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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飞鸟与鱼(十一)
饶是看客,连蔷也被少虞话中的事实震撼,桩桩件件都骇人听闻,淮胥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淮胥还想强词夺理:“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我怕你会回到天上去……”
“那里本就是我的家,我本该回去。你知道双翼对羽人意味着什么。我求过你的,可你呢,你有因为我的哀求而停下割我双翼的手么?”
少虞的手一点点收紧,看起来是真的想要了淮胥的命:“一根根羽毛被切落,又要我眼睁睁看着它们被重组,你怎么不去体验一番鳞片被割下来的感觉呢?”
淮胥快要无法呼吸,却还在尽力挤出几个字眼:“双翼离体……羽人就会死……双翼的力量也会枯竭……可我……已经努力在用秘法……保住你们了……”
“不。你只是想要我双翼的力量,替你去开疆拓土——你自己跟我说过的,你们已经蛰居沧浪海太久太久了,你不甘心。”少虞摇头否定了他,事到如今,她反而恢复了平静,放开了他,拍拍手,直起身,“不用否认,你敢说你不想炼化它,让它为你所用?”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淮胥继续为自己辩白:“若我对你只是利用,我何必剥了你的爱魄,与羽翼结合变作清姞?我又何必和清姞成婚?”
“那是你贪心不足。你贪图力量,却还想要联合我身后的羽族势力,”少虞低头,瞳孔中倒映出他不堪的模样,“你只敢娶清姞,不敢娶少虞。”
“你我身份乃云泥之别,我贸然提亲,羽皇不会答……”
少虞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借口,都是借口。你并未试过,却自作主张,以为父皇不会同意,说到底,你都只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卑劣小人。”
说罢,她还惋惜似的摇了摇头:“当初也是我大错特错,识人不清,才会一时被你蒙蔽,酿就今日苦果。”
目光落回淮胥身上,少虞眼底的嫌恶愈发明晰:“早知你是这样的人,要是能重来一次,我绝不愿意与你相识。”
见她要抹去曾经,方才还欲狡辩的淮胥急切地想伸手去抓她的衣襟:“是我错了……你不要这样说,少虞,少虞,你说吧,你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眼看着自己将要触及到那片似是遥不可及的裙摆,少虞不曾有后退的意思,淮胥喜出望外,可正当他握住那片衣角之时,一道灵力割开布匹。
淮胥面容一下涌上错愕,他握得很紧,才不至于让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唇瓣颤抖着去看少女的面容,她逆光立着,看不清表情,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少虞用笃定又疑惑的口吻反问着他。
“——我只想你去死啊。”
她的态度如此决绝,淮胥动作停滞许久,再是大笑起来,笑得匀不过气,笑得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还不停。
“……你说得对,身为王上,我心术不正、德不配位……我犯下大错,害你至此,若不想一族受羽皇迁怒,也唯有一死方得解脱。”
现时,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王傲气全无,他只垂着头,无比平静道:“少虞,你若能恨我,就此记住我,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少虞皱了皱眉,再不想反驳他。
于她而言,淮胥不过是眼中再细小不过的一颗尘粒。
如今,她终于能把它从眼里除去了。
大笑牵动了伤口,源源不断的血从淮胥七窍流出。他捂住不断溢血的口鼻,还眼怀希冀地凝视着少虞:“少虞,你我终归夫妻一场,可不可以,由你来杀了我……”
“不可以。”少虞又后退一步,决心与他保持距离,又怕自己态度不够明显,继续补充,“我要回家去了,没有人能阻拦我。我更不想因为你,脏了我的手。”
连蔷和迟星霁都无言地旁观着他们,事到如今,全数也只是他们的爱恨。连蔷想,到底是什么,才会让这般高傲的淮胥,在生命残余的时刻,这样摇尾乞怜。
是爱,还是权利?她不是淮胥,她分不清。
淮胥与少虞对视了很久,直到他明白面前的人不会再生出动摇,只得苦笑着幻出一把匕首,遥遥对准自己心口,道:“你当我贪心也好,装可怜也罢,我最后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死后,请你不要迁怒于我的族人。”
既是请少虞,也是请羽族,少虞思忖片刻,点了头。
得到首肯,淮胥笑了,他道:“少虞,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言罢,他不待少虞反应,又或许是害怕她的反应,狠狠将匕首刺进心脏,犹嫌不够,还转了几下。
鲜血溅了出去,很远,却未曾沾到少虞的裙角,她目不转睛,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目送哀悼。
顷刻间,这位为她带来了无尽折磨的鲛人王便在她眼前尽数化为沙砾。每一任鲛人王,最终的归宿,都是不得
转生,化为一捧黄沙,回馈生养自己的海洋。
这场悲剧终于落了幕。连蔷沉浸其中,不曾回神,直至有人站立在她跟前,道:“你的手。”
她方如梦初醒,是迟星霁,正一脸正色地垂眼看着她垂落的双手。
连蔷本能要遵循他的意思递上双手,做到一半,才觉不对,忙要将手撤回,可迟星霁早已一眼瞧见。
“怎么伤的?”他示意连蔷摊开掌心,将伤势尽收眼底,迟星霁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和善,像是在指责前几天才嘱咐过连蔷的要爱惜自己。
连蔷为自己运气疗伤,不敢说话,一旁的少虞悠悠替她补充道:“为了救我。”
当着少虞的面,迟星霁不能责备于她,便督促着她处理完伤口,才转身向少虞道:“既然公主已得救,不如早日归家,也好让羽皇不再挂心。”
少虞听了,轻巧地笑了一下:“我不回去。”
“为何?”迟星霁不解。
“我回不去了。”
二人面露茫然,少虞又笑了一下,似乎这样才能平息眼中将涌的泪意,“我回不去了。双翼离体,又被他炼化了一半,无论如何都接不上了。”
“那你要怎么……”连蔷不由自主地发问,问出口才觉自己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
一个失去了双翼的羽人,她能如何?她又能如何?
连蔷不死心道:“可这并非你的错……”
少虞至少贵为羽族公主,为什么不能有几分转圜余地呢?
“可没有人会在意过程,所有人都只会看到结果,在他们眼里,与其不体面地活着,还不如死了,”若忽略她眼中的点点晶莹,少虞这个当事人看起来反比连蔷镇定许多,“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碰到这样的事,是我的不幸,却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她适时看向迟星霁:“我往后便随心了,只是对不住仙君,我不知道父皇嘱托了你什么,却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迟星霁只摇了摇头:“无碍。公主有什么打算吗?”他对找回记忆这件事再迫切,但少虞的经历更让他动容,他不愿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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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么?”少虞的目光一下子悠远了,顺带着泪光都泯灭了,“或许会去别的地方游历一番吧,再无来处,总不见得没有了去处。”
说着说着,她哑然失笑:“我生不随异象,所有族人都只当我是个怪胎,现在想来,大抵是我命由我的寓意吧。”
连蔷随着她笑笑,迟星霁亦出言宽慰她:“想是如此。”
气氛缓和许多,少虞看向泥沙中依旧纯白的双翼:“这羽翼,我收着也是无用……这些日子闹了不少风波,鲛人一族又乍失了王上,权且留下它蕴养这里的风水吧。”
原本三人都对鲛人族这一地狼藉心知肚明又按下不表,不料是少虞先提起此事。连蔷一怔,旋即道:“淮胥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要如此豁达……”
少虞收敛双翼埋入大地的动作一顿,淡淡道:“算不上什么豁达,错的只是他,而不是无辜子民。况且他已死,我们之间的仇怨就算不能一笔勾销,也轮不到余下的鲛人来还。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连蔷深以为然,却见少女又抬起脸,神色认真地望她:“还未谢过你们,我没什么东西能给仙君,给了他也是无用,便赠你一物吧。”
连蔷正要推拒,少虞便已从眉心取出一团光晕,直直没入她体内,连蔷顿觉身体一轻,随即是无边的沉重朝她压迫而来。
双膝一软,连蔷差点要直直跪下,所幸迟星霁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还好么?”
连蔷想摆手表明自己无事,却连这样的气力都没有了。
少虞顾念着她是魔修,分予她的灵力比较浑浊,留待她自己化用,可因着太过浑浊,连带着原主残留的部分情绪都由连蔷承受了。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少虞侧耳倾听,“似乎有人来了,我是没心情再收拾这烂摊子了,你们也快些走吧。”
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直至现在才有人来,也是奇异。少虞说罢,捏了个手诀,消失在原地。
迟星霁瞧着连蔷的状况,见不能迅速了结,道了一声“冒犯了”,又将她横抱起。
片刻间,连蔷只觉天旋地转,但她只凝神去品味少虞带来的情绪。
她甚至从中窥见了些许……这位羽族公主的过往——
作者有话说:一更~感谢在2023-04-1808:05:58~2023-04-2008:05: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104477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飞鸟与鱼(完)
这些片段零零散散,但也足以连蔷稍稍了解少虞了。
好巧不巧,她所能看见的记忆……全是少虞降临沧浪海以后的。
她看见,年少的公主向往自由,支开了侍从,独自一人来往海边。被拘束太久的公主难得有这样轻快的时光,她从来都是隔着天际,远远地眺望水色,未有这般近地见过海,更遑论触碰。
海浪拍打着她的双足,这是少虞从未有过的体验。少女的注意全在脚下,丝毫不觉有人被海浪簇拥着从海中升起。
恐怕谁也不知道,淮胥为何会在那日上岸,机缘巧合地与少虞相遇了。
当少女抬起眼时,年轻的鲛人王已站定在她面前。
海风猎猎,吹起他墨色的长发,他的双眸在曦光下愈发澄澈透明,似能折射光芒的晶体。浪花乖顺地伏在他的鱼尾之下,宛若天神。
这是不同却不逊色于羽人的美丽,少女的心毫无征兆跳漏了一拍,她听见自己故作镇定道:“你是谁?”
彼时阳光正好,青年无甚情绪的眼眸中悄然沾染上一种名为“无奈”的颜色:“这里是我的领土,你说我是谁?”
……这便是他们的初见。连蔷无言,明明……那么完满,完满到她不忍去猜测淮胥是何时有了不正之心。
她来不及多想,之后的回忆纷沓而至,那些少虞提及却又不能多回忆的……连蔷全数看过,直至时光停留在淮胥与“清姞”成婚后的某一日。
清姞受制于傀儡丝,许多举动并不能自愿,即便亦有纯粹的爱魄影响,当淮胥来到她寝宫时,她还是卧在榻上,以背影面对他。
淮胥也不恼,只坐在一旁,静静地批阅文书。
阳光落不到海底,见惯阳光的人,想是会极其不适应的,可这间宫殿里,始终有长明的夜明珠照明,堪比满室日光。
但这光对于鲛人而言,有些伤眼了,淮胥浑不在意,时不时停一停笔,揉一揉双眼。
身为王,他未必没有更好的去处去做这些事,但他偏偏选在了这里。
不知怎么,淮胥轻咳了一声,他以为清姞已然熟睡,忙掩住口鼻,生怕惊醒了她。可清姞没有,闻见那声咳嗽,她的眼睫颤了颤,很细小的动作,但连蔷捕捉到了。
过了半晌,淮胥终是批阅完了厚厚文书,他起身,游向床榻,站在清姞身后,看了很久很久。看了有一刻,他转身退去,门扉阖上时,连蔷仿佛听见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
而床上的清姞,也在这时转身,黑如点墨的眸子没有聚焦,在想着什么。
其实算来,他们婚后的时日不长,不过半月,而这半月里,这样的时刻有多少呢?是寥寥无几,还是比比皆是?在这无数个时刻中,他们想的又是什么?
淮胥想的是权利、族人的将来,还是仅仅只是他们往后还有很多个这样的日子?他是否会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的
胆大妄为?
少虞呢,她是恨其入骨,又或者在那些放大的细节里,有那么些许的动摇?
这些,连蔷都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二人之间曾有的那丁点的爱意,已经消磨殆尽了。
——是由淮胥亲手葬送的。
不知过了多久,连蔷发觉自己不再沉溺于少虞的回忆,她尝试着睁眼,入目却是自己牢牢地握着一截袖口,往上看,是迟星霁面露忧虑的脸。
连蔷吓了一跳,几乎是丢开般放了他的衣袖。
她闹了大动静,迟星霁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收回,道:“你醒了,你昏迷了三日。”
“三日?”连蔷一惊,她在梦中迷离地过了半生,醒来竟只有短短三日。迟星霁诧异于她的反应,问道:“你昏迷时,是看见了什么么?”
“……我瞧见了一段少虞的记忆,与淮胥有关的。”连蔷想了想,还是坦诚相待,只是说完这些,她便闭口不言。
她毕竟只是个看客,他们之间,不该、也轮不到她来置喙。
迟星霁听罢,也不追问,反提起另一件事来:“这几日我留心着沧浪海那头的动静,他们对外只说王上忽地病发急症,已经仙去下葬。王后与其伉俪情深,自刎于殿中,生死相随。”
待连蔷听进这些,迟星霁才继续说:“……听闻,南海那边已派了人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连蔷听得心头一时不知何种滋味,淮胥无后,南海派人来,也多半是有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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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之意,她并不喜淮胥,也不通政术,可也觉得,作为一位君王,这样的一笔带过,太仓促草率了些。
“或许淮胥也并不在意自己的身后事如何。”迟星霁淡淡地宽慰她,“无论如何,总会有人记得他。”
心头再唏嘘,连蔷也知道这段于淮胥、少虞都已翻篇,遑论她一个局外人,于是振作了精神,竟想起要事来。
“只可惜,我们二人的任务都是没完成了。”连蔷半是惋惜半是玩笑地提起此事,她不能带少虞的双翼回去见将琅,迟星霁也不能硬捆了少虞去羽族,“仙君也是要回到天上去了吧?既然如此,我恭祝你一路顺遂。”
先前虽一直耳提面命自己要与迟星霁保持距离,临了真有了分别的实感,连蔷也有些恍惚。
迟星霁面色沉沉,不说话。连蔷之前不察,现下有闲心观察一番周围精致,像是间普通厢房,瞧着窗户透进来的天色……估摸着是夜间。
这三日大概都是迟星霁在照看她,连蔷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可她实在不愿再与迟星霁有过多牵扯,这实是一桩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也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将他们之间划个两清……
“这些时日,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想要问你。”迟星霁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连蔷直觉他接下来的话会炸开一个晴天霹雳,可她不能拦,“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又或者,我们认识?”
连蔷清楚听见了一声烛火爆裂的声音,她打了个寒噤。
迟星霁的一双眼如寒星,他缓缓道:“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想着或许只是你面善,但很快我又推翻了自己这个念头,你身上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非比寻常。”
他的话语逼迫十足,连蔷听了,却有些茫然——他是要想起来了吗?那她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神情与态度面对想起一切的迟星霁。
“仙君多想了,”连蔷听见自己的声音故作轻快地响起,“我们若先前见过,我怎么会不愿意承认?能同仙君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是——我的荣幸。”
即便再能伪装,念起最后四字,连蔷也做不到真情实感。
“仙君也许只是太急于找回记忆,病急乱投医了。我也常常有错觉——”
连蔷还想胡诌,却被迟星霁斩钉截铁地出言打断:“可我知道,那不是错觉。你不愿认我,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揉着眉心,似是倦极。当下情境,连蔷自然不希望他记起,好在迟星霁并非十分笃定,她便一面后撤地离他远些,一面措辞。
难言之隐……么?连蔷没什么感情地回想起这百年的日子,若她还是当初的自己,迟星霁这样一说,她指不定就会扑过去指责他背信弃义,竟抛下她一个人好好成仙去了。
可惜她不是。如今的日子很苦,但她不讨厌,她不想要回到以前那种喜怒哀乐全系在一个人身上的日子了。她不是一个很坚持的人,尝到痛了,再恋恋不舍,也松手了。
“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这样的人,能见仙君一面,已是殊荣。这些日子说是并肩作战,实则也是仙君一力在照拂我,”明明郑重其事地在,连蔷却想发笑,“山高水远,也到了分别之时,日后若有需要,仙君只管同我讲。”
她顿了顿,续说:“仙君可以去魔界找我——不过我自由惯了,仙君未必寻得到我,指不定也不会有用得到我的时候。”
连蔷轻巧地下榻,她心中微微讶异迟星霁维持揉捏眉心的动作持续了许久,但这样顺利地离开,正是她想要的……
她行至门边,迟星霁还没有阻拦的动静,连蔷颇觉自己的不自量力,正咬牙下定决心开门,却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
连蔷转头,瞧见了让自己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迟星霁!”
一贯端方体面的仙君,此时此刻却口吐鲜血,双手强撑着床沿才维持着自己不瘫软下去。连蔷要走的念头当即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小跑几步,忙扶起他躺到床上。
她太急,急得直呼其名,连蔷自己不曾注意到。迟星霁气若游丝,更没气力去提。
“你怎么了……”连蔷从未见过迟星霁这般困顿窘迫的模样,饶是百年间她见惯了生死,此时此刻也慌乱了心神,替他来回检阅着身上是否有伤。
迟星霁可是仙……她无措地想着,本来还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淮胥伤了他?呸,亏得她还对他有几分同情!
“我无碍……”见连蔷着急,迟星霁还得出声安慰她,“大抵是我受到了天道……反噬……”
连蔷闻言,啐了一口骂道:“什么狗屁天道!”
见她如此,面比纸白的仙君,竟还稍弯了下唇角——
作者有话说:二更~鸟和鱼的故事结束啦~
第25章 尾生抱柱(一)
“我不要紧……你不要担忧……”迟星霁一面平缓呼吸,一面还要出言宽慰连蔷。
“有什么好笑的?这还叫不要紧?那什么是要紧?”见他还有心笑,连蔷气不打一处来,连抛了三个反问堵他。
迟星霁只得绷紧了唇角:“我不骗你。的确调息几日便好了,只是我这样,大抵是要在人间驻留一些时日,暂时返不了天境了。”
“若蒙仙君不弃……”连蔷抿了抿唇,终是下定决心,“我回魔界的路径似与仙君有所重合,我们不妨再结伴一些时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迟星霁回护她多回,哪怕他并不需要照拂,于情于理,总不能当即就抛下他——连蔷尽量公正地说服自己,勉力压制着自己的那点私念。
可她心底微弱的念头在叫嚣:你也是想接近他的,哪怕几日,就几日……反正他忘记了,她也可以假装无事发生。
迟早会再度沦为陌路,也不必在意朝夕长短。那就……再多些日子。
连蔷深谙自己就好像一叶小舟,遭逢变故,避无可避地被卷入深邃漩涡。
她失望、绝望,却还继续饮鸩止渴。
迟星霁咳了一声,又拳抵唇角:“你愿意施以援手,我道多谢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安顿好迟星霁,连蔷欲起身,又被他唤住,只见迟星霁眼里隐约浮起些忧色,人也稍稍直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连蔷自然而然地答:“我去寻寻周边有没有什么灵草,可助你恢复。”得到了这个答案,迟星霁躺了回去。直至出门,连蔷才后知后觉——迟星霁是怕她独自一人跑了么?
想到这点,连蔷不禁一笑,她本没有这个想法,却忽然想瞧
瞧迟星霁知道她偷偷溜走之后的反应了。
但想归想,连蔷没打算付诸于实践。
迟星霁像是带她来了个不大不小的小镇,来往居民皆是没有修为的寻常人。虽说在此寻得一二灵物是不可能的事,但也无人能识得连蔷是魔修,连蔷身处其中远比一般小城自在。
她光顾了几间药铺,装模作样地买了些药材,决定返程,发现街上的行人,竟在片刻之间消失了大半,余下寥寥,也都形色匆匆,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敢问店家,这是……”连蔷好奇地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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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上景致,药铺掌柜见状,抹了把花白的胡子叹气道:“姑娘是外乡人吧?那你恐怕不知,我们旁边的临安城中出了只大妖!乃是会吃人的大妖!”
“大妖?”连蔷诧异地问了一句,瞧此地地界,灵力稀薄,不像能豢养出食人的精怪来……
掌柜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不错!是只大妖,绝对错不了。听说,他们先前派了七八个道士去杀他,都没能降伏那妖怪!”
七八个练气期与七八个金丹期,又有所不同,连蔷凝眉思忖,见她似有所感,掌柜忙提醒道:“姑娘,别想着去凑凑热闹。听老头子好言一句,这大妖呀,专抓年轻的姑娘,指不定哪日就跑到我们这儿来了,我瞧你年纪不大,快些回去罢,莫落单了!”
连蔷心想着,她的岁数应当比老爷子还大上一些,但仍感激谢过,又顺势问了些细节。
回去路上,她留心四周,果不其然,本就不多的人还都是些男子或上了年纪的妇人。
这些年,魔害人、妖吃人乃至人吓人的故事,连蔷听得太多了,起初她还会心中忿忿、打抱不平,每当这时,将琅总会似笑非笑道:他们再落魄,也不想一个魔去同情他们。
他说话不太动听,但没说错。连蔷再不平,也只能按下不发。渐渐地,她的心也冷硬起来,她是魔,如何能救济苍生?她能救一人,却能救十人、百人、千人吗?
可话虽如此,每次遭逢诸如此类的事,正如她面对迟星霁,连蔷总难能袖手旁观,即便……无人谢她。
魔救人,是良心发现、放下屠刀,不会是天性使然。
罢罢罢,她助迟星霁已是多此一举,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连蔷迈步欲走,却见街上妖风忽至,灯盏皆灭!
与此同时,似有一阵香气幽幽而来……
“谁!”连蔷灵机一动,将药包往后面的虚空一掷,一只利爪猝不及防地搭上她的左肩,连蔷不假思索要挣,却觉这只爪子坚硬如铁,难以撼动!
她已将少虞留下的力量消化了七八,却还不能同它抗衡,其实力可见一斑!连蔷急中生智,反身一扭,再反手一击化了魔气朝它打去!那妖物生生接了她一击,闷哼一声,伤势却不重:“……魔修?”
是道低沉的男声,连蔷警惕扫视周围,四面已被浓雾覆盖,她却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一连几掌挥出:“你是谁?为何无故伤人?”
几掌全擦着对方而过,对方游刃有余,连蔷也有所保留,旨在试探。
“我非无故伤人,做什么,也同你无关!撞见彼此,是我们运气不好!”那声音厉声道,片刻间,烟雾散去。连蔷确信,他亦随着走了。
方才一番雾起雾散的奇异景象落在了旁人眼中,连蔷卷入其中,却毫发无损地留在原地。周边路人惊叹凝滞,竟一时无人上前搭话。
连蔷见势不妙,掩了面容,拾起药包,疾步离开了。
她快步走回下榻的客栈,见无人跟随,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在旁人眼中是魔修也好,修士也罢,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蔷愿意揽事,却不愿意被事找上门。她踏上台阶,却差点撞上一人。
连蔷没稳住,微微后仰,又被人极快地握住手肘带了回来:“你……”
她张口要说话,却是熟悉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是迟星霁。连蔷定定心神,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可偏偏满面煞白,一眼看出他失血过多的症状。
“你出来做什么?”之前的玩笑念想成真,连蔷却不见得多么高兴,推搡着迟星霁回房好好坐下,双眉一横,“你知不知道,如今你才是病患?碰到危险怎么办?”
迟星霁倚在床头,想反驳他只是暂时虚弱,不代表他手无缚鸡之力,堂堂仙君,除非魔尊来了……但思及自己先前的言行,迟星霁吞下了这话,却敏锐地嗅到了旁的意思。
“此地偏僻,如何会碰到危险?你出去许久不回,我才出去寻你,是路上被什么耽搁了?”抓住话头,迟星霁忙不迭问她。
连蔷一时失言,不想被他抓住了不对,便将刚才情形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只隐去了她不敌对方的那一部分。
“观他修为,并不在我之下。”连蔷虽不服气,也只能实事求是。
迟星霁闻言道,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可有受伤?”
“没有!”连蔷矢口否认,经他一问,却觉左肩上隐隐发热,真有了些疼痛的前兆。
现下迟星霁体弱,连蔷自觉要担负起守卫这一职来,势必是不能展现自己短处的。
迟星霁听罢点点头,正当连蔷以为她已然糊弄过去了时,迟星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触了触她的肩膀。
连蔷本能避让了一下,这一下,叫迟星霁瞧出了端倪。他端正了神色看向连蔷:“没有受伤?”
他总不能来掀她衣服,连蔷想要梗着脖子死不承认,可对上那双眼,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算伤,只是被握了一下肩膀。”
“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迟星霁斩钉截铁地给了她两个选择,而连蔷自觉起身,退到了床榻前的屏风后:“我自己来。”
纵然从前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今非昔比,连蔷是做不到坦然处之的。她本想借着屏风遮挡,可这屏风透亮得很。怕她不适,迟星霁体贴地转身背对屏风。可他的影子无声地映在上面,瞧得连蔷兀自心惊。
明知他必然不会转身,她也生怕自己闹出太大的动静来,还有一种被窥探了的奇怪感想。
室内太静,静得落针可闻,衣料与肌肤摩擦的窣窣声便格外清晰。连蔷咬着牙,想假意敷衍一下,找个时间再自己看看,迟星霁又开口了:“明日晨起,我们去那临安城瞧瞧吧。”
他突然开口,连蔷没意料到,但说话声能盖过令人窘迫的细微动静,亦能分散注意,她便一边褪去肩头的衣物,一边接他的话茬:“上午会不会太急切了些?仙君的伤势未愈。”
迟星霁的身影僵了一瞬:“无碍。人命关天,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还好还好,那妖只是用力重了些,不曾真的伤到她,甚至不曾破皮。连蔷舒出一口气,穿戴好衣衫,又有了些底气牙尖嘴利地驳斥迟星霁:“仙君先前是怎么同我说的?要怎么爱重自己——起码也再多休息半日吧。”
“……好。”迟星霁一顿,旋即答道。
夜已深,该休息了。连蔷总不至于和迟星霁同榻而眠,正要问伙计再去要两床被子,却被迟星霁告知:他还在隔壁租了一间房。
“虽无人知晓,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妥。”迟星霁义正言辞,连蔷听了,没打招呼就走去了隔壁。
望着室内如出一辙的摆设,连蔷手中腾升起又怪异又恼怒的情绪:他方才为何不说?枉费她在心里迈了好大一道槛!
滚在榻上,连蔷一顿,骤然想到,迟星霁不是这种毫无分寸的人,该不会是担心她独自一个人回来,直接不察看伤势逞强吧?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了。连蔷翻了个身,索性不再去想——
作者有话说:三更!新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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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尾生抱柱(二)
第二日,二人如约,待到午后,才出发。
多少顾念着迟星霁身子尚未痊愈,二人直至黄
昏时分,才到达传说中有大妖出没的临安城。
比起邻镇稍显戒备的氛围,临安城更可以说是严阵以待,饶是二人不像坏人,守城之人也仔仔细细盘问了许多遍二人的身份才放行。
在他们即将进入之际,那人欲言又止,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你们……是修士吧?”
连蔷顾念着周围的动静,几乎他一开口便旋身看向他,脸不红心不跳道:“是。”
她不算修士,迟星霁能算,算不得说谎。
“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传闻么?这里有大妖,就算是修士,没有自保的能力,也还是快些离开吧!”此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是随处可见的一张脸,此刻流露着几分不耐烦。
然而这不耐烦之下,也是好心的底色。
“多谢大哥劝告了,可我们正是为这大妖而来。”迟星霁礼貌地颔首,“既来了,也没有不试一试便打道回府的道理。”
“命就一条,要是失败了,哪里轮得到你打道回府!”听他所言,大哥不由略微急了眼。
迟星霁淡然道:“无事。”
他指的是不会有送命的事发生,落在大哥耳朵里,却成了他对生死不屑一顾。
二人纹丝不动,大哥只得为他们的“鲁莽”摇摇头道:“见过孤家寡人想逞英雄的,也见过一堆人结伴壮胆的,没见过带着自己道侣来送死的……”
“你误会了。”连蔷忽地冷声打断,话一出口,她方觉自己的态度有多么强硬,忙软下语气弥补,“……我们二人只是一道的同伴,不是道侣。”
她尽力让自己去忽视身侧迟星霁的脸色——她也真是奇怪,怎么总有人会把他们看作一对,就因为他们一男一女?
以后这种误会,还是能免则免好。
二人去意已决,大哥又被冷冷呛了一道,不再多说,任二人径直入镇了。
连蔷留意到,如果说在邻镇,他们不曾见到一个修士,那临安城街上,他们或多或少都能遇见几个身怀灵气的人,连守门之人也不例外。只是这灵气浅薄,以他们的修为,甚至未必能看得出来连蔷是魔修。
“两地相距不远,如果说,这里有散修出没,那边全然没有,也是奇怪……”连蔷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临安城规模大些,周边修士皆聚集于此了么?”
“不会,”迟星霁的声音与连蔷心里的念头一同推翻了她的设想,“此地灵气虽比邻镇浓厚,但修士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人数差距。”
的确,邻镇与临安城,算是从无到多了……连蔷眼尖,瞥见了街边张贴的告示,快走几步,将其撕了下来。
“——是张悬赏。”她粗略扫了几眼,展示给迟星霁看。
这悬赏言简意赅,大致就是周边出了只大妖,常在夜间出没抓人,皆是年轻女子,于是特地贴了告示,征集一伙修士前往清剿,酬劳好说——落款是临安安家。
连蔷将告示递给他,迟星霁凑近几步,这下,连蔷即使想回避,少年的面色也分明地落到了她眼中。
想是伤还没好,犹带些许病容,神情认真,没有半分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