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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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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国子监(八十一)

等正堂里的人渐渐散了,一直不远不近地站着的赵诚才走向陈二娘,颤颤地吐出一个字:“娘。”

陈二娘红着眼,伸手摸向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含泪道:“阿钧,苦了你。”

赵诚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涌上心头的心酸,咧嘴道:“娘,来,我带你去见见江姑娘。”

陈二娘点头,擦去眼角的泪痕,笑着问:“你的这位江姑娘爱吃些什么?娘去给她做。”

但他们刚到西屋门前,屋门就突然从里头被拉开。

江柔脚步踉跄地从门里扑出来,神色惊慌地抓着赵诚的衣襟,急切道:“林钧,不好了!她……她不见了!”

“什么?小越他……周合!”

周合慢吞吞地从屋顶上跳下来:“放心,人没丢。”然后指了指后屋,“和二公子一块呢。”

赵诚疑惑:“可先生此时在沐浴……”

“沐浴?!”江柔的神色更慌乱了,“这……这……这如何是好?”

周合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妨事。二公子进屋前,我就同他说了,张老弟猫在房梁上。”

江柔神色一滞:“他没说什么?”

“二公子‘嗯’了一声。”

赵诚看着江柔脸上的神色由不敢置信的震惊渐渐转为原来如此的笑意,不禁担心地问:“小柔,你……”

“无事,是我多想了,”江柔为岔开话题,转而看向赵诚身后的陈二娘,朝她盈盈地行礼,“小女江柔,之前只闻前辈之名,今日得见前辈巾帼之姿,实是小女的荣幸。”

“不必这般客气,唤我‘二娘’就行。”陈二娘看了赵诚一眼,上前握住江柔行礼的手,朝江柔笑得十分和蔼亲切,“你想吃什么,告诉二娘,二娘这就去给你做。”

“小女与二娘一起。”

周合见陈二娘与江柔手挽手地朝厨房走去,又见一脸傻笑的赵诚也跟在后头,回头看了眼火烛亮堂的后屋,想了想裴濯那里自己只是个多余的,便也追上去:“等等我!在上头吃了大半夜的雪,我也要吃点热乎的。”

*

自以为在房梁上躲藏得极好的窈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从浆糊似的脑子里挣扎出几分清明思绪,但鼻间浓郁的药味和蒸腾的热气,熏得她的意识越发肆意不受控制,眼前总是浮现出方才匆匆扫过的那一幕。

虽然只在氤氲一团的水雾里瞥见裴濯宽衣解带的背影,但足以让窈月浮想联翩,口干舌燥。也不知他脖颈上那道被簪子划破的小伤如何了,可别沾水留疤才好……

为了止住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窈月赶紧把脑子里不多的圣贤书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来,默背起来:“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

窈月本想靠着《周礼》让躁动的身心渐渐平静下来,但背着背着,脑子反而越发昏沉起来,连带着手脚也变得软绵无力,随时都可能要从房梁上跌下去。

明明她把汤和鸡腿都偷偷吐了,怎么还这么晕,难不成这里的迷药和酒一样,是有后劲的?窈月想狠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手刚松开一直扶着的房梁,整个人就再也撑不住地歪头倒了下去。

裴濯抬头看着房梁上摇摇欲坠的窈月,等她终于撑不住,身子歪斜着滑溜下来时,他早有准备地上前,将已闭眼熟睡过去的她接住。

江郎中将房梁下燃着的一根线香掐灭,长吐出口气:“四个时辰后才会醒。”

裴濯将酣睡的窈月以脸朝床内侧的姿势放置在床上,给她调整了几番枕头的位置,而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想了想不放心,又将刚解下了的腰带蒙在了她的眼睛上,虽看着有些怪,但总比将被子蒙在她脸上好些。

江郎中出声提醒:“水要凉了。”

裴濯离开床边,朝江郎中讪讪道:“让江叔见笑了。”

江郎中没多言,只掠了一眼裴濯脖颈上那道半指长的伤,然后用眼神点了点一旁黑乎乎不见底,像是把无数碗药汤倒了进去的浴桶:“脱,泡。”

裴濯除尽身上的衣物进了浴桶,直到那些又苦又稠的水漫到下巴,才转头看向江郎中,笑得像个听话的小辈:“如此,江叔可还满意?”

江郎中哼哼了两声:“你明日在山上,至多待两个时辰必须下来,否则你就只能瘫在雪地里等死了。”

“江叔放心,我定早些回来。”

“你这话倒是耳熟得紧。一般说这话的,多半回不来。”

“我若不回,江叔可以去挖些山参灵芝泡酒,也不算白来一趟。”

“你若不回,我怕是要被你爹拿去泡酒了。”江郎中想起二十五年那桩令裴颐几欲发疯的惨事,真正的血流成河,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把袖子里的酒壶掏出来猛饮几口,才略略平复,长叹着道出一句:“不想你爹杀人,你就好好惜命。”

裴濯知道江郎中所想的是什么,垂眸看着漆黑水面上自己面容的倒影:“不会的,他老了。”

“裴公若不老,能任由你胡来?”说着,江郎中又仰头啜了几口酒。

酒意朦胧中,江郎中望着水雾里的裴濯侧脸,恍惚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郎,不由得俯下身靠在浴桶边沿上,沉声缓缓道:“你可莫要步恒之的后尘啊。”

裴濯没有接话,闭上了眼,任由酸涩难闻的苦水热气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江郎中也没再说,只偏头往床上那个侧躺着的人形看了看,紧捏着的心里倒是稍稍放松下来。孑然一身时,死自然轻松,但有了牵绊,死就没那么容易了。

*

窈月睁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茫然地盯着眼前的床帐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猛地翻身下床。

屋里除了一盆快燃尽的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再无其他动静。

窈月一边谨慎地环视着屋内,一边小心地唤了两声:“先生?夫子?”

没人回应。

窈月心里泛起不安,推门而出。门刚推开,棉絮般的雪花就夹着寒风迎面扑到

她脸上,冷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醒了?”嘴里塞着半只馒头的周合不知从门外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把另外半只馒头递给窈月,“吃吗?”

窈月左右看了看:“先生呢?”

“上山了。”周合用力嚼着嘴里的馒头,口齿不清道,“一个时辰前雪停的时候走的。等雪停了,我们再跟着过去。”

“他一个人?”窈月不敢相信地瞪着周合,“没人护着他?你也不跟着?”

“二公子不让跟着,我不能违令。”周合耸了耸肩,“其实我倒是想去,但二公子要做的事,可不能被第二个人瞧见。”

“他要……”窈月惊愣,随即反应过来,怪不得他要从北干山入岐,原来是为了去山上找那件宝物。当年,大人几乎将北干山所有的山峰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宝物的半点踪迹,才会重新派人去鄞国找。难道,那件宝物还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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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濯三番五次地把她弄晕,居然就是为了瞒着她上山!说到底,还是不信她。不,他选择一个人上山,是不信所有人。

窈月咬牙:“这个疯子!”说着,她就推开周合,往前院跑,正巧撞见迎面走来的江柔,被她一把拉住胳膊。

江柔满脸歉意:“你莫要冲动,先生让我们瞒着你,就是担心你如此。”

窈月重重地吐出一大团白气,将胳膊从江柔手中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姐姐宽心,我若没本事,也不敢跟着你们来这北干山。”

“眼下大雪封山,此时上山是寻死。”

窈月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陈二娘,猜出她是这里的头儿,毫不客气道:“我不是胤人,我的死活与你们无关。把我的行囊给我,再给我一天的干粮和水,我要上山。”

江柔皱眉,还想再劝:“你……”

“上山和下山的路上埋着无数的机关陷阱,你们过不去的。”窈月深深地看了眼江柔身后的赵诚,伏在江柔耳边低声道,“你和林钧好好的留在这里,别去送死。”

不多时,窈月背上准备好的行囊,又在身上裹了那件白色狐裘,在诸人的目光里,顶着风雪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等窈月的白色背影渐渐和远处的雪色融在一起,赵诚瞟了眼终于嚼完馒头的周合:“你方才演得可真差。等会儿可别露马脚了,小越机灵着呢。”

周合拍了拍手上的馒头屑:“演戏我是外行,但跟踪杀人可是我的本行,别说雪上无痕,水上我也能无痕。”

江柔将一个包袱交给周合,郑重道:“你们路上当心。”

周合接过江柔递来的包袱,摆手:“走了,岐国见。”说完,几个闪转腾挪后就没了影子。他的确所言非虚,厚厚的积雪上没有留下半个脚印。

“算算时间,主上应该已经到了。”陈二娘将院门合上,目光却望向院中的那口水井,“若此事能成,我族日后就无需再仰人鼻息,藏于深山地底的日子终于能到头了。”

陈二娘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你们收拾收拾,也过去吧。别耽误到山北接应主上的大事。”

赵诚上前,握住陈二娘的手:“娘,你保重。”

陈二娘凝视着赵诚,眼中泪光闪闪:“不用担心我。”

江柔见状,没有打扰母子话别,去寻江郎中。江柔本以为自己爹定是又躲在哪里偷喝酒,却没想到江郎中正蹲在漏壶旁,凝视盯着上面的刻度,嘴里念念有词:“两个时辰,莫要误啊……”

第82章 国子监(八十二)

北干山连绵千里,大大小小有无数山峰,因为北地寒冷加上地势高,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但山上有一处湖泊,被最高的十座主峰环抱簇拥着,湖中的水不仅从不结冰,甚至还冒着热气,远远看去像是被一团仙气围绕,被当地人视为神灵的居所,将其称为“灵海”。

窈月对北干山上的这处湖泊并不陌生,她离开桐陵之前,每年都会跟着那位大人来此处。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会带她并且只带她一人来这里,眼下却无比庆幸她来过多次,才不至于迷失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窈月在山上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风雪也小了许多。她止住步子,解下腰上系的水囊,仰头灌了口水,因为喝得急,呛得连连咳嗽。咳嗽声在山间回荡,越发显得冷寂。

这一路走来,窈月都未曾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眼见离湖泊越来越近,她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慌,她能毫无阻碍地上山,可是裴濯认路吗?

窈月转身,看向山下的方向,裴濯该不会倒在半路然后被雪埋了吧?

但很快,她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裴濯不是傻子,他既然大老远地跑来这里,要由此入岐,自然是有上山和下山的法子,但又不让她跟着,显然这法子不是她所知道的路径,也不能让她知道。

“既要防我,又引我来……”

就在窈月寻思裴濯到底欲意何为时,一道利喝伴着一支利箭朝她疾飞过来。

“何人?竟敢闯山!”

窈月闪身躲过箭矢,然后朝箭射来的方向,用岐语回道:“我奉大司马之命,你说我是何人。”说着,窈月拉下用来挡风御寒的狐裘风帽,迎着光线露出自己的脸。

“窈大人?”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从被雪覆盖的矮树丛后钻出来,身上穿着灰白交杂的皮袄,像是被堆出来的高大雪人一样,步伐有力地走到窈月面前,拱手行礼,“小的眼拙,才认出是大人。去年大人随大司马上山时,小的有幸陪同。今次,大人是一人上山?”

“我奉命上山,再顺路回去。”窈月故意说的含糊,“山上的胤人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两日前地震时,略有骚乱,但已被小的们平息下去。”那人暗暗打量了窈月几眼,又问道,“大人要往山中何处?可需小的陪同?”

“我自有安排。”窈月掠了对方一眼,“怎么,我来山上的缘故,也要向你交代吗?”

“不敢不敢。只是山间路道复杂,大人千万当心。”

“山上的路我闭着眼都认得。待我完事了,会自行下山。你回去跟其他人也说一声,无需管我。”窈月将风帽重新戴回头上,绕开那人,直接踏雪而去。

“是。”那人等窈月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抬头去瞧窈月的背影,认出是去灵海的方向后,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急忙返身朝另一个方向疾行。

那人奔去的方向是一处门窗紧闭的木屋。不算大的屋内生着炉火,三四个人正围坐在火边,有的冷得跺脚搓手,有的饮着热酒暖身。

“还是少喝点,这几日咱们得警醒些。”

“怎么,那些胤人又不安分了?”

“就是这段时间他们太安分了,才觉得他们想生大乱子。”

“瞧把你愁的,一群乡间野人能在这山上生什么大乱子!难不成他们还敢下山?”

“放心吧,虽然山上只有咱们兄弟几个,但到处都是迷障和陷阱,除非那些胤人生了翅膀,否则别说下山了,连门都出不了。”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不过,老大去湖边转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唉,老大和那些胤人一样,把那湖当宝贝了。大雪天的去湖边也不怕掉水里!”

“老大硬要去喝风吃雪,咱们也拦不住,咱们继续喝酒,来……”

突然,紧闭的屋门被推开,冲进来一个灰扑扑的

人影:“快!飞书去雍京问问,是否曾有让人上山的命令!”

屋内的人见状,都慌乱地站起身,纷纷询问:“老大!发生什么了?”

“那些胤人在作乱?”

“有贼子上山了?”

被唤作“老大”的人并未多做解释,一脸火烧眉毛的模样:“别问,赶紧的!”

其他人只好放下手里的酒肉,有的拿来纸笔,有的点燃蜡烛,有的捉来鸽子。等把密文写好,又被蜡油封住揉搓成蜡丸,才被小心地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一个拇指大小的机关里。

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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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后,众人都松了口气,连同一开始急得火烧眉毛的人也舒缓了神情,一手握着鸽子,一手推开屋门准备出去:“你们同我一道去湖边……”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尚未被完全推开的门外忽的袭来一阵烈风,他“唔”地闷哼了一声,就脸朝下地倒了下去,手脚抽搐,嘴里除了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鸽子也被吓得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在屋子里一阵乱飞。

屋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一个人影,踩着倒地抽搐的人肉垫子,从门外头走了进来。

“哟,有火呢,我也来烤烤,冻死了。”周合“呼”了口气,旁若无人地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在离炉火最近的位置蹲下。

“你是……”

“老大被你……”

“哪来的……”

可他们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不管怎么动嘴唇都吐不出一个字,等意识到为什么说不出话时,剧痛伴着血肉从嘴里喷涌而出,但他们还没看清动手者的模样,眼前紧接着就是一凉,而后就陷入黑暗。

“二公子说不能杀人,但没说不能拔舌剜眼。你们别乱动,不然手脚筋也保不住了。”

“嗤嗤嗤”的呼气声和接二连三的倒地声此起彼伏,周合都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将手中薄如纸的软剑置于炉火上,旁若无人地絮絮道:“瞧这天冷的,把我的宝贝都冻硬了。来,宝贝,咱们一块烤烤。”

等火舌将剑身上的血迹舔舐干净后,周合才不急不缓才地将软剑像条灵活的蛇一样卷回腰间。

“算算时间,二公子也该遇上张老弟了吧。”周合自言自语地说完起身,灭了炉火,又推开所有的门窗,看向一直被困在屋内胡乱扑棱的鸽子,“快,报信去吧。”

那鸽子似乎十分通人性,双翅一展一扬,就飞出血腥味浓郁的屋子,朝北边的天际飞去。

周合踩在倒在血泊里的几人背上,脚不沾血地出了屋子后,伸了个懒腰:“杀人放火可比雪天爬山要轻松多了。唉,二公子,您可千万要得手,我可不想再爬一次了。”

*

窈月虽然狐假虎威地支开了一个在山上巡视的岐人,但她知道对方心里定是不信的,若是一会儿再遇上其他岐人,或者运气不好,遇上居住在山上的胤人,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她得赶紧找到裴濯,把带他下山去。

窈月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雪已经停了,太阳也从云层里探出头,阳光洒在雪地上,晃得窈月险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眺望,已经能隐隐看见湖泊上空蒸腾的雾气了。

这一路上,窈月也差不多想明白了,若是在湖边没瞧见裴濯的踪迹,他要么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走了,要么就是骗她的他根本没上山。骗她的原因也简单,裴濯他们有不用上山就能过山入岐的法子,但不能告诉她这个外人。

窈月爬上最后一个山坡,被群山环绕的偌大湖面出现在她的面前。窈月并不打算绕着望不到边的湖周走一圈,而是径直朝湖的西面走去,那里有一片由黑色石头垒成的石林,是胤人祭祀先祖的地方。

每每大人带她上山时,都会让她进那片石林里转悠,再随便拣几块石头扔进湖里。她问过这样做的原因,大人只说是胤人祭祀灵海中神灵的习俗,他们入乡随俗而已。她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再问,便把往湖里扔石头当作一种游戏。

江柔说裴濯是胤人,虽然窈月想不通身为皇亲国戚的裴家怎么会跟前朝余孽的胤人扯上关系,但若是裴濯当真有胤人血脉,又当真冒雪上山来寻物,那最可能是去了湖边的那片石林。

离湖面越来越近,迎面的风也渐渐和缓起来,不再冷得宛如刀割。窈月的目光在湖边不住地来回逡巡,一边疾走一边默念:“你最好真的在,不然我没地方寻你,就直接下山了,可不管你死活……”

在湖边修整地一马平川的平坦路上,那片拔地而起的黑色石林格外突兀显眼,而在那片黑沉沉的暗影里,眼力好的窈月没太费劲就瞥见了一个浅色的人影。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窈月仍能一口断定那人影就是裴濯。

裴濯竟然当真在哪里!他竟然没有骗自己!

窈月心里一时说不上是惊疑还是惊喜,脚下却已经开始朝着石林的方向跑了起来。

但裴濯并不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而是背朝着石林,面朝着湖水,缓步走去。

窈月的眼皮猛地跳了起来。不是吧,他上回在那岛上的深坑里被海水淹了不够,这回又爬到北干山上要跳湖?!

第83章 国子监(八十三)

“裴濯!”

窈月脚下生风地冲过去,不管不顾地一头撞进裴濯的怀里,双手环过他的腰,紧紧地将他抱住,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怒声道:“你就这么想死吗!”

裴濯被窈月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低头看着她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冷风吹的通红的脸,哭笑不得:“我为何要死?”

“你不是要死?那你……”窈月从裴濯的怀里抬起头,对上他明晃晃的视线,窈月的心止不住地颤了颤,赶紧低下头并松开他往后跳出两步,结巴道,“那、那你好端端的,跑、跑到湖边来做什么?”

“只是如此。”裴濯说着抬起手,往远处的湖面悠悠地一抛,紧接着就是“噗通”的一道入水声。

窈月循声看向湖面,看见那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你……你是要扔石头?”

“不然呢?”裴濯从湖面上收回目光,看向窈月,“你来此,是要做什么?”

“我……和你一样。”窈月俯下身随手捡了一块黑色的石头,走到裴濯身边,面朝湖水抡起胳膊,用尽全力往远处扔去。

“哈哈,我扔的比你远!”

裴濯笑了:“你考试时的胜负心也这般强就好了。”

窈月撇了撇嘴,又拾起一块黑石头扔向湖面,看着涟漪层层生起,又渐渐淡去,问道:“不过这扔石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祭祀先人。”

“就像烧纸钱一个意思?”

“嗯,胤人死后,会将棺椁沉入水中……”

“这我知道,”窈月想起之前在那岛上,自己险些被当成被生殉的活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又将好几块石头扔进湖里,“你们胤人讲究入水为安。你们的这些习俗可真怪。”

裴濯沉默了一瞬,抬头看天,见天色再次暗了下来,知道风雪又要来了。他不再耽误,走向窈月,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些:“还有一个习俗,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习俗?”窈月回头,就瞧见裴濯朝自己走近,莫名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料手腕竟被裴濯握住,还不等她挣脱开,掌心里就被塞了一块触感微凉的东西。

窈月惊得瞪大了眼:“这是……”是那块六瓣梅花的墨色玉佩,但不知怎的,窈月竟觉得这玉佩和她扔的那些黑色石头很像,颜色、触感……

窈月想把玉佩拿到眼前仔细瞧,下意识地收拢五指用力地握住了玉佩,却不料玉佩像是突然间长满了尖刺,她猝不及防地被扎疼了,手指一松,玉佩眼见着就要从掌心滑落下去了。

裴濯像是早就料到玉佩会从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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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手里滑落,伸出手将那块玉佩又按回窈月的掌心,不仅如此,他的手指顺势一弯,穿过窈月五根手指间的缝隙,相

互握在了一起。

窈月看着面前十指交缠的一幕,感觉自己的这只手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僵硬成了石头,动弹不得。她不敢抬头去看裴濯的表情,头昏脑涨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出话来:“这……这又是什么习俗?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你、你、你要跟我拜、拜把子?”

裴濯语焉不详道:“以后,你便知道了。”说着,就抽回了手,并把那块玉佩也一块收了回去。

“又卖关子……”窈月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却发现找不到任何伤口痕迹:“咦?没伤……可我明明感觉被尖锐的东西刺到……”

窈月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裴濯突然身子一矮,她想也没想就上前扶住,急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腿疼?”

裴濯倚靠着窈月才勉强站立住,脸色苍白道:“江郎中说山上极寒,我不能久待……”

“那你还上山!”窈月一边气得咬牙,一边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裹缠在裴濯的腰上,将他的两条腿粽子似的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倒像是给他穿了条白裙子。

若是平时,窈月定会偷笑,但眼下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还能走吗?”

裴濯苦笑:“这样,我即便是能走也走不成了。”

窈月将裴濯的一条胳膊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我背你下山。”

但她自信满满地刚迈出一步,就差点踉跄地跌倒,粗声粗气道:“你……你还挺沉啊。”

裴濯在窈月看不到的身后,弯了弯唇角:“受累。”

窈月半背半拖着裴濯,才离开湖边,风雪就再次袭来。寒刀似的风夹着冰凌似的雪迎面扑向窈月,她又累又冷,大口喘着气道:“不行……得、得先找个地方,避、避一避。”

窈月想起之前那个巡山的岐人离开的方向,料想他去的地方多半是他们在山上的藏身处,虽然又要编瞎话,但好过冻死在外头的风雪里。

窈月深呼一口气,换了个方向:“走这边。”

裴濯的目光从身边一块尚未被雪彻底覆盖的岩石上掠过,上面有一道难以察觉的刻痕,是周合留下的,而刻痕所指的方向,正是窈月要去的地方。

在越来越急的风雪里,窈月终于看到木屋,悬起的心放下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气喘吁吁地嘱咐裴濯:“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问你话,你……什么也别说,也不要管我说什么……你、你装……装哑巴就好。”

“好。”裴濯一边应声,一边探看木屋的四周,发现离屋子不远处的侧面堆了五个半人高的雪人,大致猜到了周合的所作所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窈月在木屋外一边冷得跺脚一边敲门,但许久都没人应,只能透过门缝往里瞧:“人呢?都不在?可是里头是亮着的呀。”

“许是主人出门了,不如推门试试。”裴濯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直接推门,窈月根本来不及阻止:“哎呀,你慢……”

门“嘎吱嘎吱”地就朝里开了,热气裹着酒香扑面而来,窈月欣喜地几欲落下泪来,炉火正盛的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老天果然还是疼她的。

窈月忙扶着裴濯进去,乐呵呵道:“主人家果然不在,那我们只能失礼打扰了。”

裴濯刚坐下,窈月就忙不迭地四处转悠:“看这炭火,烧了有一阵了,主人家应该没离开多久,多半没这么快回来……果然有酒,还是热着的。你要不要喝点,可以暖身子的!”

裴濯还没开口,窈月就直接仰头饮了一大口:“居然是桐陵的酒!他们倒是会挑,便宜我了。”说着,掀起酒壶的盖子,直接往嘴里倒。

裴濯蹙眉:“少喝些。”

眨眼的工夫,窈月手里的一壶酒就被她喝尽了。窈月抹了抹嘴边的水渍,看着一脸担心的裴濯,笑道:“你们胤人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习俗,我们桐陵也有,比如喝酒的时候,我们不是划拳行酒令,是围着桌边跳胡旋,谁转得少,谁就要罚酒。每次我都是赢的那个。不信?你瞧!”

说着,窈月就围着裴濯跳起了胡旋。她转啊转啊,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被炉火熏昏了头,脑子晕晕乎乎的,整个身子就歪着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就倒在了裴濯的怀里。

裴濯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却冲自己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窈月,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了一句:“你醉了。”

“我没醉,桐陵城里最烈的酒,我能一口气喝十坛不打酒嗝……嗝……”窈月赶紧拿手捂住嘴,然后偷偷用眼角去瞄裴濯的表情,只见跳跃的火光下,裴濯的脸上红晕越发明显。

窈月见状,在心里哼了一声。果然男人都吃投怀送抱这一套,连看似清心寡欲的裴濯也不例外……不过这酒劲还真大,脑子越来越晕了……她用力地摇摇头,让自己恢复几分清醒,然后指着裴濯的脸笑道:“你的脸好红啊。”

裴濯按下窈月的手指,别开脸:“是被火烤的。”

见裴濯有回应,窈月更乐了,龇牙笑地瞅了裴濯好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以前有没有姑娘这样坐在你怀里,这么近得看你?”

裴濯愣怔了一瞬,似乎真的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回道:“没有。”

裴濯的回答让窈月更加得寸进尺,她大着胆子伸出手臂揽住裴濯的脖子,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得更了近些。

“那肯定也没有姑娘这样坐在你怀里,说你长得很好看吧。”

窈月这般的孟浪言行,按照裴濯从小学的礼数规矩,应该把她推开,然后再以夫子的口吻,义正言辞地训斥教导她一番,但他没有。

此刻,他全部的视线里,都是她,弯弯带笑的眼睛,因呼吸而翕动的鼻子,花瓣一样微微张着的嘴唇。

为了镇定神思,他闭上了眼,却还能闻见她鼻息间的酒气和她肌肤上的气息,搅得他的思绪纷乱。虽然瞒着她,但礼已成,或许可以……不行,不能趁人之危……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徐徐图之……

裴濯勉强理清了思绪,突感肩膀略沉,睁眼一看,窈月已经歪着脑袋,靠在他肩头呼呼睡过去了。

裴濯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窈月,旁边的炉火突然蹿起来“崩”了一声,睡梦里的窈月像是被吓着了,手臂又揽上了裴濯的脖子,身子也跟着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裴濯没动也没出声,只是等窈月的动作和呼吸声重新平静下来,他才小心地环抱着她,离炉火稍微坐地远了一些,然后手掌轻轻盖在她的耳上,替她挡下一切杂音。

周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裴濯抱着窈月的场景,顿觉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裴濯开了口:“把门关上。”

周合一边赶紧回身关门,一边忍不住为自己在酒壶里下蒙汗药的这招鼓掌,把张老弟迷倒,可比让他直接上手把人打晕带走容易。他真怕自己手上的力气没能掌握好,没有打晕而是直接打死……若真是打死……周合想起进门时看到的裴濯眼神,不由得心虚地咽了咽唾沫。

裴濯将那件狐裘重新裹在窈月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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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了她的口鼻,然后把她横抱了起来:“外面的雪人……”

“二公子放心,人都活着,我一会儿就把他们挖出来,搬回这屋里。”周合赶紧解释,还不忘伸手去接裴濯手里的窈月。

“好。”裴濯点头,但并没有把抱着的窈月交给周合,而是绕开他直接走向门的方向,“下山吧。”

周合看着自己伸出去只接住了一团空气的胳膊,尴尬地收回来挠了挠头,但看着裴濯走出门外踏入风雪里的身姿,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赞道:“二公子真是越来越像老大人了,让人安心。”

第84章 国子监(八十四)

窈月很少做梦,即便是做

梦也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但这次,她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似真似假的场景里,从来没醉过的她居然喝醉了,还倒在了裴濯的怀里调戏他……可裴濯不仅没恼她,还把她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再接着,裴濯抱着她在一条狭窄逼仄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这是没有尽头的黄泉路,直到她听见了她爹的声音!

她拼命地想要睁大眼,想辨认清楚说话的人是不是她爹,但她的眼前始终弥漫着一团黑雾看不清,甚至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能感觉出这个和她爹如出一辙的声音离她很近,语调却是她从没听过的慈爱温和。正当她要以此为依据断定果然是梦时,那个声音陡然间消失了,裴濯的怀抱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黑暗和寂静。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直深陷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死气里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入水时的动静。她抬起头望过去,浓稠的黑雾里,缓缓飘落下一个白色物什,起初远远看过去像是一片白色羽毛,慢慢又看着像是一只白色的大鸟,等更近了些才隐隐辨认出是一个人形。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地极目望去,眼珠几欲脱框而出,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她的娘亲!

窈月猛地睁眼醒过来,可不仅脑子又昏又涨,眼前的一切也都像是在旋转,而且身上也不舒服,忽冷忽热,手脚更是软软绵绵的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连身子也撑不起来,只能又躺回原处。

“别动,”江柔伸手探了探窈月的额头,“你在山上受凉染了风寒,一直昏睡,现在还发着烧。”

窈月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极了:“我……我在哪儿?”

“望城的驿馆。”江柔往床边的火盆里又添了块炭,“药还在熬着,一会儿给你端来。”

“望城?”窈月捧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努力回想,“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北干山上……”

“你和裴先生困在山上,周合和赵诚发现了你们,把你们背下山来的。”江柔说得轻描淡写,但窈月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此刻她的脑子像是一锅烂粥,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

江柔接着说:“两日前我们就离开了北干山的北麓,今日落日前到的望城。万幸在大雪封山前下了山,不然可赶不上在城门落锁前进城了。”

窈月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才艰难地记起一件事:“裴濯呢?他的腿……”

“放心,我爹已经诊治过了,无大碍的。”

窈月稍稍松了口气,缓慢地琢磨起江柔话里的其他事:“你说我们在驿馆……使团,使团已经到了?”

江柔点头:“岐国国君派了位皇子来迎接,使团为了不失礼数,快马加鞭提早到了几日。”

“皇子?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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