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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广告散发出强烈的暗示:新新的彩妆不管什么肤质都能用(老太太用了都好我们这个年纪就更不必说了)!妆容超级服帖!
广告委托时予新制作,很快,在全国最大的几个城市都能看到这个被称为“白发红颜”的海报了。
顾客们对新产品接受度很好,广告中的暗示不仅是暗示,是真的!
四月时,几个高校的BBS开辟了专门的美妆讨论区,第一代美妆博主们积极地讨论新新推出的粉霜和粉底,最大的声音居然是:什么时候出粉饼啊?还有口红也可以再来几个色号!
到了五月,时予新终于和几大城市的公交公司达成合作,在公交车上安装液晶屏,广告覆盖渠道再次扩大。
公交、地铁在城市中就像为人体输送营养和氧气的血细胞,它们在城市中不停流动,市民也在它们中不停流动。有些乘客的车程长达一小时,漫长的旅途上,在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短视频必然会吸引到注意力。哪怕只是广告。何况,时予新做的广告总是有新意。
就比如这个白发红颜的化妆品广告,谁能想到老奶奶们也能做美妆广告呢?谁能想到奶奶们也有爱美的需求呢?
当然了,这个广告再次引起了争议。
有记者专门在街头挑老太太访问,“你怎么看这个广告?你会买化妆品么?会涂口红么?”
有些老太太撇嘴,“不会!”“老都老了,作什么怪?”
也有的说,“我觉得蛮好呀!人精神了好多嘛。”她旁边的老头子哼哼,“那你也要涂呀?像老妖精一样的。”
这个老太太发起火,“我是老妖精?那你不要让我再给你染发好了呀!”
记者还说,其实几年前这几位奶奶就上过海报了,美容院做的广告,当时刚好赶在春节前,好多海市的老太太都去剪了新新奶奶发型,这几位老阿姨还在春晚前穿红色羊毛衫给大家拜年。
余自新在二姑家吃晚饭刚好电视在播这个民生采访节目,二姑还故意问姑父,“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化化妆?”
姑父现在学精了,“你喜欢就画嘛。男人也染头发剃胡子,都是为了看着精神些。新闻联播上那些领导不也一个个头发黝黑的?”
余自新正经地提议,“姑,你们什么时候也去欧洲看看嘛。人家外国老太太们,八九十岁了还涂口红穿高跟鞋呢!可精致了。”
这点真的很奇怪。余自新去多了国外,发现外国女人,年纪小的比中国同龄女性显得成熟,年纪老的又比中国的同龄女性显得年轻精神,好像她们的壮年时期更长似的。
帕斯卡太太现在还每天精心搭配服饰,外出时涂口红,像她这样的法国女人很多。
可中国女人,好像很早就放弃了。或者,是被迫放弃了?就像电视上那个老太太的丈夫一样,觉得年纪大了再化妆,爱美,是老妖精?
她又想起从前的大姐,第一次涂口红还要徐山平说好看才不擦掉。
2004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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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欣再次爆发的一年。
除了新新这支引起广泛讨论的广告,她也出现在仙姬的新广告中。
仙姬推出了一支主打抗老的副线,广告中,夜色降临,书桌前欣赏画卷的主人困倦了,她要睡了。田欣等一众小仙女从画卷中飞出来,依旧拿着她们在画中拿的药杵药箱,白玉盅,琉璃盏,悄悄在主人的梳妆台上忙活,在她从浴室走出前,小仙女们将金色的精华倒入一个深蓝紫色带金闪的瓷瓶中,嘻嘻笑着飞回画卷中。
她打开瓷瓶,涂上护肤霜,安睡整夜,早晨,几道金色阳光笼罩着她,就像小仙女们做出的金色精华。
她精神百倍起床,走到书桌前,合上画卷,开始新一天。
“仙姬伴您寻找永恒之美。”
这支广告又用了令人惊叹的CGI技术,小仙女们个个比书桌上的文具还小,她们飞出来的画卷让人感到很熟悉,就像大家在历史课本见过的那几幅唐代名画,簪花仕女图,捣练图,女史箴图,神似而又不是。
人们正惊叹这到底怎么做出来的时候,田欣又在论坛上发教程贴了——“教你变成现代小仙女”。
她在帖中先说了广告中的妆容是新新的创始人和彩妆设计者画的,然后简单说说唐代妆容的演变史,再展示了怎么将唐代妆容变得现代,用的当然还是新新的那些产品,图文并茂。她画嘴唇的时候,只在两唇之间涂一点玫瑰红,然后用手指向四周晕染开,最后手指上的一点点口红点在眼尾。
跟时予新抢广告生意的竞争者盯着她们每个动作呢,看了这两个广告真得说声服气,仙姬跟新新肯定是有更深的关系,这两个广告一前一后,白发红颜先声夺人,然后仙姬就推出明显是以年龄更大的女性为靶向顾客的熟龄肌奢华护肤线。
而新新呢,不止是想要年轻市场,还盯上了老奶奶。用不起仙姬,那我买个新新的口红总买得起吧?有这种心理的人一定很多。
其实余自新还不太满意。
但现在国内市场还没到深层细化的时机。
这两支广告的效果到位,很快二姑汇报,她们的涉外钟点工阿姨们人手一支新新的豆沙色口红。还有卖了全套产品学化妆的呢。
钟点工和保姆,既不能年纪太轻,也不可以看起来太老,人不精神,雇主就会觉得你干活不卖力,他们的钱花得不值,你就接不到活儿。
不信你到劳务中介看看,哪一个阿姨是白头发的?
六月中旬,田欣参演的电影上映了。
她依旧不是主角,但角色非常讨喜。这次,她演一个为父报仇的女剑客,白马红衣,驰骋在万箭齐发的战场,一剑光寒,于千军万马中取仇人项上人头。
上次仙姬发广告碰上田欣参演的电视剧上星播出是凑巧,这次,可就是有意的了。
虽然侠女的形象和小仙女相差挺远,但是田欣这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艺人了,电影本身是大制作,在暑假上映又有宣发和话题度。
这个热度仙姬是蹭定了。
整个暑假,田欣在全国各大高校BBS上的热度超过国内欧美一众明星。
她跟余自新说,现在不用她自己偷偷发花痴贴了,有好多人发!还有人在百度贴吧申请了“田欣吧”,收集整理各种田欣的资讯。
余自新赶紧提醒她,“你有助理了么?靠得住的话让她申请当小吧主。”
百度贴吧是03年年底开创的,半年以来发展飞快,已经有成为超大论坛的趋势。谁能想到十几年后百度贴吧会没落呢?
田欣参演的第一部 电影在暑假结束时下档,刷新了国内电影票房纪录,后来又在北美欧洲上映,获得了1.2亿美元的海外票房。
2004年的9月来临了,媛媛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了。李婉晴和方悦棠的婚姻,也终于正式画上句点。
与此同时,时予新走完了在美国上市的全部流程,随时可以挂牌上市。
余自新、雯雯、李霖、娜娜特意到余自新那间老破小房子庆祝,几个人感慨万千,真想不到,几年前,就凭着这个小客厅里的两天电脑开起来的工作室,会有这一天。
雯雯沉默了一会儿建议:“咱们再播一次霜霜的flsh吧!”
那是时予新制作的第一支广告。
网速比几年前快多了,可loding的时候,雯雯忽然哭了。
李霖拍拍雯雯,“喂,你现在是真正的大神了!准备去美国股市敲钟了!”
娜娜哈哈笑,“对啊,对啊,苟富贵,勿相忘啊大神!”
余自新举起啤酒罐,“这必须值得碰一个呀朋友们!”
“必须的!”
“干杯!”
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悄然开始了。
第184章 纽约之行 原来钟也不是真的敲响的
雯雯在飞去纽约的飞机上才知道原来纳斯达克和华尔街不在同一个地方。纳斯达克在曼哈顿中城区, 出门就是时代广场,而华尔街在曼哈顿下城,那里是纽约交易所的地盘, 虽然两边都是美东时间九点半开市。
楚健跟她们比较两边的优缺点时说, “要是在纽交所上市你们要提前几个小时到。不然上班时间一到人来人往, 想在交易所门口拍个照都难。”
余自新她们最后选了在纳斯达克上市。
到了之后发现, 这帮人为了做中国人生意真是周到极了, 全程提供餐点,连小笼包都有,且十分正宗。虽然最后账单送来, 一粒小笼包大概要几十美元。
时予新上市几乎是楚健全程操刀。
他去年接受了猎头公司的offer,没毕业就换了签证, 现在专心帮这家大投行做中国公司上市的生意。
楚健这么形容自己的工作,“……我带一帮人挑中国有资质的公司,主动跟人联系,想不想在美国上市啊?我们全程带你飞,们负责审核资格,提交申请, 帮你整理准备各种需要披露的文件和财报, 当然了,我们收费不低。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个梳羊毛的,把羊赶进圈里,刮一层羊毛,放它出去,羊在外面吃的膘肥体壮还是被狼熊虎豹吃掉就跟我们无关了。”
雯雯颇为他可惜,“那你硕士不念了?”普林斯顿呀!大家还以为你会成为华裔数学家呢,结果到曼哈顿当资本掮客了。
楚健只笑笑。想念书, 七老八十也可以念,但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可就难说了。
他决定休学时没有考虑很久。余自新说的没错,年轻时不冒险,等什么?
雯雯觉得楚健这两三年变得太多,她刚下飞机时差点没认出来。他原先总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因为个子高,跟人说话时肩背总微微驼一点,嘴角总是带笑,现在脊背无时无刻都绷直了,不说话时嘴角拉直,那头乱草似的金发早没了,西装革履,还戴了副黑框眼镜,乍一看像走美国律政剧里走出来的精英男。
但余自新见他这身行头不吭声竖个拇指。臭臭长大了。
开市那天一早,余自新和雯雯李霖领着大队人马去纳斯达克,除了田欣、金姐大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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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些亲友团,还有时予新在中美的律所工作人员和美国这边的公关、翻译,楚健代表承销的投行也领了一帮人,二姐悄悄跟大姐嘀咕,“这架势跟洪兴出去砍人一样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想太多。到了交易所,工作人员让他们彩排,领着走了一遍流程。
敲钟前,交易所大屏幕上放了一段时予新的视频,余自新看到一串快速剪辑中有一帧是她趴在地上给制作仙姬CGI广告的壁画纸板上色,不由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楚健。
她突然意识到这段视频是他亲手做的。她们交的素材里可没这张照片。
但楚健这时站在人群外接电话,手腕上那块薄薄的铂金表在灯下反射着光,看不清他神色。
接着雯雯代表时予新发言,全体成员上台,余自新和雯雯一起按下按钮(原来钟也不是真敲)!
钟响瞬间她们头顶纸花砰砰爆裂乱飞,所有人欢呼挥手,竖起大拇指微笑着等纳斯达克的人拍照录像。
兴奋过后,大家发现这个过程长得令人尴尬,腮帮子都笑酸了。
再接着,一帮人被领到时代广场拍照,必须得把纳斯达克的大屏幕拍进框里!这以后可是拿来圈钱的重要法宝!
余自新这时想到楚健说的“跟赶羊似的”,还真没说错。
十二月初的纽约寒风刺骨,金姐为首的姐姐团们今天来之前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穿貂,不穿太冷,总不能穿羽绒服吧,穿吧,怕被激进的环保主义者泼红漆,幸好最后还是穿了,不然拍照这十几分钟快冻死了!
回到室内,程序是等股价变化,询价结束后开盘,鼓掌欢呼拍照那套程序再来一遍,接着,跟国内一样,双方领导讲几句。再接着,为了鼓励美国股民和投资者们买新上市的股票,公司CEO还要接受媒体采访。
和公关公司一样,采访的媒体也是帮忙上市的投行找来的,问的问题大多已经提前给余自新她们看过了,有几位记者对时予新举办的选秀非常感兴趣,问了很多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也对田欣很喜欢,还问了田欣几个问题。
田欣以为自己就是来见世面当花瓶的,没想到还会有人问她想没想过来好莱坞发展,雯雯为她翻译后,她暗暗下决心,回去要好好学英语。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意外的,有位记者问余自新,“您也是护肤美妆品牌X2的创始人,请问X2近期有上市的计划么?”
余自新和李霖对视了一眼,才谨慎回答,“我们会继续发展,在适当的时机到来时,会考虑的。”
晚上时予新还准备了庆功prty,地点当然也是帮上市的投行订的,真的是全套服务。不过,从这开始,时予新的股价高低、甚至破产倒闭就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秦语直到庆功派对要开始时才到,余自新拉着他小声问,“你累不累?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秦语摸摸她鬓角,微笑说,“为了不抢你风头呀!这一天的白天是属于你的。”
余自新和他对视着,脸颊热热,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放羊娃楚健隔着人群看到余自新这时的笑容,暗骂自己真是乌鸦嘴,这羊的喜怒悲欢果真跟他没半点关系。
他的女伴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故意说,“那位男士真英俊,是不是长得像阿兰德龙么?我要是她也会选他。啊,他还说法语!”
楚健皱眉,“喂,小布,你应该站我这边啊!我本可以带别人来吃免费大餐的!有点感恩的心吧。”
布蕾克是他普林斯顿的同学,金发高个的大美妞,她闻言嘻嘻笑,故作亲热挽住楚健胳膊,“行!我感恩,来,带我过去示个威吧!”
“示什么威?”
“咦?你选中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她指指自己脑袋,再打量打量自己的大胸大长腿,再对楚健挑挑眉,“嗯?携带我这种重磅利炮,你才看起来不像输家嘛。”
楚健翻白眼,“唉。话都叫你说尽了。”
小布扬起漂亮小脸蛋,没心没肺催他,“快点,我这礼服花了100美元租来的,如果不多吃点我回不了本!”
余自新沉浸在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快乐中,一点没发现楚健不高兴,他带着金发大美妞来介绍,她还想,啊,太好了,臭臭有女朋友了。
余自新和田欣在纽约呆了两三天就飞回北京。
余自新要主持今年的招聘,时予新在美国上市了,截止今天每股股价32美元,不趁这个好机会多招点人才,她都觉得为了上市花这大一堆钱没效率最大化。
而田欣是要去参加央视春晚彩排。
一天后,金姐和宋诗远也飞回北京。其实她们俩是很想在纽约再逛几天的,但谢氏会所要赶在今年圣诞前在北京开分店,有一堆事要忙。
这几天她们马不停蹄,找到《老友记》和《欲·望都市》里纽约的几个取景地打卡,当然少不了像凯瑞那样血拼,买了好几双美极了的高跟鞋,两人一起逛中古店,买了好多小首饰。
大姐跟雯雯李霖在纽约和周边玩了整整一周才回国。回程时大姐跟着飞机上的芝麻街电视就学起来英语,她跟田欣一样,发现英语有大用处,在外面玩连个路都不会问不说,遇到好多帅哥跟她搭讪,她除了笑不会回应!
回去不久就是元旦,接着又要过年了。
宋秋凤觉着自己从纽约回来是时差没倒回来?还是怎么了?每天睡觉时梦里都是跟凯瑞、菲比一起逛街喝咖啡,要么是自己站在第五大道上迷路了,一个金发帅哥带她坐上双层观光巴士,两人在寒风嗖嗖敞着蓬的巴士顶层看两侧的高楼像大树一样遮天蔽日,不住后退,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亲上了。
这种梦要是每天都能做多好呀。
她怀着这股不可告人的隐秘,在快乐和亢奋中匆忙做农历年底的工作,真空包装的大鹅就要陆续上架了,今年丸子里再加个新成员——花枝丸,煮汤煮火锅都好吃。
每天黄家明开车,她就叫他放他的英语教学磁带。磁带上教一句,一前一后两个人跟着念一句,有时再在观后镜里相视一笑。
这天宋秋凤坐着车,观察黄家明的耳朵和侧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呢?
也许,不是他好看,而是男人专心开车、专心做一件事的样子就比平时要好看些?
她忽然开口,“家明啊,今年要带女朋友回去见爸妈吗?”
“我哪有女朋友?”
秋凤正要再说话,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里面的人尖叫着,黄家明立刻知道这是李桂香。
可秋凤并没像平时那皱眉念“知道了知道了”,她脸色不对。
黄家明把车停在路边,宋秋凤深呼吸了几下,打开车门,站在路边干呕,打嗝,然后平静了。
宋大明死了。
死在送灶神上天那天夜里。
第185章 2005年·上 什么都挡不住光!……
送灶神上天那天晚上, 宋大明照旧在宋老爹那儿吃晚饭,宋大伯给他拿了一碗麦芽糖,“回去放在灶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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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吃了麦芽糖, 黏住嘴, 上天言好事, 只说好的甜的。
宋大明晃晃悠悠走了, 宋老爹还跟大儿子说, “开春了叫你李炳叔领他去工地打工,哪怕当个看大门的也行,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小宝过完年都要大学毕业了, 该娶媳妇了,有个这样的爹, 哪家愿意?”
宋大伯两口子听了又是一肚子怨气。可不是嘛!
小宝去上学这几年,他们家里多了个吃白饭的!宋大明衣服被褥也要拿来洗,丢人啊!
李桂香这个狗东西真是刁钻,硬说要留在G市照顾儿子,连她老娘死了她都不回来奔丧,就怕回来了让她留在家伺候宋大明。
这可好, 连累得他们家旺到现在还没说上媳妇。小宝也是个没良心的, 几年不回家!光会在电话里说好话哄宋老爹,隔几个月跟姐姐们一起寄一两百块钱,就算孝敬了。你倒是多寄点孝敬孝敬你爹啊!
偏偏宋老爹还吃他那套。心眼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两口子回屋说话,大嫂抱怨,“家才媳妇再过两个月要生了,到时我不得到县城伺候月子?难道要咱娘伺候你们父子仨?”
她心说,这宋大明是真会折磨人啊,原先一天打李桂香三顿, 打他家三个闺女,现在还让她这要抱孙子的人跟着受罪生气,这个鳖孙,怎么不喝醉了掉河沟里淹死?
第二天太阳都照到堂屋供桌上了宋大明还没来吃早饭,她婆婆又叫,“去看看,小二这个死懒鬼是不是又醉得起不来了!”
宋大伯看见媳妇一脸怨气,“我去吧。”他兄弟喝醉了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多呢。
他敲了半天院门,只听见大黑在里面抓门狂叫,没人应,他猜宋大明一定是又喝醉了睡不醒,只得又回家搬了梯子,刚爬上墙头,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摔在地上——宋大明躺在院子中间,张嘴突眼,脑袋下一滩血都冻成冰,脸都灰了!
亲戚邻居闹哄哄撞开门,再一看,宋大明尸体都梆硬了。
他家院子里的自来水池没安下水管,还是三丫头离家前挖的排水沟,这么些年排水沟里积的淤泥垃圾没一个人想起来清一清,宋大明自己在家更是啥也不管,就随便让脏水流得满院子都是,一层一层冻成冰疙瘩。
昨晚他可能是要打水,提着水壶接了水要去厨房,踩在冰上滑倒了,后脑勺正磕在水池沿上。
宋老爹和老伴哭,“我的傻儿呀,你咋不知道叫人来呢!”
谁知道他叫没叫,反正左邻右舍都说没听见。
就听见了,也只当没听到。
宋大明喝醉了就发酒疯大吼大叫,骂李桂香,骂三个丫头,有时连他大哥大嫂也骂,谁来劝还敢打人,这谁还要搭理?
宋家宝听到他爹的死讯时第一反应是晦气。然后又想,这样也好。
他已经报了公务员考试,哪个政府公务员想有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的爹?
他现在不再做当大老板的梦了,去年疫情的时候多少老板倒了呀,他大姐二姐也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呢,大姐那个合伙人李宝珠,哥哥开冷冻货运的,几个月不能动弹,险些赔光家底,还有他们亲戚阿灿,要不是为了去揽货,会得非典?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宋家宝想明白了,收益越大风险就越大,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没做生意那根筋,买股票,别人买的时候都在涨,他买就跌……现在想起追账那帮人,他仍然感到有条蚂蟥在鼻孔里钻来钻去。
做公务员好啊,旱涝保收。
至于钱嘛,大姐三十了还没对象呢!
李桂香絮叨过几句,这都三十了,可咋办呀?难道我们老宋家要出个老姑娘?
宋家宝听到一次后立即禁止李桂香再跟大姐面前说这个事。大姐不结婚才好呀,最好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最后钱不还是要给他?
就算不给他,他有了小孩,从小教他们跟姑姑亲,他就不信姐姐们能对着小孩也能冷下心肠,钱给他的小孩不跟给他一样。
一家人坐飞机回老家,刘洋带了两辆车来省城机场接他们,余自新也跟着来了。
但她可不是来给宋大明奔丧的。
要她说,活着的时候都不想见这个人,死了更没有什么可看的。
但大姐二姐还都觉得要回来一趟。
宋诗远说,不是为了参加葬礼,是感觉有个终结。
终结毛线啊?最好的终结就是忘了这个人存在过。
余自新怕大姐吃亏,又想到还有别的事要做,就跟二姑一家一起回来了。
前阵子大学对面的老公房拆迁,小小一间铺面赔偿加新房超过百万。徐山平这几年混得不怎么样,小店勉强糊口,老婆刚生了第二个女儿,当年那三十万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一套铺面,也用得差不多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生事?就他妈那个德性,搞不好还带人来闹腾呢。
一到机场,余自新看到大姐穿着大貂皮拎着小坤包,戴着墨镜,身后跟着黄家明,这心安下一半。
宋家这个春节是没法过了。
正月里不兴动土,要么就得赶在过年前下葬,要么就得把棺材停在老坟地那儿的破庙里,等过完了年寻个合适的日子下葬。
宋老爹让宋家宝拿主意,他当然选年前下葬。
笑话,过完年他就要考公务员了,哪有空再跑回来一趟?
结果请来风水先生一问,众人赶回来当天下午,宋大明就被送去村后的坟场下葬了。
宋家宝披麻戴孝,在人指引下嚎丧,在坟头摔盆,他三个姐姐离得远远的,没人折一个纸元宝,也没流一滴泪。
有个碎嘴多事的婶子还叫余自新,“给你爹上柱香啊!”
余自新眼皮不抬一下。
就连李桂香,也只是干嚎了几声。
她实在挤不出来眼泪。她这几年躲在G市过的可好了,听到宋大明的死讯,第一反应是吃惊,嗷嗷了几声后她忽然问自己,我嚎啥呢?我怎么还觉着这下终于踏实了,再也不用回老家伺候这个鳖孙了?
宋老爹和老伴互相搀扶着,他老伴是这群人里哭得最真情实感的,他自己也嚎了几声,可他心里也有不敢细想的念头。
大明这孩子小时候也聪明机灵,长得也好,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个酒鬼废物了呢?四个孩子里大妞没福气,死得早,也不说了,看看大儿和二妞,都是体面人啊,家里三个孙子,三个孙女,外孙外孙女,哪个不是体面人?
他再看看四周帮忙办丧事的村亲,没一个脸上有哀色,站得远的几个好像还在笑。
宋家的丧事刚办完,回村路上就遇见找事的了,徐山平他妈领着几个人站在路口等着呢!
徐山平的大堂哥徐山春喊:“宋秋凤——你个丢人败德的玩意儿!你给我站住!”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孝子宋家宝一听急忙躲开,宋家才和宋家旺嚷嚷,“给你们了三十万,还想干啥?”
“俺儿那房子拆了!政府赔了一百万呢!咋不该给俺们分?”徐山平他妈蹦跶,但一看宿敌李桂香,立刻往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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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春气势汹汹冲过来,嘴里不干不净骂着,想要一把揪住秋凤,没防备离她还有几步远时一个汉子挺身而出,拎小鸡崽子一样提溜住他,众人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两人一推一拉,徐山春就倒在地上了,杀猪一样大声痛叫,叫得比刚才孝子宋家宝给他爹哭丧还大声呢!
黄家明护在宋秋凤身前,“谁敢动我老板一下?我卸了他胳膊再卸了他大腿!”
大家这才发现,徐山春左臂软趴趴耷拉在身边,痛得鼻涕眼泪齐流。
这一刻,宋秋凤眼里的黄家明,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七色祥云。
太他妈帅了!这才是爷们儿啊!
宋诗远和余自新一边一个搂着大姐,只觉得她微微颤抖,还以为她又给气到吓到了。
徐家来闹事的一伙人一看这样都吓住了,赶紧送人去医吧!徐山平他妈跑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在泥坑里,宋家宝这时英雄气来了,大喊一声,“我爹在天上看着呢!你们别欺人太甚!”
余自新内心: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
她趁机说,“我大姐给气得不轻,我们先送她去二姑家。”
三姐妹就跟着刘洋他们走了。
农村红白事按理要摆流水席,不过宋大明死的太不是时候,宋老爹一家的春联今年都要换成白色的,就算办了席也没人要来,太晦气了。乡亲邻居陪着宋家宝把灵位送到家就散了。
宋家宝把牌位放到供桌上,李桂香感叹家里这房子这几年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再回头看看院子里,边角还有污水凝成的冰块,当中被刨得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剩着血迹,这地方哪能再住人呢?
宋家宝忽然想起三姐离家前逼他一起挖排水沟的事。
可惜,沟挖了,院子整了,可经不住人懒。
他爸宋大明这死法是不是早有注定?
第二天余自新和雯雯一起去找她们的中学校长家和班主任。
既然回来了,那好歹做点有用的事吧。
李校长和王老师人都不错,当年余自新初三的时候李桂香他们还想干脆就不要中考了,王老师盯着大太阳从县城骑自行车到村里,十几里地,一趟一趟去劝她父母,又找宋老爹劝说,这才让她有了考试的机会。
两个小姐妹准备了很多课外书籍,还带着在海市和附近学校做活动、做捐赠的资料,“……女孩子这几年多重要啊,我们想着,要是学校能给点帮助,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们还想建立助学基金。女孩子只要愿意继续念书,不管是去念中专,职业技术学校,还是高中大学,时予新都会支援。
王老师抹眼泪,粗糙起皮的手用力握住余自新的手,“好啊!好啊!”她太知道一个农村女孩要求学有多难了。
余自新又给她看捐赠卫生巾和豆天使知识册的资料,“还有这个。”
王老师又流泪了,老校长叹气,“唉,你们不知道,就去年快放寒假的时候,有个初一小女孩,住校的,她……在厕所流了一夜的血……”他也开始哽咽,“法医说是宫外孕,大出血……活生生疼死了。这孩子家里就一个耳聋的老奶奶,爹妈都在外面打工,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害了她呀?究竟也没查出来。”
是邻居?衣冠禽兽的老师?校工?男同学?看着关心她们的亲戚?是只有一个人,还是……?
女孩的父母嫌丢人,让学校赔了一笔钱,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也是,他们在外省打工,又生了个儿子,哪还顾得上这个留在乡下的女儿。
余自新狠狠攥着拳头。
乡村的女孩里,这样的留守儿童是最容易被豺狼虎豹盯上的猎物。
回去的路上,余自新只觉全身无力,她靠在雯雯肩上轻声喃喃,“为什么会这么难。”
雯雯叹气,但她很快振作起来,“新新,咱们的logo是什么意思?就是要把咱们好不容易抓在手里这点光明传出去,照亮更多的女孩子。”
余自新吸吸鼻子,“对!什么都挡不住光!”
两人跟大姐二姐说了所见所闻,四个人一商量,先给村里的小学捐点钱重新修修校舍教室,再请两个专门的卫生宣传员。
小学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怎么还要请两个宣传员?
嘿,其中一个让甜水村的村支书儿媳妇挂个名,给她一份钱,这事就能顺利进行了,再在学校找个女老师当真正的宣传员,每年开学和放寒暑假前跟高年级小女生们讲讲生理卫生常识,再点点人数,定期寄来些卫生巾。
宋秋凤提醒,“恐怕还得给李广济家儿媳妇一个名额,要不这事怕办不成。”宋李村跟甜水村共用一个小学。那宋李村村支书李广济家也得照顾到。
李广济早盼着宋秋凤这女老板给村里捐钱了!他原本想修路,但一听修小学,也行吧。还有什么卫生宣传员,一年给他家四百块钱!哈哈。
家里有丧事的人春节期间是不能主动去别人家做客的,宋家自己的人,那几张面孔也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除夕当天,宋秋凤一行就坐车离开了。
车子经过县城中心时,宋秋凤看到街对面一个男人叼着烟,皮夹克里挂着一条脏得看不出原色的长围裙,用煤火钳子钳了两块蜂窝煤横穿马路,司机小声咒骂:“赤佬,这马路你家的呀”
宋秋凤一看,这人是徐山平!
天哪!几年没见,他怎么老成这样?丑成这样了?大肚腩双下巴,头发一缕一缕粘在头皮上。
她再一看,街对面的店铺招牌上写着“徐记丸子汤”,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火炉前,这真就是徐山平!
徐山平把蜂窝煤往炉前一放,推搡灶边的女人,骂骂咧咧,那个女人头发稀疏,一张脸黄巴巴,瘦得两颊凹陷,可顶着个大肚子,不知怀孕几个月了。
宋秋凤想起来,徐山平的老婆又生了个女孩。看来这是又怀孕了?
车子已经开过去,她还保持着半回头的姿势,一只手抓着车门扶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小妹的手。
余自新感到大姐的手又湿又冷,回过头,只看见脏兮兮的窄小马路。
“怎么了姐?”
宋秋凤摇摇头。
差一点,那个女人就会是她。
宋秋凤沉默了好久,悄悄看坐在副驾驶的黄家明。
黄家明像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对她微笑。
宋秋凤低下头。
昨天围绕着黄家明的七彩祥云不见了。这时的黄家明,不过是一个快要三十岁还在给人当司机保镖的普通男人。
徐山平从前不也是这样么?对她好不好?她说什么他基本都去照办,当然办得好不好另说,冬天她从外面办事回来,他总是提前做一碗热汤给她。
可是后来呢?她提分手,他用最恶毒的话骂她,说要强、奸她,把她扒光在街上毒打。
他还要走了三十万。
人心隔肚皮,她怎么才能确定黄家明不是另一个徐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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