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投我悬黎珠》 25-30(第1/10页)
第26章 夕阳无限好(4)
在顺和楼的另一角,陆观阙隐于黑暗,细听楼外人群之涌动。
他站在那里,双眸发热,一动不动,完全像炮竹被点燃后飘散的一缕黑烟。噼里啪啦,既喜庆,又落寞。
来到这里时,德叔就在旁边踱来踱去,见陆观阙静下来,他也停下,深深叹息:“世子爷,您为何要现在杀他呢?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陆观阙扔下弓箭,调转身子,细碎日影洒在他肩上,他幽幽道:“你是怕她会恨我?”
“我是怕您后悔。”
冷风吹进来,陆观阙双手撑在窗边,手指猛然一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不能恨她,所以,我只能恨她身边的人。”
“即使日后她恨我,甚至要杀我,我都不会后悔。”陆观阙拂起衣袖,看着手腕上的痕迹,不由出神。
他一看到苏鹤接近她,他的心就像被虫蚁咀嚼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腐蚀在这里。
苏鹤一死。
他似乎获得了巨大的清醒,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平静到,可以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苏鹤是他杀的。
就像摘了朵鲜花,送到她面前一样轻松愉悦。
陆观阙不由笑了,笑自己又开始揣测她的所思所想。
他拿她没办法。
一点也没有。
须臾,许是冷了,陆观阙再次隐入黑暗中,低沉道:“派几个人,去顺和楼安顿一下,有些话,你知道怎么说。”
“世子爷这意思……是先瞒着世子妃?”德叔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我怕她知道太早,会受不了。”陆观阙拂袖,步履从容,打开门,“等以后,我再告诉她。”
德叔望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心中不由泛起担忧。他跟着世子爷十几年了,就算是长公主薨逝,也不曾见他这样失态。
为了世子妃,教养没有了,连人命也不在乎了。
#
孟悬黎回到澄居的时候,太阳刚落山,整个天空闷着一层猩红,像伤口流脓渗出的血水,模糊难辨。
庭院中的腊梅还在盛开,如此相称,给孟悬黎的双眸增添了许多死亡的气息。
她走进内室,坐在罗汉床上,目光落在远处的画屏上,仿佛又看到苏鹤死前的神情,是那么绚丽和惊悔。
忽而,一道人影出现在画屏后,孟悬黎抬眼望去,是陆观阙。
“顺和楼的戏不好看么?人怎么奄奄的?”他徐步走进来,与孟悬黎四目相对。
孟悬黎注视着他来到自己身边,两人的眼神如春日湖水,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须臾,陆观阙坐在另一侧,孟悬黎率先打破沉寂,回道:“挺好看的,就是被吓了一跳。”
陆观阙拂袖,倒了两盏茶:“出什么事了?”
她怔了一下,旋即想到他一直在宫里,不知道也很正常:“苏鹤死了。”
陆观阙低沉“嗯”了一声。
孟悬黎蹙眉,脱口而出:“你不惊讶?”
“他不是早就死了?”陆观阙抿了一口茶,淡淡吐露,“你怎么会想起说这个?”
孟悬黎接过茶水,猛喝了一口。
也是,陆观阙并不知道苏鹤还活着的消息,自然不会感到惊讶。
她本来没想把这事告诉他,但思及苏鹤死前说的话:“你回去找他……给我报仇……”
她觉得,苏鹤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回家找陆观阙,然后给他报仇。
孟悬黎无奈一笑,不得不将从前的情绪压下去。她缓缓起身,坐在陆观阙身旁,仰首看他:“你能帮我个忙么?”
陆观阙拇指摩挲着茶盏釉璧,温沉开口:“阿黎开口,我岂有不帮的道理?说吧。”
“苏鹤从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并没有死。今日我在顺和楼偶然碰到他,正要走时,他被人一箭穿心给杀了。所以,我想请你帮着衙门快些找到凶手,别让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话落,屋里静的可怕。孟悬黎咬着唇,以为他不肯答应,便要离开。
刚抬步,陆观阙放下茶盏,扶上她的腰:“好。”
孟悬黎蹙眉,疑惑道:“你没什么要问的?我记得从前,你总问来问去。”
顿了顿,陆观阙面色幽深,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道:“从今往后,阿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不敢犯糊涂了……”
此话一出,孟悬黎轻睫扑朔闪动,但很快,她推他的手,垂着头,闷闷道:“既如此,就多谢你了。”
“别走。”
陆观阙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放在腿上。
他的气息包裹着她,孟悬黎怔愣,旋即说道:“陆观阙,你肯帮他,我是很感激你的。但……我不知为何,还是不过去心里那道坎。若你是真心悔过,那就再给我些时间。”
“……好。”陆观阙脸色转阴,声音却温柔。
孟悬黎点了点头,尴尬起身,坐在另一侧,叹息道:“苏鹤的脸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他的泪痣,我险些认不出。”
“后来出了事,我连忙找人去报了官。但奇怪的是,楼里的人都说不认识苏鹤……甚至,连那个清俊小生也不见了。”
“如此说来,这事颇为蹊跷。”陆观阙气息沉稳,支着下颔,望着她。
“他对我说,当时那场大火,有个歹人将他绑在柱子上,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为了追杀他?然后一路跟到了东都?”孟悬黎陷入深思,“而且,他倒下去时,脸上尽是惊恐和悔意……”
“为什么会有悔意呢?难道苏鹤做了什么后悔的事?”孟悬黎顿了一下,侧首看他,发现陆观阙方才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尴尬一笑,攥着手中的帕子,淡淡道:“我不过是随便想想,你若有事,先去忙吧。”
“确实有事。”
陆观阙指了指她的发丝,孟悬黎起身,去妆镜前看了看,惊讶道:“怎么这么多血……”
她扭头,看向陆观阙:“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陆观阙起身,走到她身后,环抱着她,低声道,“今晚无事,我伺候你沐浴。”
“放心,我不会乱来。”
孟悬黎想推开他,陆观阙低眸,皮笑肉不笑:“春秋时期,管仲曾射中公子小白的衣带钩,险些要了他的命。”
“后来,公子小白即位成为齐桓公,他听取鲍叔牙的劝谏,不仅赦免管仲,还拜他为相。”
“最后,管仲辅佐齐桓公推行改革,使齐国成为春秋第一霸主。”
孟悬黎撇嘴,没好气道:“你说这故事,不就是想让我学齐桓公,原谅你。可……我才不要原谅你。”
“阿黎无须原谅,是我后悔。”陆观阙用下颔蹭着她的肩颈,“我该弥补过错才是。”
孟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投我悬黎珠》 25-30(第2/10页)
悬黎有些发痒,忽而想到个好点子,旋即郑重道:“那你来吧。”
#
天色渐渐暗下去,显露出几颗星,闪闪烁烁,实在可爱。孟悬黎沐浴后,被陆观阙抱到了床上。
她见他要走,忽而露出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柔柔道:“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因为白日的事,我有些害怕。”
陆观阙怔了一瞬,旋即回抱着她,温声道:“好,我陪你。”
“你先把烛火熄了,然后再把外袍脱掉。”孟悬黎说这话的时候,额间冒了许多汗。
陆观阙蹙眉,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躺在了她身侧。
“阿黎今晚怎么这么好?”陆观阙忍不住疑问。
孟悬黎闭了闭眼,状若赴死。她悄悄钻到他怀里,伏在他身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我一直都这么好。”
“夫君,我想吻你……”
“嗯?”陆观阙眉目紧蹙,双手被她抚摸着,举过头顶,“这是要做什么?”
“当
然是学夫君喽……”
孟悬黎吻上他的唇,舌尖滑进去。陆观阙呼吸凌乱,闭上眼,回应着她热情的吻。
意乱情迷时,他忽而听到双手传来一声“咔哒”响,刚睁开眼,又听孟悬黎冷冷道:“想让我原谅你,可以。但你必须经历我当时痛苦……”
陆观阙恍然大悟,轻哼了一声。
孟悬黎慵懒翻了个身,穿戴好衣裙,笑得很好看:“世子爷别费力了,这对钻石镯子,是我爹特意从波斯带回来的珍品,没有原配的钥匙,就是熔了金子,也解不开。”
陆观阙额角青筋凸起,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人戏耍过,唯一一次,居然还是孟悬黎。
“把我放开。”
月光洒在地面上,屋内浮着一层朦胧的白。孟悬黎搬来圈椅,坐在上面,腿微微弯曲,脚撑在床沿边。
她看着床上的陆观阙,微笑道:“放开?这怎么可以呢?”
“当初我说放开的时候,世子爷可不听我的,还说什么从不后悔。甚至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急匆匆就……”
陆观阙深邃的轮廓愈发凌厉,眯着眼,望着孟悬黎。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在意,或者说,他低估了她的倔强。
“急匆匆就怎么了?”陆观阙故意问。
孟悬黎瞥了他一眼,旋即用细软的脚踩他的腰,定定道:“自然是进去了。”
陆观阙闷哼一声,低哑道:“你现在敢么?”
“我……我敢,但我为什么要如你的意?”
陆观阙轻笑,手腕狠狠挣扎着:“阿黎,你最好祈求我挣不开这东西,否则……就不只是上次那样了。”
孟悬黎慌了一瞬,但很快平静下来,收回脚,小心翼翼靠近床沿,跨坐在他身上,柔声道:“可你傍晚还说,‘从今往后,阿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不敢犯糊涂了。’,难道,你都在骗我?”
陆观阙咬着牙,温沉道:“是,我是说过这些话。那……阿黎想绑着我,便绑着吧,只不过……”
孟悬黎眨了眨眼,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苏鹤的事,我就不能办了。如今实在是劳累,我也是有心无力。”
孟悬黎怒极反笑,俯身,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陆观阙,你威胁我。”
“哪有?阿黎如今坐在我身上,还锁着我的手,我如今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实在是走不开。”
孟悬黎从他身上下来,翻躺在他身侧,淡淡道:“若我放了你,你会去办他的事儿?”
“会的。”
孟悬黎咬着唇,犹豫片刻,还是觉得他不够痛苦,便问了句:“陆观阙,你此生最怕什么?”
陆观阙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侧过脸,凝视着她,深情道:“我最怕失去你。”
“没了你,我就活不成了。”
孟悬黎心口猛地一搐,恍然侧身,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既澄澈又真挚。
两人四目相对,唯有彼此心跳如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他们就这样望着对方,似乎过了一辈子。
孟悬黎眼眶湿润,忙拉上被褥,遮掩住脸上的泪:“你……你骗我,你故意让我心软,给你解开。”
“你看着我的脸,我像是在骗你么?”陆观阙声音低沉。
孟悬黎偷偷露出头,眨动着眼睛:“看着不像……但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乖,给我解开,我好好给你说。”
孟悬黎撇了撇嘴,擦干眼泪,问道:“那你保证,以后不许那样对我,否则……我就离开你,让你找无可找,痛苦而死。”
“我保证,我以后再不敢了。”陆观阙叹气,无奈道。
孟悬黎看他真挚,从被褥下面摸到钥匙,直起身子,给他打开。
她看到他手腕上红痕密布,问了句:“疼么?”
陆观阙唇角噙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旋即将她搂在怀里:“你好好的,我就不疼。”
“骗人,我看镯子上都有你挣扎的血迹。”
孟悬黎推开他,想下床给他包扎一下,陆观阙见她要走,索性将她压在身下,气息沉稳道:“一点小伤,明日再包扎。”
“方才你好像喊了声什么……夫君?我没听清,再喊一遍,好不好?”
“我什么也没喊。”孟悬黎尴尬偏过脸,低声道,“我还是先给你包扎一下吧,明日就能好。”
陆观阙笑意深深,也不阻拦,任由她溜到床下,急忙忙去找药箱。
待包扎好,孟悬黎躺在他身侧,翻来覆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快,像冬日冰雪融化后,春天要来了。
陆观阙察觉到,按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既然阿黎睡不着,那我们干点其他事?”
“什么事?”孟悬黎没敢看他。
“自然是花好月圆的事。”
“那……那我要在上面。”孟悬黎抿唇,小心凑近他的下颔,柔声道,“夫君……”
陆观阙心口停滞了半拍,旋即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去:“依你,都依你。”
“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扶着你。”
孟悬黎浑身酥麻,搂上他的脖颈,轻吟道:“其实上次……也挺好的,就是你有些……”
“我知道,但这次更好……”
“嗯。”
#
几日后,陆观阙和孟悬黎去宫里参见太子的生辰宴,回来时,孟悬黎累得不行,靠在陆观阙身上,闷声道:“太子殿下的问题可真多,见了我,嘴都不带停的。”
马车缓缓前行,陆观阙听了她的话,唇角噙笑:“他都问你什么了?”
孟悬黎睁眼,白了他一眼:“你早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投我悬黎珠》 25-30(第3/10页)
陆观阙揽着她,摩挲着手腕,低眸凝视她,郑重道:“阿黎,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孟悬黎怔了一瞬,旋即又靠在他身上:“不行,有一个嘉和都够费心的了,再有一个孩子,指不定要多操心呢。”
“到时候我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就是了,不让你费心。”
“才不是。”孟悬黎努了努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又不是父亲身上掉下来的,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黎说这话,合该打我一顿出出气才好。身为男子,我也是有心无力,若你不想,咱们就不生。回头将嘉和记在孟家,权当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如何?”
孟悬黎抬头,恍惚道:“你……我只是说说,还没有想这么多。”
“那就说说,我们顺其自然。”陆观阙摸了摸她的脸。
孟悬黎笑起来,“嗯”了一声。
待回到璞园的时候,偏门外站了个穿着官服的人,陆观阙看到后,面色幽深,旋即将孟悬黎牵下来:“你先回屋,许是宫中有要事。”
孟悬黎望了望,也不认识那人,拍了拍他的手:“那我先回去。”
见孟悬黎的背影消失在连廊,陆观阙回神,转道走到那人面前:“赵大人,书房有请。”
“有劳世子爷。”
两人来到书房,陆观阙开门见山道:“顺和楼的事,这么棘手?”
“世子爷有所不知,我等调查了顺和楼所有人,除了世子妃,没一个人认识他。后来又去对面的酒楼查了半天,都说那个时辰,没人在屋里。”
陆观阙轻哼,淡淡道:“怎么,这意思是内子干的了?”
“不敢不敢,臣只是好奇,那苏鹤早就死在了许州,怎么又出现在东都?还平白无故被人射了一箭?”
“也是,但总要有个人出来,把这事说清楚。不然,这牵连到内子,我也是于心不安。”陆观阙给他递过去一幅字画。
赵大人心里一震,脸上堆起笑意:“微臣明白了。”
他正要离开,忽而想到什么,又奉承道:“对了世子爷,这玉钗,是当时在苏鹤身上搜到的,看起来似乎很贵重,世子爷不妨找人鉴赏一番?”
看到那玉钗,陆观阙心口猛地一颤,接过来,平静道:“看起来质地不错,赵大人费心了。”
“微臣告退。”——
作者有话说:内啥,这章应该是全文最甜的
一章。
下章开始,请系好安全带。
第27章 此恨无绝期(1)
二月二,龙抬头。孟悬黎在花厅吃龙耳,她今日起得很早,忙到这会子,实在是有些饿了。
小丫鬟们在院子里点灯,孟悬黎用完后,抱着嘉和在窗前看书:“这本记的应该是前朝贵女的雅事。”
微风吹进来,檀香萦绕,内室安静又惬意。
忽而,小嘉和伸手去抓,孟悬黎柔声制止:“莫扯头发,小姨给你念段有趣的……”
她翻开一本彩绘册子,笑了笑:“看,这是月宫的小玉兔,这是蟾蜍……”
“天还没黑,你怎么回来了?”孟悬黎抬眸,看陆观阙拂袖落座于对面。
“苏鹤的事都办妥了,杀他的人,是个兵器贩子,当年苏鹤得罪了他,他便一路追杀至东都。”
孟悬黎将嘉和递给旁边的丫鬟,见她们离开,才开口:“可我怎么觉得,一个兵器贩子,不至于这般追杀吧?”
“况且,苏鹤常年行医,怎么会得罪兵器贩子?”
陆观阙看向她颈间细微处,指了指,岔问道:“疼不疼?”
孟悬黎低眸去看,撇了撇嘴:“还不是你弄得。”
“撩开衣领,我给你抹点药。”说着,陆观阙起身,就要给她寻药膏。
孟悬黎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陆观阙背着她,漫不经心道:“你之前不是说,楼里没一个人认识他?说不定他藏了许多秘密,没告诉你。如今人赃并获,你安心就是。”
孟悬黎点了点头:“也是,但我总觉得……”
陆观阙忽而打断:“阿黎,这药膏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
孟悬黎起身,趿拉着鞋,走到他身边:“这点东西都找不到……这不是么?”她从小屉中拿出来。
陆观阙轻轻笑,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妆镜前:“虽然找不到这些东西,但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孟悬黎侧首看他:“那可不一定。”
陆观阙立在一侧,神色不定,抿了一点白色药膏,按揉在她的颈间。
孟悬黎“嘶”了一声:“轻点呀。”
“一碰你,就轻不了。”
此话一出,孟悬黎脸颊火烫,睨了他一眼:“你总这样。”
“待会儿我轻点。”
#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孟悬黎暗自庆幸,陆观阙从上次后,对她比从前还要好些。
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依着自己去做,只不过回来时,还是会被问上半天,但她觉得这是他怕她出事,所以也不介意。
这一日,她派人找了个风水极佳的地方,亲手将苏鹤的骨灰埋在里面。
待回家时,却不见陆观阙的踪影,便说了句:“去把大门外的灯笼点上,省得世子爷回来看不清路。”
小丫鬟刚出去,陆观阙就迎面进来了:“这么担心我?”
孟悬黎的茶还没喝下去,就看到了他,笑了笑:“对呀。”
“你手里拿的什么?”孟悬黎好奇。
“你前段时间不是想看这本《警世通言》?今日特找了一本。”
孟悬黎眉开眼笑,俯身,就要去够,陆观阙抬高,笑道:“待会儿在床上,咱们一起看。”
“好。”
须臾,两人盥洗后,慵懒倚靠在枕上。
三月将尽,花气幽香,孟悬黎今晚穿了胭脂雪色的寝衣,像春日的桃花,疏疏落落铺满全身。
耳垂滴着细小的钻石坠子,闪闪烁烁,陆观阙眼睛停在她身上,片刻不挪移。孟悬黎见他发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是说要看书么?”
“嗯。”陆观阙喉间滚动,随意看了眼桌案,便道,“忘在书房了,我现在去取?”
孟悬黎看他如此,索性滑在被褥里:“外面还有些寒气,要不,先讲个你看过的?然后我们明日再一起看?”
“好。”
陆观阙唇角噙笑,躺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娓娓道来:“话说,有个姑娘,名叫杜媺,在教坊司院内排行第十,院中人都称为杜十娘……”[1]
孟悬黎听得正入迷,声音却渐渐小了,抬眸,看他眉目清沉,耳垂红润,锁骨流畅,实在是风神秀异。
但此时,他闭着双眸,看起来似乎有些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投我悬黎珠》 25-30(第4/10页)
了。
孟悬黎思及他今日忙碌,便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吻了一下他的唇:“睡吧。”
正要躺下,陆观阙忽而倾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深情又薄情:“阿黎如此,我怎么能睡着?”
孟悬黎懊恼,咬着唇:“你……又骗我。”
话落,陆观阙撩开她的发丝,吻如急雨,轰轰烈烈,打湿了她的衣裳。孟悬黎贴着他,感觉被他揉进了骨子里。
#
次日,孟悬黎醒来时,陆观阙已然不在。
天雾沉沉的,看起来像在酝酿一场暴雨。她今日闲来无事,念及昨晚的杜十娘,便悄然来到陆观阙书房,打算找找那本书。
她关上门,立在一旁,抬眼望见博古架里摆着线装典籍,旁边放置个沉香木匣,上层则是珍贵刻本。
雷声忽至,临窗桌上的画随风飘动,孟悬黎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走近,将那副画卷起来,放置于博古架上。
她蹲下身子,正要去寻那本《警世通言》,里间传来细微的声音。孟悬黎疑惑,抬眸一望,发现屏风后面的木雕花板竟然动了。
她放下手中书籍,慢慢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木雕花板前。
这后面怎么有个门?
孟悬黎呼吸急促,因着好奇,犹豫着推开了木门。
里面传来一股幽香,她细嗅,是龙脑香片。
陆观阙怎么设置个幽室,设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沿着香气往里走去,四下昏暗无光,帘幕后也不知藏着什么,一闪一闪的,像一双红眼睛,在盯着她看。
待掀开帘幕,孟悬黎抬眼一望,四壁又灰又黑,活像一个装死人的棺材。
桌案上摆着两展红烛,架子上有她成婚时穿过的嫁衣,有遗失的中衣,还有……
孟悬黎惶恐不安,眼眸一转,见璧上挂满了画像,上面的女子,全是她。
她一步僵一步挪进去,立在桌案旁,颤手按着心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她怎么能平静?
画像上的她,像春夏交替盛开的百花,时而娇憨如海棠,时而流泪如梨花,时而裸露如荷花出水……
她手指一抖,仿佛摸到了什么,低眸一看,发现是个瓷青色的册子。她喉间苦涩,倏然打开,入目便是陆观阙的字迹——
永徽十五年,腊月,大雪纷飞。
在死前看到她。
她救了我。
想活了。
永徽二十年,元月,天气晴好。
费力把她接回来。
看到她不太高兴。
该死的孟家人。
永徽二十年,八月,天气转阴。
今日去中秋宴。
我故意将姓潘的喊过来,孟岫玉果然上钩,还有孟仲良,脑子转的也挺快,直接说了替嫁之事。
走的时候,她离我好近,好像被吓到了。
永徽二十一年,五月,天气晴好。
孟仲良那厮还算聪明人,三下五除二,直接卷起包袱回许州了。
如此一来,她在东都,只有我这个亲人了。
不对,还有个孟岫玉。
永徽二十一年,十一月,天气晴好。
来到大牢,警告了几句孟岫玉,还没来得及动手,她便撞墙了,如此也省了不少麻烦。
只不过,她还有个女儿,阿黎倒是挺惦记的。
……
孟悬黎仿佛掉入深海中,产生一种被挤压的窒息感。她跌在地上,膝盖撞得发疼,整个人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难怪父亲那么看重名利的人,说返乡就返乡,难怪孟岫玉开始那么喜欢潘四郎,后来却……原来这一切,都是陆观阙开始就策划好的。
她恍惚眨着眼,急忙抓住地上的册子,隔着模糊,翻到最新那一页——
元亨元年,二月初,春雨绵绵。
前些日子把苏鹤押了回来。
今日看他故意勾引她,索性一箭射了过去。
苏鹤一死。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平静。
她晚上亲了我一下。
她好像完全属于我了。
孟悬黎艰难爬起来,浑身冰冷,全是酸痛与愧疚。她扶着桌案,直到看见那支玉钗,眼泪便大颗大颗掉下来。
这是苏鹤最宝贝的玉钗,出现在这……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口应下苏鹤的事,原来刺杀苏鹤的人是他,如此说来,苏鹤口中纵火之人,也该是他。
孟悬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原以为他是个温柔敦厚的君子,会一辈子对自己好,即使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也原谅了他,甚至还要和他过一辈子。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因为自己,被陆观阙在暗中伤害,逼迫,甚至杀戮。就连自己,也被他牢牢握在手里,透不过一口气……
她不要这样的爱。
这根本就不是爱。
这是饥渴,是掠夺,更是囚禁。
他从前说不让自己出门,不让穿以前的衣裳,甚至还不让她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把她死死困在这里,折磨受苦,死在他手中。
孟悬黎苦笑,她爱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她爱上的……究竟是不是人?
她按着额角,吸了吸鼻子。不知就这样窒息了多久,她抬眸,望向墙壁上安静的画像,感觉自己的眼睛像被利刃剜了出来,刺痛难忍,悲恨交加。
她不要这样的爱。
她告诉自己。
孟悬黎抹掉血泪,拽下一幅画,握着册子和玉钗,正要出去,见外面有人进来,便冻在了原地。
陆观阙的笑痕印在脸上,整个人像坟山小鬼吐出的一缕白气,飘飘拂拂到她面前,轻松缠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参考文献】
[1]引用《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今天的不多,提前发,明天会多点。[可怜]
第28章 此恨无绝期(2)
孟悬黎惊惶看着陆观阙步步逼近,下意识往后退,退到桌案边缘,已经退无可退。
“我说阿黎怎么不见了,原来跑这里了。”陆观阙单手抬起她的下颔,意味不明地对上她的眼睛,“喜欢这里么?”
孟悬黎眼睫疾闪,心中存着自欺欺人的念想,遂摇了摇头,颤声道:“你没有干过这上面的事,只是随便写写,对不对?”
陆观阙听了,手凝滞在半空,眼神变得复杂又幽深。
“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孟悬黎心里一震,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陆观阙,你说话。”
说着,她抬手捶向他肩头,拳如雨点落下:“你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投我悬黎珠》 25-30(第5/10页)
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阿黎,你知道为什么。”陆观阙褪去笑意,生硬夺走她手中的册子和画像,“既然你看过了,我也不瞒你了。”
“这些画,是我画的。这些字,是我写的。上面的事,也是我干的。”
陆观阙步履从容,绕到桌案另一侧,慵懒坐在椅上,翻开册子,平静道:“每次失去你,我都会来这里。似乎只有在这里,你才完全属于我。”
顿了顿,他道:“你爹是自己回许州的,孟岫玉是自己撞死的,苏鹤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听到这儿,孟悬黎重塑的心仿佛又被掰碎了。
她本来还对他存有幻想,想着只要他告诉自己,那不是他做的,她是愿意骗骗自己,相信他的。
可现在,他居然完全承认,甚至,还说得如此凛然。就像喝一盏茶,不仅轻松,还有几分愉悦。
她蓦然转身,缓步走到他身边,攥着他的外袍领口,悲怒看着他:“陆观阙……”
“人命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她字字如刀,“是灰烬,还是你缚住我的筹码?”
陆观阙眼眸渐深,喉间滚动,整个人仿佛被她的话刺穿了。
“若不是你挑唆,我爹怎么会躲到许州,一封信都不敢回。还有孟岫玉,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让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居然撞墙而死?”
“你说苏鹤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我看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孟悬黎盯着他的眼睛,竭力寻找他惭愧的神情,可怎么找,只有自己控诉的面容。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落在陆观阙脸上,他缩了一下手,旋即抹去她的眼泪,柔声道:“阿黎,这难道不好么?”
“你看,我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你住嘴!你从来不是我的亲人!”孟悬黎悲恨交加,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陆观阙没有躲闪,唇角噙笑,侧脸火烫,染上了几道红痕。
孟悬黎惊惶缩手,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喃喃道:“我……我不是……”
陆观阙脸上全是笑意,反手将她摁在桌案上,居高临下握住她的脖颈,狠声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因为他们,你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为你做的那些,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
“你告诉我!”
孟悬黎喉间窒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到阎王殿了。
她半睁眼,呜咽喘息中,拼命挣扎:“你……你什么都不是……我心里从来没有你!”
“从来没有?”
陆观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将桌案上的册子和画卷推开,费力去解她的衣裳:“那你心里有谁?嗯?还是苏鹤么?”
孟悬黎瞪大双眸,忙去拉衣裳,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抵抗不过陆观阙的怒意。
须臾,身上凉阴阴的,似乎都是泪。
她倍感屈辱,咬牙切齿,凄声笑道:“对,我心里只有他!我爱的人只有他!哪怕他死了,我也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