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 / 2)
齐云间沉声厉喝,他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齐峰主!您素来是最公正讲理的,今日亦要偏袒这作恶多端的贱人吗?她杀我师尊,辱我师兄,沧浪峰必要她血债血偿!”
“然凡事必先讲求一个因果报应,闻江害人满门性命,便该想到终有一天他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齐云间双眸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事实。
座席那边忽响起谈盈的质问:“在地牢时诸位师兄师姐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闻江他才是作恶多端的那个!你们的师娘也是被他害死的!做了坏事凭什么不允许别人报复?”
闻言,沧浪峰弟子大多都垂下了头。
他们的确是想查清楚闻江的死因,但听见辛眠说人死在她手里时便已经没了话说,只有少数几个性子过激的忍不下这口气。
“但是闻江毕竟是朝天阙一峰之主,依照门规,合该将此女关入地牢,择日处刑。”
周衍冷冷道,“就算先前有仇,朝天阙也不能容忍此等私下弑杀师长的恶劣之徒,齐峰主,莫要再一味偏私,否则恐怕会寒了那些孩子们的心啊。”
说得冠冕堂皇。
辛眠猛地转过身:“你的女儿便可以随意虐杀同门,旁人便做不得,是这个意思吗?噢,原来周掌门这规矩是因人而异的。”
她语气没多大起伏,其间讽刺意味不可谓不浓重。
周衍的脸色骤变。
忽听嘹亮稚嫩的哭声响起,由远及近,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殿外。
只见闻瀚那小小的身形先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哭,险些给自己摔个狗啃泥。随后,被周衍派去的两名仙侍架着无力自主行走的许云漪也出现在门口。
一看到母子俩,许父许母大惊失色,连忙拨开人群踉跄扑过去。
“漪儿!我的漪儿……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啊……”许母蹲在地上抱着她的头痛苦流涕。
闻瀚指着大殿最前面的辛眠,口齿伶俐不假思索。
“就是她!是她把阿娘的骨头抽出来,然后拿着阿娘的骨头把爹爹砸死了!爹爹死得好惨,连一块完整的骨肉都没能留下,被活生生打成了一滩烂泥……”
许父听得心惊,捂住他的嘴。
闻瀚的声音清亮,在场所有来宾都听得一清二楚,皆是倒吸一口冷气,瞥向辛眠的眼神里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周雪芥呜呜地哼了几声,还没来得及教训闻瀚就被辛眠按住。
奇怪。
那晚明明心生恻隐,念及闻瀚还是个孩子,让谈盈把他带离了不是吗?他怎么会看到发生了什么,还说得这般条理清晰,就像是亲眼所见。
辛眠心念一动,视线下移,迎上了许云漪虚弱却浸了毒一般的眸。
她唇角微勾,恨极怨极。
明白了。
是许云漪教他如此说的。
谈盈气不过:“你小小年纪怎就在此搬弄是非?!为何不向大家说清楚你阿娘身体里那根无垢玄凤骨是从何而来??”
许父怒极:“贱人,你与那妖女怕不是一伙的!如此欺我女儿,训我外孙,我许家今日定饶你不得!”
说着,许家窜出来好几号人,举剑直冲谈盈。
谈盈才不怕他们,她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拜进飘渺峰的,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但是……
人有点太多了吧。
不只许家,还有闻家的人,闻苍知道辛眠那边有白渊和齐云间护着,不好下手,便示意族人拿下谈盈,或许可以以此来要挟辛眠。
谈盈咬一咬牙。
身边的秦姣和几位师兄二话不说挡在她身前。
秦姣干
笑两声,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诸位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是瞎了眼不成,看不出这根本就是你们掌门的授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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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不挡道,滚开!”
秦姣偏寸步不让。
转瞬间剑光交错,眼花缭乱。
岑友望见状,绕过这些纷争走到周衍面前,扶了扶歪掉的玉冠后说道:“周掌门,实在抱歉,族中突然传信来说家里出了急事,在下无奈只得先回了。”
他又看向辛眠与周雪芥,“再次恭贺二位新婚,日后若有需要,随时欢迎少掌门做客瞿州,岑某定竭诚相待。”
有他开这个头,好几家都不欲掺这趟浑水,先后找借口离殿。
偌大的前殿变得空旷。
闻苍捂着流血不止的手,心神巨颤。
他抽空乜了辛眠一眼,见她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站着,脸上连丁点的惊慌失措都看不见,再往旁边看去,白渊亦是看戏一般,他登时气得五脏六腑都抽痛。
可恶,要不是此人在场,怎会容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
眼看一柄剑就要杀至谈盈面前。
齐云间出手拦下。
“都消停点。”他道,而后深深望辛眠一瞬,命令其余弟子,“礼既已成,飘渺峰弟子全部回山修行,不可在此惹是生非。”
“师尊!”
秦姣放心不下辛眠,但看到齐云间面色严肃,立时不敢再多话,收剑入鞘后带着其余弟子离殿。
……
殿内陷入一时的静默。
周衍抬手给周雪芥解了禁言术。
“父亲!”他终于能开口说话,满腔的火气一股脑往外冲,“您今日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明明答应了孩儿不会在婚事上做手脚,方才为何屡屡刁难于她??”
“合卺酒入喉,道侣契结成,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经得到了吗?为父自认已仁至义尽,她手上有你姐姐一条性命,为父断不可能有好脸色给她。”
周衍说罢,转眸瞥向看戏的白渊。
“白族长不惜动用沧溟印的力量也要前来,如何,这番闹剧看得可还满意?”
白渊悠然自得地饮下一盏凉茶,回味无穷。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他放下茶盏,拊掌大笑,“老夫当真没有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居然在这短短数月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厉害,实在是厉害,不愧是我白渊的外孙女!”
辛眠听着反感,撇嘴道:“与你有何干系?倒是你,口口声声说为我阿娘着想,却不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反拿同为受害者的沉香阁撒气。”
白渊笑意加深,眼纹堆叠。
“这话说的,若不是老夫送你这沧溟印,你以为你哪来的能耐运用水咒,亲手杀了那周雪微呢?”
听闻周雪微的名字,周衍瞳孔一缩。
“也算是无心插柳,昔日老夫将沧溟印打入你灵府,是怕你再被人欺负了去,想着危急关头能护你一命,不曾想你倒是个悟性高的,分明没接触过水咒,却无师自通。”
白渊洋洋得意,“果然,我鲛人一族圣女的血脉就应当如此出众,只是你娘死得太早,你在这朝天阙也缺个引路人,不然何苦被区区一个周雪微平白欺辱致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衍的脸色沉沉如墨,他却浑然不觉。
闻苍声声泣血:“周掌门,岂能放这等恶毒的祖孙二人侥幸活于世?雪微姑娘在黄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闭嘴!!”
周衍厉声怒喝。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这姓白的持续挑衅,原本还想等白渊暴露来朝天阙的真实意图之后再做打算,而今却再忍不了分毫。
一老一小两个混账,当着他的面不断提及周雪微的死,话里话外皆是鄙夷不屑,把他最疼爱的女儿说得就像是个恶贯满盈之人,活该留不得全尸,连仅剩的一抹残魂也不得安宁。
够了。
微儿不过是娇纵了些。
况且他周衍的女儿,本就该把这些贱民踩在脚底下。
该死,都该死!
闻家的也是一群废物,明明有他在这儿牵制着白渊,却胡闹了这么久都没有把辛眠给拿下,全是废物。
去死吧。
周衍抬手。
一道红影忽地从眼前闪过。
只见周雪芥掐着白渊的肩膀质问:“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他能够感应到,用来置放那座灵脉的法阵顷刻间被强行破除,有人闯了进去。
白渊望着他,嘴角噙起一抹狞笑。
“快松开他!”
辛眠心道不好,腕上的蛟索即刻甩向周雪芥的后腰,将他缠紧后狠狠拉向自己这边,心跳得厉害,好像晚一步周雪芥就会死在她眼前一般。
果不其然,就在周雪芥的手被拽离白渊的瞬间,从白渊身体里涌出手臂粗的大股水流,只差一点就穿透周雪芥的前胸。
——像是曾经的白泽一样。
直到周雪芥踉跄跌在身侧,她才喘了口气,急停的呼吸恢复正常。
太危险了。
到底要做什么?
辛眠攥紧流萤剑,紧紧盯着白渊。
越来越多的水柱自他脚下疯狂窜涌,其中最为凝实的一股出其不意冲向周衍的面门,周衍冷哼一声,隔空将闻苍擒至手间。
那水柱轻而易举地击碎闻苍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
还在殿内的闻家人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疯了一般围袭白渊,无一例外都被那水柱穿透了身子,吊在半空扭曲挣扎,身体里的血被一点一点抽干净,不再动弹。
“怪物……怪物……”
全乱了套,许父许连忙抱着许云漪和闻瀚往殿外跑,却被其他慌不择路的宾客撞到,踩踏,一时难以站起。
那边白渊已从眉心摸出一根银针。
“弥灵针?”
辛眠失声问道,“弥灵针为何会在你手中?”
白渊温和笑着:“这针本就是一式两份,你手里那根是用来缝的,而我留着的这根——”
他倏地跃至半空,捏着那银针反手划出长长的一道月弧。
“是用来破的。”
一眨眼,前殿就像是漏了个大洞,滔滔海水从裂缝中猛灌入殿内,还有面目狰狞的鱼人举着三叉戟来势汹汹,一落地便专找逃窜的众人撕咬啃噬。
辛眠拽着周雪芥往梁柱后躲,匆忙问他:“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扑过去?”
周雪芥着急道:“洞府被人闯进去了,他的目的是那座灵脉!”
话音刚落辛眠就要往外冲。
“往哪儿跑?”
周衍凭空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探手来捉她的咽喉。
她心中焦躁难安,蛟索直甩向对面,奈何周衍修为比她高出太多,蛟索被他直直拽得断掉,辛眠脆弱的颈感受到窒息般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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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水墙倏地拦在两人之间。
辛眠趁机踩水后撤,听见白渊的声音:“孩子,老夫今日可不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若愿意,便跟老夫一同回沧溟海,下一任的族长之位定会是你的。”
“我若说不愿呢?”
“这可由不得你。”
“那何必说这么多?”辛眠道,“我就算是被周衍杀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反正我就这么一条命,他要杀我,你要掳我,便看谁更厉害了。”
“说的也是。”
白渊眯眼,盯上了梁柱之后与鱼人缠斗的周雪芥。
所有的鱼人顿时停止了动作,外凸的眼球齐齐转动着寻找周雪芥的位置,而
后一拥而上。
周雪芥暗骂一声。
万千金刀从他身后旋出。
周衍没能抓住辛眠,气得一掌将眼前的水墙拍得粉碎。他周身灵气暴涨,大乘期的修为将外面搅弄得天昏地暗,风云变幻,厚厚的阴霾里偶有电光乍现,滚滚雷声接连作响。
辛眠解决掉眼前这只鱼人,刚将剑拔出来,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当头笼下。
她调动起浑身灵力。
防护罩只坚持了三次吐息就碎掉,草木乾坤戒表面出现好几条裂纹。
恐怖的压迫感让辛眠呼吸困难。
她感觉到有无数只大掌从四面八方压向她,不留丝毫喘息的缝隙,每根骨头都被挤压着发出痛苦的悲鸣,她咬牙站直,又被按着后颈狠狠往下压,要让她跪下认错。
两腿很快就脱力发软,无助地打着摆。
她不跪。
粉身碎骨也不跪。
几处肌肤被挤得崩裂,淌出的血融进每一片丹阳雀的翎羽,嫁衣颜色渐深,不复一开始的光鲜,反而一眼便能看出里面的人已是浴血般的惨烈。
周雪芥目眦欲裂,嗓子破了音:“父亲不要!!”
回应他的是周衍微扬的唇角。
随即手腕一痛,还没来得及看就猛地弯腰,被硬生生逼出一口心头血。
不。
不。
同生链……
他忍着心头剧痛抬起右手,模糊的视线中,白净的腕上再看不见那道鲜艳夺目的红印。
解了。
同生链被周衍强行毁了。
失去了腕上这道他日日夜夜抚摸过的红痕,周雪芥的心脏似乎也被狠狠剜下一块,痛得他又是一大口血呕出,漂亮惹眼的红化成数尾红鲤,尾鳍飘着晃着没入滔天的水浪里,转瞬消失不见。
“任性了这么久,为父亦纵容了你这么久,芥儿,也该做回那个听话的孩子了。”
周衍轻飘飘说罢,而后冲向白渊。
两人缠斗在一起,短时间内浓缩起足以毁天灭地的凝练气息,翻腾的水浪甫一靠近便尽数蒸发。
辛眠看见周雪芥艰难往自己这边赶来。
身侧的鱼人一拥而上,很快就将他扑进水中。
额头上流下的血渗进两只眼睛,视野迅速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头脑昏沉,也想躺进水里沉沉睡去。
好累啊。
轰——
突兀一声巨响,半边墙壁被不知名的力量从外面撞塌陷,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使得辛眠惊醒,伴随着持续的耳鸣,压在她身上的力量被稍稍冲散了些。
她咳出一口血,紧接着腰间环过一人的手。
辛眠听不见,也看不清,她徒劳张着被血浸红的双眼,而后脸颊一热,似是被人温柔地捧在掌心。
眼角湿热,有人在舔她眼周的血。
很快,耳朵里能听得见声音了,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她眨了下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卫栖山近在咫尺的脸。
以及在她眼尾落下的,心惊胆战的吻。
“对不起。”卫栖山哑声道,“我来晚了。”
方才他和岑友望早早离席,其实是辛眠传音给他,说无论周衍和白渊谁赢都不是好事,最好两败俱伤,她要他二人去解除禁地的封印,将里面的妖邪放出来威胁周衍。
禁地里的妖邪被关了太久,出来之后只认灵气,灵气越充足它们越兴奋,越疯狂,卫栖山与岑友望边引边躲,好不容易才将放出来的妖邪引向前殿这边来。
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
辛眠抬眼看去,只见奇形怪状的妖物乌泱泱扑向周衍与白渊,他们修为最高,周衍身上的气息又被禁地里的妖物痛恨数百年之久,自然成了箭靶,吸引无数尖喙利爪。
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自招架。
周雪芥被岑友望从水里捞出,一身狼狈,他先是看看辛眠,又看向被怪物围攻的周衍,脸上全是茫然。
“这是……”
他看见有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熊妖追着周衍不放,当即就要冲过去救人,被辛眠拎住后衣领:“你看清楚,那是禁地里待了千百年的妖物,你去只能送死。”
“它们是哪儿来的?”周雪芥猛地扭头,问辛眠,“我问你,它们是哪儿来的?!”
“是我放的。”卫栖山道。
“还有我!”岑友望笑眯眯举手,“话说这阵不愧是我父亲亲手所设,单是解一处阵眼就要耗费我三成功力……”
周雪芥却只盯着辛眠,眼眶迅速泛红。
“你,你们,打算干什么?”
他咬紧了牙,一字一句质问道。
“这还不明显吗?自然是要杀了……”
“杀了我父亲?!”周雪芥崩溃大吼,“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吗?在我们的大婚之日设局杀掉我的父亲??”
他抓住辛眠的肩,指尖抠进肉里,“辛眠,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辛眠吃痛皱眉:“我没想在今天,是周衍先……”
“住口!”
周雪芥失声厉喝,分明是气势汹汹质问的一方,滚烫的眼泪却抢在所有人之前涌出眼眶。
太痛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痛。
他一直都坚信着,只要有他在其中周旋,辛眠与父亲的矛盾终有一天可以得到化解,他们能够坐在一张桌上其乐融融地闲谈,他们会成为一家人。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不想辛眠死,更没想过周衍会死。
就算他的父亲是这世界上顶厉害的人物,可禁地里那些妖邪是多少仙门前赴后继才成功封印的,而今被放出,滔天的怨气足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撕碎。
都不想活了吗?
周雪芥突然松开辛眠,又朝卫栖山与岑友望各出一掌,头也不回地冲向周衍那边。
辛眠亦是踩水猛冲。
白渊因与周衍缠斗许久,身上沾染了太多周衍的气息,发狂的妖物不停地往他身上扑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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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气进一步刺激到这些妖物,他竟成了率先失去招架之力的那个。
身周围着数不清的上古妖兽,他佝偻的身躯已然直不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看见辛眠走过来,他迟疑问道:“你……”
喉咙被发凉的手狠狠擒住。
数尺高的水墙拔地而起,将妖物隔绝在外,白渊以为辛眠想通了,打算随他回沧溟海,嘴角不由弯起微小的弧度。
“还笑呢。你身为族长,违反族规擅自离开沧溟海,我杀了你想必也不会被鲛人族怪罪吧?杀了你,再将我阿娘接回来便是,谁稀罕你那圣女之位。”
白渊表情一僵,颈骨骤然被极重的力道掐紧。
这丫头根本不是来救他!
白渊铁青着脸,挣扎着探手去抓辛眠的眼球,却在即将抓到前被扭断了脖子。
水幕哐当落下。
她转眸看向周衍那边。
原先托周雪芥打造的银针混在水雾之间,见缝插针刺进周衍身上的穴位,进一步散去他体内灵力。
偏偏周衍浑身被咬得缺皮少肉,对这点痛意浑然不觉。
白渊一死,剩下的妖物全都疯了一般冲向周衍,尽管他功力再强,被无穷无尽的上古妖兽缠咬也是自顾不暇,更何况还有个不自量力的周雪芥在身边。
周衍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该杀了那贱人的!他堂堂朝天阙掌门,何曾被人逼得如此狼狈过?
“父亲当心!”
身后响起周雪芥焦急的叫喊,随即是利剑与妖爪相撞发出的尖酸摩擦声。
他转身击碎那妖物的头颅。
周雪芥呼哧呼哧粗喘着气,修为本就不高,这么一折腾已然到了极限,只能咬牙死撑。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周衍去死。
要死就一起死吧。
周衍知道他冒冒失失冲来存的是什么想法,沉默凝看他须臾,倏地一脚踹在他腿弯。
周雪芥扑通跪下。
携带着劲风的耳光刮在脸上,半边脸一下子没了知觉。
他心中忽而升起不好的预感,颤抖的眸死死盯着周衍:“不、不要……”
“我周衍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东西,若不是你,你娘不会死,你阿姐的仇不会迟迟报不了,你老子
也不至于被人设局,眼看就要死在这!”
周衍揪起周雪芥的衣领,“你这条命白送给我我也不要,若是还有良心,就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罢,他甩手将周雪芥扔出包围圈。
被妖邪扑倒的时候狂笑不止,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引动体内残存无几的灵力,将追向周雪芥的妖兽一并炸了个粉碎。
巨大的声响将穹顶掀翻。
外面天色澄澈,拨云见日。
结束了。
水浪散去,满地残骸。
齐云间出现在殿门外,草草扫过殿内情形,直到看见遍体鳞伤却站得稳当的辛眠时才松了口气。
他帮着处理了一应后续事宜,门中弟子问起时便说周衍与白渊同归于尽。
修养几日后,辛眠被齐云间叫到清风阁。
她是想着,齐云间来当这个掌门最能服众,可是齐云间却坚决推脱,说无论是身份还是功劳都该是她来当,毕竟周衍死了,周雪芥终日郁郁闭门不出,她这个少掌门夫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奈,辛眠只好入主主峰,还把谈盈也一并带了过去。
卫栖山还是住在他那座小院子里,几乎每天都雷打不动去找辛眠,多数时候都吃闭门羹,幸运的话能和她一起在山间小路散会儿步。
这就够了。
他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白渊死后,作用在那道灵脉上的秘阵也失了效用,辛眠费了很大功夫才把每个人的尸体重新拼合。
不久后她和卫栖山一起去了沧溟海一趟,鲛人族已然选出新任族长,是位面善的老太太。他们在海底宫殿里找到了白缈的尸身,带回来,与沉香阁的大家一起安稳下葬。
从此可以放心长眠。
辛眠偶尔会去找周雪芥。
漫漫长夜,两人躺在床上,谁都不说话。
她知道周雪芥恨她,但没关系,恨也好,爱也罢,对她来说都已经过去了,全看他什么时候走出来。若真有那一天,或许能够相视而笑,平心静气地说一说各自将来有什么打算。
日子还很长呢。
从今往后,便都是好日子。
她从前最向往的,安稳,平淡,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这就是最好的日子。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就快要十二点了,坐在桌前敲下全文完三个字,按下的每个键都像是在对我告别。
这是我完结的第一本小说,心中还是蛮五味杂陈的吧!当时得知我要写一本感情流时好友非常惊讶,她说不敢相信我这么一个淡人居然要写感情流,我也不敢相信来着,但居然真的完成了。因为个人的笔力有限,这本书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诸多缺陷,无论如何很感谢遇到了愿意停下来看一看这个故事的你们,你们的陪伴也是支持我将这本写完的动力!
辛眠的故事暂告一段落啦,但我不会止步于此,问就是被下了一旦开始写文就不能停止的咒语[爆哭]会一直一直修炼下去,写出更加让读者、也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感恩相遇,希望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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