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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再不随便点,难道要等结婚再随便吗?”许彦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梁远京看他的目光算不上善意。
不过他似乎对谁都是这幅冷淡到千里之外的样子。
毕竟大少爷,有点狂拽脾气也正常。
许彦扬主动邀请:“阿京,等会和我组队吗,我们一起杀对方片甲不留。”
“没兴趣。”
梁远京不给面子拒绝,慢条斯理从他身边略过,语调冷硬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
白天把宿舍收拾个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接到学校通知,说要到各自班级里开个简短的班会。
陶舒然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班级。
这一年,庆大的文物修复专业统共招了十余个人,稀稀拉拉一个班级的一半位置都坐不满。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负责他们这个专业的老师缓缓走进来。
看见熟悉的人,陶舒然震惊地瞪大眼睛。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林亭舟,是你们本次文物班的代辅导员。”
年过六旬的林亭舟身体很是硬朗,转过身潇洒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首飘逸的字堪堪得见风骨。
她开着玩笑说:“为什么是代呢,因为你们的正式辅导员,也就是我的学生,开学前一天不小心扭伤了腿,没办法,我这个老师只好替她顶上。”
台下“噗嗤”笑了一片。
“不过接下来你们上书画修复相关的课程也会见到我。”林亭舟微笑着说,“文物修复是一件很庞大的事情,一辈子很短,也许我们只能够做这一件事。”
“那么在座的各位同学,你们准备好做这件事了吗?”
为了更加了解文物修复这件事,在假期,陶舒然大半时间都是泡在博物馆和图书馆里看资料,闲暇的时候她甚至把《我在故宫修文物》这部影片看了三遍。
今天坐在这里,她更加确信自己是喜欢这件事的。
她的人生需要一件执着追求的梦。
林亭舟显然是个干脆利落的性格,介绍完自己以后也省去了很多环节,因为班级人数少,她连大部分班干职位都省掉,就留了个班长和副班长,用来维持下面军训的秩序。
听到要军训的消息,即便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也仍然免不得叫苦连天。
班会结束后,陶舒然收好东西慢慢往外走。
却在走廊转角遇到了林亭舟在等她。
“在录取名单上看见你的时候,我很开心。”
陶舒然说,“还要感谢您带我去参观那些工匠修复的全过程。”
“不过我没想到,您会是我们的老师。”
林亭舟佯装惊讶:“哎呀,我们阿京没告诉你这个秘密吗?”
陶舒然充满遗憾地摇摇头:“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
“这臭小子,暑假几次三番和我提到你,他说你天生适合吃这碗饭,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又没有做过这一行。”
提到梁远京,林亭舟就有说不完的话。
她的脸上堆满了岁月的痕迹,年龄的增长令她整个人沐浴在一种从容优雅的气度里,连说话都格外动听。
“他说你有一双沉静透亮的眼睛,能静得下来做事。”
回去的路上,陶舒然心里一直在静静地品味这句话。
月光如水,照得青石小路情辉一片,她只顾着闷头走,没注意到前面也来了人。
梁远京抱着手臂,懒懒地站在她面前。
眼看这姑娘就要撞上来了,他伸出两指抵在她额头,带着点戏谑道,“你进化了,走路可以不抬头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陶舒然被吓了一大跳,往后猛得退了一步。
她仓皇地仰起头,在没有预料之中就和他相遇。
他的声音和白天广播台里听到的相比更加低沉一些,却多了几分感情的真实感。
就好像这个人是明明白白出现在她面前的,而不是某个深夜时分,少女绮丽的梦。
“梁远京。”她情不自禁喊了他一声。
“嗯。”他低低应了声,忽然扫了眼周围,意味不明问,“你来男生宿舍楼下干什么?”
“我……”
正要开口解释,梁远京手指忽然压住了她的唇,他往身后瞥了一眼,没多想,拽着她进了旁边的花坛转角。
没有光的视野盲区,只剩下小蝉躲在成簇的草丛里低低鸣叫。
像陶舒然怦然心动的一颗心一样。
她的呼吸渐渐加重起来,嘴唇开始发麻,甚至忍不住微微颤抖。
梁远京感受到缠绕在指尖的微弱的气息,他愣怔了一秒钟,立刻撤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
花坛的对面,是几个女生结伴在楼下等候。
她们聚在一起谈笑的声音很大,嘻嘻哈哈的,陶舒然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什么追人,要联系方式的话。
后来应该是梁远京的舍友下来了,厉声告诉他们梁远京出门了,人不在这儿,要她们别在楼下逗留。
原来是在躲桃花。
陶舒然睫毛颤了颤,小声问他,“被人追还有烦恼吗?”
梁远京连连摇头:“烦恼非常大。”
不友善的追求意味着对私人空间的侵占和打扰,诸如此类追到楼下或者是追到家里的行为,梁远京从小到大经受了太多,即便习以为常,他也发自内心的讨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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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舒然试探地问他:“不是说大学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吗,你没考虑过吗?”
“没有。”
梁远京不带一丝犹豫回答,一低头看见少女黯淡的眸,他顿了下,若有所思看向亮光的男寝。
突然问:“那你呢,陶舒然,还喜欢那个人吗?”——
作者有话说:一辈子很短,也许我们只能够做这一件事——出自《我在故宫修文物》
第29章 说谎话
「2018.09.03天气燥热」
说谎话的人会长胡萝卜鼻子。
——摘自《陶舒然日记》
*
四周寂静无声。
陶舒然睫毛猛烈发颤,低着头,借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一切情绪。
“当然了。”
她看着他:“喜欢一个人肯定要喜欢很久啊。”
在这个恋爱如快餐的快节奏社会里,其实很少有人会有这么一段质朴无华的感情。
不知道为什么,梁远京从她唇角扯起的弧度探究出几分勉强的意味。
也许有些事她也有所耳闻。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即便向来秉持的处事原则是不干涉他人的感情,在面对少女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时,梁远京不免还是稍稍向原则退却。
他斟酌了下用词,最后看着她的眼睛,以一种非常轻缓的语气开口。
“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太好呢?”
“不可能。”陶舒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我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
梁远京“啧”了声,拖长的语调染上了几分烦躁,把话挑明了说。
“如果我说,你喜欢的人没你想象的那么优秀,想和你恋爱也许只是贪图美色,新鲜感一过立刻拍拍屁股就找下一位,你追上他的结果大概就是滤镜破碎,童话故事变成恐怖电影。”
“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他拥有冲向云霄的勇气,拥有世界上最纯粹的少年气。”
陶舒然斩钉截铁地看着他:“我喜欢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诋毁。”
她很少生气,这会脸上却带了微微愠怒。
梁远京愣了下,话突然止住,也意识到自己失言。
“我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心上。”
陶舒然也在这时候冷静下来,她咽了下口水,一颗跳跃的心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反驳他。
明明她喜欢的人就是他,明明她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个有一百个问题的男生并不是他。
却还是忍不住辩驳。
原来她偏爱他,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没关系,也是我有点激动。”陶舒然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但是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远京“嗯”了声,目光懒怠垂下,决心不再多管一件闲事。
视线之内,她离开的背影慢慢抽离,步子迈得极大,好像迫不及待离开。
但知道为什么,梁远京的眼前却仍然停留在刚刚的一瞬——
向来娴静温吞的少女仰面怒视,坚定而又明亮的眼睛在巴掌大的脸蛋上闪烁,明媚生动的令人难以移开眼睛。
梁远京恰到好处偏了下头。
令她这抹亮色在
他眼底驻足。
*
前脚刚和梁远京开了个玩笑,后脚报应就来了。
大学开学没几天,陶舒然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
倒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能在庆大出名,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人还在楼底下呢。”
罗静雅一口气爬了六层楼,大气还没喘匀,兴奋地和她们分享最新“战报”。
“今天还带了一束玫瑰花,我感觉得有33枝。”
“不是吧,这个星期的第五束花了吧,许彦扬追人这么下血本的?”
林双站在宿舍窗户边往底下望,连连“啧”了好几声,“你们别说,这许彦扬长得还有点小帅,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腰杆太直了。”
“我倒觉得他这样一点也不好,太大张旗鼓了。”
谭悦怡低着头小声地说:“搞得全校都知道了,弄的然然不答应都下不来台。”
目光又转回陶舒然身上。
三个舍友齐刷刷看向她,异口同声。
“你怎么想啊,然然。”
陶舒然瞥了他们一眼:“我昨天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被追求的烦恼了。”她苦恼地撑住下巴,皱起的眉头满是懊悔。
前几天不应该嘲笑梁远京的,现在好了,报应来到了自己身上。
托许彦扬的福,现在陶舒然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大学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过分热情的同学们有时候会在半路把她拦下来,笑嘻嘻地问,“你是陶舒然吧?你答应许彦扬了没有?”
哪怕她说了很多次:“我和他不熟悉,没有恋爱的打算”,但因为许彦扬日复一日在宿舍楼下的追求,她的拒绝好像也要每日更新一遍才有效。
并且效力在逐渐减弱。
和许彦扬几个朋友撞见的时候,他们忠告她,“妹妹,欲拒还迎太久就没意思了啊,阿扬够有诚意了,你赶快答应他吧。”
很烦。
陶舒然决定今天最后一次和他说清楚。
因为还在军训期的缘故,中午休息的时间很宝贵,陶舒然身上的迷彩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又重新走到楼下。
看见她出现,许彦扬眼睛一亮。
要不然说他眼光好呢,就算是材质粗陋的军训服,穿在陶舒然身上也格外合身漂亮,她好像天生自带一种沉淀下来的温润气质,像美玉,格外与众不同。
而他许彦扬,天生就要拥有世界上所有美丽的事物。
“许彦扬。”
“你为什么在我们宿舍楼下。”
少女的声音沉静平淡,不带有一丝情绪的起伏,熟悉陶舒然的人都知道,她脾气好到没边,能用这幅冷淡的面孔,已经是有点生气的状态。
但是许彦扬不知道。
他笑着凑近看她,语调不吝,“陶舒然,你是在装不知道吗?”
“我在和你表白啊。”
此言一出,配上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周围一片鼓掌的叫好声。
陶舒然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却不是因为害羞或任何悸动的情绪,她奇异的发现这些属于少女情窦的感官随着梁远京的离开再也没有。
此时此刻,她完全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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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观众的焦点,议论的中心而感到烦躁和不知所措。
“我和你,只见过一次吧。”
许彦扬挑了下眉毛,没什么所谓地点了下头。
“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感情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陶舒然忽然有点生气,不想再留一点情面。
她声音纤细,却足够坚定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
“我们没有恋爱的可能。”
*
后来这件事以一个光速发展,被好事者搬到了校园表白墙上。
配文的两张照片分别是许彦扬抱着花守在宿舍楼下表白,和陶舒然站在他面前的照片。
一开始还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下面评论撒花。
「哇塞,是表白成功了吗?这个新生好漂亮啊,两个人好配。」
「楼下的没看现场吧,许彦扬表白失败了吧,人女生说了对他没兴趣。」
「不是,许彦扬是飞行技术专业那个吧?听说家底挺不错的,这女生什么来头啊,眼光这么高。」
「人家跟梁远京熟,自然看不上许彦扬喽,毕竟许彦扬再厉害,飞行班里还不输梁远京一头?」
「梁远京?!是我爱上的那个梁远京吗?新生欢迎仪式上第一位独自驾驶飞机的那个?这哥当时超浪漫,飞机尾气在半空中绕了个五角星。」
「各位,我以前是临川附中的,我有小道消息……听说这女生是高三转学过来的,当时学习跟不上,后来认识了梁远京,手把手带她上庆大的。」
因为加上梁远京这个校园重磅男神的话题,这条博文的传播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
临川中学曾经的校友纷纷冒泡,传的有鼻子有眼。
一时间,比起许彦扬表白失败这件事,梁远京和陶舒然的暧昧八卦,似乎更令人有探究欲。
陶舒然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才看到这些东西的。
军训强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气温直逼三十五度,一阵剧烈的高抬腿训练后,她已经有点撑不住。
罗秋雅扶着她到塑胶跑道边坐下休息,从迷彩口袋里摸出手机,有些好奇地问她,“你真跟梁远京认识啊?”
“嗯。”陶舒然迟疑地点了下头,缓缓说,“我们高三有短暂的在一个班上过课。”
罗秋雅:“那你们的关系很近喽?”
“其实算不上。”陶舒然抿了一口水,心里在斟酌着措辞,要怎样说才不至于引发别人的误会。
她心里忽然弥漫上一阵悲哀,比起被误会,那些评论里将她和梁远京紧紧串联的闲言碎语更令陶舒然恐惧。
因为她明白,梁远京不喜欢也不会允许这种捕风捉影的存在。
他是如此纯粹的一个人,爱与恨都分明。
而她必须表现的和其他女生都不同,表现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才能够就这样停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儿,陶舒然低下头,把那条迟疑不定的邀约回绝掉。
「今晚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吃饭啦,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方晴宜不敢置信地回:「真的假的,有梁远京你也不来啊?」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
训练结束去食堂吃饭的路上,好几个同方阵的女生跑过来问陶舒然。
其实也没多大恶意,大家就是单纯好奇,还有些人完全是冲着梁远京来的,打探他的喜好,像陶舒然暗恋梁远京的心一样,只是想多知道他的一点事。
不过令她们失望的事,陶舒然对诸多问题总是沉默和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女生不大高兴地说:“那网上还传你们谈恋爱了,还说你们高中被年级主任抓过。”
“这都是假的。”
训练结束的时间集中,吃饭都要靠抢,不然就要排很久的队,被拦在食堂门口,陶舒然也没有恼,反而耐心回答她们的问题。
也希望能借此澄清一下。
最后有个人问到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梁远京。”
陶舒然心跳错了一拍。
这个直接而又敏锐的问题,霎时间令她的整个世界都安静起来,只剩下心跳的声音。
陶舒然闭上眼睛,用一种令自己逃避的方式轻声回答。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风穿过树叶飒飒,她闻到一股清冽而又熟悉的气息。
陶舒然睁开眼,看见恰好和她擦肩而过的梁远京。
也刚好在他路过的一霎那,她落下那一句——
“我不会喜欢他。”
第30章 矿泉水
「2018.09.10多云转晴」
越疏远,越想念。
——摘自《陶舒然日记》
*
说谎话的报应
来了。
第二天,陶舒然的经期提前造访,隐隐约约的疼痛令她很不好受。
她有点想请假,但想到开学前老师说请假多次成绩会记入不合格,等下一年和新生一起补训。
陶舒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
也许在食堂的澄清起了作用,第二天关注这件事的人少了很多,那条热榜的帖子也被删掉,一切又重新隐没人海。
只有陶舒然心里发堵,因为她当着梁远京的面说不喜欢他。
他好像无所谓,又好像没听见,脚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就离开。
在他出现在食堂的一瞬间,所有的目光汇聚,而陶舒然作为绯闻事件的另一主角,为了降下两个人之间的热度,不得不转身离开。
也许他们再也不能够像高三那样毫无距离的相处。
想到这里,陶舒然心里就难过起来。
等到晚上训练的时候,她也没什么胃口,在宿舍床上躺了会,时间差不多了抄起训练帽往外走。
晚上气温低了很多,还是照常先站二十分钟军姿。
今天临时调整了一下方阵队形,把几个零散的小方阵合并到了一起。
教官还按照身高调整了一下排列,所以方阵被打乱起来,各个专业的人混在一起。
陶舒然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眨了下眼睛,在见到傅长沛的一瞬间,心里想的是,方晴宜怎么不在这里。
他比高三的时候要瘦了点,下巴的棱角更锋利,低帽檐压住额头的碎发,一双如琥珀透亮的眼眸,不变的清冷。
傅长沛也看见了她。
他们两个的目光就这样对视,在两个方阵的对立面。
目光相触的一瞬间,傅长沛猛得低下头,完美军姿就此败笔,害羞地偏移目光,因为见面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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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陶舒然婉拒了舍友们的逛超市邀请。
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很快,在回宿舍那条路的转角处看见等候着的傅长沛。
他站在一片路灯照耀不到的阴影处,连影子都没有在路面留下,如果不多看一眼,根本没人会注意。
“好久不见,傅长沛。”陶舒然停下来和他打了声招呼,语气如常,“这几天军训太忙了,我和小宜还打算之后约你出来吃饭呢。”
傅长沛开口就是:“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陶舒然用轻松的口吻安慰他,“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不一样,作为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有空出来吃顿饭吧?大家都在期待你回归的这天。”
傅长沛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这个高三临时转学过来的姑娘,在人生最失意的两个月内,他时常想到她。
她很少失意,大多数时候揣着一股劲,一股拼了命朝某个目标前进的劲。
那时候他问过她:“你想考什么学校?”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我要考庆大。”
最后,她真的实现了梦想,把一件事情由不可能走向。
“好。”
傅长沛温声道:“我也挺想和大家见见的。”
话题到这儿就算要结束了,陶舒然挥挥手和他说再见,鬼使神差的,她回过头看了一眼。
清清冷冷的月色,傅长沛一个人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
他看起来很孤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温度,好像全部的感情都被那个暑假带走。
陶舒然心里一阵叹惋,忍不住轻声说:
“希望下次见面,你是快乐的。”
*
早起下了一场雨,空气变得湿漉漉,窗户上氤氲着蒸不完的水汽,像一场绮丽梦。
梁远京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揉了一把头发,走到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喝。
喝到一半的时候,电子锁发出动静,林亭舟推门而入。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大早上喝冰水,对肠胃不好。”
梁远京应了两声,把水瓶随手放在桌面上,瞥到餐边柜上整齐码好的一排矿泉水。
他嗤笑一声:“不给我喝,还买这么一大箱,这不是口是心非吗?”
“这不是我买的。”
林亭舟想了下说:“陶舒然那孩子买的吧,前两天她跟我来拿来一趟资料,我当时招呼她喝水来着,结果家里什么都没有。”
后来有一回帮忙让她回来拿材料,没想到这姑娘心细,还给她添上了。
林亭舟自己生活上其实也是个马马虎虎能过且过的人,她这辈子的精细都落在了文物修复这一件事上。
这次真的被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打动,赞不绝口。
陶舒然。
这个好几天没出现在梁远京生活里的人,乍然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还有点奇妙的感觉。
林亭舟随口问:“你跟她关系怎么样啊?”
梁远京视线在商标上顿了一秒。
若无其事道:“就那样。”
林亭舟好笑地问:“就那样是哪样?你们不是朋友吗?”
梁远京面无表情地说:“她说她不喜欢我的关系。”
“那不正合你意?”林亭舟戏谑道,“你从小到大最烦的不就是女孩喜欢你这件事么?”
“怎么,这姑娘有喜欢的人?”
这事正问到梁远京烦心的地方。
她要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换女朋友像换衣服,连分手都没分干净就勾搭下一个的渣男。
更可气的是,梁远京因为这件事朦朦胧胧做了个梦。
这是他生平第一回梦见一个女孩,梦里她哭得很伤心,眼圈红红的惹人怜爱,却还是倔强地说,“我就是喜欢他”。
醒来的一瞬间,除了发现是梦的松口气,那一刻,梁远京承认自己还有点艳羡。
羡慕许彦扬,能拥有如此纯粹赤诚的偏爱。
“学校还没让你恢复训练?”
梁远京低低“嗯”了声。
林亭舟有点为他鸣不平的意思:“过段时间我去找校长去,明明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那些女孩儿自己非要追在你屁股后面。”
因为行业的特殊性,飞行训练大部分是封闭保密的形式,但因为梁远京的备受瞩目,训练场时常被好事的同学围住,甚至还有举着相机偷拍的。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的训练,这段时间梁远京被中止了所有训练,原地待命。
他心情算不上太好,听见这话也不觉得宽慰。
只是勾了下唇角,很淡地说了声,“习惯了。”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不招惹人,也是他的错。
*
到了晚上训练的时候,陶舒然终于撑不住了。
训练到一半,她扶着腰和教官请了假。
最先发现她不舒服的人是傅长沛,他这个人细心到极致,瞥见她发白的唇色,又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立刻道:“你等一下,我帮你打热水。”
打热水要回宿舍区去,但陶舒然现在已经没办法等到他回来了,她跟旁边同学留了个口信,准备去超市买点暖宝宝和红糖水。
学校超市八点一到准时关门,卡着关门的点出门,陶舒然步子迈得很大。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将她快要吞噬。
没找到暖宝宝。
大夏天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存货里,陶舒然打算去柜台问老板碰碰运气,如果实在不行,她只有回宿舍叫个外卖。
正打算走的时候,抬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梁远京。
他好像刚运动完回来,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线条明朗,灰色发带束在额下,露出一双清澈发亮的眼眸。
陶舒然背对着他,在心里默默倒数时间,计算好他离开
她再出现。
岂料天不遂人愿。
热情的兼职大学生问她:“同学,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们等会要关门了。”
这动静把梁远京的目光吸引过来,他微微偏过头来,目光落下一瞬。
陶舒然心跳错了一拍,人做坏事的时候总会把感官放大一百倍,明明他的视线没有望过来,她却感觉他好像已经发现一样。
于是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却不小心撞到旁边的钢制货架。
“砰”得一声,货架最上一层的零食散落。
陶舒然咬住唇,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蹲下来狼狈地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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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冷白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梁远京不经意的触碰,他在她旁边慢慢蹲下来,一起捡东西。
然后慢条斯理问:“你在躲我,陶舒然。”
这句话他用的不是疑问句。
陶舒然心里“咯噔”一下,脸刹那间就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
为个男人至于吗?
梁远京慢慢抬起头,想说的话还没开口,眼疾手快扶住她肩头。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没事。”陶舒然紧紧抿住唇,“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而已,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远京抱着手臂打量了她三秒钟。
直到陶舒然难堪地仰头看着他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好了。”
他确信无疑,她站不起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抚庆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内,陶舒然安静地垂着眸,看输液管里药水流动的方向。
梁远京站在外面打电话,应该是跟学校请假的事情。
过了会儿,他走过来,手里拿着刚刚缴费完的单子,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陶舒然,你是肠炎,根本不是痛经。”
陶舒然自知理亏,低下头没说话。
她还以为只是正常的痛经,只是这一次痛感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强烈,却没想到是肠炎。
梁远京意味不明地望着她。
忽然说:“陶舒然,你是不是很习惯忍耐?”
这话一语双关。
陶舒然立刻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她扭过头去,这是一种很明显的回避姿态。
梁远京和她对峙着,他天生冷淡,不笑的时候压迫感很重,偏薄的唇紧紧抿住,似乎一定要让面前这个陷入爱情里的女孩迷途知返。
陶舒然心里委屈的不成样子。
她根本不喜欢许彦扬,可她又要怎么否定这个事实,她压根不敢告诉梁远京她喜欢的人就是他。
守着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秘密,连被误会都没办法辩解。
陶舒然深深闭上眼睛,感受皮肤被针头戳破的位置开始刺痛。
“是,因为我喜欢上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纯粹喜欢我的人,所以我必须要忍耐,压抑所有的情感,漠视所有的情绪,就这样平平无奇站在他的身边。”
“那为什么要躲我?”
梁远京双手插兜,居高临下望向她,声音冷硬。
“是你一头撞上来说要和我做朋友。”
“难道朋友的定义在你眼里如此浅薄,为了喜欢的人就可以若即若离,避之不见?”
陶舒然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呼吸加速,感觉肠胃痛苦地搅在一团。
梁远京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冷凝,神情冷酷,也不说话。
后来还是来换药的护士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凌晨的输液室寂静无声,男生和女生之间隐隐流动的氛围也一目了然。
“这是你女朋友?”
护士对着梁远京揶揄道:“你和她吵架了吗?”
陶舒然立刻想要反驳,刚刚坐直起来,就看见梁远京一个眼神淡淡扔过来。
他的声音比她的反应要快一步落下。
“不是。”
梁远京帮忙扶着输液架的手指动了下,淡淡掀起眼皮看向陶舒然。
“但也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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