最痛的地方扎,“至少,是他带我回来,让我有机会重活一世,不是吗?”
这话成了压倒卫栖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往前栽去。
辛眠没来得及躲开,被他结结实实抱进怀里。
匕首又往里去了些。
她听见卫栖山的闷哼。
“对不起……”卫栖山的嗓子像是被血糊住了,在她耳边嗬嗬作响,“但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给周雪微做过那些,从来……都没有……”
一切都安静了。
卫栖山的声音,呼吸,心跳,全都安静了,连辛眠自己的意识都仿佛停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眠浑身的血液好像被冻住,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皮。
大雨骤然落下。
第35章 大雨
先是稀稀拉拉落在辛眠的发顶和肩头,滴答,滴答,悄无声息浸入衣料,润湿衣料裹覆下略微发凉的身体。
闷雷滚滚,豆大的雨点转眼便噼里啪啦兜头砸下。
秋雨寒凉,阴冷的气息攀在细腻的皮肤上,顺着毛孔往肉里钻。
辛眠的头发和衣衫全部被淋得湿透,黏答答地贴紧皮肉,让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般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坦的。
每寸皮肤都是冷冰冰的。
耳后却断断续续感受到微乎其微的热气,夹在一片寒凉中,才能勉强辨出这少得可怜的吐息。
她抬起手,将压在肩膀上的卫栖山猛地向外推。
沉重的身体完全没有了意识,借着她的力道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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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翻去。
扑通。
先是肩背,再是后脑勺,依次在地面重重磕过,将那处蓄起的一小片水洼砸得泥水四溅。血渐渐融进水洼里,在卫栖山脑后漫延,颜色越来越深,染红了周边的枯草,沿着石阶蜿蜒淌远。
辛眠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胸,那把匕首仍然在里面插着,直直挺立。
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面颊,她抹了一把,将它们抹去耳后。
发僵的双膝稍稍活动几下,辛眠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脚都麻了,没办法迈步,只能小幅度地挪移几寸,走到卫栖山身侧,居高临下地凝视他苍白的脸。
什么意思呢。
说从来没有为周雪微做过那些事。
是觉得死了之后一了百了,这事没法再找他本人分说,所以趁还有最后一口气,赌她是个刨根究底的性子,不要脸地给她心里添堵吗?
人怎么能这样坏呢?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辛眠蹲下去,愈发惨白的手指慢慢握上了匕首柄。
只要手腕轻微一旋,匕首便会将他的心脉切断,将他的心脏搅烂,让他再也呼不出温热
的气息。
一滴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滴在卫栖山的唇,从唇缝里渗了进去。
细瘦的腕骨轻微动了动。
头顶忽而不再有雨滴坠落,她听见了另外一种声响,是雨水淅淅沥沥打在油纸伞面的沙沙声。
好好听。
辛眠抬起头,眼珠向上游移,露出越来越多的眼白。
是段南奚。
他撑伞而立,素来温柔平和的目光如轻纱翩然飘落,将辛眠从头到脚蒙起来。
纵使从不曾见过她的真容,段南奚却也只是怔愣一瞬,而后便轻声问道:“……师妹,是你吗?”
辛眠望了他一会儿,微弯起眼:“嗯,是我,师兄。”
说罢,她手腕猛抬。
匕首被.干脆利落地抽出。
卫栖山的身体也因这一抽而略微弹起些。
左胸开出一个血洞,有匕首堵着的时候倒还好,血只是慢悠悠往外面渗,如今没了堵头,争先恐后涌出来,他心口处就像是新辟了一汪泉眼,汩汩冒着殷红的泉。
段南奚眸中划过一丝不忍,他蹲下来,两根手指捏住匕首的刃,深深看进辛眠眼中。
“给我吧。”他说。
辛眠不肯,一抽一拽间,银光闪烁,匕首划破了段南奚的手指,溢出的血染红了银白的刃。
段南奚轻声抽气:“嘶。”
辛眠连忙松开手,匕首掉在地上。她仿佛才回过神,定定地看着段南奚拇指与食指指腹的两道口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碍。”段南奚宽慰地笑笑,转头看向卫栖山,“只是,他可能会死。”
辛眠没有说话。
段南奚也没有追问她为什么深夜与卫栖山相会于此,又为什么会将匕首送进他心口后狠狠拔出,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枚丹药,托在掌心碾成碎末,均匀地洒在那方泉眼。
鲜血外涌的速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去。
段南奚为了更好地上药,将卫栖山的衣襟向外拉,露出左胸处大片肌肤,仔细擦拭着上面沾染的血污。
“咦。”他疑惑。
辛眠看过去:“怎么了?”
段南奚指着这道伤口之下的那道旧伤,道:“他这里之前便被划伤过……不对,不是划伤,边缘不够齐整,看起来像是被人用手指一遍一遍抠出来的。”
“用手?”辛眠眉头一皱,“谁会……”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在烟州城歇脚的那一晚,想起她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的食指指尖一直沾着血,擦也擦不掉,后来被一条蛇缠了上来,吐着蛇信子舔掉了那些血。那蛇很怪,不似寻常蛇一般冰冷,反而是热的,软的,仿佛人的唇舌。
脑海里一瞬的画面闪过。
难道是她?
是她醉了酒,手指在卫栖山的血肉里抠挖,弄出一道同她心口处一般无二的伤疤。
是卫栖山趁着她醉了酒,舔舐过她手指上沾染的每一寸腥血。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外总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朗朗君子面,暗地里却能做出这种令人背脊生寒的举动?
辛眠的手指不由蜷起。
段南奚给卫栖山止住了血,又用灵力探查他的伤势,沉凝的面容才和缓几分,给卫栖山掖好衣襟,抬眼看向辛眠。
“心脉没断,偏了半寸,还好。”
辛眠说不清楚心中是何想法,她现在不想听关于卫栖山的事,便扯开话题:“师兄为何深夜来此?”
“我今夜当值,负责巡视朝天阙内有无异常,路过此处,碰巧看见你们。”
“什么时候?”
段南奚眼神暗了暗:“你被他按倒在草丛里的时候,我就在了。”
“所以……你都听见了。”辛眠盯着他。
“嗯,听见了。”段南奚点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以前他只是觉得,这个师妹的眼中偶尔会流露出让他看不懂的情绪,挣扎,愤恨,忍辱负重。
明明天分不错,又讨人喜欢,究竟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她有那样的表情。
还有掌门指婚那日,他一直看着师妹,师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让他觉得陌生,也想不明白,师妹为什么在看到卫栖山和周雪微的时候会那么紧张。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是死过一次的。
原来她就是当初传闻中横亘在卫栖山与周雪微之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名外门孤女。
段南奚想,他应该在卫栖山拿出匕首时便出手阻拦的。
但他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卫栖山一心求死,甚至在心底里也隐隐期待他真的死掉。
没关系的,他可以帮师妹把尸体弄走,把这里清扫得干净如初。他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重新和师妹认识一遍,没有了卫栖山,师妹或许会多看看他。
不对。
师妹要和周雪芥在一起了,就算没有卫栖山,师妹也不会选择他。
那就不能让师妹背上人命,师妹是要做少掌门夫人的,亲手杀害掌门最得意的亲传弟子,若是传出去,定然会万劫不复。
段南奚再三保证:“师妹放心,今夜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无所谓了,师兄。”
辛眠呼出一口气,撑着腿站起来。蹲了太久,起身时眼前一片黑,险些栽倒,幸好段南奚扶住了她的肘弯。
待眩晕过去,她朝段南奚笑笑:“以后不会再有虞绵这个人了,师兄,对不起,我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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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奚为她撑着伞,唇角倏而漾起一抹苦笑。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又没怪你,况且,我喜欢的本就不是……”
“段师兄。”
辛眠轻声打断了他。
段南奚及时刹住话头。
“都是假的,虞绵是假的,脸和声音全是假的,性格也是我演出来的,所以,还请师兄不要自欺欺人。”
辛眠知道自己这番话会很伤人,但是没办法,段南奚的心意她领受不起。
而且就像她说的,段南奚喜欢的是虞绵,是那个天真烂漫、会说爱笑的虞绵,他喜欢的是她扮演出来的讨喜模样,不是面具之下的她。
段南奚沉默地站着,许久,才应道:“……我知道了。”——
清晨醒来,辛眠没有睡懒觉,早早地和谈盈一起去校场习剑。
飘渺峰校场还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各处,要么请教剑招,要么随口闲谈。见到她们二人,无所事事的杨朔悠哉游哉摸了过来。
“咦,这位师妹看着面生。”他打量着辛眠,两根手指垫在下巴上摩挲,“谈盈师妹,你带来的?哪峰弟子?不介绍介绍?”
“介绍什么啊杨朔师兄!”谈盈咧嘴笑着,把辛眠往他身前一推,“你再看看,确定不认识?”
杨朔一只眼瞪大一只眼眯小,硬是看不出。
“你别耍我啊!我这人最喜欢看漂亮姑娘了,咱们飘渺峰所有师姐师妹我都是看过一眼就认得了,可这位师妹我是真没见过,何谈认识?!”
周围的弟子听见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
有人闹他:“诶呦,杨朔师兄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有不顶用的一天呐!”
杨朔回了一个白眼,又扭过脸,再看辛眠,同她大眼瞪小眼。
辛眠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都在这聚着干什么呢?还不开始练剑?是不是想一起挨罚了?还是打算立冬那日的仙门大比上丢个大脸给师尊当贺礼呐!”
秦姣颇有气势地吼了一嗓子。
众弟子自觉给她让出一条道。
秦姣背着手信步走到辛眠身前,猛地凑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眯眯道:“小师妹,这回可是真的了吧?”
“小师妹??”
杨朔眼珠子快要掉下来,当即也要上手捏,被秦姣一巴掌打在手背:“诶诶,你干嘛?”
谈盈笑得直拍大腿:“杨朔师兄真是不把眠眠当外人!”
“不是,你、你们说她是小师妹?”
杨朔还是不敢相信,“我那乖巧可爱的小师妹怎么还会变脸了?!”
辛眠终于忍不住坦白道:“各位师兄师姐,辛眠给大家赔个不是,先前是不得已才用假身份伪装自己,承蒙诸位照顾,在飘渺峰过得很开心。往后便以原本面目示人,辛苦师兄师姐们再记下我这张脸。”
最后一句话说得俏皮,惹得一阵善意的笑。
“有什么好记的啊!小师妹长得这么好看,我一眼就记住了!”
“就是就是,怎么我也染上杨朔师兄这见到姑娘就过目不忘的本事啦?”
“哈哈哈哈——分明就是自己爱看,还要赖给师兄,师兄可太冤枉了!”
大家笑作一团。
秦姣等所有人笑够,立刻正色道:“行了,都去习剑,再磨蹭会儿
天都黑了!”
众弟子作鸟兽散去。
秦姣拍拍辛眠的肩膀,示意她看向不远处。
辛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株叶子已掉得稀稀拉拉的老槐树下,周雪芥正斜倚着树干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冲她眨了眨右眼。
“去吧,少掌门特意来找你的。”秦姣批准她暂离校场。
辛眠没辙,只好走到那边。
周雪芥兴冲冲地来拉她的手。
辛眠侧身躲开:“有事说事,大家都在呢,别动手动脚。”
“你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拉手手了吗?”
“……”
看她面露难色,周雪芥笑得更开心:“行,那我知道了。我来是想跟你说,卫栖山好像快死了,昨晚不知道惹了哪位高手,竟险些将他的心脉斩断呢!”
“然后我姐姐得到了消息,火急火燎地去找他了,啧啧啧,还真是情真意切……”
周雪芥摇头晃脑,故作沉痛,实际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辛眠,到底是谁干的,好难猜啊,你知道吗?”
“噢,不清楚。”辛眠淡淡道。
“也是,你那么累,昨夜肯定睡得死沉死沉,哪有力气去找卫栖山的麻烦。”
周雪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头,眼神倏地一暗,咬牙切齿。
“更别提和他抱在一起,滚进草丛,像是谈情说爱般亲近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快快降落评论区,我要和你进行绿江币交易[垂耳兔头]
第36章 看戏
后半句话说完,周雪芥不顾辛眠的反抗,强行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带,拽得她一个踉跄。
“我知道你是利用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但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和卫栖山纠缠在一起。”
他垂下头,下巴抵在辛眠的前额,不轻不重的呼吸拂动她额前的碎发。
“辛眠,你是在挑衅我,赤.裸裸的挑衅。”
狡猾的女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辛眠惊疑不定:“你监视我?”
“是又如何?”周雪芥压着嗓子,歇斯底里,“若不是那只画萤跟着你,把你们两个做的事复现给我,我还不知道我昨夜竟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
说话间控制不好力道,辛眠的腕骨被他捏得响了两声。
辛眠吃痛皱起眉:“你既然看见了,便该清楚那并非我本意,我后来不是打他了吗?我差点就杀了他——”
“我没看见!”
“?”
“光是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我就气饱了,傻子才会继续往后看!”
周雪芥咂摸过来不对劲,眼神闪了闪,“……你说你差点就杀了他?那是你干的?”
“不然呢?”
辛眠没好气地说道,趁他手劲松懈,将手腕抽了出来,细白的皮肤被掐得发红。
“少掌门这顿气可赖不着我,全因自己眼瞎!”她揉着手腕,心里亦是恼,“怕不是断章取义惯了,冤枉人冤枉得这般得心应手。”
还兴师问罪呢,蠢得要死。
辛眠转身要走。
周雪芥回过神来,大跨几步又挡在辛眠前面。
“还有事吗?”辛眠不耐烦地扫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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