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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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月再开学,桑白玉和方小满都转到长峡市的学校读书了,方小满继续念她的高三。
也不知道惠海铭有什么本事,她的一通电话,一切手续流程都对她开绿灯,转学一事顺顺利利地办妥,桑白玉和方小满甚至还拿到华国的身份证。
这相当于从宁蓝国移民到华国,一点儿阻力没有,轻轻松松办完。
苏蓝移开车送两人去学校。
玉石店还有生意,惠海铭和苏蓝移走不开,又不放心桑白玉和方小满单独住,便还是让她们每日回家。
幸好两个城市挨着,实际上只相当于稍微大一点的城市,往返也不远。
这会儿华国还是厂子分福利房的制度,商品房上线还要再等几年,惠海铭的意思是,他们就不和工人们抢房子了。
去学校的路上,桑白玉和方小满窃窃私语,“我怎么觉得大姐的意思是,只要她想,争一争也行?”
方小满说:“我以前只觉得大姐在龙星岗有关系,没想到她最大的关系户在华国!”
“……大姐真不是国王流落在外的公主吗?”
苏蓝移从后视镜中看着二人。
桑白玉摸了摸崭新却又古老的车,率先表态,“我去了之后一定好好学习!不乱跑!”
苏蓝移“嗯”了一声。
由于他性格过于冷淡,桑白玉现在还不好意思和他开玩笑,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苏蓝移的冷淡是面对所有人,不是针对她。
桑白玉转学到风华中学。
方小满在一中。
进学校前,苏蓝移提醒二人,“这里是华国,不是龙星岗,以前那套在华国没用,低调做人。”
方小满心不在焉地应下。
苏蓝移道:“尤其是你,不许和同学动手。”
方小满点头。
明白了,要找老师动手。
苏蓝移又看向桑白玉。
桑白玉背着书包,手里提着水杯和午餐,看着就是乖乖上学的好学生,苏蓝移好像没什么可提醒的。
他迟疑片刻,拍拍桑白玉的肩膀,“去吧。”
方小满的眼睛瞪成大葡萄。
二哥从来没对她轻声细语过!
两所学校距离很近,她们可以互相照顾。
二人
在分岔路口挥手告别,去各自的学校。
风华中学果然比平乡中学正经得多。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穿着校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去,桑白玉看着他们的校服连连摇头。
没想到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的校服一样丑,丑校服也能传承?
风华中学的氛围比平乡中学紧张得多,桑白玉找到五班走进去,有一小半同学正在读书。
她刚走进去,其他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一个女生走过来,主动问道:“同学,你来找谁?”
桑白玉乖巧道:“你好,我是转学生,班主任不在办公室,办公室的老师让我先来班里等他。”
全班一起“哇”了一声。
他们对转学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看她乖巧好看,格外顺眼。
女生拉住她的手,要帮她找座位。
另外两个女生好奇地走过来问:“你爸妈是哪个厂子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长峡市比龙星岗不知强多少倍,但若放在华国,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城市。
小城市就那么几个工厂,尤其是风华中学,只收那几个厂的孩子,大家都认识。
桑白玉解释说她来自龙星岗。
同学们又“哇”了一声。
这时,班级角落,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而且很熟悉,“我说我是从龙星岗转过来的时候,你们可不是现在的反应。”
听到声音,桑白玉第一反应是先动鼻子。
声音很熟悉,她应该见过,所以想记住对方气味上的特点。
不过……
怎么和狗的习惯有点儿像??
男生委屈地走过来,本想对新同学指责一番,看到桑白玉后却愣住。
桑白玉也认出了他,“你是……有钱人。”
稍微长了点儿个子的池希欢喜地走到桑白玉身边,“你也过来上学了?不是说好去找我吗,怎么不来?!”
桑白玉:“……”
他谁啊?
桑白玉被老师安排到池希旁坐着。
老师还好心安抚她,“现在没有空座位了,不过我们班每个月都会调换座位,到时候再把你往前调。”
目前老师排座位的定律,喜欢的学生都要放在前排。
池希很不服气,“还没考试呢。”
老师:“?,和考试有关?”
池希说:“她也不见得学习好啊!”
老师一般都会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嘛。
听到这话,老师笑眯眯地拍拍桑白玉的肩膀,“谁能不喜欢小玉?小玉,别被他带坏了,上课别和他说话。”
池希:“……”
不公平!!
池希愤愤不平地和桑白玉抱怨,抱怨间把自己那点儿事全都抖了出来。
他是上学期转到风华中学的,风华中学是长峡市最好的初中,听说没点儿关系进不来。
桑白玉想,她大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池希还说,他来风华中学是为了好好学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语文、数学、英语都不太喜欢他。
桑白玉问:“政治历史物理生物喜欢你吗?”
池希沉思片刻,说:“也不见得。”
桑白玉:“……”
池希强调,“但我的家人希望我能有华国的文凭,他们想让我念华国的大学,然后回去继承家业。”
家业……
桑白玉想到池希的加长版汽车,她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池希还在唠叨,“可是在长峡上学好别扭啊,我不喜欢,这里的老师太奇怪了。”
目前为止,风华中学一切都很正常,现在同学们都在背英语单词,和桑白玉曾经念书的地方很像,桑白玉没觉得哪里奇怪。
这才是安全的华国,所有人都在学习、工作,不用为安全担心,多好。
池希说:“很奇怪啊!老师们都不怕我,他们不让我用特权!我说我是池家人,他们一点儿都不害怕,奇怪吧!”
桑白玉不动声色地看着池希。
吴元青和惠海铭都提过池家,每次提到都咬牙切齿。
她记得宁蓝国有五大家族,其中一家就姓池。
桑白玉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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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宁蓝国的池家?”
池希激动道:“我就知道你能懂我,你是从龙星岗来的嘛。”
桑白玉没吭声。
池家的小孩儿在长峡市上学?这个消息得赶紧告诉大姐。
虽然惠海铭没有和她解释留在龙星岗的原因,但她能感觉到,惠海铭格外关心池家,或许和池家有关。
桑白玉决定暂时和池希做朋友。
池希除了唠叨、贪玩、不学习、坐不住、总推桌子椅子、没事拽拽前排女生的头发……也没什么大毛病嘛!
桑白玉努力忍住。
忍!
上课时,桑白玉并不回应池希,她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下课后还去找老师要书单,现在学习的内容对她来说太简单。
主要是宁红英教的内容比较杂,除了密码,还顺便教给她一些物理和化学。
桑白玉的理科成绩本来就不错,一下子就学超了。
老师对桑白玉的积极向上给予充分肯定。
每每上课,池希都要以为桑白玉是嫌弃他,内心很失落。
但一到下课,桑白玉又活络起来,热情地邀请池希一块聊天、接水,就差约着一起去厕所,主要是性别不方便。
于是池希陷入了迷茫中。
上一秒,他和桑白玉友好聊天。
下一秒上课铃声响起,桑白玉就一句废话都不再说。
池希:“……”
女人好复杂。
当晚,桑白玉把池希的情况全部汇报给惠海铭。
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吃饭,惠海铭听了桑白玉的话,放下筷子出神良久,才慢慢说道:“池明远的确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池昭,小儿子……暂时没有小儿子的情报。”
桑白玉好奇道:“为什么不知道呢?”
“池昭今年有17岁了吧?他早就帮着家里打理产业了,小儿子应该比他小几岁,不让他露面,是在保护他。”
桑白玉更不明白了,“17岁也还没成年,为什么不保护大儿子呢?”
在她的概念里,只要没大学毕业,就还是孩子。
这条概念不包括她,她是成熟的大人。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池昭已经够用,或者更疼爱的小儿子?”惠海铭道,“池昭露面以后,确实做了不少事,别把他当成孩子看,他的手段比池明远都残忍。”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在宁蓝国站稳脚跟,可见其手段狠辣,这个池昭更是臭名远扬。
桑白玉再一次感慨,原来坏人们也有需要忌惮的人。
更坏的人!
一直到周五,风华中学风平浪静。
在长峡市的上学体验感比龙星岗强太多,她不用考虑乱七八糟的事,身边的同学基本在学习,乱玩得很少。
周五,桑白玉和方小满搭池希的顺风车回来,这是惠海铭的授意,她要看看池希究竟是谁。
豪车再一次停在玉石店门口,不用桑白玉邀请,池希自觉地下车,一起进了玉石店。
上锁的柜台摆着好几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池希的目光被吸引,激动地走过去,“你家的货这么好?”
池希虽然开不出好石头,但很有眼光,认得好货。
方小满调侃道:“原来你是看玉的专家。”
池希点头,“宁蓝国最好的玉都在我家。”
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玉才算好。
方小满:“……”
可恶的有钱人。
桑白玉说:“这是我们上次去交易市场开出来的玉。”
因为成色好,价格比较高,惠海铭留在店里等一个有缘人。
池希的嘴巴渐渐张开。
他记得当时桑白玉挑了很多块石头。
看玉镯的数量,那些石头……难道都开出好玉了?!
池希:“……”
这和他经历不一样啊?!
池希向桑白玉跪拜,“大佬,求你教教我!”
惠海铭和苏蓝移站在不远处观察二人。
他们严
阵以待,如果池希就是池明远的小儿子,他们必须尽快查明他的资料。
但……
惠海铭的表情一言难尽,“就他?傻乎乎的,像吗?”
苏蓝移:“……,像暴发户。”
池希留在玉石店吃晚饭。
晚饭是苏蓝移准备的,他厨艺一流,桑白玉就多吃了一碗米饭。
池希大约不常吃家常菜,吃什么都稀奇。
惠海铭不动声色地提问:“家里没做过华国的菜?”
池希刚吃了口饭,声音含含糊糊,“我爸妈都是宁蓝国人。”
“可你说华语。”
“我爸在华国待过,他说要和华国做生意,两边的话都得会说。”
桑白玉突然问:“你哥呢,也说华语?”
池希完全没察觉出异样,他点头道:“他还会说英语,可能还会其他语言,他特别厉害。”
惠海铭脸色一沉。
池希多半就是池昭的弟弟。
从前是她在考虑如何接近池家,没想到池希自己送上门了。
桑白玉没想这么多,她吃完饭,和方小满一起去店门口溜达消食。
吴元青将平乡街没有资质的店全都关了,还抓了一拨人去警署,现在的平乡街安静很多。
池希跟着走出来,“这样来回跑太麻烦了,我得让我爸在长峡市买房子,就买学校附近的小区,中午还能回家打游戏,多爽。”
方小满:“……”
她是不太喜欢和有钱人做朋友的。
三人闲聊时,桑白玉最先注意到不远处滚起黑黑的浓烟,烈火冲上夜空,蹦出火星。
桑白玉从躺椅上爬起来,“着火了,大火。”
方小满第一时间拿起自行车的钥匙,“走!看热闹!”
桑白玉坐到后座。
池希茫然了一会儿,慌张地去找司机。
三人一起往火灾现场赶。
豪车离开后,惠海铭和苏蓝移才走到门口,惠海铭沉声道:“小玉和池希在一起,不安全。”
苏蓝移说:“我们的身份做得很好,他们不会发现,小玉原本就是走丢的,我们都查不到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也不会查到。”
惠海铭思索片刻,说:“这段时间保护好小玉,见机行事。”
*
最开始,桑白玉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方小满只是喜欢四处看热闹。
火灾这种大热闹,更是缺不了她。
但和方小满相处了快一年,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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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发现,她每次赶到现场,第一时间都会拉住行人询问情况,上次一家药店着火,店员被困在店里,方小满得知后,用凉水把被子浇湿,裹着被子就冲了进去。
这次也是如此。
起火的是一个平房,两边都有人家,火势已经向外蔓延。
方小满随机拉住一个人,那人是从隔壁人家逃出来的,哭着说道:“我爸爸去找妈妈了,他们还没出来。”
方小满转身去找水。
池希被宛如恶龙的浓烟和烈火吓住,呆呆地看着二人,完全不知该做些什么。
司机试图把池希带走,池希随手抱住一个人,怎么都不肯走。
他其实很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来,就是不想走。
吴元青等人已经赶到现场。
龙星岗没有专业的消防队,出现火灾,一般是当地民众和士兵一起扑火,吴元青来龙星岗后,警署也加入救火队伍。
他一眼就看到打算往里冲的方小满,大声吼道:“不要命了?!”
桑白玉已经站在那户人家门口,给方小满指路,“这边可以进,一分钟内出来就没问题。”
吴元青气得快要吐血,“你也跟着胡闹?!你俩往后退,我进去!”
桑白玉认真说道:“小满姐姐已经救过很多人了,我劝过她,但她愿意这样做,所以我要尽量帮助她。她进去,成功的可能性比叔叔你高很多的。”
前半段话让吴元青神色复杂,后半段话……
“什么叫可能性高?”
桑白玉露出微妙的笑容。
吴元青想到,曾经在芒寨,桑白玉提议要去看天坑,然后指出天坑下有尸体和炸药,就是方小满下的天坑,当时警署只准备了足够长的绳索。
吴元青也曾试图下去看看,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让方小满去冒险,但是……
丢人的历史让吴元青没脸见人。
说话间,方小满又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