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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琳琅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道:
“全都是这些年陛下给你的赏赐,经年累月攒下来的,又无人打理,这才多了些。”
他皱眉,随意的翻看了两页桌上的册子,字都是用簪花小楷写的,从头到尾一笔落成,不见错处,足可见来人的用心,他侧眸看了一眼,刚好就瞧见她揉眼睛的动作,心疼再说难免,于是合上册子,不经意的说: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必如此在意。”
夏琳琅一听,一把就夺回他手上的东西,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这可是我忙碌了大半月的成果,不允许你这样说,再者,现如今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了,既成了婚,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空气里迭然传来一声轻笑:
“是有那么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听出他是在取笑和揶揄自己,夏琳琅故意怒目的瞪了他一眼,扭头过去不再看他:
“没点正形,你再这样,我就不同你讲了。”
见状,顾筠低着身凑上前,微粗的手指捏了捏她细软的脸颊,顺势将她的视线转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他说:
“是是是,那我最后再说一句,敢问夏夫人,眼下子时都快过了,可能同我一道回了吗?”
夏琳琅这会被迫同他相望,本就深邃的眼眸,夜色里更是攥紧着人心。
她没忍住,不由的咽了咽喉头,自从二人敞开心扉以来,他总是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和纵容她,任何事,任何情境下,都能顾忌到她的情绪和进行适时的让步,挑不出半点的不妥和错处。
心下难免会动容,夏琳琅别了别嘴,将他往外推了推,这才开口说道:
“宦海沉浮这么些年,从前也就罢了,都是你一个人在撑,但而今你我既已经成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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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往后你尽管放手去闯,身后还有我。”
轻轻柔柔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心动。
是没料到,有朝一日竟也能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往前数过的那些年,他可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突兀兀的闯进他的世界里,不管不顾又生涩的拉着他,带着他去体验这世间的百苦酸辣。
教他学会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如何去感受,又如何去爱人。
顾筠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夏琳琅有些纳了闷,甚至被他看的无所适从,拍了拍他的手肘,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欸了一声,这才唤回人的视线: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
顾筠嗓子哑哑的:“我觉得说的挺好的。”
夏琳琅咧嘴笑:“不是说明儿要去看婆母,还不回?”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思绪被她打断,手往下落,含笑间,两只手就这么顺理成章又理所当然的十指交握在一起。
昏黄的烛光里,夏琳琅一双熠熠的眼眸里透着丝丝疲惫,顾筠见此,握紧了手中细软的小手,压着情绪,低沉着嗓子回:
“听夫人的,就回了。”
夏
琳琅不明他心底的情绪翻涌,只略微觉得他这会有些奇怪,但身体的疲惫最终战胜了好奇,她一边打着呵欠,眼里续着晶莹朝着他咕哝,说困了,想回去睡了。
可话还没说完,双脚就被迫的离了地,她惊呼一声,手下意识的就往前搭去,勾住了顾筠的脖颈。
“你做什么!”夜已深,哪怕这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她也是压着声音在对他说。
“不是你说的要回了?”他边回答,脚步边往外走,语气里是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妥。
夏琳琅晃了晃脚丫,没大同意他的说辞:
“可我也没说要这样回,难不成是顾大人见色起意,大半夜的要强夺?”
他没忍住,轻哂了一下,甚至在脚下跨过门槛的时候还颠了颠手里的人。
夏琳琅觉出颠簸,本意是还想多揶揄他几句的,没料到被人来了这么一下,松松环住脖颈的手也在一瞬间收紧,口里发出惊呼:
“顾筠!”
眨眼间,人已经转出了书房,顾筠闻言,睨了一眼怀中的人,似笑非笑的说:
“叫我什么?之前不是还特意教过你,怎么又忘了?”
夏琳琅被他三番四次戏弄,索性也不装了:
“那又如何,我就叫你名字,顾筠,顾筠,顾筠!”
边唤,搭悬在外面的小腿也在不停的晃动,她最近深居简出,衣着都是尽可能方便,身上藕荷色的衣裙也随着她的动作翻来覆去,像一尾在日光下扑腾的鱼。
动作难免大了些,顾筠怕人摔着,在她刚有动作时就停下脚步,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说:
“我不过是想抱抱自己的夫人,仅此而已,彤彤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她停下动作,对他的话还是不大相信:
“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他笑,这才又提步继续走:“那也要看是对谁。”
夏琳琅的手这会勾着他脖颈,没有过多的动作后,两人贴的很紧,顾筠怀里抱着人在走,气息略有些不稳,夏琳琅仿若都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咚咚声,面色有些微微发烫,但,美目还是瞪了他一眼。
接受到她的视线后,顾筠是半分都不想掩饰,转过檐廊下的一个转角,四周没了烛火变的更加黑暗,夏琳琅不由的收紧了身子和手,耳边就听他在说:
“我要真是那登徒子,彤彤今晚也就不必回了。”
夜色深沉,盛夏的晚风将身上的燥热褪去不少,目力不及的夜晚,耳力就会更加敏感,就听一道小小的嘀咕声从黑夜里传来,听不大清明说的是什么,但话落之后,就听顾筠又低低的笑了几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听不见任何声音,唯余顶头的玄月还高挂天空,洒下的斑驳日光映着漆黑的檐廊。
…
第一次见婆母,夏琳琅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虽说早有了这份心,但当事情真的到来的时候,心情难免会有顾虑。
是以,夜里上榻之后,原本很是犯困的身体突然便不觉得困,翻来覆去了好一阵都不能入睡,动静不小,自然就惊动了枕边人。
顾筠本就没有睡熟,被她闹醒过后,直接就伸手过来将人箍在怀里,眼睛都没睁开便哑着嗓子问:
“不是方才就困了,怎么还不睡?”
夏琳琅这会眼底清明,乌溜溜的眼睛甚至还眨了两下,抬头就看到他的下颌,欲言又止了片刻后这才问:
“你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呀?”
顾筠半眯着眼睛,黑夜里唇角往上勾了勾,手上轻轻捏了下她的腰。
怀里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你作何!”
他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一半迷茫,一半清明的看着怀里人说:
“什么叫我的母亲?你不是应该唤‘阿娘’?”
夏琳琅有些懊恼的眨了眨眼,吐了下舌头后才笑了笑:
“一时忘了,是该唤阿娘的。”
顾筠不在意的哼了声,伸手将人揽紧,又阖上了眼睛:
“说吧,到底想问什么?”
她别了别嘴,有那么些心口不一的说:
“就好奇问问罢。”
感受到他胸腔里呼出了一口气,热气落在她额头上,就听他说:
“既知道你夫君的本事是什么,就别在我面前说谎。”
说的是他识人之面,知人之心的本领,就是旁人在他跟前都尚且没有秘密,还别提是自己。
她嘀咕了两句:
“你是我肚子里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轻笑:“用不着去你的肚子里,就是看我一眼,我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奸巨猾。”
顾筠倒是没生气,只是勾着唇角拍了拍她的腰窝:“那还不快些说。”
夏琳琅看着人,默了一小会,终于缓缓开口:
“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被我爹娘送去了昌平,没怎么同他们生活过,哪怕是共处的这一年多时光,也只是比之前稍微的熟悉了些,谈不上亲密,更别说是感情……”她语速放慢,边说边注意他的反应,见他还是半阖眼的样子,这才把话说完“所以便有些好奇你同阿娘之间是怎样的?”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还记得之前去京郊的那次,顾筝在马车里提到过的那几句,话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不全乎,但她能大致猜到一些,应当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她才不确定顾筠会不会将那段往事坦诚。
空气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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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轻哂的的笑声,后脖颈随即就被人握住,夏琳琅被他捏着抬了头,就听他说:
“真的只是好奇?”
知道瞒不过,她索性坦率的承认:
“我只说了一半,好奇只是借口,如果要说真话,就是想知道婆母和你小时候的事。”
“之前去京郊别苑那次,顾筝不是就说过?你那么聪明,能猜不出来?”他挑着眉问。
“你还好意思提那件事呢…”
汤泉池的那晚,她就想问顾筝的,但这男人坏的透底,不仅没让她知道,最后还使计将顾筝支开,把她困在水里…
不说还罢,提起这件事,她就一肚子闷气,被他摁在水里大半宿,耗费了她一晚上的体力,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
“没办法,古人早就说过了‘美人关,英雄冢’,我那晚被彤彤美色所惑,哪里还记得什么别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这会说?”她也不甘示弱。
“为何?”他凑近问。
夏琳琅偏了偏头,躲开了一些,眨了眨眼睛:
“我想既身为你的夫人,夫君应当是会告诉我的吧?”
无奈的叹气声从头顶上传来:
“是说了就能睡?”
她没点头,还饶有思索的想了一会,才回答:
“不一定。”
顾筠揽着她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下面一点,微微隆起的弧度,话落,就往上面轻轻拍了拍。
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不等她先开口,就已经拿话头堵了回去:
“没有不一定,寅时都快过了,听完必须睡。”
是正经说话的语
气,不容商讨辩驳。
这次,夏琳琅没在反驳,只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听他慢慢的说着年幼时和向禾之间的事情。
和顾筝之前说的大差不差,她那公爹顾清绪和阿娘向禾之间本就是一场无爱的盲婚哑嫁,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被捆绑在了一起。
可男人不同于女人,不通情爱,冷血无情,即便后来顾筠的降世也没能让他回头,在这场婚姻当中,向禾始终感受不到丈夫的情意,时日一长,也只能将满腔的感情尽数都寄托在了她唯一的孩子身上。
“母亲很爱我。”顾筠最后说道。
“若不是为了我,她不会被困囿在顾家这么多年,最后还是那样的离开。”
顾家庞大的家业和中馈需要一个人支撑,向禾不是那种遇上难题就撒手不管的人,不仅将整个顾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要照顾年幼的顾筠和侍奉顾清绪的双亲。
以至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她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顾筠。
“我父亲,在娘亲走后的第二年就续了弦,宋姨娘进门的第二年就有了身孕。”
“是顾筝?”
她说完就后悔了,出口的太快,全然没考虑到他这会的心情低落与否。
顾筠感觉得出来她的小心翼翼,笑了笑没立即说话,只是将人用力抱紧,下颌贴上她的额头:
“不必担心,事情多过去这么些年了,有些事我早就放下了。”
“真的?”
他点头:“所以而今在顾家,除了祖母,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人。”
她不高兴的推他:“那我算什么。”
笑意在胸腔里翻涌,顾筠拉开距离来看人:
“你是我的夫人,就只是我顾筠的夫人,和城南的顾家又没什么关系。”
夏琳琅听的皱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
“还不明白?”
“你夏琳琅虽说是我顾筠的妻子,但这个身份带给你的不应该是枷锁和困囿,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和所有物,只是你自己,是夏琳琅,最后才是顾筠的妻子。”
她怎会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在而今这样的境况下,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看着黑夜里的她,呆愣了好一会。
顾筠瞧着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伸手打了个响指,笑问:“傻了?”
夏琳琅说不出这会心里的感受,就像一杯已经盛满了得冷水,被人忽然放到火中炙烤,哪怕已经隔绝了焰火,却依旧能被烧的滚烫,溅起滴滴的灼热。
原本就是黑夜,眼睛视物不清,偏她就能清楚的捕捉到那说出这句话两片唇,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
她一把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又薄又软的寝衣顿时就被她捏的皱皱的,男人一个不察,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扯的低了头,四片温凉的唇顷刻就贴在了一起。
顾筠先是一愣,反客为主就是一瞬间的事,这种事上,男人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他手上力道加大,摁住夏琳琅的后脑,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
“做什么?”
纠缠了好一会,等终于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顾筠的唇稍稍离开,气息有些不稳的在问她。
夏琳琅的胸腔同样也在起起伏伏,湿濡濡的唇上满是晶莹,还余有发麻的触感,她别了别嘴,幽怨的说了句:
“你说是做什么?”
他笑:“方才不是还说我登徒子?这会又想了?”
听听他说的是些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又想了?她不过是一时感动,冲动之下就做出了思考不及的事情,竟被他解读成了…
“我没有…”
“没有那你亲我?”
这种事情上,夏琳琅总是说不过他的,也不打算同他继续争辩。
她挣扎了两下,顾左右而言他的想从这个话题中抽出身来:
“天色太晚了,我,我想睡了。”
然,有人却不依了:
“你点的火,要负责灭。”
“我没…唔唔……”
夏琳琅正欲开口想问点的什么火,后面的话就已经被顾筠吞了进去。
还能是什么火,还不是某人禁不住事,身子里起的□□…
第94章 示爱
总之,又是一夜的荒唐…
夏琳琅也是第一次知晓,就连顾筠也会有禁不住事失控的时候。
那把所谓是她挑起来的火,最终还是反噬般的烧回了自个儿身上,只得由她来灭。
床榻在轻微的晃动着,木质结构的连接处发出吱吱的响动,四周的幔帐落下,闷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浑身汗淋淋的趴在顾筠身上,没什么力气的嘀咕了两句话。
究竟是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了,而唯一能确定的是,应当不是什么好话。
顾筠也不恼,笑着抚了抚她光洁的后背,慢条斯理的将身后如瀑的青丝都拨到一边耳畔,细软的发丝有几缕缠到他的手上,密不可分似的,一如他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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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终于,顾筠道了句‘遵命’后,她才终于又躺回了榻上,耳边是哒哒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她没心思去在意。
干涩又微疼的喉咙,像日晒已久的田间,清甜的甘露能抚慰着泛疼的地方,夏琳琅忍不住的想拥有更多,泊泊吞咽的水声正诉说着她的渴望。
心急到一时吞咽不及,一缕水珠便顺着嘴角的位置倾泻,可还没来得及留下痕迹,她就感觉肩头被人摁住。
“嗯……”她意识早就涣散,连日来的劳累在加上今晚的放纵已经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被打断,夏琳琅想要睁眼,却抵不住浓浓的睡意,只短暂发出一道声音后,咽下嘴里最后的一口水后便睡了过去。
纵使心里还有一腔的责怪的话,也不得不留到梦里去同周公诉说了。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她眯着眼睛呆愣的看着透过隔窗落进来的光线,有那么一瞬的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倒也没为难自己,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正好重重的眼睑又要耷拉下来,倒不如随了自己的心意,又打算重新阖上。
“别闭,该起身了。”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是侧着身子睡的,后背朝外挡着愈发耀眼的光线,隔着薄薄的锦衾,就感到被人轻拍了一下。
伴随着瞌睡被人吵醒,熟悉的声音入了耳,昨晚的记忆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来。
不管她是求饶还是扮弱,甚至到了最后还心口不一的直唤他夫君时,这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一个劲儿的还要,还骗她说就快了,那哪是就快了,如同望梅止渴,给了你一个企盼,结果却是遥遥无期……
她昨晚可是被他骗的迷迷糊糊的,累到倒头就睡,这会是想起来就生气,一想到那些画面…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人怎么能得寸进尺成这样。
越回忆,脑子就越清醒,身体里残存的睡意也消失不见了,眼下始作俑者就在身后唤她起身,赌气似的,就是不想起。
而顾筠方才已经看到她睁眼了,但这会拍了她好几次也不见人有反应,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是为何。
停下动作,他俯身靠近,高大的身躯往下压,即使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越来越近,夏琳琅心虚,眼睛没忍住动了两下。
“为何装睡?”
夏琳琅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但小心思作祟,依旧是按兵不动的闭着眼睛。
顾筠凑到她耳边,热热的气息一下下的吐在她耳侧:
“真睡着了?”
夏琳琅:“…”
下一瞬顾筠起身,黑压压的光线消失,夏琳琅几不可查的小小叹了一口气。
顾筠看得一清二楚,勾着唇角在说:
“我知道彤彤这是累了,若是不想起也无妨,为夫虽说是个文官,
但抱你上车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在说什么?还是她听错了?顾筠是打算就这样抱她去马车上?青天白日的,巷口又人来人往,真要这样做了,她也算是名声大噪了。
没法再继续装下去了,而为了掩饰自己装睡这一事实,她装作刚醒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甚至还打了一个呵欠。
眼睛上覆了一层水雾,她看着顾筠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什么时辰了呀?”
顾筠没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夏琳琅被他看得心虚,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就听他说:
“辰时都快过了,你若是再睡会,兴许到京郊的时候能赶上庄子里用晌午。”
她这次睡的沉,一觉醒来便是这个时辰了,记忆中,还从未有起的如此晚的时候,再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掀了被子就要下榻。
昨晚的‘火势’太大,她的辛劳半点都没有白费,当双脚实打实的踩在地上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发软。
好在男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及时就揽住她的后腰,夏琳琅还是有些气不顺,站稳之后没大领情的瞪了人一眼,颇为生气的拨开他的手,三两步的就往妆台走去。
“怎么了?”
“你,离我远一点。”
“为何?”
“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筠跟在她身后也往妆台这边来,擒着笑意,明知故问的在说。
“你是在说昨晚的事情?可我怎么记得是某人先主动的?”
夏琳琅捏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来说:
“就算是我先主动的…可你也太禁不住事了…”
顾筠边说,脚步也没停,这会已经走到她跟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另一手压着人的肩,顺势将人又推了过去。
铜镜里,两人四目相对,顾筠给人梳着头,面不红,气不喘的回道:
“都是那种时候,你要我怎么忍得了?”
夏琳琅:“……”
“你力气那么大,我脖子都被你给拽下来了,嘴角也撞疼了,见你如此,我不是应该投桃报李,回应你一下?”
她又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再说,努了努嘴:“倒也不必如此报答。”
“那应当怎样?”
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天光越来越亮,时辰也是愈发的晚了,叹了口气说:
“明明就说好了今天要去看阿娘的,哪知闹得这会都还没出门…”
“阿娘不会怪你的。”
她抬头看他,即使知道晚了一会也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将所有的错处尽数算到他头上,有些埋怨的看着他。
“我会去向她解释,是我没有忍住,我想我这个年岁,阿娘她应当是会原谅我的。”
“……”
“何况,我才是主谋,彤彤你只是从犯,为了迁就我才会如此…”
她倒是很佩服顾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怎么能忍得住面不改色的说这种话,但人都已经将错处尽数往自己身上揽了,她自也不会拒绝。
顾筠早就已经收拾妥帖了,就等她拾掇好便可以出发,夏琳琅今日的装束从头到脚都是顾筠给打扮的。
盛夏的季节,她一身湖绿的衣裙,颜色过于鲜艳浓稠,但眼下是夏季,衣衫被外面的日光一晒也显得谦逊不少。
炎炎的夏季,配上这身凉爽的绿色,反而能让人感到舒心不少。
夏琳琅却感觉有些不自在,走出房门到了出府的檐廊下时,还是没忍住扯了扯顾筠的袖子,男人放慢脚步,侧目看着她,问:
“怎么?”
“一会去见阿娘,我这样穿会不会不合适?”
他挑眉:“哪里不合适?”
夏琳琅看了看被风吹起来的衣角:
“会不会太鲜艳了些。”让阿娘觉得我不太稳重。
后面的半句话她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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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却已经猜到她心里所想,捏了捏掌心的小手,笑意直达眼底:
“不会,我阿娘喜欢漂亮的。”
“油嘴滑舌。”话是这样说,可她说这句话时,眼角也是抑制不住的往上。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顾筠没浪费时间,牵着人继续往前走,快要到大门的时候,扶着她让小心门槛,嘴里还一边再说:
“倒也算不上是什么真话,只是阿娘向来疼我,我喜欢的,她一定也喜欢。”
…
两人就这样不慌不忙的往京郊赶,不必赶时间,就当是夫妻俩出门游玩一番。
向禾就葬在京郊那庄子附近,出门时还是当头的烈日,这会就被一朵厚厚的云挡住,空气依然很潮热,但毕竟没有日光照射,能卸掉一大半热气。
顾筠先行下车,在车下将伞撑好后才牵着夏琳琅出来,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顾筠确一身清爽的撑着伞立在车下等他。
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同撑一柄伞,有些不大习惯,走到伞下的时候,甚至还看了他两眼,努了努嘴:
“你今日怎这般周到……”
两人并肩同行,顾筠将伞往她那边偏转一些,确保人不会被太阳灼到: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你以前可不这样。”夏琳琅说。
他举着伞,悄悄将身子偏向她:
“那敢问彤彤,昨天晚上可还觉得周到?”
她身形一顿,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一想到他满脸得意的样子,还是不想认输,正了正身子回:
“还行吧。”
“就没别的评价?”
“就这些…”
“可我怎觉得彤彤应当嘉许我一番。”
夏琳琅咬牙切齿:“我猜顾大人的脸面已经有京城的城墙般厚了,不需要嘉许…”
两人边说边走,没过一会就到了,天上的太阳这会是彻底被遮住了,顾筠也适时的收了伞,置于一旁的地上,伸手就牵过夏琳琅的手。
片刻之前还在调笑的二人,早已默契的收敛了笑意,并肩而立的站在墓碑前。
碑的周围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草,可见顾筠常年都有安排人在这里看守照应,碑上刻着向禾的生辰八字,以及去世年岁。
都说睹物思人时,情绪极难控制,夏琳琅担心顾筠触景生情,五指紧紧的捏着男人的大手,丝毫不敢放开。
顾筠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伸手将她往身边拉了拉,这才开口:
“彤彤,唤人。”
夏琳琅看着眼前的墓碑,没有丝毫的犹豫:
“阿娘。”
“叫的挺顺口的,莫不是昨晚背着我练过?”
闻言,夏琳琅掐了掐他的虎口:
“阿娘面前,你正经一些。”
他笑:“你都说了这是阿娘,又不是别人,不正经又何妨。”
夏琳琅皱眉,看着墓碑同‘向禾’告状:
“阿娘,你别看夫君这会巧言令色的样子,若不是亲人和挚友,他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他凑上去:“那你且说说,我平日里是什么样?”
古板,无趣,寡淡……,哦,那一张脸永远都像冰山一样,没什么神色和表情。
但她没这样说,撅着嘴将人推开,而后则蹲在墓碑前,扫了扫墓碑上的浮尘。
山风不小,将两人的衣角搅弄在了一起,夏琳琅没去理会身边的人,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还在同向禾聊天。
“夫君自小就在祖母身边养大,公爹公务繁忙,对他难免照顾不及,他虽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我看得出来,每每说起阿娘你的时候,夫君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之前的那些年,他是独自走过来的,性子难免冷了些,也直了些,但请阿娘放心,我如今既嫁给了夫君,就是夏家的儿媳,只要夫君不赶我走,我便不会离开他。”
“我知阿娘你去的早,心里定然放心不下他,可我今日说的这些话也是发自肺腑,也请阿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一路都会陪着他。”
山风呼呼啦啦的在吹,卷的夏琳琅
的声音都忽高忽低,身边的顾筠却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也落进了心里。
他蹲在夏琳琅身侧,眼神没去看墓碑,就这样侧着头看着她,等她说完都过了一会才问:
“就这么想照顾我?”
这人真是扫兴,哪有听人说话听一半的,真是不想理他:
“不想。”
“可我听懂了。”
她拿眼睨他,像是在问他听懂了什么。
顾筠脸上出现了一个好大的笑意,拉着人的胳膊起身:
“听懂了你是在阿娘面前对我示爱。”
“顾大人真是不知羞,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勾着唇角,偏过头去偷笑,嘴硬的不承认。
“我亦如是。”
“嗯?”
风太大,她没大听清,努力抻着身子凑过去听,就被顾筠握住了脖颈,热热的气息即刻就喷在耳边:
“那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彤彤,这辈子既嫁给了我,便别再想离开。”
什么劳什子两年之期,什么时辰一到就和离分开,通通都见鬼去吧,事到如今,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也不会放她离开。
“你是我顾筠的妻子,一辈子都只能是顾筠的妻子。”
第95章 耍赖
轰隆隆,轰隆隆。
说来奇怪,方才还大亮的天空,顷刻间就变了一个天色,雨滴稀稀拉拉的就开始往下落。
夏琳琅的脸上也落了两滴,她看了眼头顶,乌云密布的样子,还隐有闷雷的声音传来,没忍住笑出了声,对着耳畔的人讲:
“方才还好好的,这一眨眼就变天了,莫不是你在胡乱许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顾筠:“我说的句句属实,字字恳切,我猜,应当是老天爷想要祝福我们,这才突然变了天,好让我们都记起当初在酒肆门外,你同我离开的那一日。”
夏琳琅微讶:“你还记得那日?”
顾筠点头,若有所思:“大概还记得,是有个美丽的姑娘,孤零零的蹲在酒肆外的墙角躲雨,眼睛还一直盯着水里的绿豆糕在看。”
那段记忆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而她所有的好运大概就是在那一天里遇上了路过的他。
“那天是我来了京城以后,过的最伤心,最无助的一天,京城的家不像家,昌平的家又不算是我的家,我就好像进入了一盘死棋,怎么走都走不出一条生路来。”
顿了顿,她抬眼看了看他:“有时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要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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