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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真容比林姝绝艳,却看不到池峥眸中露出半分惊艳。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的真容,楚娴不敢看他,只小心翼翼伸手,勾住他的手指。
“姝儿,你是姑娘本尊,是四皇子福晋,是也不是?”
胤禛哑着嗓子,明知故问。
“是。”楚娴坦荡承认:“我闺名乌拉那拉楚娴。”
“池峥,我与四阿哥在合谋和离,不知何时成事,我不想再辜负你,不能再欺瞒你半分。”
“今晚,你若决定与我断情,你我私情到此为止,若你愿继续留在我身边,除非你移情别恋,否则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无怨无尤。”
胤禛若遭雷击,好一个无怨无尤,只可惜她开出的唯一条件,却是他唯一无能为力之事,死局。
他失魂落魄起身踱到窗前。
“你当如何成事?皇族子弟岂可轻易和离?”
“若和离不成,我不当楚娴,只当林姝,可好?”
楚娴款步走向池峥,未料他却寒着脸,后退数步,避开她。
“四福晋,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外室?男宠还是玩物?”
胤禛愤恨质问:“你又将四阿哥当成什么?傻子?还是仇人?”
“与四阿哥有何关系?我与他互相利用,各自心有所属,我管他做甚?”
池峥竟莫名其妙为四阿哥鸣不平,楚娴哭笑不得。
他太过良善清正,哪会知道她与四阿哥之间的蝇营狗苟。
“我与四阿哥只是盟友,我与他相看两相厌,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到如今都不曾圆房。”
抛开无关紧要之人,楚娴正色回应:“池峥,我心悦你,你对我的心意,我必百倍相报。”
她与池峥相知相恋近两载,池峥不可能看不出她对他情有独钟。
“娴儿,倘若四阿哥回心转意,愿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可愿”
“愿什么?你别咒我,与他举案齐眉,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哼,你是不知道,四阿哥他喜欢”楚娴捂紧嘴。
关于四阿哥逆伦的秘密,池峥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胤禛心口陡地抽疼,她说的每一个字,像无数利刃直插五脏六腑,剧烈地疼。
只是提到他而已,她倒情愿一死?
楚娴沉吟片刻:“四阿哥喜欢娇柔温婉的汉女,开春我去内务府要几个美人伺候他。”
“哦。”胤禛轻哼,他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喜欢娇柔汉女。
“所以你不能醋,我只要你。”
楚娴仰头凝视池峥,眼底柔情千回百转。
她不必刻意追逐池峥的目光,无论何时,只要她看他,他的目光永远落在她身上。
心尖被明媚缱绻笑颜重重地跌撞,太重了,心底撞出既甘甜又苦涩的感动。
胤禛双目干涩,面颊微微痉挛,乱却心曲。
“咿,池峥,我总觉得今晚哪里忒奇怪,你似乎并不惊讶。”
楚娴直截了当说出心
底疑惑。
胤禛将她揉进胸膛,不去看她审视的目光。
“姝儿,我钟情之人是你,无关容貌与身份。”虽羞于承认,他的魂魄终也为她低头折腰,俯首称臣。
“池峥”楚娴哽咽,拼尽全力搂紧他,狂乱吻他微凉薄唇,他的眉,他的眼。
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嗡嗡嗡轰鸣,皮肉都颤栗的绷紧。
她没出息地彻底融化在怀抱中。
“娴儿,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胤禛轻轻推开她,不敢再继续,他并非柳下惠。
他若以池峥的身份要了她,她定会后悔,她会恨他。
“姝儿,明日我回保定府过年,待二月进京赶考。”
“二月初还是月末归来?具体哪一日?我去城外接你。”楚娴猛力抓住他的手,不够,恨不能随他回保定府。
“明日晚些走,我为你准备些年节礼,你带回去正好,我还为你缝了一顶貂绒的暖帽,可暖和了。”
“二月十五归来。”胤禛垂眸,压下熊熊燃烧的扭曲嫉妒。
作为他名正言顺的夫婿,他不曾收到任何她亲手缝制之物,一件都没有。
“你别送我,四阿哥府邸只隔一条街巷子,京畿重地并无宵小之辈敢造次。”
楚娴咬唇,其实她怕被人瞧见,连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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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
“我跟在你身后二十步开外,不给你添乱。”
他的语气染着小心翼翼的柔情,楚娴舍不得拒绝,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深巷中,楚娴时不时转头看他,忽地脚下一趔趄,险些跌倒。
“娴儿,别摔着,看路,别看我,罢了,你跟在我身后。”
胤禛无奈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前二十步开外。
看不见她,又担心她在暗夜里磕着碰着,这下轮到他为她频频回头。
楚娴拂开眼睫残雪,心情欢愉,连雪粒都是暖的,直暖到五脏六腑里。
待看见四阿哥府邸朱红外墙,楚娴加快脚步,从角门入府。
她不必刻意转身,就知池峥在目送她,不曾远离。
依依不舍回到福晋正院,当帷帽取下,露出真容,羡蓉呀的一声惊呼。
“福晋,您的脸”
“今后不必再用那药水。”楚娴眉梢笑意未散。
“福晋,您怎能在池公子面前展露真容。”羡蓉吓得腿肚子发软。
倘若池峥有一日与福晋断情,二人撕破脸闹将起来,池峥攀咬福晋,定会鱼死网破。
“他不会。”楚娴眸中含笑,语气笃定。
即便他会,她也不会给他活着背叛她的机会。
她亲笔所书的每一个字,用的是池峥擅长的馆阁体,并非是她常用的字迹。
她赠给池峥的每一件衣衫饰物,皆是寻常富贵人家可轻易购买的料子式样,并无特殊之处。
就连衣料上的绣样,都与她平日里常用的绣法大相径庭。
她对池峥,从在一起那一刻,她已在防备二人分开后,该如何自保。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防线在一步步崩溃瓦解。
在彻底沦陷之前,她依旧步步为营,确保在这场禁忌逆伦的私情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话间,春嬷嬷捧铜盆入内。
“福晋,明日除夕,您需跟随四阿哥入宫赴除夕宫宴。”
“除夕夜还需到宁寿宫陪伴太后守岁,在紫禁城里住到正月初二,方能回府。”
“嬷嬷,初二我能回娘家省亲吗?”
楚娴鼻子一酸,可恶的四阿哥,甚至不曾带她回门。
“这循例得四阿哥点头应允才成,程序繁琐些,即便初二能回娘家,午膳之前也必须回府,不可留宿。”
“哦,那请我四哥一家子与我阿玛来算了,我给娘家人的节礼可曾送去?”
楚娴压下酸楚,决定不去触四阿哥霉头。
“福晋,四阿哥方才让人传话,大年初二带您回娘家省亲。”
穗青蹀躞凑到门边。
“绝无可能,你没听错吧,到底是带我,还是允我回娘家?”
希望是后者。
她一个人给四阿哥当牛做马已经受够了,绝不能让娘家人大过年在四阿哥面前卑躬屈膝,又跪又拜。
一想到她年迈的阿玛卑微站在四阿哥身侧伺候他吃喝,楚娴气得想拍桌。
“福晋,奴婢确定四阿哥说的是年初二带您回娘家省亲。”
“奴才问过柴玉三回,才敢确认这个消息。”
穗青垂首,乍一听到柴玉亲口说四阿哥要带福晋回娘家省亲,她也惊着了,是以不确定地反复确认好几回。
直到柴玉笑呵呵敲她脑门,穗青才敢小跑着回来报信儿。
“哎”楚娴愁眉苦脸。
“不成,就说我身子骨不舒服,无法回娘家,穗青,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诊。”
“福晋,说起太医,奴婢正要禀报,周太医与陈太医死了。”
“啊?出何事了?”楚娴惊的攥紧茶盏。
“周太医被翻出狎妓丑闻,还与御药房管事勾连,中饱私囊,畏罪自戕,万岁爷震怒,其家眷被流放往宁古塔。”
“还有那陈太医,给德妃娘娘诊平安脉时,不知怎地冲撞娘娘,没两日就被贬黜到上驷院当马医,当差第二日,竟被七八匹狂奔的御马踩踏而死。被群马踏碎,身上甚至没一块完整骨头。”
“这二人定得罪谁,才被下狠手,穗青,我们在太医院的人脉可有眉目?”
经过断指一事,楚娴愈发坚定要在太医院里培植人脉。
周太医与陈太医二人死得并不冤枉,迟早出事。
若非为得到军需之药,她绝不会憋屈的被那二人明里暗里搓磨数月。
一想起那二人,楚娴断指隐隐作痛。
原想着报复来着,倒是便宜他们死的太早。
穗青压低声音:“您放心,奴婢不辱使命,已拉拢太医叶天士。”
“叶天士?就是那个脾气古怪医术精湛的怪医?”
“正是,那叶天士年纪轻轻却性情古怪孤僻,是个医痴,我帮他几回小忙,一来二往就熟络起来。”
“这人看着凶神恶煞,却嘴硬心软,还挺好说话,只除去一身医术,旁的琐事都傻乎乎的。”穗青语气放柔。
楚娴满眼喜色:“你做的极好,一会去郑嬷嬷那领赏。”
“回头再打听打听叶天士是否成亲。”
楚娴盯着穗青若有所思,方才穗青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女儿姿态,显然对叶天士有好感。
“他康熙六年生,即将三十岁,定都快当祖父,怎可能没成亲。”穗青碎碎念。
“你去打听再说,既是个医痴,说不定醉心医术,无暇儿女私情。”
楚娴捻起一块穗青喜欢吃的枣泥糕,放在她掌心。
穗青与羡蓉翻年已十八岁,她这个主子自然要为她们张罗满意的婚事。
四阿哥成婚后,循例从正黄旗迁出,成为正白旗旗主之一。
楚娴的仆从也鸡犬升天,并入正白旗,羡蓉与穗青是汉人,如今在汉军正白旗为包衣,是正儿八经的旗籍。
叶天士即便是太医,只是普通民籍。
勉强算门当户对。
“福晋,李格格与宋格格前来请安。”羡蓉站在廊下禀报。
“来得正好,她们今日不来寻我,我明儿个也该寻她们,请她们进来说话。”
楚娴坐直身子。
宋格格与李格格被奴才领到华庭内。
“宋氏李氏,你二人可曾想好如何拢住爷的心?”楚娴迫不及待追问。
“宋氏,你先说说,正月里该如何将四阿哥吸引到你屋里留宿?万事开头难,只要四阿哥去你屋里留宿,我定重赏。”
“回福晋,奴才无能,还是让李妹妹先起个头吧。”
“宋姐姐,您最年长,自是比我更有主意,还是您先拔头筹吧。”
“李妹妹,我连前院大门都进不去,你好歹进过一回前院大门,要去也是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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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停停停,你们先别掐架。”楚娴头疼欲裂。
“哼,都是榆木脑袋,一个有用的都没有。”楚娴气得脑仁嗡嗡作响。
“今儿怎穿的这样素净?若没亮眼的新衣衫和头面,尽管寻春嬷嬷要。”
“福晋,衣衫够多了,月初裁的新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宋氏忙摆手。
四福晋宽厚,对待后宅姬妾从不刻薄,她们的吃穿用度甚至超规格,与侧福晋待遇不相上下。
除了逼她们早些拢住四阿哥的心,早些怀上孩子之时,颇为暴躁,四福晋对她们极好。
“福晋,您前几日新赏赐的头面太贵重,奴才舍不得戴。”李氏轻抚旗鬓上琳琅华贵珠翠。
真希望四福晋永远生不出孩子,如此就能对她们永远关怀备至。
“今年的年节赏赐翻倍,你们可劲儿打扮起来,若到明年选秀,你们还这般不中用,就别怪我扶植新人争宠。”
楚娴对两个侍妾格格恩威并施,恨不能她们争气些,明日就折腾出两个孩子来。
“福晋,四阿哥到底喜欢什么?奴才着实愚钝,总琢磨不透。”
宋氏壮着胆子发问,她快被四福晋逼得发疯了,若再无法让四阿哥留宿,四福晋定会迁怒于她。
到时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也将到头。
李氏心底鄙夷。
蠢货。
福晋若知道四阿哥喜欢什么,早就自己去拢住四阿哥的心,何必与她们一道坐冷板凳。
楚娴被憨厚的宋氏问得哑口无言,尴尬轻咳:“世间男子都喜欢温婉貌美女子,你二人容貌端丽,若再上进些,迟早能得四阿哥亲睐。”
“只要能为爷开枝散叶,诞下一儿半女,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昨儿内务府送来的节礼中,有两斛螺子黛,你二人一人一斛,还有两匹蜀锦与云锦,一并拿去裁新衫,务必让四阿哥赏心悦目。”
“福晋,使不得,我们皮糙肉厚,岂敢用这些。”
“是啊是啊,福晋,奴才何德何能。”
宋氏与李氏简直受宠若惊。
“拿着,若谁能先怀上子嗣,好日子还在后头,今后爷若封王爵,少不得抬她当侧福晋。”楚娴信誓旦旦允诺。
为了四阿哥的子嗣,楚娴急得团团转,明儿需入宫给婆母德妃请安,免不得被催生。
所有人都盯着她肚皮的动静,德妃虽没当面催生,但三五不时送来坐胎药。
宋格格与李格格开始汇报正月勾引四阿哥的详尽计划,楚娴绞尽脑汁给出补充意见。
不觉间,已过子夜,楚娴忍着困顿打哈欠,瞟向李格格:“李氏,你拟定的计划不错,早些回去歇息吧,宋氏留下。”
李格格已困得揉红眼,毕恭毕敬起身离去。
待李格格走远,楚娴将茶盏放下:“宋氏,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宋格格今日心事重重,详述如何勾引四阿哥之时,心不在焉,甚至连前院奴才的名字都说错。
她是个揪细之人,账册上一个铜板的误差都得翻出缘由,绝不会犯如此浅薄的错漏。
宋氏今晚之所以反常,只不过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已。
“福晋,奴才奴才想向您借三百两银子”
宋格格呜咽着匍匐在地。
“宋氏,你长居后宅,无需糜费银子,何故借银?”
楚娴自认为在吃穿用度不曾亏待后宅侍妾,每个月还额外给她们二十两银子花销。
“福晋,奴才娘亲病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娘虽是嫡妻,却并不得宠,因常年养病,后宅中馈之权被姨娘把持,那姨娘是我爹青梅竹马的表妹,自是对我娘百般刁难。”
“我娘每月吃的药颇费银钱,那可恶的姨娘不知使什么手段,我娘的身子骨越治越病,这些时日,我娘的体己银子耗尽,更是药都抓不起。”
“福晋赏赐的首饰头面都是内务府官造之物,奴才不敢擅自处理”
宋氏越说越小声。
楚娴愕然,四阿哥令她打理后宅,内务府送来的首饰钗环皆为宫样,皆需登记在册。
即便宋氏敢私自典当,也没有哪家典当行敢收。
何其悲哀,她们与后宫女子一样,只拥有对珠宝首饰的佩戴权。
顶多死后留下几样心爱之物陪葬,剩下的首饰会统一收回,赐给旁人。
“宋氏,是我考虑不周,今后我将给你的珠宝首饰减半,多赏金银给你。”
楚娴沉吟片刻:“你与李氏处理后宅琐事尽心尽力,我都记在心里,今后你若需要什么,记账时做下标记核对,一会去账上支取三百两银子,理由就写福晋采买字画用,我会在这笔账目上签章核准。”
“福晋,呜呜,可即便有银子,也送不出府邸,若无四阿哥与您的允许,我连二门都出不去。”
“平日里家书都需先交给前院管事,由管事安排门房接收送出。”
“你与李氏,有多久没回娘家省亲?”
“福晋,侍妾格格循例不可回娘家。”春嬷嬷温声提醒。
“三年,今年是第四年了。”宋氏掩袖啜泣。
“嬷嬷,是不是我允准,侍妾就能离府省亲?”楚娴取下帕子,递给宋氏。
“福晋是女主子,自是能做主。只不过需当日来回,不得在外留宿。”
“这好办,明儿除夕夜,我允准宋氏与李氏归家省亲,天擦黑回府,年初一与年初二也回去,当日来回即可。”
“宋格格娘家在京中,只李格格娘家在徽州,她父亲为一州主官知府,并不在京为官。”
“那就多赏赐李氏年节礼物,宋氏,明儿一早,你可回娘家过除夕。”
“呜呜呜,奴才叩谢福晋大恩大德,奴才定当牛做马感恩戴德。”
“你早些帮我分担繁衍子嗣重担即可,明日春嬷嬷与穗青随你回府,多带些节礼回府,赐给你母亲,算是我为你增光添彩。”
宋氏感激涕零,此时更是哭成泪人。
福晋专门拨身边的掌事嬷嬷为她这个小小侍妾格格撑腰,是天大的恩典。
还有福晋身边的大丫鬟穗青,医术精湛,定能治好娘的病。
福晋与她见过的当家主母不同,宅心仁厚,体恤微贱之人,何其有幸,她竟遇到心善的好主母。
宋氏回到居所之后,消息传到苏培盛耳中。
第38章
“爷,福晋允准宋格格年三十到年初三回娘家省亲”
苏培盛语气顿挫,颤声:“另,福晋将爷与内务府给的年节礼,全赐给了宋格格与李格格二人。”
内务府给的年节礼给出去不打紧,可爷派人送往福晋正院的年节礼,都是爷精挑细选许久的心意。
果不其然,四爷愈发沉默。
“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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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样物件,毁去。”
胤禛气窒,他亲手所制之物,绝无可能让无关之人染指作贱。
“嗻。”苏培盛拧身吩咐血滴子,将四爷亲手做的物件,从宋格格与李格格处盗出,连夜焚毁。
“回府。”
冷月无声,乱雪密密疏疏,漫天坠,扑地飞。
胤禛踽踽独行,福晋留下的稀疏脚印已难寻踪影,无助轻叹,竟连她的脚印都留不住。
仰头,风刀劲刮,满身孤寂
大年三十,楚娴睡眼惺忪歪坐在妆镜前,眯瞪着眼睛,被春嬷嬷与穗青二人扯来拽去,捯饬入宫的行头。
忽地头顶一座五指山压将下来,楚娴吃力梗起脖颈儿:“嘶我脖子断了。”
她再无半分睡意,陡然睁大眼睛,看向镜中炽艳明丽的妆容,瞬时面色一沉。
“这口脂红得像刚吃过小孩儿,太扎眼,换我常用的莲瓣红嫩吴香。”
“福晋,今儿紫禁城内定群芳争艳,您若不精心装扮一番,免不得被人嘲讽咱四阿哥府寒酸。”
穗青说罢,取来一支镶宝石点翠烧蓝牡丹金簪比划。
楚娴一把抓过金簪,随手丢在妆台前,语气凝重:“为何群芳斗艳?我若斗赢,能得什么好处?”
“穗青,你与我说说看。”
“那自是给咱四阿哥长脸。”穗青笑道。
楚娴摇头:“错的离谱,能在紫禁城内争奇斗艳的只有六宫嫔妃与太子妃,我只是做客紫禁城的皇子福晋,你在撺掇我喧宾夺主?”
“我压过后宫嫔妃与毓庆宫太子妃,能得什么好处?只会遭人嫉恨。”
“改妆,务必让我扎在一众贵女宗妇间,绝不出挑扎眼。”楚娴取下满手的戒指。
“依照皇子福晋相符的
装束即可,别画蛇添足。”
“是,奴婢知错。”穗青冷汗涔涔。
“这唇妆不对。”楚娴用濡湿的帕子擦干净唇上口脂。
“福晋,这是您平日里惯用的唇妆,奴婢愚钝,哪儿不对?”穗青费解。
楚娴耐心解释:“紫禁城不比府里,连抬哪条腿迈门槛都有规矩,不可大意。”
“穗青,你且告诉我,入紫禁城之后,过门槛先迈哪条腿。”
穗青战战兢兢回答:“男左女右,男子在紫禁城内先迈左脚跨门槛,女子则先跨右脚。”
“是,紫禁城内连哪条腿迈门槛都有规矩方圆,若出错,一顿板子是轻,可有些错漏,需用命去赎。”
“你再说说,宫廷唇妆有哪几种?”楚娴继续追问。
“回福晋,宫样唇妆为绛唇妆,绛唇妆只有两种样式儿,一为上唇不涂、下唇只涂抹中间,二为上唇涂满,下唇只在唇瓣中间点上一点,形如瓣花。”
“福晋,不必如此揪细,没人会在口脂上做文章。”春嬷嬷温声宽慰。
福晋头一回赴宫宴,未免草木皆兵。
“嬷嬷,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不揪细,旁人就会纠错。”
春嬷嬷垂首,不敢再劝说。
楚娴取来口脂花片,将上唇涂满,下唇中间涂红,指腹轻揉,修饰成花瓣样式。
明艳妆容改成清淡柔和,素雅简约。
“福晋天生丽质,即便顶着白水脸,素面朝天也美。”羡蓉呲牙,改妆之后,又是别样清丽婉约之美。
楚娴咬唇,急眼了:“再改改,照春嬷嬷妆容改吧。”
穗青诧异看向春嬷嬷老气妆容,艰难点头:“嗻。”
直到镜中赫然出现一张老气横秋,呆板的端方面容,楚娴满意点头:“今后入紫禁城,就按这个妆容来打扮。”
“是。”春嬷嬷与穗青二人将一顶漳绒缎面吉服冠帽压在她发髻上。
羡蓉则将一件死沉的金约项圈佩在她脖颈。
那冠帽层层叠叠好几层,镶金嵌玉,间以青金石,红片金里,后系贯珠,还有繁复奢丽的东珠珊瑚饰物,难怪压得脖子发酸。
此时羡蓉又取来一盘朝珠。
楚娴吓得伸手推开:“不成,腰该折了。”
“福晋,吉服朝珠才一盘,您就受不住,今后若穿朝服该如何是好?”
“朝服需佩戴朝珠共三盘,一盘珊瑚,两盘蜜珀。一盘朝珠一百零八颗珠子,三盘需三百二十四颗朝珠。”
羡蓉不由分说,将沉重朝珠挂在福晋细颈,踅身又取来三对金云衔珠东珠耳坠。
戴好耳坠还没完,又取来月白采帨,十八子压襟。
熬到妆罢,楚娴颤巍巍站起身,被羡蓉搀扶着缓缓挪步。
脚下花盆底鞋踩高跷似的,站不稳。
“福晋,四阿哥下令卸去门槛,将马车驶入福晋正院门前,这会儿爷已候在门外。”
春嬷嬷满眼喜色,搀扶福晋往朱轮马车走去。
“诶诶诶,走慢些,仔细我的冠子。”楚娴梗着脖子抬头挺胸,规行矩步,不敢低头看路,怕冠子掉落。
马车帘子被掀开,四阿哥穿一身石青吉服褂,端坐在马车内。
她今日的妆容
胤禛对她是何妆容并不甚在意,只心疼她进紫禁城竟如履薄冰,过的如此压抑。
终究是他失责,没好好护着她。
压下心疼,胤禛伸出手掌,含笑凝她:“福晋,过来。”
楚娴愣怔片刻,瞬时入戏,眉目含情将手掌放在四阿哥掌心,他演技精湛,装出深情款款,含情脉脉轻轻一拽,她就势坐在四阿哥怀中。
马车帘子放下那一瞬,楚娴僵着笑容,迅速从四阿哥怀中挪开。
“爷恕罪,方才是妾身僭越。”
胤禛怀中空落落,垂眸压下失落,沙声:“不必如此客套,入紫禁城后,福晋还需与爷诸多配合,见机行事。”
“爷且放宽心,妾身懂。”
楚娴心中愁闷,入紫禁城后,即便再难受,也必须捏着鼻子与四阿哥装出鹣鲽情深的模样。
楚娴双手撑住冠子,冷不丁瞥见四阿哥竟摘下朱纬吉服冠,将沉重冠子随手放在帽架上。
楚娴窃喜,不动声色取下吉服冠,依样画葫芦,将冠子小心翼翼放在帽架。
四阿哥不说话,她乐得耳根清静,两盏茶的功夫,柴玉在马车外头小声提醒:“爷,福晋,马车已到苍震门。”
福晋命妇入紫禁城参加皇室家宴时,只能由苍震门徒步入宫。
即便是皇子嫡妻又如何?
她仍需与四阿哥在苍震门前分道扬镳,与宫女太监和每日清晨从苍震门送入坤宁宫祭祀的两头供猪,一道踏入苍震门。
何其可笑,她活成了祭品与行走的墓碑。
而四阿哥贵为皇子,则可无需理会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下马碑,径直乘马从东华门入宫,直到箭亭,方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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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步行入内廷。
楚娴伸手,正要取冠帽,四阿哥竟按住她的手背:“爷与你同往。”
“啊?万万不可,爷岂可走苍震门。”
“无妨。”胤禛温声回应,她既无法走东华门,他陪她走一遭苍震门又何妨?
她对内廷并不熟识,若走丢找不着她,着急上火之人还是他,倒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
“那就有劳爷。”楚娴不再推辞,四阿哥还真是聪明,竟用苍震门做文章,让外人瞧见他对嫡福晋情深似海。
二人在苍镇门外下马车,浦一走下马车,四阿哥迫不及待钳紧她的手掌。
楚娴下意识想挣扎,想起二人在装腔作势,他演技炉火纯青,她也不能输,忙不迭垂首故作娇羞。
“四弟,四弟妹,你们怎也走苍震门?”
身后传来一道爽朗嘹亮的声音,楚娴转身回眸,瞧见同样身穿石青吉服的大阿哥夫妇携手而来。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今岁九月末才诞下嫡长子弘昱,出月子没两个月,珠圆玉润,眉眼端方秀美,看大阿哥的眼神满是柔情蜜意。
大阿哥那般疏朗纩悍的性子,看大福晋的眼神满是温情宠溺。
皇子福晋中,楚娴最羡慕大福晋,她被大阿哥独宠了整整十年。
大阿哥膝下四女一子,皆为嫡出。
只可惜大阿哥将在康熙三十七年,永失所爱。
楚娴偷眼看向和善温婉容光焕发的大福晋,心底婉惜。
“四弟妹,许久不见你入宫,今儿瞧着愈发明艳动人。”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并非夸大,四弟妹是几个妯娌中容貌最绝艳的,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还未恭喜大嫂喜得贵子,原想亲自去府上庆贺,可这几个月京中时疫横行,我哪儿敢去叨扰大嫂,大嫂莫怪才是。”
“嗨,你生病之时,我正坐月子,也没去探望你,咱妯娌间无需如此客套。”
说话间,二人已绕过延禧宫夹道,迎面走来三个同样吉服装束的女子。
三福晋、五福晋与七福晋三人款步而来。
楚娴忙抬起绢帕,在鬓角客客气气抚三下:“三嫂妆安,五弟妹,七弟妹妆安。”
对面五福晋与七福晋回以抚鬓礼。
待五福晋七福晋放下绢帕,三福晋方抬手行抚鬓礼:“请长嫂安,四弟妹安。”
最后大福晋方抬袖:“诸位弟妹安。”
妯娌们依次跟在大福晋身后,往毓庆宫方向缓步前行。
沿途遇着几位郡王与贝勒贝子福晋,数名诰命夫人。
沉闷的队伍像贪嘴的蛇,愈发冗长。
被吞入队伍的贵女宗妇无不躬身垂首,面色愈发凝重肃穆。
楚娴垂首弓腰,跟在三福晋董鄂氏身后,小心翼翼前行。
到毓庆宫前殿内,十七八个宗妇与命妇将前殿挤得满满当当。
幸而楚娴是皇子福晋,还能勉强占个座。
嘈杂间,太子妃被奴婢搀扶,仪态万方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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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的妆容厚重些,依旧难掩疲态。
太子妃忙着与四妃斗法,上个月又刚滑胎。
惠荣德宜四妃跟随温僖贵妃协理后宫,在后宫盘根错节钻营多年,太子妃想揽下掌管内廷大权,立住脚跟,还需继续恶斗几年。
与众人寒暄几句,太子妃自然而然站在宗妇之首,领着浩浩汤汤的
队伍,往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乃先皇继后,后宫中的蒙古势力早被康熙爷剪除得只剩下几个摆设。
太后,已是蒙军四十九旗在紫禁城最后的体面,最为尊贵的摆设。
旁支宗妇与外命妇告退之后,只剩下几位皇子福晋作陪。
太子妃端坐在下首,与太后谈笑风生,其余几个妯娌都站在太子妃身后,偶尔附和两句。
楚娴全程闭紧嘴巴,听大福晋与太子妃二人一唱一和。
太子与大阿哥在朝堂上缠斗,太子妃与大福晋则在后宫互相较劲。
难怪大福晋死的早,她话太多太密,抢太子妃好几回风头。
“太后娘娘,保和殿廷臣宴开席啦。”
宁寿宫老嬷嬷躬身端来一盏三清茶:“万岁爷特意命梁九功送来三清茶,请太后娘娘品尝。”
在保和殿中的廷臣宴,皇族女眷并无资格参加,几个年长的皇子虽赴宴,却并非以皇子身份赴宴,而是以臣子身份。
这三清茶亦相当有讲究,头年的雪水窖藏,再以梅花瓣,佛手片和松子仁烹煮,女眷喝不着。
待保和殿廷臣宴结束,万岁爷再回到乾清宫,紫禁城家宴方开席。
只不过楚娴依旧没资格入席,甚至连四阿哥贵为皇子,也没资格入席。
今晚乾清宫家宴,是万岁爷与太后和后宫嫔妃的家宴。
皇子龙孙需等到大年初一赴宴,还需男女分别列席,皇族子弟在乾清宫用膳,女眷则在保和殿用膳。
太后开始吃茶,太子妃起身告退。
楚娴与妯娌们跟随太子妃前往毓庆宫,由太子妃款待众皇子福晋。
在紫禁城内小半日游走,楚娴脚后跟都被花盆底鞋磨红,散宴后,回到四阿哥在紫禁城所居的阿哥所内更衣。
一踏入内室,楚娴累得摘下吉服冠,趴在贵妃榻。
“羡蓉,快些帮我揉揉小腿肚子,疼。”
羡蓉默不作声挽起裤腿,仔细替她按揉双腿。
“肩膀再给捏捏。”
楚娴眯瞪眼睛,惬意享受羡蓉服侍。
“脖颈也给捏捏。”
温热有力的大掌肆意游走在脖颈,灼热触感既熟悉又突兀。
楚娴愕然张大眼睛,腾地坐起身来。
“爷,您怎么回来了”
楚娴吓得挪开半个身子,与四阿哥拉开距离。
他该是在保和殿吃醉了,此刻凤眸迷离,脸颊薄红,浓烈酒气喷薄而来。
“回来更衣,你先歇会,晚些还需去宁寿宫守岁。”
“福晋,别忘了,这是在紫禁城。”
胤禛伸手,轻轻抚她凌乱云鬓,倾身靠近她。
楚娴浑身一僵,瞬时换上娇媚笑意。
差点忘了正事,从踏入紫禁城那一瞬,她必须时刻配合四阿哥演戏。
她鼓足勇气靠近四阿哥,主动将脸颊贴到四阿哥掌腹轻蹭,像只乖顺的猫儿。
初次暧昧触碰,她竟莫名觉得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与四阿哥这般亲昵,为何诡异的熟悉?
这熟悉感犹如晴天霹雳,她愈发忐忑不安。
为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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