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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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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京城而言,姜拯的死如同一滴雨水落入河流,激起的涟漪瞬间被冲散。但于荀舒而言,她的生活再次被颠覆,成了一叶飘摇的小舟,漂泊在海上,再寻不到方向。

京城的大街小巷还是一如往昔般热闹,熙熙攘攘。荀舒走在人群中,被拥着向前,脑中一片空白。

她并不准备在京城停留,混沌中买了匹马,又准备了些干粮,到东侧城门时,却瞧见了方晏。

在那废弃小院时她并未注意他的去留,此刻倒是被他猜出她的去向。

方晏拦住荀舒的去路,问道:“你要去哪?”

荀舒的声音很轻,已是疲惫至极:“天大地大,去哪又有什么不同?”

“你若是不急着离开的话,我为你践行。”

方晏走上前想要牵走荀舒手中的缰绳,却被她轻巧躲开。荀舒拉着马匹绕开几步,道:“我挺急的,这次便算了吧。”

方晏再上前一步,面色不虞,试图扯住荀舒的胳膊:“阿舒。”

荀舒再次让开他的手:“你莫要离我太近,我害怕你给我下药,像赵二姑娘似的,成了你手中的傀儡。”

荀舒的话像是一把荆条,胡乱挥舞着,好歹阻住了方晏靠近的步伐。方晏定住脚步,苦笑道:“阿舒,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是不是李玄鹤说了什么?你总是更相信玄鹤那厮,可他欺骗了你!是我将他的面具摘下,是我帮了你啊!”

“你真的是想帮我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荀舒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泪水,“方晏,刚刚我见到姜叔的尸体是,他的皮肤还是软的,还有温度,他刚死没多久!你若发现他时,能想法子告诉我,或是告诉京兆府,再不济大声嚷嚷,让百姓皆知,兴许都能救下姜叔一命!就差那么一时半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方晏沉默下来,荀舒却更是难过愤恨。她恨大理寺,恨秦渊,恨李玄鹤,恨方晏……更恨自己。她用衣袖狠狠抹了把脸,将泪水擦净,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清醒她的神志。她抬起眼看他,目光中隐隐有讥讽:“你知道我为何更信李玄鹤吗?因为他从未将我当成傻子。”

方晏皱起眉头:“阿舒!”

荀舒摇头,不愿多说:“方晏,看在咱们曾是好友的份上,就此别过吧。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不知你为何要带着赵京蓉来京城,又为何要将她困在客栈,但我想那定不是什么为她着想的好事。我现在累得很,不想去想这些。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

“若我不让你离开呢。”方晏冷了脸色。

荀舒眉心一跳:“你这是何意?”

城门处人来人往,已然有人注意到这处的响动。方晏顿了一下,垂下眼睫:“开玩笑

的,只是不舍得你走罢了。”他向旁边走了几步,让开出城的路,“阿舒,注意安全,一路小心。”-

荀舒离开京城后,随便选了个方向,一直不停地走。悲伤绝望和愤恨恼怒充斥着她的身体,她不知该如何消解,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能不停地走,一个劲地走,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出口。

身体里的全部力气都被调动,情绪激烈如开闸的河流,快速奔流后,身体疲惫不堪,只余下一片空落落的茫然。

她一路为寻姜拯而来,李玄鹤是半途邂逅的另一个目的地,可如今,姜拯没了,李玄鹤散了,她在这世上再无牵挂。

接下来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呢?

她还是想过安稳的生活,想要一个平静的避风港,可事情总不遂人愿。或许只有将姜拯的仇报了,将一直在江湖中寻找司天阁宝镜,寻找司天阁弟子的那群人解决了,她才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

若要给姜拯报仇,则需要杀掉秦渊。可秦渊身为大理寺卿,随从无数,本身功夫也不弱,今日一击不中,来日再动手便很难了,还需从长计议。

那若要去解决司天阁宝镜的事呢?要如何解决?广发英雄帖,邀世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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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一堂,然后她剖心剖肝告诉他们,世上没有所谓的宝镜,就算是司天阁的人,也做不到预知未来?他们能信吗?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撒谎,然后干脆将她抓起来审问?

荀舒一直想不明白,就算世上真有这么一个宝镜,为何这么多人会来争抢?难道他们都对还没发生的事这般好奇吗?

事情一件一件,千丝万缕,有的事寻舒理不清楚想不明白,更不知从何处下手解决;有的事她能想清楚,却什么都做不了,依旧只能无力接受。

五年前被赶出司天阁的时候,她茫然不知所措,也如今日这般,还好姜拯拉了她一把。如今再没有人能拉她,她只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

只是心中还是难过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荀舒放慢了步伐,走走停停,在茫然中寻找方向。有时经过城镇,她摆摊算卦,或者画些祈福的符咒售卖,赚些盘缠;有时在山林中,便找个山洞寻个破庙,与山间万物一同过夜。

这一夜,她宿在一棵山顶的树上。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瞧着是附近最高的山,便爬了上来。到山顶时晚霞尚未散尽,绵延千里。山顶风有些大,吹得衣袖猎猎作响。荀舒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站到弦月高悬,星辰点点时,方回过了神。

说起来,她也有段时间没观星了。她离开司天阁的时候年纪太小,观星术只学了点皮毛,看个天气还行,看天地大势,人间劫难,还是缺了几分天赋。

但最基本的她还是能观出来。

比如今夜,荧惑星现,逼近心宿三星,是荧惑守心的天象。

荧惑守心,预示着大梁将起动乱,或皇帝驾崩,或大权旁落、有人篡位,是不祥之兆。

此刻荧惑星还未与心宿三星重叠,尚还有转圜余地,可瞧这模样,应该用不了几日,便会有结果。

天象难改,就看荧惑星落在谁身上,是否有法子消解这灾难。

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八月初九,秋高气爽。

岐山封禅将近,岐山下的平乐镇再次热闹起来。许多大梁百姓远道而来,只为远远地见证这几十年一次的盛典。

镇中酒楼,三两江湖客几杯浊酒下肚,声音逐渐高涨:“明日陛下御驾便到了,若早些去行宫外蹲守,是否能瞧见陛下真容?”

另一青衣书生嗤笑:“怕是见不到。”

“这是为何?”

书生道:“你们不觉得这镇中官兵有些忒多了吗?我瞧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同,估摸着除了禁军,还有附近驻守的军队。这么多人,怕是能将陛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我们大抵连陛下的衣角都瞧不见。”

又一银发老翁道:“老朽曾听祖父提过,他曾去过岐山封禅,还瞧见了高祖皇帝的真容。他说那时这安乐镇很是祥和,并未出现很多官兵,扰乱百姓的生活。那时高祖皇帝带的禁军只将百姓隔开了一段距离,百姓们甚至能瞧清楚高祖皇帝的脸,赞他天人之姿,果然是神选之子。”

书生附和道:“是啊,也不知今年是怎么,瞧着像是有大事发生。”

银发老翁突然压低声音:“你可知为何突然要岐山封禅?今年年初,国师说昨夜天神托梦,有福泽要降临大梁,劝说陛下举办岐山封禅,告慰天下,越早越好。以往封禅总要准备两三年,今年却在半年内完成,要不是太子殿下很快将此事安排好,事事亲为,哪儿能这么快?”他挥挥手,有些懊恼,“扯远了。老夫是想说,国师说福泽降临大梁,可他定没想到,最近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天象。这哪儿是福泽,这是大难啊!也不知国师是否误解了神的旨意,更不知这要如何收场。”

角落的一个少年冷笑道:“何必收场?如何说不过是那妖道的一句话,就算世人误解,又能如何?还能当众质疑国师、质疑陛下吗?”

众人哑然,无人敢接话。

小声讨论岐山封禅是一回事,大声称国师为妖道又是另一回事。听说这长生殿殿主能通鬼神,若这话让他听到,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

气氛一时间冷下来,酒楼中无人说话,食客纷纷低下头吃饭,又是片刻,匆匆起身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刚还寻不到空位的酒楼,竟空荡起来。

只除了角落的一个清秀少年,还在认真啃着手中的饼,动作慢吞吞的,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店小二边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边投射好奇的目光,直到店内又走入一人,才转身去招呼。

那人穿着长生殿的道服,下颌处蓄着一小撮胡须,抱着个拂尘,正要找个空位落座,一抬眼看到那个少年。他脚步顿住,眯着眼瞧了一会儿,而后惊喜道:“荀——兄!”

那啃胡饼的少年缓缓转过头,正是为方便行事,女扮男装的荀舒。

自观星那夜后,她便启程往安乐镇赶。师父一直叮嘱司天阁门下弟子,所学技艺定要庇佑天下苍生,她虽被逐出了师门,但这句话依旧需要遵从。

那夜窥得半分天机,她在山顶推演了一夜,算得这劫难会应在封禅大典上,决定前来此处,想法子化解。好在那时她就在安乐镇附近不远处,紧赶慢赶,终于在封禅大典前两日,也就是昨天赶到。

倒是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五味子。

荀舒吞下口中的饼,轻声道:“你怎么来了此处?三——李大人不是让你守在宁远村吗?”

五味子乐呵呵坐到她对面:“贫道是被殿主召到此处的,不过李大人也知道此事,甚至——”他拍了下脑袋,又拍了拍嘴,“此事是秘密,贫道不能告诉旁人。荀兄过几日就能知道了。”

五味子问店小二要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去拿桌上剩下的胡饼,被荀舒拍了下下手。

“这胡饼我要带走的,是我今日的晚膳,可不能给你吃。”

“一个饼子罢了,怎这般小气!”五味子扫过桌上唯一的小菜,奇道,“你怎过得这般可怜?李大人不是很疼爱你吗?怎么让你靠啃饼过活?连肉都不舍得点?”

荀舒不太喜欢他的说辞,纠正道:“胡饼很好吃,以前吃不起饭的时候,若是能有这么一块热腾腾的病,是要全家一起分着吃的。”

只可惜如今再无人与她分食了。

五味子更加震惊:“你怎么过得比我这个混吃混喝的穷道士还要惨?”他挥挥手,将荷包豪气拍在桌上,“贫道自然不能白吃你的饼,今日贫道来付钱!省下来的钱,你晚上再吃点好的!”

见他这么热情,荀舒也不再推辞,赶忙招呼店小二,又加了几个菜,还要了两份点心。

五味子:……

离开京城时,长公主虽给了她一大笔银钱,但她向来节俭,平日里能吃饱就行。此刻既然有人付钱,荀舒放开了吃,吃得满嘴流油,极为舒坦,甚至打了个饱嗝。

填饱肚子,荀舒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你可有法子联系李大人?”

五味子一愣:“你联系不到?”

荀舒没有回答,继续道:“明日陛下到达安乐镇,我估摸着他今日也该到了。劳烦你帮我传信,就说今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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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安乐镇城西边的树林里,我有要事寻他。”

第95章 岐山封禅2

安乐镇西侧有一小片桂花树林,此时正值桂花盛开,香气馥郁,让荀舒想到了甜糯糯的桂花糕。

也不知道安乐镇有没有人卖桂花糕。

入夜后,她早早便到了这里,找了块空地落座,边等人边观星。

满天星辰,瞧着杂乱,但各有各的章程,各有各要走的路,若其中有一颗偏离了他的轨道,便是所谓的天象有异。

不过几日,荧惑灾星再次移动方位,向着代表天子的那颗星旁,另一颗星靠近几分,只差一丁点,便要贴在一起。

若是寻常,那颗星该是暗淡的,但今日却分外耀眼。

看这模样是大局将定啊。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荀舒耷拉着肩膀,莫不到头绪。她就这么安静坐着,直到子时将近,林子另一侧有马蹄疾驰的声响传来时,心尖儿一颤,方回过神。她坐直几分,没有转头,继续盯着星辰,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起。

马蹄声逐渐放缓,有人从马上翻身而下,快步向她的方向奔跑……荀舒本来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没忍住。

她其实也是渴望见到他的。

她转过身,看向不断靠近的人。

月光皎洁,透过茂密树冠,星星点点洒落在奔跑的少年身上,为他镀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银光。他穿越树林,逆风而来,衣角是风的形状,到荀舒面前几步停住脚步,不再靠近。

不过一旬未见,李玄鹤却似乎轻减不少,衣服空荡荡的,脸颊骨骼愈发明显。他望着荀舒笑,双眸还是亮晶晶的,隐约残留着些棺材铺小伙计的影子,唇边笑容带着三分讨好,四分委屈,还有十分的灿烂。

“阿舒……”

有那么一瞬,荀舒控制不住心软下来。可随后,那日的画面如画卷般重叠展开,破败的院落、低垂着头的姜拯,满屋的血迹。她的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逃避似的垂下眼睫,挪开目光,示意他看天上的星辰。

“今夜叫你来,是想与你说件重要的事。我思来想去,这事情单靠我一人,或许无法解决,所以只能将一切告诉你……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荀舒担心李玄鹤看不懂星辰,想了一瞬,还是决定给他讲解一下。她指着天上的心宿三星,道,“你可瞧见了那三颗星?连在一起,凑得极近的那三颗。”

李玄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星星,他瞧着没什么不同。李玄鹤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乖顺地摇了摇头:“可还有其他特征?”

荀舒顿了一瞬,手指移了半寸:“可瞧见一颗不停闪的星星?那是荧惑灾星,就在刚刚那三颗星旁边,离东边那颗极近。”

李玄鹤眯着眼睛继续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每一颗星星都在不停闪烁,每两颗之间都离得不远,这能看出什么区别?

李玄鹤二十年的人生,终于找到一件他不擅长,且学不会的事。若是在学堂上,他必然认真学习好奇发问,势必要将不懂之处弄明白,记在心里,可此刻,教他的人是荀舒,是他惦念了许久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到,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荀舒没等到他的回答,拧着眉瞧他:“你瞧见了吗?”

李玄鹤含糊地嗯了一声。

荀舒这才继续道:“几日前,我夜观天象,突然瞧见荧惑灾星正逼近心宿三星。我观星术只学了个皮毛,但这么明显的天象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是荧惑守心的天象。”

李玄鹤一愣,神智回笼几分,认真起来:“可是天下大乱之相?”

荀舒纠正道:“准确的说,是皇权变更之相。至于是否会引起天下大乱,要看荧惑灾星落在哪里。”

“如今可有了结果?”

荀舒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和太子可相熟?他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我与东宫是表兄弟,他比我年长几岁,我们幼时曾一起读书,关系还算不错。”李玄鹤回答得颇为谨慎,但还是将她想知道的,尽可能地都告诉她。

“荧惑守心,意味着陛下快要驾崩,而荧惑灾星如今逼近的那颗星,代表着东宫,这意味着——”荀舒拉长声音,意味深长,“这次的皇权变更,甚至陛下的驾崩,都与东宫脱不了干系。你的这位好兄弟,兴许就是幕后操纵一切的黑手。”

荀舒的语速罕见的快,将心中所有的恶意尽数释放。有那么一刻,她心中是畅快的,她竟然在期待李玄鹤在关系密切的东宫和代表天下大义的陛下间左右为难,期待此事可以让他和她一样痛苦。可话说出口,她又生出些后悔,她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也变了模样,变成了她讨厌的模样。

李玄鹤并没因荀舒的话,而生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沉思片刻,认真叮嘱道:“此事你莫要同他人说,全当你从未观星,并不知道。”

他的这副模样,让荀舒愈发难受,她攥紧衣袖,不解道:“你不难过吗?不生气吗?还是这一切,你早就知道?”

李玄鹤怕极了荀舒的这句“你早就知道”。这话说出口,就意味着他大抵又说错了什么话,要被她误会。若不尽快解开这误会,只会越积越深,更加没法解释。

李玄鹤忙道:“天地良心,阿舒,我真的不知道此事。我与太子虽然关系很好,我时常会帮太子办些差事,可他是君,我是臣,他怎么可能将所有事都告诉我?我确实察觉到他最近举止有异,似有疏远我的意思,可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猜到他有逼宫的想法呢?”他叹了口气,又道,“我虽将太子当作亲人,当作好友,可他终究是东宫,是未来的圣上。这事自我懂事起,母亲就耳提面命,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敢忘记。臣不能对君主有所不满,有所要求,这是臣子的本分。阿舒,我真的没有骗你。”

荀舒心中依旧有疑惑:“那最近的天象变化呢?荧惑守心是大事,司天监里那么多能人异士,难道就没有一人看到?我今日在酒楼中用膳时,还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件事。百姓们都看出来了,你们难道丝毫没有察觉?”

李玄鹤苦笑道:“自几年前,司天监便交到了国师手中,往日我不觉得此事有多么重要,今日才惊觉,这似乎是一步伏脉千里的棋,而我们早就被蒙住了双眼。不过想想也是,岐山封禅是大事,日期是由国师亲自推演,定下来的,如今却在这节骨眼上,出现这般不吉的天象,若传出去,不只是威严扫地,甚至可能触怒天颜,是杀头的罪过。”他顿了顿,又苦笑着补了一句,“不过,陛下如今很是信任国师,就算将此事告诉陛下,他也未必会相信。”

山间风大了几分,吹得荀舒鬓角碎发乱飞,她用手理了理,掖到耳后:“我估摸着,东宫那位说不定也帮着瞒了消息。我今日找你来时,并未预料到荧惑今日便定了位置,还想着荧惑守心,对大梁的国运来说是巨大的动荡,无论成与不成,都会有百姓受苦,想问问你有没有好的法子可化解。可如今看来,你约莫是不会帮我了。”

李玄鹤愣住:“阿舒,你要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司天阁弟子,要庇佑天下苍生,她知道此事会很难,她的能力很微弱,可她还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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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师父曾说,不可轻易介入他人因果,不然会报应、反噬到改命之人的身上。可师父又说,司天阁弟子学习技艺,当庇护天下百姓。

年幼时只觉得这些不过是没什么用处的规矩,自相矛盾,可如今才醒悟,司天阁的道,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悟到。

曾经她不愿意干涉他人因果,明明预测到他人的死亡,但宁肯心中懊恼愧疚,也固执地不肯提醒,可如今惊觉,无论是潮州赵夫

人、赵县令,还是宁远村的阿水、寿问雪,都是天下百姓中的一员,都是她应当庇护的人。

司天阁弟子离开时都是被逐出师门,千百弟子隐入芸芸众生,他们若恪守着不介入他人因果,不愿意承担反噬,而不救人,那他们终其一生,都再难跨入山门,可若他们能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便能明白,其实他们从来都未曾离开过师门。

此事或有风险,她虽人微力薄,甚至肯能遭到天谴,可她也愿意尽力一试。

荀舒并没回答李玄鹤的问题,抿了抿唇,慢吞吞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夜深露重,我便先回去睡觉了,李大人也快些回去吧。”

李玄鹤上前几步,赶到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阿舒,我还有话要同你说。今日我收到消息,说你要见我,我很是高兴。我原本要明日随圣驾一同到这里的,收到你的消息后,快马加鞭,才在此时赶到。”他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阿舒,我想同你解释,那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问过师父,他说姜叔的死和他无关,他赶到时已经是那副模样了。他手中那匕首确实是凶器,但那是因为,他进入房间时不小心触发了机关,那匕首是暗器,冲他飞来,他只能抓住在手中……阿舒,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能信我?”

夜风寒凉,面前少年却真挚地像火,灼得荀舒退后半步。她抬起双眸,眼中早没了当时的崩溃,余下的只有如死水般的寂静。

“李玄鹤,当时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你却没有开口说半个字。你可知那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如今事情过了这么久,你再来找我解释,谁知是不是过去的这十日,你绞尽脑汁编出的新借口?我为何要信一个不知真假的借口?”她仰起头,眼中有细碎的光,“李玄鹤,机会过去了,就没了。若你是我,你会相信吗?”

“阿舒……”

荀舒挪开目光,看向更古不变的星辰,如五年前的一样:“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早就见过秦渊。五年前,司天阁覆灭后,他带着大理寺的人在山林中游走。那时他搜得那样认真,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想要找到真相……没想到最后他却以意外结案。司天阁阁主活了百余年,什么事算不到?若不是被人暗算,怎么可能会毫无防备?所以那日我碰见他时,他真的是在搜证据吗?还是搜司天阁的宝物?

“两个月前,姜叔因我而被人抓走,后来我听了五味子的话,以为是长生殿动的手,如今想来却未必。找司天阁弟子的不止长生殿的人,秦渊在这件事上也有动机,不是吗?几天前,我又亲眼看着他站在姜拯的尸体旁……李玄鹤,所有线索汇聚在一处,我甚至开始怀疑潮州破庙里,你是在哄骗我。你早知姜拯是被秦渊带走的,但不告诉我。我想不明白,你知道真正与司天阁有关的人是我,为何不告诉秦渊呢?李玄鹤,你究竟想要什么?”

第96章 岐山封禅3

夜色深沉,风声不绝于耳。李玄鹤站在荒野中,只感觉整个心都被这恼人的风吹碎了。

他知晓他在发现姜拯尸体的那日做错了事,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一切坦白,可此刻听到荀舒如此否认他们的过往,心中还是难过。

早就准备好的解释堆积在嗓子眼,却再找不到说出口的机会,也失了说出口的心。

李玄鹤回忆起九天前的那日。

那日他接到消息,带着大理寺众人匆匆赶到那破败的小院时,院门和屋门大敞着,场面和荀舒到达时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只有院子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秦渊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任何随从。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得措手不及,冲进摆着姜拯尸体的屋子,脑中一片茫然。秦渊就站在那尸体旁,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看走进屋的他。他收敛心神,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竟发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秦渊就是凶手。

他和秦渊相识多年,他深知秦渊不会杀人,可那么多证据摆在他的眼前,即使是他,也不免生出几分怀疑。

当时他便问过秦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那时的秦渊紧锁着眉,似乎没听到他的问题,并未回答他。他以为秦渊有难处,只能将此事暂且搁置,想着等勘查完现场回到大理寺后,再细细询问。可他刚走到院子中,还未来得及做什么,荀舒便冲进了院子,直冲着姜拯的尸体而去。

那时的荀舒问他要解释,他如何能回答?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是他尊敬的师父,一边是心仪的姑娘。他不想靠着对秦渊的信任随意敷衍安抚荀舒,又不能做到用匆忙推理得出的答案,将矛头贸然指向秦渊。

他只能沉默。

秦渊后来将那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也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可那时荀舒已经离开了京城,他却因着公务不能追随她而去,一时间竟找不到和她解释的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

李玄鹤让开几步,轻声道:“时候不早了,阿舒早些回去休息吧。”

月色薄凉,落在李玄鹤头上身上,一丝一缕都是寂寥。荀舒轻咬着嘴唇,半晌没有动作。

话说出口,荀舒也觉得有些重了,可她不后悔。

她确实有许多事想不明白。

曾经她认为谁都有秘密,对她和李玄鹤来说,这些并不是那般重要。可那日与方晏争执过后,她虽面上反驳了他的话,心中却逐渐开始觉得,这些问题若不能坦诚地说开,便是埋在他们二人间的火药,早晚会被引爆。

李玄鹤的表情颇为落寞,让荀舒的心攥成一团。她从未见过李玄鹤这般模样,疲惫至极,被抽走了魂魄。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荀舒的心中升腾起淡淡的失望,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路,与李玄鹤擦肩而过后,离开了这片桂花林-

一夜难眠,次日天亮时,荀舒脑袋昏昏沉沉,呼吸也有些不顺畅,像是染了风寒。她晃晃脑袋,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方才起身。

山间寒凉,荀舒依旧是少年郎的打扮,收拾齐整后离开客栈,被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攥紧了背着的挎包,竟是妄想着挎包能抵御寒冷。

今日圣驾会到安乐镇,街上空空荡荡,昨日还熙攘热闹的店铺,今日却连门都没开。荀舒在心中猜测,城中百姓定是都赶着去斋宫瞧热闹,想要一见天颜,连店铺的东家都不例外。她搓了搓冰凉的手,抬腿正要往斋宫赶,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荀兄!”

荀舒转头,瞧见了五味子。他今日精心打扮过,道袍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上也似抹了油,每一根发丝都格外服帖。她慢吞吞招呼:“五味子道长。”

五味子快步上前:“可是要去斋宫?贫道正好也要去,正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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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舒正愁认不得路,听到此话自然答应下来。

二人出发得有些晚,走了一段路后,方看到零散的百姓,步履匆匆。步行让荀舒的身体暖和了不少,终于有了闲聊的心思,她看着前方兴

奋的百姓,忍不住道:“道长可知这岐山封禅要持续多久,都做些什么?”

五味子恰好知道封禅的章程,详细说给她听:“今日圣驾到达安乐镇后,会入住山脚下的斋宫。圣上会在斋宫中沐浴更衣,禁食荤腥,直至三日后吉日吉时,步行攀至山顶神宫,祭拜神明,宣读祝文。次日吉时,圣驾将会再登山顶,到天坛处行燔柴礼,将写有祷文的玉册封存。至此,岐山封禅中需要圣上来做的部分便完成了。之后,圣驾便会离开岐山,后续一应事宜,皆交由礼部和国师来完成。”

荀舒愕然:“所以今日去斋宫,真的只能看到个圣驾下马车,进入斋宫?”

“兴许什么都看不到。这一次不仅来了禁军,还抽调了附近驻守的丹烈军。这些人会将斋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你约莫只能看到御辇的金色车盖。”五味子纠正道。

荀舒本想着,若能靠近陛下,看清他的面相和他身边人的面相,兴许能有新的发现,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她垂头丧气走了几步,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身边打扮得颇为隆重的五味子:“道长,你今日怕不是去凑热闹的吧?”

五味子扬起下巴,颇为骄傲:“自然不是。贫道今日是要去见国师,将神丹交给他,但在去之前,还要去见一个人。”五味子神秘兮兮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荀舒,献宝似的介绍,“这就是那神丹。”

瓷瓶婴儿拳头大小,葫芦形状,瓶面上没有纹路,是最常见的装药的瓶子。瓷瓶的开口处封了蜡,荀舒无法打开看,只能放到耳边轻轻晃了几下,听到里面有细碎响声,像是不止一颗丹药。

荀舒心中了然:“蛇罗鱼炼成的长生不老药?”

五味子惊讶:“你怎么知道?”

荀舒眯眼看他,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你在宁远村不就只有这点事儿吗?看着那条死鱼。如今长生殿殿主将你召到此处,定是你告知他,这鱼已练成了吧?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殿主竟不派人去宁远村察看一下?而是交由你一个人来处理,炼制丹药送到此处?”

“荀姑娘有所不知。”五味子压低声音,“这蛇罗鱼养成后,需要在它活着的时候扔进炼丹炉,炼制成丹药。若是死后再炼,药效会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差。贫道传信给殿主,告诉他蛇罗鱼已经完全变了颜色,但是变颜色后没多久,便死在了水潭中。传信的时候,已近封禅大典,殿主分身乏术,只能飞鸽传书于贫道,将炼制的法子告知贫道,由贫道来炼制。”五味子喜气洋洋,“那蛇罗鱼自然是找不见了,贫道去山间抓了十几条鱼,一股脑扔进炼丹炉里,才炼制出这么两颗玩意儿。”

荀舒愈发不解:“那蛇罗鱼比人还要大,只炼出这么两颗丹药……虽说炼丹会浪费不少药材,扔进去的和炼出来的必然不相等,但只有两颗未免太少了,殿主怕是不会信吧?”

五味子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无奈:“没办法,贫道也是听命令做事。太子殿下让贫道只炼制两颗毒药,贫道只能依照要求——”

五味子的声音哑在嗓子中,话出口方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事,懊恼不已。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偷偷瞄荀舒,想知道她听没听清他的话。可荀舒垂着眼睛,瞧不清神情,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五味子心中愈发忐忑。

荀舒自然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在细细琢磨其中的关系。

五味子背后之人在宁远村事了后,就从长生殿殿主变成了李玄鹤,如今又成了东宫太子。李玄鹤与东宫的关系果然匪浅,绝不只是单纯的表兄弟,大抵是太子阵营,帮太子做事的人,不然也不会将五味子引荐给太子。

五味子见她不说话,试探道:“荀姑娘?”

“嗯,听到了,是东宫让你做的。”荀舒慢吞吞地将他的话复述一遍,瞧着五味子面色大变,胡须乱颤,心情好了不少。她将药瓶递还给他,安抚道,“放心,此事我不会同他人说的。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大难临头了。”

五味子曾见过荀舒指认阵法,对她自然是信服的。他惊慌询问:“这是何意?”

“你印堂发黑,大难临头,是个死劫。这劫会如何应,你应当能猜到吧?”

五味子思绪疯狂转动,目光警惕,瞟向四周,见无人注意他,才轻声道:“东宫?”

“我倒是觉得更有可能是长生殿殿主。”荀舒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声音,认真给他分析,“你刚刚说,见殿主前你要去见一个人,那人约莫就是东宫太子吧?他见你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你去做,不然直接传信交代就是,何必百忙中抽出空来见你?他知晓你要将假的长生丹交给殿主,并为此事布了后招,怎么可能会在这之前杀了你?那岂不是浪费了一番布局。”

五味子恍然大悟,面含钦佩,嘀嘀咕咕道:“荀姑娘说得有道理!如此说来,太子必然不会立刻杀了贫道。贫道见过殿下后,会去见殿主,将这假的长生不老药送给殿主,若殿主不想让这个秘密被他人知晓,兴许就会杀人灭口……”他逐渐慌乱起来,再不似刚刚般神采飞扬,“荀姑娘,我该如何是好?这一劫你可有办法帮贫道化解?”

荀舒将他的死劫点出来,本就是存了帮他化解的意思。只是此地人多眼杂,她也寻不到安静的地方,为他起卦,只能靠推测。她想了一会儿,道:“你去见殿主的时候,寻个人多的时候,让众人瞧见你与国师在一处,他兴许就不敢动手了。

五味子哭丧着一张脸:“姑娘,你也太天真了。国师的住处里外都是他的人,他若真要杀我,不仅不会有人阻拦,甚至还会为他遮掩。更何况,贫道这种小人物,死了又有谁会知晓,或是为了救我,与国师作对呢?”

荀舒也有些犯愁:“这又该如何……”她突然想到师兄们打架时候说过的话,眼睛亮了起来,“有办法了!你应当去找最厌烦长生殿和殿主的人。若那人权势不弱于国师,或可出面保住你的性命。”

第97章 岐山封禅4

岐山脚下的斋宫建成已有几百年,制式古久,带着前朝的气息。自建成后,这里便是岐山封禅时皇家斋戒的斋宫,平日里无人居住,只有年迈的宫人们守着。岐山封禅日子定好后,工部会派人至斋宫主持修。

今年大典日期定得匆忙,没有足够的时间修斋宫,只来得及修补好几间皇帝需要用的宫殿。其他几处则是草草打扫,仅维持着表面的光鲜模样。

荀舒和五味子赶到斋宫时,百姓已将可以瞧见圣驾的位置占满。荀舒环顾四周,瞧见了一棵大树,踩着树干三两下便爬了上去,留五味子在树下干瞪眼。

荀舒敷衍安抚:“总归你能进去,现在看不看有什么重要呢?”

五味子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不再多说。

荀舒刚坐稳,路尽头便传来声响。她扶住树干,歪着身子,让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道路尽头。

沙石路扬起烟尘,帝王仪仗缓缓出现。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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