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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没人会不喜欢夕桐师姐吧,毕竟她这么漂亮,这是人之常情嘛。”
虞子彻看着雪迎近在咫尺的、妖娆又充满算计的脸庞,一股邪火混合着冒险的刺激感涌了上来。
他猛地将她压回床上,眼神兴奋而浑浊:“妈的……你真他妈是个妖精!”
雪迎在虞子彻身下,承受着新一轮的冲击,脸上却没有任何情动的痕迹,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计划推进中的冷静。
为了离开那个烂泥地,她可以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第74章 我哥晚上跟我去应酬,估计得……
苏璐瑶正蜷在房间里,戴着耳机沉浸在一本奇幻小说的世界里,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这是她花了大价钱才从二手书市淘来的宝贝。
突然,手机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提示。
她本能地想忽略,但瞥见验证消息里写着【我是雪迎~】,指尖顿了顿。
她加她做什么?
苏璐瑶一直觉得这个女大学生住进虞家的事很奇怪。叔叔阿姨怎么会答应这种事,遇到这种事,应该直接连带着虞子彻一起赶出去才对!
但出于目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状,苏璐瑶通过了验证。
消息几乎瞬间抵达。
雪迎:【璐瑶师姐好!冒昧打扰了!我是雪迎,一直很欣赏师姐身上那种洒脱不问世事的气质,平时在家都不敢跟您讲话,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加您了![可爱表情]】
苏璐瑶对这种社交辞令无感,指尖敲了个【你好】便想切回小说世界。
雪迎却仿佛感受不到她的冷淡,继续发来消息,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
【真羡慕师姐能这样安静地沉浸在精神世界里。不像我,整天除了学业,还要为家里那些永远填不满的窟窿和糟心事烦忧……】
苏璐瑶眉头微蹙,她对这种诉苦不感兴趣,正准备借口离开,雪迎的下一条消息却让她指尖凝固。
【师姐,我听说您在收集鹤风的手作书?尤其是那本《星尘鉴古》。】
苏璐瑶的心猛地一跳。
鹤风是她最崇拜的奇幻文学大师,《星尘鉴古》更是巅峰之作。
但这本书仅仅只有五十几本,每一本都是鹤风亲手所做,并且每一本都不一样!
当年拍卖的价格虽然只有一本一万元左右,但却是无数藏书家梦寐以求的圣物,她寻觅多年连见都没见过。
雪迎的话语如同精准编织的丝网,悄然缠绕上苏璐瑶最深的渴望:
【我有个朋友,恰好收藏了一本品相完美的《星尘鉴古》。如果师姐真心喜欢,我想办法说服他割爱应该不成问题。就当是送给师姐的见面礼,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这诱惑太致命了。
她盯着屏幕,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
然而,未等她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神,雪迎的下一条信息,瞬间将旖旎的梦境撕开,露出底下冰冷的陷阱:
【其实……有件小事,想请师姐帮帮忙。】
【我知道,夕桐师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夕桐师姐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特别是……虞先生以外的异性。】
文字依旧保持着“礼貌”,甚至带着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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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桐师姐记忆不全,我真的很怕她心思单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欺骗、利用。师姐你只要偶尔告诉我一下她的社交动态就好,不会让你为难的。】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苏璐瑶骤然绷紧的脸。
摊开在膝头的小说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文字也变得模糊。
雪迎没有再催促。
最后那条信息静静地躺着,前面是足以让任何鹤风粉丝疯狂的、散发着致命芳香的诱饵,后面则是一个昭然若揭的、充满恶意的窥探请求。
苏璐瑶的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那套梦寐以求的手作书像海妖的歌声在脑海中盘旋。
她看着雪迎那个用了许久的雪地背影头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嗅到,那美丽光晕之下,散发出的、混合着野心与算计的、冰冷刺骨的气息。
苏璐瑶久久没有回复。
对话框沉默着,如同一个精心布置的、等待着猎物坠落的幽深洞口。
……
虞子彻最近有些心烦。
他那点小心思被雪迎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既享受着这种刺激,又苦恼于找不到机会更进一步接近夕桐。
这天,雪迎又在微信上“无意”间提起:
【听说夕桐师姐后天就要结束出差回来了呢,虞总肯定很开心吧?说不定要亲自下厨准备大餐呢。】
虞子彻撇撇嘴,回道:【我哥?他那个工作狂,能准时回家就不错了。】
雪迎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接着“灵机一动”般提议:
【说起来,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跟鼎盛科技那边搭上线吗?我听说他们的刘总后天晚上正好有个私人饭局,机会难得哦。要是虞总能出面帮你引荐一下,事情肯定好办多了。】
虞子彻眼睛一亮!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鼎盛科技是他最近很想巴结上的项目方,但苦于没有门路。如果他哥肯出面,那绝对事半功倍。而且……他哥去应酬了,晚上不就……
刘总肯定会留他哥去下一局,他这种无足轻重的人物乘机先溜也没人会在意。
他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这是雪迎在帮他创造机会,心里美滋滋的,连忙拍胸脯保证:【明白!迎迎你放心,我肯定把我哥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在夕桐预定回来的那天上午,虞子彻精心打扮了一番,揣着小心思,溜进了虞思邪的书房。
“哥!救命啊!”他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虞思邪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头微蹙:“又怎么了?”
“鼎盛科技的刘总!就那个手里握着新能源核心项目的!他今晚组了个局,据说好几个大佬都会去。哥,你知道我自己之前捣鼓的那个小公司,就指望这个项目翻身了……可我这级别,连人家门槛都摸不着……”
虞子彻哭丧着脸,“哥,你就帮帮我,今晚陪我去一趟呗?就露个面,帮我引荐一下,成不?你不出面,弟弟我这单肯定黄了!”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利”,甚至搬出了已故爷爷希望子孙和睦的话来。
虞思邪捏了捏眉心。
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堂弟虽然头疼,但鼎盛科技的项目他也有所耳闻,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考虑到虞子彻难得有心想做点正事,加上兄弟情分,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地点。”
“晚上七点,兰亭序会所!”虞子彻心中狂喜,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恳切,“谢谢哥!!”
退出书房,虞子彻立刻得意地给雪迎发去消息:【搞定!我哥晚上跟我去应酬,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雪迎看着手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很好,障碍清除,舞台已经搭好。
接下来,就该女主角登场了。
……
美国之行的最后一天,原本轻松的收尾工作变得异常紧凑。
在随行团队里的刘恋紫,接到了雪迎从国内发来的明确指令:【想办法让夕桐最后一天多“忙”一点,尤其是晚上,尽量让她休息不好。】
刘恋紫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有些打鼓。
她一直习惯了将雪迎视为自己的“神”,她聪明漂亮,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过于偏执,但却并不影响她整体的“美”。
是人都会有点问题。
而她家境普通,拼劲全力才考进京大,长得也不怎么样。她羡慕雪迎那样的人,也想成为雪迎那样的人,她讨厌需要拼劲全力才能稍微收获一点幸福的自己,她讨厌平庸,那点微弱的良知又被压了下去。
于是,在最后一天,刘恋紫“积极”地承担了大量沟通协调工作,然后不断地、以“遇到困难”、“需要确认”为由,频繁地去请示和麻烦夕桐。
“师姐,这个数据对方突然要求重新核对格式,很急!”
“师姐,酒店说明天的接送车辆时间有变动,需要重新确认,那边现在有时差,只能现在联系……”
“师姐,导师刚才说那份补充材料需要立刻整理出来发给他……”
夕桐原本就因为连日的奔波和密集的会议感到疲惫,此刻被刘恋紫层出不穷的“紧急状况”搅得几乎无法停歇。
她强打着精神处理各种琐事,直到深夜才得以回到酒店房间,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回国的长途飞行上,夕桐依旧精神不济,靠在舷窗边闭目养神,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刘恋紫坐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夕桐的倦容,心里既有一丝愧疚,又夹杂着完成任务后的松懈。
飞机终于在京市机场降落。
走出闸口,夕桐只觉得脚步虚浮,连日积累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太阳穴一阵阵抽痛。
她婉拒了导师提出送她一程的建议,只想尽快回到家里。
虞思邪派来的司机早已等候在外。
车子平稳地驶向虞府,夕桐靠在舒适的后座,几乎又要睡过去。
抵达虞府时,已是华灯初上。
宅邸内很安静,只有几盏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夕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感觉自己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立刻泡个热水澡,然后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勉强支撑着走上楼梯,走廊里光线昏暗,她摸索着走向卧室门口。
就在她伸手准备推开卧室门时,旁边客房门廊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略显低沉、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声音:
“回来了?”
夕桐疲惫地转过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客房门边的墙上,穿着和虞思邪风格相似的深色家居服,脸上……竟然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昏暗的光线下,那身形轮廓和露出的眉眼,乍一看,竟与虞思邪有七八分相似!
虞子彻和虞思邪本就有些相像,夕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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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初见他时就有这种感觉。
极度疲惫之下,夕桐的警觉性和判断力都降到了最低。
她的大脑混沌一片,只是凭着模糊的视觉和那刻意模仿的声线,下意识地将眼前这个人认作了虞思邪。
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戴着口罩站在客房门口,而不是在卧室等她。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好累,先回房了。”
她没有再多看那个“戴口罩的虞思邪”一眼,也没有察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的诡光,只是用力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门外,戴着口罩的虞子彻缓缓拉下了口罩,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紧张、兴奋和某种扭曲快意的笑容。
第75章 “等你很久了。”
虞子彻在客房里焦躁地踱步,心脏因兴奋和紧张而狂跳。
他听着隔壁主卧的动静,计算着时间,觉得夕桐此刻应该已经因为极度疲惫和床头保温杯中的微量助眠药物而陷入沉睡。
深吸一口气,再次戴上黑色的口罩,他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主卧门口。
试探性地拧了拧门把手——果然,如雪迎所预料和苏璐瑶无意中透露的,夕桐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
虞子彻心中狂喜,闪身而入,又轻轻将门掩上。
主卧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暧昧。
大床上,被子微微隆起。
空气中弥漫着夕桐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虞子彻咽了口唾沫,放轻脚步,如同最卑劣的窃贼,朝着床铺靠近。他想象着接下来可以为所欲为的场景,血液都在沸腾。
然而,就在他距离床铺还有几步之遥时——
“虞子彻。”
一个清晰、冷静,带着一丝冰冷嘲弄的女声,骤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虞子彻浑身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猛地顿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声音来源——
大床之上,夕桐根本未曾入睡!
她靠坐在床头,身上穿着整齐的睡衣,双臂环胸,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更没有预想中的迷离或惊恐,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种……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般的鄙夷。
“你……你没睡?!”
男人失声叫道,口罩下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等你很久了。”
夕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被推开,虞思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两把冰锥,直直刺向僵立在房间中央、戴着可笑口罩的堂弟。
男人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显然是刚刚回来,或者说,早就回来了。
“哥……?!”虞子彻彻底慌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刘总在一起喝茶……
“很意外?”
虞思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死寂,“还是说,你更意外为什么小夕会清醒地在这里等你?”
答案,早在一天前就已经揭晓。
就在夕桐在美国被刘恋紫不断“骚扰”、疲惫不堪的同时,京市这边,苏璐瑶没有回复雪迎那条充满“诱惑”的信息,而是直接将雪迎如何试图用《星尘鉴古》利诱她、让她监视夕桐社交动态的聊天记录,原原本本地展示发给了夕桐。
苏璐瑶虽然宅,但不傻。
雪迎那句“虞先生以外的异性”以及打探夕桐与虞家人关系的意图,让她嗅到了更危险的气息。
这不仅仅是针对夕桐个人的嫉妒,更可能涉及到对虞家这个整体的某种图谋。
夕桐得知这一切后,立刻警觉起来。
她联想到雪迎突然“生病”让她顶替出差,以及虞子彻近期种种反常的殷勤和打探……一个模糊但危险的阴谋轮廓逐渐清晰。
她立刻联系了虞思邪。
两人迅速沟通了各自掌握的信息。
虞思邪本就对雪迎住进家中有所保留,此刻更是印证了他的怀疑。
他们将计就计,一方面,夕桐假装疲惫,麻痹对方;另一方面,虞思邪假意答应虞子彻去应酬,实则暗中布置,提前回家,静观其变。
而雪迎,自以为算计得逞,还特意找了个借口,在“恰当”的时间,引着她以为刚刚应酬回来的虞思邪“恰好”经过主卧附近,想要让他“亲眼目睹”夕桐与虞子彻纠缠的“不堪”场面,彻底毁掉夕桐在虞思邪心中的形象。
当雪迎带着故作惊慌的表情,引着虞思邪走到主卧门口,正准备“意外”发现什么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夕桐清醒地坐在床上,眼神冰冷。
而虞子彻,像个小丑一样戴着口罩,僵立在房间中央,满脸惊恐和绝望。
雪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不是的……虞先生,我……我只是听到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雪迎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虞思邪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虞子彻身上,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看来,你是忘了我的警告。”
他挥了挥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的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几乎瘫软的虞子彻。
“哥!我错了!哥!”
虞子彻彻底崩溃。
虞思邪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切断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就是禁足。
对于习惯了花天酒地的虞子彻来说,这比打他一顿更让他绝望。
虞子彻被拖走了,哭嚎求饶声渐渐远去。
虞思邪这才将目光转向面无血色、摇摇欲坠的雪迎。
“雪小姐,”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我想,你需要给我,也给小夕,一个解释。关于很多事情的……解释。”
雪迎瘫软在地……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难道都要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吗?
……
夜深人静,主卧里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地洒满大床。
夕桐洗去一身疲惫,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裙,靠在虞思邪的怀里。
他结实的手臂环着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宁静与亲密。
“今天……吓到了吗?”
虞思邪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夕桐一缕微湿的发丝。
夕桐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还好。更多的是……恶心。”
她想起虞子彻戴着口罩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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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样子,以及雪迎那看似无辜实则包藏祸心的眼神,胃里一阵不适。
虞思邪的手臂收紧了些,带着安抚的力道。
“是我疏忽,不该让她住进来。”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
当初若不是父母劝说,加上一丝对雪迎“身世”的怜悯,他绝不会让这样一个隐患靠近夕桐。
“不怪你,”夕桐抬起头,看向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她太会伪装了……”
“瑶瑶把聊天记录给我看了。她先用绝版书诱惑瑶瑶,想让她监视我的社交,特别提到了‘虞先生以外的异性’,还有……再加上她突然‘生病’让我顶替出差,虞子彻又恰好在那天异常积极地把你支开……太巧合了。”
夕桐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今晚虞子彻的行动是雪迎直接指使,但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她。
“我知道。”
虞思邪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从她刻意模仿你的穿着风格,到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提起你的过去,试图引起我的‘共鸣’和怜悯……她的心思,并不难猜。”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冷嘲:“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还把虞子彻那个蠢货拖下水。”
夕桐感受着虞思邪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那份因算计而产生的寒意渐渐被驱散。
“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动不了她。”
“不急。”
虞思邪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和掌控力,“蛇既然已经出洞,就不会只动一次。她费尽心思住进来,目标绝不仅仅是制造一场误会那么简单。只要她还有企图,总会露出更多马脚。”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语气变得无比笃定:“在这之前,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无论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信你。”
夕桐的心像是被温水流过,柔软而安定。
她抬起头,迎上他深邃而专注的目光,那里面的信任如同磐石,毫不动摇。
“我也信你。”夕桐轻声回应,嘴角微微上扬,“就算哪天你被哪个‘小妖精’缠住了,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把她踹开,或者……”
她眨了眨眼,带上了一丝狡黠,“等我亲自来收拾。”
虞思邪被夕桐的话逗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不会有那一天。”男人的声音喑哑而充满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我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无论你是否记得。”
灯光朦胧,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交织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
虞子彻被禁足后,面对虞思邪的冷厉逼问和可能面临的更严厉惩罚,在极度恐惧中,竟爆发出一种扭曲的智慧。
他一口咬死,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雪迎完全是受他胁迫。
“是我!都是我逼她的!”
虞子彻涕泪交加,跪在虞父虞母和虞思邪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垂涎嫂子美色、进而胁迫无辜女友配合他的卑劣小人。
“迎迎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太胆小,不敢反抗我!是我用她家里的破事威胁她,她才不得不帮我传递消息……哥,叔叔阿姨,你们要罚就罚我!别牵连她,她是真的可怜!”
虞子彻这番“舍己为人”的表演,真假掺半,将自己置于更不堪的境地,却成功地将雪迎从主谋的位置上摘了出来,塑造成了一个无力反抗的受害者。
虞父虞母本就对雪迎存有几分怜惜,听到虞子彻这番“忏悔”,更是对雪迎的“遭遇”唏嘘不已。
连带着,对虞子彻这个“混账东西”竟还保留了一丝“勇于承担”的复杂感。
为了“弥补”雪迎受到的“委屈”和“牵连”,也或许是虞子彻也在W市父母那边苦苦哀求的结果:
虞父虞母出面,劝说虞思邪将原本由虞子彻负责打理的、虞家旗下一些边缘的、非核心的产业和社交资源,逐步移交给了雪迎代理。
理由也很充分:雪迎是商学院的高材生,能力出众,如今又“无辜”受到牵连,给她一些机会作为补偿和锻炼,合情合理。
况且,这些产业和资源对于虞家来说无足轻重,就算雪迎搞砸了,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
虞思邪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他心知肚明雪迎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辜。
但眼下没有确凿证据,加上父母的态度,他暂时选择了默许。
他也想看看,这条蛇,拥有了更多的权力和资源后,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因祸得福。
雪迎不仅没有因为虞子彻的倒台而受到牵连,反而顺势接手了他留下的摊子。
她凭借着在商学院学到的知识和一股不甘人下的狠劲,很快就将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业务梳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发掘出了一些新的盈利点。
女孩开始频繁出入于一些以前只能远远仰望的商务酒会和名流沙龙。
凭借着虞家这层模糊的“关系”,以及她自身越来越沉稳得体的谈吐、日益精进的打扮和那种混合着脆弱与坚韧的独特气质,她迅速在上流社会站稳了脚跟。
她不再是最初那个需要靠模仿夕桐来吸引目光的女孩。
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格——简约、高级,带着一种疏离的优雅。身边的人开始称赞她:
“雪小姐真是年轻有为,能力出众。”
“迎迎现在越来越有气场了,不愧是虞家看好的人。”
“她那种气质,真是独特,又温柔又独立,让人移不开眼。”
赞美声环绕着雪迎,权力和资源如同滋养的土壤,让她绽放得越发娇艳。
她微笑着应对所有人的恭维,眼底的野心,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燃烧得更加炽烈。
第76章 是虞子彻那个废物留下的耻辱……
京大图书馆的僻静自习区,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摊开的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雪迎正专注地看着一份商业计划书,指尖的钢笔偶尔在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刘恋紫坐在她对面,心神不宁地翻着面前的文献资料,目光却时不时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落在雪迎低垂的侧脸上。
雪迎今天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锁骨,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颈部线条和专注时微抿的唇瓣,美得让刘恋紫心脏微微发紧。
“迎迎……”刘恋紫终于忍不住,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雪迎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刘恋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们……我们收手吧,好吗?你现在已经做得够好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很多人都认可你……真的,已经很好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恳求,甚至有一丝卑微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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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不要再往前走了,虞家那边……水太深了,我害怕……”
雪迎翻动书页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刘恋紫,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感激,也没有动容,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
“够了?”
她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小紫,你觉得我现在拥有的,就叫‘够’了吗?”
她的目光掠过窗外京大恢弘的建筑,仿佛穿透了它们,望向了更远处那片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璀璨之地。
“住在别人施舍的房间里,打理着别人指缝里漏出来的、无关紧要的产业,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这就叫‘够了’?”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人,“你看看夕桐,她拥有的是什么?是虞思邪毫无保留的爱和信任,是虞家未来女主人的名分和地位,是生来就拥有、甚至失去记忆后还能轻易夺回的一切!”
雪迎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贪婪,那是一种被欲望灼烧的光芒:“我比她差在哪里?我比她更努力,更聪明,更懂得如何利用一切!我凭什么不能拥有更好的?我配得上最好的!”
刘恋紫看着雪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知道,雪迎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需要她小心翼翼维护和同情的女孩了。
她的世界里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只有不断膨胀的欲望和为目标不择手段的冷酷。
“可是……”刘恋紫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雪迎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怕了,可以退出。但别挡我的路。”
她重新低下头,目光回到计划书上,仿佛刚才那番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刘恋紫看着雪迎冷漠的侧影,所有劝说的话都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心中那份隐秘而绝望的情感,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
午后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洒在私立医院VIP病房内,暖融融的。
夕桐带着夕止,和苏璐瑶一起来看望正在接受治疗的外婆。
病房里气氛温馨。
夕止已经逐渐习惯了失忆的夕桐,他虽然话不多,但会乖巧地坐在外婆床边,把温开水递过去,小声提醒:“妈妈,外婆刚做完治疗,要喝温水。”
夕桐笑着摸摸小止的头,将手里剥好的柑橘递到外婆手里。
因为化疗,外婆的头发稀疏,戴着一顶舒适的软帽,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尚可。
她握住夕桐的手,指尖有些凉,嗔怪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都在忙什么呢!都快把我这个老婆子忘到底喽?”
话是这么说,浑浊的眼睛里却满是慈爱,轻轻回握着外孙女的手。
夕桐心里一酸,连忙俯身抱住外婆,声音有些哽咽:“外婆你别乱说,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以后我天天来,您别嫌我烦就行。”
苏璐瑶在一旁削着苹果,努力活跃气氛:“外婆您放心,她敢不来,我第一个帮您说她!她现在可是我们京大的重点保护对象,忙得很呢!”
外婆被逗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就你这丫头会哄我开心。”
她又拉过夕止的小手,细细端详着重外孙的小脸,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夕止安静地让外婆握着,偶尔点点头回应她的问话。
四人尽量说着轻松的话题,避开病情,病房里充满了亲情的暖意,冲散了消毒水的味道和疾病带来的阴霾。
夕桐看着外婆难得的笑容,心里祈求着能有奇迹发生。
又陪了一会儿,直到护士进来准备给外婆用药,夕桐三人才起身告辞。
“外婆,您好好配合治疗,我们下次再来看您。”
夕桐替外婆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
“好,好,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总惦记我。”外婆摆摆手,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气。
走出病房,轻轻带上房门,夕桐脸上的忧色还未散去,外婆的主治医生便从护士站方向走了过来,神色严谨。
“夕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夕桐的心猛地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将她请到一旁的谈话间,关上门,语气沉重而直接:“夕小姐,老太太最近的几次检查结果出来了。虽然她表面精神尚可,但宫颈癌的病灶对目前这套化疗方案出现了耐药迹象,并且有向周边组织浸润的倾向。”
他指着影像片子上的阴影部分:“这里,还有这里,可以看到新的异常。情况……不太乐观。后续我们可能需要调整治疗方案,但效果如何,很难保证。”
他看着夕桐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语气放缓,带着医者的无奈:“我的意思是,趁着现在老太太精神头还行,痛苦也还能控制,多陪陪她。你们家属……必须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走廊外的阳光依旧明亮,但夕桐却感觉周身冰冷,医生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清晰地割裂了她刚刚构筑起的微弱希望。
她用力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喉咙发紧,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明白了,谢谢您告知实情,医生。”
回程的车上,夕桐将车窗降下一些,让傍晚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试图驱散心头的沉重。
她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听着苏璐瑶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偶尔回应两句,又温柔地回答着夕止好奇的问题,仿佛医院里的那场谈话从未发生过。
她不能把这份沉重的压力传递给乐观的闺蜜和年幼的儿子,更不能让敏感的外婆察觉到异样而失去治疗的信心。
直到回到虞府,苏璐瑶带着夕止去游戏室玩,夕桐径直回了房间。
碰巧也刚到家的虞思邪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落在正背对着他、在整理茶几上书本的夕桐身上。
她的动作有些缓慢,肩膀的线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低沉:“怎么了?今天去看外婆,是不是累了?”
虞思邪的敏锐让夕桐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有了一丝裂缝。
她放下手中的书,身体微微放松,靠进他温暖的怀抱里,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将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化疗耐药了,可能……扩散了。”
夕桐的声音到最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外婆今天看起来精神还好,还跟我们说笑……我都不敢想……”
虞思邪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
他没有说那些空洞的安慰,而是用沉稳笃定的语气,清晰地告诉她:
“听着,小夕。”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已经联系了WSHK癌症中心的顶尖专家,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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