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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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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终于又回了这一处令人厌恶的枯燥所在。”少女模样的人手执一把漆黑如墨的油纸伞,于冷雪漫天中光着脚一步步行入含霜院中,身上竟仍是穿着那一身彩色流绦裙,□□半露,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神情悠然妩媚。

此时端木若华又已再度昏睡了数日,于睡梦中亦时常轻咳出声。

饮竹居内,叶绿叶、云萧一左一右静立榻前,看着花雨石给榻上之人诊脉。

“五脏俱衰,心肺两竭,我这可怜的师妹怎的衰弱地这么快?”花雨石含笑回首,一脸唏嘘地望向一旁冷着脸的两人。

“莫不是碰上什么伤心事了?”

连日来叶绿叶也已察觉端木病情不善,绝不似表面所见仅是虚弱。

心中已惧。

但闻花雨石一言,面色仍是白了起来,目中震色。

花雨石望见便掩嘴笑了一声:“看把我绿叶师侄吓的~虽是死脉却还有些时日呢~”

“你!”叶绿叶心惊且痛,顿时一怒。

云萧抑声阻拦,先一步开口道:“恳请二师伯出手,救治家师。”

花雨石便起身来伸手搭上云萧的肩,柔声百转:“云萧师侄放心~我既来了,便是已经答应了你,我与她毕竟师姐妹一场……再者师伯为人,从不食言~”

叶绿叶看着她衣着暴露,此刻几乎贴在了云萧身上,脸色一时冷肃至极,喝道:“云萧!”

青衣的人紧紧抿唇,低头伸手不轻不重地将花雨石推开了数步。“如此,烦请二师伯出手。”

花雨石微微笑着旋身近榻,于腰间取出一把月牙弯的匕首,伸手便在端木手背上划了一刀。

叶绿叶、云萧心中俱是一紧。

下一刻便见她从胸前取出一方小小的锦木盒,打开。

两指长的小盒中一只通体雪白的半寸小虫正在盒中微微挣动。“这便是我收到师侄传书,特地为师妹带来的‘雪阳蛊’。”

挑眉回首,她道:“此蛊入体,将死方出,会于体内竭尽全力噬去宿主体内毒病,入体后最长能活七日,最短不过一个时辰就会爬出而死。噬病蛊自来是活得越久,噬病之能越强。此一只便是我所育中活得最久的一只,已育十年。”

花雨石微微扬唇,一面将小盒凑近端木手背,一面轻语道:“我携此蛊而来,足见此行的诚意了~云萧师侄,你说可对?”

青衣之人双目紧紧看着那只将欲爬上端木若华手背伤口处的雪白虫蛊,一时心上极紧,闻言眸光只微黯,不言。

却闻叶绿叶下一刻即冷面扬声道:“此蛊分明退怯,不肯入我师父体内。”

云萧立时瞠目,便见盒中小虫爬上手背近了方才被花雨石划开的伤口,却又马上后退,在慢慢往小盒中爬回。

花雨石也已蹙眉,默声片刻,凑近榻上之人手背闻了闻此下正顺着伤口缓慢流出的血。

“啊~原来是因师妹做渡身蛊的蛊衣太久,蛊虽取出,但体内残留的死蛊之气仍存,使雪阳蛊感受到了另一蛊的死气,因而惧不敢入。”

云萧面上登时一紧。

花雨石垂目半晌,面上现了几分恼色。“如此,却是有些难办了……”

青衣的人语声忧沉而肃:“为何不用渡身蛊,便是救我小师姐所用之法?”

榻侧之人闻言俱是一震。

叶绿叶怔声而抑:“你想用渡身蛊救治师父……自己给师父作‘蛊衣’?”

云萧面色静而淡,没有丝毫犹豫,点头轻言道:“只要能救师父,云萧愿意。”

饮竹居外寒意幽深,大雪飘满。

端木榻前,叶绿叶、花雨石侧目看着云萧,都静了一瞬。

“即便需要人给师父做蛊衣……”叶绿叶回转目光,如是冷言道:“我是师姐,也应由我来。”

云萧抬头看向叶绿叶,再要说话。

花雨石“噗嗤”笑出了声:“如此找死行径,世间竟也有人要争。”

穿着彩色垂绦裙的人掩唇道:“换作是我,我乌云宗的那些个弟子,怕都盼着我早死呢~”

她言至此处,眼中似有笑意,望向榻上昏沉之人的目光却几分晦烁不明。

“不过师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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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孝心可嘉,师伯却不得不告诉你们。”伸手于胸前抽出一方彩巾施施然地按住了端木手背上仍在流血的伤口,花雨石回目道:“做过蛊衣的人是无法再做蛊主的~”

望见两人震愣神情,花雨石勾起一侧唇角:“绿叶师侄难道不知吗?渡身蛊必同时以两蛊育成,一主蛊、一仆蛊,它们之所以映体连身,是因入体后把宿主的人身误以为仍是自己的蛊身,故而维持此前的习性,毒病相渡、映体连身。”

“每一人一生只能种一次渡身蛊,要么作为蛊主,要么作为蛊衣……师妹已经做过阿紫师侄的蛊衣,便无可能再做蛊主了。”她言罢垂眸:“所以你们师父,是无法用渡身蛊救治的。也因此,师伯才会不惜带来雪阳蛊。”

云萧、叶绿叶目中震色,面色一时冷白,更为忧沉。

“如此,若雪阳蛊不可……”两人异口同声道。“可还有他法?”

花雨石瞟了他们一眼:“我若说死到临头,无法可医,你等又该当如何?”

叶绿叶立时冷道:“你救治不了自有旁人!”

花雨石扬唇便笑:“我若救不了,世间便绝无第二人还能救她……所以云萧师侄才会不辞辛劳、不惜一切地请我过来。绿叶师侄,你还不懂吗?”

叶绿叶沉眉冷目,彻寒道:“你若救不了便速速离去,莫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等自会再想办法!”

花雨石勾起唇角,拿轻柔妩媚的目光瞥了一眼一侧的青衣少年。“此番师伯可是为至宝而来,若束手无策,岂不是要空手而回?”她含眸一笑:“有人这般忍辱负重、孤注一掷地求我,我又岂能叫他失望?”

叶绿叶紧抿双唇蹙起眉。

花雨石言罢,重新落眼于掌心里锦木小盒中的那只雪白小蛊身上:“要救你们师父,还是唯我带来的这只雪阳蛊,方有几许可能。”

叶绿叶立时铮声:“你先前分明说它畏于残蛊死气惧不敢入……”

“比到绝无可能再用于师妹的渡身蛊,让雪阳蛊惧不敢入的残蛊死气还是有法可除的~”

“何法?”云萧心中一紧,目光顿时一炙,直视于她。

花雨石幽幽然地挑起细长柳眉,望着他二人道:“用死人骨灰熬做一碗,喂她服下,兼以撒满骨灰的活血药浴,便可盖住她体内的残蛊死气。”

回眸间低头一笑,她续道:“且不论男女,骨灰之主不可不洁,需是童子之身的极净之人方可。”

云萧、叶绿叶俱是一震,一时滞了。

花雨石看着两人神情,忍不住掩唇笑:“怎么?为了你们师父杀个人烧成灰便不肯了?方才要做蛊衣时可都毫无惧色呢~”

青衣的人拧眉沉声:“……可还有他法?”

花雨石摇头来:“再没别的法子了~”挑起眉,彩衣的人讶异道:“便只需去到穷乡野地花些银子买个孩童来杀了便好了~贫野乡村,本也养活不了那么多人,饿死者不计其数,这有何难?”

云萧、叶绿叶沉眉肃面,皆不言语。

花雨石啧声道:“你二人可真是奇怪,自己的生死不论,不相干之人的生死反倒犹豫起来?如若是我,想要救谁,伤着自己倒是要想一想,若用旁人,别说杀介童子,便是十个百个上千,做得隐秘,也不过是多费些银钱而已,又有何难?”

叶绿叶冷目睇她一眼:“无怪乎师父与你从不往来,本非同道中人!”

花雨石轻笑,抬眸望向青衣的少年:“师伯以为,云萧师侄会是*与我一般的想法呢~”

叶绿叶冷然:“若是恶人,杀之也罢,却要童身稚子,师父若知,绝不能容。”

“因她不容,你等便不杀?不救了么?”花雨石挑衅似地回眸看向两人。“若是如此,便当真无法可医了~她五脏见衰,又连着伤心伤肺,若非天佑之人、元力本强,早已油尽灯枯,难过此冬……因师妹本是善于休生养息之人,又有回元之能,故而毒病入腑缠身,也还能再拖两年~但这两年,必会一直是这般昏昏沉沉、神志难醒的模样……整日痨疴病弱,气虚咳血,半死不活~”

花雨石说到此处,又啧了一声:“倘若是我,要拖着这样一幅身子两年,既病又弱,无力无神,整日昏沉,倒还不如早早死了了结~”

云萧、叶绿叶听着,已是面寒如霜,十指握拳极紧,青白难抑。

屋内一时极静。

花雨石等了少许,不见回应,便施施然起身来道:“既是迟疑,你俩便再想一想吧。”

她抬头看向青衣少年,笑言道:“不过此前,云萧师侄可是应该先寻间屋子与师伯休憩一下呢?”

青衣的人抿唇垂首,低声道:“二师伯随我来。”

叶绿叶目送云萧将彩衣的人领着出了饮竹居,独立屋内,久久未回首。

青衣的人打伞将彩衣之人送入了断菊居内。

“屋子一早打扫干净,师伯休憩。”

言罢于居所小院中转身回头,便要离去。

“只是杀一介稚子,便有可能救她,你真的不会去做么?”院中枯草稀零,飞雪幽幽飘洒,花雨石伸手牵住了青衣人旋身之际拂起的衣袖,“其实你同我的想法一样吧?”

浅浅含笑,她看着少年人端直的背影柔声道:“为救心爱之人,旁人的性命,哪怕成百上千,又岂会放在眼里?”

轻转指间长袖,花雨石踱步靠近,从后环抱住他。“毕竟,你那么爱你师父,旁人的性命,哪里及得上她的万万分之一?”

手抚过少年人脊背,她道:“师伯说得可对?”

雪中少年背脊一僵。

花雨石埋首笑道:“云萧师侄不会以为,无人看出你的心思吧?”

青衣之人声冷如冰:“我对我师父,只有师徒之情,再无其他。”

“呵~”花雨石牵起他背上流散如墨的长发,于指间把玩起来。“你为她能忍万蛊噬心的非人之痛,肯做渡病而用的蛊衣,甚至不惜……把自己卖给师伯。”贴近云萧,她道:“我若还不懂,就是傻的了~”

雪花肆然飘落,断菊居内衰草遍地,一片极寒。

青衣人握在伞柄上的手极紧,半晌无声。

“反正救治罢,你便要改投我门下,随我远去南疆~”揉身到青衣人面前,花雨石看着他的眼睛道:“杀人如何?她能不能容,又如何?你的目的,不就只是要救她吗?”

青衣的人垂目寂声,眼底翻涌的情绪无人可见。

“反正改投他门,已是叛离之举……你可知清云宗下,从无弟子叛离?你开这一先河,必受尽江湖谤毁,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背弃过她的叛徒……你以为,将来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吗?”勾起唇,悠然一笑:“不要这样以为……不要这么天真……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再回到她身边吧?”

心头一阵刺痛,如被人紧紧扼住,难以呼吸。

花雨石含笑看着他失神的模样,清冷秀逸的双眉下,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只在眼底盛满了寂寥与凄冷,便如远山的云……云间的翳。

心下一动,彩衣之人忍不住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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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脚,环颈吻上他的唇。

油纸伞倒落雪中,云萧一把推开了她:“师伯自重,我尚且还是她的弟子!”

可惜了,没亲到~

花雨石看着他满身冷意、大步而离的身影,食指在唇上轻轻一抚,轻轻勾起:“很快,就不是了哦~”

……

叶绿叶自饮竹居出来,穿过院中行往厨间,看见青衣人立于院中,举步向院外。

“你去哪?”叶绿叶眉间拧了。

青衣的人脚下一顿:“出去一踏。”

叶绿叶心头微震,神情转肃:“出去做什么?”

云萧沉默了一瞬,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而离。“不做什么。”

叶绿叶握剑的手一紧,“云萧!”她紧随其后追出,却不过几步,青影一闪竟已没了踪影。“回来!云萧!回来!!你若当真杀人为药,师父必不能容——”

必不能容么?

青衣的人几步掠出吟风竹地。

无妨。

除了你的安危……什么都无妨。

……

元火熔岩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窗棂外徐徐飘落的雪。

榻上女子喘息难遏的咳声压抑着一声声透出来。

花雨石坐在榻边,见她醒了,伸手慢慢将端木若华掺扶起身,倚靠在木榻横栏上。“师妹,你可醒了……”

脑中一片嗡鸣轻响,仍余阵阵黑芒。端木若华听见她的声音便垂了首,垂目而坐,眉眼间的神色极为倦乏无力,又带几许清寒。“师姐是因萧儿之请……回来归云谷中?”

花雨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不因他,难道还能是为了赶来救你?你明知,最盼着你死的人,应该便是我了~”

端木不言。

花雨石续道:“或者我这样说……你那小徒弟传书与我,言你病重,我忧心以极,不远千里急急赶来~”

端木静了少许,只问:“……萧儿许了你什么?”她久咳方止,语声竟微颤然。

花雨石笑意更深,嗔声道:“师妹这样说,可真伤师姐的心呢~难道我就不能有一次,真想来救你?”

榻上白衣人胸口微微起伏,气息不稳,只又问了一遍:“萧儿……许了你什么?”

彩衣的人便慢慢伸出一指,轻按上白衣人的唇:“不要激动……你当知,只要可以救你,他什么都肯许的。”

如愿见到榻上之人怔愣住,花雨石贴近榻上女子身前道:“包括杀人放火,大逆不道……背德丧伦。”

“你可知,此前为求我去益州为你取出渡身蛊,他原是许了我什么?”

如愿见到面前女子空茫双目中的惊震彷徨,她一字一顿道:“陪,我,睡。”

“你——”端木愠声而颤:“……无耻!”

少女模样的人禁不住连声笑了起来:“可惜啊~他后来触怒了我,我宁愿拿他去喂蛊也不愿睡他了~”

面前女子即使目盲,也径自偏过了头,不愿对着她。

“可是这一次,他又来求我了~”如愿见到面前这从小少有情绪的“圣人”动容无措,花雨石有意暧昧道:“你不是问,他许了我什么吗?你猜,他这次……除了生于美人世家的这副身子,还能许我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白衣人胸口起伏更甚,端木若华寒白着脸抑声道:“我沉疴难起,不久人世……非一日一寒一毒所致,已是疾不可为,药石无医……你莫要再骗他了。”

花雨石轻笑出声:“不骗,我怎么知道原来徒弟是可以为师父做到这一步的?不骗,我怎么知道云萧师侄可以为了师妹你,做到这一步呢?”

彩衣之人忽然靠近,附耳轻声与她道:“他为你连卖身都肯了……我的傻师妹,你就算是瞎的,是不是也该看出一点什么来了?”

端木转首与她,声音极冷,不愿受她挑拨。“看清何许。”

花雨石忍不住叹息:“你看透世间纷扰、人世浮沉,却一直看不懂男欢女爱、鱼水深情……这双盲眼看似没有阻碍你去看天下事,却一直教你忽略了身边人的私欲情心……”

花雨石望着她,笑言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小徒弟肯为你做到这一步,是因为孝心吧?然后还觉得他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端木一震。

许久……垂首间神色又复肃然,且更冷冽了几分。

语声仍缓,她面如沉霜:“萧儿是我的弟子,他心性如何,端木心中自有定论。无须师姐如此妄言。”

花雨石贴着她道:“我知你不信,等到他为你杀人烧骨,端来用童子骨灰熬成的药,你再想一想我的话,也不迟~”

“……你说什么?”

“我与他二人说,你需以童身之人的骨灰入药沐身以盖体内渡身蛊的死气,我方能救治。绿叶师侄言你必不能容,未应我……可云萧师侄,似乎是能救你,旁人的性命全然是再所不惜、无足轻重的……你不是对他心性自有定论吗?你说这种事,他做不做得出来呢?”

想到骨灰,端木若华一瞬间想到梅疏影……

然萧儿并不知璎璃带来了他……且,童身——

“在我看来,他一定会做的……”花雨石轻抚白衣之人的脸颊,柔声道:“毕竟舍己为人,舍亲近之人而为陌生人着想,舍自己而救天下人……这种傻瓜才会做的事,只有你会做。他,可不傻。”

端木若华面如霜雪,空茫的目中瀚海沉浮,气息已见不稳。

不得不忆起一人之言,依稀如昨,回响于耳畔。

……

“你笃近举远、一视同仁,好比圣人!我等自是没有你清云宗主大爱天下的胸怀!在我等眼中,人便是有三六九等!分亲疏远近、能舍与不能舍!有的人死我乐见其成,有的人哪怕挫骨扬灰本公子眼也不眨!”

……

猝然间双目阖起,端木若华语声微见颤然:“人命皆重……不可生轻重易取之心……”顿一瞬,端木若华一字字道:“萧儿心性,虽有决绝之象,却仍见温柔沉静之质……不会如师姐所言之漠视人命,无故伤人……”

花雨石忍不住便要勾唇莞尔,笑望于她:“呵~师妹如此确信,那我便拭目以待~”

端木若华慢慢入定,眉目皆沉,再不应她。

……

不觉间日暮夕沉。

风雪萦满。

叶绿叶追寻云萧未归,花雨石转身欲往厨间自行找些吃食,方行出几步,便见一袭青衣人当院而立。

衣青如竹,发萦风雪。

他不知何时而回,手中端着什么,正面向饮竹居方向静声呆立着。

一只白瓷小碗于他掌中汩汩冒着热气。

神色有些痴怔,而此景却姣美如画。

花雨石看着便一笑,笑声极嘲讽。

第275章 宁

花雨石看着便一笑,笑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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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

青衣之人这才似醒神过来,再滞一瞬,端紧手中小碗向着饮竹居步步行来。

两人错身之际,彩衣之人看清他手中小碗,白稠的一碗热粥里混杂着灰蒙蒙的细灰,悉心地调匀在了汤粥里,料想味道应是极淡的。

花雨石立身饮竹居前,微微笑着看青衣之人推门入内。

这才会意过来,少年方才的神情竟似在害怕。

花雨石顿觉心情极好,倚身门外,笑意越来越深……

笑出浅浅一层水雾的眸子望着长廊外旋转飘飞的雪花。

只觉一梦浮生,从来孤清,心头竟惘。

青衣人阖起饮竹居的门将风雪拒于门外,径直走向屏风后的木榻。

端着手中小碗立身屏风一侧,望见榻上倚身之人,神情立时一安,眸光便柔。“师父,您醒了。”

榻上之人闻言,不知为何怔色,转首面向了他的方向。

青衣少年缓步走近,于榻侧案几上放下手中粥碗,如过往无数次那般取过屏风上的雪麾为榻上之人披上,拢肩系好锦带。“屋外雪大,当心着凉。”

少年人的气息于此刻极轻极淡地喷洒在女子鼻前,亦如往日那般。

端木若华指间微颤,心头不知为何而滞,只是面向他,极安静。

云萧指间一顿,而后便似无常般放下系好的锦带往后退了开。

“晚膳时辰已过,萧儿端了粥来,师父喝一些吧。”转手将案几上的小碗端来,双手递给了榻上女子,青衣人平声续道:“今夜风寒雪冷,喝罢粥弟子去烧水,师父沐身罢暖暖身子再休憩。”

端木若华指间深蜷,滞一瞬,方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粥碗。“……绿儿呢?”

“师姐有事,出院未归。”

端木若华端着手中素粥,神情几分惘然:“……可言何事?”

青衣人平静回声:“未言。”

白衣人垂首敛目,再欲说什么……舀起白粥举近的那只手忽然顿住。

浓郁腥甜的樱花香气散入鼻中,粥中有他的血。

青衣人立身榻前看着她,不言不动,神色未改。

端木若华举着手中之勺许久,亦未言,未动。

除了他的血……还有……

云萧慢慢敛目,低头,安静道:“粥凉伤胃,师父趁热喝罢为好。”

女子指间微颤,语声低哑以极。“粥中……骨灰……何来……?”

云萧抬起眼帘,复又垂下,语声平缓,声音仍旧温柔:“谷外山脚下一农户之子天生病弱,不日就要夭折,弟子给了些银两向其父买下了此子……”

言之未尽,已见榻上女子指间颤簌起来。

不是,梅疏影……?

“你……可是在欺瞒?”她面向他,语声尽可能地平静:“萧儿……但言无妨……”

云萧抿唇噤声,久未言语。

下一刻眼见女子举勺不稳,他上前扶住了女子手中的粥碗和勺。“那稚子本已病弱,如今人已死,骨也已烧……二师伯若已诉与师父个中因由,师父就好好把粥喝了可好?”

呼吸霍然不稳,能听见屋中慢慢响起清晰的气声。

端木若华十指抖了一下,脸色青白难抑:“你方才所言……是实?”

青衣人呼吸亦可见凛然,抿唇肃面,安静晦沉的眸中沉着光。

他颔首,不急不徐道:“那病子天生体弱,不久于人世,弟子给了些银两,助他早离痛苦,如此他老父也可更好度日……这又有何不好?”

端木扶在碗上的手慢慢蜷起,许久都未能发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问了一遍:“你所言……是实?”

云萧看着她:“是实。”

“当真是实?”

面前的少年人便发出了一声不重、却刺耳至极的轻笑,笑罢,他恭敬回声。

“回师父,是实。”

端木垂目于屋中空处,空洞的眼中一片深茫:“如此……如此你与他、是如何说的?”

云萧便问:“对那个病子吗?”

十指蜷握微紧,端木若华再道:“于其父,又是如何说的?”

仿佛是在回想,回想罢,青衣之人道:“弟子与其父言:带病儿离开,用他试药,或可治病,虽几率微茫,然留下无望,不如予我一试。并赠以银钱以慰。”

端木若华垂目半晌,末了,难以忍住,语声已颤:“予其希望,诱其卖子,诉之危言,提前推脱……似真似假,欺弄人心。”

端木若华空茫的双目不禁颤瑟,语声殇沉。“这些……是我教你的吗?”

青衣人扶在白瓷小碗上的五指清瘦修长,此刻已用力到发白,然无人得见。

双唇微微颤瑟了一下,他一字字慢慢道:“将死之人,用他一介病子之命来救师父您……有何不好?”

端木若华听得此一言,面色白得几近无色,呼吸长时一滞:“为师……本也是将死之人。”

“可师父,是师父……人本应照顾好自身,再顾身边亲近之人,于此之后再论于己不相干之人的生死伤病。”云萧直直看着她,安静而释然道:“像师父这样为了旁人生死,不惜身边亲近之人,更不惜自己……才是违背人之本性。”

微顿一瞬,他道:“我之所为,是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不违我性,亦不违人性。难道不对吗?”

“不违你性,不违人性……但违我归云谷清云宗门下弟子之性!”榻上之人少见的厉声回了他,眉目间却是难掩的寂色。

“你……不配做清云鉴传人之徒。”

云萧安静下来,许久后,轻声再道:“师父就真的丝毫未曾惧过……身后无人、众叛亲离……唯你一人在坚守么?”

榻上之人骤然恍惚了一瞬,心下难以遏制的一阵拧痛,又似闻昔日之言。

……

“毒堡中……是梅大哥和阿紫在拼命保护师父您……到最后……他们都死了……”

“我不懂,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他们死?”

“师父只是……要护的人太多了……顾不上、他们了。”

……

忆之未尽,胸下气血翻涌,她强抑一瞬间涌入喉中的腥血,只颤然端坐。

“既承天鉴……虽惧……亦当为。”

她抬头来面对着他,空茫的目中是难以掩饰的伤痛和悲寂:“只是我以为……”

似乎是从她未尽的语中,立时便知晓了她想说的是什么,青衣人看着她,眼中一瞬间湿润了:“师父以为什么呢?”

我不懂你。

不想懂你。

宁不懂你。

“我不配做清云宗的弟子……不配做你的弟子……”语声渐渐嘶哑,他问:“所以师父以为什么呢?”

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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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慢慢闭上了眼,睫羽亦湿:“你走罢,就当……从未认我为师。”

眼泪一瞬间难以抑制,落如雨下,濡湿青衣……他怔怔地驻步于榻前,久久无声,寂静而不言一字。

“好……”久久,他道:“师父既要赶走云萧,弟子此番也再无什么顾忌了,便于最后……再与师父,尽一回孝吧。”

哑声一笑,青衣人伸手便点了女子的穴。

榻上昏睡数日方醒的人毫无防备,周身窜过一阵疼意,瞬间脱力,再难动弹。

端木若华本就青白无色的面容更加白瘆,气息陡弱。“萧……”

青衣的人一把端过她手中分毫未动的粥,眼中决绝之色伴一抹凄然一齐闪过。他伸手掰开了女子下颚,强迫榻上之人张开了嘴。

“今日之后,你我便不是师徒了……明日之前,便还请师父恕萧儿不孝了。”

一言罢,舀起碗中糅满浅色灰末的素粥不由分说地喂进女子口中。下一刻伸手高高托起了女子下颚,强迫她咽下。

端木若华浑身颤瑟了一下,口中一阵苦涩腥咸的味道弥漫开,从舌苔到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骸。

没有焦距的双目因他此番一别往日、已是胁迫的动作,瞬间被水汽萦满,凝结成珠,于她满心疼寂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云萧看见她脸上的泪,心亦犹如被刺穿,一阵阵抽搐地疼。

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泪落湿衣,于青衣长袖之间,滴落无声。

未几口。

榻上之人胃中一阵翻腾,欲呕。

云萧钳在她下颚的手一直未曾放开。

指间冷白微抖,他哑然:“师父若敢吐出,我会再去杀第二人,烧第二碗灰……你知道,我做得出的。”

端木若华闻言,十指控制不住地抖簌起来,空茫的双目再无半点怜意,阖却间,一片死寂。

云萧看着她一口一口咽下了自己喂入口中的粥。

眼中慢慢滚烫炙热……他喂尽了碗中最后一勺粥。

“因何……要做到这一步?”钳在自己下颚的手终于放开,她闭目颤然,一道泪痕再度顺额角而下,无声息间濡湿了霜白的鬓发。

执碗后退,云萧握勺的那只手微抖了一下,有水溅落在空白的勺里,激起极轻极细微的水花。

他慢慢放下手中空碗,扬唇间只笑了一声。“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因为今日之后,你便不是我师父了。”

笑声似乎是肆意的,他柔声:“不是我师父……我便不用事事都回禀你了。”

榻上之人未再转向他。

……

风雪萦满深院,幽寒冷冽凄狂。

更晚。

氤氲的雾气挥散在房中。

元火熔岩灯映照着窗外飞旋狂舞的雪花。

曳跃,零落。

将手中一抔骨灰撒入浴桶中浮沉的活血药材上,他转首望向那人。

白衣清寒。

双鬓拂雪。

阖目而宁。

昏黄柔和的烛火晕染在她经年如是的沉静面容上,既见温和,又显漠然。

他的心头于此刻生出了无限的彷徨和恍怃。

仿佛从未走近。

仿佛不会远离。

数十年如一日,上慈下孝,默然相依……或许他能始终站在她身后。

听从她的教诲,谨记她的叮嘱,看着她的背影,束缚自己的言行……如此一生。

可会觉得痛苦?

会。

只是也已觉得幸福。

他原是想要这样的一生。

可是一生太短,又太长。

其中的波折转圜,原来竟是我不能掌控的。

可是我与你,悟不出,弃不了,舍不得。

俯身间以额相抵,他望着她,独望着她,不言一字。阖目间亦得了片刻的安宁。

“萧儿抱你入浴可好?师父。”

第276章 散

未得女子应声,他已伸手解开她腰间束带。

白衣慢慢滑落至榻上。

榻上女子凝目于黑暗中,一动不动地任由少年人动作,至后被他旋身抱起,不着寸缕地走向热气氤氲的药浴木桶。

他已非目不斜视,而是将她看得清清楚楚。行路间的风吹得人瑟缩,她穴-道被封,不得动弹,青衣的人便将她更稳地抱近在胸口处。“可还记得徐州雪岭的温泉洞池……当日萧儿带着师父离开那处时,也是这般抱着师父从水中行出。”

女子睁而后阖的眸中一闪而过的震与惊。后不及领略他话中含义,已被少年小心地置入了活血药浴中。

云萧毫不避讳地守候在她浴水旁,放入药材,添些热水。

望见女子垂敛双眸的动作,他微含笑意:“讳不避医,是师父您教我的道理。”

女子的语声低喑而几分干涩:“莫要……再叫我师父。”

云萧拾取药材的手便顿了一下,而后低声:“还是再唤这一晚的师父吧,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言罢,便不再言。

端木深深垂目,将自己浸入药浴水中……只想避开那道凝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道追随自己多年,却已不再恭谨、俨然几分肆意与昔日判若两人的露骨视线。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小徒弟肯为你做到这一步,是因为孝心吧?然后还觉得他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四周水汽轻薄,氤氲环绕,女子知道他便坐在自己面前,离自己极近。

指尖微颤,那道视线仍旧凝在自己身上,女子唇上血色失尽,半晌无声。

风声微动,她有感他伸手而近。

心门以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剧烈程度跳动了一下,女子想避,不能,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惧色。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呢?

青衣的人不曾忽略她眉目间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觑见其间惧意,心头最柔软之处犹如被人狠狠刺了一针。

他将手中药材放入浴水中,而后转指,移向面前女子的脸:“师父……是谁教会了您哭呢?”以指腹轻轻摩挲,拭去了女子先前流下的泪痕。他苍白着脸色喃道:“梅大哥吗?”

风寒雪肆,夜幕微凉。

她循着他的喃语,恍惚忆起,那人曾立身窗外、繁枝之上,如是冷道:

“自初见至今,本公子便未见过端木宗主有过哭笑动容。”

灯火惶惶,一如昔日静默。

——“你算作什么?你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无血无泪,像个没有心的人。”

心上微一疼,刹那恍惚,她凝目望着云萧所在的方向,满目空茫。

“是在想梅大哥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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