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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通州城的主街上人潮涌动,两匹骏马在前开道,衙役们手持佩刀维持秩序,将两顶青呢官轿护在中央。
“都退后些!”曹虎横着佩刀,粗声喝道,“轿帘遮得严实,你们能瞧见个什么?”
裴霜、方扬在旁边也是同样的姿势,组成一堵人墙,不让周遭人靠近。
“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方扬劝诫着。
围观百姓却愈发往前挤,七嘴八舌道::“这可是咱们通州走出去的大官!”
“好不容易回乡,自然是要看看的。”
几人生无可恋地维持着秩序,幸好也没有遇到太难搞的,凑热闹的居多。
“好香啊。”方扬吸了吸鼻子,忽然道。
曹虎笑道:“闻见哪个娘子身上的香包味了吧,哈哈。”
两人互相调侃着。裴霜暗自摇头,这位邹大人虽被停职,排场倒是半点不减,当真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队伍浩浩荡荡进了邹家门,邹氏族人早就在门口等候,齐刷刷地站了许多人,为首的是邹同逊的大伯,邹氏现任的族长邹鸣。
十年前邹家在通州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邹同逊虽是二房长子,从小却并不受重视。那时的邹老爷子更看重长房嫡孙,可惜邹同逊的堂哥不争气,没有考上功名,反而是作为陪读的邹同逊考上了二甲进士。
更因生得俊秀,被傅家相中招为女婿,娶了傅湘绮为妻,靠着老丈人的扶持一路做到了两淮盐运使这个职位。邹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族上下靠着邹同逊开始发迹。
不过邹同逊能坐稳两淮盐运使这个位置,靠的可不仅是岳家的扶持。盐政乃朝廷命脉,能得此重任者,必是深得圣心的能臣。
这次停职风波,众人也只当是暂时的挫折。以皇帝对他的宠信,待风头过去,必定官复原职。
这次回乡祭祖,邹同逊是带着夫人和小女儿回来的。
邹同逊刚回来,段展源体贴地给他留了三日与族人团聚的时间,约定三日后在花溪小筑设宴接风。
这花溪小筑原是京城一位纨绔子弟的别院,后因其家道中落被官府没收,如今成了接待贵客的场所。
回到衙门,裴霜等人还不能歇息,立即着手安排花溪小筑的护卫事宜。
薛迈再三和他们强调要守好自己的岗位,千万不能擅离职守,要是出了问题,会如何严重云云。
一想到届时他们这堆官员在里面吃香喝辣,而他们要在外面吹冷风。
裴霜再次感叹:同人不同命!
“哼,这次李天常要是再躲懒,我就狠狠告他的状,看薛州判还怎么包庇他!”曹虎忿忿道。
谁知未等曹虎告状,李天常,死了。
死在问花阁,胸膛被剖开,心脏被掏出丢弃在身旁。
众人闻讯大惊,火速赶往现场。
也许因为是白天,平素喧嚣的问花阁此刻鸦雀无声,有其他花楼的龟奴丫鬟们探着脑袋看热闹,不少二三楼的娘子们悄摸儿开着窗户缝,都在关注问花阁的动静。
鸨母见着他们来,哭天喊地的:“天爷啊!我好好开门做生意,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真是吓死人了。捕快娘子您可得帮我啊。”
死的还是个公门中人,更吓人了。
上回来,这鸨母很是配合,妙儿赎身也没有为难,裴霜记得这个人情,安慰她道:“妈妈别急,我们会尽心尽力查这个案子的,劳烦您带我们去现场。”
鸨母听了她的话安心了些,擦了擦泪,拉着裴霜的手腕就把她带上了楼。
“这事邪门得很,好好的人早上起来就成了一具尸体,还是被挖了心的,伺候的花娘都被吓破了胆呐。”
言语间,鸨母已经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在角落里的厢房,外面有两个打手守着门。
“不是说李捕头是被凤鸾娘子选中的吗?这看着不像是凤鸾姑娘的闺房。”
“哎哟,哪能啊!”鸨母撇着嘴,一脸晦气,“昨儿陪着李捕头的是含烟。”说起这事儿鸨母还一阵不爽。
这李天常也是算个奇人,破了凤鸾‘无人只听一曲’的惯例,听完免费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凤鸾倒是没什么,可把鸨母气了个半死,不禁责怪起鹦鹉来,怎么挑了这么个穷鬼。
李天常离开凤鸾的屋子后也没舍得走
,故意选了一间正对着凤鸾楼下的屋子,叫了含烟作陪。
裴霜好奇打听:“凤鸾娘子一曲价值几何呀?”
鸨母顿时眉开眼笑,比了个十字:“我们凤鸾呐,一曲十两银子!”
裴霜脸上一僵,抢钱啊!
难怪李天常不舍得,这些银子,抵得上他半年的俸禄了。
“行了,您在外面先候着,把含烟娘子叫来,等会儿我们要问话。”裴霜交代完,大家一起进了内室。
屋内,李天常的尸体静静躺在床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着白色中衣。
他闭着眼睛,身体呈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
屋里血腥味浓重,令人作呕。他面色发黑,胸口赫然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被挖得血肉模糊,像是硬生生从血管上把心扯了下来。
更骇人的是,那颗被活生生挖出的心脏被戳得稀烂,像团烂肉般丢弃在尸体旁。
方扬曹虎捂着鼻子看得直皱眉,心里也是一阵唏嘘,虽然不待见他,但看见他的死状这么凄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裴霜带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李天常胸口,是被利器割开的,凶手划了一个十字刀口,然后慢慢往里掏,但因为肋骨的阻隔,导致伤口边缘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肋骨处有两道明显的砍痕,看来凶手本想直接砍断肋骨取心,却因力道不足或骨骼太硬未能得逞,转而粗暴地将手伸入胸腔,生生扯断了连接心脏的血管。
她拾起地上那颗被践踏得不成形的心脏,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绣花鞋印,还有密密麻麻的刀痕。
待方扬打来清水洗净血污,那些纵横交错的刀伤更加触目惊心。裴霜小心拨开心脏瓣膜,在心室处发现了一个极规则的圆形穿孔。
将心脏放回死者胸腔后,裴霜注意到李天常的面容异常安详,仿佛只是沉睡,全然不似遭受过如此残忍的虐杀。
裴霜抿唇,检查从上本身来到了下半身,中裤上和床榻上沾有精/水,确实有行房的痕迹,腿上和脚上没有伤口,且脚底干净,案发时候他应该是正在床上睡觉。
霍元晦查看起屋中陈设,见裴霜已经开始缝合李天常的尸体,问:“有何发现?”
“他死状太过安详,连陪侍的花娘都没察觉异样,很可能是被下了迷药。”裴霜头也不抬地答道。
霍元晦转向房中的鎏金香炉,拨弄着炉中残余的香灰轻嗅,随即被呛得轻咳两声:“只是寻常助兴的香料,不致昏迷。”
他扬声问门外战战兢兢的鸨母:“这屋里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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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可有人动过?”
“绝对没有!”鸨母死死扒着门框不敢进来,“发现出事我就让人把屋子看起来了,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
霍元晦又仔细搜查了房间各处,却再未发现其他可疑药物。
裴霜凝神分析道:“从伤口来看,凶手下刀时极为利落,切口平整光滑,可见用刀手法娴熟。但进入胸腔后,刀痕却变得杂乱无章……”她指尖虚划着伤口走向,“这说明凶手虽精通刀法,却对人体构造一无所知。”
霍元晦若有所思地接话:“如此说来,凶手很可能是个惯用利器,却不谙医术之人。”
待裴霜净手后,两人转到隔壁问话,只见一个娇小的娘子正瑟瑟发抖地蜷在鸨母怀里,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受了极大惊吓。
鸨母轻拍着含烟的后背,细声安慰道:“好孩子,别怕。官爷们问什么你就照实说。”转头又对裴霜赔着笑脸道,“这丫头年纪小,头回遇见这场面,官爷们多担待。”
裴霜打量着含烟稚嫩的脸庞,心中暗骂李天常禽兽不如,这小娘子看着不过及笄之年,而李天常的年纪都能当她父亲了。
她放柔声音道:“别怕,就当是咱们闲聊。”裴霜天生带着几分亲和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含烟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轻轻点了点头。
“能说说今早你醒来时看到的情形吗?”如果可以,裴霜也不想让这么个小娘子回忆可怖的场景,但为了破案,必须这么做。
含烟想起早上的事情,明显还心有余悸,身子不自觉发抖:“我一睁开眼,就看见那黑乎乎的血洞,我吓坏了尖叫起来,鞋都没穿好就跑出去,结果一不小心还踩到……踩到那东西。妈妈和其他姐妹们听见我的惨叫就进来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伏在鸨母肩头啜泣起来。鸨母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裴霜等她情绪稍稳,才继续问道:“你夜里没听到一点动静吗?”
含烟轻轻摇头:“没有。我睡觉一向很沉。”她又补充,“昨天那位爷折腾了我三回,实在是没力气了。”
裴霜又问:“还记得你们……结束,大约是什么时辰吗?”
含烟回忆:“约莫……约莫是二更天吧,那位爷从凤鸾姐姐屋里出来是一更天,急匆匆就拉着我欢好,但来了一回后那位爷精力有些不济,后来吃了药,又叫厨房送了些点心吃,才又来了两回,每回的时间并不长,想来是没有到三更天的。”
裴霜温柔地朝含烟笑了笑:“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很有帮助。”
含烟闻言,紧绷的神色终于舒缓了几分,嘴角也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霍元晦适时开口:“劳烦娘子伸手,容在下诊个脉。”
含烟乖巧地伸出手腕。霍元晦三指搭在她纤细的腕间,凝神细诊。
裴霜问:“可有迷药的迹象?”
霍元晦摇头,神色略显凝重:“脉象平稳,未见异常。”
霍元晦又让含烟吧给李天常吃的药拿些来,他检查过后,确定了只是一般的助兴药,没有迷药的效果,适当服用不会有事。
从尸检结果来看,心脏被摘除确实是致命原因。凶手不仅挖心,还要将其戳烂,这般残忍手段,必是怀着刻骨仇恨。可李天常区区一个捕头,怎会与人结下如此深仇?
李天常是通州本地人,今年三十出头的年纪,无妻无子,据说是年少时受过情伤,从此不再娶妻,不过没名分的相好,倒是有一些,而且是青楼常客。
听说他初当上捕快的时候,还是很有上进心的,破获过几桩要案,可惜随着年岁增长,渐渐被官场习气腐蚀,成了如今这般油滑模样。
待鸨母带着含烟离去后,霍元晦压低声音问道:“关于凶器,可有线索?”
裴霜沉思道:“应该有两件凶器,第一件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第二件么……尾端这么长,且尖细。”她比划了一个长度,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规整的圆形穿孔。
细细的小洞,尾端又长,像是钢针……可钢针扎进去很容易拔不出来,那还会是什么呢?
要能扎到心脏那么深,也要拔出来容易,尾端必定是有装饰的……
她倏地眼睛一亮:“像是发簪!”
“发簪?”
“嗯。”裴霜点头,“凶手是先用发簪扎中李天常的心脏,等他断气后,再割开他的心口。”
“所以凶手,可能是个女子?”
“也许吧。”
但这女子还要精通刀法,问花阁里的花娘们个个弱不禁风的,哪个看着都不符合。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李天常是花楼熟客,这里的人大多都认识他,谁会与他有这般深仇大恨?
“熟人不可能,那不是还有个不熟的嘛。”裴霜摸着下巴。
“你的意思是——凤鸾?”
凤鸾一个月前才来通州,与李天常确实不熟。不过问花阁每日来的生人不少,算上客人,就不止一个凤鸾了。
但问题又来了,不认识李天常又为什么要杀他呢?
熟人没有作案动机,陌生人也没有啊。
霍元晦再次提出假设:“如果是客人作案……”
“也有这个可能,但凶手行凶后要如何脱身?怎么从问花阁出去,行凶后身上必定沾了血,血衣要怎么处理?”
一番推敲后,两人还是认为阁内之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不论怎样,先把凤鸾叫过来问问话总是无防的。
他叫来鸨母,让她去喊凤鸾。
鸨母有些不情愿:“这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凤鸾和此案无关吧……人又不是死在凤鸾屋里。”
凤鸾可是她楼里的头牌,要是和杀人案扯上什么关系,她的生意真是彻底不能做了。
“只是例行问话。请妈妈配合。”裴霜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鸨母叹了口气,还是不敢和官府作对,把两人带到了凤鸾的房间。
这间房明显与之前的不同,宽敞明亮,屋内陈设用的都是上等的佳品,外间和内屋以珠帘相隔开,意境优美。
凤鸾撩起珠帘,行走间带起一阵香风,珠帘碰撞的声音悦耳。
裴霜抬眸,美人玉指纤纤,脖颈修长,姿容绝色,左侧眉间一点朱砂痣,影影约约勾着人的心弦。
她一时看痴了,头牌果然是头牌。
“咳咳。”直到耳边传来霍元晦的轻咳声,她才回神。
看女子都能看愣神?不愧是她。
凤鸾盈盈一礼,朱唇轻启:“不知二位官爷有何见教?”声音如珠落玉盘,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
作者有话说:死的人大家很意外吧……
第102章
头牌被称为头牌果然是有原因的,凤鸾身上并无世俗脂粉气,反而自有一股出尘气质,若不说她是个花娘,怕以为她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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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娘子呢。
就是身上的这纱衣拖累了她,为了营造暧昧勾人氛围,外衣都薄如蝉翼,隐约透出肩头展翅欲飞的凤凰纹绣。旁人穿纱衣会显得魅惑,凤鸾上身却更添几分俗气,把身上的仙女味都冲淡了。
“凤鸾娘子想必知道我们的来意。”裴霜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色道,“不知昨夜李捕头在您房中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凤鸾轻抚茶盏,神色淡然:“李官人不过听了一曲便离去,在房中统共不到一刻钟,并无异样。”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小丫鬟就忍不住插嘴:“才不是呢!那登徒子灌了几杯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对着娘子动手动脚!”小丫头气得脸颊通红,“要不是我家娘子心善,不与他计较,他早就被打出去了!”
凤鸾并非不接客,只是接客有接客的价钱,已经被白嫖了一首曲子,再占便宜,就有些过分了,凤鸾要是告状,李天常完全是不占理的。
裴霜眼中精光一闪:“还有这等事?”
小丫鬟年纪不大,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见官差没有袒护之意,更是竹筒倒豆子般说开了:“他一进门就色眯眯地盯着娘子瞧,白送的酒喝了个精光,琴曲怕是一个音都没听进去!白瞎了我家娘子的琴艺。”说着气鼓鼓地瞪向里间的鸟笼,“都怪小玄子看走了眼,平日里可从没出过这样的差错。”
顺着她眼神的方向,裴霜看见一只羽毛鲜艳的虎皮鹦鹉正在鎏金鸟笼里踱步。那鸟儿毛色油亮,腹部圆润,显然被照料得极好。
鸟笼旁摆着一架扬琴,看木头的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小玄子,就是选客的鹦鹉?”裴霜若有所思地问道。
“正是呢!”小丫鬟点头如捣蒜,“往常它可机灵了,挑的不是知书达理的客人,就是家产颇丰的。昨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竟选了这么个又穷酸又粗鄙之徒。"
凤鸾轻声呵止了小丫鬟:"莫要再多嘴了。"随即向裴霜二人欠身致歉,"小婢无状,还望两位官爷勿怪。”
“不会。”裴霜嘴上应着,目光却始终追随着珠帘后那只若隐若现的鹦鹉。她不断调整角度想要看清,身子不自觉地左右晃动。
霍元晦瞧她左右摇摆的,索性开口:“可否让我们细看那只鹦鹉?”
凤鸾欣然道:“当然可以。”示意小丫鬟把鸟笼提过来。
当鎏金鸟笼被捧到眼前时,裴霜眼前一亮。这只玄凤鹦鹉头顶鹅黄羽冠高高翘起,尾羽如流苏般垂落,最妙的是两颊各有一团橙红色绒毛,活像羞红了脸的小娘子。
凤鸾递来一把鸟食:“您试试,平伸手掌,它自会过来。”
裴霜依言伸手,小玄子果然扑棱着翅膀落在她掌心。那毛茸茸的爪趾挠得她手心发痒,忍不住笑出声。
“霍元晦你快看!它真的过来了~”
她带着微笑,兴味盎然,眉眼灵动地和他分享。
霍元晦望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笑意:“看见了。”
这么喜欢?她好像确实挺喜欢动物的,之前是小黑猫木耳,现在又招惹上鹦鹉了。
霍元晦想象了下,以后家里应该不会变成动物园吧?
“凤鸾娘子,这鹦鹉是你养的?”裴霜逗着鹦鹉,玩得不亦乐乎。
“是呀,养了好几年了。”
鹦鹉吃完了裴霜手里的食,扭着屁股又回了笼子,一点儿不停留。
裴霜正感慨这小家伙机灵,鹦鹉忽然朝着霍元晦的方向飞去,霍元晦忙伸出胳膊,它稳稳停在了手臂上,眼睛盯着他腰间。
霍元晦愣了,不解地向下看,他腰间挂着一块金玉配,玉牌上嵌着的金在阳光下闪着光。
“小玄子,别胡闹,快回来。”凤鸾赶紧出声招呼。玄凤鹦鹉很快就飞了回来,还抖落了两根毛。
裴霜眼神微眯,她终于明白这鹦鹉选客的玄机了。
裴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小玄子喜欢亮闪闪的物件?”
凤鸾神色微滞,旋即展颜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是的。不过是些讨巧的小把戏,这样,那些客人们会认为自己是有缘人,掏钱也更加利落不是吗?”
她爽快承认,裴霜反而欣赏凤鸾的坦荡。
鹦鹉喜欢闪着光的东西,而发出这些光的,不是金银,就是宝石,身上有这些东西的人,身价自然不低。
李天常他穿的衣料算是不错,但身上并没有像样的配饰,照理来说不该吸引这只玄凤鹦鹉,他被选中,还真像个意外。
问话至此,线索几乎断尽。此时方扬与曹虎也问完了阁中其他人,前来禀报:
“守夜的龟奴问过了,说子时之后没有人进出过问花阁。”
“也问了昨夜值守的厨娘,李天常亥时刚过那会儿,叫了点心让她送去,那会儿他还是好端端的。”
裴霜掐指推算:“那说明,李天常死于亥时过后,杀人剖心所费时间不短,凶手离开,必然是子时过后,但子时后又没有人进出……”
这凶手若非武功绝顶的高手,就是作案后没有离开。
方扬提出另一种推测:“也可能是客人作案后,等到天亮才走。”
虽然几率不大,但这个可能性并不能被排除。
霍元晦吩咐方扬去找鸨母拿账册,免不了要把昨夜来过问花阁的人,都问一遍。
曹虎苦着脸叹气:“接下来几天可有的忙喽。可千万别是临时起意呀。”
临时起意的案子是最难破的,因为凶手与被害者之间没有联系,就无从查起。
但这个案子,裴霜觉得不像,凶手作案后没有留
下痕迹,连个血脚印都没有,还事先准备了迷药,怎么看都计划周密。
一定是与李天常有联系之人,只是这个关系,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还是得从李天常的人际关系入手,李天常在衙门干了十年,从捕快干起,一路干到捕头,他待人严苛,又喜欢占便宜,衙门里没什么知心好友,多是酒肉朋友。
他没有妻子,家中亲戚也不大来往,唯一能知道打听点线索的,也就他的几个相好了。
几番打听之下,他们找到了一个与李天常相好最久的一个女子,姓唐,是个寡妇。
裴霜和霍元晦来到唐玉芹的家门口,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唐玉芹开门一看裴霜一身差服,惊讶道:“你就是那个女捕快吧!”
“你知道我?”
“知道,李大哥总和我提起你,还有新来的那位通判大人。”唐玉芹丝毫没有掩饰两人的关系,并不觉得羞耻。
她与李天常的关系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周围人都知道。
裴霜微笑:“没说我们俩什么好话吧。”
“确实没有。”唐玉芹上下打量起霍元晦来,眼神越发亮起来,“哎呀呀,他居然没说通判大人如此丰神俊朗。”
唐玉芹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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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霍元晦就倒戈了,有些后悔自己从前帮着李天常在背后骂的那些话,通判大人如此俊秀,错的一定是他李天常!
唐玉芹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他身上,非常大胆。
不知怎的,裴霜心底冒出些不爽来,不着痕迹地阻断了她的视线。
霍元晦虽对炽热的眼神早已免疫,不过看见裴霜的动作,他还是悄悄弯了嘴角。
裴霜冷不丁说出噩耗:“李天常昨夜死在了问花阁,我们是来找你了解些情况的。”
“什么!?”唐玉芹明显还不知道李天常的死讯,瞪大了眼睛。
她缓了缓才消化这个信息,再抬头之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调笑之意,反而眉眼间带了些哀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唐玉芹把两人请进屋,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她的小院不算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角角落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也能反映出唐玉芹是个利落爽快的女子。
“两位想问什么?”她情绪低落。
其实裴霜他们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依照惯例问起:“他近日可有与人结仇?”
唐玉芹想了想:“应该是没有的。他来我这儿次数挺多的,虽然最近少了,不过我与他相好最久,他是个直肠子,外面受了什么气,藏不住的,在我这儿噼里啪啦说上一通,发出了气,也就好了。”
“最近除了抱怨你们二位,确实没有。”
呃……好像确实是,他们两个与李天常的矛盾还真不小。
裴霜又问了些别的,唐玉芹也都答了,不过到底不是朝夕相处的,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
问完话后,裴霜二人起身告辞。
唐玉芹却忽然叫住他们:“他的尸体在哪,我想为他收尸。”她知道李天常没什么亲近的人了。
“案子没有破之前,需要留在府衙,你若是想给他收尸,破案之后,本官遣人通知你。”霍元晦答道。
裴霜欲言又止,想问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说了一句:“你们……感情还不错。”
“呵,”唐玉芹苦笑,“我知道,你们都看不惯我们这样的关系,总觉得要名正言顺才好。我已经嫁过一次,能活下来全靠命大,不想再嫁人了。他也是个干吃不想负责的,不会吊死在我一棵树上。”
唐玉芹先前嫁的男人软弱,任由她被婆婆磋磨。她就这么一直忍着,忍到了男人出了意外,婆婆没了儿子,也没有孙子,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她身上,让他们家绝后,对唐玉芹下手更狠。
后来她婆婆被人杀害,第一嫌疑人就是她。是李天常拯救了她,查清了真凶,她也得以从以前的生活中解脱。
“我也知道外面骂我不要脸的不少,但没关系,我自个儿心里畅快就行。”唐玉芹抚摸手腕上的银镯,“很多人也不待见李大哥,不过他对我好,这就够了。我们认识十年了,这镯子,还是他拿到破案的第一笔赏银之后给我买的。他照顾我这么多年,我给他收尸也是应该的。”
即使李天常有万般不好,但在唐玉芹这儿,他就是好人。
一连查了两天,都没什么线索。
花溪小筑接风宴这日,府衙上下都绷紧了弦。差役们无论手头有何要事,都得先搁置一旁。
宴席排场极大,福满楼的名厨掌勺,问花阁的凤鸾抚琴,妙音坊的歌姬献唱。通州城的官员富贾几乎悉数到场,不少还特意携了家眷。
邹同逊不好得罪,更不能拂了面子的是他的夫人,这些人特意带着家眷,为的就是与傅湘绮套近乎,更有甚者带着小儿来,打着主意想与邹家小娘子相看呢。
可怜邹小娘子才七八岁的年纪,就被人惦记上了。
宴席以屏风相隔,分设男女两席。屏风上绘着山水墨色,再点缀几株时令花卉,倒也别致。待丝竹声起,觥筹交错间,宴席才算真正开了场。
邹同逊端坐主位,满面红光地受着众人恭维,眼角的皱纹都笑深了几分。
湘绮虽也端坐席间,神色却淡然得多到底是世家贵女,对这些奉承话早已司空见惯,眼底那抹轻蔑藏得极好,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裴霜被分派在女宾席外围值守。夜风沁凉,她悄悄搓了搓冻僵的手背,空荡荡的肚子也跟着咕噜抗议。
大晚上还得干活,还是在冷风里,肚里也没食,早知道要这么久,她就该把郦姨做的肉烧饼揣上。
抬眼望去,霍元晦的席位就在不远处。他身为州判,位置颇为靠前。裴霜站在高处,将他案上的佳肴看得一清二楚。
左边是油光发亮的烧鹅,右边是滋滋冒油的炙羊肉,配着翠绿的胡瓜丝和琥珀色的蓝尾酒。啧啧,这厮又不喝酒,给他多浪费。
吃的也浪费,他哪能吃得了那么多。
酒过三巡,席间的夫人们渐渐词穷。为了不冷场,几位健谈的夫人开始东拉西扯,听得裴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瞌睡像是会传染,一旁昏昏欲睡的邹家小娘子邹穗安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手揉着眼睛,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尴尬时,一位夫人突然压低声音道:“诸位可听说了?城里出了个挖心魔呢!”、
事实证明,人害怕死亡,却也好奇。
她冷不丁提起,附近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快睡着的邹穗安也睁开了眼,期待着她往下讲。
这桩案子死的是谁她们并不在意,只是杀人手法少见,在城里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又死在问花阁那种地方,给这桩案子平添了几分风月。
“听说是个女鬼来报仇的。”一位夫人神秘兮兮地说,“死的那个捕头啊,相好多得数不清,其中有个为他上吊的,化作厉鬼来索命了。”
“真的吗?那这女鬼报复心也太强了!”
“才不是呢,那人是活活被掏心死的,胸口上啊,有那么大一个血洞呢,”另外一个夫人比了个大小,“女鬼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凶手啊,是个男人,专吃人心。”
外头的谣言已经传成这样了吗?裴霜万分的无语。
想辟谣都无从辟起,这已经不是谣言了,这是编鬼故事呢。
“是女鬼,都是鬼了,自然是有些法力的。”
“是男人。”
偏生这两个夫人还都是较真的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还争起来了。
最后还是傅湘绮开口制止了她们:“好了,这儿不现成就有衙门里的人吗?问问不就行了?”
霎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裴霜身上。
裴霜:“……”
她明明是来当护卫的,怎么突然变成说书先生了?——
作者有话说:走剧情走剧情
第103章
诸位夫人都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邹家小娘子邹穗安,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活像见了鱼的猫儿。
已经被架起,裴霜就是不想开口也得讲上几句,但又不能太让那两位官夫人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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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斟酌着说:“此案还在查,并未定论凶手是男是女。也并没有坊间说的那么可怕,作案的是人非鬼,挖心也是借助了工具的。”
“瞧吧,我就说不是鬼怪作祟!”那位坚持凶手是男子的夫人顿时神气起来。
“哼,可也不是徒手挖心,您说得也不全对。”另一位夫人不甘示弱。
裴霜
生怕这两位又吵起来,希望这个宴会赶紧结束。不过这两位在浅浅争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安歇了。
傅湘绮还宽慰起了她们,两位夫人立刻见好就收,借着话头与傅夫人攀谈起来。
裴霜瞬间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两位精着呢,看似吵架,实则只是引起注意,两人一点没忘这是谁的主场,刚才这两位都没入傅湘绮的眼,这一吵,就有了话题。
邹穗安小口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软酪,每吃一口,她就满足地眯起眼睛。
裴霜看得眼热,有那么好吃吗?她也想尝尝。
有过了一会儿,她就揉起眼睛,拽着傅湘绮的衣袖软声道:“娘,我困了。”
小孩子精力到底有限,折腾许久,累了也是应该。
傅湘绮爱怜地抚过女儿的发髻:“让嬷嬷带你去歇着吧。”
花溪小筑后面有供人小憩的小屋,一位胖嬷嬷并两个丫鬟带着邹穗安就要离开。
小娘子走出几步,忽然又折返回来,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对裴霜道:“挖心魔的故事肯定比她们说的精彩多了!姐姐改日定要仔细说与我听呀!”
裴霜被这小人儿逗笑了,小娘子眨巴着大眼,婴儿肥的脸蛋圆圆,她忍住想捏一把的冲动:“好呀,不过今夜姐姐还要当值,不能擅离职守,等得空了再与你细说可好?”
“好呢好呢。”小娘子很好哄,裴霜随口一句许诺就信了,心满意足地跟着嬷嬷离去。
傅湘绮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唇角微扬:“这丫头就爱听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她轻抿了口酒,眼风都不曾扫向裴霜,“若得闲,倒可来府中给她解解闷。”
“小娘子正是活泼的年纪。不过案子未破,怕是不得空。”裴霜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她可不会认为傅湘绮与她说话是高看她一眼,她心知肚明,这位贵妇不过当她是取乐的玩意儿罢了。
“也是。”傅湘绮搁下酒杯,绢帕轻拭唇角,“正事要紧。”
裴霜没再开口,认真的当好一个护卫。
宴席将尽时,忽闻一阵骚动。压轴的表演终于要上场。
有人低呼:“凤鸾娘子来了!”
众人纷纷引颈张望。仆役们抬着扬琴上台,在台上搭好琴架,佳人身影隐在黑暗后,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勾起人无限遐想。
大家都在看凤鸾时,霍元晦却担忧着屏风后的人,因有阻隔,他并不能看清楚,只看见傅湘绮与她似乎在交谈。
盛京里的官家娘子都有些脾气,他怕裴霜无意惹了人,但显然他是多虑了,她那么聪慧,怎会不知道轻重。
女宾席这边窃窃私语:“听说这凤鸾的琴技堪称一绝。”
“不过是个卖笑的,能给夫人奏曲是她的造化。”
“就是,咱们府上哪个乐师不比她强?”
裴霜听得眉头紧蹙。这些贵妇人珠围翠绕,嘴里吐出的字句却比刀子还利。凤鸾好歹是正经请来的乐师,倒被她们贬得连尘土都不如。
她只觉得虚伪,虚伪得厉害。这些人看着珠光宝气,不过披了一层人皮而已。
傅湘绮显然很受用这般奉承:“大伙儿且听听,若真奏得好呀,本夫人赏她十两银子。”
她唤来个丫鬟,让她去给凤鸾传话。
台上的凤鸾已经走了出来,那丫鬟神情倨傲,把傅湘绮的话转达,凤鸾福了福身,朗声答:“谢夫人。”
女人这边在讨论,男人那厢也不遑多让。
“凤鸾娘子姿容甚妙啊。”
“不愧是花魁。”
大家都等着主位的邹同逊开口,只是等了许久,却见他只顾饮酒,对美人毫无兴趣,众人自讨了个没趣。
段展源更是老练,只专心向主位敬酒,半分不掺和这些闲话。
要说邹同逊能坐上这知府之位,果真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