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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过碎石堆,继续前进。
她就在前面。
这最后十几公里的山路,李英琪走了快一天。
中午时他太累了,跟自己说只是休息一下,还用手机订了闹钟,但惊醒时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而且还下起了雨。
5月14日晚上九点多,李英琪终于走到了面目全非的山村。
这时,距离余自新失踪已经过去了快六十小时。
而村民们的营救挖掘也已经进行了这么久。
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救她。
山体继续滑坡,还有两次小的余震,他们终于移开了大石块!
“要救出来了!”
“加把劲啊!”
“小心小心!”
李英琪远远看到火把在细雨中闪烁,走得更近了听到村民的喊声,他一边跑一边喊“余自新——”
很快有人发现他,“是你!”
人们为李英琪让开路,他还没走到石头堆前面,就听见老村长“嗷”的一声嚎哭,这哭声中充满的悲愤和不甘,李英琪一听心都凉了,他像个机器人迈开两条腿走近一看,虚脱般坐在地上,傻笑了两声,心脏又扑通扑通跳起来,血液再次被送到全身各处。
不是她。
活过来了。
村民们听到的“呻|吟”声,是两头被压在小破楼下面的猪猪发出的。
难怪他们快挖到的时候一直喊余老师没人应呢。
“那余老师在哪儿啊?”有人哭着问。
村长又哭起来,捶着地,“我该死呀!我该死呀!”耽误了这么久,余老师本来能获救的,也被耽误了!
王老师和杏花婶捶胸顿足,“我们才该死!她去找小波了,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到小波家看看。”
其实有人去村子各处看过了,小波家和住在边上的几家房子也塌了,小波家整个掉到崖下面去了。
但真没人想到村公所下面没人。
余自新的手机在几小时前耗尽了电量。
她最后看了看时间,这时距离她被埋住已经快72小时了。
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以前做过篇雅思阅读理解,讲的是灾后搜救,灾难发生24小时内是黄金救援期,在48小时内,被困人员仍有一半几率可以获救,但过了72小时,生存率就只有20%左右了。
她能撑这么久,还得感谢下雨了,雨水从石块缝隙里流进来,她用玻璃沿着自己右手能伸到的地方挖了半圈小坑,将雨水引到最初挖的小坑里。有时太渴了,就直接用指尖接一点石头滴下来的水滋润一下。
手机也起到很大作用,能照明,能看到时间,这就是她的希望。
她不知道手机没电后她要怎么撑下去,但是,有水喝,还有一点点食物,她给自己打气,一定得坚强。她的亲人们,一定在想办法营救她。
可手机提示电量即将耗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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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留下了“遗书”。
跟上辈子比,自己这次重生依旧算不上完美。有很多机会错过后她才想到,哦,对哦,我怎么没想起这个,还有,竟然没“预测”到地震,真是,唉。这要搁绿江网写成小说,作者都得被骂出花来。
要是还记得地震的事,无论如何,她会想办法救更多人,但现在再想这个已经没用了。
可往好处想,她救了小学上百个孩子呢。还有村里的人。
唉,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人生呢?
即使是重生,也不可能完美的。
如果这次她无法得救,有什么遗憾么?
她仔细回顾自己重生这十二年,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她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大姐,二姐,乔自珍,雯雯,二姑,姑父,洋洋,还有李婉晴媛媛母女。这就值了!剩下的,都是赚到的额外收获。
她还收获了一份爱情。
她跟贫穷作斗争,跟命运斗争,跟自己斗争。最难的,大概是跟自己的自卑斗争。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帮助更多的人。
她又想到,如果,她和秦语没有分手,也许她就不会来这里支教,此刻就不会困在暗无天日的废墟下面。
那么,她后悔么?
她在黑暗中摇摇头。
没有什么人生是不会后悔的。
生孩子会后悔,不生孩子也会后悔。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即使再重生一次,做了和上次相反的选择,仍然会有河流的岔道在前面等着呢。
真要不后悔,就让自己每个决定都出于自己“想要”“想争取”而做,而不是被舆论被社会被亲人爱人所裹挟着推搡着,随波逐流做出的妥协。
如此,她没有遗憾。
余自新打好腹稿,用手机录音,把自己各项遗产全部交给姐妹基金会做为助学女童的专款,由两个姐姐监督处理。
然后她又给姐姐和郑律师编辑了短信简单说明。
短信还是发不出去。
这说明信号塔还没修好,有可能公路也坏了。
也许,她真的等不到专业救援了。
不,不能这么想!你有水!你还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这已经比许多受困者幸运多了!你要坚持下去。
余自新咬咬牙,又用玻璃挖草根。她把挖到的草根一条条放在脸前,数了数,十五条,这够吃一天了吧?继续挖。坚持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发抖。
也许是趴在泥土地上太久受凉了,也许是伤口感染了,她知道自己在发烧。
她拿出棒棒糖,含在口中,可是甜味让她一阵恶心。但她吐不出什么东西。
余自新捏着棒棒糖,忽然想到,把糖放在地上,引过来一群蚂蚁,能不能吃蚂蚁呢?蚂蚁会比草根好吃吧?
她把棒棒糖浸在水坑里,放在挖的坑槽外圈。
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累得不行,身体又一阵阵颤抖,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余自新!余自新!
我在这儿!
她大喊,爬起来,脑袋撞在木梁上,好疼!
她在黑暗中仔细聆听,真的有人在叫她!不是幻觉!
她摸索着,找到一块石头不停敲击木窗框,我在这儿!
轰隆——
余自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线,比她有生以来见到的任何光都刺眼!痛得她双目流泪,可她还是要竭力睁开眼睛看这宝贵的光明,她嘶哑大喊:“我在这儿!”
一片欢呼中,有人往她头上蒙了一件衬衫,紧紧抱住她,“余自新!别怕,我来了。”
她恍惚中看到了胡子拉碴的李英琪,又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李英琪怎么会在这儿?他什么时候会这么邋遢?我真的得救了么?这种幻觉在她昏迷中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她大哭着,他搂住她安抚,“你安全了!安全了!”
第194章 救灾 真正的英雄主义
在余自新苦苦支撑的时候, 地震灾情也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5月14日上午,十五位空降兵勇士冒死从五千米的高空跳向被强烈地震变成“孤岛”的灾区。
云层浓厚,群山险峻, 气流急乱, 在下降时有几人的降落伞无法打开, 自由落体了一千多米, 幸好备用伞打开了, 落地时地形复杂危险,几位勇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位战士大腿被树枝扎穿, 但他们不顾伤痛,快速展开侦查了数十个村庄的受灾情况, 开辟了数个机降场,让直升机搭载着大量救援物资、工具和人员进入灾区。
他们为“孤岛”带来了希望。
李英琪和村民们在15日早上找到了余自新被困的石头堆。仅从地面上看,完全看不出小波家的房子被掩埋在下面,但一群蚂蚁在石缝和草地上画了一条黑色的线,指示着这堆石头下有异常。
村民们再次手提肩扛,搬走石块这次他们搬得更快了。
16日下午, 通讯恢复了。
一位支教老师救了全校孩子和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却被困在废墟里的消息快速传开。
17日清晨, 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小学广场上。他们带来了专业搜救工具帮上了大忙。
所有人又努力了近十个小时,终于救出了被困的老师。
余自新在掌声和欢呼中被抬出来,李英琪脱掉衬衫蒙在她头上,可她还是觉得眼睛刺痛,她又有了力气,紧紧攥着李英琪的手,哭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小波呢?他没事吧?”
熊孩子嗷嗷哭着过来, “余老师——”
余自新眯着眼睛缝看到小波,这小孩这几天肯定不好受,鼻涕眼泪和尘土糊得小脸像花猫一样,“是老师忘了跟你说这次不是真的游戏。没事了,老师已经安全了。别再哭了。”
余自新在直升机上才知道自己摔落了二十多米。要不是她戴了个藤筐当安全帽,很可能早就Gme Over了。她必须尽快去县医院治疗。
这段路程让她深深怀疑是不是脱离生命危险后身体就会放大原本没有危及生命的各种伤痛?为什么现在更疼了?李英琪一直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就快到了,你会好起来了。”
余自新再醒来的时候是医院病房。
大姐坐在病床边流泪,眼睛红肿。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做捐肝手术的时候。
再仔细一看,大姐虽然两眼肿得跟毛桃似的,可是年轻貌美,病房病床样子简陋——这不是在海市。
余自新这才缓缓舒口气。
“你醒了?”大姐赶快站起来,“疼不疼?还有哪儿难受?你呀,以后可别再逞英雄了!我跟二姑她们都快急死了!”
余自新还笑,“我全须全尾的,别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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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全须全尾的!”大姐哭得更厉害了。
余自新吓一大跳,赶紧支着手肘起来打量自己——我去!半边身子都成木乃伊了!不只是左臂骨折么?怎么两腿也包上了?
大姐说话都打着哭嗝,“你知道一共打进去多少钉子吗?你两只脚也骨折了,还不止一个地方,我听小李医生说的那些骨头的名字都好多个!”这以后要走不了路可怎么办?
余自新这才感到两脚脚背也疼得厉害,她哼哼两声,岔开话,“李英琪呢?”
“小李医生忙着治疗病人呢。”
李英琪一直忙到傍晚才有空来看她,他开了个小后门让二姑他们也进来,一家人终于团聚。
二姑和二姐哭得不比大姐轻,尤其二姑,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余自新很自觉地不吭声,她害他们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听几句数落算什么。
二姑说完,二姐又眼泪汪汪嘟噜余自新,李英琪轻轻咳嗽一声。
二姐一怔,吸溜一下鼻子,林通求赶紧递给她纸巾,“让妹妹头休息吧,她肯定还疼呢。”
余自新趁机哼唧几声。
二姐先瞪林通求,再瞪她,“等你养好再算账。”
众人鱼贯而出,二姑回头看看李英琪,刘洋从他旁边走,在他肩上拍一下。
余自新跟他四目相对,沉默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你吃饭了么?”
李英琪笑,“吃了两个花卷几口菜。你呢?”
余自新静静看着他,隔了一两句话工夫才说,“谢谢你。”
李英琪微微皱眉。他想起两人第一次正式交谈是在东京的出租车上,他劝她走正轨念书,她也说“谢谢你”。这么一想,心里不知哪儿忽然酸软儿委屈。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
可这时,她又说了一次,“谢谢你。”
他愣愣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这两句话微妙的不同之处,不由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看着她微笑。
她此刻鼻青脸肿,半边身体被绷带包得像木乃伊,可在她眼里依然可爱极了,像拉斐尔前派画家笔下人物。
他心脏突突乱跳,发现这次她没有抗拒他的肢体接触,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一时间挤在喉咙里,最后只有一句话冲出重围:“我想要你好好的。”
余自新突然流泪。
她还没来得及梳理情绪,病房门口有人叫李英琪,“医生,有个骨折的病患刚送来!九岁的男孩,严重脱水。”
李英琪握一握她的手,“我去看看。”
余自新笑着点头,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只是合一下眼,但很快睡着。
十几天后她看到一张皱巴巴的报纸,第二版上有她的照片——她刚被救出来,头发身体盖了一层灰不溜秋的泥浆,眼泪在泥巴脸上冲出两条白印子,像足电影里的难民,旁边李英琪一手拥抱她,一手撑起衬衫蒙在她头上。
前往灾区的记者听说了这位老师被困,跟着直升机和救援人员来到山村,听村人说李英琪是老师的男朋友,从海市火速奔来找她,徒步走过最危险的路段。
还有什么比这更感人的呢?
记者拍下了这一幕。还在报道中说她是一位奇迹生还者,被困整整五天,一百三十多个小时。这位支教老师被救出来第一句话是孩子是否安全。
余自新看到这里真是有点羞愧。
其实她在心里骂了小波熊孩子好多遍的。刚被救出来那时候她是真担心,自己经历这么一场劫难,要是熊孩子平安还好,要是出点什么事可亏死了。
小波这熊娃被奶奶胖揍了好几顿。前天他偷偷走路来看她,给她拿了一颗捂的热乎乎的鸡蛋还有他在路上用狗尾草扎的兔子。
余自新可能余生都不会知道,秦语比她早好多天看见了这张报纸。他没来Q市见她,也是因为这张报纸。
被困在G市时秦语心急如焚,每天都去机场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坐上去Q市的飞机。
他看到了这张报纸时并没有一眼看出灰头土脸的她,而是先看到了英俊而憔悴的李英琪。像多年前一样,他张开双臂,把衬衫遮在她头上。
秦语一时失态,从旁边的乘客手中夺走报纸,仔仔细细读了几遍,她已经脱险了。太好了!然后他黯然想到,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去找她了。
余自新得知秦语要从G市返回法国,有点失望,但又觉得这样最好,灾区现在情况哪里适合来呢?公路铁路交通几乎瘫痪,在医院时不时能听到悲痛欲绝的哭声,天气渐渐炎热,遇难者遗体要尽快火化,有些人只来得及和亲人见最后一面,连想要正式点悼念都做不到。
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排除万难跑来。
5月20日这天下午,楚健来了。
余自新这时还是木乃伊造型,忽然间感到有人站在病房门口看她,她转过头,惊喜地小声叫:“臭臭!”
楚健全身衣服皱巴巴,满脸欷歔的胡子茬,头发乱成鸟窝,可不就是臭臭?
他咧嘴笑,看看靠墙睡着的李英琪,轻轻走过来,指指T恤胸口黄绿色污渍,“这是货真价实的鸡屎。我挤卡车来的,旁边刚好坐了位拎了一笼鸡的老乡。”
余自新比个拇指,“谢谢你来看我。够义气!”
臭臭皱皱眉笑,忽然怔怔看着她发了会儿呆,他再看看手里还端庄捧着饭盒却睡得人事不知的李英琪,凑近余自新,小声嘀咕,“我这会儿要是把你抱走他都不知道。”
余自新嗤笑,“我现在身体里有五块钢板二十几个钢钉,快跟金刚狼一样了,敢抱我?戳你几个洞洞!”
臭臭轻笑着摸摸她头发,“看来你是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傍晚三个人聊天,李英琪听楚健讲他最近一年做的那些“生意”大为不安:“都是合法的么?”
楚健笑,“对呀,全都合法。”
李英琪深深皱眉。那就更可怕了。
余自新认真建议,“臭臭,你要不要考虑回国?”连他们这些不怎么懂金融的外人都觉得这些生意如同玩火,说不定大厦倾塌就在眼前。
楚健正经地说:“我确实有这个打算。现在更确定了。TR连锁酒店的张经理最近成立了投资基金,想邀请我加入。我们想要做专业投资人。”
TR酒店去年在美国上市,也是楚健操刀。他和张经理一见如故。但要回国重新开始,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不过,现在他不再犹豫了。
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迫在眉睫,这次地震后国内肯定要进行大规模重建,两者相加,一定会促生大量投资机会。
其实,每次危机都伴随着机遇,就看谁能抓住。
楚健没跟余自新讲这些,他想起发生911时他打电话给她,问她,他们是不是太冷血了?想到的只是自己的签证和外贸出口会不会受影响。
楚健在灾区呆了一周才走。
本着是个人就得当壮劳力用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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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他也去当志愿者了,每天累得要死。
这时金姐代表姐妹基金会和G市民营企业家包了辆专机来了,带来大批帐篷,卫生巾和饮用水。
她看到余自新这个木乃伊样子,“唉,妹妹,这次包机主要就是想送你回海市。姐姐们都担心你在这里医疗条件不好,以后长短脚。”
余自新自然承情。
况且她这时留在灾区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到海市,余自新住在二姑家,每天就是静养吃喝。媛媛终于能跟她联系上了,“哇,姐姐,你现在可是传奇人物了。”
余自新只得苦笑。
李英琪比余自新还要晚上一周才回到海市。
交大医学院来了医疗队,他这样的实习医生在附属医院就是打工仔根本没资格来,既然现在找到组织了,那就继续干活吧。
他们走的那天公路交通还没完全恢复,有个路段砸下来一个房子大小的石头。
李英琪后来告诉余自新,他们医疗队在一周内就治疗了一千两百多个病人。难怪累成那样子,正吃着饭,只要一靠着墙就能睡着。
请看作话
第195章 2008年的危与机 各种buff都加……
伤筋动骨一百天。
等媛媛八月暑假时飞回来, 余自新还是废柴一个,她干脆借着这难得的空闲,仔细钻研秦语的朋友从加拿大寄来的那一大箱子关于home schooling和蒙特梭利教育的书籍, 顺便躺在床上看了奥运开幕式和比赛。
钱效云本来密切关注着李英琪的动向——怎么能不关注啊!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家李英琪喜欢这个姑娘了。
可是小余吧……唉, 姑娘是个好姑娘, 可是……
要说家世呢, 小余那个糟心的爹死了好几年了, 糊涂妈跟着弟弟过,弟弟现在也是公务员了,小余自己和她两个姐姐就不用说了, 都是能干人;至于小余之前谈了个五年的男朋友,咱们也不是封建思想的人, 但是吧,小余这次受伤可严重呀,骨盆也有骨折。钱效云偷偷问了几个医生朋友,有人说以后怕是不能生育,有人说没事。唉,这世上就没十全十美的事。
媛媛一回来, 钱效云慌得顾不得李英琪了——她带了个叫斯科特的男孩子回来!
哎唷, 洋小囡长得是真好看,可是一句话听不懂啊!鸡同鸭讲。要媛媛翻译吧,这个小活狲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安好心。唉,儿孙都是债呀。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钱效云打电话说李婉晴:“你怎么不管管?媛媛真要跟外国人结婚呀?”
李婉晴像是不以为然,“哪里就到结婚的份上了?她还小呢,大学都没上完,就跟过家家一样, 玩一阵就放下了!”
其实李婉晴心里还是担心的,她偷偷跟余自新通了几回气,余自新只好跟她说,媛媛说了,英国随便一个社区图书馆里关于性教育的书籍都一大堆,还分年龄段,从三四岁往上都有。
她还安慰李婉晴,“他们这一代接收信息的渠道比我们多多了。”可她没敢说,媛媛提过他们大学自习室大厅时不时会放免费安全套。
媛媛带小男友去见余自新,小男生没被这位木乃伊大姐吓到,还帮她推轮椅拿拐杖,听她说去山村支教的事津津有味,还认真问,“我要是想去当老师,也可以吗?怎么申请?需不需要汉语水平考试?要不要教师资格?”
余自新还真没想到请外教,不过,要是作为老师的朋友来参观肯定没问题的。小朋友们也应该多见识见识,这个世界很大,有各种各样的人。
“我去问问吧。随时欢迎你来学校参观。”
斯科特去帮家里阿姨做饭时,余自新半开玩笑问媛媛,“还记得你的初恋奇犽吗?”
媛媛大笑,“我永远爱奇犽!”
余自新起初以为斯科特是媛媛同学,聊天时他说在隔壁城市上大学,那这俩人怎么认识的呀?
媛媛说四月时她去隔壁城市参加保护奥运圣火游|行,队伍里有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就这么认识了。
余自新一下抓到重点,游|行?嘿,这幸好是没让钱效云他们知道。
然后她又意识到,媛媛当时也没把要去参加游|行的事告诉她。
她心口像被一只小手打了一下,忍不住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她面前的年轻女孩。
媛媛去年已经成年,她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有自己的判断力,她会主宰自己今后的人生。
她已经长大了。
这一刻,余自新既失落又欣慰,伤感的同时又觉得快乐。这不就是媛媛从前的愿望么?想和帅哥谈恋爱。现在愿望成真,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眼眶酸溜溜的呢?
余自新揉揉眼睛,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小媛媛的情形,她穿着粉红色的羊毛衫,头顶毛绒绒,一笑露出两颗大板牙,门牙中间的缝还没合拢……
她好像已经永远失去那个小女孩了。
这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可重逢之后呢?
她们各自会有新的人生,新的故事。
媛媛看出来余自新的失落,但理解成她想念山村小学的孩子了,“姐姐,明年暑假我跟你一起去支教。或者复活节假期也行。”
媛媛回英国时奥运还没结束,美国华尔街再次发生海啸。
随后欧美多国中央银行向金融市场注入巨额资金,但全都像同泥牛入海,屁用没有。
很快数家大投资银行接连倒闭或被政府接管,华尔街的巨头们竟然仗着“大”而不倒,跟政府讨价还价,露出人类最无耻最丑恶的面目。
一个月后,美国政府宣布拿出7000亿美元为这些贪婪的大银行擦屁股。
紧接着,欧洲多个国家的银行被国有化。
这些大银行疯狂扩张的时候没跟人民分一分钱,可破产时却要全体人民当接盘侠,许多人失去养老金和住房,这些银行的高管们还在华尔街的阳台上喝着香槟,坐私人飞机。
然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呢,或者说,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10月,冰岛成为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中第一个破产的国家。
楚健这时已经回国三个多月了,他和张经理等人成立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在全球募集了近10亿美元的投资基金。
他向余自新伸出橄榄枝,“你们姐妹基金要加入么?”
他们主要专注于传媒,医疗,消费品和服务还有工业科技四个方向,立志要做投资人背后的投资人,跟姐妹的投资方向完全不同,体量也要大得多。
短短几个月,他们已经用现金入股的方式投了一家点评网站,两家物流公司,还有一家信息类网站,全是余自新上辈子耳熟能详的名字。
她只能说,楚健的眼光真毒。
这时,余自新感到如果刨除她对未来的了解,她的知识和见识很可能不足以做判断了。
她重新审视楚健,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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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年盛夏他说过,他当初来时予新见她是在寻找盟友,他跟她惺惺相惜,他相信他们分开后会各自成长,终会重逢,互相成就。
他现在已经回来了。
余自新没有立刻给楚健答复,“我会让基金会认真考虑的。”
一周后,她们加入了。
两周后,11月9日晚上,国家宣布“四万亿投资计划”推动经济。
楚健赶在这之前买了两套汇宁花园的大平层。
庆祝乔迁时余自新和李英琪都去了,楚健递给他俩香槟,“嘿,新时代要来了!”
新时代确实来了。
很多人听到四万亿摩拳擦掌,激动得夜不能寐,恨不得立刻扑出去咬掉一块肥肉。
方悦棠也夜不能寐。但他想的不是怎么去咬肥肉,而是,他是要在香港再看看风头,还是立刻转机飞去温哥华。
大佬倒了。
大佬被软禁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一年前中央就设了专案组,有一百多个人每天收集、分析他们的一言一行,他们跟谁吃饭会晤,说了什么,跟谁睡觉,又说了什么。不仅搞了卧底,还“策反”了好几个情妇。
方悦棠刚一到香港很快又得到消息,廉政公署也要搞他。他当初拿香港身份是为了随时可以飞去世界各地,可现在这个身份反而又掣肘。
这时方悦棠只能再联系前老丈人,老李同志倒是听他讲话,不过,只淡淡说,“你和现在进去这位都是胆子大,能办事,也能闯祸。我们已经老了,你黄叔叔也去见马克思了,就算我们抛出老脸去求门生们,最多只能帮你求来判十年,可以保外就医。”
十年?
方悦棠听出弦外之音,大佬很有可能判二十年。
他立即飞去温哥华。
方悦棠这帮人作鸟兽散,海市的顶级消费场所不过安静了几天,歌照唱舞照跳,在经济政策刺激下,似乎还比往日更繁华了些。
也对,这个城市从一百年前就是如此,铁打的十里洋场,流水的各路角色,你方唱罢他登场。
年末时那位帮余自新安排过大佬见面机会的掮客又找到她,问她要不要趁机拜一拜新来的大佬?
他晓得的,原先那位和方先生跟她不怎么对付,不过这一位可跟之前那位不一样。
余自新用现成的理由推搪,“我马上要再做手术拆钢板!”其实这一位也只在海市一年多。
想想也怪好笑的,当初花团锦簇,大佬、主宾、凑趣的、献媚的、巴结的……现在全如流水落花,反倒是这位掮客,从老李同志的时代一直活跃到现在,坚如磐石。
2009年的春节早,1月25号就除夕了。
春节前一周余自新在医院拆掉最后一块钢板,张欣悦和赵婷到二姑这儿看余自新,说起公司的人事变动,“……已经找到接替王宇的人了,签好了合同,过完年就来上班。”
赵婷叹气,“真没想到,王宇会是这个结局。”
张欣悦冷哼,“他全是自作自受。”
王宇和她们是时予新第一批正式员工,当初余自新问每个人为什么要留下,王宇说他大学不是顶好的,喜欢时予新的气氛。当时楚健就总对他露出鄙夷之色,每次公司搞团聚,只要王宇一靠近,他就会谨慎地守护在余自新身边。但是余自新早就知道王宇怀的什么心思。嗐,不就想借“爱情”上位么?
他真没胜算。罗志安至少还是个帅哥呢。王宇有啥呢?怎么就会自信地觉得他能拿下自己的女老板呢?
但他干活儿还算卖力认真,余自新也不亏待他,就拿他当普通员工。
没想到啊,这个人在时予新几年,混成元老了,眼见女老板攀不上,改打周围女同事主意了。
他仗着组长身份,动辄语言骚扰女下属,讲黄色笑话,人家发怒了,他就笑,“哎呀,开个玩笑!你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啊?”
真咸猪手他到不敢,但跟人说话时凑得太近,又动不动喜欢拍人肩膀。
前阵子跨年聚会时,公司聚餐,喝了点酒,王宇忘乎所以了,又讲起荤段子,刘雯雯一进门就听到,勃然大怒,立即制止。
她跟余自新说,“我靠,我怎么没发现我们公司里有这种事!为什么一直没人投诉!”
她到今天都忘不了被那个垃圾男当众表白众人起哄时那种愤怒。
余自新请来律师和人事部的人开会,好好进行职场教育。什么是性骚扰?什么是不能说的不能做的?上司下属开会,如果只有两人必须开门……
做完职场教育填问卷,很多女员工在体会那一栏写自己原本没想到这种已经是性骚扰,是可以投诉的。只以为这个上司讨厌些。还有人跟家人朋友说了,别人还说,醒醒吧公主,你不住在象牙塔里了,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忍着吧。
余自新和刘雯雯跟李霖孙娜娜开会反思,我们是不是灯下黑了?我们自己没受到男同事性骚扰,就以为所有人都不会遇到?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竖立企业文化,进行这方面的职场教育?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做到的?
余自新联系文娟,把律师和HR总结报告发给她,“我们新新也要做一下这方面的教育。”
刘雯雯搞职场教育时王宇就觉得没面子,他可是元老啊!随后几天,HR又找他谈话,说收到很多同事投诉他,希望他能改正错误,不要再犯。不然,只能开除。
王宇快气死了,他不过讲了几个荤段子,这些女的装什么装啊?小题大做!不想勾引男人你穿短裙穿高跟鞋干什么?还化妆?
刘雯雯快三十了嫁不出去,心理变态!
不用你们开除!爷自己走!
他还想联合几个男同事一起跳槽。
不料,王宇这边刚拉人喝酒联络感情,他想拉拢的人就去找刘雯雯“告密”了。
刘雯雯听到录音王宇讲“……女老板不会升我们这些男的,脏活儿累活儿都让我们干,女同事就跳出来插旗领功……跟着女老板有什么前途啊?”
并不会是个男的就会认同王宇的话。你说老板看重女的,亏待男的,可你私下炫耀元老身份时一直都说跟赵婷张欣悦拿的一样多呀!想拉我们一起跳槽?是想给你自己装势吧?时予新的升级和奖励制度相当透明也很公平,在行业里都有名的,给的工资和福利也很好,我为什么要换东家?
刘雯雯立即把录音给HR,叫人拿出合同找来律师跟王宇开会,你想走?照章办事吧!你还想挖我员工?只要你能挖走,你就去挖。我倒要看看谁跟你走。
王宇还没出会议室,HR筛选的新人简历已经到了刘雯雯案头。
赵婷还担心,“他拿着股份呢,会不会做点什么?”
持股的员工离职时公司会给现金收购股份的选项,但王宇不卖!他咬牙切齿,说要带着这些股份投奔时予新的对家。
余自新觉得好笑,就那么丁点股份,想什么呢?投奔时予新的对家?你也得看看近两年进我们这种级别的公司招聘是什么要求。
王宇当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那个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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