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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通话断开,她走进卧室,卡尔睡在相邻的房间,房门敞开,两张床一墙之隔。
睡前,她躺在按摩椅上,酸痛被揉开,忍不住发出舒爽叹息。
人声像从洞中穿出,轻飘飘的,“战事结束后,您有什么打算?”
眼睫的阴影落在眼下,红血丝布在脸颊,倒影映在碧眸中,金发像丝绸,但愁绪爬上了脸。
两人朝夕相处,她也学会读表情,按下关机键,把他唤到身边。
“怎么了,待得不适应吗?”
她拍了拍座椅把手,让他靠过来,伸手去解衣扣,屋里就两人,没必要穿这笔挺的外套。
每次见他,都打扮好,连家居服都熨好,不知道是几点起床几点睡。
“你要是想回去,我去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安排。”
他生长在富裕家庭,可能过不惯,这儿甚至还停水电。
男人摇头,他并不是嫌弃物质环境,而是下午的一通来电,来自家里。
他向祖母、堂姐等人祝贺佳节快乐,众人齐聚一堂,问候他的近况,同时旁敲侧击关系进展。
在得知两人相处许久还是相安无事后,家人不解,劝他珍惜机会。
他努力过,对方却不接招,结局总是驱逐,不明白她为何排斥,被幽灵讥讽,缺乏魅力,不愿意使用他。
卡尔也不恼,对方毕竟不排斥自己,他为此做足准备,寻找机会,打破两人间的这面墙。这段日子她很疲惫。
盼到假期,她也一如既往。
别看手在解自己的衣扣,但他知道,只要伸手,对方就缩回去了。
她喜欢主动,这会让她有安全感,作为动作的发出者和终止者,控制始终。
外套褪下,紧身布料勾勒身型,一举一动轮廓分明,上腹侧方,前锯肌斜向排列,像鲨鱼线。
她看直了,艰难地转移视线,这是色诱啊,穿这么紧身!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是口嗨,她清了一下嗓子,把外套递还,挥手道别,歪头斜视,不敢再看。
男人蹲下,低下一头,“我的被子被老鼠咬坏了,没地方去,可以和你一块睡吗?”
很明显的暗示,对方突然从椅中惊坐起,但既没同意,也没拒绝。
“那我的菜怎么办?”
这个时候了,她只惦记着菜园么?他谎称已做好防鼠措施,将她的注意力再次拉回来,“可以吗?”
“……”起夜
时,她好像没听见老鼠咀嚼声,有些犹豫。
“明天我去拿一床,就一晚上。”
一再请求,配着楚楚可怜的表情,显得很无助。她答应了,但床小,两人要挤一挤。
“没事,那咱休息吧。”
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脱外套上床,反正所有衣物都是卡尔打理,他见得多了。
同床共枕,两人靠得很近,她的手不小心碰到紧实的下腹部,吓得收拢,翻身侧躺。
这个被子好像也有点短小,连他的肩膀都盖不全,怕他着凉,“你要靠过来一点吗?”
鼻息吹散脑后的散发,腰间覆上一只手,胳膊向下搭,手掌盖过肚脐,男人靠过来。
她几乎是立刻紧张起来了,好强的存在感,感觉有点热,翻身和他面对面,和他沟通说:“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他应该听懂了,她握住手腕,把它放回两人间的空地。两人面面相觑,男人突然坐起身,一手撑在枕头边,俯身下来。
以为是晚安吻,她也没躲,但不是额头、眉间或脸颊,是嘴唇,像有弹性的果冻,内侧比外侧湿润,舌尖撬开贝齿,纠缠在一起,发出水声。
吻得有点久,她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将他推开,觉得嘴都被嗦肿了,应该结束了吧,没有。
稍作休息后,男人又贴近,清香从肌肤逸散,她被迫仰头,手抓向后背,扣紧布料,这似乎太亲密了。
等他再起身,她大口喘气,胸膛微微起伏,他却直接脱了上衣,裤子松垮的系在腰间,光线不亮,她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姣好身材,他好像已经热得全是汗,金发都成缕状,小伙子好像有点兴奋。
“要不改天?”
她总觉得这样容易擦枪走火,不太安全,心理防线在被冲破的边缘,激情和理智在打架,她又不是和尚,不可能没感觉。
熄灯,夜里,被子翻滚,枕头上只有一人仰面躺着,主人公咬牙,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单纯的服务,从开始到结束就短短几分钟,她手脚都软了,像耙面条,没一点力气。
脸颊落下一吻,她脑瓜子嗡嗡的,反应迟钝,困意袭来,摊成大字型,闭上眼睛。
而男人则捡起上衣,走到浴室,开始冲凉,他所了解的,应该循序渐进的来。不起眼的角落,银杏开花,香气迸发。
一夜过去。
第二天,等她醒过来时,枕边人早已起床,端来早餐,她看着凌乱的床单,回想起来,直到被亲时还有点懵。
他皮肤薄,天生白,还能看见她留下的印子,好像掐狠了。
她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才决定起床面对现实。
洗漱时,很遗憾地发现自己脖子上也有草莓印。但她不知道的是,比这更明显的,是他染上的气息,泡进皮肤和口腔。
用餐时,她准确得知,众人预计的休假日期,清晨回消息,阿瑞斯问她昨晚睡得如何,她摁熄屏幕,决定不回。
饭后,她看见卡尔穿着围裙,忙来忙去的背影,两人的关系,也许不该逃避。
徐珊珊:“等结束了,我们去旅行吧。”
“我们?”
“对,你和我。”
卡尔点头应下,去哪里都可以,对方随之开始算时间和开支,打开账户,查看余额。
卡尔:“你定好时间,我提前申请,钱不用担心。”
阔少就是不一样哈。
幽灵不被允许靠近,等他再见两人时,他们间萦绕的甜蜜氛围,哪怕是他的都看出来,对视傻笑,眼神拉丝,这个男人甚至都不吃飞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什么实际经验,也没什么感觉,记忆里没有,别人的拿来,也像隔了一层,但最终还是分析出来了。
低头看着自己圆润、憨萌的身体,硬邦邦的金属躯壳,毕竟不是人,至少这个载体不行。
但给他捣点乱还是很容易的,看他都听到了什么,两人互相承诺,贱人好手段。
远处,阿瑞斯霸占了信号点,蹲在这儿一个钟头了,对方就回了一句,之后就消失了。
佛尔克:“队长,该我了吧。”
他刚想凑过去,男人转身,时间过去了,他该走了,却突然传来一则消息。
一张图片,白皙的手搭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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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纸巾擦汗,在手旁,脖颈之后,是一道长长的抓痕。
没有人露脸,但胳膊上的小痣,他认出来了。
他问对方是谁,但他没回复,只是陆续发别的视角,让人想入非非,羡慕嫉妒恨。
卡尔当晚收到许多,不太友善的消息,传得很快。他只回复了山昊,告诉他:没有别人,无需担心。
来到相聚的那天,但人来得早,厨房刚开火,她听见人声出来,许多人。
有没那么熟的,比如王蟒,蛇队的人,请他坐下吃饭,推辞说不用了,见一面就走,他们要护送平民。
“好久不见。”
她脱下围裙,给了久未谋面的众人拥抱,解队顺手就往厨房去了。这么多人,恐怕睡不下,要找空宿舍。
众人在室外聚餐,气氛热闹,聊得热火朝天。
她用完餐,离桌时碰上一人,对方还没换衣服,“我走两圈。”
布鲁诺:“我陪你。”
“好。”
两人沿着菜园边的土坎上走,这条道不宽,需要看仔细,脚踩到被压得紧实的地上,她看见地里的苗,想起两人的约定。
“这是个菜园,不是果园。”所以不能一起摘水果,男人解释,没关系,路上吃过了。
两人在月下散步,走出很远,但久不相逢,一时竟有点陌生。
“你们还顺利吗?”
布鲁诺:“很好,就是想念你。”
太直白,鞋尖碰到一块石头,她停下来,“你们在这儿待多久。”
也待不了几天,比不上某个人,但总归要来露脸,免得被忘在海沟里了。
两人说着话,光脑突然响了,她接通,长官来电,这么很暗,看不清脸,但可以看见对方。
常规通话,解释他有事来不了,问她是否缺什么,周围有谁,叮嘱注意安全,最后玩得开心。
两人的谈话越过了上下级关系,充满温情,布鲁诺静静听完,在光脑熄屏的一刹那,一阵火花,所有的灯骤灭。
“小心。”
她牵住男人伸过来的手,安慰他道:“没事,这条路我很熟。”停电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布鲁诺认为这不安全,点亮手电,带她到平地,椅子上坐下。
徐珊珊:“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他摸不准她的想法,试探道:“你呢?”
“想去别的塔看看。”
布鲁诺:“你……一个人吗?”
她摇头否认,“和别人一起去。”
从夜色里冲出一只狮子,一跃跳上长椅,停在两人之间,歪头靠在她身旁,男声随之而来,“当然是跟我去了~”
“抱歉啊,二人旅行就不邀请你了。”
谁说跟他去了?她没好气地看向从夜里窜出来的男人,这位倒是换了衣服,只是弄乱了。
见她皱眉,他凑过来,抱起狮子坐在中间,解释道:“下午遇见一个老婆婆,她手脚不便,送了一路,所以来晚了。”
她没生气,担心他饿肚子,请他先去吃饭,但阿瑞斯拒绝了,“我不饿,”好不容易见面,他想好好看看她。
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失,男人的笑容淡下来。
第72章
多么亲近的关系,一口一个“我们”,三句话不离“卡尔”。
狮尾拍打手臂,催促他行动,发现男人无动于衷,自己起身,踩在椅边和两人间,一屁股坐下,翻身让肚皮朝上,前脚掌搭手。
她果然看过去,停下讲述,翻看狮爪,伸手挠向下巴和头顶,黑狮爽得咕噜噜叫,尾巴翘老高。
手感顺滑、柔软、厚实,对方享受的反应,也让她充满动力,抱起头部,按摩两腮,眼睛眯成一条线。
布鲁诺撇嘴,知道自己不讨喜,所以另辟蹊径么。他凑那么近,都快贴到别人身上了。
阿瑞斯牵起她的手,惹得对方警觉,带到脆弱的腹部,雾丝缠绕着每一根手指,随后松手,“这里手感好。”
他一定是太贴心,太正直了,才会勾引别人去摸敏感部位,绝没有一点私心,只是按摩交流,礼貌地引导。
但摸大猫确实很解压,很可爱,她忍不住这么想,手指蠢蠢欲动,想戳湿润的鼻头和胡须,对方也察觉了意图,仰头贴上来,一副任人蹂躏的乖巧模样。
进一步的交流被打断,夏广礼靠近时被狮子吼,还是挂着笑脸:“好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冷落我们。”
“哪有,我看你们吃饭呢,吃好了吗?”
人都走了,饭也吃得漫不经心的,一瞥头就看见两人漫步在田野上,从夕阳到日落,跟演浪漫电影似的,谁坐得住。
夏广礼:“你不在,饭都不香了。”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香辛料,能给食物增添风味。但他们来这儿,主要是为她,不好缺席。
得了暗示,黑狮让开,女人顺利起身,两人并肩同行,椅面一轻,布鲁诺也加入行列。
他说了什么烂笑话,逗得她捧腹大笑,怎么他听了笑不出来。说些恼人的事,被拍打,看不出一点后悔,只有享受,故意的。
朋友们齐聚一堂,很温馨,众人围坐,形成大圆,圆心处篝火燃烧。
人刚走近,纷纷起身,帮忙拉椅子,伴着鲜花、掌声和乐声,火光照亮脸蛋,她笑着扫视起哄的人。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夏队给我们来一个。”
话出自一个小伙子,但欢呼声愈演愈烈,被裹挟着,身旁的男人伸出右手,掌面下压道:“行,我开头!”
游隼站在他的肩上,爪子扣进衣领皮料,结实的翅膀突然扇动,刮起风,它一跃而起。
他们都仰头看,但她看不清,一束灯照亮空中,布鲁诺为她指明方向,只见光束上移,扩散变淡,逐渐融进夜色。
她感到疑惑,决定再看看。
又一束光亮起,是曼努埃尔,两束交叉的光锁定了它的位置,一个狭小的点逐渐扩大,像一颗子弹,快得看不见影子。
电力恢复供应,所以近地面是亮的,它从田埂上、林间穿过,身上多了一抹红,调转方向,朝她而来。
她紧张地屏息,想罢还是掏了夏广礼的手,万一没控制好,还有个盾牌。
不知是谁泼了一杯酒,火舌一下子窜出几米高,热意扑脸,它没减速,从头顶跃下,收拢翼展,冲入火中。
她惊得俯身,呼声还没出口,它已经穿出,微小火星还没燃起,被风扑熄,短暂的一瞬,像绚烂的尾焰。
这是第一圈,减速向上冲,空中转向,圆形轨迹下落,绕着火舌,一边翅膀伸入,螺旋上扬,依然完好无损,包括携带物品。
“哇~”
厉害,只有够快,才不会烧身。二次升空,速度减慢,扇动翅膀,悬停身前,她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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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娇艳的芙蓉花并蒂在枝头,送给她的,历经火焰,娇嫩的花瓣仍保持完好,不烫,也没有皱缩。
夏广礼:“接下来需要你的配合。”
在男人的牵引下,她来到火堆旁一米处,游隼再次升空,男人说:“丢吧。”
听过“火中取栗”,怎么还有火中取花,她犹豫,看它盘旋空中,怕来不及,不过催促声响起。
“珊珊向导,不要放水呀。”
“对,不要偏袒他。”
两人鼻尖相对,金色火焰跳动在眼眸,男人点头,他能搞定,这不算什么。
但她还是放不下心,火芯的温度最高,这也更难,要是掉底了,爪子伸进碳灰里去找找,难忍的灼热。
她低声说:“换一个吧,别烧伤。”
“行。”
男人轻声应下,偏袒也好,对能力的不信任也罢,反正她关心自己,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羡慕去吧。
两人随风起,不一会儿,失重感袭来。
他倒是安全了,徐珊珊在空中想,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钻火呢,鸟类都喜欢玩空中交接吗?
顺利返回,她松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惊犹未定,但习惯了,还挺刺激的。
晚会的最后,她还看见了狮子钻火圈,跟火杠上了,还有脱衣舞表演,阿瑞斯敢跳,她都不敢看。
她捂着脸,怕真冒出鼻血,还是没看完,毕竟现场的质感比网络视频更细腻,找了借口离开。
阿瑞斯想跟上去,被拦住,来者不善,讥讽道:“你是白塔的哨兵,还是酒吧里的脱衣舞男?”
阿瑞斯:“装什么清高。”
他是一个人来的,但也不怯,看向说话人,就连在队内,这人都排不上号,座位隔了多远,有多看过他一眼吗?
骚包的鸟头带着一群小鸡仔,看看他们耳坠、脖子、手腕带的璀璨饰品,别告诉他,他们战场上也这样。
就是比他们有资本,能够吸引眼球,豁得出去,怎么,难道还要维持体面吗?看不惯就滚。
还有这个,金发白莲,喜欢我什么都不做,但是向导就是喜欢我,就是宠幸我,就是要把我带在身边吗?
他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卫生间。
她洗净手,掀开围帘,看见台阶处守候的灰狼,它的主人站在旁边,自然地将牵引绳交给她。
她牵着狼往前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眼前巨犬和梦中别无二致,男人头上突然冒出两条毛茸茸的尖耳。
怎么突然兽化了,“你还好吗?”是否需要帮助。
“没事。”
他有些脸红,但掩在面罩下,语气波澜不惊,好似只是偶然事件,其实是笨拙地讨好,但她没意识到。
两人往外走,手背有些痒,她低头看,灰狼隔她一米远,这是谁的尾巴?反手一抓,身旁的人闷哼出声。
这股力道牵扯脊椎,强烈的刺激施加于尾巴根部,脆弱的地方遭人抓紧,紧张、心虚和期待。当她松手,有些失落。
“痛不痛?它突然伸过来,我下意识……”
“没事。”
她也没琢磨出来,尾巴从哪儿钻出来的,难道屁股兜被掏了一个洞吗?手感蓬松,有些扎手。
因为有些走神,下楼梯踩空了,往下倒去,牵引绳脱手,但预想的疼痛没传来,被人搂住腰抱起来,手也下意识扒住肩。
曼努埃尔:“台阶滑,小心。”
她靠在胸前,遥听见外面的传唤,在喊她的名字,“放我下来吧。”
见她面露疲色,时间也不早了,曼努埃尔劝她先回去休息,他们休了假,很晚才睡。
她也听建议,和这些人比不了精力,在解释后,先行离开。
大部分访客,会住在家属楼,但比起舒适的卧室,他们似乎想在客厅打地铺。
临睡前,她收到一条好消息,被净化过的土壤,对污染有抗性,意味着,她离开后,也能种出健康食物。
这太棒了。如果能挡住污染蔓延,人们能利用更广的土地发展、生产。
既然都来了,也别闲着,之后的几天,他们都帮忙干活,她也会帮忙疏导。
能操控精神力后,她不必再进行肢体接触,和多数向导的处理方法相同,因为人多了,就三人成组,争取在走前轮完。
意外出现在一天夜里。
男人站在门外,很浅的呼声从窗户传来,听不清在哼唧什么,来到墙边,撬开一角,浓郁的向导素充斥鼻尖,一下瞳孔睁大。
男人没做声,拆卸防盗窗,钻进去,再盖上,因为他们来,门锁了。来到床边,发现她浑身发热,意识不清。
应该是结合热,群体疏导,又加上送来的病人,精神体不得休息,才诱发的。男人的喉结滚动,将指甲掐进肉里,奉劝自己,别干傻事。
陌生的感觉,她很难忍,喊了卡尔半天,却忘记对方将卧室让了出去。
面前来人,不知道是谁,她的意识混乱,难耐地贴上去,凉意出现在肌肤相接处,像盆清水熄灭躁动的热意。
“卡尔,好热。”
男人趴在床边,任由她的手胡乱伸过来,没有章法地扒,一次次邀请,脸色
潮红,看着他喊别人的名字。
“看清我是谁。”
相似、模糊的高大背影,她分不清,凭着本能凑过去,贴在一块,稍作缓解。
一个吻落下,但并不足够,她的嗓音越发娇软,求得恳切,到最后还恼了,质问道:“动一下,卡尔,动一下。”
男人缩手往后,却被极轻的一股力道拉住,“别走~”
“好,回床上。”男人最终做出妥协,认领下这个名字。
“卡尔……”
“嗯,喜欢这样吗?”
等她第二天醒来,看见侧躺在身旁的人,惊得裹紧被子,低头一看,自己也浑身赤裸,这不对吧。
把被子扯过来,裸露的身躯陈列在眼前,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红痕,一副遭到无情摧残的模样。
房门被敲响,是卡尔的声音,提醒她早餐做好了,边回应,边把男人推醒,她也没喝酒怎么就乱性了。
“起来,别睡了。”
第73章
手指刮过下巴,青色胡茬陷进指肚,粗粝扎手,男人闭着眼,呼吸均匀,脸颊上有她的咬痕,伸手将他摇醒。
他惺忪睁眼,露出明媚笑容,好自然地伸手过来,仰头讨吻,她攥着被子,将他推开。
男人荡回床上,床垫摇晃,弹簧震响,凹陷再反弹,低头自视,笑了一声。
“为什么你在这儿?”
她无奈扶额,凉风飚进空隙,打到身上,好像叫早了,还没换衣服。
没想到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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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她睡得早,但中途醒了,身上像人抓抚,热意难耐,将头捂进枕头,也无法抑制。
她没吃陌生食物,这个症状,更像是结合热,下意识想唤人,又没力气。
长期相处,她产生了依赖,叫卡尔,多半是分享,有时也没事,纯听回应。
但这不是……夏队吗?
秀美的眉毛蹙起,她的目光倾注,眼睛没聚焦,像被问题难住了,咬唇思考着。
女人翻身,流畅的瓷白脊背伸出绒被,拉开抽屉,掏出一本书,摊开翻看,指尖在纸面滑动,读完介绍。
结合热——哨向之间,由于身心契合,强烈的吸引和结合渴望,引发身体反应和情感波动。
信息素纷杂,但至少她是接受的,不排斥,至于渴望,她抬头,难掩表情,他昨晚听到了。
“看见是我,你很失望?”
回避的神色,好像在搜寻礼貌的拒绝话术。他应该是病了,看她翘嘴,觉得可爱,想抱在怀里,压着亲。
但显然,这不可以。见她横眉,要生气了,男人摊手讨饶,抓上衣裤,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哗哗。
浴室柜的开放格,放着一把木梳,还有发圈、发夹、发箍,小鸟形状的挂钩、墙壁上嵌的吹风机。
生活留下痕迹,他扫视室内,暗记下她的沐浴品偏好,挂钩的摆放高度。
在他洗漱的功夫,她已经收拾好了,旧衣服被塞进洗衣机,还有床单、被套……
天呐,全是罪证,这屋不能进人了。
但人半天没出来,她挠头敲门,“好了吗?”还想两人商量一下,不知道在干嘛。
“请进。”
她推门闯入,他原本蹲在垃圾桶前,缓慢起身,叉腰看来,一副无事人模样。
她有些无奈,“你这是翻垃圾桶了吗?”
她不是会在里面埋金子的人,这儿有什么,也凑过去,对方拦住问:“那是你的经期用品吗?”
……
怎么,有何指教?
这是月经前用的护垫,两人缩在这儿谈论这个话题,她不太自然道:“怎么了?”
“贴身的东西,最好买贵点的。”
她的拳头硬了,这也管?他又没来过月经,一个男人懂什么,头发短见识也短。
“这个闷热、不透气、容易滋生细菌,蹲下也不方便,”他停顿,仔细观察它的构造,“还会漏。”
夏广礼:“现在有很多新产品,我让人带来。”
“别说了,好好,我知道了。”
她总算明白,卡尔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是,产品太落后,但还是婉拒了,大可不必如此贴心。
“这个是塔里发的,每月免费领。”
脑海浮现一个场景,两个男人在争论,到底哪个公司、什么系列、型号的产品才最安全、舒适,她坐在中间说:“卫生巾就很好了。”
太可怕了,将这个画面甩脱,她决定先聊正事。两人离开,门铃响了,自动播放留言。
是活力满满的洛伦斯和他哥,来叫起床的。她说不吃了,要补觉。
门外两人听罢,那没事了,原来是睡觉,还以为有妖怪钻被窝呢。
兄弟俩离开时,看见很显眼的一个铺,床上空空,被子简单铺平,没有叠好,短时出门,整夜未归,两人若有所思。
夏广礼:“我们的事,你打算怎样处理?”
“就当没发生过吧。”
“嘿?!”坐着的男人一下站起来,挡住她向外的视野,将她抵在墙边,手撑在头顶,“你觉得我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吗?”
徐珊珊:“对。”
这理所当然,她抬眼直视,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她猜对了,他确实算个很好应付的人,但只对她这样。
夏广礼:“看来我没能让你满意,但只修不换。”
男人俯身靠近,她用手捂住他的下半张脸,偏头任他蹭颈窝,感觉抱得有点紧,大概只是贴在一块,某人就起反应了。
她的嘴里冒出一个数字,数日子,原来是在看他多久离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甩开他?
“我是第几个?”
啊,什么玩意?她胡诌了一个数字,“八九十吧。”
“哦,一两个。”
不要随意篡改别人发言啊喂,这哥们脑子里只剩下自己爱听的话了,男人扬起下巴,翻过手掌,将脸凑上来。
他才不在乎,那怎么了,女人经验多,会疼人。
徐珊珊:“你知道这是违规的吧。”如果她追究,把这位送进去易如反掌,原则上来说,应该用药安抚,有点钻空子的意思。
“随你。”
说话声又闷又黏,像一块融化了的软糖,又在那里舔来舔去的,她怒了:“你又不是狗,别舔了。”
“……珊珊想要一条狗吗?”
“不要。”
“我看你每天溜挺开心。”它的口水都糊她手上了,也没见骂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