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娘子何日飞升 > 110-120

110-12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给死对头拉郎配后他发疯把我标记了 反派大佬求我不要生下他 喜欢的人是双胞胎 [综英美]和韦恩结婚后失忆到纽约 小公司,但是顶流 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 继承亡夫遗产后 娇美人和硬汉闪婚了 不要乱买机器人 重回高考那一年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10-120(第1/17页)

第111章

宋凛生一顿,眼中波澜不惊,只抬眸看着阳生,并未出声做出什么许诺。

那一双眼淡淡地盯着阳生,好似寒潭古井一般,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一时间院中无人说话,偶有几声虫鸣响起,点缀着深沉似海的月夜。

文玉立于一旁,将宋凛生手中的公文看了个分明,可宋凛生既不出言,她便也不搭话。

阳生一颗心几乎是架在火上烤,如同烈火油烹一般。

他与这宋大人确实并不相熟,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如今贸贸然地说这些话,宋大人有些……不为所动也是应该。

可这两日宋大人为了查清此事,一直将自己泡在府衙之中,衣不解带地彻夜忙碌,由此便可见他并不是个冷眼旁观的人。

阳生定定心神,他先前确实因为宋大人初到江阳,有些……

可他更多的是为贾大人不平,贾大人勤勉多年尚不曾被提拔至知府一职,可宋大人年纪轻、阅历浅,竟直接做了正职。

不过自从上回意外见到了宋大人,与他打了交道,他这才知道宋大人此人的不同凡响之处。

他一直当宋大人是贾大人的竞争者,可宋大人却不然,在自家大人受人勒索之时,是宋大人慷慨解囊。

思及此处,阳生更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将此公文送过来,并非我家大人的授意。”

宋凛生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文玉,正巧文玉也正瞧着他。

“想来大人是想明日受审之时,亲自交由宋大人裁定。”阳生一顿,只觉喉头艰涩万分,“是叫我偶然撞见,这才匆忙来寻宋大人。”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其实一直到打道回府,他也未曾完全反应过来——

自家大人杀了人。

他往日里在府衙办差,即便没有单独查过案,却也多少知道一些。

若有作奸犯科之人,应抓捕归案,按律法惩治,任何人不得滥用私刑。

即便是一府同知也不可如此行事。

这也是今日在河滩之上,百姓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和情绪的原因。

他私心里,自然是认为并无不妥,那人哪怕是抓回了府衙,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既然是多年前的逃犯,新账旧账一道算了,只怕最终也是个人头落地、身首异处的结局。

因而方才去同知院送饭的时候,瞧见他阿爹端坐于案前竟然在写这种东西,阳生只觉得不可理喻。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为祸一方、伤人性命的人,致使他阿爹这样的好人蒙冤,甚至要闹到辞官请罪的地步?

“那人”

“宋大人,我知道宋大人是个秉公执法的好官,定然会审慎地处理此事。”阳生心中一动,搜肠刮肚地想着先前的事,“更何况……”

他本不应在此时说这些,他阿爹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可事出有因,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更何况当日宋大人同文娘子有难,还是我家大人派人前去救援……”

阳生面上灼热无比,几乎要烧起来,可一想到阿爹将要面临的处境和其不堪受辱主动请辞的行为,他又觉得说几句求情的话并非什么为难之事。

“就请宋大人看在那回的份上,酌情处置此事!”

阳生一语道罢,宋凛生还未回过神来,他想着的是另一回事。

阳生口中所说的好官,他……是好官吗?

文玉眼尾一扫,从阳生的面上拂过。

照他这话,当日她和宋凛生获救,确是贾大人派穆大人出城巡防不假。只是不知道阳生所说的派人救援,是专为救她二人而来,还是寻常的巡防呢?

这其中,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你是说,我是好官?”宋凛生的声音响起。

阳生似乎不曾预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毕竟这并非他这一番话的着重之处,登时便愣在了原地。

不止阳生,就连文玉也有些讶异。

“自……自然是。”

宋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试探他的诚意,以辨话中真假。

宋凛生将手中的公文合上,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将其掂着置于眼前,正放在阳生眼前。

“那在你看来,贾大人可是一位好官?”宋凛生徐徐问道。

“那是自然,这还需分说?”

阳生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答道,而后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旁的什么,不由得看了一旁的文玉一眼。

他阿爹虽则严肃古板一些,有时办事又过于雷厉风行,百姓偶有微词,可大体上他阿爹还是一位廉政爱民的好官。

这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宋凛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他轻轻颔首,神色复杂地凝了阳生一眼。

只是,好与坏之间,善与恶两端,究竟是依靠什么来判定的呢?

宋凛生轻舒一口气,极浅的叹息在微凉的夜色里混着风声消散了。

见他不说话,文玉这才得了空当发问,“你是说,贾大人知道我与宋大人有难,特意遣穆大人来救?”

方才松了口气的阳生听闻此言,心中又是一凛,他赶忙收拾心神,正色道:“怎会?”

“那日休沐,我……贾大人是放心不下城内外的安防,这才命穆大人前往巡查的。”

只是恰巧碰到了宋大人和文娘子罢了。

不过这话他并未说出口,方才他还以此说情,此时便直言是恰巧之事,实在不合适。

好在文娘子并未追问,倒叫他安定些许。

文玉点头致意,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都是她与宋凛生一早便知晓的事,阳生若是不知,想必只有贾大人这个当事人才清楚了。

至于贾大人到底是不是一位好官……

他在东街市打马而过,在后巷道公然抓人的样子,和他在江阳酒家忙里忙外,在祭祀典礼上尽心奔走的身形重叠,叫文玉一时看不清楚。

在她眼里,这很难有一个定论。

夜风习习,虫鸣稀稀,烛光打在阳生的脸上不带丝毫热度,反倒是他周身的气流越发地冷下去。

他一颗心似乎搁在沅水里淘过,几经拍打,体无完肤。

“宋大人,既然……”

既然他不肯应下,那自己也别无他法,横竖等明日公审之时,他再提出异议便是。

正当阳生以为宋凛生不会应答之时,他却反倒开了口。

“你这公文我收下了。”宋凛生扬了扬手中的公文,将其背于身后,“至于你所陈之情,所述之事,我也会公允处置。”

“真的吗?此话当真?”

阳生一喜,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他只想同宋大人确认一番。

待话说出了口、落了地,这才反应过来话中的不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10-120(第2/17页)

“多谢宋大人,多谢文娘子。”

阳生总算觉得肩头一松,百姓当中的流言蜚语他不怕,他只怕宋大人不愿相信他阿爹,或是轻易便应了他阿爹的辞官公文。

如今宋大人答应秉公处理,那就自然不会徇私。

言罢阳生同宋凛生和文玉见礼,他在外头一向礼数周全。

行端坐直、进退有度,是他阿爹早早就教过的。

而后阳生便要告辞。

他出来得急,将阿爹一个人撂在同知院,这会儿不知在写第二封还是第三封公文呢,他一路上耽搁了这许久,恐怕他阿爹能写七八份。

早在他一把夺过阿爹的公文之时,阿爹就这么说的——

你拿一封,我写一封便是。

你拿十封,我明日亲去请罪更好。

这会儿他得赶回去看着阿爹,他阿爹那个人嘴上冷、心头热,往日里他莽莽撞撞,总是受阿爹的照拂,如今时移事易,也该由他来守护阿爹了。

宋凛生并未阻拦,由着阳生去了。

他健步如飞、形迹匆匆,不过片刻便从绕过连廊离去,不留下半片衣角。

一侧的文玉托着腮,指尖在耳后轻轻刮着,眼见着阳生消失在拐角处。

“我们不跟上去?”文玉偏头瞧着她身后半步的宋凛生,轻轻发问。

“跟上去作甚?”

“跟上去看看贾大人葫芦里卖得的什么药啊。”文玉努努嘴,看着宋凛生手中的那封公文。

宋凛生从身后伸出手,那公文赫然躺在他手中。

不论是什么药,想必不会是后悔药——

贾大人抬手之利落,出箭之迅速,很好地证明了他并未有丝毫犹豫,他又怎么会因为百姓几句议论就后悔呢。

“跟是要跟,不过不急于一时。”宋凛生眉目温和,轻柔地同文玉说话。

“嗯?”文玉有些不明白,此时难道不正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此刻,更待何时?

只见宋凛生将那公文收入袖中,朝暗处唤了一声,“洗砚。”

后头的阴影处,有人形晃动。

文玉循声望去,那从黑压压的背光处走出来的,正是洗砚。

“洗砚?”文玉惊呼一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听阳生说话听得过于认真,竟不曾发觉洗砚是几时靠近的。

洗砚一手提着个食盒,一手的臂弯里挂着一件厚实的织锦披风,一面应声一面从连廊下转出来。

“欸——文娘子,公子。”

他方才到也不久,不过见公子和那阳生谈着正事,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食盒、衣物,总觉得不方便现身,索性在背角处暂候。

不过还是公子机敏,一早便发现了他。

“公子好耳力。”洗砚两手都挂着东西,走起路来活像只笨重的大鹅。

宋凛生淡笑不语,哪里是他耳力好,不过是一早知道洗砚会来而已。

洗砚将那披风递给宋凛生,又双手捧着食盒,朝着文玉恭敬地道,“文娘子,进屋用饭罢?”

他稍稍掀开食盒,露出其中一角。

“水盆羊肉,我给你带来了。”

宋凛生抬手将那披风抖开,上头的金银绣线在月色的映射下流光熠熠、很是惹眼。

第112章

只是……

宋凛生垂眸瞧着手中的披风,又暗自撇着文玉单薄的衣裙,不知是否该亲自为文玉披上。

该不会,显得有些冒昧罢。

他就那么双手掂着衣领上的锦带,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而另一头的洗砚,许是怕羊肉汤凉了,他只不过打开食盒向文玉展示了一眼,便很快将食盒盖上。

而后捧着食盒站在文玉和宋凛生边上,等待他二人的吩咐。

文玉左看看宋凛生,右瞧瞧洗砚,她横在二人中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洗砚等了半晌,不见公子有下一步的动作,他还等着公子为文娘子披上衣服好进屋用饭呢,也不知公子在等些什么。

洗砚顺着宋凛生的视线往下看,见他正出神地盯着手上的披风,洗砚似乎明白了几分公子的意思。

“公子,你叫我取的是披风罢?是这件罢?”这是他叫阿柏姊姊一道回去拿的,应该是不会有差错的。

宋凛生闻言一噎,略显惊讶的视线朝着洗砚扫过来,直勾勾地同他对上。

洗砚瞧着公子眉头轻皱,双唇微张,还当是自己办错了差,赶忙又补上一句,“怎么了?公子,是我取错了吗?”

“您要的不是这件吗?”

可是文娘子的衣裙又不是他在经手,他平日里只负责公子的起居,文娘子的一应事务都是*阿柏姊姊在打理啊。

他便是取错了,公子也……也不必这样盯着他看啊。

怪瘆人的……

洗砚轻轻耸肩,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宋凛生无语凝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一张脸憋得通红,正像那半剥了壳的荔枝,掩藏在绯色的外衣之下,是莹白圆润的内核。

“咳咳。”他轻咳一声,极不自然地别开脸去,手上的披风更是重如千金,叫他坐立难安。

“公子?”洗砚不明所以,还在一旁疑惑地探头,“到底是不是这件呀?”

“你……”宋凛生匆匆一语,只恨自己拦得不够快,“你快别说话了。”

而夹在他二人中间的文玉,总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文玉两手背在身后,指尖交错地扣着掌心,丝丝热气在她耳后升腾,又逐步爬上面颊。

是宋凛生叫洗砚来送汤饭和衣裳吗?

她方才说不吃了,宋凛生分明没说什么,怎么会又叫洗砚送来。

文玉左右瞟了一眼,缓步向身旁的宋凛生挪去,待靠的近了,她瞧瞧伸出指尖,将那披风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感受到手中传来动静,宋凛生回头看过来,却正好对上文玉亮晶晶的双眼和红晕渐染的两颊。

她耳后的发辫轻轻晃动,荡起丝丝发香,在宋凛生的鼻尖萦绕周旋、经久不散。

宋凛生眼睫轻颤,翻涌的双眸似有惊涛拍岸,却又强自镇定着,不叫那情绪有丝毫的溢出。

文玉没有松开手,只两手拉着披风衣摆,一个旋身从中间转了个面,背对着宋凛生。

宋凛生身上的雪松香气同文玉发间的茉莉头油混在一处,这样近的距离,叫他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叫自己为她披上吗?

仿佛手中拿着的并不仅仅是件披风而已,宋凛生的指节开始泛白,只指尖处染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

洗砚伸手摸了摸食盒底下,热气散了快一半。他伸长了脖子看看文娘子又看看自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10-120(第3/17页)

公子,心中一阵焦急,再这么磨蹭下去,恐怕这汤水就没法下肚了。

“公子,快呀!公子。”洗砚语出惊人,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几乎是同时,不待洗砚话音落地,宋凛生手起披风落,正正好地盖在了文玉肩头。

而后那一双玉石似的手,极快地缩回袖中,背于身后,仿佛稍晚一步,那点点嫣红就会将某些隐秘的私心暴露在月色之中。

一阵风动,那些微凉意叫披风全数隔绝在外,不让文玉冻到分毫。

文玉浑然不觉,她拢了拢衣领,又原地蹦跶了两下,叫披风更贴合身上的衣物。

她转了几圈,不住地打量自己身上的披风,轻便保暖还不累赘拖沓,她很喜欢。

宋凛生的目光起初随着文玉而动,待她转身即将与他打照面之时,却又别开眼去。

洗砚不明所以地望了自己公子一眼,而后瘪瘪嘴。

真不晓得自家公子这脾性是随了谁,不识水性都敢一头扎进沅水河道,现下怎么披件衣裳倒犹豫不决起来。

“文娘子,快进屋,公子方才叫我去厨房专门留下的。”洗砚一手挎着食盒,一手将文玉往屋内引去,“水盆羊肉,你最喜欢的。”

文玉搓搓手,入了夜还真是有些冻人,听得洗砚的话一面兴冲冲地往里走,一面也有些疑惑。

“他几时叫你去厨房的?”

方才他们一直在一处,并没听到宋凛生对洗砚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呀。

难不成他二人当着她的面还会打腹语不成?

文玉想着想着倒先笑出了声,她赶忙抬起两手虚掩着口鼻。

她自然知道,宋凛生和洗砚不过是凡人,既不会打腹语,也不能通心神。

只是这么想着,便觉得十分有趣。

“哪里还需要公子吩咐?”洗砚回身望了一眼,公子还落后在他和文娘子几步的石阶之下。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公子一抬眉、一动眼,我就知道公子必然不能饿着文娘子、冻着文娘子你。”

怎么说他也是从小跟在公子身后长大的,哪儿还需要公子事事说个分明?

“哦?果真如此?”

文玉应声,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更像是娇嗔打趣。

洗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还将手中的食盒往上提了提,邀功一般摆到文玉眼前。

文玉和洗砚迈步进了屋内,烛光拉出的影子却还斜照在石阶之上,折了几段顺着石阶往下,直至流淌到宋凛生脚边。

望着文玉清丽的背影消失在门框边,宋凛生这才松了口气,背于身后的手掌展开,已满是薄汗。

宋凛生轻笑一声,不知是笑洗砚的口无遮拦,还是笑自己的故作自然。

收拾好自己慌乱的心情,宋凛生一手撩起衣袍,抬步迈上石阶,正没走两步,忽然面前一道黑影盖下来,正依偎在他胸口。

他停住脚步,垂眸瞧了身前那晃动的身影一眼,好似乌黑的缎带。

“宋凛生!”

宋凛生应声抬眸,却见文玉两手抓着门框,半个身子倾出来,她脑后的发辫儿随动作晃动着,叫烛光照过正晃到宋凛生的身前。

“快进来呀!”

文玉眉眼弯弯犹如新月,宋凛生觉得自己就像那繁星点点,不自觉便向往月牙身旁靠去。

“就来。”宋凛生唇角绽开一抹笑意,颔首应声。

是星是月都不要紧,只要是文玉就好,便是千难万险,他也会去到她的身边。

……

江阳府衙,同知院。

夜幕高挂、风月无声。

贾仁静坐在榻上,身前的桌案铺陈着纸笔,却不见其上有半个字。

无边的夜色似潮水一般涌来,他就像是一座孤岛,静静等待着即将掀起的风浪。

半晌,几缕夜风舔舐着窗棂,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将沉闷的静谧打破。

与此同时,似乎也将贾仁从沉思之中一把拽出。

望着眼前哗哗作响的宣纸,贾仁眸光微动,他掀袍下榻,往前行了几步,待脚步声止,一方碎成两截的墨砚正躺在他衣角边。

墨迹流淌一地,早已风干。

贾仁弯腰去捞那两块墨砚,却不知是看花了眼,还是怎么的,竟一把扑了个空。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怔讼,贾仁缓慢抬手,有力的指节在他眼前显现。这双手曾挽过弓、训过马,做过文章折过花,此刻却唯有笨拙、迟钝。

一声叹气没入夜色。

贾仁不再去拾起地上的墨砚,而是缓慢地在那墨砚旁白,坐了下来。

他以手撑着额,两指分别覆于太阳穴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热泪从指缝流出。

方才同阳生的争论言犹在耳,一分为二的墨砚触目惊心,他……又该如何面对才好?

……

“我说过,宋大人并非那糊涂之人,今日之事他定会秉公办理。”

阳生面上风云涌动,他极少在阿爹面前如此悖逆,“你为何偏要写这请罪辞官的公文?”

贾仁默不作声,只一心专注笔下的内容:下官贾仁……

“阿爹!”阳生气息不稳,说话也没了遮拦,“我叫你别写这东西!”

今日之事百姓是受了那人的撺掇,这才嘴上议论几句罢了,待风声一过,谁还记得这茬。

可阿爹若是写了这请罪书,白纸黑字,岂不是自己倒先认了罪。

更何况,他从不认为因救人而杀人是一种罪过。

说着阳生便要伸手去拦,试图从贾仁手中抢走那页纸。

贾仁心头一痛、瞳孔紧缩,“谁是你阿爹?”

那气势迫人的眉宇、直指人心的眼神看得阳生一愣。

“我……我,贾大人。”阳生开始有些磕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是说大人不必将一应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阿爹……贾大人往日里待他极好,从不曾说过什么重话。

像方才那般语言便是说,多数时候也是打趣,从不似今日这般严厉冷酷。

“若说有罪,小人今日没能拦住百姓,致使局面动乱,应与大人同罪。”阳生定定心神,他绝对不要贾大人一个人去抗下所有的罪责。

他伸手便去去一旁的纸笔,大人要写请罪书,那他一道写便是。

“胡闹什么?”贾仁将手中的笔搁下,一把擒住阳生的手腕。

第113章

“我没胡闹!”阳生扬手挣脱,猛地一声将贾仁驳得哑口无言。

犹如平地起惊雷,叫贾仁愣在了原地,毕竟往日机灵活泼的阳生从不曾这般忤逆地同他呛声。

他二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前胸起伏不定,似有万千风雨涌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10-120(第4/17页)

偶有夜风袭来,搅动着窗棂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哀鸣。

贾仁顺着风来的方向望去,窗缝中隐约能辨别出守在不远处的人影。

同知院,早已受控,不让人随意出入了。

最终,贾仁还是在阳生澄明炙热的眼光中,败下阵来。

“还说没胡闹。”贾仁一叹,“此事与你无关,今日是我太过冲动,失手伤人,本就该向宋大人请罪。”

敢做,就要敢当,寻常而已。

只是贾仁并未将后半句说出口,他话音一转,安抚似的同阳生说:“我不过例行检讨,待送呈宋大人,便无事了。”

岂料阳生双眼圆睁,压根不相信贾仁的话。

“无事?怎么会无事?”阳生趁其不备,一把抢过桌案上的纸张,“这叫无事?”

“你可知写不写这东西,明日宋大人来了府衙,你都一定会受审?”

阳生将那公文举在身前,难以克制的劲道让那公文在手中颤动。

“但你写了这封公文,无异于大喊着叫宋大人快来抓你。”

阳生的指节泛白,其上丝丝青筋暴起,显得尤为可怖。

他一手指向窗外,同方才贾仁看的方向一致。

“你打开窗户看看,外头有多少人守着,不说宋大人,穆经历早已带人将此处围了!”

贾仁默不作声,好似身处悠然南山之下,而非烈火寒冰之上,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闲庭信步的从容感。

阳生看了更是气急攻心,他双手撑着桌案,隔着一堆笔墨纸砚同贾仁对视。

“阿……贾大人,你说话啊!”

而对面的贾仁不为所动,不急不徐地铺开另一页纸,手起笔落,书写半生。

“你这脾性,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一遇到正事便又急又燥,以后得改改。”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又有谁来包容他的气性。

贾仁的声音淡如流水,阳生的心绪却好比热油。

他全然未将贾大人的语重心长听出分毫,只一心想着劝阻他不要写什么劳什子的请罪书。

“那人不过一个作恶多端的流犯,形迹品行一无是处,良心善意更是没有。”阳生死死盯住贾仁挥动的笔尖,似乎下一刻就要奋起将那狼毫夺去。

“他从前逃匿,今日惹祸,死了就死了,哪里值得要为他请罪?”

“杀了他,只不过是他罪有应得。”

阳生的话有如掩藏在乌云之后的闪电,越演愈烈,逐有破空之势,直逼贾仁面门。

贾仁心绪渐乱,手上失了寸劲,笔尖也跟着一颤——

墨汁滴落,在他方才写好的公文之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么?

究竟是谁,罪有应得呢?

一声嗤笑从唇齿间逸出,贾仁无奈摇头,真是稚子无意,乱我心曲。

“未知全貌,休要妄言。”贾仁凝了凝神,抬手将那公文合上,“我是怎么教的你,将你教的如此悖逆无常、满口胡言!”

阳生见他合上公文,未有丝毫停手的打算,他眼睁睁地看着贾大人即将将那公文揣入怀中。

他不欲继续同贾大人辩驳,他是贾大人教出来的,论嘴上功夫,他又怎么可能辩得过自己的阿爹呢。

趁贾仁俯首掀起衣襟的一瞬,阳生出其不意地伸手,横穿过桌案之上,一把夺了他手中的公文。

不待阳生有片刻得逞的欣喜,甚至未来得及缩回手,便叫贾仁反手扣住了手腕。

“给我!”阳生一急,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是不会叫你将这公文在明日的审理中送呈宋大人的。”

这公文有一百种送法,却绝对不能是在明日的公堂之上。

那是什么地方,只要此公文一出,将此事捅到了明面上,那他阿爹便是无罪也是有罪。

阳生用力去拉,贾仁也紧抓着不放手。

“你拿一封,我写一封便是。”

“你拿十封,我明日亲去请罪更好。”

他二人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听闻此言,阳生更是心急如焚。

他平日爱玩爱闹,爱耍滑头,可他从不敢真正的忤逆自己的阿爹,他爱他敬他,对他就像对自己的生父一般。

可今日不同,他在江阳府衙长大,可以说是在官场泡着长大的。

若一切捂在江阳府衙之中,即便有宋大人,只要他肯高抬贵手,此事照样可以揭过。

可若是此公文一出,就如同口供一般,无疑是坐实了贾大人的罪名。

百姓本就不忿,届时公堂之上,岂非是群起而攻之,那更是百口莫辩。

若真到了那时,即便宋大人有心伸手,却未必真能施援。

阳生心一横,当即便做好了决断。

他咬紧牙关,手肘用力,整个身子将那公文往自己怀里带。

贾仁没想到阳生竟会真的铁了心与自己作对,更何况他年纪轻,又是个不知轻重的,一番动作下来,贾仁一时不察,那公文便脱手而去。

阳生也不知自己究竟使了几分力气,只觉得手上拽着的力道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

混乱之间,他的手肘扫过桌案,将上头的笔墨纸砚尽数打落在地,那一方盛满墨汁的砚台在应声落下之时随成两半,其间的墨汁也流淌了一地。

破空之声似一柄锋利的刀刃,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划开一道豁口,呜咽不止的风声不断从窗棂往里涌,从他二人之间穿过。

寒风吹彻,怒火将熄。

点点墨色在地面浸染,逐步渗透到铺陈的地毯之中,那颜色由深至浅渐渐扩散,变淡的汁液在即将爬上阳生的脚尖之时缓缓停住,不再向前。

阳生吞咽一口,下颌上挂着的汗珠早已抵挡不住,直直滑落下去,正坠入那墨团之中。

分明是无声无息,阳生却觉得似有惊雷在侧。

他喉头滑动,在那墨点溅起又落下的空当,连忙抬首望向桌案后头的贾大人。

“我……阿爹……我……”方才的怒火在一瞬间止息,夜风拂面,让阳生的理智逐渐回笼。

他看着阿爹一手撑着桌案,一手还保持着与他争抢的姿势,只是那手中空无一物,转头来,公文正好好地躺在自己手中。

贾仁一双眼喜怒难辨,怔怔地望着自己落了空的五指,丝丝凉意在掌心流转,他不由得抬眼深深地望着阳生。

风云乍起,变幻莫测。

阳生捏了捏手中的公文,打定主意,可迫于阿爹的震慑力,还是不禁冷汗直流。

“阿爹,你早些休息,别再伤神。”阳生悄然后退一步,见贾大人并未有追究的意思,便又试探着连退几步,他生怕他阿爹一个暴起便要来夺这公文。

好在贾仁并未有所动作,他本就不欲与他争辩,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10-120(第5/17页)

如他先前所说。

阳生取走这封,他还会再写十封八封,同知院不缺这点笔墨,更不会少这一方砚台。

横竖他明日亲自送呈宋大人便是,当堂请罪,正中下怀。

阳生见阿爹没什么反应,几步之后便火速转身,两步并作两步往屋外疾奔而去。

他要去求见宋大人,他一定要说服宋大人,此事绝不能像阿爹公文中所写的一般,全书栽在阿爹头上。

他不答应,也不允许。

难道一人强出头,承担下所有的罪责,便真能算什么所谓的大英雄?

他不要他阿爹做英雄,只要他好好活着。

阳生的身影消失在同知院,只留下院中的花草摇曳,证明方才有人步履生风地离去。

远远望去,贾仁身形如豆掩在桌案之后,似一卷展开的画像,静止不动。

他缓缓闭上眼……

……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贾仁两臂酸涩、腿脚发麻,他深深埋在手肘之间的头也不曾抬起。

方才发生的争执一遍一遍地在他脑中回响,那画面似走马灯一般,占据着他整个心神。

死不足惜、罪有应得。

阳生说过的话,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萦绕在他耳畔,久久不能止息。

直至夜风轻动,吹得来人衣袍翻飞,发出衣料摩梭的声音,而后一阵轻缓却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重、越来越近。

最后停驻在他身侧。

贾仁仍维持着抱膝坐在地上的姿态,头颅深埋着,叫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他深知此番动作,并不雅观,却毫不在意,更没有丝毫要起身整理的意思。

“宋大人既来了,便请上首安坐罢。”

贾仁的声音自他袖间传出,混杂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忽视的嘶哑。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盲盒抽奖日常[年代] 时光如夏[先婚后爱] 我这该死的魅力 [简爱]穿成简的仙女教母gl 龙傲天的未婚妻选择退婚后 炮灰在七零娇养虐文女主 在斗罗大陆当富二代的日子 帝国往事录 耳后蓝 所以和讨厌的爱豆炒cp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