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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只要有求知心,国家就……
晏几道:“应该……”
范纯仁:“或许……”
扶苏:“没问题的吧?”
其他人:喂, 为什么你比那两个相公之子看起来还要笃定啊?
但转念一想,人家是三元兼相公子弟,之前还把棉花宣传的事办得那么漂亮。或许对官场的门道自有一套呢?敢笃定一点也不奇怪。
那么问题只剩下了最后一点——
每七日印刷出一份新报纸, 以大宋现在的技术手段跟得上吗?
“跟得上。”
这是范纯仁和张载的共同结论。
范纯仁在国子监待得时间长, 对监中书局的生产力有所了解。张载刚刚编纂完《捧雪集》刊发全国,过程中少不了和雕印的匠人打交道。他们都点了头, 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倘若更频繁点, 四日、或是三日一刊发的话,雕印的匠人就要吃不消了。”
扶苏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雕印?”
“对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是我听岔了。”其实是在惊讶活字印刷术还没有推广开来,明明和《梦溪笔谈》同时代的, 发明得正是时候。
转念一想, 扶苏又明白了个中关窍。用胶印活字排版,前提是匠人必须要识字。但识字的人, 怎么甘心只当区区一印刷匠人呢?不过等报纸推广开来之后,就没有这个矛盾了。全民大识字时代, 保证人人都能认字。
他看着曾巩把最后一个字落在稿纸上, 迫不及待地拿起它, 在空中抖了几下加快晾干,然后揣进怀里,迫不及待地写出第一期了。
苏轼见他要走, 忙提醒道:“赵小郎, 你答应过我们的, 那些内容一定要写啊!我可想知道大宋的四角都在哪里了。”
大宋的最南端……好像是海南,刚好是你日后被贬得最远的地方。这么好奇,是为以后的流放生涯做准备, 提前踩点吗?
这个缺德又地狱的念头一出,扶苏眼睛眯成一条缝,没忍住笑出声:“噗。”
苏轼狐疑不已:“你在笑什么呢?”
他说的话很搞笑吗?
扶苏匆忙搪塞道:“没什么,我知道了,知道了!”
他也确实准备好好写一写。好友们的反应只是多给他上了一层鼓励和保险罢了。在他第二世往前推几百年的时候,清朝的同时代就发生了科技大爆炸。但令人遗憾的是,中国未曾赶上这一波东风。
当时的有识之士也并非不能睁眼看世界。但技术的底色就是自然科学的知识,是传统意义上的旁门左道。若要将之纳入科举,成为显学?以四书五经为生的士人们第一个不同意。
在他们眼里,能学习自然理化知识的,无非是顶层的官员和后辈们。科举改革,则是对教育公平的绝大挑衅。以至于清朝科技革命的力量,自始至终都如涓涓的小溪,汇不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生生错过了国运时局。
所以,自然理化的知识,他一定要在报纸上开专栏科普。先给百姓们打个好点的底子,日后再徐徐图之,从科举的类目上做文章,使之成为一门显学,说不定能比欧洲早进入自然科学大爆发的时代呢?
扶苏满怀着决心回了家中——当然是他在皇宫的家,而不是国子监的宿舍。
在书桌前铺好白纸,研好墨水,扶苏沉吟片刻后,抬起笔就写道——
《论诸葛司马传闻之我见》
扶苏写完后立刻摇摇头:观点没写在题目上,不够快速引人入胜,直接pss。
《驳野史谬论,正武侯之名》
太过于文绉绉了,汴京的百姓们一定不会喜欢的。而且熟悉棉花推广之始末的人,知道文章作者是他后,一定会嘲笑他自导自演唱双簧的。他可不想留下黑历史。划掉划掉!
《<诸葛亮妙计破司马>的破绽在哪里?看完这三条,你就明白了。》
噫,谁家营销号来了?
可扶苏皱巴着脸看来看去,不得不承认,营销号式标题是经过检验的——他读了都想一探各种究竟呢。而且没有直接否认故事的真实性,而是从事实出发,留了一道引人思考的口子,把真假留给读者自行辨析。
他捏着鼻子,眼睛故意不去看那个标题,继续往下洋洋洒洒地写道:“第一,经常种地的人都知道,棉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第二,经常高空抛物的人都知道……第三,经常读三国的人都知道……”
很快,一篇科普打假文宣告完成。
扶苏乘胜追击,又在科普识字的栏目添上了“雪”“花”“亮”“兵”等常用字的读法、释义和演变过程。
在读诗的栏目中,采纳了范纯仁的意见编入了完整版《秦风?岂曰无衣》。
其余的,就只剩苏洵《六国论》和一大批好文章的原稿,和大宋地理科普的部分了。
前者已经拜托给了苏轼,至于后者……扶苏用嘴送气,快速风干了样板之后,就揣着它“噔噔”跑出了书房,飞奔向垂拱殿的方向。
寻常人或许会参考地理志,但扶苏不一样,他打算借官家的舆图一用。
但靠近了垂拱殿之后,扶苏又倏然警觉了起来,两只白嫩的耳朵乍然竖起,四面扫视着周遭的环境。确定附近没有大臣之后,他才敢从檐下绕出来,假装自己是从宫外而非后宫进来后,施施然进了垂拱殿。
不过,踏上陛阶的时候,扶苏的耳朵已是通红的一片。
坏消息,刚才完全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丢死人了!
好消息,斗智斗勇的对象是空气,所以再怎么丢人也无人发觉。
扶苏再度猛地回身,大大的眼睛扫过背后每一个角落。嗯,确定是无人发觉。
垂拱殿之中,官家正在批阅着奏折。不过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飘忽,写字的速度也十分缓慢,整个人心不在焉,不知该想些什么。与素日勤政的模样大有不同。
直到“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他文气和善的面上才泛起一丝笑意的涟漪。
“终于来见朕了?想好以后要忙什么了?”
扶苏:“嗯……”
他把怀里的报纸样本一掏:“我想办报。不是邸报,是让大宋百姓们都能读,能看的报。”
仁宗顿时来了兴致:“哦?”
民间用于启蒙识字的读本,在北宋已有《千字文》《百家姓》《千家诗》《蒙学》等等。但给百姓而非官员看的报纸?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简简单单几个字,官家却从中嗅到了扶苏庞大的野心。他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迫不及待接过了报纸的样本,翻开第一页,入目便是吸引眼球的营销号标题。
仁宗:“……”
好的,明白为什么强调是给百姓看的了。
他用手抵着额头,发出一阵阵闷笑声:“肃儿你似乎对……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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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巴人之事了解颇多?当然,阿爹不是说你文采不好的意思,你毕竟是三元及第……”
扶苏听了,顿时郁闷得要命:“阿爹,你就别越描越黑了!”
又逃避式地转移话题:“我想借舆图一用,你放在了哪里?有十六州的那版。”
仁宗的眼睛还粘在报纸上,随口说道:“右二柜子的第三个抽屉,你应该够不到,让黄都知给你拿吧。”
扶苏停下脚步,心中倏然一动。
官家张口就能准确说出舆图的位置。要知道上一次他派人找舆图的时候,还到处找了好久。岂不是说明,这段日子里,阿爹他不止一次翻看了舆图?不止一切思及收复十六州之事?
这一切因谁而起,扶苏心知肚明。
他捏着舆图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一点。可不能把人心火点燃之后,又浇灭了啊。
要知道,虽然一切的策划者是他扶苏,但坐在皇帝位置上的还是官家呢。他任内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盖棺论定的组成部分。换句话说,官家是赌上了生前身后名相信自己的。
“仁”本是个极好的谥号。他却在奉先殿锐评过仁宗“只图清平之虚名”。正因如此,官家才放权给自己,让他大刀阔斧去改革。要是有个差池,连仁宗原本的谥号都保不住,他就太对不起阿爹了。
那厢,仁宗已看完了全部内容:“前后各空了一篇文章是什么意思呢?”
“后面是留给苏洵的文章。前面我想找富相公或者师父,随便谁有空,帮我写个序。”
“哦?那你为何不找朕呢?”
仁宗发出了锥心之问:“是嫌朕的文采不够好?不及你师父和富相公?”
扶苏:“……当然不是!”
他立刻否认了,当然更不可能说自己只是单纯忘了还有爹这个选项。
“我是、我是……觉得您日理万机,恐怕腾不出手所以才……”
仁宗把儿子心虚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勾,却没有直接戳破:“给肃儿你一篇序文的时间还是有的。”
“范仲淹、富弼他们自己便文采斐然,足以传于后世。但朕之文章,说不定还要依靠此报方能青史留名呢。”
仁宗说着说着来了兴致:“既然如此,不若把字也一并提了。肃儿,你可有想好此报叫什么名字么?”
按理来说,报纸发行地位于汴京,叫《汴京日报》合情合理,大一点就叫《大宋日报》,都是稳妥又气派的名字。一听就是正规机构发行的报纸。
但扶苏思考了良久,忽地抬头:“求知。”
他说:“我想叫《求知报》”
他希望,所有读者都能从中求索到知识,洗涤曾经愚枉的眼睛。更重要的是,只要有求知之心,一个国家就永远不怕没有前方——
作者有话说:说个题外话,我的读者里有看衍生的吗?
最近突然想开一本二次元言情预收,但和我专栏画风差距太大了(思索)
顺便说一句,麻烦读者友友们收藏一下《九阙》吧,不感兴趣也麻烦收藏下吧呜呜呜,这本是肯定今年内会写的,大纲已经做好。但是才40个收藏,开文大概率要喝西北风[爆哭]救救我……[爆哭]
第102章 第 102 章 致敬传奇宿敌王安石司……
扶苏空手而来, 最终满载而归。
既收获了官家亲笔所写的题字和序文,省了大笔的广告费用,还相当于拿到了官府衙门的通行证——官家亲自给背书的项目, 谁敢故意拖延推诿、不肯经办呢?
他站在垂拱殿门口, 陷入了沉思。
现在该找谁来着?
报纸的创办涉及到了民生、吏治、教化,和户部、吏部和礼部的职能都有牵扯。得找个能总管全局说话还管用的人。
扶苏的心里一下浮现了两个名字。
范仲淹, 富弼。
恰好这二人一个是他刚谋面的师父, 一个是他科举的座主。枢密都承旨给官家和相公传话很正常。小弟子遇事不决,要走后门请教一下也很正常, 对吧?
扶苏抬起步子, 迈向了枢密院的方向。因他路上要穿过数个官衙,一路上碰到不少扶苏不认得, 却认得他的官员们。
“小三元郎, 这是刚从垂拱殿出来吗?要去哪里啊?”
扶苏扬了扬报纸的底稿:“官家有事要和范相、富相商量。我负责从中传个话。”
“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可不,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类似的寒暄扶苏一路上碰到了许多, 他都回以相同的微笑对应。不管是真情好意、还是话里带刺的人,都在他那张糯乎乎白团儿般的脸蛋、和乌莹莹的大眼面前败下阵来。
扶苏一路畅通无阻走到枢密院。他发现, 越靠近枢密院, 有空和他搭话寒暄的人就越少、来往之人的脸色也越严肃。就连他自己也不免受到感染, 原本轻松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但扶苏却并不讨厌这种气氛。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范仲淹,后者见他来也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你来得正好,为师恰巧有事要找你, 不用多跑一趟了。”
“嗯?您有什么事要找我?”
范仲淹露出似无奈似欣慰的表情:“还不是你那编排了武侯的话本子惹的祸。”
扶苏摸了摸鼻子, 心虚不已。他的手立刻伸进袖袋, 试图摸出报纸的底稿,展示一下自己的辟谣新作,就听到范仲淹徐徐说道:“也不知怎的, 那本子传到汴京以外的地界去了,就有商人们成片前来汴京,想要买入棉花种子。”
“但第一批已在汴京附近发完了,官府手上哪还有种子。但他们偏偏不依,都闹到我前面了,现在就在汴京住下了,说不拿到种子不肯走呢。”
“是哪里来的商人呀?”扶苏问。
不仅消息灵通不说,商业头脑也相当灵敏。而且有能量掀起声浪,一路闹到范仲淹跟前,说明财力也不一般。听起来是相当不错的合作对象。
范仲淹沉吟片刻:“似是苏杭一带。”
扶苏大大的眼睛倏然生光:“太好了先生,西北将士的冬衣有着落了。”
范仲淹:“……?”
“苏杭那一片不是一向纺织兴旺么?那里的商人们问我们要棉花种子,可以,我们还可以免费派发种子。但等到棉花成熟之后,他们必须返足数的棉衣给我们。”
“运到汴京,然后再……运到西北?”
扶苏:“对!”
范仲淹却迟疑了:“此举与商贾为伍、与民争利,有伤朝廷之颜面。”
“您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扶苏缓缓道:“商业是最大的慈善。”
他掰起手指头数着:“朝廷在新地方推广了棉花、商人们得到了利润、苏杭的百姓们有新的工可做,荷包更宽裕、西北的将士也有冬衣可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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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天大的好事一桩。当然了,也有一点代价,就是……”
范仲淹:“就是,负责此事的老夫,要背上几句‘与民争利’的唾骂,对吧?”
扶苏连忙举起手来,丝质的袖子顺势滑落,露出半边莲藕一般的小白胳膊:“我也可以背的。不,还是全部让我背吧。”
有损范仲淹名声的事,他做不到啊!
“这天底下哪有老师主事,却让学生担责的说法?”范仲淹把扶苏的小胳膊按了下去:“罢了,更难听的名声也不是没背过。”
想当初,也就是去岁吧,他提出“明黜陟”等十条新政时,朝堂上的非难不知比现在多少倍。他还不是笑着坦然接受了。
扶苏听得心底酸软一片。
他当然知道,范仲淹所说的“更难听”指的是什么。更遗憾的是,历史上,范仲淹再未被起复,他的理想也一生未能实现。
扶苏极为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师,您以后的名声,肯定能传到千秋以后的。”
这是唯一的安慰。
“文正”的谥号因为范仲淹,成了文臣最高级别的美谥。岳阳楼也成为了五A级景区,背范仲淹写的文章,还能免门票钱呢。
范仲淹哑然失笑。
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对双方身份而言极失礼的举动——揉了揉扶苏的头,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温声道:“宗肃今日来枢密院,是有什么事呢?”
“噢,有的。”扶苏闻言连忙从袖袋中掏出报纸的底稿:“我想办一份报纸,通行于天下,尤其是百姓之间。底稿已经写好了,想来问问您落地实行。”
范仲淹在听到“通行天下”四字时,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一边展开了底稿细看:“先说说,你是如何构想的。”
这个问题,扶苏早有准备。
他清了清嗓子,把和同伴们商量好的细则尽数讲了出来。范仲淹也听得聚精会神,眉头时而紧蹙时而松开,不时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他点了点头:“依宗肃你的意思,为了办这个报纸,最终需要两个部门。”
“一是编辑报纸之处,二是负责审核、校对之人。倘若有其他民间之报纸,也当由后者一并负责。”
扶苏听得点头连连,心中不由得暗道:不愧是名相。一下就从人事架构上把框架撑起来了,接下来只需要填充内容与细节。
范仲淹又道:“前者暂且不提,后者,大约于你有些麻烦了。”
“咦?为什么?”扶苏挠头表示不解。
“既司校对、审核之责。御史台和谏院必会抽调人前去,所以……”
“哦,我和他们有仇,对吧。”
范仲淹沉痛地点了下头。因朝堂上一连串的风波,他的弟子和台谏已结下了天大的梁子。若非官家有意相护,大概早被谏官弹劾得连渣都不剩了。对台谏来说,天降一个可以卡赵小郎脖子的机会,他们焉能错过?
“或许有个和你关系不错的台谏……”范仲淹说完,自己都摇了摇头。按照之前谏院全员下场的程度,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呢。
“还真有。”扶苏说。
范仲淹一惊:“谁?他不曾弹劾过你吗?”
“这我倒不能确定。”扶苏再度挠了挠头。实则是弹劾他的本子实在太多了。他只知道有这件事,根本没在意具体谁给他上眼药。
“但我可以肯定,他肯定不会因为前冤跟我过不去。若是卡我,一定只和内容有关,和其他的无关。”
因为自己和欧阳修都是已然、或险些被台谏扣上帽子,贬谪出京的。范仲淹对台谏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他的兴致愈发浓厚,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哦?那人是谁?”
台谏当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士吗?
“司马光。”扶苏吐出了三个字。
是继范仲淹以后,谥号为“文正”的臣子,含金量无须多言。
范仲淹的眉头一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捋了胡须半晌,不确定地问:“……是砸缸的那位神童吗?”
扶苏:“噗——”
救命啊,“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在当朝的传播度就如此之高吗?
“嗯嗯嗯对,就是他就是他。”
“原来就是他啊,那倒也……”范仲淹若有所思,咽下了所有未竟之语。
但扶苏觑着范仲淹的神色,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司马光大概率会被运作到新岗位上,负责《求知报》的审核工作。
扶苏倏然心念一动:“那编辑部呢?”
“嗯?”范仲淹疑惑不已:“难道不是宗肃你主管?”
“我肯定会管一段时间的,但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待它走上正轨之后……”
“就要去广源州巡视战马了?”范仲淹打趣道。
“咳咳,差不多吧。”
“所以,宗肃,你是有什么接班的人选要推荐于我吗?”
“对。”扶苏说。
他刚才想到了一个特别恰当的人。
“因是教化之责,所以主编的文采和品味并不能差。而且报纸独成一部、自负盈亏,也要通晓一些商贾之道。最后还得年轻些,不然编出来的文章暮气沉沉,不够新奇进取。”
文采品味好、年轻、懂商贾实业。
范仲淹用这三个条件在脑子里筛了一圈,都没筛出合适的人选来。和刚才一样,他不禁怀疑起,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有。”扶苏回答得无比笃定:“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我的前辈呢。”
前辈?范仲淹心神倏然一动。
“你说的前辈不会是……庆历二年的状元郎,王安石王介甫罢?”
扶苏重重地点头:“对!就是他!”
状元前辈,当然也是前辈。
司马光都出现了,他的命定宿敌王安石还会远吗?
有扶苏在,历史上如火如荼的新旧党争是注定不会发生了。但这对知名宿敌如果错过,实在太可惜。不若就让他们围绕着报纸各显神通吧。
反正他俩斗争得越激烈,老百姓能读到的文章质量就更好嘛。
扶苏悠悠然想道——
作者有话说:王安石∓司马光:感觉到命运无形的大手……
关于衍生预收的事情,评论区有的友友猜对了!确实是死小乙女文。
然而我可能被原作磁场影响了,正在艰难地文名三选一中……等开了预收会在作话讲的。
还有感谢收藏我《九阙》预收的友友,太感谢你们了![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103章 第 103 章 说不定是未来的上司之……
五月的宋辽边境, 天清气朗,惠风和畅。每天的早晚时分常有凉风拂面。至于夜里需盖一床严实的衾被方可入睡。比起汴京乃至更南边的炎炎夏日,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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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避暑的天堂。
权当作对冬日严寒的补偿了。
王安石想道。
去岁, 他被官家亲自接见, 与皇城司之人一起来到边关,执行一桩要事。具体为何?因关乎机要, 王安石连妻子兼表妹的吴氏都未告诉。
他在边关一连停留数月, 连过年都没回家。北方的冬季朔风烈烈,寒意随着冰雪渗入骨子里。王安石是个南方人, 可是被冻得够呛。
除了寒冬惹人烦恼以外, 他本身的任务完成得极为顺利。有了柴氏侯爷财力的支持、和皇城司官员的协助,王安石成功寻摸到了数名辽国的亡命之徒, 数月后, 盗来的马匹足有千数之多。
它们被人护送着跋涉千里南下,目的地是广源州——据说是大宋新开辟的一处马场。
但以这一批亡命之徒的数量、能量, 千余匹北马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若再要买马的话,得换一处驻扎的地界。
王安石便把这一状况写成了奏折, 一路由皇城司护送着发回汴京。他有一个预感, 官家的批复到达之日, 就是他调任之时。
可惜啊,这如暖春般的凉夏。
王安石伸出手凭空抓了一把,任请风从他手指间吹过:还没来得及享受呢, 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是去西北宋夏边界, 淘换一批盗马贼?还是南边瘴疠横生的广源州负责养马的事宜?
都不是。
官家的批复奏折上写得明白:他办事有功, 官职与诰命各升一阶。与此同时调回汴京,成为《求知报》的副主编,官阶五品。
调回……汴京?
这一条信息给王安石的惊讶还在其次。关键是那《求知报》又是何物?难道是邸报吗?可邸报又何谈什么主编, 副主编的?还能领到一个五品的官衔。
要知道,一州之通判才六品,兼任转运使方才五品。这一官阶堪称“朝廷要员”了。
所以,《求知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王安石满怀着好奇心,收拾起了行囊。即使在边待了许久,他的行李也装不足一箱。一是因为身外之物不足道。二是因为羁旅在外,置办物什总觉得这也不必要、那也不必要。因为他知道,他总有一日是要回汴京去的-
而在王安石这位新任副主编毫不知情的前提之下,《求知报》第一期,已经紧锣密鼓地付梓、排版、印刷中。
即使有了底稿,扶苏也丝毫不敢懈怠。但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难度。一会儿是苏洵的文章太多挑花眼了,一会儿是司马光觉得《六国论》杀气太重、不满意了。再过一会儿,是国子监书局的匠人问他。他们看不懂扶苏的排版,不敢随随意地雕印。
尤其是最后一项,惹得扶苏疲惫不堪。他不由得暗暗握拳:受不了了,等忙完这一阵,他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毕昇和他的活字印刷找出来!
直到亲眼看见报纸新鲜出炉,被分发往预计好的各个渠道,他才敢长出一口气,幽幽地迈着小步子回到宫里,囫囵吃了顿晚饭后,擦了把脸倒头就睡。
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
醒来时,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口中还喃喃道:“报纸,《求知报》……”
随着视力渐渐了恢复,扶苏见看着手边熟悉的薄被,昨日的记忆涌入脑海。顿时绽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芜湖,报纸已经办完啦!
他一边翻身下床,自己给自己穿上小鞋子,一边回忆起更令人开心的事实。
今天,是休沐日!
他到坤宁宫的前庭跟娘娘说了一声,就像往常一样出了宫。当然没忘记带上妙悟公主。后者高兴极了,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你都多久没来找我了呀。”
“也就半年多……”
扶苏的声音由高到低,渐渐心虚。因为他发现一段时间未见之后,妙悟的眉眼竟与从前变化了少许。日日相见之人难以察觉。但他却一眼看了出来。
再看身量,她穿的裙子也长了一截。
“长大了呀。”他后知后觉地说。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妙悟伸出小手,在两人的额头之间来回比划。从前比妙悟矮半个头的他,现在已经接近她的眉骨了。
“苏小郎呢?他长高了么?”
扶苏迟疑了一下。因为和苏轼近乎天天见,他看不出什么端倪:“等会儿我们叫上他一起,阿姊你亲自端详,如何?”
“他也会一起吗?”
妙悟只问了一句。欣喜却已溢于言表。
扶苏的眼睛一眯,忽然有点不爽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妙悟只是高兴于再见到小伙伴。但是他就是很不爽,该怎么办呢?
“……”
扶苏不爽着不爽着,叹了口气。
男女七岁不同席,妙悟今年六岁,能够随意出宫会友的机会还剩多少?再不到一年,苏轼就要从“伙伴”变成“外男”了。
扶苏当然不会坐视妙悟失去自由,被培养成一位娴静端庄、知书达理的联姻工具。但他不确定,事关子女教养的原则,仁宗还会听从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吗?
当然,最坏的结果就是,仁宗半点不听他的劝阻,一意孤行。
他只能开诚布公地谈一门生意,随便用什么后世有的、大宋急缺的发明换取妙悟不联姻的自由。但事情走到那一步,他和仁宗的父子情份就要受到大损害
扶苏由衷不想看到那一幕发生。
“愁眉苦脸的想什么呢?”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两只手捧住,双手同时发力往中间挤压,把他的嘴唇都挤成了嘟嘟的“O”字型。
扶苏试图挣扎但仍然未果。一年前的惨剧再度上演——六岁对四岁,优势不在我。
“晃嗨窝。”
“别愁眉苦脸的了。出宫玩还不开心吗?不可以再皱眉头了。”
扶苏挑动着眉毛,点头两下表示答应,才夺回表情的支配权。他们又去了老地方,一问苏轼果然在家。他听闻是赵小三元找自己,屁颠屁颠地冲了出来。
“公主也在啊。”他眼睛一亮,规矩地行了个见贵人时的该行的礼仪。
扶苏又开始不爽了:好你个苏小郎啊,怎么对我从来不使这招,还天天拆我台呢。
但他又不可能真让苏轼给他行礼,只好绷紧着嘴角,强行扯回话题:“今天我们去逛逛街市,看一下《求知报》的反响如何。”
“《求知报》?莫非就是肃儿你近来在办的那个……报纸?”妙悟好奇问道。
“对,诶嘿,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啊,其实这《求知报》里也有我……”
扶苏:“你阿爹的文章。”
“喂!”苏轼挥着拳头,表示抗议:“还有我出的主意呢,赵小郎,你怎么不说?”
妙悟霎时就笑弯了眼:“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们三人笑笑闹闹,转眼就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正是上次出宫时偶遇的饮子店。妙悟立刻走不动道了,拉着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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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子眼巴巴地说:“我想喝紫苏饮子,肃儿。”
扶苏停下了脚步:“那就喝。”
算下来他一共来此地三次了,但今日的饮子店却与往常都不相同。五月的烈日也不妨碍其水泄不通。但妙悟都开口表示了,那就排呗。反正今天的相当充裕。
而苏轼呢,则早早逡巡在店里找空位。还真被他找到一张空桌子,除了桌子的对角,还有一位脸略显黑的文士,一手捏着杯饮子,既不喝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兄台,我还有两位同伴,可否借你的位置一用?”
那文士点了点头:“请便。”
“多谢。”
苏轼一边坐下,一边抽出旁边的凳子。过程当中他终于知道文士为什么不说话。也知道为什么饮子店的生意那么好了。
——有人当众读《求知报》,还是流量最大的那篇标题党辟谣文。汴京的百姓们刚被话本子狂轰滥炸过一轮,对故事兴趣相当之浓。现在似乎有续集听,能不凑这个热闹吗?
待扶苏点完饮子,坐到苏轼身边的时候,就悄声对他说道:“幸好我写了辟谣,还武侯一个清白。”
“我看还不如不写呢。”苏轼接过自己那杯冰镇绿豆水,大拇指冲向外一指:“看看大伙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都是你害的。”
果然,随着扶苏所写的一条条常识性错误被摆出来,诸葛亮大破司马懿的故事,越来越漏洞百出。大家那么喜欢的故事竟是假的?当即就有人要冲上来,欲与读报纸的人算账。
也不乏有人挺身而出:“我早就觉得这故事有古怪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啊。”
两方险些掐作一团。
清闲的饮子店,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苏轼的眉毛挑得更高:看吧,都你害的。
扶苏啜了一大口饮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不是我。
你害的。
不是我。
你害的。
不是我。
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你来我往个不停,最先受不住的反倒是那文士。
“两位小友似乎极熟悉《求知报》?在它公发百姓之前,就知道内容为何了么?”
苏轼双眼一闪,立刻噤了声。
扶苏:“嗯……嗯。”
是他编的,他提前知道内容很合理。
想必是家中有些渠道,能提前知道内容了。
那文士,不,王安石顺理成章地想道。说不定还是自己未来的上司之子。
于是,他又从善如流地问:“那你知道吗,这份报纸的主编者又是哪一位呢?”
第104章 第 104 章 辱追粉VS数据粉
咦。怎么回事呢。有人打听他, 还打听到他本人的头上了。
扶苏眨了眨眼睛。
他飞快地给一左一右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轻易吱声。自己则稍稍提高了嗓音,奶声奶气地反问道:“这报纸是有什么不好吗?可我听起来很有意思呀。”
王安石微微颔首:“不, 没什么不好的。”
通篇的报纸他没来得及听完, 但他业已知道了《求知报》的成色。仅一篇文章能引得百姓情绪激愤,双方为了说服对面而主动思辨, 已是极难能可贵之事情。
这正是王安石要一探究竟的原因——正因为报纸编得太好了。那把他从边关的秘密任务重调度回京担任副主编又是为何?明明有他没他都一样啊。
为国出力本不分高下。但私心里, 王安石还是更喜欢在边关逗留,与辽人一边斗智斗勇, 一边各取所需。不仅生活更加刺激, 也更能让他窥见大宋的希望。
但是此中之思量,幼子无法理解。王安石也不打算与扶苏说。见第一次套话没成功, 他摸了摸胡须, 又温声问道:“那铺子里刚读的一篇文章,你是不是之前就看过?”
扶苏乖乖地点头。
“是谁写的?你与那人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