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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加钱。”
扶苏:“那就加吧。”毫不在意被狮子大开口宰一顿的价格。
铁匠看扶苏的眼神变了:这些日子宋军主持城池,他这种能打造兵器的铺子,就成了敏感地带,生意一落千丈。就在担心自己吃不起饭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小少爷,要做看不出作用、但绝不是武器的铁器,还要在上面绣花儿?
他彻底把扶苏当成有钱在手里烧得慌的富家少爷。收了定金,老老实实给甲方打铁去了。
但内侍同样也不理解:“您为何要印那些纹样在蜂窝煤上呢?”
扶苏狡黠一笑:“喏,你看。”
他把画着纹样的纸交给了内侍。在宫里长大的内侍一下子就明白了:唐草纹、如意纹……都是汴京最流行的纹样!
“没纹样的蜂窝煤,留着自己用,有花纹的蜂窝煤我们可以卖出去啊。”
卖给谁?自然是铁匠心里嘀咕的——在乎那些细枝末节花花草草的有钱人了。
其实,蜂窝煤本可以像木炭一样,分为银霜炭、红罗炭等等品相的,分个上中下等的。但下等的煤炭不仅热量低、有害物质多、还会造成环境污染。不得已,扶苏只能在花纹上下文章。
“走吧,咱们回去吧。”
在蜂窝炭的模具到位之前,还得先盖出个厂房来呢。
扶苏叫来吴老汉当向导,访山走水,终于寻得一处合适的开阔空地。附近有一道水源,但下游人迹稀疏,厂房排水不会造成影响。
“那就暂且定在这此地吧。前几天挖的黄泥巴呢?先盖三间看看效果。”
吴老汉恍然大悟:“原来您前些日子让军爷们挖的黄泥是这个用途呀?”
扶苏笑了笑,没说话。
待他离开云州,蜂窝煤的配方会作为生计留给当地的村民们。甚至开源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留给扶苏的五百人精兵,都是最精锐、最忠诚的。分派任务时更是如指臂使。早上确定了方位,下午下达的命令,到了晚上,三间平房就拔地而起,只等着黄泥巴干透就能入住。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人忙着分拣煤炭、黄泥捣稀加水搅拌、忙得不亦乐乎。终于,城中的铁匠铺子也传来最后一道好消息,厂房的最后一环终于凑齐。
蜂窝煤,堂堂开工!
按照习俗,扶苏应该搞个剪彩仪式什么的沾沾喜气。但泥巴糊成的厂房太过朴素,他也歇了这个心思。没想到,开工当日的清晨,村民们赶着凛凛寒霜来送东西。
待扶苏到达之时,泥巴房的门口,拳头大的土豆、手掌心大小的鸡蛋、几根菜叶……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地。
扶苏蹲下来看个仔细,又哭笑不得地占了起来:“罢了,都好好收起来吧,留给大家伙儿今天加餐。”
“哦——”
人群中传来七零八落的欢呼。
也许是初次开工的buff,也许是有了加餐的动力,第一天,厂房的效率高得离谱。几十个精兵挤挤挨挨地在厂房里,捣泥、捣煤、搅和、装填……制造蜂窝煤的工序被拆分成数个步骤,如流水线般一气呵成。
到了最后一道,冲针的模具压在瓷实细密的圆柱体煤炭上,打出数个形状均匀的孔洞,被压出的粉末一点儿不浪费,一个人扫入前面的工序当中充作原料。另一个人,则负责把成品蜂窝炭摆好、垒齐。
整一个上午过去,三间厂房共产出蜂窝煤……一百零三枚。消耗的煤炭量,不足村民们筐筐背来的百分之一。
那还等什么?
扶苏振臂一挥:“快多加盖几间厂房啊!”
无论北面南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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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起了鹅毛大雪,无数人都在等着取暖呢!-
大宋,皇宫。
官家近来最爱待的地方有两处:一个是室外的高处,一个则是坤宁宫。
许多人暗中观察官家动向之人疑惑不已:怎么回事啊?官家和娘娘的看不对眼已有快二十年。即使生下嫡子兼太子两人,也从无修复关系的志向。太子也对父母之间的冷淡不置一词。
怎么人到中年,官家又对娘娘热乎起来了。
曹皇后本人对此的评价是:“官家,你就别特地来看我了。肃儿倘若给我寄信,也必然经历你之手啊!”
她甚至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一无所有。
仁宗讪讪一笑:“朕这不是关心则乱么?”
他上一回和儿子分别日久,还是肃儿铁了心思去国子监读书的时候。但那次是国子监,这次可是境外的云州!两次的性质能一样嘛?
奈何云州路远,信件只能随着军报一起寄回来。但官家拆了好几封狄青的捷报,都没看到自己儿子报平安的信件,难免有些着急。
他日盼夜盼,终于收到了儿子的来信。迫不及待将之打开,看到儿子熟悉的笔记,连日的忧心才终于如落地的大石般卸了下来。
仁宗长舒一口气,专心看起了内容——
官家,阿爹,我这次去云州有大收获!竟然发现了一整个露天的石炭矿。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种精制石炭的法门,可以让它三倍放热于木炭!您信不信?整个大宋的生火取暖都可以靠它啦!
仁宗倏然一惊:三倍?什么概念?一支军队只用带三分之一的燃料,行军速度会比原来快多少?一口锅用三倍的燃料,又能烹熟多少人吃的饭?
仁宗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倘若肃儿所言为真,此物于军于民都是一大利器!
他拍了拍起伏的胸口,聊作平复,又继续往下看了下去:可惜啊可惜,为了激励当地村民收集煤炭,我发了好多土豆差点破产,只能寄回来一部分蜂窝煤往大宋卖,贴补一下军费了,官家您一定要帮我啊!
我寄回的这一批蜂窝煤,可是崭新的“云州制造”,也是大宋收复十六州的首批战利品、纪念品。其脊背上还雕刻了各种精美花纹,纪念意义非常!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官家,你帮着给宣传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强调我上面写的那些重点啊!——
作者有话说:日六DAY4[撒花]
第123章 第 123 章 谁问你名字了?
仁宗读了这信, 简直满头雾水。
什么石炭?什么蜂窝煤?什么“云州制造”?什么纪念品先到先得?
他伸手招来身边的内侍:“你去把太子殿下捎回来的东西带到福宁殿来。不,不用了,放在哪儿?朕亲自过去看一趟。”
内侍应道:“回官家的话, 殿下捎来之物全都在外面放着呢。”
“那正好, 朕这就去一探究竟。对了,你去一趟坤宁宫, 把皇后也唤来。”
曹皇后她到底是肃儿的母亲, 也是日夜里牵挂惦记着儿子的。仁宗还有个没说出口的想法:肃儿写的东西他实在不懂,多个人就多个出主意的, 万一皇后能领会一二呢?
曹皇后原本还在疑惑呢?好端端的, 官家缘何召见她?一听“太子殿下”几个字,立刻提起裙摆转身就走。
待她匆匆赶到福宁殿时, 只见一堵黑漆漆的墙壁, 高大巍峨,立在福宁殿的正门口。在那堵极富有压迫性的墙壁之间, 连站在前面的官家都显得格外渺小。他唇角绷紧,紧紧地盯着那堵墙,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官家, 这是?”
“肃儿捎回的云州特产, 名叫蜂窝煤。”
官家从墙壁的边缘取下一块黑漆漆的圆柱,放在手中上下掂量、仔细端详之时,曹皇后才意识到, 原来那黑黢黢的墙壁是由这圆柱垒成的。也对, 如果不是占了“肃儿”俩字, 天子又怎会让这毫无美感可言之物横刀立马、影响宫容?
曹皇后也取下一块,手中掂了掂,才发现其切面是大小和间距都相若的孔洞:“难怪叫蜂窝煤呢, 倒是贴切。”
官家猛地一个抬头:“皇后,你……”
曹皇后:“官家何事?”
官家嘴巴抿紧,不肯说话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没见过蜂窝,曹皇后点破前根本没参透“蜂窝”两个字何意。原来就是单纯的像啊。手往怀中一掏,扶苏的信纸递到了他母亲的手里。
曹皇后从善如流地接过,端详了良久后,倏然扑哧一笑:“原来肃儿是缺钱花了,想以此物从达官贵人的手中赚钱呢……”
这一套话术她很熟啊。作为富得流油的武勋后代、后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曹皇后的闺阁时代也是跟其他淑女们攀比着过来的。虽然并非她自愿。身为半个参与者、半个旁观者,曹皇后最清楚“绝版花纹”“限量”几个词的吸引力。
而况,冬天是人人都要取暖的,十六州是大宋上下立志要收复的。这巴掌大的蜂窝煤,远比闺阁女子之物市场更大。就算攀比,也不至于落下个坏名声,说不得还能向朝廷表忠心呢。
肃儿这一招太狠了。
官家:“……”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
不好意思,他自幼生于宫中,衣食住行都是给什么就用什么。一说起“攀比”、“斗富”只能想到史书上的王恺、石崇身上。他压根没想到,短短几行字藏着那么多门道。
仁宗和曹皇后做了近二十载夫妻,早没什么死要脸皮的包袱,当下不耻下问地请教:“以皇后之见,朕当如何处置这些蜂窝煤呢?”
“还是先看看,它到底有没有肃儿所说的神异之处吧。”-
膳房今日有大人物驾临。不是一位,而是整整两位!
吓得膳房总管腿都软了,险些当场跪下:他犯了什么弥天大错,惹得这两位亲至啊?一位官家,一位娘娘?到底哪道菜惹了他俩的舌头?
主管把平生做过的菜都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答案。但很快他就不用想了,官家和娘娘依次走进他烟熏火燎、各种菜味儿弥漫的膳房,就不客气地把他赶了出去,只留一两个内侍。
主管:啊?
他的忐忑之心依旧没消减。菜刀、油烟,桩桩都是危险品,极易伤了贵人们的身心。但他进不去膳房,只能看着干着急,眼睁睁地见到膳房外的烟囱中滚出浓烟,不断弥散开来。
咦?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烟的颜色与往常略有不同?而且持续的时间久了好久!
主管又苦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两位贵人全须全尾地出来。见他们身上没有丝毫损伤,才敢长出一口气。但烟火燎燎的气味,不可避免地沾在袍角。但二人无人在意,彼此对视都是惊异与赞叹之意溢于言表。
仿佛被什么震惊过一遭似的。
怎么说呢,不愧是肃儿。说三倍果然是三倍的燃烧力。仁宗和曹皇后出于对儿子的信任,没怀疑过他给的数据。但这和真相摆在眼前,被蜂窝煤的燃烧效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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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震惊是两回事。
仁宗忽然更有信心了:“皇后,那朕明日朝议之上公布此事?”
曹皇后却轻轻蹙眉:“此事不妥。”
上一次官家在朝议公然言及肃儿,还是因为推广棉花之功,他命令朝臣人手必读一本《捧雪集》。但那次背景是台谏恣意抹黑在前,官家是在给儿子撑腰呢。
做买卖的事在朝议上摊开讲,第一说出来不好听,第二人都有逆反心理。以君主身份强买强卖反而对日后的销量不利。
曹皇后提出反对意见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肃儿他不是有几位老师、数个朋友么?”
官家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肃儿的老师,范仲淹、梅尧臣、算上座主还有一个富弼。沾亲带故的欧阳修。友人有苏轼、范纯仁、张载……前者是文坛宗主,后者是《求知报》上的常客!
“皇后你的意思是,把蜂窝煤第一个送给他们么?”
曹皇后说道:“也就是肃儿忙着云州之事,安排得过于匆忙了。若不然,有这等好物,他也是要挨个儿送给师长、亲友的。不如由咱们做父母的代劳。”
当然了,你用到了好东西之后,能忍得住不做诗词、做文章歌颂一首么?能忍得住不给亲友信中宣(xun)传(yo)吗?能忍得住不在《求知报》上发文抒怀么?
那蜂窝煤,不就卖出去了么?
也许母子之间,确实是心有灵犀吧。这一套流程曹皇后安排得明明白白,也和扶苏心中的设想大差不差。
“官家,您以为呢?”
官家深以为然地颔首:“就这么办!”-
苏轼只觉,近来京中甚是无聊。
究其原因,无非是伴着他长大的挚友,当朝太子殿下赵肃,已经好几日不见踪影了。他的品级还不够上朝,不能直接问官家。但是问过了父亲苏洵、王安石、某次路过枢密院时还问了范仲淹相公,他们都说没看到。
北面的云州官逼民反,宋军借机趁虚而入、收复云州之际,一向以光复河山为己任的太子殿下却消失了。这实在反常。
关于友人的下落问题,苏轼的心中其实有一个猜想。但那道想法过于惊世骇俗,又事关国家机密,他一直守口如瓶、埋在心底,连父亲处都不愿意透露分毫。
是日,他从官衙下班回府。到了府邸的门口门房却说,有一人正在等着他。
苏轼皱了皱眉:“是谁?阿姊吗?”
他的阿姊早就被父亲定了亲,要嫁给母亲娘家程氏表兄的。经他的提议、或者说强烈要求,才能让阿姊从眉山来汴京玩一阵子,见见世面,玩够了才回家的。
是阿姊到了么?
门房却摇了摇头,手指在面颊下半部分比划了一下:“没有胡须,恐怕是……”
宫里来人。
苏轼立刻想到了自己那惊世骇俗的猜想,连忙说道:“快带我过去!”
到了正堂,见了来人,是个陌生面孔,面白无须,一见到他就露出笑容,面容相当和气友善。苏轼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行礼道:“这位都知好……”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小的怎能让苏大人拜呢?毕竟,您可是殿下的友人啊。”
殿下!
听到这个词,苏轼的眼神倏然一亮:“殿下他……”他还好么?云州安全么?
内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殿下他千忙万忙中,还记挂着您呢。这不,一发明出顶好的东西,就让人给您送来了。”
他一个闪身,“顶好的东西”的本体就露了出来,惹得苏轼满脸写着问号:好东西?就这?这是什么?黑灰砌成的堆么?
“此物之名为蜂窝煤,至于它的好处嘛……您放到炉灶里烧烧看,就知道了。”
内侍三言两语介绍完,又言语之间提及“诗文或许能让殿下展颜”,苏轼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满口保证之后,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内侍。
当天夜里,苏府上的炉灶彻夜未熄,烟囱喷吐了一夜的烟气。第二天清晨,每个人都脸色红润、宛如身在暖春之中。苏轼更是信笔挥洒了一篇《石炭吟》,拿到《求知报》的编辑处,准备让王安石给他掌眼。
“王大人,你快看一看这篇,能不能让我加个塞,能不能让我位列头名?”
苏轼没注意到,今天早上一来,王安石的表情就相当复杂。在接过他的文章之后,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王安石接过文章,看了一会儿:“写得很不错……”
苏一轼被夸,立刻眯起了眼睛,准备好了接受赞美。
“但很可惜,你来晚了。”
苏轼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诶!?”
“你且看这些。”
苏轼接过王安石桌案上好几沓纸,作为编辑之一他很确定,昨天下班的时候他桌子上还没这些,说明是今天早上新来的。标题分别为《咏蜂窝煤》《蜂窝煤论》《不战而屈云州论》……
再一看文章的署名:范仲淹、梅尧臣、欧阳修、范纯仁……
前面的都比他文坛地位高。唯一一个范纯仁还比他官大,又是先来的!这找谁说理去!
苏轼瘪了瘪嘴,高高翘起的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我就知道,殿下既然记得给我送了,肯定也不会落下别人的,我就知道!”
王安石:“……”
王安石:“…………”
有没有考虑过根本没被送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平白增加了工作量的我的心情?
但怨念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他忍不住问道:“这蜂窝炭是何物?”
苏轼立刻换上一副虚假的笑脸:“王大人,若是你愿意登载我的文章,我就告诉你!”
王安石:“……”
苏轼见好就收:“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他的目光落在范仲淹的《不战而屈云州论》上面,若有所思:“是一种云州的特产,烧起来比木炭好用得多,还特别暖和。”
其实,昨天的内侍从头到尾没有提及“云州”两个字。但在他若有若无暗示之际,也并未出言否认。范相公投稿的这篇文章,更像是对他猜想的佐证。
——太子殿下,此刻就身在云州!
而蜂窝煤,也是由他之手做出来,堪称棉花和土豆后,又一利国利民的利器。
苏轼不禁为友人的胆魄而心惊,也为官家的大胆放任而感佩。他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内侍言语暗示要他写文章了——棉花、土豆时期都做过的事,第三遍再做时,还会觉得陌生么?
最终,苏轼的文章加开了一篇,登上了《求知报》,和范仲淹、梅尧臣等人的名字一起。也不枉他撒泼打滚,求了又求,最后对自己的文章百般修改润色。修改后诞生的文章,堪称他这几年文章水平之最了。
就连他自己,也难以保证能再写出水平相若的一篇。
当然,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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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知报》已经连载了近四年,读者群体相当广大而稳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报刊。他的征文区也捧红了无数有才华的文人,是文坛必争之地之一。
而今日,这一处必争之地,却意外地刊载了四篇文章。其中三篇都与一物有关。
蜂窝煤。
满城百姓都在疑惑,这凭空冒出来、此前闻所未闻的蜂窝煤是何物?为何惹得士人们纷纷下场为他张目?
据介绍他的梅某、范某、苏某说:蜂窝煤通体漆黑,烧之则成白,性状上和木炭相似。但它却比木炭好用数倍。更值得一说的是,这玩意原产地乃是云州,云州你们知道吗?就是燕云十六州的那个云州!
咱们大宋被压抑了百年,终于也是吃上北地的红利了。这不买是人?
无论文人还是百姓们一看,纷纷表示赞同:对啊,这不买是人?
与此同时,四年前,那个排过长队,展示过棉衣样品的小铺子又不知不觉地开起来了。四年前它因“诸葛亮大战司马懿”而声名鹊起,四年后《求知报》深入人心,掀起的人浪竟然更广。
整整一条街,都因为它的开门而堵得人流涌动、水泄不通。周遭甚至聚集起了卖饮子、卖饭、卖杂货的小摊小铺,生意意外地好。
但很快小摊贩们的生意就做不起来了。
“这蜂窝煤咋恁贵!根本买不起!”
“抱歉,因为先期的蜂窝煤产量不足,而且是为了纪念收复云州,拥有特殊花纹的纪念款所以价格会更贵一点。等到产量稳定后,我们会重新进行定价,保证您能用买到木炭的价格买到蜂窝煤的。”
平民百姓纷纷鸟兽作散,还有人被吊了胃口,气不过骂了几声。但是被主人家派遣来的仆人们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蜂窝煤这么贵,还是限定款?那他们还要不要买啊?
他们各自把消息带回给主人家,主人却更加喜出望外了:什么?竟然这么贵?那不是好事么?本来他们以为这玩意价格不高,不好意思亲自出来买,才派小厮的。
结果和云州有关,是朝廷的手笔。
那不得不亲自出来买了。
于是,在百姓第一波退潮之后,蜂窝煤小店诡异地迎来了第二波客人。堪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也不为过。而且这些客人们一个个都奇怪得很,各个都坐着小轿、带着幞头来。
你们买蜂窝煤就买吧,总要先吟着诗进铺子,再吟着文章出铺子,并且总会不经意间透露自己姓甚名谁。
不是,谁问你了?
也不对,还真有人问。若是有认识的两人在这店铺前擦肩而过,总要下轿子,在门口寒暄一番,先攀比买到的蜂窝煤的数量,再交流一番花纹的美观如何,最后双双遥遥北望,感叹一番收复河山近在眼前。
类似的消息随着巨额钱财,一齐被送到了仁宗的案前。他不由得啼笑皆非,眼神扫过刻意留下名字的人们。不是,这群人在他提出要北伐之时,不是大惊失色、劝他三思吗?怎么就收复故土近在眼前了?
算了算了,毕竟每个人都不是肃儿。
看在他们确实送了钱来的份上,仁宗没跟他们过多计较。他命人把运到宫中的钱清点完毕,汇报上来,却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多少?”
点钱的内侍又报了一遍,又说:“官家,我们清点了整整四遍。”
不可能出错的。
仁宗被惊在了座位上,久久没有动弹。没记错的话,这个数字……和他月前划拨出去,派遣狄青率一万精锐前往云州平叛的军费差不多,甚至犹有剩余。
也就是说,肃儿光靠着一堵蜂窝煤砌成的高墙就把云州拿了下来?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仁宗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甚至在心中大不敬地悄悄嘀咕起了祖宗:怎么回事?这和朕看过的本朝史,怎么不是一个难度的啊?
是肃儿太厉害,还是祖宗太……咳!
官家到底还是老实人,没敢嘀咕太久。他命令起内侍:“你们把这些钱分予两半,一份充入国库,另一半充入朕之私库。”
其实,蜂窝煤的买卖是以皇家的私人名义,就算完全充入私库,满朝文武也无甚可指摘。但官家寻思着,肃儿不是贪财之人,未必乐见这种情况。
至于私库的部分,官家也不打算私用。前些年,皇庄上下听从肃儿的种满了棉花,赚来的钱足以让仁宗再挥霍二十年。
他在垂拱殿的小会上宣布:“朕欲将这一部分私库之钱换成粮食、布帛,换完之后往北边运过去,给太子花用。”
“太子殿下……花什么用?”
仁宗一笑:“自然是收买人心之用。”
如果说“军事”“武力”数值是大宋的附加题、奥数题、那么“德政”“仁政”就是宋朝君主的必修课。攻打云州这一最艰难的一步已经度过,剩下就需要安抚云州百姓的人心了。
这一步,狄青和扶苏的军队已经在做。但谁会嫌好吃好穿的多?
仁宗相信,待到明年春暖花开,辽帝喘过气来想要重新谋夺云州之时。那里,会已经变成他们大宋的囊中之物。
因官家的一道命令,枢密院上下又开始急速运转,齿轮磨蹭得咔咔作响。官家掏的钱数目不小,足够采购完汴京三分之一的棉布、麻布等物。摆在范仲淹等人的难题不是如何买,而是如何买完不使布价上涨,影响百姓的生活。
这可是个无比棘手的问题,难坏了汇集了这个国家最多政治精英的枢密院。然而,他们虽眼底含着愁苦,嘴角却是上扬微笑的。因为收购来布匹的用途,他们甘之如饴。
“不若从江南收买,那处的布料更多,质量也比汴京要好。”
“从江南,何如从川南?”
“还不如依照殿下昔日设定指导定价,一劳永逸了事。”
“你这主意却不妥……”
主事者的范仲淹听了一天辩论,心下却已有了计较,挥挥手散会了。他趁着昏暗的天色,出了枢密院的大门准备归家。
冬日就这点儿不好,天黑得太早了,明明还是下午时分,太阳已然下坠。但思及这冬日让他们收了云州,范仲淹又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范大人,范相公。”
突然从角落窜出一个人影,把范仲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哦,是他认识的人。殿下和他儿子共同的友人,苏轼。也是当年“神童榜”的得名缘由之一。
他的手冻得发红,看样子在枢密院门前等了许久。范仲淹疑心他是来等自己的。
“你有何事?”
对少年英才,范仲淹向来是宽容的。
苏轼抿了下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我许久未见殿下,不知您能否帮我转交于他。”
见范仲淹抬手似要拒绝,他连忙急道:“我知晓殿下他,殿下他在……”
他做了个口型。
“……但我十分担心于他,想知道他近况可好,才特地来拜托相公您的,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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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日六DAY5!夸我![撒花][撒花][撒花]
第124章 第 124 章 娘娘,妙悟,来活儿了……
范仲淹的眉头一蹙。
关于太子殿下的下落堪称国之机密。汴京城中知晓之人不超过一掌之数, 还都被官家严下过封口令的,不会轻易泄露。
苏轼虽然是太子殿下之友,但年仅十三, 品级也不够参与国家之核心机要。料想官家也不会多此一举, 特意告知于他。
所以……
“你是如何知晓的?”
苏轼见范仲淹张口不是拒绝,而是询问, 心中顿时一喜。但他还是表面稳重地答道:“是学生自己猜出来的。”
他洋洋洒洒从最初的疑点说起, 再到宫中派人送来蜂窝煤、并请他写推广文,最后到《求知报》上四篇文章的内容, 一点点抽丝剥茧, 分析出了太子殿下的去处。
范仲淹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是有人泄密。而且推理出正解的条件极为苛刻, 非得是与太子殿下极为熟稔, 且参与经受过部分北伐事务之人。
有这个条件的,目前来看, 除了苏轼和他儿子范纯仁外,再找不出第三人。
那就好。太子的安危保住了。
范仲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再看向苏轼时的神情也变得和煦:“你做得很好, 就算猜出来亦要守口如瓶, 就算是对父母亲人,亦不可轻易透露。”
范仲淹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对范纯仁他一个字儿都没说。
苏轼乖乖地回答:“本该如此。我父对此已不知情。我从未向他提起过半句。”
“至于你的这封信能不能送到殿下的手中,也不是老夫说得算。”范仲淹虽然嘴上表达了推据, 手却伸出来接过, 将它收入怀中。
苏轼的眼睛一瞬间迸发光芒:“您愿意、您愿意……”
“老夫充其量帮你问一问, 最终还要看官家的意思。”
第二日,这封信送到了官家桌案前。和铜板折算成钱布的方案一起。它被官家饶有兴致地拿起来,拨了一把信封口, 是粘住的:“这是苏轼那孩子的信?给肃儿的?”
“回官家的话,正是。”
范仲淹一五一十把苏轼送信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就默不作声,把裁决的权力交给了身前的万人之上。
官家听完后,捋着胡须感怀不已:“能得一关切他之知己,亦是肃儿人生之一大幸事啊!”
“罢了罢了,反正这次要往云州送的物资也不少,一封信不费什么运力。苏轼想写信,就给他捎上吧。”
范仲淹深深地看了官家一眼:“您居然同意了。”
仁宗疑道:“朕为何要不同意?”
“而且,肃儿一人孤身北去他国之境,远离父母亲朋,心中难免惶恐不安。能让他看看友人的字迹,知晓千里之外有人牵挂自己,也可聊以慰藉——范卿,你敢保证,你递给朕这封信的时候,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范仲淹:“……”
范仲淹:“…………”
居然,心思被官家完全看透了!
仁宗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交出来吧——别跟朕说,你没给肃儿写信。”
范仲淹默默地从袖袋掏出一封信。
“这才对,范卿,你可是他师父!”
两封搭顺风车的私人信件,跟随着钱粮无数被运进云州时,扶苏正在忙得团团转。官家等人料想中的“孤身入北”“凄清寂寥”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本来就是嘛,在扶苏两辈子的观点里,云州都是华夏的固有领土。什么“入北”?那叫去北方出了个差!
想念亲朋家人也有一点儿吧,但也有限。因为他现在实在太忙了!酝酿个人情绪只有在睡前才能挤出一点时间,还没酝酿多久呢,就又被困意一脚踹进了黑甜梦乡里。
自从蜂窝煤日产一百零三块之后,扶苏就下令让士兵们敞开了臂膀建厂房。黄泥塘被挖得近乎见底,连片的厂房拔地而起,许多人里外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烟囱喷吐日夜不歇。
蜂窝煤本身,也像流水般产了出来。
但他们刚出现就很快被瓜分掉了。扶苏也是没有办法,因他下令用一筐煤换一筐土豆,于是本村的、隔壁村的、隔壁镇的……凡是听到传闻的都来一探究竟,然后抱着一箩筐的土豆意满而归。
他们收获满满地回去之后,再向自己的乡亲们宣传一遭,于是越来越多人涌向了扶苏所在的村庄。须知在云州,煤炭矿场不是仅仅一个村庄有,石炭更不是稀罕之物,换来的土豆却够全家人十日的温饱。
这买卖简直太合算了!
但这样下去,问题很快出现——扶苏带来的土豆快不够了。
五百人精兵,还都在干夯房子团煤球之类的的力气活,一顿饭消耗的粮草就是个天文数字。扶苏当然不能亏待他们,留下了足数的土豆后,看着库存只好更改现行的规则。
一筐石炭,换半筐蜂窝煤。
按照发热效率来算,蜂窝煤的效率是普通煤炭的三倍。算起来还是村民更赚,但扶苏代表的大宋这边也能结余许多,属于双赢局面。
但听说奖励不是土豆后,许多人就兴致缺缺,不愿意再来了。但也有换过一次蜂窝煤的村民,觉得这玩意儿十分好使,比石炭好用多了。原料和产出的比例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但扶苏却觉得不满足。
吴家村稳定了是好事一桩,但云州又不止一个吴家村有煤炭。他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发掘矿场、盖立新的蜂窝煤的厂房。可惜土豆的数量不够,对外地的百姓没有吸引力,新地图就开发不了。
所以,大宋送来的这一车物资,就成了雪中送炭之物。
当扶苏看到一整车的布料时,乌莹莹的眼睛正在发光,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仿佛无数个蜂窝煤厂房再对他招手。
“这是官家……给我的?”
他一个个地咬着字,向来使确认:“都是给我的,不,应该说是给云州的?”
“没错,殿下,您已经问了三遍了。”
负责押送物资的,也是扶苏的老熟人了。从国子监时代就一直跟在他左右忙前忙后,导致跟他和官家都十分熟悉的内侍怀吉。这一回,负责南北物资押送时,官家立刻就想起了怀吉,觉得让他来押送最合适。
“太好了!”扶苏一边差点跳起来,一边拍了几下怀吉的肩膀:“怀吉,我就知道,你起了个好名字,你一来我就会等到好运的。”
即使是唯物主义者,遇到“久旱逢甘霖”之事也会忍不住迷信一下的。
怀吉抿着嘴,腼腆一笑。
他比扶苏年长三岁,现下实岁十一。寻常男子在这时会遇见所谓“青春期”,长痘、变声、遭遇许许多多的尴尬。但他因身体之故全然没有相关烦恼,唯独身子开始抽条了,整个人清伶伶的,冠玉般的面孔等比例放大,依稀可见未来美男子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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