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k收番外】心理诊疗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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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8k收番外】心理诊疗室
《warning:白誉的心灵诊疗, 番外不影响正文。》
雨声敲打窗棂,造成催眠的鼓点。你正准备熄了廊前的灯,却听见了门铃响, 很轻,带着犹豫, 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拉开门,风雨便裹挟着一个湿透的身影撞入眼帘。
是江昭生。
他站在房檐下, 肌肤蒸发雨水的温度裹挟着花开荼蘼的馨香, 与身后漆黑的雨幕形成鲜明的对比——水珠从过长的黑发梢滚落, 蜿蜒贴着苍白的脖颈, 锁骨上有一小片透明积水。
才二十二岁,眉眼间却已染上过来人的痕跡, 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悲观。
他太年轻了,甚至还有些少年人的单薄骨架, 却被“父亲”这个沉重的身份过早地催熟。
然而,那双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被雨水洗过, 更像是上好的翡翠, 澄澈地映出路灯下的银线,却不合时宜地盛着焦虑与惊惶,像是林中被猎人追逐, 慌不择路的小鹿。
雨水顺着他额头中央一丝蜿蜒的黑发滑落, 横淌过玉石般的鼻梁, 像道瓷器的裂缝般触目惊心,水珠最后没入他顏色过于嫣红的唇缝——那抹红, 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秾丽。
你不合时宜地根据这幕联想——像暴雨后被打落的白玉兰,花瓣边缘已然蜷曲,残破却香气扑鼻。
江昭生怀裏, 紧紧抱着一个用宽大干燥毛巾包裹得严实的小姑娘——那是他的“孩子”。他尽量自己的身体为女孩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白医生......”
他抬起头,声音被雨水浸泡得发软。
过于惊人的美貌,于他而言,像是一种诅咒。
“別着凉了,快进来。”
你侧身让他进入温暖的室內,伸手想接过他怀裏的孩子,江昭生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将小孩抱得更紧,指节都用力到泛白。
倒不是出于警惕的意思,更像是溺水之人抱住唯一浮木的本能。
——他在从孩子身上汲取微薄的力量,好让自己不至于立刻碎掉。
“她刚睡着......雷声太响,我怕她半夜要闹......”
他低声解释,眼神飘忽不定,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不知是失温而发冷,还是怎麽也无法抑制的、从內部崩坏他的焦虑。
你看着他,这个可怜的、带着幼子的“母亲”。他抱着孩子的姿态,那麽熟练,又那麽无助,他自己也还是个需要被呵护的人,却被推到了必须为另一个小生命遮风挡雨的位置。
他站在那儿,湿透的黑发,雪一样的皮肤,翡翠般的眼,嫣红的唇。
“昭生,”你放柔了声音,不再试图去接孩子,只是将一条厚实温暖的羊毛毯轻轻覆在他和他怀中的孩子身上,“没事了,后半夜没有雷声。”
他循着声音,抬起那双湿润的翡翠眸子望着你,裏面有一丝祈求。
“跟我来。”
......
江昭生抱着江晚,把孩子安置好。
“对不起,”他出来时周身还带着寒气,说话时哈出一小片白雾,“弄湿了你的地板。”
你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脚下昂贵地毯上晕开的一小圈深色水渍。
江昭生抱着臂膀,试图止住因为寒冷而起的细微颤抖。
好可怜......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多想让人抱一下,你扶了扶眼镜,取来一块厚实柔软的干毛巾,递到年轻人手中。
“先擦一擦,”你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淡克制些,“孩子睡了?”
他接过毛巾,机械地擦拭着湿透的头发,看来是很恍惚了......连发根都没有擦到,一直在发梢打转。
听到你的问话,他从出神裏脱离,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睡了......好不容易才哄睡。”
他抬起眼,那双记忆裏总是盛满耀眼光芒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无处安放的茫然和一丝近乎崩溃的乞求。
你怀疑他陷入了抑郁情绪。
“......她今晚哭得特別厉害,可能是被雷声吓到了。我抱着他走了很久,唱歌,讲故事......可我好像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医生,我,”他攥紧了手中的毛巾,指节泛白,日复一日独自养育中积攒的焦虑在此刻决堤,“我觉得脑子裏很吵,又很空......我需要......”
你静静看着他,呼吸放轻。
需要什麽?
需要不再是“江昭生”,需要卸下这身过早披上的、沉重的担子,需要从无休止的规划和责任中逃离片刻。
你引着他,走向裏间那间更为私密、温暖的诊疗室。
“別担心,”你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你和孩子都很安全。”
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雨,像泪滴。
......
江昭生洗过澡,擦着头发过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好看的眉峰微微聚拢,在他过于完美的脸上,显得像美人微嗔。
你心下了然——是后悔了吧,后悔跟人太亲密,一时冲动。
孩子固然是个强大的精神寄托,但随之而来的是沉重责任,你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请求,拿起吹风机走到人面前,不提房间为何铺满了柔软厚实的毯子,把人拉近,翻过毛巾,用干燥的一面盖住他的发顶。
视线隔绝后,羞.耻感会微微降低些。
你体贴地告诉他,先吹干头发,免得头疼。
洗发水的馨香被热风吹得蒸腾......江昭生的后颈白皙地暴露在你眼前,他发丝上的光在温馨暖灯下像流淌的银河,你有些相信造物主确实有偏爱了,有的人哪怕憔悴也不会影响他的美貌。
不过是添了一丝別的风味罢了。
“你有什麽喜欢的动物吗......”
江昭生的头发已经有九成干,你把吹风机档位调小,俯身问。
他看起来都快睡着了,脑袋猛地向下点了点,被你眼疾手快地拖住下巴,免得突然栽倒,颈椎太酸。
“呃......绵羊吧?”
你挑了挑眉问:
“猫呢?我喜欢猫。”
江昭生摇头:“不知道,我更喜欢小羊,虽然他们身上有些味道,但太阳晒过后抱住暖呼呼的......”
“你的经歷还挺丰富,我都没见过绵羊——”
你拿着木梳给他整理发丝,很顺,给他扎了个低低的马尾,江昭生想起身“逃跑”,被你毋庸置疑地按住肩膀,微微用力。
自上而下望去,那两道眉毛真是凌厉地飞入鬓角,却因为过长睫毛的细细颤.抖,破坏了那丝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岭之花气质。
“......今天就做小羊,可以吗?”
你将手掌轻轻放在他微湿的头顶。
不同意的话,可以挣脱你,你的手掌动了动,他的肩膀有些紧绷,最后还是松懈下来。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
原来......毛毯是这个用处。江昭生心想,长发从肩膀上滑落,擦过脸颊,膝盖没有半分不适,甚至他都想躺下,直接睡在毯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长长的绒毛——
背后微微一沉,羊绒大氅披在雪白肩头,江昭生眼神有些闪烁,太......羞.耻了。他有些后悔说到羊。
不同意的话,可以轻易挣脱你。你清晰地传递着这个信息。你的手掌只是象征性地覆着,没有用力。
你感觉到他肩膀有些紧绷,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本能地竖起了无形的防御。
翠玉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挣扎,理智在发出微弱的抗议。
但这丝抗议,很快便被更深沉的疲惫与渴望淹没——他太累了,累到无法再支撑“江昭生”这个沉重的身份。最终,他肩线一垮,全身的力道都松懈下来,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苍白的脸颊投下脆弱的阴影。
你牵起他的手,引导他跪.坐在那厚厚的、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地毯的绒毛柔软厚实得超乎想象,裹住他的膝盖和脚踝。
好软......好像云。
江昭生恍神,及肩的黑发从肩膀上滑落,发梢擦过有些滚烫的脸颊,膝盖接触着极致柔软的支撑,没有半分不适,甚至他生出一种想要不管不顾躺下,直接蜷缩在这片云朵般毯子上睡去的冲动。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挠着身下长长的绒毛。
就在这时,江昭生背后微微一沉。
一件蓬松温暖的白色大氅披上了他的肩头,分不清是皮肤还是绵羊毛更像雪,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纯白的羊毛衬得他黑发更黑,肤色更白,唇色也愈发嫣红。
江昭生眼神有些闪烁,脸颊无法控制地漫上红晕。太......羞、耻了。被这样打扮,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像一件等待被欣赏的宠物。
你知道不能给他反悔的选择,不等他细想这份悔意,你的手再次落在他头顶,带着安抚的节奏,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随后,你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枚精致的银质铃铛,在他耳边缓缓地、不疾不徐地摇响了一下。
“叮铃——”
你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小羊高兴的时候,会用脑袋蹭蹭身边的人。”
“......试试看?”
江昭生身体微微一僵。
在清脆铃铛声和男人掌心温度的蛊惑下,在那厚重的、赋予他“新身份”的大氅包裹中,他迟疑了片刻,随后,向前倾了倾身体。
最终,他那莹白饱满、微微发烫的额头,带着试探性地抵在了你的膝盖上。
然后,又极小幅度地,蹭了蹭。发旋都透露着可爱。
这个动作做完,江昭生连耳根都红透了,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他把自己藏进羊毛大氅裏,藏进了你为他构筑的这个暂时无需思考、只需感受的,“小羊”的角色裏。
“好孩子,”你夸赞道,手指顺着他的发丝滑到耳后,那裏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黛色的血管,“小羊听到铃声,应该怎麽做?”
他用行动回答了。
将自己惹人艳羡的脸颊侧过来,轻轻贴上了你放在膝上的手背。
生涩的样子,不敢看你的膝盖之上,眼波漾出春水的悸动......肌肤细腻的触感像最上等的奶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你奖励般地用指腹摩挲他的耳廓,感受它逐渐染上热度。
“我知道你能做的很好。”
你的手顺着大氅的轮廓,轻柔地滑过他的脊背。一下下的抚摸,带着规律和耐心,仿佛在安抚一只真正受惊的幼崽。
紧绷的脊柱在你的掌心下,一寸寸软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