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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传了,但这里有信号屏蔽装置,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我在试。”陈默插了一只手:“信号屏蔽。应该有办法拆掉的,和迷宫的原理一样。”
谢林川看了他一眼。陈默沉默下去,无奈道:“……只不过需要时间。”
*
木生给的位置信息并不具体,保护局的位置早就被销毁了,加上邵祁做的隐蔽装置,整座山都被谢林川翻遍,才终于找到迷宫的入口。
等到大部队的车到了,就看到成山的黑箱被男人翻出来,他站在废铁之上,告诉他们,自己找到了迷宫。
他看出了关窍,这才没有轻举妄动。
那些箱子已经被人砸烂,不需要拧螺丝。陈默花了些时间检查了一圈,这些被精心制作出来的机器已经全部报废了。
谢林川的心情很不好,他的手在流血,这场景看上去像是他是用手将箱子砸烂的。
但这不可能,箱子是合金制作的,坚不可摧,否则之前陈默也不会用拧螺丝这么麻烦的办法。
这是件怪事,但在场的人都默契地将这件事遮了过去。
“联系他。”谢林川对陈默说。
陈默点点头,裴峰看到少年输入了保护局的通讯密钥。
事到如今裴峰已经不会觉得这件事奇怪了,他只是问:“你要做什么?”
“他需要吃药。”谢林川扫了他一眼。
裴峰觉得不可理喻:“你觉得邵祁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允许你给他送药?”
“他给他试了药,至少得让他活。”
谢林川皱了一下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监控录像里的人,然后很快恢复平静。
“而且,”谢林川的语气很淡,手指不自觉地捏了下屏幕的角,平静道:“……邵祁爱他。”
裴峰:“……”
裴峰:“什么?”
“我说,邵祁爱他。”谢林川重复了一遍:“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份案件报告吗?「所有研究员都爱上了他」,这是你们的原话。”
裴峰嗤笑了一声,他忍不住提醒谢林川:“就算当时邵祁对木生产生了情愫,也不代表现在依然存在。他穿破了他的皮肤把他吊在十字架上。这样也是爱吗?”
谢林川不答反问:“你爱木生吗?”
裴峰一怔:“我当然不……”
“听到木生在人民医院的消息以后,你就立刻从裴家逃了出来,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
谢林川冷漠地看着他:“自从他与我绑定,保护局视他为洪水猛兽,不再愿意接纳他,你就又企图在平关山找到一个私人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谢林川的声音很慢,眼神却冷的要命:“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旦被发现——无论是被你那个位高权重的叔叔,还是我——会有什么下场?”
裴峰:“我……”
“你当然想过。”谢林川笑了,再次打断他:“你弄断了木生的手,我弄断了你的骨头。你没有任何怨言,是因为你知道,是自己棋差一招。”
周围不免也有保护局的工作人员,谢林川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他没有想要所有人都听见他说的话,但没有人能够忽略他的声音。
“你打他,骂他,羞辱他,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偏差。他将自己视为猪狗,以为只有死亡才能解脱,你却因为他不肯求死而挖苦他。”
谢林川眼神阴冷:“裴峰,我很好奇,这样的人,为什么值得你心甘情愿地为他折断骨头?”
裴峰的嘴唇哆嗦着,他许久没能回答。眼前不断闪过被副作用折磨的生不如死时木生的样子。
他恨木生,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真正地了解他。
“我……”谢林川的目光如有实质,裴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明白过来自己不应该祸水东引,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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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垂死挣扎道:
“那你又好到哪儿去?!你将他藏起来,以为只要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他就能安然无恙。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你说了接管后全权保护他的安全,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们何必费这个劲在这里救他?!”
谢林川蹙着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峰,月光打亮他的鼻梁。
“你说的对,”他这样说道:“是我做的太差。”
裴峰一愣,看到男人低下头,温柔地望着屏幕里的人。
神态如同看向自己宠溺的爱人,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应该给他骨头上穿个环儿,”
谢林川语气平静:
“把他拴在身上,让他一辈子都跑不了。”
*
体温上升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木生逐渐有些神智不清。他不想晕倒,也不想就这样睡过去。
呼吸本身对他来说成为负担,他逼自己清醒一点。
“612的哥哥看起来怎么样?”试图转移注意力,他问石沛:“很正常吗?还是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石沛想了想:“嗯……有点不一样。”
木生的嗓子哑了:“哪里不一样?”
“他很着急,”石沛说:“他一直说,没有时间了。”
木生的头疼的快要炸开:“你有问他为什么没时间了吗?”
石沛摇摇头,然后想到什么,又点点头。
“那个叔叔说,药快过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石沛去摸他的胳膊,被青年的体温烫了一下手:“……你好烫,真的没事吗?”
木生摇摇头。他很快因此感到眩晕。
他把手腕翻出来,石沛找到了那颗针孔。
木生身上绑了很多的线,这些线的尽头连接到房间的墙壁上。看起来就像石沛做过的身体检查那样。
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这些线看起来很奇怪,但并不是很吓人。
他隔着这些线拥抱木生。后者将下巴无力地靠到小孩儿的肩膀上。
木生的脑子很乱,无数细枝末节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他曾经和宋子仁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后者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他无法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木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在和石沛一起去附属医院办理住院检查的路上,有一个叫温萌的护士告诉他们,旁边的精神病院跑了一个病人。
起初木生以为那是杨玉梅。资料记载她的确有精神分裂的家族病史,再加上邵祁的意念控制很有可能就是从精神状态并不健康的人入手,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杨玉梅会心甘情愿地与邵祁合作。
他起初以为,是邵祁控制了她。就像控制阿庆将自己推下窗台,或者控制偷窃者偷走调查局的焦尸。
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杨玉梅并没有被控制,如果她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决定与邵祁合作。那么从新宁医院逃脱、挂着杨玉梅身份信息的人又是谁?
这个人,是宋子仁吗?
第64章
头疼得越来越剧烈, 甚至发展到耳鸣。他逐渐听不清石沛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木生失去了知觉,恢复意识的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研究所不会关灯, 所以, 他这次几乎是立刻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
再然后, 他才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在木生的印象里, 上次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一天以前。
他瞎了, 谢林川骗他屋里没开灯,抱着他给他讲故事。
那些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过往, 有的时候, 木生甚至以为它们只是自己的梦, 或者一个幻觉, 却被谢林川用那么温柔的语调讲述出来。
他告诉他:铜钱他收到了,他找到了他的尸体, 还给他报了仇。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城河桥的那个家里, 回到二楼那个自从他们搬进来以后就一直是两个人住的那间卧室, 每天早上他醒来,就能听到谢林川在楼下做饭的声响。
木生微微动了动,后颈尖锐的疼痛让他被迫清醒过来。
他沉默片刻, 问道:“石沛呢?”
知觉回到躯体, 木生感到地板上非常冷,或者是因为他的体温太烫。
抱着他的人没答话,胳膊上被什么人用很轻的力道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他。
“不要动他。”木生接着说:“如果他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 我就去死。”
拥抱他的人动作停了一瞬,木生感到自己脖子后边的环被人勒紧。
皮肉分离,他不得不仰起头,疼痛让他呼吸急促。
“他是你的儿子?”那人终于说话了:“有点吵。他很介意我碰你,不过放心,在不确定你们的血缘关系前我不会动他的。我很缺实验材料,和你相关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没死。”木生说。
那人低下头,木生整个人剧烈地颤了颤,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发丝上被人落下了一个吻。
那人说:“我爱你。”
木生听到了他打开药瓶的声音。
“外面的人送进来了一些东西,一个男人告诉我,你随身的药少了一部分。”他的声音缓慢:“我本来不相信……但你晕过去了。”
木生愣了愣,感到有几枚药片被放到嘴边。
他没有吃,而是说:“把他们都放了。你不需要他们,你只需要我。”
“哦?是这样……”那人慢条斯理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然后他掐住穿着皮肉的银环,狠狠地拽了一把。
木生吃痛,喉咙里的声音像是被碎玻璃碾过。
那人趁机将药片塞到他的嘴里。木生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剧烈的水柱紧接着打进食管。
他呛咳起来,那人又来抚他的背。
“邵祁,”木生拂掉他的手:“把他们放了。”
“……不放。”那人笑了:“没有他们,我怎么能保证你会听话?”
他亲昵地蹭了蹭木生的手指:“你终于知道我的名字了,好嘛,我忙活这一切也不算白搭……”
木生很快说不出话。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高烧快把他的脑子烧坏了。
“吐真剂的第三十七次测试。”邵祁将一只贴片贴到木生心脏的位置:“——前几次你都没醒,我擅自做了一些小小的实验。听说我走了以后,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等木生回答,他启动了仪器。
很难形容这样的感觉,仿佛浑身血液顷刻间失去了重力,在血管里胡乱冲撞着。木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甚至感觉不到心跳——即使旁边的心电检测仪一直发出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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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邵祁忽略掉怀里痉挛的青年,翻了翻手里的资料:“我需要一个问题,一个你我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但你又不能心甘情愿地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不然就无法确定,到底是吐真剂起了作用,还是你本来就想回答。”
他转向木生,掰开青年不断哆嗦的嘴唇,询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木生没有、或者说根本没办法回答他。
“……我想到了。”邵祁很欣赏地看着他的脸,满足地笑起来:“那个小女孩儿的病房号——你肯定还记得。”
提高兴奋度的药量加到了人体承受的上限,木生此刻的思维活跃到无法自控。几乎是邵祁话音刚落,木生的眼前就闪过一个熟悉的绿色门牌。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指甲死死的陷入手心,直到将皮肤划破也不曾收力。
“新宁医院逃跑的人不是杨玉梅而是她,对吗?”
“啧啧,还没等我提问,怎么就换你提问我。”
邵祁的眼神落到他的手心,他蹙了下眉,这才看到木生没有焦距的眼睛,不由愣了一下:“……你看不见了?”
疼痛让他回神,木生不答反问:“为什么是宋子仁?”
“阿庆的病房号是多少?”
“你用我的血做了什么?”
“我会不停地问你这个问题。”邵祁似乎在操作什么,他的声音轻快:“但我同样将这个数字设为以你声线录入的声控锁。”
“那孩子就在我眼前,她脖子上的那个项圈你肯定很熟悉,我做了改良版,不用遥控器,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立刻毙命,没有丝毫痛苦。”
就算邵祁找到了用他的血控制人的办法,他当年也没有留下那么多的血样。炸桥的人,偷尸的人,自焚的人,再加上宋子仁和阿庆……
不对,阿庆并没有被完全控制。为什么她是那个例外?
“阿庆的病房号是多少?”邵祁接着问。
“你控制了他。”木生咬破嘴唇,他哆嗦着:“……你还控制了阿庆,但阿庆没有听你的话。”
邵祁平静地告诉他:“你快到极限了。”
木生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被一根铁杆穿过,那根铁杆还在里面不停地旋转,粗糙的表面摩擦皮肉,发出搅肉一样的声响。
“宋子仁有性别认知障碍,你的血虽然可以控制人,但是能够控制普通人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我试图找出原理,但人生总有点儿未解之谜……”
邵祁温柔的将他的发丝拢到耳后,看着木生痛苦地将自己蜷缩到一起,接着说:“所以这些本来精神就不稳定的人自然就帮了大忙了。他年纪小,长得也好,不像我,他很容易就得到其他人的信任。”
“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他捧起木生的脸:“你看,就连你也没有察觉。”
木生的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好了,你的问题结束。我们继续。”邵祁的慈悲到此为止,他言归正传,重新开始重复着那个问题:“告诉我,阿庆的病房号是多少?”
…
所有检测仪都在发出警报。邵祁不得不停止实验,当心脏上的贴片被取下来的那一刻,木生身上的血液仿佛突然恢复了重力,它们沉重地将他钉在了地面上。
几乎是立刻,木生整个人剧烈地从地面上弹起来,开始呕血。
疼痛一下子消失了。他捏着胸前单薄的衣料,几乎是滚到了地上。
残忍的实验者叹了口气,企图再次将他抱到怀里。
试验品挣扎了一下,推开他。
邵祁并没有恼羞成怒。他拉住木生还在不断发抖的胳膊,将续命的药剂顺着他的血管打了进去。
木生注意到自己的前襟早就有干涸的血渍。想到这是第三十七次实验,也许邵祁早就知道他承受的极限和会造成的后果。
他感到手脚发麻,研究所的清洁机器人从门口进来,将他搞乱的一切清理干净。
木生睁开眼,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坠落。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视力恢复了一点。邵祁将他翻过来,又抽了一支针剂注射到他的身体。
“你费尽心思制造地震,”木生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是他了:“…一定不止是为了我。”
“当然,”邵祁笑了,他看了眼木生,重复一遍:“当然。”
“你恨平关山?”
“我不否认。”
“这里是你的故乡。”
邵祁接他的话:“——也是把我变成这样的地方。”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做研究,你知道,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不容易。”
这话似曾相识,木生怔了怔,他能看清了,四周并没有什么脖子上戴着项圈的宋子仁,只有阿庆。
阿庆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脖子上的确挂着一只锁。她哭得很安静,左手连着一支点滴,点滴里的液体是淡红色的。
为什么是阿庆?木生的脑子里很乱。
邵祁显然没有拿到保护局项圈,他刚刚的话是在说谎。
这时,木生想起来了,邵祁的故事,就是宋子仁的故事。
山区里的少年,渴望走出大山。
“有人替换了我的高考成绩。虽然,我最后依然进了保护局,做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研究,但是这过程远比应有的困难得多。”
邵祁耸耸肩:“那个人你应该也认识——据说他后来是平关山很有名的企业家,叫什么来着……”
“反正,当我发现你的血可以控制人,我就开始了研究。”
“这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样的技术可以应用于军事,那么我们就会拥有最听话的军队。”
邵祁掰开木生的下巴,看到青年脖子上突出的血管,皱了皱眉,接着说:“就像玩火自焚的那个可怜人——多听话。他可以坚守他的任务直到死。”
他的话音中止,木生仰着头看他。
十字架旁边有一扇镜子,偶尔用来全方位的监控他的身体变化。木生的眼神偏了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皮肤爬满了紫黑色的细纹,那是他的血管。
“乖乖,我们得先处理一下……”这显然在邵祁的预料之外。他用灯照亮那部分皮肤,查看它们有没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木生的脖子太脆了,好像他用点力就可以折断。
但他的视线与试验品的目光相撞,研究员愣了一下:“你能看见了?”
试验品的咽喉被他掐在掌心。透过泛着荧光的监控屏幕,谢林川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木生已经被他掐死了。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爱人脖子上的藤蔓,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扬声器忽然开始播放声音。邵祁的声音在不算稳定的电流声中显得更加阴柔:
“……你需要睡一会儿。他给你准备了很多让你睡过去的药对么?我要翻一下你的口袋,想必你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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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将声音调大。
他成功侵入了研究所的窃听系统,用了保护局原系统内一个距离木生不远的话筒——那是里面唯一一个没有报废的收音设备,当年的爆炸对这些麦克风造成的伤害要比那些镜头大得多。
木生随身带了一个帆布包,是茴香经常支使毛正义买菜时用的那只。他出门时走的急,只来得及用这个装药。
邵祁将包裹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里面掉出来了一块红色的绣工精美的布,很多散装的药片,几张纸钞,还有一个长条形的方盒。
木生一直睁着眼睛,眨眼的频率很低,邵祁松开手,他像是从中间被人折断了一样倒在地上。
邵祁捡了一些含有安眠成分的药片塞到他的嘴里,然后用加压水枪确保木生将它们吞了下去。
再然后,他搂住他,将他抱在怀里晃。
第65章
(本章不适合在进食时阅读)
有一只几乎透明的手握住了谢林川的手腕。谢林川的视线向下, 看向女孩儿。
她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越过了严阵以待的医疗队和调查队的层层守卫。
刚刚成立的重案组请来了谈判专家,他们坚持不懈地拨打试图使用刚刚和邵祁联系送药的号码,但一律没有收到回复。
而就在他们身旁, 石心站在那里。
屏幕里, 邵祁注意到了那个方盒。他伸出手。
轰——!!!!
几乎是同时,迷宫的方向传来巨响, 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临时设备区的人不明所以地往外跑, 看到外面围着一圈研究迷宫构造的同事,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嗔目结舌。
“是我带她来的。”陌生的女声出现在谢林川身后:“迷宫被下了幽灵阵,这孩子困在里面。”
谢林川回过头, 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齐刘海, 长直发, 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并不合适的碎布长裙。
“大人。”女人向谢林川俯首。
谢林川不咸不淡道:“来得正好。他快死了, 拿给你再吃一次。”
柳如是咬了咬唇。她的视线转向屏幕,角度原因她只能看到一小点儿。
然后她回答谢林川:“我会为了他死。”
“省省吧, 他不想要你的命。”谢林川摆了摆手:“我也不想。”
不远处乱作一团, 所有人都不得不后撤。迷宫塌了,整个一块地面,与它正在监控的所有区域, 都仿佛被拆了主心骨一样完全下陷。
泥土吞噬它, 缠绕它,困死它,不惜一切代价。
不知道柳如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研究所的自爆装置并没有启动。
巨大的震动影响到了实验室内部, 即使良好的隔音让爆炸听起来只是微微震动,但他们都意识到,门被打开了。
邵祁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打开那只方盒,意外只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眼镜。
眼镜是无框的。
邵祁将镜片架在木生的鼻梁上。
塌陷结束。有那么一两秒,世界是彻底静寂的。
屏幕里,木生莫名其妙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谢林川和石心不约而同地看向画面,他们都看到阿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下一秒,镜头似乎被什么强力的冲击波击碎,画面完全黑掉了。
谢林川看了眼陈默,后者扫了眼密密麻麻的代码数据,摇了摇头。
谢林川任由小女孩拉着自己的胳膊,走了两步,又觉得麻烦,于是蹲下去将孩子抱起来。
路过女人的时候,他看到柳如是右侧的袖口是空的。
谢林川有那么一秒停顿。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彼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忽略掉木生昏睡的那二十多个小时,黎明前天色应当最暗,此刻却亮如白昼。
迷宫之上泥土翻涌,谢林川抱着小鬼走过去,脚踏之处土壤平息。
再然后,他就消失了。
*
声控锁应声而裂,想象中的毒刃与电击都没有发生。木生感到自己的喉咙被掐紧,后颈的环断了,他感到了尖锐的疼痛扎入头皮。
他没有力气反抗,眼睛抬起来,带着笑意地注视着邵祁。
他用了最后一点力量侵入邵祁的脑海,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声控锁是真的,密码也的确是617,只不过受刑人不是宋子仁,这也根本不是受刑。
他只是将女孩儿锁在那里,为了不弄伤她,他还用了木生的血,只为了让她乖乖保持原地不动。
阿庆对木生的血有抵抗能力,她并不能被完全地控制,或者说,被控制的阿庆依然有自己的思维,让女孩儿呆在那儿目睹实验全程,是对她的精神折磨。
木生很快就想通了这一切。邵祁需要试验品,阿庆天生对他的血液有免疫能力,是最好的实验样本。
加上血液对普通人的控制有限,如果能把阿庆搞疯,就更合适不过了。
门开了,阿庆可以跑。
木生再也没有力气做什么反抗,他很想咳嗽,但喉咙被男人的手掌掐紧。
木生闭上眼睛,置身事外地想,如果谢林川发现了自己的尸体,他应该会很生他的气。
毕竟这是他第二次让他接受自己的死亡。
可木生没办法做得更好了,他时日无多,这一生因果未了,他得做个了结。
脖子上的力量忽然一松,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洒在他身上。
大量的空气忽然涌入他的肺,木生弓起身,止不住地呛咳。
他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勉强睁开眼,他看到了胸膛被手术刀贯穿的阿庆。
宋子仁不知何时从外面闯了进来,木生的瞳孔收缩。
她捅穿了女孩儿的胸膛。
但阿庆没有死,她空洞的眼睛移向木生,很轻地眨了眨。
这个总是用眼泪解决问题的女孩儿没有再哭,她看着木生,邵祁抄起什么东西往她头上砸去。
只是动作从一半戛然而止,他的手腕从中央折断,无力地掉在地上。
宋子仁摔在地上,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
阿庆的眼神没有焦距,她抓住邵祁的头发,整个人骑到他身上。
研究员并没有机会发出任何声音,女孩儿轻而易举地折断了他的脖颈。
宋子仁似乎愤怒到了极点,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她冲上来,阿庆没有躲。
女孩儿拔出自己胸口的刀,插进了宋子仁的心窝。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木生几乎没有办法迅速理解面前的全部状况。
迟钝的嗅觉先行运作,他嗅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有那么一瞬间,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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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静的只剩下血液流到地上的滴答声。阿庆茫然地看着自己鲜红的手掌,然后转向木生。
似乎是要解释什么,她说道:“对不起,但我太饿了。”
说完,木生看到她埋下头,开始啃食地上的尸体。
*
青年听见皮肉破碎的声音,他几乎能感受到那种滑腻的触感,阿庆把脸埋在邵祁的肚子上,不知道咬破了什么,恶劣的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她并没有吃完,吃一点,吐一点。
似乎想要换换口味,她又瞄上了旁边的宋子仁。
但她很快就饱了。
她还是一个小孩儿,吃不了那么多。
几乎是饱腹的那一瞬间,她抹了抹嘴,吞咽的动作没有停止,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木生站起身,他的状态很差,脚步虚浮,他咬着牙逼自己走向女孩儿。
阿庆看到他,停止进食。
看到木生的一瞬间,女孩儿的眼睛才真正慢慢恢复清明。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邵祁。
木生迈过地上的尸块,蹲到她面前,等待她开口。
阿庆看着他,她显然认出了木生,所以首先和他说:“我妈妈也在这里。”
“是吗?”木生回答。
阿庆点点头:“她在一个盒子里,很小的盒子。他告诉我那是她。他还说,不听话的话,他就把妈妈丢到河里。”
说到这,她很天真地问:“……这里真的有河吗?”
木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阿庆意识到他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她摇摇头:“妈妈变成粉末了,倒进河里,我就找不回来了……我不是故意想要看他欺负你。”
木生安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良久,阿庆才说:“我杀人了。”
木生几乎是悲悯地看着她:“杀人者本来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阿庆想了想:“可我没有死,他们没有杀我。”
木生蹲到她面前,告诉她:“不是只有死亡才叫杀人。”
阿庆很是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她又说:“温护士说,以暴制暴是不对的。”
木生说:“阿庆是好孩子,保护了自己和妈妈,不算以暴制暴。”
阿庆猛地抬起头,很紧张地问:“我做的好吗?”
木生笑了,他的脸色白的透明,“嗯”一声。
他把女孩儿搂进怀里,任由她沾满血迹的脸贴到自己胸口。
银丝飞舞,女孩儿倒在他臂弯。
他消除了阿庆的记忆。
*
身后传来脚步声,木生没有回头,他听得出来的人是谁。
“你把她养大吧。”木生说:“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赎罪。看看这孩子——你被轮回抛弃不是因为吃了神兽肉,你只是无法原谅自己;你不应该向我赎罪,你应该向你自己赎。”
身后的人走过来,将女孩儿抱起。
柳如是如今只有一条手臂。她的半边身子在刚刚的迷宫里搅碎了,但除非元神寂灭,食尸鬼不会死。
柳如是把自己变小了些。
她幻化成了一个矮小的妇人,这样她就拥有了两条手臂,可以稳稳地将阿庆接到怀里。
“谢谢你的眼睛。”木生对她笑了笑,高烧让他看不清食尸鬼的脸,但他依然说:“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快忘记了,我的眼睛是金色的。”
“他会来接你。”柳如是悲伤又怜悯地望着他:“……你没死在这儿,但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木生顿了顿,问她:“他会原谅我吗?”
阿庆醒过来了。消除记忆并不需要她晕倒。她看到了自己胸前的破口,这么小的孩子是会害怕的,她开始抱着柳如是的脖子抽噎。
柳如是没有办法替谢林川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
木生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你走吧。这孩子的记忆都没了,可能连说话都不会。我知道这有些难办……我会让他再联络你的。”
说完,他扶了下台阶,坐到地上。
研究室被撬开了,这一寸有十年不曾见天日的土地,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木生背对着谢林川,他依然坐在将阿庆交给食尸鬼的位置,邵祁和宋子仁的尸体被搬走了,那片区域被围起来,只剩下一个扭曲的人形标记。
谢林川想要走向他,木生仿佛亦有所感,回过头,撞进他的眼睛。
这一瞥没能被伪装,谢林川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眼神里满是细碎的伤口。
木生的眼神聚焦,那些伤口仿佛顷刻愈合,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披着一条深紫色的薄毯,是救援队赠给受到了巨大心灵创伤的人的临时措施。后颈的细环没了,医疗队员刚刚为他做了简单的处理。
木生转过身,面对他。
谢林川觉得好像有人从他的心脏最软的地方狠狠剜了一块儿,他的眼神落到木生脖子上缠紧的绷带。
木生的脸色苍白,抱歉地对他笑笑。
时隔数日,开口第一句是:“……辛苦了,这地方应该很难找。”
语气仿佛只是将约会地点不小心弄到犄角旮旯。
谢林川皱了下眉,木生慢腾腾地站起身。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谢林川宁愿他哭闹,正常人的解决方法应该像阿庆那样哭哭啼啼地被柳如是接回去养。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木生的笑容慢慢淡下去。
他默不作声地捏了下自己左手上的伤口,疼痛让他回神。
却听到男人很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柔的不能再柔,低声说:“好了。”
木生一愣。
他抬起头,看到谢林川无奈的眼睛。
谢林川朝他张开手。
木生抿了下唇,朝他的方向迈步。
只走了一步,就已经腿软到再也无法支撑。谢林川惊了一瞬,抬手迎他。
木生几乎摔在他怀里,整个人轻如鸿毛。
只来得及感受到谢林川的手稳稳环住后腰,木生彻底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作者躺下了)
第66章
急救室进了两次, 第一次推出来在重症监护躺了半小时,谢林川甚至没来得及进去碰一碰他的手,警报声就再次响起来。
郑平换班的时候看到谢林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将胳膊放在膝盖, 手指间搓着一根细烟。
医生走过去告诉他吸烟室的位置, 男人对他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郑平就没有坚持。他走到走廊尽头等电梯。
急诊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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