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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草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眉眼间能寻到一丝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和让人无法忽视的隐隐傲气和清气,仿佛是与生俱来,那张脸天生便带着的,清高傲岸,艳冷独绝。
南荣家的人。
石木草几乎一瞬间就肯定了。
心头陡然复杂万分,怔怔看着这个毫不设防,步步走近自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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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他向自己伸出手来,口中以兄姐相称,欲拉她起身,面上温和而沉静,安然若素:“……我是云萧,这是我本来的样子。”
石木草怔怔地被他从地上拉起,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云萧?”
看见他默声点头,眼神清明而温浅……那一瞬间心头积沉许多年的彷徨和怀罪,猝不及防地积涌而出。
他是南荣家的人……他竟是南荣家的人……
石木草面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转身回走,走的犹如失魂丢魄。
云萧愣在原地,目中有惑地看着她步步踏远一言不发地走向寨中。
低头间思虑一瞬,终是回到溪涧处匆匆换上易容,默声跟了上去。
次日晨时,石木草失神地拉开自己石屋的门,便见了门外站着的青衫少年。
“二姐……”云萧见她出来,立时上前一步唤道:“昨日……”
石木草愣愣地看着他轻肃温和的神色,面上易容过后,风华尽掩。
音如琴响,两年如亲姐弟般相拂照顾下来却早已习惯。
他如一介寻常少年般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清霁沉静,虽见肃俊端然,但比之昨晚倾城容色,实难以相比。
“你……难道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云萧闻言微愣,而后轻轻点头道:“不知二姐做何想法……师父有命,在外须以易容示人……所以云萧才……”
他面上几分难色,看着石木草,言辞间多有犹豫歉赧:“……我本貌……长得像妖么?”他似有些尴尬,极为犹豫道:“难怪师父吩咐……”
石木草一愣。
他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心下一时竟不知为他庆幸还是叹息。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石木花直直地看着他:“你没有幼时的记忆?”
云萧微怔,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犹豫着点了点头:“是没有,我十一岁从归云谷中醒来……师父说过之前之事我不必再忆……所以云萧从未想过。”
十一岁……五年前……正是南荣家被灭的时候。
石木花怔怔地看着他平和的面色。
他根本不知道他那张脸在这个俗世里,能牵动多少人的心魂。也不知道自己的容色足以冠绝天下,是这个江湖曾经不可逼视的绝世之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南荣家的人。
“你是对的……”石木草突然道:“……你师父,是为你好。”
云萧愣了愣。
一株遗世的绝美残樱,孤然凌落于世,再没有连城庇佑,也没有显赫的家世相护。石木草在心底叹了一声,确实唯有叫他自己成长得足够,才敢让他以本来身份示以天下人。
可幸,当年他遇到的是端木若华。
石木草重又露出昔日憨然可亲的笑来,轻声道:“你听你师父的话,永远做云萧就好,这一张脸就挺好的。”
“二姐?”
石木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眸中是极隐晦的伤怀:“二姐也只想看着你一直像现在这样下去。”她敛目笑了起来:“二姐会帮你保密的……下次要小心些,切莫像这样随意叫人看见了。”
云萧略有迟疑地看着她,而后点了点头道:“谢二姐。”
“没想到平日里对着我们都是易着容的……你这易容术竟连二姐我都能骗过。”石木草忍不住又道。
云萧笑了笑,谦声道:“我的易容术终还是粗浅的,否则昨日也不会在鬼爷爷石屋里被二姐看出不妥来……实则我手中原本有一盒朋友送的玉颜膏,易容后抹上它就可助我掩去易容痕迹,不叫旁人看出,但前日里已经用完了。”
石木草一愣:“难道是南疆巫族独有的玉颜膏?”
云萧回忆着道:“好像是南疆所有,似乎并不易得。”云萧微赧道:“我前日里见七嫂要下山去,曾托她帮我于胭脂水粉铺中问一问,却并没有。”
石木草闻言心思一转,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竟让七嫂帮你买胭脂,以她大嘴巴现在定是全寨子人都知道了,定以为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呢!”
云萧面上更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石木草想起什么,恍然道:“哦哦……你定是前日里刚托过她是不是?正是我传信说这几天回来的日子,难怪五婶她们看我的眼神儿那么……那么……”她不觉又捂嘴笑了起来:“定是以为你想买什么玉颜膏送我了!”
云萧忤在原地,似是完全没有料想到。
“好了好了,你快回自己屋去吧,再站在我屋子前面,不定还要传出什么话来!”
……
“昨天三公子守在二小姐屋子前一整夜呢!”
“一整夜?!”
“是啊是啊,早上起来老婆子还看见他在!”
“是为了送那盒什么玉颜膏吧?”
“保不定就是!”
“我看是了。”
“我看也是。”
“……”
云萧从几个寨中孀妇身后走过,怔忤许久想要与她们说清楚。“五婶,七嫂……那个……”
几个妇人一看是他忙拾掇了就走:“三公子面皮薄,快走快走……”
眨眼间剩了少年独自一人凌乱于风中。
秋风吹起。
第55章 下山之行
晚间云萧依次去到青阳子、尹莫离几人屋中道别,石木花一把揪住了云萧的衣襟咆哮。“你个混小子!才多点大!就敢勾引我女儿了!!”
刚踏步进屋的石木草面上便青了青,扶着额过去揪住了石木花的耳朵:“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五婶七嫂她们叨唠几句却马上就听实了,平日里我跟你说的话怎么一句也记不住……”
“哎哟哎哟……乖女儿……放手放手……这小子还看着呢……”石木花忙求饶:“你说的哪句话爹没放在心上了?肯定都有……都有……”
石木草负气道:“女儿早就说过了,这辈子就属惊云公子是我的心上人……其他人再不会多瞧一眼……”
石木花拧眉:“可是鬼老先生不是说那姓梅的嫌你老,瞧不上你,叫你别再想了么?”
石木草一张憨实的秀脸涨得通红:“就……就算他嫌我……我也只喜欢他!”
“哎你这丫头……”石木花面容肃了肃,直声道:“有我当年追着你娘死缠烂打的气势……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好像有哪里不对?”
石木草脸涨得更红,一扭头二话不说就跑了。
“哎乖女儿……乖女儿……!”石木花追着女儿跑出去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回头来看着始终站在一旁的云萧:“你说你来找我干嘛的?”
云萧揖手道:“鬼爷爷命我出去办事,云萧明日起程,最迟三月后归,因而来跟花叔说一声。”
“办事?才两年鬼老先生肯放你回去了?”石木花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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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萧摇了摇头:“并未……此事若能办成,鬼爷爷或许会让云萧回去归云谷。”
石木花便随意道:“既是如此你就去吧,你不是一直想回去么?反正你在我们三个这儿学得东西也差不多了……说起来也真是汗颜,我们学了一辈子的东西你两年就不输我们了。”
云萧诚然道:“其实不然,三位师叔祖都是在钻研各术之深,云萧在师叔祖们已确凿的基础上学习自然要容易得多,比之师叔祖却还远不如。”
石木花朗声而笑:“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都这么认真,我懒得跟你多说。”
“云萧告辞。”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江湖险恶,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就用上花叔教你的隐物匿形术,能藏就藏能跑就跑……不过你武功也不弱,再不济也有鬼老先生传你那一身轻功,自保总是无虞的。”
云萧温然而笑:“云萧记住了,谢花叔。”
石木花挥了挥手,便出门寻宝贝女儿去了。
次日一早,云萧背着行囊刚踏出门,便见石木草倒垂在屋旁一棵古树上,正荡来荡去地望着自己。
“二姐?”
石木草利落地翻身落下,走到少年面前:“二姐送你到山脚去。”
云萧温然点头,转身阖上了石屋木门。
行于山径上,石木草两手交握在后摆来摆去,半晌后道:“云萧,鬼爷爷可是逼你下山去帮他找冥颜珠?”
云萧一愣,倏地回头:“二姐知道?”
石木草慢慢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少年:“你去找冥颜珠的一路,想必会知道不少事情……江湖上都知道冥颜珠原本是南荣家的东西,你知道南荣家么?”
云萧摇了摇头:“我听鬼爷爷提过,但云萧并不了解。”
石木草看了看他,后道:“你莫问我从何而知,但据我知,冥颜珠此下是在公输家手里,就是吴越的祭剑山庄公输家。”
云萧恍然一怔:“公输家?”
石木草点了点头,而后道:“我偷偷进到鬼爷爷里屋,看见蛊爷爷棺盖开过了,知道鬼爷爷如果看到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蛊爷爷的尸身,而能想到的,也就是冥颜珠了……他担心自己不在蛊爷爷尸身会再出意外所以不敢自己去寻,想来想去寨中可托的人也就是你了。”
云萧回看石木草,目中不由有惑:“二姐先前便进过鬼爷爷里屋?也知道太师祖?”
石木草弯眉笑道:“早八百年前我就偷偷进去过啦!寨子里也就我敢了。”
云萧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问道:“冥颜珠既是南荣家之物,又为何会在公输家手里?”
石木草深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因为南荣家已被灭门,此物流于江湖,辗转落到了公输家手里。”
云萧听罢只是点了点头,便又问道:“二姐见过冥颜珠么?可知它长什么样子?”
石木草道:“……我没有见过,你只能再去打听了。”
山脚已到,云萧顿了一瞬,抱剑与石木草道:“那二姐回去吧,云萧这就去往吴越之地的公输家。”
石木草看着他手中的剑道:“到了公输家,他们看到你手里这把麟霜华骨就能知道你是清云鉴传人之徒,归云谷历来受天下人敬重,他们多半不敢太为难你。”
云萧微笑着点了点头:“云萧记住了,多谢二姐提点。”
翠衣的女子笑容憨然,立于山脚,秀然如新木,林风拂晓间一片温然:“谁叫我是你二姐呢。”
云萧面上便也现了暖色,蔚然亲切,他向石木草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行去。
路上小心,早点回寨……
石木草看着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在心里叮嘱道。眼神中却闪过一片迷茫的痛色。
深秋,风凉。
南荣氏…….
云萧并未打当梁州城里过,自汉中郡出后直接于上庸郡折向颍川郡往祭剑山庄所在的徐州城去。
颍川是洛阳东南方向上的偏郡,夹在洛阳与豫州之间,往东就可与豫州擦肩而过直通徐州。
云萧骑着纵白在山野里纵行了十数日,终沿上庸郡四周群山到了颍川地界之内。
由于连日山间赶路,纵白早已力乏,一入颍川之地雪白的身影就纵向了山林深处,云萧与其约定出颍川时碰头,碍于纵白体形丰伟,毛色雪白有如流苏,实在太过显眼,便要它匿于山野中独自绕行往东,跟着木制小蚕前行,在折往徐州的岔路上等自己。
暂时无法再用纵白代步,云萧便有意打颍川郡城里走过,添买一些干粮顺道买匹马儿以减轻纵白负担。
长街繁景,颍川郡城里商家店辅鳞次栉比,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叫卖吆喝声连绵不断,一派繁盛景象。
云萧持剑走过,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客旅穿行其间,彩衣流动。
此地地方虽小,却到底在京都洛阳管辖之内,与商贾之州的豫州也极近,治下意料之内的十分富庶和繁华。
行到人多处,云萧需避而让到路边,才不致与人撞上。
秋日的大晴天里,青砖石砌的街角,几个乞丐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打盹。
云萧正往前行,便觉衣袖被人拉了拉,回转过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街边摊位上,正抬头看着自己。“年轻人,别忙走,坐下来,老朽给你算上一卦。”
云萧淡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老先生,在下还有事,不便耽误。”
“听你这口气像是江湖中人,那就更得听老朽一言了。”老者端坐在摊位之后,面容恬淡地看着云萧,他桌前铺有白布,一侧虽立有一根竹条挂着长布,却什么也没写,一眼观之极素。
云萧却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的脸。
这一张脸……竟恍然似有一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坐下来让我测一卦。”老者拂袖指向摊位前的长椅,请云萧坐下。
少年轻怔良久,又看了他数眼,却终究难以想起,犹豫着坐了下来。
老者铺开宣纸,朝云萧递上了一支笔:“写一个字,我给你测测。”他抬头来莫测高深地看了面前的少年一眼,道:“老朽拦下你,只为提点你这一番。”
云萧面上轻惑,看着老者平和的面色。
“写吧。”老者点了点桌前宣纸。
云萧便也沉静了下来,虽不在意,但也低眉提笔,写了个“雪”字。
字形未尽,便听见对面老者一声叹息,语声中竟十分伤感郁心,他道:“老朽多么希望你写的会是一个‘月’字,而不是这一个‘雪’字。”
云萧微怔,不明,抬头来望着面前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者柔和地看向他,目中却已散开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涩然和凄凉:“你选了一条不归路。”
蓦然间竟禁不住地一震,云萧怔怔地看着老者。
“‘雪’字,上雨下山,泥泞之路,本已有上坡之难、下坡之险,又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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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自是苦不堪言,其间艰险苦痛,怕是只有你自己能领会了。”
云萧愣然,微有怔神,忽问道:“敢问老先生以此字给在下测的什么?”
“姻缘。”老者定定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方语重心长道:“你若肯听我一句劝,就收心敛意,在自己尚未踏上劫路之前,好好珍惜自己原有的情缘……那才是你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命中注定的有缘人?”云萧轻愣。
老者深看他,目中一分决肃一分凛然,又一分沉叹:“此女名中带‘月’,是你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你实应和她在一起,相爱相知,携手江湖,白首不离。她是你此生最好的归宿。”
“悦?”云萧怔了怔,轻喃了一声。
……最好的归宿?
默然间闻谁一声轻叹:何谓最好的归宿?
令你免于惊,免于伤,免于悲,免于孤苦伤痛,零落彷徨;知你心,知你意,知你好,知你心之所喜,知你是一介良人。
老者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竟*似包含了太深的怜惜,太重的孽叹。
“和她在一起,你将名传江湖,青史留名,一世安宁;放开她的手,你将半世迷途,步步自毁,万劫不复。”
少年倏地一震,愣在当场。
第56章 阿月阿悦
最好的擦肩而过;最不该的一错再错。
韶华初见是江湖,浮罅轮换独不见。谁用烟火三生,终换一世迷途?
老者劝诫的眼神深深望进少年眼眸深处,最后沉叹道:“你走吧,老朽的提点言尽于此……只望你务必,记得老朽这一番话。”
少年愣然,怔着神点了点头,脑中一时莫名纷扰,缓步离开了老者所在摊位。
回神来再回头去看,那老者抚须坐在摊位上,朝他挥了挥手,而后拂衣起身,几步离去。
云萧从方才的纷乱中醒神过来,终还是觉得老者的面貌身形似有一分熟悉。
蓦然惊觉,竟是像幽灵鬼老?!
再度回头,摊位前已空无一人。
少年微蹙了眉头,踌躇良久,只当是自己看错。
那人并未易容,定不会是鬼爷爷……
云萧想了想,终还是回转过身向着长街另一头缓步行去。
深秋黄叶,街道行户之间多植有杨柳青槐,时有细叶扬起,纷然如飘絮。
长街人往,喧闹繁华。
云萧从一处酒楼下经过,脑中正思方才之事,便听“呯——”的一声,一道鲜红的身影从酒家二楼的窗户中撞了出来,一瞬间窗棱上木屑扬开,飞溅四方,中间一道纤细娇然的红影直往下落。
云萧抬头来便看见一片鲜衣如火,当头落了下来,犹如一朵红花。
条件反射地伸出了手,那人不偏不倚,正落在云萧怀中。
下落的冲力不小,云萧下意识地轻转脚步,原地轻旋一周卸去了臂上的冲力。
那一瞬间他怀中少女发上的红丝发带飘扬了起来,映着少女身上赤艳如火的红裙和云萧身上微微扬开的青衫。一如花与叶,簇然绽开。
花如火,叶如烟,盛开在人潮涌动的长街中,便如一朵转瞬即逝的昙花。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红衣少女看着面前少年的脸,脑中有一根并不明显的弦,轻弹了一道:黑如墨玉,白如晴雪,好美的一双眼睛。
少女正自出神,“嘭——”的一声,另有一人从酒家二楼窗户里摔了出来,撞开了更多木屑,力道还要更大。
云萧怀中的那红衣少女立时“呀”了一声,这才回神,而后不做二想一手攀住云萧肩头,纤腰一扭,整个人从云萧怀里翻身上扬,按在少年肩头上的手借力一转,纵身往上一跃,竟是利落地飞身而上,去接住了那被丢出来的另一人。
少女稳稳地抱着那明显比她略宽比她更高的一人,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地上,也顺势调皮地带着那人转了个圈儿。“小钰,你好似又胖了几斤?看来丐帮并没我想的那么穷嘛,至少能够喂胖你。”
云萧转首望来。
那被少女抱着的人不紧不慢地扶着少女的肩落到地上,又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服上沾染的木屑:“丐帮人多嘴多,怎么不穷?你知我最缺的就是银子。”
云萧原本看着体形,以为这红衣少女接住的是位男子,然而那人抬头立身起来,又偏偏是位肩宽高挑的年轻女子。
面容平淡素净十分之平平无奇,还略带了一丝婴儿肥,右边一个酒窝,说话间隐隐现出形来。
那红衣少女也拍了拍身上木屑,撇嘴便道:“你缺银子你去应他们,我可不去……”嘴里这样嘟囔一句后跑向了站立一旁的云萧:“刚刚谢谢你接住我啊,小哥哥~”
少女身上红衣在晴日下如花火一般的耀眼,与云萧一般应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长发简简单单地高束在了脑后,鲜红的发带牢牢系好,绑了个蝴蝶结,拖下两根长长的尾带,明艳鲜红,比耳后青丝还要长出三寸,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细细柔柔的肌肤,双眉修长略略上挑,一分张扬三分调皮,双眸闪烁如同星子。
她笑起来三分懂事七分调皮,如火一般的热情,却又感觉不会灼伤旁人。竟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
云萧面上露出温意。正欲说话,便见酒楼正门之前冲出来几人。
“她们在那!不能叫她们给跑了!”
那红衣少女闻声便是一惊,手忙脚乱地窜回去抓住女子的手:“小哥哥,我叫阿悦!改日再谢你!今天有事就先跑啦!”说罢一溜风儿似地拽起了身旁还在不紧不慢掸着身上木屑的女子,一艳一素的两道身影,飞掠而起,眨眼间飘远。
云萧看着微惊,那红衣少女身形纤细,先前去接住另一人时便看出轻功不俗,此下带着那女子一道离去,竟也毫不费力,身形如燕掠,迅捷非常。
云萧默声念了一句:“阿月……阿悦?”神色忽一震,再度转头去看那少女离开的方向,心下一瞬间竟无法平静。她……?
原是不信,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老者方才落尽的话语:此女名中带‘悦’,是你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和她在一起,你将名传江湖,青史留名,一世安宁;放开她的手,你将半世迷途,步步自毁,万劫不复。
云萧怔在原地,面上犹有几分轻恍,刹那间似有一片幽雪在脑海中飘浮而过,速度之快,如风过无痕,难以抓住。
他有些懵懂地摇了摇头,莫明地蹙起了眉,似乎不明所以,下时转身离去。
青衫错落间,七八个酒楼的护院从他身边追向那少女离开的方向,一阵喧闹嘈杂,落满长街两头.
日渐西斜。
临出颍川郡城的城门主街上,一位青衫少年牵着匹枣红色的高脚大马趋近一间客栈,他将手中缰绳递给店中小二,习惯性地道了一声谢。
那店小二忙牵了马儿退下,面上一团和气。
少年执剑走入客栈,方踏了一只脚便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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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人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下有些怔然,转头去看,只见对面的街脚几个乞丐懒洋洋靠在墙角数着自己碗里的铜板。
便也只道是错觉,回过头面色无常地进了客栈里面。
“隔着一条街,我们看他一眼他都能察觉,不是泛泛之辈啊。”墙脚边,一个老乞丐似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铜板,嘴里这么叨唠了一句。
“嗯,怕是不好相与,不过手里揣着宝贝的人哪个好相与了?”另一个细瘦的乞丐抛了抛自个掌心的铜板,一眼也未多瞅。
“跟帮主去说?”那老乞丐征询地瞥了一眼细瘦乞丐。
“那宝贝可不寻常,拿着它的人当然也大有来历,必得跟帮主禀报一声。”
老乞丐闻言便撑着墙脚爬了起来,“那我去帮主面前禀报,你还在这里守着,小心别叫宝贝跑了。”
“放心,跑不了,阿悦姑娘不是来了吗?有她帮衬着,那宝贝早晚到我们手里。”细瘦乞丐面上颇有得色。
老乞丐闻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也笑了笑,点点头便拄着拐杖走远了.
是夜,月暗云深,秋露微凉。
客栈二楼一间客房里,响起一声极轻的咿呀声,似是小窗开合。
云萧生性敏识,跟着幽灵鬼老学习轻功后更是审慎细谨,肃穆谦和,所虑甚全。只这一声轻响便已睁开了双眼,微蹙眉头欲起身查看。
正是此时,一阵清风从轻开的小窗拂了进来,撩起了他耳畔几根墨染青丝。
云萧当即警觉,屏住呼吸,一时未动。
然而风过几寻,并无任何异味,也无任何异常。时间一久,便也放松了神色,只当自己初次独走江湖太过警觉,欲起身下榻将半开的小窗阖上。
然而方一动,便觉脑中一阵昏沉,眼前朦朦胧胧地迅速罩进了一层白雾,周身一切都慢慢看不清听不清,眼睛竟不由自主地合上,无法睁开。
他欲强行起身,手脚方抬起,全身便软绵了下来,使不出半分力气,如置身雾中,被雾所缚,动弹不得。
云萧心中一惊一凛,他对施展轻功所发出的声响尤为熟悉,此时方觉不妥,便恍惚听到窗边落下极轻微的脚尖点地声,越加想要睁眼起身,但是越挣力越无力,最后便连自身都好似化成了一片蒙蒙的雾,散了开来。
来人朝他走近,立于床榻前,倾身将置于床内侧的一物拿了起来,云萧心里登时一紧。
夜里漆黑一片,云萧眼前却是一片白蒙,隐约间似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如丝如缕,淡而不灭,是蔷薇花香。
“果然是宝贝~”朦胧中听到一声开心的赞叹,下一瞬一阵冷风伴着蔷薇香气拂远,小窗大开,夜间清风再度扬了进来,吹散余香。
榻上的青衫少年眉间紧蹙,越蹙越紧,全身聚力良久方从袖中滑出一颗碧色的药丸,而后用着渐渐失去知觉的手臂木讷地在床板上捶了三下。
下时,床内侧竟响起一阵木翼振翅声,随之一只小巧而精致的木制小蚕慢慢从内飞了出来。
……
颍川郡城里临着城门主街的一间客栈二楼,深夜从窗里轻轻巧巧地落下一道纤细身影,那身影欢欢喜喜地拿着手里的东西,刚落地便对着暗淡的月光打量了一下,嘻笑一声,而后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脚步轻快地往前去,走了小片刻,至了城门前,她极为熟捻地凌空翻身一跃,月光下一道红影转瞬跃出城墙丈余,迎着暗色的夜向城外空地翩然踏去。
似是前方有人在等,那拿着物什的身影明显更雀跃了两分,脚下凌空踏来,身形如燕,翩然若飞。
却是这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低喝,其声澄澈低回,半幽半肃,音如琴响。
“把剑留下。”
第57章 流水无痕
话音未落一道淡青的身影便已掠了过来,暗夜下似有流光划过,带起些微的冷风。
半空中那道纤然身影霍地一惊,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促然转头去看,未及,便觉身后一道气息瞬息之间竟已临近,还未回过神来,手中已轻。
“落鹄,反蹿。”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女声,出口虽快,吐字却不紧不慢冷淡明了。
半空中本已被来人夺去了手中长剑的那道纤然身影闻言竟凭空促然下坠,娇小的身影落地便转脚一蹬,如飞鹄般一蹿而起,在来人面前一蹿而过,竟又从云萧手里夺回长剑,顺势后退蹿出老远。
“中了‘雾中生’还能追来,而且轻功竟似比我还好,你这人有点意思~”那纤细身影向后化入夜色中,一面说着一面笑了声,声音清脆悦耳,分明是女声,且似还有几分熟悉。
云萧化去迷药之后匆匆追来,脑中尚有几分昏沉,一时未能辨出。
方才猛地施力一举夺回麟霜剑还未回力,此时飞身于半空中又无处着力,竟被她以飞鹄之势从面前直窜而过,又一次夺去了麟霜华骨。
云萧仓促落地,聚力凝神一瞬,便上前一步肃声道:“这剑是在下的,还请两位还来。”
对面那道纤细身影翩翩然落地,好奇问道:“‘雾中生’无色无味中者至少昏迷三天,我之前看你在屋子里分明是中了,现下怎的还能追来?我先前用它还从未失过手,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解了它的??”
云萧看了一眼夜色里那道纤细的身影。
面前这人轻功不俗,内息平稳绵长,武功竟似也不弱,而方才出声提醒面前之人的女子便在不远处,更是不知深浅……不由微蹙了蹙眉,肃声道:“我告诉你,你便把剑还给在下?”
“好啊。”那少女欣然而应:“你告诉我们,我们就把剑还你。”
云萧微顿,倒未想到她如此爽快,心下虽不知面前之人是否可信,还是缓声道:“‘雾中生’是迷药之首,我翻看医书时曾有涉略,知其内含‘离神草’,用清气丹凝气去浊可暂时缓解,之后等到身体回力,再用银针刺渡神庭、印堂两穴,注入些许内力,震痛头上这两穴,‘雾中生’的药力便会在越来越盛的头痛中慢慢消散。”
“竟是以痛来止。”此次说话的是少女身后不远的女子,她不紧不慢道:“你说的不错,‘雾中生’本没有解药,只有珍贵异常半个时辰之内可屏除百毒之气的清气丹可以暂时缓解。之后方有刺激脑中大穴令其消散的可能。”
可见这迷药多半出于这女子之手。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剑还给他啦。”夜色里一道少女之声嘻然道。
“慢。”远处女子也露了一记笑声,轻淡而悠长,她道:“可惜他没有说实话。”
云萧面色一肃,不语。
那纤细身影的少女道:“哎?你刚不是说他说的不错吗?”
那女子从远处走近,隐约见得月光下一个肩宽高挑的身影。“即使他身上恰巧带了本应十分难得的清气丹,但刺激神庭穴与印堂穴的施针却不是像他说的那般,只需银针刺渡,注入些内力便可的。”
一直到走得极近,女子才缓下步子,立在了云萧几步之外:“一来,中‘雾中生’者越动越失力,就算清气丹就在自己怀里恐怕也没有余力取出服下;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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