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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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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盛宴开口叫住:“你今天还回帐吗?”

木比塔脚步一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璎璃已经端着洗漱后的脏水,先一步掀帘出帐了。

盛宴转过头没有看木比塔,眸光往下落在了自己的脚裸上,又道了一句:“我身子已经好了。”

木比塔转过身看她,原地愣了片刻。

“这里不是你的营帐吗?你总不可能一直歇在赫连绮之那里。”

心跳马上跳快了起来,木比塔几步走回了床边,眼睛和他呲出的犬牙一样亮。

他看着榻上的女人道:“你说得对~”

偏头看见汉人婢女已经出帐,帘外守着的玛西也已经跟上去盯着她离远。

木比塔一把将坐在榻沿的女人抱进了自己怀里,手伸衣抚上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中衣侧扣。

片刻后气息便乱,木比塔喘着气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眉间又拧:“身子当真好了吧?别老子一碰你,你又吐血发烧半死不活。”

肩头中衣越滑越低,盛宴双手抱胸隔开了他。“我有条件。”

木比塔已经在褪她的长裤。“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将军谈条件~”

盛宴被他推倒回榻上,欺身压上。

她于他亲上来时侧首避了开,自顾道:“我要你把璎璃留在营帐里,一直做我的婢女。”

木比塔追着她轻咬,喘息着吻住她的唇。“行吧~”

两人的长发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盛宴抱着他,以为想好后,自己对此可无甚在意。

却原来此身仍会本能地抵触抗拒。

她忍到眼眶发红,最后将头埋入他颈侧,用他的发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泪。

此后木比塔宿回了自己的营帐。

又一日,盛宴下榻坐在帐中低矮的炕桌前,拿手指蘸了杯中水正随意涂画着什么……

抬头便见木比塔脚步轻快地入了营帐。

看起来心情不错。

盛宴随手拂去了桌上所画的山水,迎视木比塔道:“看来赫连绮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汉人女婢不在帐中,正于帐帘外濯衣晾晒。

木比塔便也没管她一个人在涂画什么,开口便道:“没错。”又道:“我哥还在教我识字~老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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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写不少汉字了。”

盛宴闻言愣了一下。“你不识字?”

木比塔被她愣然的模样刺到,语声转而冷冷的:“老子不识字有什么奇怪的?我爹死得早,我娘整日病在床上,我养活自己都费劲,哪里来的闲功夫闲钱学字?”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木比塔的声音更冷。“我娘倒是一直想教我认汉字,可惜她一直病着,最后也没来得及教会我就病死了。”

盛宴回看他,眼前这个浑身痞味的羌族少年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盛宴看着他坐在兽毯上,意兴阑珊地摆弄起一把从袖中抽出的短刀。

“我也可以教你。”盛宴忽然出声:“认汉字。”

木比塔倏忽抬头,小鹿般圆亮漂亮的眼有点着愣地看着盛宴。

炕桌上被摆放上了一张简易的沙盘,两人坐在炕桌前,盛宴扶着他的手握好断枝,反复教他描画了好几遍“木比塔”三字。

只是小半个时辰下来,沙盘上的字仍旧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来是何字。

盛宴忍不住皱眉:“你怎的如此蠢笨?”

木比塔原就绷着一根弦,额发都紧张得汗湿了,闻言立时就炸了:“你说什么?!”他转头狠瞪着盛宴,勃然怒道:“你不过是比我出生好些!生在中原武林世家里!老子要是也能跟你一样从小学字,有人教、有空闲练!做得肯定比你好!”

盛宴自是不服,她少时起便文修武备,向来哪一样都不输男子。又怎可能会输给他?

终是想到自己的谋算,便忍住了,不再奚落他。

木比塔烦躁地推掉了沙盘里的字:“你重新教!”

又道:“这次不写我的名字了!”

盛宴平静问声:“那写什么?”

木比塔想也不想道:“你姓什么?”

盛宴平声:“巫。”

木比塔重新抓起断枝握住。“写你的名字。”

盛宴捡起另一根断枝,写下了“盛宴”两字予他看。

木比塔一连看了沙盘里的字好几眼:“这是你的真名?”

盛宴顿了顿,后道:“不是。”

木比塔马上将其推掉了,扬声命令道:“写你的真名。”

盛宴冷眼瞟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真名?”

木比塔一把掐握住她的腰,磨着牙道:“你不告诉老子,今晚上就别想能睡。”

盛宴本能地拧眉,按住了他肆意的手。“写了你也不认识。”

木比塔拂开她的手,怒道:“叫你写就写!你一个俘虏哪那么多废话?!”

盛宴沉眸,视线垂落,拿着断枝慢慢于沙盘上写下了“巫聿胜艳”四字。

木比塔终肯抽回手,此时仔细看着沙盘上的字:“这是你的名字?真名?”

“嗯。”

木比塔握起一旁另一根断枝,一笔一画在字上描摩起来。

盛宴看着他描摩了数十遍后,终于舍得推掉一个字,自己在沙盘上补写起来。

未错。

又推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字。一一补写。

竟都未错。

不多时,他已全盘推掉,自己一笔一画写下了她的名字。

盛宴来看时,便见沙盘上的“巫聿胜艳”四字,不但未错,写得还比他写自己的名字时,好看得多。

木比塔离帐后,盛宴伸手点了点沙盘上自己的名字,眸光悠淡而沉远。

似更确定了什么,同时也对什么更多了一成胜券。

她慢慢描摩了一遍沙盘中的字迹,动作看似轻柔旖旎,然落在笔画上的眼神始终静淡如无物,透着轻薄如雾、虽淡却难以化开的冷硬。

“你的女人,自打那个汉人俘虏给她当了婢女后,对你热情了很多。”营帐外,玛西亦步亦趋地跟在木比塔身后,拧着眉嘀咕道:“她在勾引你。”

木比塔秀气的眉毛扬了扬,下巴朝天,一脸的肆无忌惮。“那又怎么样?”

“你认为她是真心跟你好?”玛西不咸不淡问声。

木比塔嗤了一声:“怎么可能!”羌族少年蜷曲的额发下,漂亮又精亮的眼中流过狠意,也流过轻蔑。

“我哥说过~她是夏国中原武林第一世家长大的小姐,家里名声大,背后还靠着夏国皇室,现在夏军的主帅就姓巫……出身不知道比老子好多少,又怎么可能打心眼里看得上老子?”

木比塔回想起什么,磨着牙恨声:“而且老子知道这个婆娘的脾气……”

想也不想低声骂道:“他姥姥的!保不定比老子还狠!还犟!”

玛西两条粗眉紧拧。“你知道?”

“老子自己帐子里的女人!老子当然知道!”

玛西当即啐了一句:“那你也该知道,你的女人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随她去~”语声满是不以为意。

玛西听得眉头又拧,看着木比塔大咧咧往前的背影,多嘴提醒:“她是你帐子里的女人,万一做出什么事对你不利,你可摘不清。”

木比塔已经大步朝着赫连帐子走远了。

拉巴子联合成了先零、卑湳两部回来,现在成了主帅,木比塔当然知道玛西是为了拉巴子才会提醒他~

“可不管她在谋划什么~”木比塔打从心里想着:“老子都觉得,总比这婆娘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一心要死好!”

此后原以为必胜的攻城之战失利,反军与西羌联合大军于毕节城外三十里驻扎。

随后不过五日,夏国援军赶到,毕节城的防守被层层加固,更难攻下。

战机一拖再拖,转眼到了仲冬十一月。

木比塔跟随在赫连绮之身后,大力掀开帐帘又将其摔回,一脸暴躁地从议事的营帐里出来。

“夏国援军不过就十万,早就探清楚了!有什么好怕的?!”木比塔想到刚才拉巴子驳回他哥说的那些一听就很有胜算的主意,只说要等,就心头火起:“等他娘的等!到底要等什么?!再等下去,粮草都快耗没了!”

木比塔压着声音,一旁娃娃脸少年模样的人应有听见,但可能也未听清。不过即便未听清,也不妨碍他知晓木比塔啐骂之言。

赫连绮之伤势已然愈好,此时回头来看了木比塔一眼,眯起眼儿微微一笑:“我大抵知道她在等什么了~”

木比塔闻言脸色一重,当即问声:“等什么?”

柔软蜷曲的额发下,赫连绮之比到女子更为白皙粉嫩的脸颊上,笑容一收,黑白分明的眼中倏地透出了冷意:“等死。”

木比塔听完一愣,一时不明其意。

再回神,赫连绮之已然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回了。

看到玛西过来,木比塔暗骂一声,也大步回了自己的营帐。

入帐后便见胜艳裹着他的一件氅衣背靠床榻,坐在炕桌前的兽皮毯上打盹。

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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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

天气已冷,帐内烧着火盆,木比塔将罩身的斗篷脱了扔到一旁,便上前伸手搂她。

胜艳被他弄醒,眉头蹙着推开他亲上来的脸。带着几分被扰醒的不快。

木比塔哪里管她,双手搂着她的腰抱起,就要扯她衣裤。

胜艳大力按住了他的手。“这几天不方便。”

木比塔自是不爽,想到女人那档子事,怕她又半死不活,强忍了下来。

便只抱着她亲了一会儿。

不多时璎璃拿饭回来,两人坐在炕桌前用饭,木比塔照例抓着羊腿啃,顺手撕下几块肉条来给她。

像这样扯下给她的肉条,以往面前的女人都会皱起眉来不吃,木比塔料想这中原女人大抵是嫌他脏。便也冷脸不管她。

没想到这一次,面前的女人看了一眼,就着糙米把他撕给她的肉条都吃了。

木比塔顿时也不去想军帐里议来议去的那些劳什子事,和方才没弄成的不爽了,啃一口便撕下两条肉来给她,盯着面前的女人把它们都吃完。

心情便又大好。

直喂到胜艳在他递过来肉条时倏然作呕,才作罢。

木比塔便把递出的肉条又拿回来,自己吃了。“吃多了是有点膻~”

顺手把一旁的菜羹推到了胜艳面前。“喝点这个压一压~”

饭后,玛西和璎璃跟着简单吃完,收拾了出去。

只没呆多久,便有羌兵传话来,木比塔被赫连唤去。

胜艳抬头来看着送好饭笼回帐的璎璃,微扬笑,伸指沾了水在炕桌上写了。

——时机已经成熟。

……

大方城地下隐秘地阁中。

那日南荣枭渡完蛊浴血倒落于榻,便再未能睁开眼。

七日后,便是躺在榻上的白衣之人,也阖目久寂,长时未醒。

蓝苏婉扬手一把将手中天蚕丝缠上花雨石的颈,厉声责问:“不但迟迟不醒,而且我师父的脉相已然一日弱于一日!根本不像你所说的!是生死人肉白骨、能治愈一切伤病的不死之蛊!”

这七日,蓝苏婉已然憔悴得眼下青黑,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一圈,眉间俱是伤色、痛色与郁色,更兼惧色与疲色。

她出口语声沉厉,字字嘶哑,已全无当年跟随在云萧身后寻到南疆林野、却遭花雨石调戏时的无措青涩。

大抵失亲之痛,最能令人一夜长大,更何况失亲之后,复又失亲。

一次又一次。

蓝苏婉眼眶通红地狠瞪着花雨石,一字一句不能承忍:“你可是……欺了他?”

花雨石斜倚着身子挑眉:“你怀疑我拿不死蛊之事骗了云萧?欺他以身育蛊,害他养蛊挖蛊渡蛊而死?”

伸指隔开了两寸喉咙前的天蚕丝,花雨石讥笑道:“你以为他是蠢的么?是真是假有多少把握他会不知?我早就说过,只一线生机。这传说中的不死蛊,在他之前,便就无人炼成过!究竟会如何、能如何,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这一身沉疴病体、时日无多回天乏术的师妹,我也不知。”

“云萧岂会不知这些?他不顾一切也要育蛊做一个尝试,又如何能怪得了我?”花雨石睨着蓝苏婉道:“我一连七日守在这里看着师妹,无非也是同你一样不知种蛊之后会如何,想看看师妹得到不死蛊后,究竟会是何情形~”

“如今她一连七日不醒,不死蛊入体未见效用,我又哪里不同你一样急?”说着便叹息道:“可知我钻研蛊医之道多年,一心欲赢师妹……这不死蛊便是我想要与她证明蛊医之道尤胜凡医的僻异之术。”

蓝苏婉看着她的眼中布满血丝,久久,能察面前之人并未欺瞒。

亦只能蜷指慢慢收回了袖中天蚕丝。

天蚕丝被收回后,花雨石立时又多看了一眼面前的蓝衣少女。“不过你在这地阁石室中一连七日守着你们师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封存着云萧的尸身,迟迟不入殓也不言下葬?”

花雨石啧声:“看你寻来收殓云萧尸身的,竟是珍稀无比的玄玉冰棺……啧啧,你不会是,还喜欢着你师弟吧?”

蓝衣的人根本丝毫未在意她语中的揶揄,只沉目看着躺在石室中、声息皆静、阖目已久的白衣人。

“我只想待师父醒来……再见师弟最后一面。”

第354章 饮马渡秋水

又七日,端木若华仍旧未醒,面色寒白犹如死人,声息更是浅弱近无,食水都不能喂入。

仿若生命在无声流逝,只是躺在床榻上静待死去。又仿若陷入了一段极深的昏睡中,对周遭万物都失去了意识。

蓝苏婉心如火煎,眼下青黑一日更重于一日,每每于榻侧乍然惊醒,急急探到女子腕脉:虽弱仍存。

方得松一口气。

回首看到放置于石室外一侧的玄玉冰棺,眼眶又控制不住地红彻。

师弟做了这么多……师父你一定要好起来……

万不要,让他白白做到了这一步……

泪落如滚珠,终不能自抑。

夏军前线毕节城中,巫亚停云自惊云阁之人带着清云宗门下退到大方城中后,已数次来信慰问清云宗主病情与云萧公子伤势。

蓝苏婉看着榻上昏睡不醒之人,踌躇良久,终于提笔回书。

——伤情病情均未善,欲回归云谷中疗养。

蓝苏婉留下了玖璃,以他为主领惊云阁明暗线上的人潜行随侍于中军左右,联络传达相助中军。

自己领一队人带着云萧尸身与昏睡不醒的端木若华回往荆州归云谷。

大方城东门。蓝苏婉骑在马上,行在最前,方出城门几步,便看见一道身影从侧面奔袭而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马前。

蓝苏婉勒马而止,看到了骑坐在纵白背上的那人。

一霎那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云萧……

少年单薄清瘦,容颜绝世,周身气息透着孤凉凄清。

眸中空了一瞬又刺痛了一瞬,眼微垂,而后慢慢驱马上前。

南荣静看着她踱马而近,未待她开口,先一步问了:“是已经取蛊了吗?”

蓝苏婉不由得一震。“南荣公子知道他……体内种了……蛊?”

南荣静容色不变,既静,又淡。又沉。“嗯。”

蓝苏婉忍不住问声:“何时知?”

南荣静望向了她身后的队列。最后面那辆马车车身,明显比其他两辆马车车身长得多。可以用来放置长长的、类似棺木那类的物什。

仿佛预料之中,又仿佛只是猜到了什么,少年语声一时极静:“一直知。”

是他还顶着墨夷然却身心时,便知晓之事。

只是那时兄弟间都没有关乎彼此的记忆,于是不亲不近,知道了也不过就是,知道了。

后来总算醒神,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过去和记忆,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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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挂念这个哥哥,能做的也只有跟随他冲到战场上。

见他伤重,会忧,可他已然跟自己不一样。

他比自己幸运那么多,除了他们俩多年前逝去的那些亲人,他的身边仍然还有很多亲人和朋友。

毕节城中那处小院里,他抚着天雪的颈毛,看着那些江湖中人来来去去、远远近近地探看他,军中主帅将士亦不时前往关切慰问,更看着他的师父、师姐日夜不替地守着伤重的他……

他身边那么多人。

既不缺朋友,也不缺亲人,甚至他为之舍生忘死、能忍万般苦痛的心上人,也有了。

而自己,只是他一个失而复得、多年认贼作父、已然离分七年之久的弟弟。

好似更多属于过去,并不十分贴近现在的他。

自醒来后,本能地想要亲近他,亲近这个自己于世上唯一还活着的亲人——这个哥哥。

但却好像已经找不到立足的位置。

渴望他,羡慕他,心烦意乱,厌憎不堪,又留恋不舍。

能做的,就是把兄弟二人幼时的记忆一遍遍地回想,然后远远看着他。

只不过再多错杂纷然的情绪,都被此刻大方城前的仲风一吹,淡去了,散开了,飘远了。

北风萧索,猎猎如刀,刮在他的脸上,似乎也刺进了他的心里。

蓝苏婉想问他……既知南荣枭以身育此绝命蛊,为何没有阻拦?

知道时阻他以身育蛊,后来阻他被自己带来这大方城,最后阻他被从心脉中挖出蛊……

但看着狼背上的少年那样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早已认命了的神色,又一个字也问不出。

她已获悉面前少年此前受了墨然之蛊操控,恢复本性未久,拾回自己的记忆、过去和身份都未久。

初醒时,他怕是对身边人真假、敌友、远近皆分不清,又何能及时做出那么多的反应呢。

只是到这一刻,他来到自己面前,看着装有兄长棺木的马车……应是已经厘清这个世界与自己的关系了。

天雪也已察觉到了什么,驮着南荣静一步步走向了队伍后方、那辆比到寻常棺木还要更长的马车。

拂荡的车帘被风吹动,隐约露出了马车上影绰冰冷的玄玉冰棺。

南荣静抚在天雪背上的那只手慢慢蜷紧了,他从天雪背上跃起,落在了那辆长身马车上。

执剑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抖了一下,而后抬起,果断地拂开车帘,看向了马车中的那口棺。

冷白色的玉棺棺身冒着丝丝缕缕、如雾般的寒气。

内里隐约可见躺着一个人。

南荣静放下车帘,再走近,一只手慢慢扶上了棺头。

“记忆里我哥……幼时起,性子就比旁人执意得多……”南荣静忽是自发地开口道。像对马上的蓝苏婉、也像是对自己在说。“他想做的事*,从无人能阻。”

幽宁静谧的语声散在寒月的晨风里,飘飘荡荡着散开了。

蓝苏婉打转马身回过头来,看着他。

南荣静站在棺身旁,掌中微用力,推开了玄玉冰棺的一角。

于是内里躺着的人,渐露眼前。

雪白而丰伟的白狼于这时也一跃上了马车,极有灵性地扒爪探头看向了冰棺内。毛绒绒的脑袋整个钻进了冰棺里,嘴里不时发生悲凄呜咽的“嗷呜”声。

不多时仰头长啸,双目中竟流下了泪来。

一人一狼立于马车上、玄玉冰棺侧,尽皆看着棺中的人。

风吹过,城门两侧高大的黄荆树叶落纷纷。北风萧索又凛冽。

棺中的人,睫羽如鸦,长眉墨裁,鼻挺如峭,五官无一处不完美,俊美得仿若不似真人。

若能动一动、笑一笑,能倾多少女儿郎们的心?

只是他的唇色,已是那样没有一丝生息的白。

同样冷白如玉的脸上,额心的血樱额纹已然黯淡得几乎不见。

那是奇血族人的标志,樱家额纹,随血脉而生,那样黯淡的颜色,是血元几乎已被耗尽了。

——就像身中忆生蛊时的他。

他看见南荣枭铺陈在颈侧的墨发如莲开般散着,仍旧流转着腻人的清光。

他的脸和他那样像,足有七分相似,尤其鼻、唇,连收拢的弧度都似一样。

南荣静看了他许久。

忆生蛊解开后醒来,唯一的庆幸,唯一的牵挂。

也无了。

他看着他躺在冰冷凝霜的玄玉棺中,眉目静淡,气息断绝。

心中一霎时想问他有没有想过,从此南荣家只剩自己一人。

又想问他有没有一刻曾想到过,他还有一个弟弟在世上……只以他为亲。

终究什么也未问,亦未言。

伸手入棺探过他的腕脉、颈脉,预料中的冰冷如玉石,毫无生息。

脑中一霎时想起连城被灭的那一夜,自己如垂死的小兽般被墨然拎在手中,扼住了喉颈……

他冲过来,不顾一切地扑在自己身上,任凭身后那么多刀剑砍在他身上,字字嘶哑地诉于墨然:“放了我弟弟……放了他……只放他……”

呼吸促然一紧,眼中霎时凝起一片模糊的水雾,影绰着,再也看不清。

几度张嘴,想说什么……又都未说,也都来不及说了。

南荣静下时伸手一把合上了棺盖,转身一跃即远,飞身头也不回地离了。

天雪呜咽几声,再看玉棺少许,终于也跃下了马车,跟随于南荣静身后追去了。

“若想看你哥哥……”蓝苏婉骑在马上,于少年身后道:“可来归云谷。”

南荣静的声音远远传回:“多谢。”声低而哑。

“南荣公子……你与影网及墨然之事,惊云阁皆已调查清楚。”蓝苏婉仍旧在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此时运上内力,传声与他道:“我惊云阁上下,此后不会再把你看作影网中人。今后于江湖之上,你便只是南荣氏遗孤,我师弟侥幸未死、尚存于世的弟弟。也是我蓝苏婉的弟弟。”蓝苏婉最后道:“无论何时,若有所求,可寻惊云阁。”

握剑的手刹时一紧,少年语声冷冷传来。“我与墨然之间,此生唯有血海深仇,本就没有半点干系!”根本不屑于传音入密,他的语声夹杂着内力,远远传来,冷到了极点:“毕节城外南山上,墨然的坟已被我亲手扬了,他的尸首也已被我分尸挫骨!还请惊云阁主,以后莫要再在我面前提及此人!”

声落,人影狼影皆隐没在了遥遥远处的树丛那一头,再不能见。

蓝苏婉坐于马上,微怔了一瞬。

下时勒转过马头,便又踢马向前,重新上路。

车帘最为厚重的那一辆马车内,花雨石随三名惊云阁女侍坐在端木若华所在的马车上。

白衣的人被其中一名女侍扶抱着枕在双腿上,身侧又各有一名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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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女侍护卫着。皆是武功高强又通医理,时刻探看着白衣人的境况。

花雨石本是遥遥地坐在车内角落,此刻忽然伸手扶上马车车身,没来由地笑了起来。

少年所言的那一句“毕节城外南山上,墨然的坟已被我亲手扬了,他的尸首也已被我分尸挫骨!”复又回响在了脑海中。

笑声高昂,久久不歇,引得马车内三名惊云阁女侍皆忍不住侧目看她。

“活该~”语带笑意地骂了一声,笑声至后便越来越疏落。

待到马车轮转,复又前行,她脸上笑意渐失,慢慢便笑不出声了。

“落得个被身边人分尸挫骨的下场……”转目间忽然就红了眼眶,花雨石涂满艳色丹蔻的手一点一点蜷起,终是喃喃着嘶哑道:“这世间,你在意的人好似都不在意你呢?”

——除了我。

——除了我,这世间又有谁真的看重你呢?师兄。

抬指似不经意般揩去了眼角的湿意,花雨石下时起身来钻出了马车。于蓝苏婉闻声看来时,赤脚轻点,飞身便往毕节城南面方向去了。

“我有事,便不陪苏婉师侄回归云谷去了。”

彩衣垂绦起落间,雪白的大腿于树丛枝头若隐若现,足尖轻点于枯木横枝上,一如彩蝶又如飞鸟,眨眼无踪。

蓝苏婉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联系惊云阁查得的森云宗、乌云宗、影网之间的联系,已然明白墨然的蛊术从何得来,那么多控制尸蛊人的蛊又从何而来……故而也能想到她因何而去。

纵有父母血仇,但人既已死,拾骨收殓,她便也默许了。

只叹情之一字,或许于谁都是心上劫……

饶是轻狂恣睢如花雨石这般,也并无例外。

她供守墨然多年,到今日,仍是为他,连守看不死蛊究竟会有何效用的执念都抛下了。

蓝苏婉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前方,平声道:“继续走吧。”

“是!阁主。”

……

毕节城外三十里,反军与西羌联合大军驻地。

寒夜深沉。

囚帐外,胜艳依计用弋仲之声呼喝引走了大量羌卒守卫,借着夜色绕行遁至了约定会合的野径口。

那是申屠烬先前让阿檀带着她为斥候营探查时发现的灌丛野径,专供野兽潜行,少有人能发现,夜间若从此径遁走,几乎不能察。

脚上锁链已于十日前,引得木比塔主动为她除去——榻上行事时,她不时便将锁链勾近,使木比塔有感不便,加之有意露出脚裸上渗血的磨痕伤口。

数次之后,木比塔便如预料中那般,不耐烦地命人为她摘下了脚裸上的索链。

且每日得了半个时辰,可在璎璃、玛西陪同下,于木比塔营帐附近走动。

故才寻到了这条野径。

时已过三更,离她与璎璃约定会合的时间愈近,离木比塔于赫连帐中夜谈回帐的时间也愈近,胜艳身上披着木比塔的一件灰鼠毛斗篷,裹于夜风中,心头愈紧。

她一动不动地立在野径暗处,指间捏着衣物已越来越紧,不动声息间,几乎与寒夜融为了一体。

再有半刻,换防时间便过,今夜事难成。

好在下一瞬,她便看见璎璃背负一人急步掠近。

胜艳上前一把帮她扶住了背上的文墨染。

本就清癯瘦削的病弱文士在囚帐中被磋磨了近两月,更见瘦骨嶙峋,被寒月的夜风一吹,即便昏沉不醒,竟也细碎地咳个不停。

胜艳适时地捂住了他的嘴,用力将他掺扶在身前,璎璃马上接过胜艳递过来的羌卒衣物,动作很快地套到文墨染身上。

“弋仲的钥匙可有丢在囚帐里?”胜艳四顾之余寻隙问声。

璎璃点头:“解开文大人身上的锁链后就丢在了囚帐一角。”囚账中要犯手脚上锁链的钥匙,每隔半月于几个主将手中轮着。璎璃此前有意去到弋仲跟前走过,果然引得弋仲尾随身后欲强,惊声逃离之余顺手拿走了轮到他手中的钥匙。

胜艳点点头,看着璎璃穿罢另一套羌卒衣物,一把将身前的文墨染推到她身上:“径口就在我身后,你们快走!”

璎璃重新背上文墨染,刚欲钻进野径口,又忍不住回头来看她:“我们走?巫二小姐不走吗?”

胜艳算着时间,语声已见焦灼:“不必管我,你们快走。”

璎璃怔了一下,还欲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簌簌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璎璃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野径中,快步而离。

胜艳往径口移了两步,转身面向来人,挡住了野径口。

十数名手持弩-箭的羌骑立刻将她围住,木比塔亦骑在马上,看着她,踱马而近,玛西随行在木比塔身旁。

木比塔用下巴示意着他带来的羌骑兵:“去,把那两人追回来~”又转向胜艳懒懒道:“你,跟老子回去。”

羌骑兵立时受命欲架开胜艳,追入她身后的野径,胜艳反手推开了上前的两名羌骑兵,直直看着木比塔:“你都知道了?”

“你是老子帐子里的女人,没有老子的默许,你能做到这一步?”

胜艳脸上扯起了笑:“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放任我?”

因为你在谋算这些事的时候,身体和精神都好了起来,眼神都亮了。

比起之前那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等死的模样,木比塔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更喜欢看到这女人,如今这副有力气跟他叫板的模样。

他没理胜艳,转头又对羌骑兵说了:“别被这婆娘拖延了时间,把她架开,去追人。”

胜艳却往后又退了一步,双手都牢牢抓在了野径的灌木上,扎得满手都是血。

——我在你帐中,不管做什么都瞒不了你,我又怎会不知?

——所以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拉你下水,让你于此关键时,只能选择助我。

胜艳狠狠瞪过意欲靠近的羌骑兵,直视木比塔道:“若欲架开我,追去,我便立时大声呼喊喧哗,把这附近的巡卫都引来,三更已过,此处巡守的羌卒都已换成了弋仲的人,届时我所谋之事暴露,一定会被处死,我是你帐子里的女人,你一定会被我牵连。”

木比塔拧眉看着她。也看着她抓在灌木上,一直在滴血的手。

胜艳突然抬起眼来,满目幽深地看着他,再道:“有赫连绮之在,被我牵连或许对你也无什么大的影响,只不过……”

火光下,她以口型对着木比塔说了几个字,高坐在马背上的羌族少年意会过来,立时瞠目一震。“你!”

“你不帮我,我便大声呼喊引弋仲手下的人过来,你若想看着我们死,就接着架开我去追吧!”胜艳笑看木比塔,微微扬声:“毕竟人求生难,求死却易。”

木比塔脸色青黑了一瞬,下时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了胜艳面前。

伸手将她两只手一只只从灌木荆棘上掰了下来,木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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