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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吞世鲸会将那场导致巨大灾难的天崩地裂也完整还原,若不能在那之前恢复神志,就只有和当年无力的百姓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算在那之前恢复了神志,也不代表安全脱出。星罗国真正的“臣民”也的确在此,只不过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抹残存的怨气,会如水鬼般埋伏在觉醒的人身侧,伪装成其同伴,等待将之一同拖入深渊。
不知道为什么,但星罗国从前那些臣民并没有得到死后的安定。
他们的几缕生魂困在妖物体内,不得往生,就算最初没有怨念,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心性扭曲。
书芊荷当时就遇到不少这样的怨灵,其中有一个甚至装成了她师妹的样子,完美骗过了她,若不是楼先生的提醒,她当时就被假师妹给杀掉了。
然而,后来她还是死了,死因却与吞世鲸没有直接关联。
是魔尊水珏,他也在幻境浮世中,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清醒。
书芊荷只能认为那是“不肯”,因为连她这般履历普通、初出茅庐的修士尚且能自催眠中挣脱,堂堂魔尊,怎么会深陷迷雾无可自拔?
他自己醒不来,只能亲历幻境中的地崩山摧之日降临。
不过和大部人醒不过来的人不同,水珏凭深厚修为抗下了幻境中的模拟天灾,虽身受重伤,但好歹没死,还直接被动觉醒。
可万万没想到,他醒来后更像一个疯子。
他开始怀疑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怨灵,都准备随时夺走他的性命,他甚至干脆省去了分辨的这一步,不顾是非,主动攻击他遇到的所有人。
连傀儡般的庄绒儿出现在他身侧,也被他一掌洞穿心肺。
书芊荷亲眼旁观到了那一幕。
水珏面露痴相,脸上身上都染着鲜血,黑雾自他身侧凝出,像一只枯瘦的鬼手,随着他的出袖而猛地伸向女子的胸口。
他癫狂地笑了两声,口中念着:“又是虚妄?既扮作庄绒儿的模样,那便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是凉的?!”
有如实体般的黑雾弥漫开来,水珏释放全部威压,书芊荷那时也受到波及,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了一顿,这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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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中立刻涌出鲜血,几乎马上就奄奄一息。
危难关头,出现在她身边的人还是楼先生。
他额间那点红痣像一滴落在纸上的朱砂,朱砂下的眉眼,是书芊荷见过最难忘的山水画。
他指尖捏着一颗混黑的圆珠,细看可见圆珠上还有一层层重叠的光圈,让她联想起尚且未被吞噬前,匆匆一瞥看见的吞世鲸之眼。
他对她道:“这是保命灵丹,你且服下。”
指尖送到她的唇边,书芊荷艰难吞下。
可惜,这颗灵丹也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水珏捧着一团鲜红、模糊的固体站定,久久没有动作。
他的脸上没有了疑神疑鬼,也没有了暴戾与嫉恨。
他不再痴笑,也不再追问。
书芊荷猜想,也许那时他已经发现了,被他抹杀掉的不是幻境中的虚妄,而是真正的庄绒儿,哪怕像个傀儡。
但还来不及因此而生出感慨,他们所有还在吞世鲸肚子里的人就都意识到,水珏原来还没疯到极限。
——他的极限,是爆体自裁。
当水珏再度抬起头时,辐射性的黑雾笼罩了整个空间。
随着一道无声的震响,吞世鲸炸体而亡。
书芊荷,与此中的所有人,随这场自毁式的爆炸,一同死在了冰冷的星罗海里。
……
书芊荷打了个寒颤。
骤然见到前世的恩人,她的心神当真乱了,甚至没想过她如今并没有名义突兀出现在人家面前。
她所了解到的未来还未发生,且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那她们,还会有交集吗?
她甚至不知道楼先生的全名。
在吞世鲸体内的幻世中,他曾几次三番给她提供帮助,更是在她死前喂给她保命仙丹,虽然那并没能保住她的命……
她重生后第一时间就打听过哪个山门的楼姓修士额头上有红痣,可惜根本一无所获。
她要是现在不去同他说话,会不会此生也没有结识的机会了?
书芊荷思及此,当即决定先搭话再说,可之前犹豫的片刻耽搁了时间,这会儿她已经不能再望见隐没于月色中的人影——楼先生走了。
她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失落。
恰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莫名耳熟的人声:
“小友。”
谁在叫她?
书芊荷惶然扭过头去,就见月光下,男子表情温和,凝视着她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楼、楼先生来找她了!
书芊荷怔了两秒,立刻笨拙点头,反应过来后又飞快摇头。
“还没!”她说完,赶紧匆匆补充道,“但我莫名很想结识您!我是无极门弟子书芊荷,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微微偏头,安静了一会儿,笑道:“倾海楼。”
“……啊?”
书芊荷的神情凝固住了。
……
时值正午。
走入酒楼大厅的一刹那,无横身上的雨痕快速化成无形的水汽。
只不过随他推门的动作,仍有潮湿的雨珠飘进了室内。
一楼坐着的众人都向他看去,而青衣少女干脆冲了过去,满脸焦急道:“师叔,还没有找到小荷师姐吗?”
“她已经不在镇上了。”无横面色难看,语气勉强保持着镇定,吩咐道,“我传讯派人来接你回无极门,你在酒楼里老实待着,最慢明日一早就会等到同门的接应。”
“那你呢?”
“我去下海寻她。”无横话音刚落,一截竹筒自远处向他抛来。
他下意识接过捧在手里,愕然看向投掷人,庄绒儿。
“这是什么?”他问。
“几只光蚁。你既要打头阵入星罗海,便带入海里吧。”庄绒头也不回地答。
光蚁是一种没什么攻击力的小虫,但会发光,且繁殖力、生存力都极强。
带去一些昏暗之地,就是天生的光源,比人造的仿月珠更亮也更灵活,
在海下、尤其是深海的遗迹区域,能起到照明的妙用。
只是它们在环境中扎根需要几个时辰,扎根繁衍后,则最多能活个十数天。
让无横先带下去播散了正好。
无横将竹筒收进袖袋里,问:“什么意思,你们也要下去?”
“那不然呢,难不成主人是来这镇上采风的不成?”小蛇一边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鱼肉,笨手笨脚地挑着刺,一边抽空作为代表反问道。
这一桌菜本是为唯一的凡人阿淮点的。
可这个心机的男子又一次刷新了小蛇的认知,估计是他注意到了庄绒儿一直盯着桌上的鱼看,于是心生歹计,竟然献殷勤地将鱼刺尽数挑干净,把鱼肉盛放到盘子里推给庄绒儿吃。
小蛇最知道他亲爱的主人了,她这么多年来确实品尝过少量的人间的美食,但从不吃鱼。
他于是等着看阿淮被拒绝后的难堪样子,没想到主人竟然接受了!
虽然她中间停顿了许久,久到小蛇已经要代为把鱼肉盘子抢过来倾倒了,可她最后还是接受了。
不仅如此,还伸出筷子尝了一口,然后,以一种并不急迫却也绝对不慢的速度整盘吃干净了。
小蛇这哪里还忍得了?
主人如果爱吃鱼,那他才是有幸伺候她、给鱼肉挑刺的那一个!绝没有阿淮抢先的份儿!
等无横道完谢离开了酒楼的时候,小蛇也终于把他面前的鱼肉处理干净了,连忙推到庄绒儿面前。
“主人,您慢用!我继续挑!”
“……”
庄绒儿迟疑地看着盘子里被戳的烂烂的鱼肉。
……看着有点恶心。
她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无言地把盘子推回小蛇面前。
她本来,是绝对不会碰鱼肉的。
她印象里,鱼并不好吃。
吃过后,喉咙还会很不舒服。
但当阿淮把处理干净的鱼肉递过来的时候,她想起了她的那个决定——“星罗海里若有神兵,只会留给荆淮”。
说来真是奇怪,她会因为一时冒出让阿淮继承神兵的念头而自认辜负荆淮,又会因为清醒后做出的最终决定而莫名不敢看阿淮的眼睛。
这情绪太过复杂,她无暇细细剖析,只愿粗略处理。
所以那一刻,她好像无法拒绝阿淮的任何一个动作。
哪怕那是一盘她主观意愿相对排斥的鱼肉,她竟然也鬼使神差地接过吃掉了。
并且觉得,它们并没有印象里那样糟糕。
可能是酒楼的厨师手艺更精湛,也可能是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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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为它增加了一些鲜美。
总之,一段有些糟糕的体验似乎悄悄地被覆盖了。
“主人,你不吃了吗?”小蛇有点不甘心地问,边问,还不忘向优雅进食的某个心机男发射眼刀。
庄绒儿默不作声。
不吃。
而且下一次她也不会轻易接受阿淮的投喂了,虽然最终感受并不糟,但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选择接受时,那阵微妙的妥协。
她不准备将这种危险的态度持续下去。
阿淮可以是她的爱宠,但不可以影响她的心智。
她会坚定拒绝,除非……除非下次阿淮准备亲手喂她。
——她盯着阿淮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出神地想。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里呢?
想着想着,她的视线又飘到阿淮的唇上。
……只能用手吗?
嗯……好像也不是——
作者有话说:日更一周
第27章
……
雨还在下,好像再也不会停。
“贵客,您订了半月的上房,现在就要走了?”廖三达的眉毛耷拉下来,语带不舍,“不如再留下多住几日,咱们摘星阵除了琼台戏、清水鱼,还有别的特色待您体验……”
他留恋的目光主要是看着阿淮。
机关鸟是做成了,可廖家还有其他已经失传的器物想要请教呢,但大师现在就要离开了……这可怎么办?
庄绒儿并不响应这句挽留,直接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
雨季提前来了。
她们自然也要提前走。
阿淮对着廖三达最后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而小蛇,午饭过后就又变回了蛇形,此刻正老老实实待在庄绒儿的手腕上。
保持这种形态,等会儿入了星罗海还能节省一颗避水珠。
庄绒儿事先准备了足量的避水珠,但总归怕遇到意外,还是能省则省。
他们进入星罗海后,主要会依赖这种珠子保持呼吸与活动。
虽然灵力也可以起到类似的作用,但若灵力都用来维持水下生存,等遇到妖物危机的时候,就没有余力去对抗了。
……
断崖突兀地横亘在海边,此地好像被一把无情的刀劈成了两半,一半坠入海底的深渊,一半徒留在大陆的边界。
海面发黑,深邃而幽静,表面没有滚动的浪涛,看似宁和,却又透出一股压抑的危险。
灰暗的天地间,一把亮色的油纸伞撑开一方小小的空间。
廖三达原本殷勤送上的是两把油纸伞。
然而庄绒儿并无打伞的需要,阿淮起初仅仅为自己而打,后来,不知不觉,伞面就覆盖在了两人之上,且朝着根本沾不湿衣服的女子倾斜。
一路上他二人离得很近,有时候会蹭过彼此的衣料,偶尔甚至会肢体相贴,比如庄绒儿某次突兀停下时,后背抵到了阿淮的手臂及半个胸膛。
比这更近的接触倒也不是没发生过,可她心神却有一瞬的飘荡,以至于后来每一步都走得更慢了些。
整个过程中一直无言,他们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若即若离的亲密,到达星罗海。
岸边零零散散站着一些修士,见到外形出众的两人过来,纷纷侧目。
等发现这后来的两人尚且需要打伞来遮雨、其中的男子根本没有灵力、女子更是看起来就弱不禁风后,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一个瘦猴子模样的男子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很是轻浮地笑了笑,道:“哪来的一对娘子相公,也是为神兵而来?不知你们有没有下海的本事?我乃修真界浪里白龙,倒是不介意捎带你们一程。过了我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像我这般男女不忌的人到底是少数……”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条宛若射出的弓箭般疾刺而来的白蛇缠住了他的脖子。
从手指粗细变作手腕粗细的白蛇卷上他的头颈,毒牙逼近他喉管部位脆弱的血肉,他的脸一点点变得灰白,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试图求饶,又怕求饶的时候不慎被咬上一口。
“大人,饶……饶命……”他吓得几乎要磕下头去,再没有了先前的猥琐神情。
白蛇嫌恶地对他吐了吐信子,没有下口,只不断绞紧收缩,他逐渐呼吸困难,快要晕厥之际,那条蛇又倏然松开,回到了其主人身边。
众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没有了再去挑衅或是调戏的心,他们只是将目光从不加掩饰的打量变成了暗中的窥探。
探到那女子全程神情淡漠,甚至都没有朝这边分来额外的一眼。
她只是抬起手,朝海中推开一道气波——
伴随着一道破空声,平静混黑的海面忽然汹涌起来,自女子的身侧朝两端应声而开,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只不过缺口之下,也依然是海。
“这是什么招数?”
一众散修的眼眸中都浮现出更大的震惊。
他们这几日尝试下水都失败了,因为星罗海的浅层也有一些妖物在伺机而动,它们埋伏在水面之下,时刻准备叼住贸然入水的修士,来大快朵颐。
这类妖物凶性虽强,但实力有限,他们这群修士也不是较量不过。
可是当它们的数量上去了时,就不一样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谁都不想下去被空耗。
偶尔有人跳下海去,要么就是没过一会儿就灰溜溜地浮上来,要么就是从此没了影儿,不知是不是已经进了妖物的肚子里。
可眼前的女子却有如此能耐,她这一掌打下去,浅表的妖物早都四散而逃了。
她是谁?是修真界哪位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庄绒儿不顾围观人等的瞩目,她把樱桃大小的避水珠捏在手里,送到阿淮嘴边。
“含着,不要咽。”
说罢,她抓住他的手便入了海。
敞开的缺口在他们的身影隐没后就要快速合上。
“快,趁现在跟上!”有人慌忙道了一句。
只可惜想投入进去时已经来不及了,星罗海重归一刻之前的面貌,仿佛一条通路在迎接过它专属的客人后,再次闭合。
唯有人群后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身影在那句提醒出口前就一跃而下,跟着下到了海中。
如果让庄绒儿见到了他的相貌,只怕会再次一掌打向海水,激起无数浪流冲烂他的躯壳。
少年人矮小的身形,苍白的面貌——那正是此前在流沙城使出血肉代偿之禁术的,飞缘阁,余还冶。
他眼中的兴味一闪而过,身影一同隐没了去。
……
置身海中。
阿淮睁开眼睛,仅仅是眼瞳有一瞬间的涩意,但很快适应如常。
于冰冷的水里正常呼吸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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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很奇妙。
只是,仿佛有某种压力在覆盖着他。
但越往下深入,他越觉得那不是压力,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好像海底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等待他。
阿淮压下心头那阵莫名的异样,攥紧庄绒儿的手。
他的这一动作大概是被感知到了,庄绒儿忽地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随后,像是安抚一般的,反过来轻捏了他的掌心两下。
“这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阿淮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话语根本没有声音。
庄绒儿注视着他的口型,眼神似乎有些疑惑。
也许她将他的话视作了某种恐慌的表达,因为阿淮听到她在他耳边道:“待吞世鲸出现,水流也许会将你我冲开,届时我会以披帛缠住你。”
水下的声音被稀释得极其微弱,庄绒儿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再施以些微灵力的加持,才得以让句子听近他的耳中。
她表达的意思是无需惊慌。
阿淮对庄绒儿回以抿唇一笑,庄绒儿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退后了点距离,还扭过了头去。
只是一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布帛已经贴上了他的腰,另一端,则紧紧绕在她的无名指上,比她口中所说的纠缠时间开始得还要早。
庄绒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阿淮被她的帛带紧箍的腰身,觉得那布匹有些像一条锁链。
这样很好。
她会一直把阿淮栓在身边。
……
星罗海的浅层有些混乱,深层却和其表一般宁静无波。
他们已经下得足够深,肉眼已经能够看见一些断壁残垣,那正是星罗国从前的建筑。
显然,无横来过,他播散的光蚁已经完成了扎根和一部分的繁殖,以至于底下已经有亮光了。
被从陆地上抹去的那些遗迹被光亮映衬,却分毫不减阴森,反而把光蚁散发的自然白光染成了幽绿。
庄绒儿盯着一根粗大的断裂石柱停了下来。
她记得这里。
几十年前第一次与吞世鲸交战,就是在这附近。
那根柱子原本残留的高度还更高些,它如今会是这幅模样,是因为那次交战中,她被吞世鲸的巨尾甩到它之上,造成了它的二次损毁。
和它交手并没能让她占到便宜,吞世鲸同样不受毒物影响,她的蛊虫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那一次,她是拿出耗命的架势与那妖物打持久战,想不被吞世鲸的巨口吃进肚子,需要绝对的灵活闪避,分神一刻都不行。
但她也在那场苦战中了解到了吞世鲸的弱点——它脊背的正上方有一个小窝,那是它全身上下最薄的皮肉,还没有骨头支撑,以灵力辅助利器穿透它,可以让吞世鲸进入一种类似于“反刍”的状态。
被它吞进肚子的东西会被它短暂吐出来,接下来它又会慌忙将之吞回去,这时就是施加必杀的最好时机。
她心中已有九成的胜算。
接下来,只需要等。
吞世鲸有无穷的吞戮欲望,甚至会吞食自己的同类。这也是它如此稀少的原因之一。
他们这种骤然闯入的生人,会自然吸引它的现身。
只是没想到在等到吞世鲸到来之前,还有其他的变数更快降临——
面前的石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陷落,好像它之下的地层被什么东西给快速溶解了一般。
一向沉稳冷静的阿淮竟然向塌陷之处而去,勾在庄绒儿手上的布帛带来一阵怪异的牵扯力。
“你做什么?”
庄绒儿愕然阻拦,却对抗不过那阵引力,阿淮绝不会这样做,亦不具备这样抵抗她的能力。
这意味着,是那下方有第三种力在勾动他。
阿淮匆匆回望了庄绒儿一眼,竟试图解开腰上的束缚。
他的确抵抗不了这古怪的吸引力,自一开始进入星罗海,他好似就被它牵扯着,在来到此地之后,更如身陷旋涡,好像继续深入,他就能找到真相……这种压制不住的渴望是一种危险,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牵连她。
“我不会有事……”哪怕明知道庄绒儿听不清他的话语,他仍尽力说着。
庄绒儿气急,她冲过去抱住阿淮的腰,头抵在他的后背上。
手臂代替布帛缠住他,叫他绝对不要妄想摆脱。
而与此同时,还一双女子的手自“深渊”的边缘处攀上,她艰难爬出,满身狼狈,口中的避水珠已经染成了血色。
庄绒儿原本不该在此等危急关头被闲杂人等分去注意力,可是那爬出来的女子有一头白发,和小蛇的妖修体征几乎一样,却不是同他一般的妖修……熟悉的眉眼,眼角的泪珠状胎记,那是映月宫的神女,念忧!
她们从前见过,念忧还曾在那年的月满夜宴上助她夺得头筹……
她为何会自星罗海的“深渊”中爬上来?
阿淮又为何不受控地将要坠下去?
来不及多想,庄绒儿将腕上焦急地支起身子的小蛇一把甩落在那女子身侧,一个装满避水珠的口袋也被她挂在蛇尾上丢了过去,其中的托付之意不必言说。
至于她自己,则和阿淮一起,向突兀冒出的“深渊”中陷落……
——星罗海下,究竟还有什么?
第28章
当失重感消失的那一刻,入目的环境大大出乎了庄绒儿的预料。
她确信自己几十年前一探星罗海时,这里绝对没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是一处剑冢。
中央矗立着一座铸剑台,其中原本或许该有炽热的熔岩在燃烧,但如今,一来地处深海,二来时间流逝,那里只留下了一片烧烬的黑色岩石。
一把神剑安静地插在岩石之中,剑身泛着莹白的光辉,犹如一颗沉睡的星辰,独自守着这片荒芜的海底。
……神兵?
连廖家后人也不知晓的、随廖十全一起长埋深海的神兵?
这竟然并非谣言……
廖十全死于一百多年前的天灾之中,神兵的出现却绝对晚于他的死。
死人怎么能继续炼剑?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庄绒儿觉得头昏脑涨,她看到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白骨,有些还很完整,上面甚至带着还没腐化的皮肉,约莫进到此地的时间也并不长。
这些骨头全部堆在外围,没有一块进入到铸剑台的周边,就仿佛那附近存在某种结界,其他人都靠近不得——
果真。
庄绒儿试探性地伸出手,一股很强烈的灼烧感自指尖传来,哪怕并未真正碰到,她的指头也已变得通红。
留下结界的人修为要高于她。
可荆淮却浑然
不觉地朝着结界之内走去,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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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意识到以前,已经安然无恙地进入了内部。
对他而言,那层肉眼所不可见的屏障仿佛并不存在。
被隔绝在外的庄绒儿心跳变得异常之快。
……为什么?
是不是,留下结界的人也将他认成了荆淮?!
她胸口压抑不住地起伏,再次抬眼看向那把剑。
剑身没有浮华的雕文,剑芒也浅淡微弱、毫不张扬。
它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笃定和沉默,不需要任何浮夸的证明,便已是无与伦比的神兵。
——属于荆淮的剑。
她无法想象还有第二个人能拿起他。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阿淮身上。
他虽然进去了,却直接跪在了地上,双眼紧闭,头低垂着,仿佛是一个在祠堂之前受戒的姿势。
他正在经历一些她所无法知晓的机缘。
是这把剑在引他过来,所以才有此前不受控制的下坠种种……
“谷主。”
被灵力送入耳中的呼唤让心乱如麻的庄绒儿迅速扭过去头,这一眼便瞧见原本空空如也的石桌边,坐着一个正与虚空对弈的男子。
笑佛面具挂在他的腰间,随他抬手的动作而轻轻摇摆了一刻。
“谷主。”他偏过头来望着庄绒儿,微笑道,“可愿与我对弈一局?”
——倾海楼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
“谷主怎么不语?”倾海楼执棋的手停在半空,“许是我还没有自报家门?在下,散修,倾海楼。”
“……你为什么会来?”
他笑了一下,道:“我是来下棋的,还好遇到了谷主,一人执棋,到底寂寞。”
“……”
庄绒儿与他对视了两眼,收起一切情绪走到他对面的空石凳上坐下。
无形中有一股强压弥漫在此地,她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异常。
倾海楼的动机无法揣测,是敌是友也不得而知。
桌面上已经有一片黑白交错的棋子,倾海楼没有重置的意思,把白棋递送给她后,自顾自地落下了他手中的黑子。
庄绒儿不懂棋艺。
她甚至不像倾海楼那般以两根手指优雅持子,她只是生硬地捏起一颗就往棋盘上落,余光依然扫到阿淮跪地的方向。
她知道阿淮大抵是受到了神剑的感召。
这种情况下,一般意味着祭剑之灵有话对他说。
她心里有些乱。
那把剑很可能是荆一诩送给荆淮的剑。
难道不止是结界的铸造者,连神剑中残存的一抹意识也将阿淮认成了荆淮?
这种程度的辨析绝非通过肉眼,不会因为二人容貌、外表、甚至气质的雷同而混淆才对……
一切证据都好似在说,荆淮回来了。
可是,明明不可能。
他的残魂寄存于她的楼阁,他的肉身在魂墟古战场中风化!
这一切都没有消失,他不可能回来。
所有人都被绝对的相似给骗过了吗?
那又置荆淮于何地呢……
阿淮究竟是什么来历,难不成他是荆淮的同胞兄弟?
此前她不想去想,现在她想不明白……但眼前这个人也许最清楚。
她是和他进行了一场交易,以催命蛊换来被她取名叫阿淮的这个人。
“阿淮是从何而来?”庄绒儿脸色发白,问话的声音却无比干脆。
倾海楼身形微顿,勾唇道:“……谷主若是赢了我,我便回答你这个问题。”
……
“你来了。”
老者静静地坐在棋桌之上,手持一子,“啪嗒”落地。
阿淮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举目只有漆黑,除了一张棋桌、两座石凳和那位同他讲话的老者外,再无其他。
庄绒儿不在他身侧,一直影响着他的那阵吸引力,也在他来到这个奇异的纯黑区域后尘埃落定般地散尽了。
他喉结轻滚,抬眸注视老者。
而对方并不管顾他有些迟钝的反应,还冲他抬手招呼,微笑道:“过来坐罢,陪为师对弈一局。”
……为师,是什么意思?
“傻站着做什么?我的时间可不多了。”老者叹气道。
阿淮下意识地抬动脚步,走到棋桌边配合地坐下。
他能感觉到这个老人对他没有恶意,且非常熟悉,他自称为师……
失去记忆之前,也许他师承于他门下。
一切对身世的困惑,不如在此处问清楚?但他也明白,这里是一个超脱于现实的空间,他与老者大概只是在意识层面对话,甚至……有可能当下的一切是他的幻觉。
他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心情保持着沉默,好像出言就会将幻觉打破。
老者执黑子,而他执白子。
见到他拿起白子,老者的表情轻松了几分,他摇头道:“我与廖十全打赌,赌你能寻到这里来……我赢了。”
“是炼器大师廖十全?”阿淮指头微颤,他静默了片刻,才低声问,“可否请问您的名讳?”
老者却不答话,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盯着棋盘,呢喃着:“下在这里……不对,该是这里……”
阿淮只好和他一同盯向棋盘。
他觉得自己失忆之前,或许是了解如何下棋的。
就和习剑一样,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眼,就好像能预感到几步之后的局面。
但这局棋……要赢吗?
……
倾海楼的棋风稳健,执棋落子间说不出的老练,完全是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作为完全的新手,庄绒儿倒也没有显得犹豫或紧张。
她眉头微蹙,样子有点疏离,好像她并不是自身在对弈,而只是在旁观而已,有一种堪称淡漠的冷静。
她的每一步棋,似乎都不以胜负为主,下在哪里,好像都有点不同寻常。
她又一枚棋子落下的瞬间,倾海楼微微挑眉。
这是一颗明显违反规则的棋子,它不该出现在这儿。
倾海楼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
可他之后必然会为自己的第一次静默而后悔——因为庄绒儿举一反三,弈程过半,她竟干脆拿起已经被提走的棋子,悄无声息地将其放回棋盘上。
这种做法几乎是明目张胆的违规,但她完全没有任何愧疚与心虚之感。
棋子一落下,原本占据上风的黑棋直接被从中拦下,白棋横空出世锁定战局,俨然胜负已定。
“……谷主,这么做,似乎不合规矩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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