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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安同样不亲不疏:“夏大人。”
而后又寒暄了几句,夏英便被不远处的老父亲喊走了。霍云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自觉感慨道:“这位可是个好兄弟。”
戚长安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应付道:“夏大人有勇有谋,自是大燕有识之士。”
霍云祺余光扫过身边人,脑中不由得想起那日周岚清的言论,若是自己归至北疆,还需有稳妥契机才行。
步入殿中,二人分别立于两边,待霍云祺站定不久,头顶就传来新帝的声音,简单而言,大概是如今有一笔闲钱,皇帝在考虑是该借此减轻赋税,还是该用于地方开设国家性质的学堂。
霍云祺一听便知道与自己无关,匆匆撤回耳朵。但位列前茅的文官们却炸开锅似的。先是权六曹侍郎□□坚出列开口:“殿下,臣以为应借此行轻徭薄税之策,休养生息,以安民心。”
不远处的魏源许是瞧这何明的门生实在不过眼,嘴上也不加留情,直接表明态度:“臣以为若今有盈余之资,当善用之,勿以减税轻耗,当兴学育才,以提民质。”
一旁的何明早就对魏源怀恨在心,自新帝上台,他一改往日谨慎吹捧姿态,转而呈现进攻之势:“有些人真乃山中狼,得志更猖狂,若无民生之基本,又谈何文学宣扬?魏大人莫不是忘了于岭南的政业罢。”
魏源何许人也,自然不会惯着他,冷哼道:“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周靖只得出言制止,可随后不过说一句话,底下便有数千言论将其淹没,且观点不一,或引经据典,或事实相持,七嘴八舌,以下截取最有看头的两位:
邹世明上前一步,表明态度:“臣以为,宜借此良机,兴学育民,以增百姓之才学,进而提国民之素质。此乃固本强基之道,不可忽也。”
虽他如今已为翰林学士承旨,又继承太傅的班子,可总有人要出来权衡局面,杨甫就担起了这个大梁:“固本强基,自是先固本而后强基,也应先轻徭薄税,维护各地百姓生计之基础,育学一事,尚且从长计议为佳。”
邹世明在这你来我往的较量中早就记恨上了杨甫,不由得开口内涵道:“杨大人如此言论,这真是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杨甫眼神也不给他一个,施施然回击:“如此,我也只得以“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雏竟未休”这一句真言与您相映衬了。”
多么吵闹的工作氛围,多么该死的班。周靖揉了揉眉头,压下心中烦躁。
前方吵得不可开交,无形中竖起一道屏障,送给后方一片净土。
在这插不上话的时刻,霍云祺随意一瞥,立马瞧见晨时相遇的夏英同样立在原地微垂着头发呆。见此不过几秒钟,他脑子里突然就生出些许盘算。
只见他慢腾腾地蹭到夏英身边,支起手肘不动声色地捅其一把,声音压得极低:“夏老弟。”
夏英一惊,脑子里的思绪一瞬间被此举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前那群不知何时挤到前方去的朝臣,确保了皇帝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才谨慎回复道:“霍大哥,可有何事?”
霍云祺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说话的语气却透露本人的不着调:“不过是看他们都忙着,我来寻你说说话。”
“霍大哥,可莫要闹了。”夏英不比他的放肆,父亲的管教使得他有些过分的规矩:“若是圣上发现了,难逃罪责。”
霍云祺见他这幅样子有趣,不免生出些逗弄之心:“圣上心慈,自不会罚大燕的功臣。是吧?”
南方倭寇一事,夏英名满天下,按理说来应是赏赐不断,更足以加封进爵。可不赶巧太上皇后期浑浑噩噩,对政事置之不理,再加上夏英没有明确立场,其父更是清高好面之士,种种原因,竟使得这件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但究竟有无赏赐,或大或小,其中只有夏英自己知道。故霍云祺才装作无意调侃,以作试探之意。
而夏英像是被他的话戳中了心思,干脆不语。霍云祺看他这幅样子,便猜到了大半,他赶紧皱起眉头,连带着声音都微微放大:“该不会”
夏英原还有些
不满,见他这幅样子,也明白其的好意:毕竟哪个武将不想获得属于自己的军功荣誉?这可惜自己这事与帝位更换撞了档期,若是此时新帝提起,也有暗谴太上皇之嫌。
眼见周边已有人投来目光,他连忙说道:“卫国为民,本就为你我之责,霍大哥莫要再多说了。”
霍云祺目的达成,自然没有心思再做好事的多嘴之徒,于是又悄悄说了几句好话,才堪堪退回原位。
而前方依旧是争吵得热烈,他方才的小动作自然也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明善宫。
周岚清才起不久,刚踏入书房准备培养些闲情雅致,可才坐到椅子上,脑中又不自觉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
虽周靖登位,她表面自愿退居一隅,不再过问朝政,可在这短短几日的清闲中,却使得她心中涌现无尽空虚:好似是一瞬间失去往后的方向及目标,无法寻得余下人生漫漫长途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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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点。
到头来身边人平步青云,升官加禄,而自己却成为了大公无私,喜好成人之美的圣徒。
想至此,周岚清不由得抖了个机灵。
这怎么行呢?她可不需要做个劳什子圣人:若是那日那些“朋友们”手握实权,个个顶天立地,自己岂不是整日束手束脚,唯恐他们看自己一个不顺眼,动动手指就将一个弱女子从前做的那些“好事”揭露出来,届时自己又该如何?
手中的笔跟随她在原地发着愣,沾染的墨水渗透了好几页纸,在桌上印出了一个黑点。
若是直接朝皇帝要权,且不说他是否真的会同意,就是天下读过几页书,自诩为圣贤的人,都会上杆子吐几口口水,届时那真真是几百条性命都不够被批斗的。
如此说来,是该悄悄地做,叫事情悄无声息地做成才好。
想到笔杆子,她下意识想到刘府大喜之日所遇的书院,恰逢此时,屋门被打开,桃春携着秋竹往里头进来了。
“殿下,秋竹来了。”
周岚清面色柔和问道:“这些日子可是将旧伤都养好了?带回去的药可有按时服用?”
面对主子的关心,秋竹心中顿生暖意,咧嘴一笑:“这世间可没有比殿下所赐的物件更好的了,我回去不过两三日,便可活蹦乱跳,连妙姑都觉惊奇。”
桃春习惯了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将人带到也不多留,随后便出门做事去了。周岚清听其所言也将目光放在秋竹身上,一段时日未见,她气色确是好了不少,想是妙姑心疼她,便多花了点心思于其身上。
既无事,周岚清也开展下一个话题:“前些日子嘱咐你前去打探的消息,如今可有结果了?”
秋竹今日进宫正是为了此事,立即回复道:“殿下所说的丹青书院,确实有所奇怪:按理说是刚开张的店铺,前几日常以不取分文促名声,可至今已过两月有余,仍旧无偿提供所有,这可真是少见。”
周岚清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随即道:“若非暗中与富贵人家有钱财交易?”
“奴婢起初也有这想法,后请白公子化名伪装,多日打探,确认其并无行此举。”
周岚清有些意外:“白公子?”
秋竹对此有些不好意思:“白公子的气质好嘛,微微化容一番,任谁不相信是贵人出身?”
周岚清倒也没表态,随后又问:“难道是有背后支持者?”
秋竹点点头:“奴婢也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看来此人不仅有着雄厚财力,还应有相关渠道。那会是谁呢?又想要做什么呢?
周岚清正想着,屋外忽然又有声音传来,是桃春的。
“殿下,霍大人来了。”
第95章 倏然聚众
说完不久,霍云祺便钻进周岚清的目光中。
一旁的秋竹自习得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来者举止坦然自若,而主子的表情都随之柔和,心中了然几分,匆忙退场。
周岚清起身迎接,待人走进,颇为自然地拢了拢对方有些散落的外衣:“今日下朝得这般早?”
霍云祺不受控制地抓住周岚清的手,闻言叹息一声:“这几日那几位吵得不可开交,就连皇上都烦了,便草草打发了。”说着,他用俊脸蹭蹭玉手:“这样也好,早些来见你不是?”
如今霍云祺时常串门明善宫已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且他自有一条暗道,专门避开耳目,倒也好用。
周岚清被他一撩拨,难免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只得嗔怒地刮了他一眼,随即抽回手,压下心绪,返回书桌旁坐下:“今日又吵些什么?”
霍云祺紧随其后,拉过一旁椅子坐于其身旁:“说是户部拨款,皇上是在想用来办学,还是借此减税。”
这算是个问题,周岚清暗暗想:若是办学,便有开民智之理,却能用物质条件不足,而难以得到预期良效足以辩驳;若是减税,便有富民之用,也可用精神条件难以匹敌,而难控民意来反驳。
不过只是心中想想,周岚清也不欲多谈,转而问道:“今日又是那几位,没有别人了?”
霍云祺甘心做她的探子,也乐于同她分享这些事,听其所言更是回想起晨时那鸡飞狗跳地场面,绘声绘色道:“你是不知道,早上那几位开口狂喷,论道之中夹带私怨,若是当时一旁摆放些刀具,说不准会扛起而攻之。”
周岚清听得一愣一愣地,她只感觉霍云祺定是看了不少小人书,才养了这一说书的好本领:“然后呢?”
“然后?”霍云清看着面前少女神色贯注,脱口续编:“先是何起得头,大骂魏为山中豺狼;而后魏以其多年来的阿谀奉承为切入口暗讽;直至被喝止后,又有咱表哥上场”
周岚清听得入迷,眼前人不过三言两语,一个故事栩栩如生呈现脑海,直至其闭口,她还欲犹未尽:“这可真是好大一锅粥。”
今日之事毕,也应为未来之事谋。霍云祺将早上自己难得做回多嘴佬,从夏英那里打探道的消息都同周岚清说了,后者闻言皱皱眉,但抬眼就撞入对方有些不怀好意地眼神中,眉头又立即松开:“你想到什么了?”
霍云祺笑了笑:“如今皇位初定,形势变得复杂,可武将依旧不得待见,若是以此为突破口,说不准”
话到一半便不再往下,可周岚清明白他意思,也开始兴奋起来:“阿祺,你怎会这么聪明?”
看着被夸的霍云祺尾巴都快翘上天,但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周岚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开始盘算:“若是新人,我倒觉得还有一人也不错”
还没等她说出口,门外忽闻一声响亮清晰的叫唤,周岚清听着一声“阿姊”,便知道是谁来了,随即与身边人相互对视一眼,瞬时预感大事不好。
“快!”周岚清噌的一下立起来,对同样站起身来的霍云祺说道:“快躲起来,快快!”
霍云祺何尝不知,他四处张望:“去哪里?哪里躲?”
周岚清则是迅速做出反应:“屏障,屏障后边!”一边说,还一边将其往后推。
就在霍云祺步入屏障的那一瞬间,周澈推门而进,周岚清立马转过身来,当做没事人一般立在原地。
周澈见她面色慌张,不免生出奇怪,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紧接着又看看自己,最后将目光重新归至她身上:“阿姊,出了什么事?”
周岚清调整了一番气息,强压下慌乱神色,上前几步,语气有些冷硬:“你今日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自贤王一事之后,周岚清便不再与周澈有太多的交集,倒也不是她因几人联合起来瞒她做事而生气,只是在其中生出些警惕,不知不觉拉开些距离罢了。
周澈听出了她的疏离,有些受伤,但也知道自己有错,于是连忙迎上去,又放低姿态道:“这不是多日未见,想念阿姊了么?再说,以往我前来,还需约见日子么?那不是成了外人。”
周岚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隐隐感觉他今日来定是有事,不直问,兜着圈子道:“如今大哥初登皇位,近来定是事务繁多,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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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子,也是受累了罢?”
周澈因对方的生疏,心中有些闷意,可也没敢表露半分,生怕周岚清看自己一个不过眼又要开骂,只得老实地缩回去:“是,如今朝中关系复杂,若是处理不好,想必又有徐陈之徒萌生。”
周岚清明白他的意思,这是皇帝又想从自己
这头寻态度了:毕竟他们皆知魏源是如何接过陈有成的班子,想必是欲要以她搭线,联系上魏源罢了。
不过她可不搭腔,她是什么都不要,但没想到他们就什么都不给,如今又找上门来,这算是什么回事?
因此她回答道:“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懂,对了,我这里来了些茶叶,你要不要?”
周澈面色复杂:“拿些罢,我走时带回府。”
“行,”周岚清假装没看见周澈的欲言又止,沉默片刻,还是道:“你长大了,阿姊管不了你什么,只求你日后端正心思,好好为大哥笼络根基,莫要再如以往随心所欲了。”
“阿姊”周澈有些动容,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所做作为皆是周岚清为他兜底,愧疚之意倾巢而出:“我以前”
“好了,”到底是亲弟弟,周岚清也不想过多纠缠往事:“那些事过了算了,莫要再放心上了。”
她明白周澈对大哥的心思想必是无法根除了,要不然也不会走今日这么一趟。叹了口气,试图最后劝诫:“那个位子冰冷彻骨,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焐热它,我在父皇身边多年,自然最为清楚为何伴君如伴虎,日后你多想着些有些分寸”
话说得隐晦,是因为她还想着此处仍有霍云祺在场,可周澈并不知道,他随口应和了几句,匆匆扯过另一个话题:“方才在路上遇到了宋青,便一块招呼来了,只不过他走另一条道,想是现在也该到了。”
“什”周岚清被这忽如其来的话打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憋不出话来。
周澈见她这幅样子,以为她没听清,又清楚地重复了一遍:“就是宋青呐,大理寺主司长,常常同你见面那位,上次不是还在我府中谈了许久?”
“哎!”周岚清忽然预感到身后逐渐蔓延出来的不悦,连忙找补:“当时你也在场,不过是议事罢了”
周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当时我出去善后,你忘了?是你与他独自谈的事”
越描越黑,周岚清心如死灰,忙不迭地制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话音没落,屋外敲门声响起,周岚清咳嗽一声,示意入内。
不过眨眼瞬间,宋青显现于几人眼前。先是规矩行礼,刚直起身那刻,周澈的声音升起:“才说到宋大人,竟下一刻就来了。”
宋青接过周澈的开场白,顺着完善道:“为掩人耳目,故来得晚了,还请殿下们勿怪。”
周岚清顾着屏障后的人,语气不得不公事公办起来:“宋大人今日来,想必是有事要说罢。”
闻言宋青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将目光投向周岚清的那一瞬间,却猛然发现其身后不远处的屏障后似有人影闪动。
起初他立即警惕起来,但就在接触到周岚清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之时,眉目微松,蓦然明白那人的身份。
下一刻,他话题猛然调转,忽然道:“是,才从后花园出来,那条道素来无人知晓,还是殿下指引得当。”
这凭空爆出又莫名其妙的语言令周岚清有些措手不及,她骤然睁大双眼:“宋大人说什么呢?”
可偏偏周澈这时候像是个不懂眼色的大老粗,应和道:“阿姊这真是的,连我都不知道你那后花园中还有密道!”
周岚清瞪了他一眼:“住嘴。”
殊不知宋青不仅没有收敛,反倒金句频出:“端王殿下勿怪,臣日日同殿下相见,自是避着人些。”
此言一出,屋内不知某处忽然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响动,周岚清呼吸瞬间收紧,心中更是暗道不好,连忙微抬眼眸,所幸眼前两人面色无异,应是没有注意。
唯恐宋青又说胡话,周岚清赶忙道:“好了,宋大人,咱们还是进入正题罢!”
宋青见她这幅模样,惊破天荒地带上丝笑意,紧接着道:“是。”
周澈等着刻许久了,紧接着开口:“宋大人,今日难得我们三人聚在一块,不若将你说的那个故事也让阿姊听听?”
周岚清扫了周澈一眼,目光沾染复杂,只觉得她这弟弟真是了解自己,还将宋青请来当说客。
宋青则不改面色,先是应承下来,随即展开:“偶听一事,颇堪深省。一老翁,植众树以御前湖之洪患。然老翁体渐衰微,其子遂承其业。而子觉有老树已失防洪之用,欲拔之,又恐其根深固。”
周岚清沉默半晌,开口道:“老树已久,地下自然盘根错节;若是拔出,周遭的好树也将受到牵连,只会得不偿失。”
周澈看着她的脸色,再次打探道:“不若有何好肥,使得那老树能焕发出新机?”
“如此,还不若细细看着好肥到底为何物,若是表面洒水,如何能救得根本?”
宋青出言追问:“殿下的意思,是借外力?”
“老树已老,可到底防洪多年,自有他的一套好法子,但其中如何栽种,其中尺度拿捏,还需精通之人来考量。”
宋青也将全部注意集中在周岚清的身上,问出最终目的:“不若请老翁前来,再好好勘测一番?”
周岚清眉头微挑,立马回绝暗含的试探:“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翁以老,又如何能赶上事物的变迁?”
周澈了然,不自觉将身体向前倾去:“何为精通之人?”
“喜好行动之人,善于实践培养;而喜好理论之人,则善于总结经验。”
“若是令两者结合的人”
周岚清不再言语,以作回避姿态。宋青知道她的意思,起身而言之:“今日的殿下提点,恍然大悟,大理寺还有事务,臣就不叨扰了。”
将宋青请来,周澈本就心虚,见他要走,也连忙起身:“我府中也有些事,我也得走了。”
周岚清不阻拦:“将茶叶带回去。”
周澈连声应好,走时又带上了门。还没等周岚清从方才的谨慎中松一口气,身后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殿下,如今可有空了?”
第96章 大发脾气
一出院落,周澈眉头微紧,拿过了桃春递过来的茶叶,抬头对宋青说道:“你说,这明明也有皇上的意思,为何阿姊不肯就此重回幕后?”
宋青与其一并前行,听其所言,先是思虑措辞,打准了才回复:“一公主殿下聪慧,焉能不解皇上之意?只是久居于帐幕之内,想必是难免觉得有些沉闷。”
周澈叹了口气:“且不提此事,你认为方才所言,何人合适?”
“臣甚是愚钝,对此并无太多准确的见解,只是方才殿下所言善理论和行动之人,恐难寻得。”
听了他的话,周澈停了一瞬,待宋青于原地抬眼看去之时,就见其目光中似有东西隐隐流动:“若是两人结合,岂不亦能达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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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效果?”
宋青也觉得没有错处:“殿下说得是。”
解决了这一难事,届时便说是周岚清的意思,也好同周靖交差。想至此,周澈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和一旁的宋青聊起旁事。
忽而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问了一句:“对了,你近来有招惹阿姊么?”
宋青眸光一闪,知道周澈是对方才的微妙感到奇怪,可他并没有拆穿周岚清隐瞒的意愿。恰巧前方是去往后花园那条小道的分界路口,于是便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想必是太久未曾一同谋事,有所生疏了罢。”
说罢,不等周澈多言,他又抢先道:“殿下,我往小道出去,以防旁人起疑。”
周澈点点头,他本还有些问题,但见宋青一副有事要办的样子,就也没多再纠缠,转而向正门出去,前往御书房去了。
外头两人的事情是暂告一段落了,而屋内的纷争才刚刚开始。
自周澈关上门的那刻起,周岚清才一回头,
就看见霍云祺往幕后走出来,面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愠色。
“殿下不解释一下么?”
周岚清心中一虚,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这不是阿澈来了?恰好带他个好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又是谈起那些政事,你知道我是不欲在其前议论”
可越说下去,就见立在对面的人脸色越发暗沉,于是她干脆就闭上嘴,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霍云祺一直耐着性子等她说完,可到头来却一直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话,更是气上加气,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殿下难道不知道我想听的话吗?为何总是要那一些旁的东西来糊弄我?”
“我怎舍得糊弄你?”周岚清有些着急:“我与宋大人不过是平日谈些事情的关系,自父皇退位之后,便再也没有见面过”
“那为什么今日又见了?”霍云祺不愿在周岚清面前大动肝火,如今更是强压下委屈:“最初在寺院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周岚清像是被罚站在原地:“是。”
“是不是正如那个宋青所言,你们常私下独自见面?”
周岚清只觉得顾景惭形:“是”
“若不是今日被我撞见,你是不是还想着瞒我呢?”
周岚清忽然感觉自己不是人,不敢在言语。
霍云祺气极,连连喘了好几口气确保自己还活着,他不是没猜想过那寺庙男子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竟是大理寺的宋青。这家伙一直有着龙阳之好的传闻,没想到竟是把主意打到这头了!
最关键,还是他竟也是从后花园中的小道来的,自己是自个探寻出来的路,他竟是由周岚清告知的!
周岚清一直等到霍云祺面色逐渐平静下来,才敢缓缓上前。而后者感受到手指被触碰时,才怒骂宋青的意识中回过神来,可还是梗着脖子不看一旁的人。
“别生气了嘛~”周岚清见对方没有当甩手之士,连忙抓准时机解释:“之前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时机,这才忘了同你说明…”
霍云祺感觉到那双手从手指渐渐攀上手臂,其主人的声音更是柔软了几分,使得他微微有所松动:“再有,我与其相识许久,他并不是有着情爱的人。”
闻言霍云祺可算是回过头来,只是话中还是有些不满:“那小子的私心,殿下定不会知道的!”
周岚清见他愿同自己说话了,连忙趁热打铁:“我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说至此,她早已悄然钻入对方的怀里,探出个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如今我一颗心,可全然都在你身上了呀~”
见其这般,再大的气性都燃不起火来了。可偏偏霍云祺还死撑着一口气,固执地要将怀中人推开,却不想周岚清像八爪鱼一般牢牢扒在他身上,她一边打量着少年的神情,一边进行着浮夸地表演:“难道你还要将我推开?你怎么这么残忍!”
演到最后,竟生出几分真情来,语中的委屈令哽咽上沿:“我这般痴心于大人,到头来却要因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弃之,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听到少女是真的有些伤心,霍大人刚建起来的围墙全然倒塌,立即停止自己的动作,转而查看起少女的表情,可这一看,怀中人美眸含泪,正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霍云祺不自觉伸手将她面上的一颗泪水拭去:“我怎会弃你?”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霍云祺还能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只能将少女再次揽入怀:“好。”
周岚清只感叹这从小人书里头看来的招数真是有用,但她可不打算将今日的问题转化为两人日后的矛盾,于是便伸手将霍云祺拉至一旁坐下:“我将与宋大人之事同你说,定是要你安心下来才行。”
霍云祺早已消气大半,见她这幅认真的样子,心中也踏实了不少,只不过他没有阻拦她的话,而是正色些许,做出认真之态。
御书房内。
周澈一经踏入,便看到里边两侧正坐着几位颇为眼熟的大臣,见他前来,皆要起身相迎,只可惜被其抬手制止。
“陛下,”周澈对着埋头苦批奏折的人轻唤。后者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来绕过案桌走向来者。
周靖上前要将其扶起,期间丝毫无君主架子,甚至有些热切:“你来了。”
而一旁的几位正面面相觑,即便并不敢光明正大地观测这场面,却一直用余光扫视,见皇上还是待周澈如从往前一般的态度,明知不妥,也只是默默缩到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周澈对此却不着痕迹地避开周靖的手,对方指尖的温度隔着衣裳好似能灼伤他的皮肤。
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人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口中话语间更是客气地有些陌生:“陛下,您所下令考查一事,已有眉目。”
周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一瞬,随即收了回来,眼看着面色有些难掩的落寞,众人原本还在为周澈口中的的考查一事猜测,可就在看到皇上这番场景,一下子又转到别处去了。
而周靖那副又从失落中生出些恼意,但又不敢对周澈有所表现的样子,令他们心中更是生出了些心思。下一刻,周澈竟也不顾皇帝的颜面,转而对在场人道:“诸位若是无事,不如请回罢,本王与陛下还有要事要谈。”
此言一出,几人统一看向了自己的君主,只见其直接背过身去,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于此,他们也不愿留在此自讨苦吃,纷纷告退了。
一出门,又走了大半的路,其中一人对身旁关系甚好的同僚开始说起了小话:“如今有传皇上与端王爷不和,看样子莫不是真的?”
对方听了,摇摇头:“这又怎么说得准,你没看近几日朝堂上端王爷都不发声了么?”
而周澈见人都走干净了,便懒得装了,直接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对着一旁从前伺候着周靖的掌事公公刘喜使唤道:“小喜子,去给本王泡壶茶来解渴。”
刘喜这几日看惯了两人的戏码,一边应着,一边又忙不迭地上前伺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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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则转过身来,看着周澈有些好笑:“有那么累么?”
“当然了!”周澈喝下一口茶,只感到身心舒畅:“兄长,你可不知道我早上跑了几处,可有好几日没这般拼命了。”
周靖笑着,自然就着他身边的位子坐下:“事情如何?”
之所以要做戏给旁人观看,一来是周澈从前的鼎力相助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倾,虽目前两人都没有
放在心上,但未来一事谁又说得准呢?对此二人皆心照不宣;二来亦是为方便周澈暗中做事,巩固新帝的地位。如此,也算是他煞费苦心。
在听周澈将早上之事叙述殆尽之后,他又开始皱起眉头:“岂不是能文能武之士?”边说着,又从没坐上多久的地方上起身,径直往御书房的另一处走去:“阿澈,你且跟我来。”
周澈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掷,随着周靖穿过一个隔间,映入眼帘便是一张大桌,其上正是大燕包括周围的邻国领土的图纸。
周靖在桌边站定,眼睛不断在其上徘徊,最后在却定格于一处不动,周澈虽没有接收到他的指令,却能追随着他的目光找到相同的地方,并率先开口:“兄长,莫不是想”
“一人善文,以礼待之;一人善武,以作保底。如此搭配,岂不妙哉?”周靖伸手落在一处:“父皇在位时,陈国便已然挑衅多次,借此除之,一劳永逸。”
从这些物件的齐全来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不过借提拔新人一事将其光明正大地摆到桌面上说而已。
周澈心中已有人选:“父皇在位时,遗落一大将士,此人功劳颇为显著,平息了江南倭寇入侵一事”
“夏英。”周靖道出姓名:“既如此,便将他算上。”
只是要由谁来当这个说客,两人谈了许久,拟定了几个人选,只待这几日抛出问题,以作最后定位。
第97章 归类阵营
反观霍云祺将于明善宫中的谈话听得清楚,虽周岚清没有直言,但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离开皇宫之后,他于一拐角调转了个弯,直接往某处去了。
戚长安此时正于府中闲适阅读,忽而随从前来通报:“少爷,霍大人上门拜访了。”
闻言戚长安才放下书,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些许动静,随后霍云祺出现于他面前,许是有些意外对方的突然造访,不自觉问道:“霍兄?你怎么来了?”
“是有些事。”霍云祺一改往日闲散模样,从而生出些肃然。戚长安见此也正色不少,先是屏退下人,随后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云祺虽来时已将措辞拟好,却并没有立即表明来意,而是反问道:“现无旁人,我便直言,戚兄觉皇上登基以来,朝中态势如何?”
戚长安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先是看了他一眼,像是再犹豫什么,斟酌片刻,还是道:“宛若池中鱼。池行前窄而后宽,生于前端之鱼硕大无朋,致使后之鱼难以分羹。”
说完,戚长安有些奇怪,又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霍云祺盯着对方,观测其表情,将来意托之于口:“现有良机,我预料不日而至,你是否有意?”
戚长安面色微微凝重起来,却没有反驳:“但说无妨。”
“陈国。”霍云祺提了两个关键词,其余就不欲多言,他知道戚长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见到对方仍旧浮现犹豫之色,他又紧接着说:“戚兄,如今正是一派新气象,你是个人才,不能就此埋没。”
戚长安放于桌下的手指相互敲击,默了半晌,他缓缓开口:“你是如何得知的?是公主”
“不是,”霍云祺没有片刻犹豫:“是端王。”
“嗯”戚长安仍没有答复,目光开始流于低处,看样子在沉思。
霍云祺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面前人已经动心,紧接着道:“戚兄,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啊。且不说自身,如今正是国家用人之时,君为臣子,自当有为国效力之责,你觉得如何?”
“是。”戚长安原有的顾虑,瞬间被对方这些话打消了大半,不过一瞬,他就立即下了决断:“若是皇上肯用我,我定当再所不辞。”
话说到这里,戚长安想到若是前往陈国,定是要领兵前去,于是道:“你同我说这些,莫不是想借此”
“不。”霍云祺一口否决,转而道:“上次见过的夏英,你还记得么?”
见戚长安点头,他接着道:“皇位更替之时,未将其于南方所为的功勋列于奖赏名单。”
“这”戚长安皱眉,他虽与夏英并不相熟,却也明白此人是个忠贞之辈,而此等人物如今竟受冷待,到底是有些愤慨:“怎会如此?”
“也是时势所迫,不过,这也是我今日来的原因。”霍云祺将事情交代了大半,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他是个好兄弟,不能因此而停滞不前,再说,就算我有意,皇上应该也不会用我。”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戚长安想起其如今的处境,不自觉欲开口劝慰,可话到嘴边却被对方抢了先,两人聊了几句,便匆匆告别。
往后几日,就如霍云祺所言,皇帝有意于朝中引导讨伐陈国一事,对方与大燕本就有所积怨,故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唯有派遣的人员未定。
可此时周靖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朝群臣抛出了个问题:“若欲伐陈,当以何种缘由妥当呢?”
于派遣人员之中,出战的将领已定了夏英,余下最热门的莫不是使臣这个身份了。若要说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皇帝有意培养新人,若是大胜归来,往后只会今非昔比。
文臣皆知这活儿是个香饽饽,因此谁都想着掺一脚,先是立在邹世明身后不远处的枢密院副承旨关远率先拔得头筹,只见其上前一步道:“禀圣上,臣以为,陈国屡背盟约,不遵王化,扰乱两国边境,侵我国领土,迫害我国百姓,当以伐之。”
周靖点点头,却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赞许,只觉得是个理由。
随后又出来位俊生,是何明门下出来的,样子有些面生,可浑身充满精气神:“禀圣上,陈国物产丰饶,若得其地,则足以强我国国力,增益百姓之福祉。”
周靖挑了一下眉,这次连头都不点一下,只是微微叹息。
之后又陆续上前好几位,皆是些平日里少插得上话的,反观位于前列且以往吵的最凶猛的几人,这会儿却都默契地不说话。
而沉寂了许久的谢书礼此时虽依旧立在自己的位置,可关注点却一直落在后方的某处。
虽师生两人当初因文忠阁一事私下闹得不可开交,但就在他交出徐俞初罪证的当日晚,戚长安便在外头足足跪了一夜,到底是他唯一的学生,谢书礼最终还是在隔天的清晨为他开了门。
近日听得动向,就立即将他召入府中议事,本以为自己这出淤泥而不染的学生,不会听从自己的话加入此次的选举,不料人家一口应下,这倒使得他有些意外。
与他又同样心思的人还有一人:魏源时不时将余光往戚长安的位置上撇上一眼,见人越来越多,就快将他的视线埋没,只得老实地收回目光。不过他并不存有过多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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