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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皇后
茶水微温,入喉却好像带着她指尖残留的凉意,一路熨帖到心底那点难以言说的焦躁处。
萧翎钧放下茶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叩击。
“阿微,”他开口,声音比方才更温和些,“礼部今日上了折子,提了选秀的事。”
沈知微正拿起筷子,好歹夹了一根青菜,闻言动作没停,将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她觉得好笑,装模作样地沉默一会,咽下食物才抬眼看他:“陛下登基已有时日,后宫空悬,确非长久之计。礼部依制提请,也是分内。”
萧翎钧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不豫或勉强,却只看到一片沉静,连涟漪都无。
“朕也觉得,”他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是该选几个懂事的进来,打理宫务,也省得你总被那些琐事烦扰。”
他伸手,用银筷夹了一块她方才避开的炙肉,放入她碟中,动作自然:“尝尝这个,御膳房新来的江南厨子手艺尚可。”
沈知微看着碟中那块油亮的肉,没动,只道:“陛下若无意选妃,驳了便是。何必拿这话来试探我。”
他若真不想,有一百种方法让礼部闭嘴。如今在她面前提起,无非是想看她反应,看她是否会因选妃二字流露出丝毫在意。
幼稚得很。
萧翎钧被戳穿,也不恼,反而笑意深了些,眼底那点阴郁散开,透出点真实的光亮来。他倾身过去,指尖拂过她垂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将它们别到耳后。
“阿微总是这般通透,”他叹息着在沈知微耳边低语,用脸颊轻贴她的侧脸,“那你说,朕是该选,还是不该选?”
沈知微偏头躲开些,伸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清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喂到他的口中:“这是陛下的家事,亦是国事,知微不便置喙。”
“家事……阿微,你就是朕的家人,”萧翎钧一愣,就着她的手喝了,将她指尖拢在掌心,显然极为受用,“朕若说,只想听你置喙呢?”
沈知微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她沉默片刻,抽回手,拿起筷子,将那块炙肉吃了。
肉质鲜嫩,酱汁浓郁,极合她的口味。
“陛下既开了金口,臣遵旨便是,”她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选妃立后,是祖宗规制,亦是稳定朝纲所需。臣以为,并无不妥。只是人选需得仔细斟酌,家世、品貌、性情,皆要配得上天家威仪。”
萧翎钧看着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眸色沉了沉,随即又漾开笑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发顶,手臂收得紧。
“好一个并无不妥,”他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满足的喟叹,“那阿微帮朕选,如何?”
沈知微眉心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臣不敢僭越。此事当由礼部主持,太后娘娘裁定。”
“朕要你选,”萧翎钧语气不变,声音甚至带了几分笑意,“就按你的喜好来。家世、品貌、才情……你觉得谁合适,谁便合适。”
“三日后,宫中有场小宴,算是为选妃之事预热,”他亲昵地吻了吻她的侧脸,“阿微陪朕一起去。”
他拥着她,不再提选妃之事,只闲话些朝中趣闻,或是问她今日看了什么书,那只猫儿可还乖巧。沈知微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经常答到一半就神游天外。萧翎钧也不在意。
殿内冰鉴散着丝丝凉气,驱散了暑热,也隔开外界的纷扰。这一刻的宁静,竟有几分像失忆时在那太子府中的错觉,只是抱着她的人,不再是那个笨拙模仿兄长的太子,而是真正执掌生杀予夺的帝王。
晚膳后,萧翎钧照例批阅奏疏,沈知微坐在一旁看书,黑猫蜷在她脚边打盹,殿内烛火明亮。
直到夜深,萧翎钧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脸上倦色难掩。他起身走到沈知微身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歇息吧。”
沈知微没有抗拒,手臂松松环住他的脖颈。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替她除去外衫,盖好薄被,自己则在她身侧躺下,如往常般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很暖和,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沈知微闭上眼,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也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却忽然低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又清晰,吓得她脊背一僵。
“阿微,”他唤她,手臂微微收紧,“待局势再稳些,朕立你为后。”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是告知。
沈知微眼睫颤了颤,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
立后,谈何容易。她沈家罪臣之女的身份,朝中那些老臣岂会轻易答应。
更何况,她与萧望卿那段前缘,虽无人敢明言,却也是心照不宣的忌讳。
萧翎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背脊,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无需担忧,”他的语气笃定,“朕自有安排。这后位,只能是你的。”
沈知微依旧沉默,萧翎钧也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夜色深沉,沈知微却毫无睡意。
她听着身边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思绪纷乱。
三日后的小宴,设在御花园的临水轩。夜色初降,宫灯次第亮起,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倒也颇有几分意趣。
沈知微随萧翎钧一同出席,她穿着萧翎钧特意让人准备的宫装,颜色是极淡的月白,料子却是千金难求的流光锦。发髻梳得简单,只簪了一支素银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与萧翎钧出现时,原本有些喧闹的轩内瞬间安静了。在场的有宗室亲王,朝廷重臣,以及他们身边正值妙龄的女儿或姐妹。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落在她身
上,带着好奇、探究、忌惮,还有……敌意。
萧翎钧仿佛浑然不觉,牵着她的手,引她坐在自己身侧的席位。那位置离龙椅极近,意味不言而喻。
宴席开始,丝竹管弦响起,舞姬翩跹入场。觥筹交错间,气氛渐渐活络起来。不断有大臣上前敬酒,说着恭维的话,眼神却总忍不住往沈知微这边瞟。
萧翎钧心情似乎不错,偶尔会与臣子交谈几句,或是点评一下歌舞。但他大多注意力都在沈知微身上。
他会亲手为她布菜,低声问她可合口味;会在她酒杯将空时,示意宫人续上;甚至会在她看向某处歌舞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附耳问她是否喜欢。
他做得自然,沈知微被伺候惯了,也由着他。
对于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她只当不见,偶尔与某位大臣女眷的目光对上,也会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态度疏离又不失礼数。
酒过三巡,一位宗室老王端着酒杯起身,笑呵呵地对萧翎钧道:“陛下,今日良辰美景,诸位小姐亦是才貌双全,不知陛下可有中意之人?也好让老臣等沾沾喜气,早日盼来皇嗣啊!”
总是有人要问的。
这话一出,轩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向萧翎钧,尤其是那些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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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来的大臣,眼神更是热切。
萧翎钧执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笑容温煦,看向身旁的沈知微。她正垂眸看着杯中清酒,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气人模样。
他心中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
“皇叔有心了,”萧翎钧放下酒杯,声音提高,“只是立后选妃,关乎国本,需慎重。朕心中已有计较,届时自有决断。”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没有否认,反而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已有计较。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沈知微身上,意味更加复杂。
沈知微垂着眼,面上依旧淡淡的。但她从来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只能默念大悲咒,尽量屏蔽周围的窃窃私语和那些钉子似的目光。
萧翎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弯了弯,随即轻咳一下又恢复如常。他伸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沈知微指尖颤了一下,没有挣脱。
宴席散后,萧翎钧牵着沈知微的手,漫步走回清凉殿。月光如流水倾泻,二人的影子恍若一体。
一路上,他都沉默着。
直到踏入清凉殿院内,看到那只黑猫正蹲在新搭的猫爬架最高处,沐浴着月光,悠闲地舔着爪子。
萧翎钧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那猫。
“它倒是会找地方。”他忽然说。
沈知微也抬头看去,月光下,猫儿的轮廓有些模糊,只有那双鎏金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不似凡物。
“嗯。”她应了一声。
萧翎钧收回目光,看向她。
“阿微,今日宴上那些女子,你觉得如何?”
又来了。
沈知微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无奈:“皆是名门闺秀,才貌出众。”
“是吗?”萧翎钧向前一步,逼近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可朕觉得,她们加起来,也不及阿微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沈知微重复了一遍,“陛下谬赞。臣蒲柳之姿,不敢与名门闺秀相较。”
“谬赞?”萧望卿微微倾身,气息拂过她额前碎发,“阿微何时学会这等自谦之词,还是说……你宁愿朕去欣赏那些,名门闺秀?”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颌,轻轻抬起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
“阿微,皇后只会是你。”
沈知微呼吸一窒。
“陛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用手指抵住了唇。
“嘘,”萧翎钧摇头笑了笑,“别说让朕不高兴的话。”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酒气的灼热随着亲吻渡了过来,力道凶狠,不像是吻,更像是一种标记和宣告。
沈知微被动地承受着,直到他放开她,才瘫软下来喘息。
“累了,歇息吧。”他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向殿内,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夜深人静,沈知微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身侧是已经熟睡的萧翎钧。他依旧习惯性地从背后拥着她,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沈知微睁着眼,浑身酸软,但毫无睡意。
皇后。
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想翻个身,腰间的手臂却立刻收紧了,耳边传来萧翎钧带着睡意的咕哝:“别动……”
沈知微僵住,不再动弹。过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掰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动作轻缓地坐起身。
她披上外袍,走到窗边。清凉殿的院墙不算高,但宫禁森严,外面有层层守卫。
她推开窗,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燥热逐渐散去。
就在这时,墙头黑影一闪,一个身影动作轻盈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几个起落来到她的窗下。
月光照亮了来人的脸。
是萧望卿。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墨发高束,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淡神情。
沈知微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
萧翎钧依旧沉睡着。
她再转回头,萧望卿已经无声翻窗而入,落在她面前,带来一身夜露的凉意。
“你……”
沈知微刚开口,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作者有话说:斟酌结局
如果小沈称帝的话?
第52章 偷情
沈知微没挣脱,任由那只手将她往窗边带了几分。月光勉强勾勒出来人隐在暗处的轮廓,挺拔而沉默。
“你怎么进来的?”沈知微压低声音。皇宫禁苑,守备森严,他竟能摸到这里。
萧望卿松了松手,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掠过她鬓角,拂开一丝她被风吹乱的发,低声道:“来看看你。”
猫儿轻巧地跃上窗台,尾巴缓缓甩动。沈知微抬手按住猫脑袋,将它推回屋内。
“危险。”她皱起眉。
“知道,”他答得简短,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他待你如何?”
“如你所见,”沈知微偏头示意殿内华贵的陈设,又指了指内间她与君王的安歇之处,笑了,“锦衣玉食,牢笼一座。”
萧望卿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默了默,望向内殿方向,那里帷幔低垂,寂静无声。
“他睡沉了?”
“嗯,”沈知微倚着窗框轻声答,也看着那边,“今日饮了些酒,睡得比平日沉些。”
“锦衣玉食……”他垂下眼睛,不知怎的又回过来咀嚼她方才那句话,“沈小姐不在乎这个。”
沈知微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也是个人,怎么会不在意。
“殿下深夜冒险前来,总不至于是来与我讨论膳食好坏的?”她转移了话题。
这情形实在诡异,当朝新帝就睡在几步之遥的内室,而他的弟弟,北疆的统帅,正一身夜行衣站在她面前,像极了……
偷情。
这念头让她有些想笑,又觉得荒唐至极。
萧望卿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或者听出了但不在意。他向前半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夜露的寒气扑面而来。
“京中局势复杂,他初登大宝,根基未稳,行事难免……激进,”他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她能听见,“你在此处,如同置身漩涡中心。”
“我知道。”沈知微敛了笑意。她当然知道,从她决定回京的那一刻起,就清楚自己踏入了怎样的龙潭虎穴。萧翎钧的偏执,朝臣的猜忌,各方势力的窥探,她都心中有数。
“知道是一回事,”萧望卿摇了摇头,紧盯着她,“身处其中是另一回事。”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黑色瓷瓶,瓶身光滑,没有任何标记。他递到她面
前,动作极快,几乎只是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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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沈知微没有立刻去接,目光落在那个小瓶上。
“假死药,”萧望卿答得干脆,耐心解释,“无色无味,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气息全无,脉象停滞,与死人无异。三日后会自然苏醒,只是会虚弱几日。”
沈知微心下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假死药?他竟准备了这种东西?他想让她……诈死脱身?
“哪来的?”
“一直都有,以备不时之需,”萧望卿将小瓶又往前递了递,“若有一日,你觉得此地再也无法容身,或他有负于你,危及性命……可用此物脱身。我会安排人在外接应。”
他说得冷静,条理清晰,显然是深思熟虑后的计划,而非一时冲动。
沈知微只觉得那小小的瓷瓶有千斤重。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用了,就是彻底斩断与萧翎钧和这座皇宫的一切联系,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而萧望卿将承担巨大的风险。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若是败露,你便是欺君之罪,形同谋逆。”
萧望卿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身处其中是另一回事。为何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沈知微轻啧一声,今生他们之间本无瓜葛,就算加上竹林的那次,他之后也帮了她,算得上扯平,两不相欠。
萧望卿静默片刻。
“…沈小姐值得。”他答。
不是我心悦你,不是我舍不下你。
而是她值得。
值得他敬重,值得他冒险,值得他倾力相护。
沈知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酸涩难言。
萧望卿尊重她的选择,体察她的处境,甚至在她可能深陷绝境时,默默为她备下一条生路,却从不强求。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到那微凉的瓷瓶。萧望卿松开手,小瓶落入她的掌心,小巧冰凉。
“收好,莫让任何人知晓。”他叮嘱道。
“嗯。”她微微颔首。
内室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翻身响动,夹杂着萧翎钧模糊的梦呓:“阿微……”
两人俱是一僵。
萧望卿反应极快,立刻后退一步,身影重新没入窗边的阴影里,收敛气息气息。
沈知微下意识地将小瓶攥紧,藏入袖中。
短暂的寂静后,内室的呼吸声重新变得均匀绵长。
萧望卿从阴影中走出,低声道:“我该走了。”
沈知微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小心。”
萧望卿点点头,看了她最后一眼,随后便翻出窗外,融入阴沉的夜色,几个起落消失在宫墙的重重阴影之后。
沈知微独自站在窗前,许久未动。袖中的小瓶硌着她的手心,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荒唐,确实荒唐。
可偏偏,做出这等荒唐事的,是那个一向以冷静克制的萧望卿。
前世他篡位时沈知微也是这么想的。
在与她相关的事情上,他好像总是这样令人……难以预测。
沈知微走到桌边,就着月光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的躁动。
她将小瓶从袖中取出,在月光下仔细端详。瓶身漆黑,触手温润,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她打开瓶塞,凑近闻了闻,无色无味。
假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两个字产生关联。
沈知微将小瓶重新塞好,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不起眼的首饰匣底层,将小瓶小心地放了进去,用几件素银首饰掩盖好。
先放着吧。
无他,萧翎钧给她一种会抱着她的尸首跳皇陵的错觉。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躺回床上。身侧的君王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她一钻进被窝,就感到他手臂的收紧,将她往怀里带去。
沈知微安静地靠在萧翎钧胸前,抬起手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
萧翎钧在睡梦中似有所觉,肩颈微松,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喟叹,将脸埋在她肩窝处,呼吸渐渐沉缓。
一个用尽手段将她禁锢在身边,一个默默为她备下逃生之路。
这对兄弟,真是……
她闭上眼,思绪纷乱。
值得。
这两个字,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绪难平。
沈知微从不认为自己值得。
翌日清晨,萧翎钧醒来时,天色已微明。他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收紧手臂,确认怀中人的存在。感受到那温软的真实触感,他眼底最后一缕梦魇带来的阴戾才缓缓散去。
他低头,看着沈知微安静的睡颜。昨夜饮了酒,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宴席上她疏离的态度让他心口发闷,回来后似乎……有些失控。
他抬起手轻轻蹭过她红肿的唇瓣,眸色暗了暗。俯身,很小心地在那唇上又落下一吻,才缓缓起身,尽量不惊扰她休息。
宫女们无声地进来伺候他更衣洗漱,萧翎钧束发时,从镜中看到沈知微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着。
他挥退宫女,独自走到床边,为她掖好被角,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去。
殿门合上,沈知微才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她抬手摸了摸唇角,长叹一声,一头撞进被褥里。
她在锦被里闷了半晌,直到呼吸不畅才抬起头。
晨光透过绡纱帷幔,将殿内映得一片柔亮,身侧的位置空着,余温尚存。
沈小姐慢悠悠坐起,掀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砖地上,走到窗边。
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后半夜下了场雨,院中那几株木槿经过露水滋润,重新舒展开枝叶,绿意盎然。黑猫不知从何处溜达回来,轻巧地跃上窗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一切宁静如常。
“沈大人,您醒了?”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她站在窗边,连忙取来外袍为她披上,“清晨风凉,当心受了寒气。”
沈知微嗯了一声,打着哈欠由侍女伺候她洗漱梳妆。
早膳摆上,依旧是精致可口,但她没什么胃口,只就着辣椒用了半碗清粥便搁了筷。
“陛下临去前吩咐,说今日天气好,让娘娘得空可去御花园散散心。”侍女一边撤下碗碟,一边低声回禀。
散心?沈知微笑了笑,只怕散心是假,让某些人看清她这宠妃的现状才是真。她没说什么,只道:“知道了。”
正沉吟着是看书还是习字打发这漫长白日,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宫女慌张的低声劝阻:“……郡主,您慢些,容奴婢先通传一声…”
“通传什么?我见自己阿姐,还要等你们一层层报进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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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猛地推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带着风闯了进来。
沈安榆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脸颊因疾走而泛红。她今日梳着双环髻,簪着几朵新鲜的茉莉,一身娇俏打扮。
侍女们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阿姐!”沈安榆看到沈知微,眼睛一亮,脚步更快了几分,走到近前才像是想起礼数,微微福了福身,“我等不及通传了,阿姐莫怪。”
小姑娘似乎清减了些,眉眼间的稚气褪去不少。
沈知微心下稍安,摇头笑道:“无妨,过来让阿姐看看。”
沈安榆没立刻答话,看向在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语气淡了些:“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阿姐说会体己话。”
宫女们看向沈知微,见她微微颔首,才躬身退下,轻轻合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姐妹二人,还有蜷在窗台晒太阳的黑猫。小猫懒洋洋掀开眼皮瞥了沈安榆一眼,停了一会才阖上打盹。
沈安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沈知微身边撒娇。
她站在原地,手指绞着帕子,沉默了片刻,忽然提起裙摆,跪在了沈知微面前的地砖上。
“阿姐,我死过一次。”
第53章 代价
安榆……不,或许该叫她,林初瑜。
那个前世与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却命运迥异的女孩。那个她在江淮查案时偶然救下,此后便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再无音讯的…妹妹。
原来,她也回来了。
“跪着做什么,地上凉。”沈知微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握住她的手臂。
沈安榆没抬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沈知微只
能看到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
她没有动,反而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声音闷闷的:“阿姐,我做错了事。”
沈知微用了些力气,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按到旁边的绣墩上坐下。
小姑娘顺势靠进她怀里,手臂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肩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多大的错事,值得你这样?”沈知微揽着她,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脊背,笑着低声哄。
沈安榆在她怀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知微以为她不会说了,才哽咽着开口:“我……我把阿姐留在林府,自己进了宫。”
沈知微拍着她背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嗯,然后呢?”
这平静的反应让沈安榆噎了一下,她抬起头,眼圈红得厉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吸了吸鼻子:“还有…西郊马场,那匹受惊的马……是我做的。”
沈知微这次沉默得久了一些,她低下头,看着妹妹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因激动和恐惧微微扭曲。
西郊惊马,当时宾客众多,若非萧望卿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想要谁的命?”沈知微用指腹蹭去她眼睫的泪水。
“谁死了都好!”沈安榆猛地抓住她的衣袖,眼眶通红,“他们两个……凭什么好好活着?一个把你囚禁,一个假惺惺装好人!都死了才干净!”
沈知微眉心一跳。
“……为什么?”
“为什么…”沈安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把她抱得更紧了点,“阿姐,你问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前世,我差一点,就在大婚当天,穿着凤冠霞帔,替你死了。”
沈知微倒吸了一口气。
她与萧翎钧大吵的那一架,终究是全无功用。
小姑娘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在她衣料里:“林家……他们对我好,吃穿用度,从不短少。林夫人甚至请了女先生教我琴棋书画,她总看着我叹气,说可惜了……可惜什么?可惜我不是真正的沈知微,可惜我这张脸,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我那时候不懂,真的不懂。我以为是我命好,被林家收养,过上了小姐的日子。我还偷偷高兴过,觉得自己躲过一劫,不用和爹娘一起死……”
“后来…宫里来了旨意,说太子选妃,点名要我,”沈安榆的身子贴到她的身上,水蛇一样缠了上来,“大婚那天,我穿着最漂亮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花轿里…想,太子殿下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喜欢我?”
“点名要的话,应该是喜欢的吧。”
“直到花轿到了东宫侧门,没人迎接,只有几个面生的太监把我推进一间漆黑的偏殿,从外面锁死了门。”
沈安榆的声音染上恐惧,“我躲在桌子底下,听见外面喊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人在喊……‘保护太子妃’……可是,他们喊的不是我的名字,他们喊的是‘沈小姐’!”
“后来…后来声音渐渐小了,门被撞开,进来的不是太子的人,是穿着另一种盔甲的士兵……他们看到我,也很惊讶。然后……然后我就被带走了,关在一处别院里。再后来,有人送来很多银子,告诉我,新帝登基,我自由了,但……不能让人知道我的存在。”
她看着沈知微,眼泪流得更凶:“阿姐,你明白了吗?我从头到尾,就是个替身,一个随时准备替你死的赝品。萧翎钧要的不是我,他要的是你这张脸,去替他挡灾,去替他死!他连面都没见过我,就能毫不犹豫地让我去死!”
“还有萧望卿……”她的恨意转向另一个人,“他倒是救了我,给了我银子,可他也派人日夜监视我!就因为我长得像你!我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我就像个物件,被他们争来抢去,却没有一个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个活人看!”
她的妹妹在哭。
沈知微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拿出帕子一点点拭去小妹的眼泪。
“我嫉妒过你,阿姐,我真的嫉妒过,”沈安榆偏过头吸鼻子,声音低下去,带着浓重的哭腔,“为什么同样一张脸,你可以活得那么耀眼,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注视……甚至……甚至连死,都有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而我……我就像阴沟里的影子,连活着都像个错误……”
她用力抓住沈知微为她擦眼泪的手,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可是…后来我知道你病了,知道你喝那些药…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我就不嫉妒了……我只觉得…只觉得难过……阿姐,我们明明长得一样,为什么命运差这么多……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
沈知微搂住怀里颤抖的身躯,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她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时间,缠绵病榻,心力交瘁。原来在另一个角落,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妹妹,也以另一种方式承受着痛苦。
“都过去了,安榆,”她拍着妹妹的背,声音有些哑,“那些都过去了。这辈子,阿姐在这里,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沈安榆在她怀里摇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过不去,阿姐……只要他们还在那个位置上,就永远过不去!这次是把我推出去替你死,下次呢?下次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对付我们?”
她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眼底布满血丝:“阿姐,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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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把命交到别人手里了!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担惊受怕,要看人脸色?你明明比他们都有本事!萧望卿肯把北疆军权分给你,肯听你的意见,他心里是有你的!只要我们……”
“安榆,”沈知微心下一惊,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条路,走不通。”
沈安榆还想说什么,沈知微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
“听我说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她叹了口气,尽量婉转地解释,“为了我们两个人可能的安全,掀起一场波及全国的战乱,让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让边境烽烟再起……安榆,这个代价,我们背不起,我也不想背。”
沈安榆的嘴唇在姐姐指尖下微微颤抖,她抓住沈知微的手腕,将那手拉下来紧紧攥住。
“那我们的代价呢?阿姐,我们的代价就活该被牺牲吗?你总是想着别人,想着天下,想着黎民百姓……他们给过我们什么?林府给我锦衣玉食,是为了养肥了替你去死。萧翎钧给你宠爱,是为了把你锁在身边。萧望卿……呵,他倒是帮了你,不过在宫里长大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蛇鼠一窝!”
“我们也是黎民百姓,阿姐!我们两个人的命,难道就比千万人轻贱吗?凭什么要我们一次次退让,一次次忍耐,用我们的血肉去填他们的野心和贪婪?”
沈知微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看着妹妹通红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两世积攒下来的恨与不甘,灼得她几乎无法直视。
她无法和沈安榆解释那两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感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算不得保证的资本。
“安榆……”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阿姐,”沈安榆打断她,忽然松开她的手,转而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小腹上,声音软了下来,“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肩膀微微发抖:“我怕哪天醒来,你又不见了,或者……或者我又被推出去,顶着你名字去死。阿姐,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肯为自己、为我们争一争,我们还
有什么活路?”
她抬起泪眼,眼神却异常清醒,哪有半分撒娇的迷糊:“你说代价太大,我明白。可阿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流血?以你的手段,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很多事。萧望卿……他手里有兵,他听你的话,这就是最大的筹码。我们不需要打仗,我们只需要……换个人坐在那里。”
沈知微听着妹妹带着哭腔的恳求,她抬手,一下下抚摸着安榆柔软的发顶,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
“傻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软下来,“谁说我们不争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你如今是郡主,我是陛下亲封的沈大人,住在清凉殿,锦衣玉食,无人敢怠慢,这难道不是争来的?”
沈安榆在她怀里猛地摇头:“这不一样!阿姐,这不一样!这些都是他给的,他随时可以收回去!就像前世……他一句话就能让我替你去死!”
“安榆,”沈知微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不断涌出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你看着阿姐,听我说,这辈子不是上辈子了。萧翎钧他确实偏执,手段也未必光明。但他现在……不会那样对你。”
她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更温和的说法:“他需要我,就不会动你。更何况,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郡主,有宗室玉碟,他若动你,便是自毁长城,朝野上下都不会答应。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有阿姐在,天塌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沈安榆是纯恨小猫,除了阿姐之外的人都打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