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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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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这么层层递上去,叫人终于能够确定,盈贵嫔竟然当真是假传圣谕?!

“她怎么敢。”皇帝气恼归气恼,却令人不得伸张此事,只借着酒醉的由头提前离席了。

但当萧放看到青簪站在博古架前的时候,比起气恼,更直冲脑门的,竟是一丝害怕。

皇帝是天生的政客,从来擅长伪装,可这么强撑着若无其事的伪装,却教他需要深吸一气,定神再三,方才能平稳出声道:“卿卿在找什么?”

青簪也已经发现了他,她走到两座博古架之间的走道上,款款拜下腰身,对皇帝行礼。

没有被识破的心虚,甚至没有假传圣令之后的惶恐,她无多表情地道:“妾在找暗格。”

可话说出去的时候,竟还抱着最后的一点侥幸抬眸望去,希望皇帝闻此只有疑惑不解。

希望……今日认定的事实可以再次被颠覆。

若是那样,她就可以原谅自己这段时间的动摇,原谅自己竟然一度甘心为他生儿育女,别无所图。

但显然,她没有错怪他,也没有

错怪自己。

在那一瞬间,皇帝面上闪过复杂之色,却又在一刹那平定消弭。皇帝故作从容坦荡地笑道:“卿卿找不到暗格,是因前段时间太极殿失窃,这几处地方,朕都令人重新设计过。”

“你想看什么?”他走了过来,亲自打开给她看。几处暗格无不是空的,东西早让他烧了。

可这举动,连皇帝自己都发觉出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笑。

“陛下还想瞒妾吗?可惜……妾都知道了。”青簪偏着头看他,步摇的金穗子和花胜纠绕在一起,垂在瘦薄的肩上,熠熠的光泽映衬得那笑颜皎艳又冷清,笑里充斥着嘲讽和失望。

皇帝悚然一惊。

复又镇定道:“知道什么?”

青簪也不与他打太极,直勾勾盯望着他,干脆了当地道:“知道永宁侯本不该是永宁侯。”

皇帝登时咽颈发僵,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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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壅塞。

……是何人走漏的风声?

只消一瞬,他就记起了被送进行宫的云容。

窥探天家隐事,死不足惜,只是一念之仁,他没有斩草除根。当日是想过灭口,可那日,也是她确定有孕的日子,他不愿在那日背上杀孽,想为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积些福德。

一念之仁,竟成一念之失。

“你不信朕?”此时却连诘问都略显苍白。

皇帝便又加重了语气:“你在疑朕。”

青簪沉凝半晌,面色寡白地笑了笑,并不否认。何止是疑!他的反应已令此事确凿无误。

她不欲再作无谓的纠缠,从喉咙缝里迫出几字:“妾,拜退。”

皇帝终于意识到,即便没见到那份密案,她也已能全然确定当年之事的真貌。

在人将要自身边经过时,他促急地拉住她的手腕。分明还是细条条的一只,可皇帝竟要将那手腕掐得发红,才能再勉强多留住她一时。

他面目紧绷,隐忍着让步一般:“青簪,朕可以解释。”

身为天子,人皇至尊,低声下气地寻求一人宽谅,已是做到极致。

青簪也笑:“陛下是圣明天子,无须对任何人解释。是妾假传圣谕、胡作非为、德不配位……不配侍奉在侧。”

听她往自己身上加诸般般罪名,直至一句不配侍奉在侧,皇帝仿若心头生受狠狠一剜。

青簪趁机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的腕子上掰开,俨白如雪的细肤上已经透出一圈淤红,也顾不上在意。

可二人离得这样近。她不可避免地看见皇帝的鬓发上、肩上都是雪粒子,如今已经化水,冷津津地滴下来。

森冷又无声。

青簪终于没有再多看,层叠的裙裾竟也轻如烟云一般,将要飘忽逶迤地从皇帝面前消尽了。

在那身影还未彻底离去的瞬间,皇帝扬声道:“朕想过。”

“朕有想过,你母亲若还在世,朕必不会枉屈了她,会给她正名,令她食天家俸禄,受万人敬拜,尊荣风光地颐养天年。”

青簪在殿槛前隐约停滞了一滞,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已不合时宜,不如不说。

她相信他想过。或许她也不是不重要,只是比起他的江山,比起天家英名,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初猎宫里的那个她竟是如此可笑,甚至嘲讽过应才人什么都不付出就妄想得到公平。可原来不自量力的自始至终是她,仗着帝王的几分垂怜便得意忘形,升斗小民,命若草芥,安敢奢求公道?

*

在人走后一会儿,小太监才将一条红狐裘交到了面如土色、瑟瑟颤抖的徐得鹿手上。

徐得鹿是真不想干这差事了。

硬着头皮走到皇帝身边,几度不知怎么开口,终究还是道:“陛下,盈贵嫔把这个留下了。”

人既回去了,陛下且抱着这裘衣,聊算个慰藉罢!

萧放侧过眼来,伸手搭在那条狐裘上,太极殿里的炭火从未断过,可柔滑的皮毛上早没有了生动的余温。

“难道朕给她的东西都不要了?这样决绝,是真不怕朕屠尽她宫中之人。”

他轻徐抚过,又草草收回手。

徐得鹿为那些宫人捏了把冷汗,胁肩谄笑地笑道:“陛下是仁君,哪做的出这种事!”

萧放冷脸道:“少给朕戴高帽。”

不远处,天家的大宴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助兴的烟火不断升空,鼓震着殿中人的耳膜。

皇帝虽当窗立着,却对那绚烂之景殊无半点意兴,只觉无知蠢物,不堪其扰。

举头一息,眼中更是沉冷如寒灰。

半晌后,他问:“太医去了没有?”

不待人回话,又将袖子一拂,几乎是一力挥开垂帘,转身阔步向外走去。

徐得鹿忐忑地追上:“陛下去哪儿?”

皇帝缄唇不答。

心之所钟就在步履可至之处,谁要做孤家寡人,对着一件衣物睹物伤情?——

作者有话说:狗子:追妻刻不容缓[墨镜]

第74章

年节里皇帝不要人侍奉,一溜的宫女太监都有眼力见地退避得没了影子,但徐得鹿不一样,陛下在哪儿他就得在哪儿。

想到陛下此时去了乘鸾宫,万一吃了闭门羹岂不是要气郁更甚,回头遭殃的还是自己。徐得鹿试图劝阻道:“陛下这时候去,贵嫔娘娘指不定还在气头上呢。”

这话其实有些大不敬,皇帝何时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可一旦沾了男女情字,有时就不能简单从地位上去考虑了。

急雪乍停,外头将成琉璃世界,皇帝在殿外的廊庑上略一顿身,没有下阶去,只慨然远望,叹声道:“天涯霜雪霁寒霄。”

“其实比起她恼朕,朕更担心她伤怀自苦,今夜会不好过。”

心事萧沉,皇帝自这一句之后便长久无言。

徐得鹿不知怎么的也有些跟着感伤起来。自从盈主子出现,陛下仿佛就有了更鲜活的七情六欲,也有了更多的愁恨悲苦。今日这苦,显然就不是他一个老仆能开解的。

看着陛下这般模样,他也拿不准人的意思,不知陛下还去不去乘鸾宫。正好此情此景,自己实在不必聒噪言多,就干脆先悄声退到了一边,知会了个小太监去找司闱拿乘鸾宫的钥匙。

这时,却有身穿潜行衣的暗卫不知从哪矫捷地飞身而来,落地后便屈膝一跪,对皇帝禀告:“都已经查清楚了。”

方才皇帝想要提审云容,才知云容几月前竟已在行宫身故。暗卫很快便查到了内里的阴私,呈上了调查的秘卷,上头赫然写着:云容还剩半口气的时候就被登记了死亡,而后扔进乱葬岗自生自灭,弄假成真。并且这些年还有不少患病却未被遣还家中的宫人,大多都以此法处置了。

有些人官权不大,草菅人命的事做来却是无师自通。皇帝看完,憎恶又冷漠地道:“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朕清剿了,正正这风气。”

徐得鹿一听,便知陛下这是正有气没处发呢,一上来就是“清剿”,那就是性命都不必留了。

看来也是这些没良心的东西命数该绝了。

暗卫很快领命办差去了,他们是皇帝布局在幽暗处的得力棋子,常年都在看不见的角落行走,但也并非当真全凭一己之力窃窃苟苟地查事办事。朝廷里也有他们的同伴,替他们在太阳底下疏通周全,配合他们执行皇帝的命令。

查这点小事,处置几个太监,自然易如吹灰。

皇帝这才重新往外走去。

今次他却没有坐辇驾,只是沉默着赴步。

新雪绵绵,才刚刚积了厚厚的一层,便是宫人再勤敏,也还没来得及将道路扫净,帝王的脚步便也略显缓慢泥泞。

好容易走到,徐得鹿便知自己的未雨绸缪并未白费,乘鸾宫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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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果然早就锁严实了。

里头却还有宫人的语笑声传出来,可见这道门只是专程用来防人的。

徐得鹿打开门,小心觑了眼皇帝的脸色。

这已经是陛下第二次被关在乘鸾宫外了。

皇帝宴后并未来得及换下大宴的衮冕,一身威严的龙衮就这么出现在门口,庭院里的欢声顷刻冻结,或坐或倚的宫人们像是同时被定住了一瞬,只知直瞪瞪看着皇帝,一息过后,才一个个着急忙慌地低眉敛目、肃正仪态,上前见礼。

萧放掠过一眼,确认青簪并不在人群的簇拥之中,问道:“你们主子是歇下了?”

宫女先答了声未曾,旋即却又慌张改口:“是,主子回来后就歇下了。太医也已来过,但奴婢们不敢叫醒主子。”

萧放哪还不懂,

这是有人早做了交代。

可他没想到,她竟连他派去的太医都不肯用。

她这脾气一旦起来,还真是由着性子胡为,连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皇嗣也不知顾惜了。

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

他阔步往殿内走去。

然而最里间寝息的内室与外头还有一道隔扇门,此刻已被插上了木栓,从外头是没法打开的,皇帝伸手拉了两下,纹丝未动。

当真是千防万防。

堂堂帝王之尊,竟沦落到与窃贼盗匪一般的待遇。若非他心思一惯隐晦,未必还能如此面色平和地叩门。

“青簪?”

然而任凭皇帝怎么叩门,里头的人却都不作回应。屋子里也不见光亮,只有冷寂的黑色透出窗纱。

皇帝的所有举动都石沉大海,就好似他对着使劲折腾的不过是一座空阁。

可他知道她就在里面,且一定还没睡。

以她的性子,今夜绝无可能安枕,不哭鼻子就不错了。

片刻后,他故意冷了嗓音道:“你有孕在身,又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朕不会动你。但你假传朕的口谕,此罪绝不能姑息,不可教任何后人效仿。”

屋子里终于有了一点轻微的细响。

萧放笑了。

他继续道:“未曾劝导阻止,原是你宫中人失责。不若朕每在这里站一盏茶的功夫,就罚一人、杀一人,卿卿以为如何?”

这回里头的人却似分外沉得住气,对这狠话一味抱以无动于衷的安静。

萧放也不急,悠悠在门外踱步,声音越发凛然清寒:“卿卿是铁了心不想见朕,连他们死活也不管了?还是觉得朕不敢,不会?”

“就从——她开始。”他似乎挑好了人选,“来人。”

一声落下,门应声而开。

青簪凄白着脸,似乎万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现身,劈头便是一句:“陛下何时竟成了这样暴虐嗜杀的昏君。”

可待那双缀着米小的联珠真正踏出雕花木门,她才愕然看见,眼前除了皇帝分明空无一人。

一个宫人也不在,皇帝是在喊谁,又能处置谁,从头到尾,分明就是在诓她诈她而已!

终于如愿见着了面,萧放自不会计较她出言悖逆。尽管那张清绝的脸上只有懊悔、愤怒之色,甚至还有淡淡的嫌弃,他却仍不忍错过一眼,只觉她是眉眼生动,可怜可爱。

其实早在与她一门相隔之时,他就已经无法动怒了。

“朕是昏君,卿卿又是什么。”他朝人微微挪步,找回了几分从容的姿态,品评道:“这么容易上当,可见卿卿不想见朕的心也不够坚定?”

青簪总觉得皇帝是故意想让她更恼,引她失态,抿紧唇关,倔强地不肯说话。

皇帝便也只这么看着她,仿佛她一直不说话,就可以这般与她待到地久天长。

“陛下还来做什么?”青簪颦着眉终于问。

皇帝凝眸半晌,只道:“想见你。”

青簪听了却只觉讽刺,她与他之间的嫌隙又不是寻常的小打小闹,他难道还指望她待他之心,仍如愚昧无知、不明真相时一样吗?

娘亲在九泉之下怎能瞑目!

一想到哪怕真正对先帝施以援手的人遭到了残忍的迫害,哪怕皇帝明明知道真相,他却仍会为了可笑的面子、声誉,选择去维护杀人凶徒的功勋。

她就会一遍遍想,娘亲真是不值得!

况且若不是为了救他的父亲,娘亲也许就能带着她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不会被段家人找到,更不会枉死。

她就有家了。

这么想着,眼睛不免又氤氲开几分湿热,青簪再不愿教这副心酸面苦的样子白给人看笑话,扭身就要回屋关门。

皇帝当即手疾眼快地伸臂一拦。

那只金尊玉贵、指点江山的手就在两扇门之间遭到狠狠的夹击。隐约还有指骨和门硬碰硬发出的瘆人闷响,皇帝的手背立竿见影地红了一大片,

青簪心头一跳,却没有立刻被吓退松开手。

她继续关门,妄图能令他吃痛撤后,可皇帝也不缩手,竟是彻底与她较上了劲。

青簪今日的罪名便又加了一桩——蓄意令龙体受损,直是罪不胜诛。

皇帝说要杀她宫里的人,想来即便当真动手,也不算师出无名。

可她又能如何?青簪狠下心再用力,却又只觉无力、不敢有力。最后被逼得欲哭不能,恍若窒息,只能怒声喝道:“萧放!”

皇帝冷不丁被人直呼其名,眼睑半眯,笑了:“好听,再叫。”

青簪被人这不当回事的戏弄之词弄得几乎崩溃。

她是鸟雀、是蝼蚁,所以她的反叛,她的挣扎、她的绝望,在他看来根本不必当回事,兴许不过是无聊时的逗乐。皇帝之所以穷追不舍,可能也只因为从没有人敢对他这般不敬,觉得新鲜而已。

她冒着砍头的危险,也不过是给他的帝王生涯增添了一丝聊可回味的情趣。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知道真相,他所谓的爱惜回护也只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权衡利弊之时,就可以轻易舍去。

青簪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只觉浑身冷得像浸在了数九寒天的池子里,池水直要把骨缝一寸一寸都冻得碎裂,教他随意一敲,就可以化为齑粉。

她怎么能对一个与自己悬若云泥的掌权者存有痴心幻想?

她滑下手,仰头抹掉了脸颊上一滴已不能抑的清泪,颓然闭眼道:“陛下一定要与妾如此,让妾难堪吗?妾深信过您,也依赖过您,如今一身所有皆您恩赐,所以无法对您恶语相向,无法为母亲申说冤恨,只能恳请陛下从此就当妾殁了,两相清净……妾与陛下,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当她殁了?两相清净?

不知谁被她这般痛咒自己的话气到伤到,还是因她将过往的情意贬损得一文不值,将帝王的真心踩在了脚底,皇帝也不禁生出满腹的嗤讽。

可才生起的一点帝王威焰,又在看到那滴眼泪之时,彻底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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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不过一息,萧放一把上前搂住人,就像是意识到倘或再不抱紧些,他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直至一身盈盈的暖热入怀,皇帝方才恢复知觉一般,感受到右手钻心的疼痛,面色愈发苍白唇角却有笑意。直至注意到她捂着腹部的动作,才又攒起眉问:“可是又不舒服了?”

青簪定定地垂看着地面,并不说话。

皇帝无奈一叹,松开她,“朕不气你了,朕可以走。但你要让太医进来,不可讳疾忌医。如果朕的骨肉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稍一沉默,道:“朕会和你再要一个。”

青簪登时瞠目结舌地抬起脸。

皇帝知道此句一出,自己在她心中一定更加糟糕透顶,却只勾唇道:“吓你的,朕不会对你用强,也别给朕这个机会。”

趁着她还没躲太远的时候,皇帝攫住她的手臂,微微低头,薄唇在她眉心温柔轻碰。隐忍克制,点到即止。

然后就任着人身子如惊鹿一般退后。

她的神色依旧清冷沉凝,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眼神却又似在控诉他,不是不会用强?

皇帝的笑容顿生虚惨:“亲一下不算。”

他说到做到,果然不再耽留,转身就离去。

毕竟,被她伤到的这只手若再不处理,也许真要废了。

后来萧放想,他大概永忘不了这一天了,神武三年的元月初一,这是他自御极以来,妥协最多,也无奈最多的一日。

*

两个人动静闹得这般大,乘鸾宫外头的人当然也有闻听,这事几乎一夜之间就传开了。怎么说的都有,可说来说去,都是说盈贵嫔行事太过放肆,终于惹了圣怒,皇帝从乘鸾宫离开的时候面色极不好看。

这无疑是在告诉众人一个讯息——盈贵嫔盛宠至今,终于也是树无常青、花不常好,就要面临失宠了。

甚至还可能遭到了陛下的厌恶。

此后皇帝果然一连十多天都没有进后宫。太后娘娘倒是传了盈贵嫔过去,竟然没顾惜人身怀有孕,不知为着什么事责问了人几句。

这十来天里下了两场雪,落了又化,如今地上稀稀疏疏地剩下几堆残雪,像是水墨画上的留白。

青簪走在宫道上,骤然听见宫墙的拐角后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只是离得尚远,声音难免有些眇忽。

她和豆蔻对视一眼,双双止步没有再往前。

……闲言碎语便从远处一点点靠近,逐渐清晰。

“听说那位冷宫的废后像是疯了,大雪天光着脚跑出来,嘴里还鬼哭狼嚎的!”

“竟有这事?这冷宫赵才人去了好几次,吴嫔也去过,也不知是谁把咱们的皇后娘娘给逼疯了。”

“还能有谁,赵才人呗,还能是吴嫔不成?如今赵家人连连高升,盈贵嫔这一失宠,赵才人说不定就有得宠的机会了。”

“那可不好说,太后娘娘最近不是要把那位荀姑娘接进宫来过上元节吗?再说,陛下对盈贵嫔也未必真的就从此厌弃了,这才几天呢,万一人家手段了得……”

越说越不堪入耳,豆蔻再也听不下去,当即想要上前看看是谁在嚼舌头,势必要与她们理论一番,被青簪一把拦住,鞋底却因踩在带雪的枯树枝上,发出了咯吱的一声。

那几人意识到前面有人,立马噤了声,小心绕过来查看。

几人都是去年入宫的新秀,不过除了一位周才人因从前跟赵、袁二人要好,青簪同她打过几次交道之外,其他两人都只是勉强能叫得上名字的程度而已。

几人见到青簪,面上也并无太多议论人时却被正主撞破的惊惧。反而很好奇她失宠之后落得什么光景,有无憔悴瘦损,都不住地朝她打量。

她们一齐给青簪见了礼,其中一位谢才人笑道:“贵嫔娘娘怎么挺着大肚子出来了,您这肚子里可有个宝贝疙瘩,万事都需当心。”

盈贵嫔忽然失宠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在她们看来,被皇帝厌弃的妃子在这深宫里就是绝路一条,甚至还不如从未风光的。只是因人还怀着皇嗣,位份也摆在那儿,才愿意敬她几分,做做表面样子罢了。

苗选侍惯是个嘴碎的,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娘娘也不好好养着,回头别和杨婕妤一样。”

却叫豆蔻耳尖听见,豆蔻气道:“选侍嘴上还是讲些规矩为好!”

乍然被一个婢女奚落,苗选侍只觉在姐妹们跟前丢了颜面,她也不是任人磋磨的软包子,梗了脖子就要与人掰扯:“我怎么没规矩了?我不过是关心盈贵嫔而已。”

两人眼看就要争吵起来,却听见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哎呦,几位主子怎么在这里!”

徐得鹿从另一条宫道上走了过来。

见到御前红人,几位妃子就又乖巧规矩起来,甜着嗓问:“徐大监这是打哪里来?”

徐得鹿不与她们多客套,直说要事:“主子们快去紫泉殿吧,太后娘娘正要请几位主子过去,交代在陛下的万寿宴上献艺的事呢。只是这时间有些紧迫,怕要辛苦主子们快些准备了。”

几人都欣喜地笑开,陛下的生辰就挨靠着上元节,转过旬就是了。这之前就听说陛下突然发了话,道是公务冗重,今年的生辰不愿大办,只在内廷之内饮会一番便罢了,太后却嫌不够热闹隆重,便想了个主意,让还未承幸的妃嫔们在御前献艺。没想到这事还真的成了。

苗选侍又好奇问:“今日怎么是公公来替太后娘娘传话?”

徐得鹿耐性回答道:“太后娘娘正巧也要交代咱家万寿宴上的几样事项,咱家就索性替娘娘跑一趟了。”

等把几人好生生送走,他才看向一旁正欲兀自离去的青簪:“贵嫔娘娘留步!”

“公公有何见教?”青簪略一顿身,转头看去。虽与皇帝闹的不快,到底不至于迁怒旁人。

满打满算也才十日没见,徐得鹿却觉出盈贵嫔待自己生疏客气了不少。

“恕奴才多嘴,您这又是何苦呢。”

他也有些不懂这位主子,这宫中就是如此,个个都惯会见风使舵的,和他生分自不要紧,可若是和陛下生分了,那就是自讨苦吃。

这不,盈贵嫔才和陛下闹了多久的矛盾,竟连这些排不上名号的选侍才人都敢对她的婢女甩脸子了。

也亏是盈贵嫔不与她们计较,没用身份压她们治她们的罪。可这些人得了宽饶却也不会感念她的好处,反而只会觉得是她失势好欺。若不是见她还怀着龙胎,怕不是更加怠慢?

可谁又能想到,陛下说梦话都在喊这位主子的名字呢!——

作者有话说:太后:把皇帝的手伤的那么严重,哀家都只说了她两句。

皇帝:批折子效率-1-1

第75章

青簪谈兴寥寥,徐得鹿也不上赶着讨人嫌,极有眼色地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豆蔻扬着脖子,一直目送他到看不见人影,才感慨道:“徐大监是个好人。”

她小心扶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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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往回走:“奴婢刚到乘鸾宫那会儿,徐大监就提点过奴婢们,往后侍奉主子绝不可以有二心,要事事以您为先,不管任何时候都把您放在第一位,甚至是和陛下同等的位置上。”

青簪抿唇淡笑了声:“你是想帮他说话?”

这个“他”指的却不只是徐得鹿,两人都心知肚明。

胆敢将一个小小的美人和帝王相提并论,光凭徐得鹿自己,怕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的,毕竟这宫里唯有皇帝才是真正的主子,可见他也是受了上头的吩咐。

豆蔻有种被戳穿了的感觉,微皱着脸道:“奴婢也是心里着急。宫里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儿,这才不过十来天,往后可怎么熬!好在是主子身怀皇嗣,底下人不敢短缺了用度,不然日子还不知要怎样呢……方才奴婢都气坏了!”

青簪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太后娘娘训斥于我,陛下又与我离了心,她们自然要将往日的不平都发泄了。”

豆蔻心知劝主子不动,也不敢再多说,怕徒惹她伤心,毕竟主子和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旁人也不知全貌。

从关雎宫回乘鸾宫的路不算近,有些费脚程,天寒地冻的,道路上都像凝着一层冰壳子,虽然两人走得不快,豆蔻还是把人搀

得更牢更紧,生怕主子哪一步滑了。

她问人:“奴婢听说就连昭仪娘娘都很少去看望杨婕妤了,主子今日怎么想着去了?”

她们眼下就是刚刚探看过杨婕妤回来,谁知运道不济,撞上了那几个拜高踩低的东西!

青簪道:“太医说要多走动,我又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如去看看她,湖莹阁也算得上清净。昭仪不一样,她还有大皇子要抚育,这些日子想是忙着大皇子开蒙的事罢。”

杨婕妤生产的时候亏了身子,如今大病未愈,小病不断,这些天惠妃抱着小公主去探望过她一次,也只敢隔着门与她说了会儿话。屋子里药味浓重,婴孩啼哭不止,惠妃也不便待太久,吩咐宫人仔细伺候着就离开了。

旁人就更加避之不及。

青簪今次虽特地走了一趟,却也只能够远远地瞧上一眼罢了。

不止是杨婕妤,这个年珍婕妤也过的不大舒坦。年末的时候她父亲王太傅过寿,皇帝恩准她归家住了三日略尽孝心,那时候王太傅就抱病在身,大寿之后病情眼见已经好转,前不久却又复发。

珍婕妤忧心父亲,这两日也是满面愁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因而太后让嫔妃们御前献艺,其中不乏有冲冲喜、教大家凑在一处热闹高兴一回的意思。

*

太极殿,徐得鹿自打回来之后,好几次对着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如今右手提笔不便,审阅奏折之时大多都是口述,再由徐得鹿纸笔记录,传达三省,大部分有旧例可循、有法规可依的小事便直接由中书省和门下省配合着商榷处置了,皇帝仅需过目而已。

所以说忙也不算多忙,还有暇余分心:“有话就说。让你写两个字,你倒一直往朕脸上看。”

徐得鹿这才撂下了笔,满脸赔笑道:“是奴才方才从紫泉殿回来的时候,碰着个人。”

皇帝也不问是谁,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摊开的奏本上。

徐得鹿一时不知要不要说下去,又对着皇帝好一通察言观色,才终于酌定道:“奴才碰见了盈贵嫔。”

皇帝闻言,眉目微动,总算不再程式化地投身政事了。

徐得鹿便知道自己这口没开错,又道:“您猜猜看,这盈贵嫔现在怎么着了?”

萧放托正了从手中滑下些的奏本,故意拿捏着几分闲常口吻:“能怎么着,朕与她是十日没见,又不是十年。”

徐得鹿忙道:“哎呦,陛下您这手一天天疼的难受,奴才也跟着心疼,可不是陪着您度日如年呐!”

一番话看似拐弯抹角,却又毫不留情地将皇帝近日的思心点破。

萧放不再接声,徐得鹿干脆把在宫道上撞见的一幕一股脑一说,末了又道:“多亏是贵嫔性子温柔,与人为善,旁人也肯给她几分表面上的体面。”

虽是在替青簪告状,徐得鹿却也不会明着说哪位主子的不是,皇帝又岂会听不明白。

看着奏本,心却已飞在九霄云外,莲池之畔。

有时候连他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皇帝忽想到什么,薄睑稍抬,转脸向人:“前阵子羽鳞园是不是新到了一批长尾鹦鹉?”

徐得鹿说是,“那毛色青绿油亮的,见了就讨喜!数数日子,也快调/教了一个月了,可通灵性,就等着陛下赏光去看呢。”

皇帝自对招猫逗鸟提不起兴,倒是想到某个日子过得哀凄的小苦瓜,孕中也没其他事能做。

便道:“挑对品相好的,送乘鸾宫去。”

徐得鹿诶了一声,正要去办,又听皇帝顿了一顿:“算了,先送朕这儿来。”

*

元夕前两日,荀欢果然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进宫来了。

一进宫就去紫泉殿拜见了太后,原就是太后将人叫进宫的,按道理自然也还是跟着太后住,紫泉殿面阔七间进深五间,多的是地方,但今次太后却一味把人往外赶:“且让皇帝给你指个地方,总不能和哀家住一辈子。”

荀欢忙在太后卧着的榻旁蹲身下来,叠着双臂搁在扶手,一张俏脸支在臂上,与太后平视,撒娇道:“欢儿就是想和您住一辈子!您就算不乐意收留我一辈子,等我避过了这阵子风头,自然就出宫去。”

荀欢的父母都是思想泥古不化的人,认定女儿家到了年岁就得嫁人,相夫教子,至于夫家如何选择,最看重的也是门第和财力,一心希望女儿能攀上高枝。

荀欢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

太后原本让她入宫为妃的念头早淡了,想到近来不管是皇帝还是宫中妃眷,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便又起了心思,支身起来,肃着神色看向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与哀家透个底罢!你同皇帝自小相识,他的样貌品性你是知道的,纵非人皇,那也是万众挑一,难道还不配做你的夫君?”

寻常未出阁的女儿家说起婚事多半要脸红心跳,遮遮掩掩又羞羞答答,荀欢却一贯是个风流外放的性子,对此竟很直言不讳,也站起来,道:“欢儿把他当哥哥,把您当半个娘亲,哪有妹妹嫁哥哥的?”

这话叫太后听着率真又亲热。却只佯作不满地嗔道:“那你此前还来信与哀家说,你想留在宫中?”

“还不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了!”荀欢蹬脚道。旋即抿开一个艳烂的笑,略带撒娇讨好地看向太后,算盘打的震天响:“太后娘娘这回可一定要帮欢儿,要不欢儿以后就替姑母侍奉在您身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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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荀欢拖着没肯去太极殿,哪成想太后先把皇帝请到了紫泉殿。

太后听说了皇帝有意在上元这日晋封一批妃嫔的事,便让皇帝把名册拿给她瞧瞧。

太后一边翻一边道:“这是好事,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抱着极大的愿景嫁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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