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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想我
衙署的屋子里烧着暖融融的炭盆,但李循却莫名的觉得这会后背凉飕飕的,又去看了眼顾筠这会的神情,才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悄悄的抿了一口面前有些凉掉的茶水,这才试探的问顾筠:
“听你意思,若不是我,你这会还在北郊同他们在一处?”
在他面前,顾筠一向没有掩藏情绪的习惯,有话都是直说,见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才慢慢抬头,用一副‘明知故问’神情看着他。
李循急忙摆手替自己解释:
“你别急,这事我还没说完,听圣上的意思,彭城这案子影响不小,因为迟迟不能结案,百姓那边也就一直没个交代,上头不想再继续拖了,打算快刀斩乱麻,让我们亲自去一趟,好将事情尽快解决。”
他皱眉:“什么时候?”
“听那口气,应当就是年前。”李循回答。
顾筠不做声了,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那张纸上,李循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问:
“看你这为难的样子,究竟是怎么了?”
他依旧保持着缄默,合上手里的东西后就一直在思虑什么事情,默了一会才说:“我是在算,年前就要去的话,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李循也掐指算了算日子:
“彭城离京城虽说算不上太远,可这会京城一段的运河已经被冻住,想要走水路,就要去几十里外的码头坐船…”
说起来,那边的事情其实已经处置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一点这案子就能结了,说紧急也犯不上多么的紧急,但因为这事圣上已经亲自过问了,他们的这一趟也是非走不可了。
李循还在那边算用什么方法才能最快的来回,算到最后才忽然反应过来,圣上只说让他们尽快,却并未说一定要在年前就要处理好回来。
他轻嘶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被顾筠带偏了思路,嘿了一下说:
“既然圣上都没说归期,我们也不必这么着急吧?”
“是我想早些回来。”
他纳闷:“你又有什么要紧事?”
顾筠手里正在写折子,方才李循刚将时间算出来那会,他就已经提笔了,只见这会已经写了一大半,眼看着就要写完了。
“是有件要紧事。”
“什么?”李循追问。
转眼间,折子已经写完,他停笔放下,眼睛连抬都没抬,直接便说:“新婚后的第一个新年,自当是想回来的。”
这才成亲多久,就知道话里话外来揶揄他这位孤家寡人了,李循听得这话,嘴角都忍不住往外扯了扯,又想起之前顾筠在酒肆中问自己的那些个问题。
自己接二连三的被他揶揄,李循心里难免有些气急败坏,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回击,这会听他说起这话,不免起了些坏心思。
“那是,你可千万不能离开的太久。”
顾筠看他,挑眉问为何。
“你自己不也说了,这才刚刚新婚,若你要是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那刚和你夫人缓和的关系,不就又变的生疏了?”
诚然他是不大相信李循这话,但和夏琳琅有关的事他又实在忍不住刨根问底,也就多问了几句:
“这样?”
李循点头,心里憋着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和他胡说八道:
“是啊,就说我爹和我娘,哪怕平日里关系再好,若是骤然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肯定是要生疏一些的。”
…
夏琳琅和顾筝要比顾筠晚半天回京,山路难行,尤其是马车,更是走的慢些,等到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顾家大门前时,天色已经沉的不行了。
巧玉已经候在了大门外,一见着车就赶紧迎上来,搀着两个主子从车里一前一后的下来。
“大…夫君他回了吗?”夏琳琅边下车,边问着巧玉。
颔了颔首,巧玉回答:
“和夫人就差了片刻左右,一回来就吩咐我准备晚膳和热水,想来也是估摸着夫人快回来,都是给你备的。”
她的东西不多,阿衡已经张罗着别的下人将东西抬下车,而顾筝的东西还在后头,这会正在卸她的。
时间虽说不长,也就小半日的光景,但夏琳琅却莫名的有些想他,更想及时见见他,不想在这继续耽误时间,她回头同顾筝说了两句后,就先进了府。
她方才进府之前都问过巧玉了,说他回来后没去书房,而是径直回了院子,一路上都没有耽误,夏琳琅直接就往主屋去了。
也说不大清这会究竟是什么心情,反正自从温泉池的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后,夏琳琅就已经打定好主意了。
虽说这段婚事从一开始的确是没报什么真心,不管是她还是顾筠,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定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些事情本就晦涩的很,没有挑明来直说,但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些事,夏琳琅还是能心照不宣的感觉的出来。
就像顾筠说的,他从来就没当两人的关系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具体是当成的什么,他也没说,夏琳琅自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那句话出口之后,夏琳琅便知道,她是再也不能用之前的心态去面对顾筠了。
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就在转过最后一个游廊的拐角后,她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就推开了面前的门扉。
开门的声音来的有些突然,屋子里的人大抵也是没想到她这会回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还有些微愣,夏琳琅也是过了一会才讪讪的开口:
“你,怎么这会就沐浴了?”
看样子,顾筠是方才一回了主屋就去了净室沐浴,这会胸前的衣衫微湿,贴在肌肤上,额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水珠,唇角微张,脖根处的肌肤上还泛着热水熏蒸过后的潮红,这画面和昨晚朦朦胧胧看到的属实不太一样,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冲击着她的视线。
最是要紧的,是他这会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就让夏琳琅觉得,那张平日里板正寡欲的脸,此时此刻布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意味和欲望。
夏琳琅可恨自己词穷,竟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会的顾筠,看得时间长了,竟不自觉生出些口干舌燥的意思来。
“嗯,突然接到圣上的旨意,要临时去一趟彭城。”
顾筠突然的开口,霎时就打断了她的所有臆想,立即便回:
“去彭城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说着,就要往里面走,进了屋子才发现,顾筠方才似乎是在房里找什么东西,
多宝阁上的几个箱奁都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很是明显。
就一会说话的功夫,顾筠已经将身上的衣衫收拾齐整,嘴里还在回答她的问题:
“还是那个案子的事,那边的衙署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还是要我和李循亲自去一趟。”
他边说边往夏琳琅这处走来,和他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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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恰恰相反,夏琳琅那颗方才还有些雀跃的心,在听到他的话后就隐隐感到了失落。
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只能故作镇定的嘀咕了两句:
“现在吗?”
顾筠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没听见她小声说的那两句话,低头看了她一眼后,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来:
“我之前给你的玉佩,还在吗?”
闻言,夏琳琅抬头看他,反应了一下之后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回答:
“还在,怎么了?”
没有多说什么,顾筠将衣衫整理穿好之后就让夏琳琅将东西找出来。
自从上次,顾筝无意间提起过这玉佩过后,夏琳琅就隐隐觉出这东西的贵重,担心自己平日里不小心会磕着捧着,这才将它小心的放在陪嫁的妆奁里面。
若不是顾筠今日说要看,她大概都不会拿出来,翻箱倒柜了一阵过后,那东西才终于到了顾筠的手里。
掂量着手里那不大不小的东西,顾筠眉眼弯了弯,调侃的说了两句:
“藏这么深?”
他眼睛深处潜藏着笑意,令夏琳琅想起了多宝阁上有过被翻动的痕迹,一瞬间就了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是顾筝,她之前说过,这枚对你来说意义不同,我担心自己不小心弄坏了,这才把它好好的收起来。”
顾筠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那东西两下,上面雕刻的是一株紫竹,冰冰凉凉的触感,就算在冬日里头摸起来,也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白日里李循说过的那些话现在还言犹在耳,他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他和夏琳琅之间的感情,眼见着才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就又要分开了。
他那会当即就问李循自己该如何去做,哪知人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他,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是杞人忧天,人这会都已经进了你顾家门,成了你的顾家妇,就算生疏些又怎么了?等你结了案子从彭城回来,再多相处几日,那感情自也就回来了不是?”
这话他不知该如何去回,就说夏琳琅到如今都时不时将三年之约挂在嘴边的事情来看,他可不敢肯定从彭城回来之后,两人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就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了长时间不见这个人后,也自然就会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他伸手去牵夏琳琅的手,拉着人去床榻边坐下,没去管她这会的反应和神情,兀自将手里那块玉佩给她系在腰际上。
“你这是干嘛?”她好奇的问他。
顾筠手上这会正在忙活,十指灵活的将系绳系紧:
“再是意义重大,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今既然都给了你,就好好戴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戴着吧。”
边说,东西就已经系紧,他顺势拍了拍她的腰,说:“挺好,衬你。”
夏琳琅这会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总觉得顾筠有什么心事一样,她没忍住的问:
“你,今晚怎么了?”
顾筠笑:“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夏琳琅点头:“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方才听到我要去彭城的消息,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这次换夏琳琅不知该怎样回了,她这会不仅有想说的,而且想说的还不少。
舍不得你,不想让你走,想同你一道去…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想和他分开。
但这些话她又觉得难以启齿,内心也有着女儿家独有的矜持,不想就这么告诉他自己的心思,只能在这里保持着缄默。
顾筠见她这样,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但没有戳穿,而是说了些别的:
“但我却有话想对你说。”
夏琳琅看着他深邃乌黑的眼睛,下意识问:
“说什么?”
实在是没忍住,顾筠抬头捏了捏她已经泛红的耳垂:
“之前就答应过你,过府后的第一个新年是要陪你一起过的,但皇命不可违,我尽量早去早回。”
夏琳琅心里突然的咯噔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成婚前说的这话,心里也瞬间泛起暖暖的热意,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他轻笑了一声:
“就光点头,连句话都不回我?是在生气我将你一个人丢下?”
她急了,说:“你又胡说。”
这次,他总算正色了一些,又伸手捏起方才给她戴在身上的玉佩:
“我走后,你便要天天将它戴在身上。”
她皱眉:“为什么?”
“那样,你一看到东西,就会想起我,日日都戴着,才会日日都想起我。”
夏琳琅别了别嘴,但细看之下,能发现唇角是向上弯的。
“彤彤。”顾筠突然又唤她的小字。
“嗯?”
“真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夏琳琅咬了咬唇,想了一会才终于点头,小声的说:
“也不算真没有…”
看出她的羞涩,顾筠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想说就算了。”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顾筠又坏坏的开口:
“等我回来,再慢慢说予我听。”
最后的最后,夏琳琅还记得顾筠说了最后一句:
“记得想我…”——
作者有话说:还是和昨天一样哦大家~
第62章 秘密
就像夏琳琅之前说的,今日的顾筠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或许是临别在即,说的那些话都一套一套的,也听的夏琳琅晕晕乎乎的。
那晚的顾筠其实说了许多话,但她都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一晚上被顾筠哄着,点了好些个头,也隐约看见他唇角若有若无往上提的细微弧度。
末了,顾筠像是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手掌控制住她的后颈,粗粝的指腹都忍不住摩挲。
夏琳琅又被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带起了身体的轻颤,屋里明灭的烛火晃的她都犯了困,就连看顾筠的眼神都不禁迷蒙起来,又是熟悉的感觉,也成功勾起了那潜藏在最底处,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之势的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毕竟也是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夫妻’,就算是名不副实,也大致知道她这会的反应代表着什么,顾筠勾起唇无声的笑了笑,小声问她:
“怎么了?”
“没,没怎么。”
顾筠这会正揽着人坐在床榻上,将她一整个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故意问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身子在颤?”
他这话说的慢吞吞的,声音又沉又哑,和夏琳琅昨晚在汤池边听见的。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昨天在池水里两人衣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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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又有黑夜做掩护,又哪像这会,不仅衣冠楚楚,光线还好上不少,夏琳琅有些不习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和顾筠说这些话。
她微微将头偏了一点,不再直视顾筠,尽力压下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悸动,故作镇定的反驳:
“是外面太冷了,我才打了个寒噤。”
“是么?”顾筠问,他这次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就洒在她的面颊之上。
夏琳琅这次重重的点头,借着动作又拉开了些两人间的距离,她猜想或许是屋子里燃着炭盆的缘故,让顾筠身上那股沉水香的气息愈发浓烈,她鼻息里面这会都是那个味道,吸入肺腑之后,就无缘无故的感觉到面红耳
赤起来。
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夏琳琅不敢偏头去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接着,就听耳边传来顾筠的声音:
“彤彤你知道吗,你这会的反应,和昨晚的一模一样”,他说完这半句,顿了顿,揽在夏琳琅腰上的那只手在悄悄用力,既能不让夏琳琅察觉,又能悄悄将她往后轻拽,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在边说“那既然是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夏琳琅听这话也是眉头一皱,猜不透顾筠这会心里又在打什么歪心思,但既听他如此说,心底也就难免好奇,下意识的就偏头想去看他这会的神情,哪知面颊才刚一有所动作,腰上就立即传来一股力道将她往外拉,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头向上仰,下一瞬就发现自己的双唇被顾筠给衔住。
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脑子里白光一闪,再一回神,她就已经沉沦在顾筠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里了。
其实,早在顾筠掌住她的后颈,用指腹摩挲开始,夏琳琅已经就想这么做了。
昨晚在汤泉池里的记忆实在是深刻,她压根就忽略不了顾筠带给她的种种体验,从一开始的微微抗拒,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最后的主动迎合。
所有的细节她都能清楚的回忆起来,以至于这会能很快接受。
好在顾筠只是浅尝辄止,没有继续加深这个吻,分开时右手拇指的指腹轻她轻轻拭去唇角的水痕,笑着问:
“这会还冷吗?”
夏琳琅这会还轻喘着气,光听这话就能明白男人是在故意揶揄她方才敷衍说的那两句话,知道又被人看穿,她索性也开始破罐子破摔:
“我要说还冷的话,你是不是又要亲一次?”
闻言,顾筠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回她:
“你要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行。”
夏琳琅一个眼刀就朝他睨了过去:“你!”
没能让她继续说,顾筠顺势就拨了拨她被弄乱的鬓发,又摸了摸她的耳朵,颇有些安抚的意味:
“但今日是不成了,我得准备上路了。”
“方才答应我的事,可都记住了?”
他这话都说的一半一半,夏琳琅也听的云里雾里,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他是在说什么,抿着唇点了点头,顾筠却是看她这会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懂了,追问:
“那且先说说,都应了我什么?”
片刻之前,两人才浅尝辄止的亲吻过,以至夏琳琅这会还没彻底将自己抽离出来,心底的那份悸动还在,若是此前,她一定不会理会顾筠的这种问题,甚至还会怪他为什么要突然来亲自己。
但人说来就是奇怪,也或许是因为她已经逐渐接受顾筠行事风格所故,对这样的问题,并未觉得有多么的难为情。
唇上和耳畔上似乎还残留着顾筠指腹上的问题,她没忍住舔了舔唇角,小声的回答:
“要记得把你送的东西天天都戴在身上。”
“嗯,还有呢?”
“要记得…想你。”
这句话她说的有些小声,细弱蚊蝇似的,顾筠其实是听清楚了,但就是想逗逗她,故意的又问:
“说的什么?大点声。”
夏琳琅这次学聪明了,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是故意而为,没再上当的落入他的陷阱之中,而是别了别嘴,戳穿他的伪装:
“你分明就听清楚了,还要故意来逗我。”
顾筠一本正色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回答,没忍住笑出了声,曲解着她的意思在解释:
“这不是怕你记不住,特意来提醒你。”
她努了努嘴,小声嘀咕:“你才记不住。”
说完,夏琳琅也不去看他,将视线放在了别处,顾筠见此,又揉了揉她脖颈处的软肉安慰,旖旎的气氛也变得浓郁许多。
这会两人都默不作声,平静了一会过后,屋子里头除了两道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外,便再无别的声音了。
四目相对了好一会,直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顾筠应当是知道来人是谁,没等外面的人说话,他就先开了口,说就快好了,让对方再等等。
也是在这时候,夏琳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早去早回’的‘去’竟然是在今天。
顾筠的手还箍在她后颈上,看着她半晌都没说话,是临别前的不舍,时间渐渐过去,就在阿衡的声音再度响起的前一刻,顾筠终于扣着她往前,再次将唇角压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微凉的双唇贴了好一会,才听他沙哑着声音说了句:
“我这就走了,可别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
…
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突然,也就是小半日的光景而已,两人在短暂的分别重逢后又再度分别。
就连夏琳琅都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就这么简单的三言两语过后,顾筠就同李循一道领了旨,即刻去了彭城。
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离开前顾筠说外面天黑,眼见着就是要下雪的样子,便不让夏琳琅去送,等人真正离开后,夏琳琅独自面对心里难免会有孤独和失落感。
…
顾筠离开过后,为了不让自己满心满眼都在想他,夏琳琅主动将搁置已久的中馈又给拾了起来。
之前日夜学习账册的功夫并没有白费,即便已经懈怠了好些日子,但当再次看到的时候,夏琳琅仍然看的得心应手。
顾筠的归期未定,老太太和叶姨娘也因为她在学习中馈的事情继续免了她的请安,这便说明,她能在顾筠回京之前心无旁骛的看府里去年的账册。
眼看着年节越来越近了,这是夏琳琅嫁进顾家过的第一个新年,许多事还不太清楚,还要由叶姨娘亲自教导着。
于是,夏琳琅白日帮衬叶姨娘忙府里年节的事,夜里空闲下来,就在书房里仔细看着账册,日子过得倒是充实,却也有人颇有微词。
“嫂嫂,你现在一天天不是在和娘亲张罗着过年的事,就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头看账册,都没时间陪我了…”
话落,夏琳琅手里的账册刚刚翻过新的一页,听着顾筝的话有些分了神,下笔的时候就歪了一下。
看着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顾筝,夏琳琅到底还是心软了,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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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僵硬的手腕骨,把笔放在笔架山上后就看着顾筝:
“不是才从北郊的别苑回来吗?这就又想出去了?”
她这会正无趣到在把玩桌上的杯子,一听夏琳琅这话,嘴角一翘的抱怨:
“还提呢,好容易可以出去一趟,结果到头来还不是我一个人在玩儿。”
提起这事,夏琳琅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歉疚,但真要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在顾筠,要不是受了他那晚的蛊惑,夏琳琅怎会放任顾筝一个人在外面置之不理。
顾筠倒是敢作敢当,只是没料到刚一回府就又匆匆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愧疚的面对顾筝。
人这会提起这件事还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夏琳琅自知理亏,也没和她过多的争辩,只同她商量着:
“那,不若这样…”
顾筝终于抬头,嗯了一声。
“怎样?”
夏琳琅看着她,默了一会才说:
“你要真想同我出去,也得等我忙过这一阵才行。”
“眼下中馈的事我还不太熟,又恰逢遇上了年节,你大哥也不在府里,不若等他回来,那会府里已经忙过,我手里的这堆账册也捋的差不离了,京城又刚好是春天,你看可行?”
顾筝自来就喜欢她这个嫂嫂,比起她那冷漠的大哥来说,多了不知多少的人情味,听见她终于松了口,就知目的达成,两眼都泛着光的问:
“那嫂嫂你是答应了?”
见此,夏琳琅点了点头,说了句‘嗯’。
哪知顾筝一听这话,立即就从桌案前起身,几步就到了夏琳琅的桌前。
“怎么了?”夏琳琅问。
顾筝拎起她面前还没看的几本账册,直接就在她对面翻看了起来:
“帮你啊,两个人一起看,自然是要快一些,快些捋完,你就能早些带我出去。”
夏琳琅笑着摇了摇头,没阻止,只说让她不要心急,慢慢看。
到底是心浮气躁了些,时间才过了没一会,顾筝就开始坐立难安,一本账册胡乱的翻了翻,没几
下就看完。
感觉到了她的浮躁,夏琳琅没有抬头,只说若是觉得累了,让她可以休息一会。
夏琳琅还在认真看着她面前的那本账册,没发现顾筝这会正在对面支着颌一直看着她。
过了一会,等到夏琳琅又翻过一页之后,才发现不对,微微抬头看着顾筝,视线相对,问:
“怎么了?”
顾筝眯着眼睛咧着嘴笑了笑,却是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
“嫂嫂人美心善,难怪像我大哥那样的冰山也能臣服于你。”
夏琳琅抿了抿唇,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去北郊的路上,顾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的话。
虽说后来阴差阳错地问错了人,顾筠嘴上说的让她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他,但从昨日到今日,她大约是被顾筠迷惑的失了心智,直到这会才想起这件事来。
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容易泛滥到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思忖了好一会,她才终于下定决心,终于又向顾筝开了口:
“顾筝。”
“嗯,我在。”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顾筝手指正有意无意翻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嘴里也是漫不经心的答着,说能。
夏琳琅彻底合上手里的账本,正色的问:
“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说夫君和国公爷的关系向来尔尔,那次我就想问你缘由,结果被他打断,那今天你能告诉我吗?”
话落,顾筝手上的动作渐渐收回,正了正身子收起了散漫的样子,面色不是很确定的问夏琳琅:
“你真想知道啊?”
“嗯。”她点头。
顾筝的表情有些为难:“可我大哥不想让我说。”
“那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绝不告诉他。”
书房里接下来阒然了好一会,就在夏琳琅以为顾筝不会说的时候,却听她叹了口气,突然开了口:
“这件事,说来话长…”——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留评发红包哈各位宝宝!么么哒!
第63章 想他
原来,表面光鲜,金玉满堂的顾国公府,也有那么些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秘密。
经过夏琳琅的软磨硬泡和循循善诱,顾筝终于将那日在马车里被顾筠打断的话说了出来:
“这事都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发生那会连我都没出生呢…”
顾筝小声的在嘀咕,说完第一句后还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或许是害怕待会说的话被人给听见,连语气都放的很低。
等确定外面的檐廊和院子里真没人了后,这才小心的同夏琳琅咬着耳朵。
“嫂嫂你应当是知道的,我大哥同我其实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的吧?”
夏琳琅闻言先是愣了愣,接着才点了点头,这事她曾听赵娉婷说起过,说国公爷在叶姨娘之前还曾娶过一名妻子,姓向,兖州人士,也就是顾筠的亲生母亲,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这位公爹的第一段婚姻,似乎也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
“我也是听府里的老人说的,说爹爹和大夫人的这桩婚事,实则就是一桩由父母牵线盲婚哑嫁的婚事。”
顾筝边说,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夏琳琅,见她神色正常,这才放心的继续说了下去:
“嫂嫂你懂什么是盲婚哑嫁吧?有别于你和大哥之间的这场婚事,他们成婚前互相不了解,自也没有见过对方,生等到新婚洞房那日,掀开盖头来才看到要娶要嫁的人是谁,爹爹他向来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原本是想拒了这桩婚事的,可那时当家做主的人还是祖父,胳膊怎么拧的过大腿,爹爹孝顺,又不想因为这事而闹的家宅不宁,最后僵持了不到半年,还是妥协,应下这桩婚事,迎了大娘进门…”
顾筠的生母名唤向禾,生的既端庄又贤惠,一进了顾家门就上奉双翁,宽厚晚辈,还将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颇得两位长辈的青眼。
大抵是人天生的一种逆反心理在作祟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这桩婚事是半强迫的缘故,向禾所做的越好,顾清绪就越是抵触。
是以,两人明面上相处的越是和谐,实际上却已经是相敬如冰的状态,并伴随着婚后的诸多琐事,这种情况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是愈演愈烈,一直持续到顾筠的到来,也没能改变夫妻二人已经根深蒂固的一种相处状态和关系。
所幸,向禾有了顾筠之后,在顾家的生活不再是乏善可陈,郁郁寡欢,渐渐地也觉得日子有了企盼,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在顾筠五岁的时候,老公爷突然辞世,顾清绪顺理成章的袭爵之后,愈发的将整个心力都投入到了朝堂之中,整个顾家上下的大小事务一时间就全都扔给了向禾一个人。
偌大的一个顾家,对外要操持着大家的体面,对内不仅要管理好整个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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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馈,还要看顾好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终于,在一年年的兢兢业业中,向禾熬干了所有的心血,身体也亏空了,最后,在万分不舍中无奈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顾筠,这个让她一生都牵挂不已的人…
“那后来呢?”夏琳琅等不及的追问。
顾筝有些无辜的眼神看着夏琳琅,放在桌上空闲的双手也有些不自在的打着圈圈,默然了好一会,才听她语气糯糯的说:
“后来,大娘就走了,然后,不到两年,爹爹就将我娘扶正。”
听到这里,夏琳琅大概就已经能捋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拧着眉听完后又忍不住问顾筝:
“那这样一来的话,娘亲走了之后,夫君又该怎么办?”
向禾离开那会,顾筠还不到十岁,正是天真烂漫,需要关怀和照顾的年纪,夏琳琅甚至都不敢去想,娘亲离世,若是父亲也不甚在意的话,那顾筠又该如何?
“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能尽力去想法子了,”她不自在的抠了抠虎口位置,垂下眼帘后才又继续:
“大娘突然的离开对大哥的影响还挺大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哥同爹爹就开始不大对付,不论是什么事,两人都针锋相对,互相看不惯对方,后来还是祖母瞧着不大对,将大哥要了去,养在身边,这才平静了这么些年。”
“所以嫂嫂,虽然我大哥的性子寡淡了些,但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唯一见过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对什么事都是那副不冷不热,可有可无的样子,却独独对你,好像有数不尽的耐心和包容…”
顾筝话还没说完,但夏琳琅却不想再听了,眼下全部的心思都已经沉溺在方才所听到的话中。
今日以前,夏琳琅一直都以为,像顾筠这样的出身和身份,必然是不大懂得平头百姓的七情六欲以及世间疾苦的。
他生来就是站在高山之巅,有着别人用一辈子攀爬也企及不了的高度,她从未曾想过,这样面若冠玉,如圭如璋的顾筠,幼年竟会有这样的经历。
生母早逝,父亲漠视,自小就跟着祖母长大,难怪当初是由祖母进宫请求圣上赐婚,亲自来夏家下聘的也是祖母,哪怕是在成婚后第二日敬茶时,顾筠同他父亲也是一副礼貌又疏离的状态。
顾筠的父亲对他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就连带着对顾筠的感情也是淡淡的,若非如此,为何在顾筝受到惊吓后首先指责的就是顾筠。
这令夏琳琅想起了之前在湖里泛舟的那次,夏奕落水,骆氏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就来指责她,以及大婚三日后的回门,夏岭和骆氏对她的漠视,事后都是顾筠在照顾着她的感受和心情,安慰她,开导她,不让这些
琐碎的糟心事影响她的心情。
担心她多思多虑,尚且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告诉她,她是个独立的个体,想做什么便做,也值得别人更好的对待。
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原来并不是如她所想象的一般,无坚不摧,没有挫败,原来顾筠也同她一样,经历过这些所谓人生的低谷,也面临过一样的困境,即便有亲人在身边,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样子。
夏琳琅而今突然很是感慨,也很心疼和共情那时的顾筠,毕竟生离和死别都是能伤人于无形的东西,她后悔没能在顾筠最需要的时候,像他陪着自己那样,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走过低谷和困境,也想告诉顾筠,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自己。
屋外的雪开始渐渐下的大了一些,如柳絮一般的大雪密密匝匝的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遮住了窗外的好些视线,夏琳琅这会却没有赏雪的心情,心里想的却是,祈愿顾筠此行,能平平安安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