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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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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的娘子呀。”陈勉的两颊浮起奇异的色彩,“我的娘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娘子……”

“我头一回见她,是在后春山——”

天窗外漆黑的夜,记忆里苍翠的山,两相交叠之间,仿佛将陈勉带回了那段与枝白初见的时光……

府衙,知府别院。

“后春山因有春神庙宇的缘故,常年仙雾缭绕、灵气充沛。”枝白的声音又轻又浅,有如蜻蜓点水。

文玉静默不言,静听着枝白的讲述,她不知道,在如今这个关口,枝白怎会忽而提起了后春山的事。

那是……许久之前了罢?

枝白虽同文玉说着话,目光却并不在文玉身上,她侧着脸,朝向紧闭的门页,不知在瞧些什么。

“山中走兽最多,精怪也不少,再加上每日往来于梧桐祖殿的游人香客、络绎不绝。”

“山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花叶,就连地下埋了十七年的蝉,都是热闹的。”

文玉点点头,这是实话,后春山一向是如此。

自她开灵智以后,虽不能随意走动,但就只看梧桐祖殿的盛况,对于后春山的热闹也能窥见一二。

只是枝白并未看向她,文玉点头过后,又特意应声答道:“嗯。”

枝白脸颊染上淡淡的笑意,那弧度极浅,转瞬即逝。

“可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她是花木精灵,修习道法根基不牢,就连开窍也比山中其他走兽要迟一些。

“我初开灵智之时,只是有了意识,并不能言语,更莫说随意走动。”

枝白回想起那段时光,总觉得有丝莫名的孤寂。

正因为这丝情绪,将她对化形的期望都冲淡了不少。

从一开始,众妖围在一处看什么稀奇事,她总是伸长了枝叶,连神经的末梢都在向往那不曾看过的世界。

到后来,有谁招呼她,她也只懒懒地将花枝摇晃两下作回应。

最后,便是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就算路过的走兽踩中她的根茎,她也不会啃声。

反正她修为总是不长进,等到她化形,不知要等上千年百年。

“渐渐的,我有些后悔生出灵智慧。”枝白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她眼睫半阖,颤动的鸦羽之上,挂着滴滴晶莹的玉珠,“与其灵力低微,既不能言语,又不能化形,做个最下等的草木精灵。”

“还不如莫要叫我生灵,就做个死物罢了。”

“怎会?”文玉这回是真有些不明白了。

枝白的修为甚至在她之上,当初修行之时应是悟性极高才对,如今怎会生出这般的叹谓来。

“别这么说。”文玉伸手拉住枝白,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若非生灵,也不会有今日的你,更不会有如此可爱的孩儿。”

“今日之你之所以是你,皆由往日之你造就。”文玉想起从前师父说过的话——

神本无相,我即是我。

那时候她不懂得,对于师父的教诲,不过是一知半解。可现下听了枝白的话之后,她好似能够领悟几分。

“如今你有了道行修为,也有了自己的形容样貌,若由你现在说出什么后悔的话,岂非是欺负从前那朵不能言语、灵力全无的栀子?”文玉的声音似从前一般清脆,听之有如银铃入耳、不染世俗。

枝白一怔,似乎被文玉的这一番话击中了一般,她楞楞地转过头来,目光细细描摹着文玉的面容,耳中不断回想着文玉方才那一番话。

“是,正是。”枝白失笑。

这位“姑姑”,果然不愧是天生地养的千年碧梧。

先前在梧桐祖殿遇上文玉的时候,她只是能察觉文玉的存在,也在山中的传闻中晓得她受点化生灵、入春神殿之事。

只不过那时她一直以为,是文玉投生得好,偏生长在了春神娘娘的梧桐祖殿之内。梧桐祖殿之内香火缭绕、福泽充沛,寻常小妖便是每日去院墙外晃荡上一圈,灵力修为也能大幅提升。

可是妖精怪者,总是不敢太过靠近神仙庙宇,生怕哪日一个不当心冒犯了哪路仙家,将自己的修为付之东流,更遑论她这样没长脚的。

文玉却不同,她生来便在殿内,受香火供养、神力庇佑,经年累月之下,开灵智是迟早的事,怕是想不开都不成。

可文玉一番话却将她点醒,她如此通透的思维,纯净的心性,想来悟性也是不差的,梧桐祖殿的庇佑或许有,但文玉自身的慧根又岂会无呢?

枝白定定地看着文玉,颔首道:“嗯,正如你所言。”

“智者赞美,愚者比较。从前有一个人,也是这般对我说做自己就好。”

不消多想,文玉觉得那个答案就在唇齿之间,“是陈勉。”

文玉想起在长街上见到陈勉的样子,那时他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坚持维护她与阿沅,生怕她们受到半点牵连,更是愿意为了她二人能够脱身而乖乖就范。

如此人物,倒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嗯。”枝白话语简洁,但意味却无穷。

只不过一个字,文玉却能听出无限的缱绻和依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勉,在后春山中。”

……

府衙,地牢。

“见面?”宋凛生听陈勉叙说着他同枝白之间的事。

“是头一回正式见面。”陈勉补充道,“她穿着素白的衣裳,靠在一簇栀子花木之上。”

往事像掩藏于雾气之后的画卷,陈勉挥挥手,那画卷便徐徐铺陈开来——

青山苍翠,容颜似雪,青白交错之间,晃得陈勉睁不开眼。纵使陈勉并非肤浅之人,视线也难以抑制地受眼前女子的吸引。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也不怕生,分明是头一遭见面,却极熟稔地向他发问。

“陈、陈勉。”那番直爽,叫陈勉不知如何作答,思来想去,只能老实交代自己的家门。

她支起身,从栀子花木上下来,就连发间别的枝叶都来不及拨开,便朝着陈勉小跑过来。

衣袂翻飞,似绽开层层叠叠的白浪。

陈勉一惊,赶忙别开了目光,可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烈的栀子香气袭来,直冲陈勉口鼻,叫他难以忽视、避之不及。

“陈勉。”那女子在陈勉身前停住脚,侧身看了看陈勉背上的小背篓,莫名便笑出了声,“我是枝白。”

春山幽静,女声清脆,枝白二字在山间回响,久不消散,更是在陈勉心头一停便是许多年。

……

陈勉收住思绪,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声。

“原来,你与枝白娘子是这样认识的。”宋凛生不知说什么好。

岂料陈勉听了这话以后,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却摇了摇头。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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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知府别院。

“后春山游人如织、往来不绝……”文玉有些不解,怎么就一定是陈勉呢?

“他是唯一同我说话的人。”枝白笑意盈盈,眼角眉梢越发柔和,似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之中,“同一朵栀子。”

山中寂寞,不论是走兽飞禽,还是石头花木,但凡生了灵智,总爱在一处凑热闹。

但凡后春山哪位得道了,哪位飞升了,或是谁为情所困失了法力,又是谁伤重不起显出原形,毫末之事也能凑在一堆说上三天三夜。

妖与妖交流常有,人和妖说话少见。

更何况,不是化形之后有美丽皮囊的她,也不是繁花盛开夺目耀眼的她,只是她本身。

那时她疲惫懒怠,修炼了许久,修为法力都不甚长进,就连最基础的跳出四季轮回之外,掌控自己的花开花落也不能做到。

她卯足了力气,憋了一整个春日,立春伊始、夏至收尾,才勉强开出了第一个花苞,还是方才冒芽的那种。

一星半点儿浓郁的白,点缀在团簇着的青翠枝叶当中,丝毫不起眼,隔得远些怕是都未必能瞧见。

她耷拉着脑袋,预备同往常一样度过这百无聊赖的一天。

“这儿竟有一簇山栀子!”

枝白还在怔愣中,来不及反应,只见那人衣装简单,背着背篓便坐了下来。

正好与枝白齐高。

是在说她吗?

枝白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头一回有“人”同她说话。可是,枝白抖抖只冒了个尖儿的骨朵,再看看自己周身碧绿的枝叶。

她不能确定自己就是这人口中所说的这“簇”山栀子,她分明只有一朵花呢。

枝白想起那时候陈勉取下背篓,直挺挺地倚在她的枝干上,放任她的香气染上衣袍,毫不避忌的样子是另一番洒脱自由。

直到那时,她才敢确定,这人是在同她说话。

“然后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了?”文玉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点儿内容,一听到枝白停下来,便赶忙发问,催着她继续往下说。

“他也许只是山中的游人,走得累了,在路旁小憩片刻而已。”枝白回忆着。

“我自然是不会同他搭话的。”若是她贸然发声,恐怕能将陈勉吓出个好歹来。不过,做人有做人的原则,做妖有做妖怪的规矩,她们这些精灵是不能随意与凡人生出瓜葛的,更何况那时她还不能人语,就算想说也是有心无力。

“他休息够了,自然也就同我道别离去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起初我除了有些惊讶,并不在意。”枝白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只是后来,我发觉他每回上山,总要来我跟前转悠一圈。”

初时一月一次,后来半月一次,再后来一旬他能来三五回。

那时候她每次见到陈勉都急得团团转,只恨自己口不能言,否则她一定当场质问陈勉究竟想做什么?

他背着个小背篓晃来晃去,枝白生怕他会忽然掏出一把弯镰刀,将她砍了去做药材。

枝白只恨自己修炼不够勤勉,不然她一定化出两脚,赶紧跑路——

此山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再然后呢?”——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11-0923:57:13~2023-11-1319:5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朝雨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2章

“就这么拖了许久的日子,他终于郑重其事地同我说,他说他最喜欢栀子,想向我讨要半截枝干,他好回家移栽到他的院子里。”

“枝干?那如何给得?”文玉一惊,那时候枝白已经生了灵,若是失了枝干,纵使不会缺水枯死,也会对她修行有所影响罢?

不料枝白摇摇头,否认了文玉的猜想。

“我的再生能力极强,枝干而已,即便他直接折了去,我也能再生长出来,对于我来说,不会有什么妨碍。”

这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后春山中奇珍异宝无数,少见花木更多,江阳府的百姓上山采药摘草,或是自家用,或是换银钱,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是他特意问我,你知道吗?他在问一株不会开口回答的栀子。”

世上的人,多数都认为自己便是这世上的造物主,独立五行之外,统御六界之上。

他们发明箭矢地笼,掌握着飞禽走兽的生死,他们制作渔船渔网,掠夺江河湖海的物资。

就连伏于深高山的虎也能叫他们做成暖榻的软垫,遨游深海的鲸也逃脱不了被端上桌的命运。

更何况,她这样一株小小的栀子?

所以,当陈勉问出口的时候,枝白愣了很久。

这个背着背篓的凡人,好似同她印象当中的不一样。

“那你答应了吗?给他半截花枝?”文玉一偏头,襁褓之中的小小孩儿圆睁着双眼,似乎也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段故事。

“无所谓是否答应,彼时我是一株栀子,又不会长了脚跑掉。”

陈勉若是真想折她半截花枝,她也无可奈何。

“可他说,罢了,万物有灵,众生好度,他怎么能凭一己私欲就折断我的手脚。”

他说的是手脚。

枝白眼中雾气渐起,摇摇晃晃的波浪之中,似乎有一只小船将要浮出水面。

生产之痛她尚且不曾落泪,文玉瞧了心中亦有不忍,她好像能知道枝白究竟有多看胸陈勉了。

“他还说,他会常常来山中看我。”

人们对于自己喜爱之物,总是想要据为己有,再私藏起来每日观赏。

至于旁的人,恨不得不叫其窥见半分才好。

“可是陈勉说让花盛开,让鸟自由,让山成为山,让水成为水。”

他宁愿常常往来于江阳府和后春山之间,不辞登山辛劳,不怕路途遥远,也不愿意折断她的枝芽。

“那时候,我第一次生出了要勤勉修炼的想法。”

不再觉得春山空寂,不再嫌弃日头乏味,她不想继续做一株口不能言、无形无貌的栀子了。

——她要修法练道。

——要化出人形。

——要走到陈勉的眼前。

文玉咬着下唇,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她有些不确定。

“可是,勤勉修炼,早日飞升……”文玉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是寻常的道理么?”

她跟随师父在春神殿修行的时候,早听敕黄说过,凡世上妖精怪者,无一不想正道飞升,位列仙班。长生极乐是小,他们为的是跳出六界轮回之外,不受往生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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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和枝白这样寻常的小树妖、小花妖,若是不能羽化飞升,那么至多也不过数百年寿命,最后落得个老枯而死。

更别说入了轮回,万一一个不当心,入了畜生道,万死千生便罢,可还要受尽愚痴之苦,是很难再解脱出来的。

枝白……竟然是为了一个凡人生出修炼的想法,可知情结易解,情劫难消,这条路怕是离飞升越发的远了。

枝白听了也不恼,她抬手轻轻拭去眼尾的泪水,极温柔地盯着文玉。

这一双杏眼,似静谧的湖泊一般,不掺一丝波纹,也无半点风声。

文玉年岁还小,尚未被世俗的颜色染过,恐怕不会懂得自己的想法,枝白轻轻摇头,问道:“那文玉是缘何想要修道?”

文玉愣了愣,没想到枝白会有此一问。

“我……”

她得香火供奉,受春神点化,不过是在梧桐祖殿看了几日的热闹,从不曾修炼的她便在师父的帮助下能开口说话,又得了一副好看的样貌,随后她便跟着师父入了春神殿……

如今想来,她为什么要修道呢?

她只当修道是应该做的事,却还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而做?

起初,她是想要比春神娘娘还美的样貌,可如今她已经有了好相貌,她又是为什么而继续修行呢?

文玉哑口无言,却勉强争辩道:“修道就是修道,哪有什么缘由,不问缘由,潜心修炼才是正解。”

莫要贪恋凡尘,坏了自己的道心。

枝白不急不慢,也不同文玉争锋相对,“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潜心修炼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不算白费。”

想要飞升的人自去飞升*便好,她只想要一副容貌。

“自己想要的……”文玉喃喃道。

“嗯,自己。”枝白想起陈勉曾说过的话,“人先爱己,而后爱人。”

“世人爱菡萏高洁、爱竹柏雅韵,嫌恶栀子浓香袭人,实在落俗。”

她从前受这样的枷锁桎梏,总也不敢尽情绽放,生怕路过的游人会碎一口:咦,真是憋闷的香气!

是陈勉告诉她,多数人只知道附庸风雅,人云亦云,总是今日时兴这个便吹捧这个,明日流行那个便夸赞那个,却从不肯专心地瞧一瞧树木花草真实的面貌,看一看它们的习性和爱好。

不论做人还是做花,都只需记得一句话,那就是——做自己便好。

枝白面上浮起笑意,她现在早已不再为旁人的评判挂心,“而我偏不遂他们的意,我偏要开花,偏要热烈活过。”

文玉反复咀嚼着“自己”这两个字,她有些似懂非懂。

“这都是……都是陈勉教给你的?”文玉问道。

“是,勉郎他真的教会我很多。”枝白的神色柔和起来,似乎只有在提到陈勉的时候,她才会有那般的色彩。

文玉渐渐开始明白,陈勉对于枝白来说,究竟是代表着什么意义。

是他激发了枝白修行的道心,又教给枝白许多的道理,让她能够立于世、学做人。

她早已不是普通的小花妖了。

文玉想起初见枝白之时,枝白通身的气质内敛娴和,不似寻常的小妖那般总有些野性难驯的模样,她说说话做事分明与常人无异,以至于文玉甚至不能相信枝白是妖。

婴儿的啼哭断断续续的,飘入文玉耳中,扰乱她的思绪。

文玉抬手将襁褓拢了拢,在触碰到孩儿的肌肤之时,她心中某个地方忽而柔软了一下。

枝白既愿意同陈勉生儿育女、两厢厮守,便是不追寻得道飞升又如何?

就如同枝白所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枝白求情爱,所以勤修炼化人形,而她寻正道,自然累功德待飞升。

文玉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一提到两厢厮守,文玉不免又生出了另一番担忧。

“可是,凡人此生,譬如蜉蝣朝生暮死,是何其的短暂。”文玉看着怀中的小小孩儿,生出无限的怜惜,“也许,待这孩子两鬓白斑,你仍是青丝万千,容颜依旧。”

而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接受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逝去,好友不再?

妖若是不能入天道,便无法摆脱爱恨嗔痴,更不能逃避生离死别。

文玉一叹,她又有些摇摆不定了。

“是,但那是往后的事”枝白目光坚定,“我只活当下。”

文玉踟躇着,在心中演练了好几遍才开口,“如今,如今你和陈勉都还年轻,可往后,陈勉青春不再,鸡皮鹤发……”

“你……你真的能爱他一如往昔吗?”

“换言之,你容颜永驻,陈勉又真的不会生出畏惧之心吗?”

如今不会发觉,自然浓情蜜意,可是若真有一天枝白再遇上失了妖力的情形,轻则幻术不再,重则打回原形。

若到那时,陈勉真的不会因为怪力乱神之说,变得恐惧起来吗?

一旦生惧,便能生怖。

只怕再如何的海誓山盟也无法挽回枝白的爱情……

“文玉,你忘了,我是妖,自然能够幻化形貌,只要我同勉郎一道老去,便不会有什么破绽。”

文玉还想说些什么,来提醒枝白,可是瞧见枝白满心满眼都是陈勉,便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

陈勉,是个很好的人。

这在文玉心中也是不可反驳的事实,她只是更加担心枝白,怕来日她会承受情爱的折磨、无法自拔。

枝白话音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直起身子拉住文玉的衣袖,郑重地嘱托道:“不过,勉郎他……确实不知我乃是栀子花妖的事。”

“文玉,还请你为我保密……”

文玉垂眸,眼神落在枝白那洁白清瘦的一双手上,那手捏住文玉衣角,却叫她感受不到丝毫的力道。

文玉心中一动——

枝白的灵力,竟未随着分娩而恢复。

先前她只知某些妖怪精灵会在怀有身孕之时法力暂失,但孩儿落地之时便会恢复个五六成,而后慢慢修炼将养就是恢复十成十也不是问题。

可是枝白……

文玉心中一叹,只得无奈答道:“我……”

府衙,地牢。

“我早知枝白是妖……”陈勉垂眸,敛去眼中神色。

一时间,昏暗的地牢中四周皆静,唯有烛火跳动。

光亮无声,陈勉却是心如擂鼓。

不知他贸然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惊着宋大人,宋大人又会否理解他的一番心思呢?

他这是在赌,赌宋大人的仁心。

不是他陈勉托大,只是宋大人既然能说出一定要救活他的话,那么想必宋大人对于他的事,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秘密,叫他藏在心底好多年,从来不在日光下示人。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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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实在是想为娘子和孩儿谋一份平安。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若他往后不能常伴娘子左右,那她们母子在这世间求存必定艰难。

思及此处,陈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保持视线与宋大人齐平。

他不知宋大人听了他方才的话,会如何想,只是,他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枝白是妖,更是吾妻。”

第123章

陈勉再也忍受不住,就连话音都变了调。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和终年埋藏秘密的谨慎,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爆发,那如泄洪一般奔涌而来的不安,几乎要将陈勉压垮。

陈勉紧盯着宋大人,生怕错过他半丝神情变化,也怕宋大人难以接受精怪之说,会不答应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若我身死,我家中妻小,还请宋大人照拂一二。”

宋凛生眼睫轻颤,心神震动。

周遭的一切似乎正离他而去,叫他浑像置身于无尽的旷野之中。

陈勉的话他分明听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声音围绕着他将他包裹起来,他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宋大人,宋大人?”陈勉见宋大人并不答话,忍不住唤道。

宋大人的沉默,叫他无比的揪心。

这若是一盘棋局,他不能落错任何一子。

不过正是陈勉这声声呼唤,总算将宋凛生唤回了神。

“你是说,这世上真有妖精鬼怪?”宋凛生并未答话,却反倒问起陈勉。

“宋大人……”陈勉不敢答话,宋大人这一问,到真叫陈勉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若是宋大人并不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高热给烧糊涂了……

他不敢用娘子和孩儿的安危做玩笑。

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宋凛生在问出那句话后的片刻之间,几乎立时便反应过来。

“你放心,你的妻小不会有事。”宋凛生语意坚定,似乎天生便有令人信服的力量,“你也不会有事。”

宋凛生拍拍陈勉的手背,示意他放宽心。

陈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在得了宋大人的保证之后,落回了肚子里。

他不再犹疑,同样直言答复宋凛生,说道:“是,妖精鬼怪之说,历来有之。”

“只是多数人不得亲见,便只当是志怪孤本上的闲谈罢了。”

陈勉摇摇头,若非他能遇上娘子,恐怕他也是这多数人中的一员。

世上的人最怕未知的事物,怕脱离掌控,怕难以驯服,故而总是将自己未曾见过的世界的另一面描述得秩序全无、可怖非常。

是娘子叫他知道了,妖与精的分别,鬼与怪的不同,叫他见识到了这世上除了人之外的另一面。

“枝白娘子便是……你在山中遇到的那株栀子?”宋凛生将陈勉前后所说的话连贯起来,问道。

“是,我娘子便是那株山中栀子。”陈勉笑意渐浓,似乎忘记了周身的疼痛,“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与她女儿形态之时,并非是第一次见面的原因。”

他想,他早就见过“枝白”了。

——在她还是一朵花的时候。

得到陈勉肯定的答复,宋凛生默了一瞬。

并无陈勉想象中的惊愕万分、拍案而起,怒斥他胡言乱语,再给他请些郎中看看脑子等等。

宋大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应下他的嘱托。

陈勉虽觉得有几分太过顺利,却也不作他想。

毕竟对于他来说,他最牵挂的人、最担忧的事,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宋大人和文娘子都是可堪托付之人。

事实上,一旁静坐的宋凛生,却远非他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

宋凛生似千年寒潭一般,面上是了无波澜,可水面之下潜藏的,却是形状不一的礁石和汹涌澎湃的暗流。

在晓得枝白娘子是花妖之后,宋凛生的脑子几乎立刻想起来的,却是另一桩事……

府衙,知府别院。

“我……”文玉犹豫着,终于松了口,“我答应你。”

“多谢你。”枝白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这许久以来第一个轻快的笑容,“多谢你,文玉。”

说着话,枝白却往回缩缩手。

她如今一朝分娩,身子却并未轻快半分,仍然如同凡人一般笨重,而她气海中的法力也无丝毫的增长。

文玉那般聪慧,又怎会瞧不出?

只不过没有说出来惹她伤心罢了。

“文玉,你能带我去地牢瞧瞧吗?”枝白逗着文玉怀中的孩儿,见她咯咯直笑,“我想带女儿去看看她的阿爹。”

文玉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方才枝白发作之时,宋凛生将她们安置到此处后便去地牢寻陈勉了,可是这一去就是好些时候,就连枝白生产都结束有一阵了,却还是没见宋凛生将人带回来。

文玉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隐隐的不安。

不会是陈勉出什么事了罢?

“好,我带你去。”文玉应承下来。

文玉扶着枝白起身,又里三层外三层地用衣物将枝白包裹住。

如今枝白身子虚弱,见风就倒,她必然得准备万全。

好不容易挨到了出门,文玉却犯了难。

她望着怀中这小小孩儿,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要将孩子带上?”文玉紧了紧襁褓,确认这确实是个寻常人类无疑。

既不是妖兽之身,恐怕不怎么耐寒罢?

如今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她还真不敢就这么将孩子抱出去。

“无妨,我来。”枝白接过孩子,笑道,“哪里就有那般金贵了?”

枝白知道文玉的担忧,她不曾带过孩儿,自然万般小心。

可枝白在人间多年,先前虽然没有生养,却帮着左右街坊照看过不少孩子,现下抱起自己的孩子来,也是得心应手。

文玉点点头,见枝白一派娴熟的模样,也不再过多劝阻。

待她二人行至院中,这才发现穆大人竟一直守在院内。

那身沧浪色的衣袍染了湿气,不似先前一般飞扬,他发间那缕缎带垂在身后,偶有夜风袭来,缎带微微晃动着,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方才她二人在屋内听丫鬟婆子道喜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院中也恢复了宁静,还以为穆大人也随之离去了。

却没想到竟站在这里受夜风吹拂。

许是不便进产房来,却又不放心离开,便一直守着了。

文玉不好意思起来,她方才就应该先出来同穆大人商量好的,有她一人在此便好,也不至于叫穆大人受这寒露中宵了。

“穆大人……”文玉抓了抓衣角,出言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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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犹豫着如何措辞同穆大人致歉之时,穆同却先开了口:“文娘子、陈家娘子,这是往哪里去?”

穆同颔首见礼,满是关怀地问道。

文玉一顿,瞧瞧身旁能坐能走的枝白,不免得有些心虚。

凡间女子分娩之后,能立时下地行走吗?

文玉不能确定,是不是枝白看起来太过“生龙活虎”?叫穆大人担心。

“我、我带枝白娘子去接陈勉。”文玉老实答道,“枝白娘子虽有些乏力,但还是想亲自去接陈勉回来。”

文玉生怕穆大人会起疑,又赶忙补充道,却总觉得越说越乱,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穆大人可要与我们同去?”

可话一出口,文玉便后悔了。

同去?同去岂不是更容易暴露问题?若是待会枝白叫穆大人瞧出什么不对劲该怎么好。

“不了,穆某还有事要办。”穆同浅笑着回应,“二位娘子先行一步罢。”

幸而穆大人有事耽搁,文玉心头一松,拉着枝白就与穆大人道别。

只是背过身走出好几步,文玉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相隔不远处,是穆大人转身朝另一处院门离去的身影。

他发间缎带飞扬,衣摆层叠起落。

挺立的身影行走在月夜当中,沧浪色的衣袍与月影相对,似天上的月亮一分为二,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下。

可是……

文玉凝眉,往日里穆大人都是同她和宋凛生一道行动,今日是什么要务,竟要单独去办?

况且眼下这个时辰,文玉抬头望天,月色清亮、星子疏朗——

已是后半夜了。

虽说在江阳府衙左右翻不出天去,可她与枝白这个时候在府中行走,也是多有不便的。

穆大人久在府衙,对各处的形势定然比她和枝白熟悉,怎么会拒绝与她二人同往呢?

“怎么了?”枝白的声音响起。

文玉回过身,将腹中的疑问压下,不再去想。

“没什么,我们走罢。”文玉一脚跨出别院,抬腿间衣袂翻飞,心神却平静下来。

应该是她想多了罢,穆大人一定是站在宋凛生和她这边的。

“嗯,当心脚下。”枝白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院中的灯笼油蜡燃尽、火光渐熄,好在天边已不知不觉中翻起了破晓之色。

各色光影混合着,在眼前织出一片灰蒙蒙的色彩来。

文玉眨眨眼,似乎有道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快的叫她看不清。

“枝白,方才……”文玉抬手抹了一把脸,难不成是她一夜未睡,看花眼了不成?

“有人——”枝白凝眉,不自觉便紧了紧手中的襁褓。

还没等文玉细问,只见一缕银白光芒紧随其后,追着那道黑芒便往府衙一角而去。

文玉这回瞧得仔细,确是一道银白光芒不假。

那个方向……文玉顺着看过去——

是地牢。

文玉虽然只同宋凛生去过一次牢房,可方位路线她早已过目不忘,不会有错,那黑白两道光芒直向地牢而去。

怎么会有道友要去府衙地牢……

“不好!”文玉心思回转,已是大惊失色,“宋凛生和陈勉还在地牢!”

“什么?”枝白心中一紧,却仍有些在状况之外。

“那二人难分善恶、不辨来路,去的方向是地牢!”

文玉抬脚便走,“宋凛生和陈勉还在地牢中没回来!”

只是走了三两步才反应过来,如今左右无人,她倒也不必有所顾忌。

文玉两指一挥,一道青芒自指尖飞出,在她周身旋转几圈之后,直直载着她升腾而起,向前方追去。

“我先去拦住他们,枝白,你看顾好自己和孩子!”

第124章

“文玉——”不待枝白回应,风中已只剩下了半卷残音在夜空中晃荡。

……

文玉一路追赶着那黑白两道光芒,其身形快如鬼魅,气息玄似魍魉。

她越追心里越没底。

东天庭的古籍经典她看了个遍,天上地下凡有仙籍的道友她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只是……

知道归知道,见没见过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这两位道友,她不曾见过。

准确来说,她自化形以来,还从未见过身上鬼魅之气如此重的道友……

不知为何,那道黑影忽而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一般。

文玉抓住机会,化身为一道青芒直越过那二人而去,转眼间便到了地牢正门口。

指尖转动之间,文玉稳稳地落在地上,她看了一眼紧闭的牢门,尚未有被冲破的痕迹,心中总算稍安。

身后有两道气浪涌来,其一霸道无比,其二阴柔为上。

文玉紧了紧手心,她修为不高,不过好在还有上回在后春山同中路财神不闻君借的法力。

不闻君乃是东天庭的上神,在中天庭各路神仙当中法力也属上乘,加之其在凡间香火庙宇无数,更添三分助力。

用她的法力对付这两位朋友,应当不成问题。

文玉脑子飞速运转,要不要捏个诀求助于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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