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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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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真

孔家文宗正厅,孔嘉与文墨染一左一右高坐首位之上。

“凌王反,益州如今已乱,此事,想必先生已经耳闻?”文墨染表情安静清敛,语声淡而柔。

孔嘉点头。

文墨染便又道:“皇上遣我来此,是为确认奇谋录无恙,以免益州动乱之余,因它再添枝节。毕竟此录涵盖天下兵谋诡道,用于战事是奇助,朝廷不用便罢,但若落入反军之手,非同儿戏。”

孔嘉静一瞬,又点了下头。

“如此,还请文首取出奇谋录予墨染一观,若无误,墨染便不再叨扰。”

孔嘉张了张口,未及言声,文阮两氏的长老自院中快步行来正厅。

“平城文老(高阙阮老)参见左相大人……”

文墨染眼落厅内下首,一时未应,待到长老文氏五指颤动起来,方徐徐道:“两位长老请起。”

文、阮长老相扶而起,在文墨染身侧近侍的示意下寻厅内两侧的朱椅落座。

孔嘉欲开口,却闻长老阮氏还未坐稳便扬声道:“敢问大人,若塞外孔家遗失奇谋录……该……该当如何?”

一言出,满座寂静。

孔嘉眼中一空又一冷,抿唇,垂目,而后转首看着文墨染。

厅堂之上一时静谧地吓人,很多人大抵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文墨染原本安静柔和的神色未有稍改,下一瞬眸聚沉光,面色却更加柔和,拨了拨唇,道:“塞外孔家应天下之请保管奇谋录,值此关键时期若将之遗失,使万民忧心,当领灭门亡族之罪。”

冷汗一瞬间浸湿了后背,长老阮氏张口结舌:“那……那……”

文墨染似乎知道其欲言何,眸点微光,静静柔柔道:“文阮两氏作为常年与孔家联姻的附属氏族,高居孔家长老之位,地位比到孔家分家武宗还要高上一筹,自然也领诛连之责,一同灭门。”

“砰”的一声,长老阮氏从朱椅上一屁股滑下,直着眼睛坐在了地上。

“大……大人恕……”

未待阮老一言诉出,长老文氏“嘭”的一声从椅中站起,颤着手指道:“你……你也是我文氏子弟……怎能如此这般、这般轻易就将文家牵联上……如若文氏遭难,你也难逃!”

此言一出,众皆惊异,一时都愣。

下瞬方反应过来。

左相文墨染,也姓文。

文墨染转目落在文老身上,笑了起来:“叔父终于记起我也是文氏之后了么?”安静地回望于他,语声仍是柔淡的。

“当年我父身死,叔父将家母与墨染逐出平城,时便说了,外族之女所生,非你文氏。如今再来道是一族,墨染怎敢应下?”

“你……你不能这样公报私仇……我、我好歹是你叔父!”

文墨染再笑,目光柔而静:“孤儿寡母,身无分文,从塞外到中原,我与母亲行过多少路,受了多少苦……这些,不是旁人,正是你这叔父予的……当年若非被义父所救,墨染早已成了路边饿殍,今日换了另一位使臣前来,文长老可还有这攀亲指摘之辞?”

长老文氏顿时哑然,自知不义在前,百口莫辩,既惭又恨又惧。

文墨染却已不再多言,面色转而沉肃,过分秀气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柔冷冽:“两位长老此问,难道塞外孔家已然弄丢了奇谋录不成?”

厅内陡然更寂。

连带厅外跟随孔嘉自城西枯木林回来的武宗弟子都背如绷弦。

孔嘉回转目光,此时道了一个字:“取。”

取奇谋录。

除却文墨染,众人皆一震。

文阮两位长老更是目瞪口呆,傻在原地。

不多时便见一名身穿白衣蓝褂学子服的弟子双手托一厚厚卷帛行入。

“奇谋录在此,请大人过目。”弟子将手中卷帛径直托呈至文墨染跟前,低头恭声道。

文墨染眸光不动,自其手中接过了卷帛。展开一角。

在场之人无不翘首,神色各异,不觉间手心皆汗湿,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文墨染的反应。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文墨染幽声道:“我代皇上而来,你等拿假的奇谋录予我一观,这意味着什么,你等可知?”

欺君之罪!

厅中之众全部一抖,瞬间汗流如瀑,竟是下意识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恕罪!皇上恕罪!”

“真。”高坐下赐首座的孔嘉静坐不动,不高不低地道了这一字。

文墨染慢慢伸手抚了抚卷帛上的字,浅浅的墨色晕染在指尖。

众人一见皆欲昏倒。

“文首这是在说笑么?卷帛上的墨迹,最多干了不过两日,这一册奇谋录,如何可能是真?”

孔嘉皱眉,转头看他,又道:“是真。”这次多加了一个字。

文墨染的脸冷了下来,将手中卷帛放下,同时斥道:“将文首拿下。”

堂内堂外众多官吏衙役应声而入。

孔嘉仍旧稳坐,只是五指一转,袖中寒铁扇泠然而出。

数名大内高手见状立即护到了文墨染身前,拔刀而峙。

“文、文首!”孔家之人无不忧呼,满面惶恐,无措至极。“不、不可……”

却见原本冷面的文墨染一眼看见孔嘉手中之扇,眸光恍了一下。

……

“兄长所送之物我怎可能不珍惜?这寒铁扇乃玄铁所制,坚不可摧,得来恐怕不易。但我已有青玉扇,这把怕是用不上了。”那厢白衣红梅之人挑起眉来一笑,便道:“他日有缘,我便捡个徒弟来传他武艺,到时就把此扇予他,也免兄长的心意被疏影束之高阁。”

时文墨染瞥了他一眼,幽声言:“嫌为兄所送之扇不配你的衣饰,便说用不上……想要转送他人借花献佛却说是为免为兄心意束之高阁。江湖上都道你惊云公子梅疏影‘舌如蛇蝎狠毒’,可曾见过你这番舌灿莲花的功夫?”

那人满面悠然,朗声笑道:“旁人何须对他们舌灿莲花,这自然是兄长独享的福气,不足为外人道。”

文墨染不觉便笑,柔声道:“我只望你日后寻的徒儿,莫要像你这般巧言令色、巧舌如簧。”

梅疏影长眉再挑:“若与我有缘,自然是和我性情相投的,不说巧舌如簧,至少不能笨嘴拙舌不是?”他最后道:“本公子总至于去寻个话都不会说的徒弟来授他武艺吧?”

……

怎会不至于?

怕是能言者皆会受不住你授教时的奚落嘲讽,与你争执不休……至后发现,也唯有嘴笨拙舌者,能甘愿做你的徒弟吧?

文墨染想罢,眼中怆然之意一闪而过。

下瞬,敛目而幽,文墨染抬手命左右退下,转而多看了孔嘉一眼,便又再问:“分明是近日所作,笔墨尚新,弋之先生为何道这卷帛是真的奇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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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嘉执扇静坐,仍是未动,只又道:“是真。”

文墨染:“……”

众:“……”(流汗)

文墨染重又拿起了手边卷帛,展开,自上而下横扫以阅。

少许,眼中忽是一炙,文墨染手握卷帛,指下一重:“字字珠玑,竟似真的。”

孔嘉便回望文墨染,又“嗯”了一声。

众人:“?!”既惊又愣。

文墨染想了想,几分不可置信地猜测道:“弋之先生……难道是将奇谋录一句不差地默写在了这一册卷帛中?”

孔嘉看着他:“嗯。”

众皆呆震又惊震。

“奇谋录总卷三千余章,藏于*高阁之内,历来孔家文首也只允每十年查阅一遍……只为检查是否遭逢虫蛀。墨染记得先生继任文首不过数年……应当只看过一遍吧?先生都记得?”

孔嘉:“嗯。”

“先生都记得?”

“嗯。”

“如何证明?”

“腰间垂绦,五色,丝计六百五十八根。”

文墨染愣了愣:“什么?”

那取来卷帛的文宗弟子代而答道:“文首指出大人腰间所挂的彩色垂绦,总共五色,共有丝线六百五十八根。”

文墨染微微敛目,身后内侍自发上前数了。

其实不必数,此五彩锦绦是皇上所赐,本应是六百五十九根,但被自己抽去了一根,所以确是六百五十八根。

文墨染沉吟不语,忽而手指站立身侧的一名大内高手,问道:“他先前曾于先生面前拔刀,先生可知他刀上钝痕几条?”

孔嘉伸手指来,口中道:“三;五;十二;七。”

竟将四名大内侍卫手中长刀刀刃上的钝痕数目一一指了出来。

文墨染还未反应,此四人皆已露了异色。暗暗向文墨染点头。

文墨染再叫方入涌入厅中的一干官吏衙役都退了出去,于院中死角处排列站定,再问孔嘉:“方才从先生面前退出门外者,从第一人到最后一人,几人面上有痣?几人无痣?几人左手拿刀?几人右手拿刀?腰间挂牌别于左,亦或别于右?”

孔嘉便似把出现在眼前的东西,都已分毫不差地刻进了自己脑中一般,文墨染一问,他便回道:“第三人痣一;第四人痣三;第八人痣一;第九人痣五;第十人痣二;第十四人痣二。第五、第七人左手拿刀,其余右手;第九、第十、第十三人腰牌挂于右,其余左。”

文墨染回望他一眼,便行出院落,于那十四名官吏衙役面前走了一遍。

屋中之人皆是惊异,想动又不敢妄动。

待得文墨染从院中行回,厅堂之内的众人见他并未多言,面色沉敛,便尤为震惊、思异诧然,瞠目结舌。

难道竟都说准了?!

“却不知弋之先生……”文墨染抬首已静,柔柔淡淡的目光望向孔嘉:“因何要重新默写出这一卷奇谋录?”

他此言,便是已经证实孔嘉所言都对、这卷奇谋录是真的了!

第272章 雨

众人便呆了一呆。

下时,厅中之众便见孔嘉垂目起身,终于自高位上下来,神色冷冽地屈一膝而跪。说:“原册,被夺。”

孔家及文阮两家之人再度惊惧,无不惶然,全部跟随孔嘉“扑通”跪地。

“失羌人手,孔嘉失职,承罪。”

文墨染幽淡的眸光一寒,于孔嘉面前沉沉道:“失奇谋录是亡族重罪,失羌人手是罪上加罪,此后被羌人所用危及大夏,便罪不可赦。”

文阮长老听闻此话,伏首在地,全身抖簌如筛糠。

“但……”文墨染垂目看跪于地上的孔嘉:“你是活的奇谋录。”

文墨染直视孔嘉,便又道:“于此塞外之境,奇谋录失羌人手,实难追回,他们若将其用于对夏国的战事,则孔家此罪难赎。”

自内侍手中取过一枚刻有“叶”字的玉牌,文墨染语声更肃,一字字道:“今我代行圣旨,命孔嘉领中军参军职,即刻前往中军主将巫亚停云麾下,助其平乱,并防西羌与反军联手对夏之征伐。更需伺机夺回奇谋录之原卷。此战若胜,奇谋录夺回,塞外孔家免于死罪;此战若败,奇谋录原卷未能夺回,孔家文武两宗带附属之文氏、阮氏并罪诛连,无可赦免者!”

众皆满心惶惧,伏地不起,心下已然向死。

文墨染将手中玉牌递与了孔嘉:“请弋之先生,接牌,领旨。”

孔嘉静默片刻,抬头看向文墨染手中玉牌,下一瞬低头接过,面无表情地应了:“孔嘉,接旨。”.

塞外南下偏西,谓凉州,过凉州便入西羌境。

两界相交的荒凉野地有一处贫瘠的羌族村落,一名“小姑娘”正领着身后数人往村子里面走。

远见便觉“她”长相精致可爱,额发蜷曲,秀气得很。只是行路间大手大脚,步下生风,实在有些不搭。

“小姑娘”熟门熟路地推开最里一户人家的门。“受伤的就先在这里调养吧!”

“她”话音刚落,门里就传出另一个小姑娘娇羞隐喜的喊声:“木比塔哥哥!你回来了?”

那乍看就是一名小姑娘的少年咧嘴一笑:“是呀!带了几个朋友来阿吉这里疗伤~你不介意吧?”

小姑娘立即局促地从凳子上站起,被晒出了皲裂纹的小脸上染了两团嫣红:“不、不介意……你、你们快进来吧。”

木比塔领拉巴子当先走入,小姑娘看到比自己略高的英气少女更显局促。

随后玛西、蝉西、扎西、日麦牟西先后行入,扎西扶着受伤的舞雩声。

小姑娘阿吉偷看了拉巴子几眼后入屋拿出砸酒来放到桌上。“你、你们喝……我、我去请村里的牙鲁医生过来给你们看看伤吧?”

木比塔摆了摆手拉她坐下:“不用忙啦,他们能照顾自己……对了,九州旭呢?”

小姑娘被他拽得满脸通红,低低地说:“哥哥想把牦牛皮拿到汉人的城里卖掉,一大早就去城门排队想要进城……到现在还没回来。”

木比塔听了脸上一忿,厌恶地啐道:“什么允许内迁、羌汉友好……呵!进个城免不了被刁难打骂,汉人最是虚伪,说一套做一套,根本不给入汉的羌人活路!”

阿吉一声不吭地垂着头,眼里既担忧又难过。“嗯……自从阿达叔叔进城被汉人打断腿以后,村子里的人都不敢进城了……我让哥哥不要去,他说不去牦牛皮卖不掉,钱粮就都没着落,还是去了……”

拉巴子沉默地听着,半晌一言不发。

“妈了个巴!这些可恶的汉人!”玛西喝了一口砸酒,张口就骂道。“老子迟早拧下他们的脑袋!”

这时扎西已给拉巴子和舞雩声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

拉巴子看向木比塔:“赫连先生让你领他们四个前来接应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与我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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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比塔当即双眉一扬。“不用汇合,他说殿下拿到奇谋录,就再也不是那个说话没份量的九公主,由我陪殿下回烧当,领兵入夏的一定会是殿下您!”

木比塔说这话时用的是汉语,纳吉和玛西、蝉西、扎西、日麦牟西便都不明所以。阿吉更是听不懂了。

拉巴子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质疑:“由你陪我去见酋豪?你是谁?”

木比塔眸中炙亮:“我以后会是你手里最大的谋臣,我叫木比塔,是赫连绮之的亲弟弟。”

拉巴子愣了一下,转头看舞雩声。

舞雩声点了一下头。

拧了拧眉,拉巴子低头就又道:“那就尽快启程回烧当,将奇谋录献给我父亲吧。”

木比塔笑眯眯地应了:“是!我哥说了,劳殿下二十日内携奇谋录领兵入夏与他汇合,联合夏国那谋反的凌王一起攻打大夏。”

拉巴子听完点了点头,随后眸中燃起焰火:“羌族被汉人欺辱的怨声呼喊了几百年,终于要让这片土地上的人听到了……”

木比塔眼中也亮了起来,势在必得道:“不仅要让这些汉人听到,还要把这些怨声都还给他们!”

…….

大雨滂沱,下了三日。

仲冬寒月更寒。

璎璃冒雨不眠不休地纵马前行,冬月下弦,终至归云谷外。

身上劲衣疾服早已湿透,冷冷地贴在身上,寒意彻骨的雨水顺着额发流过眼睑、脸颊,滴落在胸前。

女子紧紧抱着怀中之物,另一只手颤抖地轻轻勒住了马缰。

“公子,我们到了……”红色劲衣被雨水一打,色深而暗,湿透的长麾一部分贴在背上,一部分盖在马股之上。

璎璃哽咽一声,喑哑着再道:“……我们到了。”

红衣的人牵着马儿抱着怀中骨灰坛一步步走入泊雨丈中,脚踩枯草泞泥,身滴冬寒雨雾。

守阵庐内的纵白察觉人息,竖耳立起。

云萧、叶绿叶正于端木房中侍奉,听闻白狼叫声,相视一静。

青衣的人正欲开口,叶绿叶放下手中端来的药碗,转身便道:“我去看看。”

……

九曲阵前,石坛一侧,红衣女子手握马缰跪于泥草之上,眼睫带雨水一同颤动,冷白的五指于遮雨的长麾下紧紧揽着怀中骨坛。

叶绿叶出来见得,怔住。

“璎璃求见端木先生……并有要事相求……”

绿衣之人忆起毒堡时惊云阁的助力及梅疏影之死,目色一重,便立时上前一把扶起了璎璃,并将身上挡雨的皮麾解下披到了璎璃身上。“随我入谷中。”

……

饮竹居外。

璎璃木讷地站在竹屋门前、回廊之下,捧着怀中骨灰坛的双手止不住地轻颤。

叶绿叶回禀之后,榻上之人眸色亦一重,便随忧怀:“待沐浴更衣过后,再让璎璃护法前来相谈不迟。”

叶绿叶道:“她言有事相求,执意立刻请见师父您。”顿了一下,叶绿叶又道:“来时弟子观她怀中抱着一物,似是……”欲言又止,终没有言出。

白衣的人眉间忧色:“那便请璎璃护法进来。”

端木同时吩咐:“萧儿且去煮些姜汤来。”

静立一侧的青衣的人立时应下,转身行出。

得见当门而立的璎璃,目中微震,语声亦有对惊云阁于毒堡门前护卫端木的感激与敬重之意:“家师请璎璃护法入内。”

不知她所求是何,端木迟疑一瞬,遣了叶绿叶于屋外相候。

房中独留璎璃与榻上白衣女子。

静立一息,璎璃于榻沿三步之外,“砰”地一声跪了下来。

“求端木先生……允璎璃将公子骨灰……葬于归云谷中,伴于先生身边。”

榻上白衣无尘、双鬓染雪的女子听罢,微微一震,目中空无了一瞬,一刹那间心绪起伏,波倾浪涌。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什么,怔怔地面向璎璃所在。

红衣女子深深低头,身子躬着,抱着骨灰坛的十指冷白发颤。

元火熔岩灯柔和的灯光在屋中照耀着,烛影映在榻上女子苍白羸弱、几分无措的脸上。

“归云谷是……清云本宗所在……只可葬历任谷主……”她下意识地拨唇道:“非归云谷弟子不得滞留……外人更不可将尸骨……”

言之未尽,语声渐消。

指尖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端木忽是轻声:“你把他……”言语喑滞,她怔然问:“……带来了么?”

璎璃眼中热泪滚烫,低头间一颗颗地砸落在饮竹居地上。

她抱起手中骨灰坛,膝行上前,举到了白衣人榻前,哑声轻言:“公子在这里……”

回望白衣人空茫迟怔、没有焦距的双眼,她忍不住泣道:“公子他……心里有先生……先生可能不知……但公子曾言‘心之所在,方为归处。’所以……所以……璎璃斗胆恳求……先生破例让公子骨灰留下……”泣声已哑,她哭道:“只因先生身边……才是他那一颗心的归宿……”

端木倏地震住。

……

“梅老阁主夫妻情深,端木敬之。”

“他二人确实情深,我父明言心之所在,方为归处。故而命我无论如何要将他葬回梅阁前,便是院中那些朱梅之下。伴于我娘身边。”

……

深院小居内,璎璃仍在于她榻前低泣:“公子一生骄傲……他是断不会允璎璃来求先生的……可是璎璃不忍…………璎璃知道……他……”想的。

恍惚中似又闻到了那一阵馥郁寒凉的朱梅冷香,不知是不是因他的骨灰靠得太近,散了几分余香出来。

端木眸中颤抑,脸上越发苍白了。

那余音清冽摄人,久久萦绕不散,让她更加无措。

指尖抖了又抖,她隐约感觉出了他在哪里,慢慢伸出手,抚向璎璃举在榻前的骨灰坛。

第273章 伤

指尖抖了又抖,她隐约感觉出了他在哪里,慢慢伸出手,抚向璎璃举在榻前的骨灰坛。

——“倘若人……真有来世……不要叫本公子、再遇上你。”

将要触及的指尖,蓦然又一颤,她极快地蜷指收回,身子微微一抖。

“先生——”

端木哑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璎璃护法……且先、起身罢。”

璎璃摇头:“先生若不允……璎璃只愿于此长跪不起……”她咬牙道:“以报公子多年护养、垂青、与知遇之恩。”

端木已然蜷入袖中的五指更颤,空茫的双目长时面向屋中暗处,她语声微颤,慢慢道:“你且将他……暂存于此罢。”

璎璃哭着伏首:“……谢,先生。”

听见地上女子慢慢爬起身来,身上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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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怀中所抱的骨坛微微摩挲出轻响,她听着璎璃转身,步声湿泞,慢慢走向饮竹居阖却的门。

“把他……”

璎璃闻声顿步,回头看向榻上之人:“……先生说什么?”

雪白无色的脸上再无一点血气,她慢慢垂目,低下了头。“无……端木未言什么。”

璎璃怀抱骨灰坛而去。

榻上女子袖间,那只方才欲抚他骨坛的手,仍旧微颤着。

空茫的双目分明不能视物,却似倦极。

她慢慢阖却眼帘,闭上了双目。

心尖之上,于此一刻,刺痛了一下。

不很强烈,只是异常清晰。

梅疏影临死前所说的那一言,便又在她耳边回响了一遍。

“倘若人……真有来世……不要叫本公子、再遇上你。”

端木若华伸手捂了一下胸口,而后静坐在榻上,半晌寂声。

……

因璎璃与小蓝亲厚,叶绿叶将璎璃领入了蓝苏婉所居的折兰居里休憩。

云萧随后送来姜汤和热水,更将从院外马背上解下的一方锦木长盒放在了璎璃屋内圆桌上。

由此,便不得不注意到了那方被深红锦麾小心包裹着放在圆桌正中的瓷骨坛。

青衣人幽深沉邃的双眸轻轻一敛,低头间默然许久,转身而离。

夜半时。

云萧抿唇而静,立身于院中廊下,久久望着饮竹居内所燃的那抹昏黄烛影。

不言不动,凝立久时。

——你可是,在想他?

居内榻上。

端木倚身床栏上,神色恍怃。

冷风从窗缝里钻入,轻寒彻骨的凉意拂在房中,青灯小烛微微跳跃。

白衣的人微微抬首,蓦然回头。

空茫的双目面向了屋内、那一抹尤为温暖温热的来源。

窗前案上,元火熔岩灯摇曳未止。

明亮柔和的烛光映照在女子没有焦距的眸中……重影层层。

白衣的人忽然抬起手来,一拂袖,以长练轻轻缠住了案上那方正燃着的石柱长灯。

而后微一用力,将其卷起拽过,伸另一只手稳稳地接在了掌心里。

烛火未灭。

白衣女子低头间怔怔地看着手中石灯,眸中有些空彻。

过少许,收起长练,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了面前的石灯。

灯柱、承盘、油盏……她沿着灯身极慢地抚下来,久久,复又蜷指。

……

“此灯有十四年寿命,梅疏影将它借予我七年,推算其现于江湖的年月,应还有数年才会用尽。”

“是呀,我后来想起这灯是梅伯父去世前给梅大哥的,专予他疗伤而用,当时梅大哥十八岁。关中时梅大哥将它借予师父时,应正好还余七年可用……”

“哇塞!那不等于他把这灯送给师父了么……”

……

恍惚回神,眼眸半落。

端木若华突然又想起了梅林小池前,那人被她合掌护住心脉,伸出另一只冰凉的手轻抚自己脸颊,倾身将她环抱,低声喃喃地说着:“喜欢你。”

心下空落落的有些茫然。

她抱着手中元火熔岩灯,呆呆地怔在房中,眼中仍旧是空的。

只有环抱熔岩灯的手,握得有些紧。

窗外风寒雨冷,她突然觉得有些彷徨,寒夜轻寂,是从未有过的伤然。

许是雨夜太凉。

她握着手中那盏烛火轻曳的石灯,久久没有放开。

窗前廊下,青衣的人独立良久,敛息沉静,亦不曾离去。

次日冷雨滴答着从屋檐上落下。

幽谷深院,人声寂寂。

唯有咳声阵阵,久未止。

云萧端着药碗远远听见,快步行入了饮竹居。正见榻上女子咳罢喘息难止、一脸冷白空茫。

“师父?!”

端木低头垂目,语声极缓;“为师无碍……”

青衣的人闻她语声哑滞,心顷刻被牵动,揪起地疼着。

他小心地把药碗端至端木若华面前。“……师父先喝药。”

榻上之人点头罢,伸手取碗。手犹颤然。

云萧看着她越发清癯枯瘦的五指,心上如有锥刺。

端木喝罢药,倚身榻上,不消半刻,竟已昏昏沉沉地睡去。

雪娃儿亦很心疼地钻去女子手边,蜷尾轻唤,为她暖手。

云萧放罢药碗于榻沿坐下,伸手轻轻将女子揽入怀中环抱住,小心圈护着:“师父……”

头抵在女子额上,他轻声言:“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说罢伤然地看了女子数久,复又揽入怀中。

语声含笑,既释然,又绝然:“萧儿一定会让你好好的。”

许久。

女子再醒,便感云萧伏首于她榻沿闭目小憩着,少年的手紧紧握着她的。

端木脑中尚且有些混沌,有感包裹在手背上的温暖,静静听着伏榻而歇的少年的呼吸。迟怔少许,她将手抽出,轻柔地抚了抚身畔少年的发心。

榻边之人立时便醒了,抬头看榻上女子:“师父?”

端木伸手撑于榻沿,欲起身。

青衣的人随即立身,小心地将女子扶抱起来,倚身而坐。

端木问道:“来者是客……璎璃护法,现下如何?”

云萧低头答道:“应是行路太累,未曾休憩,故需调养休息,弟子来时,她仍于折兰里沉睡未醒。”

端木轻轻点了点头。“应是如此。”

云萧看着她越加苍白无色的脸,眸中发黯,转而问:“璎璃护法此来相求师父的,不知是何事?”

端木听罢眸光一恍,久久未言。

云萧看着她,便未再开口。

于此时,屋外响起叩门声。

云萧转而上前开门。

叶绿叶入屋看了白衣之人一眼,默声一刻,平声道:“弟子出去采买,听闻江湖消息。惊云阁旧主入土,新任阁主已经在任……便是小蓝。”

端木若华闻言轻怔,眸光越加恍怃。

叶绿叶看着她,目中浮现涩意:“小蓝此意,是不是不回归云谷了?”

白衣人闻话,十指颤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又回想起了那日庙中,蓝衣少女哭着控诉自己的一言一句……

平视前方许久,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出自惊云阁,与梅疏影渊缘深厚,既于梅阁主死后出任惊云阁之主,便是离谷出师了。”

叶绿叶听得,顿时一怒:“即便惊云阁与她关系匪浅,梅疏影的死于她打击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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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师父尚且病重,她晚一些时日回去又如何?!再者出师一事无论如何也应与师父相商,她不置一言,不辞而别,算得什么!”

端木目中几分怅然,又几分寥落,神色微寂。只不言。

叶绿叶胸口起伏未止,又欲斥言。

“二师姐离谷一事,不怪师姐。是云萧之过。”云萧立身在侧,垂目敛神,此时便于端木榻边跪了下来,打断叶绿叶道。

端木眸中一动,神色微滞。

叶绿叶蹙眉便道:“是你之过?此间与你何干?”

云萧默声许久,只道:“是云萧伤了二师姐。”

非是伤身,而是伤心。

白衣女子几是立时便懂了。

微微垂眸,她“看”着少年所在,未言。

叶绿叶也已会意过来,便忍不住拧眉睨了云萧数眼,而后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你若拒她,不会委婉些么。”

青衣的人只又低头,沉沉道:“是我之过。”

叶绿叶便不再多言。

端木若华凝声与他:“……萧儿起身罢。”

云萧应是,起身而立。

端木再出声,语声便有些彷徨轻浅。她眸中有些空无,对着叶绿叶所在:“江湖言……梅疏影已然入土?”

叶绿叶和云萧都想起了璎璃带来的那只瓷骨坛。

叶绿叶:“是,言之凿凿。”

白衣人便恍恍然地怔住了神。

“是……这样。”

叶绿叶看着端木若华神情,深思一瞬,微微拧起眉道:“弟子昨日所见,原以为璎璃护法护于怀中带来谷中的那方瓷骨坛里,装着梅疏影的骨灰……此下一想应知绝无可能,惊云阁之众当是绝不会肯放任梅疏影尸骨流落在外。”

“且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我归云谷自来不留外人,更不可能容留非谷主之人的尸骨……璎璃护法应是清楚。”

顿一瞬,她又道:“且她也无理由这么做。”

青衣人却只是看着白衣女子。

端木若华的面色沉寂而苍白,闻言只是默声。

久久,她轻言道:“先、退下罢。”

叶绿叶便知她累了,立时应:“是,师父。”

云萧敛目,跟随叶绿叶身后退出。

青衣的人掩罢饮竹居的门,静立门前片刻,方转目而离。

第274章 笑

几日后。

泊雨丈中白狼长啸,伴随着大夏天隆九年仲冬里最冷的一场雪,吟风竹地响起风铃清音,于幽谷深处,阵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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