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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日不是颇为温顺,现下怎又不愿了?
谢湛许是要故意惩罚她,他力气很大,云笙缩了缩脖子,疼的蹙眉。
“你也知道疼?”谢湛冷笑连连。
云笙咬唇,偏过头去不愿看他。
谢湛扣紧牙关,喉间缓缓挤出一句话:“你不过是仗着本侯不舍罢了。”
云笙长睫一颤,捏着衣裙的五指倏然合拢。
她是,是仗着谢湛对她有几分喜爱,所以她赌赢了。
只是这不知几分的喜爱,云笙再不敢要。
“来人,进来给云夫人上药。”
云笙急急抓住谢湛的胳膊,定定望向他:“那我的要求,侯爷是否应允?”
谢湛面色难看,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攥紧。
还从未有人敢这般明晃晃威胁过他,谢湛想。如若换成旁人,他早一刀了结了对方。
小娘子珠钗散乱,一头青丝落了满肩。她仰头看他,半张芙蓉面上尽是倔强,那双水润润的杏眸亮得惊人。
谢湛阖了阖眼,再睁开时面上已然平静如水。
他未言,却扯过云笙,将人按到榻上。
云笙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她捏紧手心,只见谢湛握住她的一双脚,轻轻的“咔嚓”一声,那把纯金打造的金锁蓦地开了。
“本侯叫你好好想想,你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谢湛忽地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踏出屋门。
云笙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旋即一把扯过缠绕在她脚踝上的链子。
她抿唇,何尝不懂谢湛的意思?
只是一昧温顺退让,谢湛只会更加欺辱她。她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素日不论他在榻上如何,那夜他怎能那般待她?
云笙摸摸脖子,这种痛楚不知是被她方才刺的,还是之前被谢湛掐的。
阿喜战战兢兢替云笙上好药膏,随后轻轻往她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带,美人低头垂眸,凝眉间也透着股淡淡的忧愁。
她心中倏然叹了口气,她还道云笙已然想通,没成想两人依旧不欢而散,脖子上还又重新添了伤痕。
云笙听阿喜长吁短叹,轻轻笑道:“憋了这么久,你还是想劝我吗?”
阿喜张了张嘴,没忍住道:“奴婢……奴婢只是不懂。不论您之前是何身份,又是因何被侯爷纳进后院的,侯爷对您的好,奴婢们都看在眼里,那一框框的绫罗绸缎送进您院里不说,还为您打发了那几个通房婢子,素日里凡事更是护着您。是以奴婢实在想不通,那避子的多伤身子呐,您怎就日夜戴在身上? ”
“你们是不是都想说,是我太过不知好歹了些。”云笙望着窗外的夕阳,神色很是平静。
阿喜讪讪,没再吭声。
云笙扯扯唇角,心头蓦地酸涩。
谢湛教她读书识字,教她骑马,在众人面前也时时护着她,更别提那日宫宴,她也曾天真以为他信她。
至于流水般的赏赐,更是他对她的宠。
可这些多么像主人对豢养的小猫小狗亦或是小雀儿的宠,谢湛的宠不过在他弹指之间,于他而言是九牛一毛。
这些东西他生来便有,更是不曾放在心上。
一旦她忤逆他,不顺他的意,他抬手间顷刻便能收回。怕是换一个人,他依旧会这般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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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发现她避孕后,他怒不可遏,豢养的小雀儿怎能脱离主人的掌控?
是以头回见面,他便以滔天权势逼迫于她,一只逃不出他掌心的雀罢了,他又怎会问问雀儿的意愿?
云笙终于懂了,谢湛的宠是什么样的宠,而她日渐沉溺在这种宠中,会越发温顺如他的意。
她自嘲一笑,是她太过愚蠢。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妾室,又怎敢生出旁的妄念?
终归是她可笑。
云笙什么都没有,只剩她的一颗真心,她日后会好好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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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冷着张脸从云笙院里出去,阖府上下片刻的功夫便得了消息。
众人都默默估摸着,云笙的好日子到头,兴许是要失宠了。
自回府后谢亭兰没再来过,赵窈窈倒是隔三差五赶来探望,全被阿喜挡了回去。
云笙与谢湛便这么僵持两日。
暮色浓浓,谢湛的书房烛光映映。
眼看快过子时,白元宝打着哈欠,心疼道:“再看下去,侯爷仔细眼睛伤神,不若今儿就歇了吧。”
“嗯”谢湛合上书卷,太阳穴疼得厉害。
他缓缓抬眸,望向昨夜被箭头钉在木桩上的信封,夜半来信,这封信的主人是谁,近乎不言而喻。
剿匪一事在朝上争议不休,永徽帝迟迟不肯拍板,不过他估摸永徽帝在斟酌许他领兵一事。
不论是当今的永徽帝,还是昔日在位的先皇,在谢湛看来,惧称不上贤明君王。
只父亲愚忠,心心念念着祖辈立的规矩,任先皇如何猜忌,便只有一句臣领旨。
谢湛不是父亲,他忠君,只他忠的是贤明之君,是不会因臣子功高盖主,而日夜疑心的君主。
奈何帝王多疑,向来如此。
昔日永徽帝登基之时,传去北庭的信使声称,是二皇子大逆不道起兵造反,章仁太子为杀出东宫就驾,而殒身火海。
若当时情景果真如此,永徽帝又在畏惧什么?章仁太子又缘何躲躲闪闪,与他装神弄鬼?
第一次收到信封时,谢湛不予理睬。毕竟龙椅上坐的是谁,他二人无甚区分,不过是章仁太子更加仁义一些。
只他素来耳根子软,容易听信谗言,任人唯亲。
故他叔侄二人的争斗,谢湛不欲掺和,他会应父亲遗言,保住定北侯府这一家老小。
谢湛回神,捏着纸张的指骨渐渐泛白,这上头既提到了父亲之死,剿匪一事他势在必行。
父亲的死,是他此生逆鳞。
主仆俩一前一后走在黑漆漆的小道上,白元宝在前挑着灯,他听谢湛脚步忽地顿住,不禁回头看去。
他顺着谢湛远远瞧着的视线,心下了然,那可不就是云夫人的住处?
“本侯还有些要事,你先退下。”
白元宝叹气唏嘘,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要事?
无非是心中放不下,一直惦念着罢了。只白日里放不下脸面,夜深人静时才悄悄去瞧一眼。
他这个老仆也不知侯爷在别扭什么?早知如此,当日在行宫又何苦那么狠呢?
这云夫人也是的,缘何就不肯给侯爷生个孩子,若她迟迟不生亦或是生不了,老太君那里还怎么容她?早给侯爷张罗娶妻纳妾,到时候她能落个什么好?
侯爷也是想她有个孩子傍身,这两人怎……怎就闹到这个地步?
云笙身上疲乏,再加之思绪不凝,近来早早便歇下,夜里睡得很沉。
谢湛定定站在屋门外,夜色将他巍峨岳峙般的身影掩去。
只这番动静,终是被在一旁耳房里守夜的阿喜出来撞个正着。
“侯……侯爷。”阿喜瞪大眼,她的惊诧声又急急被她吞咽回去。
谢湛的声音有些沉哑,他道:“本侯来过的事,不必与她提起。”
话落,在阿喜呆愣的神色中,他终是轻推开门,提步入内。
谢湛撩过床帐,皎洁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榻上的小娘子正睡颜娇憨,鬓发黏在脸颊两侧,只看她微蹙的眉眼,总觉她睡得不安稳。
他长指拨过青丝,云笙脖颈处的纱带早已取下,白嫩的伤口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尚未彻底痊愈的粉色疤痕。
谢湛沉着眉眼,唇线紧抿。
她自个儿下手怎这般不知轻重?
坐到榻上,他绷着张脸给云笙涂药。怕吵醒榻上熟睡的人,他动作很是轻柔。
脖子上的药擦好,谢湛视线蓦地下移。
入秋以来,云笙夜里入睡,素来是将被褥裹在身上紧紧的。
许是她方才抱着被褥翻身,此刻一只长腿紧紧压在锦被上,背对着谢湛时,饱满圆润的臀微微翘起。
谢湛想到什么,大手去掀她寝衣裙摆。
谢湛目光一滞,他那夜失了理智,是将她折腾的太过孟浪。
待他视线下移,谢湛面色更加难看。
她是成心的吗?成心不用药?
谢湛抿唇,细细抚过,云笙忽地动了动身子,嘤咛出声。
他手上动作一僵,大腿紧紧绷着。
云笙紧紧抱着怀里的被褥,双腿蜷缩着的睡姿,像只可怜没有归住的小猫儿,见她未醒,亦没有其他动作,谢湛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把云笙的腿放进被褥里,替她掖好被角后,又定定望她两眼睡颜,旋即转身大步离去。
次日云笙醒来后,她长长伸个懒腰,去净房出来,她怔怔坐在铜镜前,没忍住轻轻抚着脖子上那道细细的疤痕。
阿喜欲言又止,是因她实在不敢多嘴。
没料云笙忽地问道:“你昨夜,一直在耳房里守着?”
阿喜点点头,她以为云笙还想问什么,她却不再言语,只双目瞧着略有些失神,她只好把一肚子话又咽了下去。
谢湛几日就这么半夜摸来给云笙上药,今日他抚上时,不同于之前主人的无意间收缩,而是身子微不可察的轻轻僵住。
一时间他手上动作顿住,内室里静悄悄的,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谢湛知晓,云笙醒了,亦或是她今夜根本尚未睡着。
云笙也知晓,身后的人是他。
她的身子在排斥他的碰触,谢湛呼吸一滞,唇线绷成条直线。
两人就这般只当不知,直到谢湛沁着满头大汗给云笙上完药,直到云笙身子颤到无法被人忽视后,两人谁都没有开过口。
身后那道灼热的眼神似能将她的身体都穿透,云笙背对着谢湛,脚趾微微蜷缩着,抓着床褥的手心里沁出一层绵密的细汗。
她知道谢湛想叫她服软,想叫她温顺如鸟,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合他心意。
云笙也知道,她在一步步试探谢湛的底线。
那日她逼他替自己解开脚链,谢湛退了一步,亦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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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几息过后,身后那道极其压迫感的视线收回,云笙又抓紧被褥,她知道谢湛走了。
谢湛仰面,夜色打在他半张侧脸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就在府上风言风语越发多起来时,白元宝忽地去云笙院里道:“云夫人叫阿喜替您梳妆换衣吧,太子私下送来画舫宴的请柬,侯爷欲带您一道去。”
云笙捏紧手心,神色怔怔的。
阿喜欢喜道:“我快些替云夫人梳妆吧,这画舫宴素来是达官贵人们流连忘返的欢快地儿,侯爷是要带您去见人呢,您别嫌奴婢烦,您只要稍微软和一下,侯爷还能再怎么忍呢?”
“见人?官员们带的大都是谁?”云笙淡淡问着。
“这……这……”阿喜登时有些说不出口。
正头大妇们素来端庄,自是不会去这种地方,都是爷们儿在吃酒宴请。
只妾室能跟着出去,确是爷们儿赏脸给面。
云笙瞬间懂了。
第39章
画舫宴在傍晚曲江畔的游船上,云笙与谢湛坐在马车里,两人一南一北,中间都能再坐下一个人。
云笙不知谢湛用意,对方自上马车以来,便一直浅浅阖着眼。
她抿唇,旋即轻轻侧目,撩过车帘。
马车穿过坊间的街头小巷时,商铺林立,哄哄闹闹的人群挤成一团。
云笙怔怔的,这般热闹的大街小巷,她有几时不曾出来逛过了?
原先在健康老家时,她每日都要去地里帮着钱婆子做农活,农闲时也会跟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上山采药亦或是摘摘果子换钱,隔三差五的也能去镇子上赶赶集。
到了侯府,规矩本就森严,再加之钱婆子管着她,云笙只偶尔出一趟门。
再后来自被谢湛纳进后院,她细数之下,出门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能掰扯过来。
谢湛狭长的凤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他斜睨向云笙,细细打量着她眉眼间的神色,蓦地蹙起眉头。
她想出门,缘何不曾与他说过?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云笙小步跟在谢湛身后,踏进游船。
一进室内,扑面而来的便是胭脂花粉气,呛得她连连咳嗽。
高台上跳舞的是一胡人女子,白嫩的肚皮裸露着,现出一截袅袅纤腰。姣好的面容以纱覆盖,俞发显得她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妩媚动人。
周遭坐着几个权贵子第,痴痴盯着跳舞的美人,神态尽是下流。
有人许是瞧见了谢湛,忙恭声道:“侯爷总算到了,太子爷已在上房等您许久。”
谢湛低低嗯了声,算是回应。
秦安偏头,那双溜溜转的眼不受控制落在云笙身上,这便是谢侯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小妾吗?
姿色身段确是不俗。
秦安忽地有些心头发痒,谢侯的女人,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何滋味?
云笙的手蓦地被谢湛拽住,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将她挡在身后,谢湛冷冷睨向秦安:“既如此,秦世子便在前头带路吧。”
秦家是没落的宫侯之家,将女儿送去太子府做良娣,攀上太子这门亲事后日子才又渐渐好过起来。
世子秦安平素便侍奉在太子左右,溜须拍马,谢湛对他向来看不上眼。
上好的厢房里人满为患,多数皆是太子门客,云笙只能认得昔日要将她引荐给太子的陆侍郎。
太子高坐在首位,举杯笑道:“本宫三顾茅庐,可算是将行知请来参宴。行知来迟了,必得自罚三杯请罪。”
“确是臣的不是。”谢湛如是,他倒是看看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方去提酒壶,太子忽地手指向云笙,又道:“谢侯的妾怎这般不懂规矩?你愣在那做甚?还不快给谢侯倒酒?”
太子神色很是不赞成,旋即扯过一旁伺候的婢子:“谢侯这妾若用的不顺手,不若本宫再送你几名佳人?”
谢湛面上不显,心头连连冷笑。
太子一惯的手段,便是往臣子后院里塞美人,现如今这种招数竟都敢往他身上使。
他扯扯唇角,挡回去道:“微臣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只美人臣怕是无福消受。”
谢湛话落,一双漆黑幽深的凤眸紧锁着云笙。
云笙手指微动,淡淡笑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我这便给侯爷倒酒。”
太子若当真往谢湛后院多塞几个美人进来,她只怕往后都没多少清净日子。
谢湛眉眼渐渐舒展开,他望着云笙柔和的侧脸,视线下移,是她倒酒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半截藕白似的腕子。
他神色一滞,两人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般和睦。
太子面容僵住:“外头都道谢侯对新纳的妾室极尽宠爱,看来所言不虚,当真是半点不舍美人伤心。”
“太子殿下说笑。”谢湛随意敷衍过去。
秦安大喇喇坐着,他扬着下巴,瞅瞅云笙倒酒,美人低垂眉目,一颦一笑皆是勾人。
他用力扯过自己身侧的妾,搂着美人的腰揉了两把,美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忽觉无趣至极,复又一把将人推开。
坐在对面的安国公世子见状,打趣揶揄着:“秦世子可当真是风流,这不是你刚纳的妾,怎才宠了几日便腻了?”
秦安大笑:“左不过是个女人,还能指望本世子长情不是?我瞧着李兄身边的婢子眼生,莫不是近来新添置的?”
“秦世子真是好眼力。若秦弟看得上眼,今儿便可带回府上去。”
安国公世子说罢,便扯过身侧婢女道:“去,给秦世子倒满酒。”
秦安的嫡姐颇受太子宠爱,他也算太子半个小舅子。
云笙瞧那婢女低垂着头,不敢露出丁点不满。
旋即见那狂妄不羁的秦世子暧昧笑道:“本世子这个妾,颇是知情识趣。李兄若是不嫌弃,也可带回去几天。”
场上众人惧是仰头大笑,仿若对权贵子弟间互换妾室婢女的风流事司空见惯。
云笙身子往后一幌,她紧紧绞着手指,面上恍惚。
她抬眸,朝谢湛看去。对方饮了杯酒,神色不明。
云笙面色难看,谢湛带她过来,究竟是何意?
太子瞅瞅不语的谢湛,又瞪眼两人,不悦道:“行了,各自坐好,都在胡闹什么?免得叫谢侯看了笑话。”
谢湛淡淡道:“太子殿下不必顾虑臣。”
太子心思打转,章仁太子活着一事他也不知是否能从谢湛嘴里撬出些东西,免得他父皇日夜心头难安。
章仁太子若当真活着,他这个太子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他也不知父皇在怕什么?早早将谢湛笼了过来才是正道,否则那不是白白将人推去章仁太子那边?
至于外戚一事,自可稳坐帝位后慢慢打压,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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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古都爱美人,不成想谢湛不耽于女色,至今都只有一名妾室。
太子眯了眯眼,像是在随意寒暄:“章仁太子一事,不知谢侯有何看法?”
云笙听着众人说笑,只觉大脑嗡嗡,昏昏沉沉间耳畔渐渐没了声。
谢湛是在提醒她什么吗?云笙浑身冷汗涔涔,方才的妾也颇受过那秦世子多日恩宠,听着风光无限,却不料一朝也能说送便送,丝毫不会手软。
昔日府上的温姨娘也是可怜,一条人命活生生便没了。
云笙血液发凉,谢湛的底线不是那么叫她好试探的,或许他已然要没了耐心。
若非身契还捏在谢湛手里,她早早便想替自己谋划,云笙不想亦不愿做高门大户里的一条孤魂野鬼。
神色恍惚间,那秦安已然醉得跌跌撞撞,他蓦地摇摇晃晃走到谢湛桌案旁,饮酒道:“来,谢侯,本世子敬你一杯。”
谢湛沉着眉眼,定定道:“秦世子怕是醉了。”
秦安摆摆手,磕磕绊绊继续:“没……没醉,本世子酒量好着呢,还能再喝它个十壶八壶。”
旋即他眯着眼,眼神时不时往云笙身上瞅,半醉半醒间说大话道:“谢侯的妾,可当真是与众不同。不料一个乡下来的村女,竟有这般姿色。谢侯可……”
云笙惊出一身冷汗。
谢湛目光冰冷如刃,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就那么冷冷瞧着秦安。
秦安被他盯得发麻,对方那迫人的眼神像是在盯一只死物。他终于酒醒,吓的舌头都捋不直。
太子终于出声,叫侍从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小舅子”扯回来,旋即冲谢湛笑道:“他喝多了,尽是会胡言乱语,谢侯可勿要放在心上。”
“殿下安心,这个自然。”
谢湛偏过头去,只见云笙面色苍白如纸。
被那自大的蠢货吓到了?
吃了一顿酒下来,谢湛油盐不进,果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太子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云笙跟在谢湛身后,她仰面看去,许是吃了些酒,他凌厉的侧脸上难得泛着层薄红。
谢湛停下脚步,淡淡对云笙道:“本侯还有事,你先上马车。”
云笙身子一僵,低低嗯了声。
一时间两人都默住,这是他们近来说的第一句话。
云笙在马车里坐立难安,实在想不通谢湛还有何事要去处置?
须臾,她撩过帘子问车夫:“你方才有瞧见,侯爷往哪去了吗?”
车夫不敢多看这位云夫人娇艳的面庞,忙低头回着:“好像是往秦世子去的小道方向去了。”
月色将云笙的脸照的惨白,她身子摇摇晃晃间,重新跌坐到马车里。
车夫挠挠头,云夫人这是怎了?
那头秦安进了小巷口,方要对着墙壁放水,他裤子刚脱下一半,肥肥的腚上蓦地被人踹了两脚。
秦安吓得一哆嗦,狼狈跌倒在地,骂骂咧咧道:“谁?谁敢踹小爷?个老奶奶的,知不知道老子的姐夫是太子殿下,小心小爷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本侯踹你,你又如何?”
谢湛隐在暮色里,秦安回眸,只觉见了鬼。
“谢……谢侯……”他哆哆嗦嗦地提醒着:“太子,太子殿下那……”
谢湛不屑与这种蠢货多费口舌,他扬扬下巴,侍卫当即将秦安按在地上。
“你是什么东西?本侯的女人,岂容你觊觎?”
他居高临下睨过去,眼神冰冷到仿若在看一件死物。谢湛上前两步,长靴面无表情地踩上秦安的手背。
小巷口当即传出一道男人杀猪般的痛苦嘶吼。
“谢、湛,你……你怎么敢……”
秦安疼的面色扭曲,谢湛冷眼旁观瞧着,旋即重重的来回碾着他。
“本侯有何不敢?”
秦安气得要吐血,对着谢湛离去的背影狠狠呸了几口。
要不是手里有兵,他算个什么东西?如何敢这般狂妄自大?
第40章
云笙的唇越咬越白,谢湛是在提醒她,他的耐心到了吗?
否则她如何都想不通,他怎会带她来看这种龌龊的戏?同为他人妾室,云笙感同身受,一言一行皆要合了贵人心意,她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就在云笙坐立难安时,外头脚步声响起,车夫恭声喊了句侯爷。
车帘蓦地被人掀过,谢湛裹着一身寒气弯腰入内。
云笙屏气凝神,默默垂着眼睑。
他去寻那下流的秦世子做甚去了?
谢湛定定睨向云笙,见她眉眼间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不禁抿紧唇线。
两人心思各异,仿若方才也不曾说过那一句话。
回府后,谢湛盯着云笙静静走远的背影,心气仍是不顺。白元宝巴巴凑上来问道:“侯爷如何?这出去一趟,云夫人见了旁的权贵子弟对妾室甩脸,定能感受到您的好了,这和好还不是迟早的事?”
再说了,两人不见面,感情只会更加淡下去。侯爷抹不开面,云夫人也要主动些才好。
云夫人虽只是个妾,待这院里的下人们是极好的,她这个老头子也多承她的情,他就盼着她与侯爷好。
谢湛没好气道:“你至今都未娶妻,你懂个什么?竟给本侯出些馊主意。”
他一想到云笙叫众人给看了去,就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从心到身,惧是他的,容不得任何人肖想。
白元宝张大嘴,难以置信到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信自己的法子有问题,那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定是侯爷的问题,根本不会哄人。
白元宝登时觉得自己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阿喜亦是担忧的看着云笙,这出去一趟怎觉得云夫人更加沉默寡言了?
云笙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惊醒好几回,她呆呆抱着被褥,惊出一身冷汗。
她竟然梦到了谢清远,她已经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只从阿喜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与大娘子谢玉兰的婚事一直在筹备着。
梦里谢清远面容扭曲,嘲讽地笑着她:“笙娘,你当日为报复我攀上表叔,可曾有过丝毫后悔,你当他是个好的吗?”
“是,我是混蛋,要将你送人。可那并非我本意,如若不是我要还赌债,我哪里舍得将你推出去?可你瞧瞧表叔,他带你去那种地方有何用意?”
“你不过是一个妾,表叔能纳无数个妾,你又算得了什么呢?待你人老珠黄,亦或是等不到那时候,瞧见秦世子身边那妾了吗,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她好多少?你清醒清醒吧,你根本无足轻重。”
云笙的指尖抚过她眼角,冰凉的触感叫她回过神来,原来她哭了吗?
她后半夜都没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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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笙便听外头的仆婢们道,那稀客秦世子竟登门不说,还叫仆从带了许多礼品。
云笙心里咯噔一下,头发都被她扯痛。
阿喜见她神色恍惚,云笙望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头,浅浅笑道:“今日替我梳个好看的头,再把那身碧绿青的襦裙找出来。”
“您……您是要去找侯爷了吗?”阿喜又惊又喜。
“是啊,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云笙喃喃自语,谢湛若想逼她,他的确做到了,仍旧是她太过天真。
在她想不到法子脱身之前,在拿不到自己的身契之前,云笙恍然发觉,男人亦包括谢湛在内,许都是吃软不吃硬。
她不能再挑衅他的耐心。
云笙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只要将自己的心锁好,就什么都不怕。
方用过早膳,皇帝圣旨便下到侯府,是派谢湛去青州剿匪的旨意,一同在内的还有皇帝身边的亲信禁军副统领,即日便要出发。
云笙捏紧手心,留给她的时间所剩不多。
谢湛则被谢老太君叫去了文斋堂,谢老太君冷着张脸问:“你与那云笙,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若不能生,祖母趁早给你张罗娶妻纳妾,否则这曾孙我何时才能抱上?待年关一过,你更是老大不小。”
“祖母不必替我张罗。太医说她只是孕事上艰难些,并不是不能生,吃药调理些日子便是。”谢湛沉声。
“吃药吃药,这女人家身子落下病根,不定得调理多久?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能生祖母给你张罗别的。”
谢老太君不喜孙子只吊到云笙身上,堂堂侯爷,如何能只独宠一人?
“祖母。我意已决,您不必多言。”
谢湛强势将谢老太君的话堵回去,冷声道:“您便是私下替我张罗别的,我亦不会收用。”
谢老太君气的头疼胸口疼,这大孙子怎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谢湛大步进了临渊阁,白元宝笑眯眯迎上来道:“侯爷,您大喜啊!”
“有话便直说,少在这里扯别的。”
谢湛睨他一眼。
白元宝的一张老脸上笑得越发都是褶子:“云夫人来了,此刻正在客房等着呢。”
“你说什么?”谢湛难得失神片刻。
“老奴说云夫人来了,这人啊,迟早想通不是?”
谢湛抿唇,没由来觉得喉咙口发痒干涩。
她来寻他,是想通了还是……
“去,把人给本侯请进来。”
白元宝欢欢喜喜应了声,忙颠颠去做事。
须臾,端坐在红木交椅上的谢湛余光瞥见一角绿色的裙摆,那裙摆摇摇晃晃间,险写没晃到他心里去。
“侯爷。”云笙提着衣裙,小步跨进门槛。
她缓缓抬眸,望着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谢湛,恍惚间竟记起了自己初次踏进这个门的时候。
那时她知道她要把身子献给这个男人,求他庇护,她心中惶惶,迷茫,亦有些难言的羞涩。
只如今她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心境更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谢湛瞧她神色,声音轻轻柔柔的,心口憋闷了几日的气倏然顺畅。
“过来。”
云笙不用他说,就已然走到谢湛跟前。
“不再跟本侯闹了?嗯?”谢湛的眸紧锁着云笙,细细打量着她每一寸神色。
云笙捏紧手心,她从来……从来都不是在跟他闹,果然在他眼里,她就是不知好歹,无理取闹。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莞尔笑道:“是,是我不懂事,还望侯爷不与我计较。”
云笙的心难受极了,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来违心讨好他。
只谢湛不是好糊弄好骗的,她一直昂头仰面,不敢叫他看出丝毫旁的。
时间久到云笙的脖子都酸了,久到她以为被谢湛看破时,腰上蓦地横过一只男人的手臂,谢湛将她扯到怀里。
云笙跌坐在他腿上,下意识抓住他衣襟。
“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谢湛抚上云笙的脸,复又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
云笙紧张到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垂眸,柔声道:“嗯,我不敢欺瞒侯爷。”
谢湛定定瞧着云笙,旋即收回视线。
他不欲再多想,只道:“那便好。打今儿开始,调理身子的药,日日都吃着。”
云笙身子僵了一瞬,又怕谢湛察觉出端倪,又忙强逼自己放松。
“好,我都听侯爷的。”她别无他法,只盼着她这身子争气些,别叫她怀上。
“以后都不再折腾了?”
耳畔谢湛的声音蓦地响起。
云笙登时会意,他在说她两回避孕的事。
“侯爷放心,我万万不敢的。”
她扬唇笑着,瞧着跟往常也无甚不同,谢湛却目光一滞。
那日总归是吓到了她。
谢湛明日便要出发去青州,云笙下午与花媪一道替他收拾包裹。
花媪瞅瞅温温柔柔的云笙,叹口气道:“云夫人别嫌老奴多嘴,侯爷自小便没了亲娘,是跟着老侯爷在一堆男人堆里长大的,哪里会跟女娘们相处?老奴观侯爷啊是在意您的,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您切勿放在心上,与侯爷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云笙身子一僵,低声道:“嗯,我都知道的,以后再不会了。”
花媪摇摇头,总觉云笙待侯爷,疏离许多。
临行前的这一晚夜里,时隔几日,谢湛光明正大地再次踏进云笙屋里。
两人安置好,吹灯后,谢湛照旧睡在榻外。
他长臂一伸,将云笙捞在怀里。
云笙的身子潜意识有些排斥他,她拽着被褥,一动都不敢动。那夜他太深,她至今都忘不掉那种感觉。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直往谢湛鼻子里钻,多日不曾沾她的身,他呼吸已然紊乱。
后背紧紧贴着谢湛滚烫的胸膛,云笙耳畔是他沉沉的喘息声,她以为谢湛会来解她衣裳,谁料男人的大掌从她腋下穿过来,只一手裹着她轻轻揉捏,像是在捏白面团一样,再无旁的动作。
只他太过嚣张,叫她无法忽视。
云笙听说京官们去了地方州上,总有当地的官员为讨好献媚而送上美人,虽说谢湛是去做正事,但难免有空闲参宴的时候。
若他当真看中个美人带回来,她的身契岂非更是遥不可及?
云笙咬咬牙,旋即转过身去,水蛇般的柔软手臂环在谢湛劲瘦的腰身上。
她心中苦笑,到头来她竟要使出这些手段来固男人的宠。
谢湛顿住,去掀云笙裙摆,哑声问:“下头好全,不疼了?”
云笙怔怔的,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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